第94章
在桑木榻角,望着桑林发呆。 轩辕王说:“其实你想得太多了,人有时候要学会糊涂,只要选对了人,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并不难。” 小夭怔怔地思索着轩辕王的话,半晌后,苦笑起来,“我明白外爷说的话,可是我已经是这样的性子了,如果真找不到那样一个男人,我宁愿不嫁,收养几个孤儿,日子照样过。” 轩辕王什么都没说,只是凝望着桑林。 小夭在朝云峰待了五天,早上练箭,下午翻看医书炼制毒药,轩辕王有空时,陪轩辕王吃点东西说会儿话。 第六日清晨,玱玹带着阿念来拜见轩辕王。 阿念对轩辕王异常地恭敬,轩辕王看到阿念有些意外,估计没想到阿念居然比小夭更像自己的孙女吧,也许因为这一点相像,轩辕王对阿念多了一点亲切。 阿念立即感觉到了,居然半撒娇半央求地问轩辕王:“我也好想要一个爷爷,陛下,我可以和玱玹哥哥一样叫您爷爷吗?” 轩辕王笑起来,“只要你父王不介意,当然可以。” 阿念立即甜甜地叫:“爷爷。” 轩辕王一时高兴,命侍者拿了一个缬祖戴过的镯子赐给阿念。阿念听到是缬祖娘娘的首饰,满面欢喜,立即爱惜地戴上。 小夭目瞪口呆,觉得阿念才是和轩辕王有血缘关系的孙女。 玱玹朝她眨眼睛,现在知道阿念的厉害了吧? 小夭只能竖竖大拇指,她以前觉得阿念小事糊涂、大事精明,并不蠢笨,只是脾气冲、不会做人,可现在明白了,阿念不是不会做人,而是懒得浪费精力,对于影响不到她的人,阿念何必花心思花精力去讨好?其实仔细想想,阿念看似刁蛮,可实际上她从未逾越高辛王和玱玹的底线。 侍者进来奏报,“防风邶在山下求见王姬。” 小夭如释重负,对轩辕王说:“我出去玩了,如果晚上回来得晚,你们不用等我吃饭。” 轩辕王正在和阿念说话,不在意地说:“去吧。” 小夭随意地行了一礼就离开了。玱玹悄悄跟了出来。 小夭去牵天马,没有带弓箭。除了防风邶,只有轩辕王和玱玹知道她在练习箭术,小夭也不想别人知道,当日特意买了两副一模一样的弓箭,一套在小夭手里,一套在防风邶那里。纵使别人看到,也只当作是防风邶去山中射猎了。 玱玹拉住天马的缰绳,“你在故意躲着璟吗?” “没有。” “这几天,他每天都来找我,我想,他还没有闲到想天天见我。” 小夭说:“防风邶在等我,我要走了。” 玱玹踌躇了一瞬说:“防风邶是妾侍所出,防风家他做不了主,你和他玩可以,但……先不要和璟闹翻,我现在需要他。”玱玹低下了头,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有些泛青。玱玹不是没有经历过屈辱,可这一瞬,他觉得最屈辱。 小夭握住了他的手,“哥哥,不要难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去见璟的,并不勉强,也不是为了你,我其实……其实在对他发脾气。” 玱玹依旧低着头,自嘲地说:“我可真是个好哥哥,连让你发点脾气都不行,要你上赶着去给男人低头。”他放开了缰绳,“去吧!”步履匆匆,向殿门走去。 小夭策天马离开,到轩辕山下时,看到防风邶,小夭只是挥了下手,防风邶策天马追上她,两人默契地向着敦物山飞驰。 到了地方,小夭取下弓箭,拉满弓射出,箭狠狠地钉入了树干。 防风邶笑道:“今日有火气啊!” 小夭不吭声,抽了一支箭,搭在弓上,慢慢地转身,对着防风邶的心口,拉开了弓,“你究竟是谁?” 防风邶无奈,“我现在住在未来的妹夫家里,和妹妹天天见面,你觉得我除了是防风邶,还能是谁?” 这会儿看他,又不像相柳了。小夭瞪着他,“如果日后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就在你心窝子射上一箭。” 防风邶笑起来,“你心里到底希望我是谁呢?那个让你想毒死的朋友?” 小夭指头一松,紧绷的弓弦弹出,箭贴着防风邶的头钉入了他身后的树干上。防风邶笑着鼓掌,“我这个师父教得不错!” 第22章 小夭抿着唇角笑。 防风邶说:“我看你心情不好,今日别练了!” 小夭抽箭,引弓对着树靶子,“今日心情不好,不练!明日心情太好,不练!人生多的是借口放纵自己,有了一必有二,我还学什么?” 防风邶轻叹一声,没再废话。他盯着小夭的动作,时不时指点一下小夭。 一直练到晌午,小夭收了弓箭。 两人和以前一样,打算回轩辕城,去歌舞坊吃饭睡觉。 两人并骥行过轩辕街头,虽然小夭戴了帷帽,可一看小夭骑的天马,再看到防风邶,几个心思活动的人猜到是王姬,不禁激动地叫了出来,行人听闻,纷纷让到路旁。 小夭这才发现早上心神不宁,牵错了天马,这匹天马的络头用黄金打造,有王族徽印,估计是专给轩辕王拉车的天马。 此时,整条长街只有她和防风邶在移动,小夭觉得很怪异,却无可奈何,只能摆出傲慢王姬的样子,和防风邶行过长街。 防风邶低声说:“我虽然脸皮厚,可众目睽睽下带着你进歌舞坊,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小夭笑,“说明你脸皮还不够厚,应该再练练。”其实,她也没胆子,怕传回高辛,让父王难堪。 小夭说:“去玱玹那里吧,他应该会在朝云峰用过晚饭才回来。” 进了宅子,小夭跳下天马,叹道:“我这野路子的王姬毕竟和阿念不同,看到那么多人盯着我,我总会下意识地检讨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以前当贼的后遗症?” 防风邶半真半假地说:“不如你别当王姬了,跟着我四处去玩。” 小夭笑嘻嘻地说:“好啊,只要你能放弃一切。” 防风邶哈哈笑起来,小夭笑睨了他一眼,话谁不会讲呢?我浪迹天下当骗子的时候,你说不定还在家里缠着婢女讨胭脂吃呢! 正厅是玱玹接待官员谈论政事的地方,小夭带着防风邶去了玱玹日间休憩的花厅,隔子中间,悬着纱帘,外面的大间摆放了茶榻和几案,可待客,里面的小间有睡榻,可小睡。 婢女们很快端上了饭菜。用过饭后,防风邶斜靠在窗边的坐榻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小夭睡眼蒙眬地说:“玱玹好像没养舞伎,你若想看,自己去问问婢女。” 小夭走进里间,垂下帘幕,侧身躺在榻上,闷头就睡。以前在歌舞坊时,两人也是如此,用过饭后,防风邶在外间看舞伎跳舞,小夭在里面窝在榻上睡觉,等小夭睡够了,再商量去哪里玩。 隐隐约约,小夭听到防风邶说了句什么,小夭挥挥手,示意他别烦,她还没睡够。小夭的身体不比防风邶他们,练一早上的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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