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生活指南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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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北冥羽津脸色惨白，也许是心病更重的缘故，昏迷了几天，他的眼下却还是青黑一片，脸颊瘦削，狼狈不堪。他没等几个将领再回答，猛然从榻边抽出长剑，奔向房门外：“不能让蛮夷羞辱她，我去接寒霜回来！” 将领们看他疯魔起来不管不顾的样子，立刻慌了神，一股脑涌出去阻止。然而到嘴边的劝谏还没出口，院门口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喜悦的声音：“羽津哥哥！” 是卫瑶瑶来了。卫瑶瑶带着大燕大军的粮草来了，只有三个月的。她迫不及待想让大燕主动开战，那她派过去的小太监就能在老汗王面前挑拨对方直接杀了卫寒霜。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可面对北冥羽津时却还是柔柔弱弱的：“羽津哥哥，不是要攻打北狄么？我们兵强马壮，三个月内肯定能把北狄扫灭！” 卫瑶瑶扑进北冥羽津怀里，毫不顾忌他拿着的长剑，因为她早就确信北冥羽津不会伤害她。北冥羽津确实顿了顿。刚刚从病床上爬起，他的身体还很虚弱，刚刚只是凭着一股心气冲出门。被卫瑶瑶一扑，他站立有些不稳。大脑有些眩晕，北冥羽津眼前好似又浮现出卫寒霜中了毒酒痛苦的模样，他心一痛，推开卫瑶瑶问：“你来做什么？不是在京城陪太后吗？” 卫瑶瑶猝不及防被推开，委屈道：“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她弱柳扶风，泪光点点，哭道：“羽津哥哥，我知道你念着寒霜姐姐，可是我更担心你的身体，你放心，虽然姐姐当年害得我身体坏了，可为了陪着你，我会保重自己……” 后面卫瑶瑶的声音，北冥羽津听得模模糊糊。只有那句指责卫寒霜害她的话，在他脑海回荡着。卫瑶瑶说，卫寒霜害了她。他似乎听过很多遍了，可却只有这一次，心里疯狂涌上一个念头：不对，没有人害卫瑶瑶，那都是假的！但是没等他否认这句话，意识就陷入昏沉。浑浑噩噩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前世。梦见卫寒霜惨死的那天，是他亲手给她灌了毒酒牵机。灌完酒，他没有再看卫寒霜一眼，转身离开了那破败的房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那是一封卫瑶瑶的血书：“羽津哥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明明如了卫寒霜的意和亲了北狄，她却还想赶尽杀绝……” “也许是寒霜姐姐太过嫉妒我得到你的爱，所以我和我们的孩子都逃不过一死，我不恨她，羽津哥哥，至少她是爱你的……” 一封绝笔信，寥寥几张纸，沾满了泪痕，字字泣血。所以他信了信中的话，认为卫寒霜对和亲的卫瑶瑶不依不饶，怒火冲腾下，亲手给她灌了毒酒。等到看完这封信，回过神时，他才冷静下来。这时他才痛苦地想：“寒霜和瑶瑶，为什么就是不能共存？” 见到卫寒霜冰冷的尸体时，他的心也像空了一块，细密的疼痛覆盖全身，让他几乎不能呼吸。他疯狂悍不畏死地攻打北狄，用了三年时间，终于接了卫瑶瑶的尸骨回到大燕。让卫瑶瑶葬在大燕皇城的那一天，他也给自己灌了一碗毒酒，为自己亲手杀了卫寒霜赔罪。也为那个，曾经允诺要保护卫寒霜却没能做到的自己，赔罪。但是北冥羽津没想到，在他喝下毒酒等死的时候，太子卫乾突然找上门来，抓着他疯狂道：“不是寒霜做的，一切都是卫瑶瑶自导自演，她也没怀你的孩子，那封信是为了让你恨寒霜！” “寒霜在哪，你快把寒霜放出来！” 北冥羽津清醒时，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前世和今生。他只记得最后时刻，卫乾把卫瑶瑶自导自演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却说不出半个字。因为他没办法再交给卫乾一个卫寒霜了。她被他亲手送下了黄泉。想着前世那最后一幕，北冥羽津张嘴，发出一声嘶哑痛吼。 “啊……” 他伸手，一只用力抓在自己的肚腹，一只掐在自己的脖颈，窒息和疼痛袭来。就像是感受到了卫寒霜死前的痛苦一样。前世的那一天，北冥羽津听下人说，她疼了很久，哭了很久，血流了满地。毒酒牵机，穿肠烂肚，那时的不经意，现在的痛彻心扉。北冥羽津的眼角溢出泪水，分不清是身上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羽津哥哥，你醒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卫瑶瑶的脸映入眼帘。她见他对自己下狠手，愣了一瞬：“羽津，你在干什么？” 卫瑶瑶的脸，把北冥羽津一下子拉回了现实。他死死盯着卫瑶瑶，手上渐渐松了力道。直到此刻，他才终于从长达两年的梦魇中清醒，想起自己先前都干了些什么。卫瑶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眼神躲闪。片刻后，拿着拧干的冷毛巾试图去擦他额间的汗，放轻了声音道：“羽津哥哥，你昏迷十天了，是不是还在难受，我去找御医……呃！” 话没说完，脖子就被北冥羽津猛然掐住。男人眼神狠戾：“你想害死寒霜是不是？你怎么敢害寒霜！” 他突然发狂，卫瑶瑶被吓的一愣，但很快就哭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羽津哥哥，你是不是因为姐姐要和蛮夷成婚太伤心了，可这是姐姐自己的选择，姐姐只是想过得更好罢了。” 听到成婚两个字，北冥羽津像是被烫到一样，猛然松手。 “对，寒霜还在那群蛮夷手里，我要去救寒霜！” 他没管跌坐在地劫后余生的卫瑶瑶，自顾自起身穿衣，披甲，带上兵器…… 与此同时，卫寒霜营帐中。两年前卫寒霜带着大婚的一应物品来到北狄，两年时间，为了改善边疆的民生，已经用完大半。营帐中如今都是大王子的私产，金银珠宝，奇珍古玩，硬是让卫寒霜比两年前还要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