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部降雨（叔嫂）_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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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来的，看味道不错就嚼着吞下去了。没一会儿，陆北城把面煮好端到客厅，顾南烟也不跟他讲客气，自己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陆北城坐在她对面，面露嫌弃：“真是不讲客气。” 顾南烟没理他，一手刷手机，一手吃面，看都没拿正眼看他。陆北城见状，伸手就把她手机拿过来了。顾南烟抬头看他脸色阴沉，她敷衍的说：“你喜欢看给你看就是了”说着，夹起一大口面塞进嘴里了。陆北城收回眼神，拿着她的手机直接翻看了起来。从相册到录音视频，还有通话记录全部翻了一个遍，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把她的微信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大部分仍然是工作，比较多的是她妈周北和陆景阳的聊天，她和沈良州并没有过多的联系，甚至从来没有发过微信。但是看她除了把他爸妈的微信置顶，还把周北和陆景阳，以及他们仨的小群都置顶了，自己却在她的微信里连个影子都没有，陆北城心里不痛快了。等在通讯录翻到自己，他就把自己置顶了。顾南烟吃着面，看陆北城跟捉奸似的翻她手机，她说：“早知道你今天要查我手机，我提前给你准备点证据了。” 突击检查了她好几回，也冤枉了她几次，顾南烟觉得自己再不找个男人都对不住他的期盼了。陆北城脸一黑，啪嗒把她的手机扔回去。顾南烟捡起手机一看，看陆北城把他自己的微信置顶，她好笑的说：“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北城抬头：“你取消试试。” 顾南烟冲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马上就取消了置顶，还把手机故意在他跟前换了一下。陆北城看了她半晌，冷飕飕的起身，走过去就把她面端走了。顾南烟两手抢着碗，把剩下的面汤喝完：“好了，我吃饱了。” 一碗面就想换她的微信置顶，陆北城把她想得太不值钱了。陆北城见她抢着把汤喝完，他嫌弃了。没一会儿，两人上楼之后，顾南烟虽然再次把门反锁了，陆北城这次却把门打开了。床上，顾南烟正准备躺下去接着睡的，看陆北城进来了，她脸色一下就变了：“还有完没完了？” 不等陆北城开口，她又敷衍地拿起自己的手机：“我把你微信置顶回来还不成吗？你赶紧出去，我明天还得去监狱见当事人。” 陆北城没有理会她的小不耐烦，只是把一杯温水和几颗药丸放在她的床头柜：“胃药。” 陆北城把胃药放下，顾南烟看着他不动了。她以为陆北城是过来接着吵架的，没想到他是过来送药，而且送的是胃药。看来，他后来调查了她在B市出差的情况，没查到她和沈良州的苟且，查到她在B市生病了。顾南烟瞥了一眼床头的药，淡声道：“谢谢！” 要是换在几个月之前，陆北城大半夜的给她煮面送药，她兴许还会挺感动的，还会坚持想生孩子，只是现在的话，已经没多大的感觉了。网上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迟来的深情比草贱。何况陆北城他也不深情，他只是为他自己冤枉她，对这段婚姻的不忠诚稍稍有那一丁点的愧疚而已。或许连愧疚都没有，后头还指不定想让她做什么事。陆北城以往每次漠视顾南烟，在外面不承认和她的关系，顾南烟都挺不当一回事，但他当着沈良州的面怀念沈唯一，忽视她，顾南烟就很难没有想法了。沈良州喜欢她，甚至去顾家提过亲，陆北城这么做是在明目张胆的告诉沈良州，他没拿她顾南烟当回事，他是故意激起沈良州的不平，故意把她往外推。这一点，顾南烟是不能接受的。你不喜欢，你可以结束，但是故意给其他男人机会，把她往外推又算什么？又把她顾南烟当成什么？嘴上说介意沈良州，做的事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迫不及待想抓住她出轨的把柄。顾南烟的道谢，陆北城说：“有什么不舒服喊我。” 顾南烟：“行，那你也早点休息。” 答应的好，心里却比谁都明白，她就算是要死了都不会找他的，从前不找，现在和以后更不会。哐！陆北城关上房门去对面的时候，顾南烟拿起他送过来的几片药，直接扔在垃圾桶里了。 —— 第二天早上，顾南烟收拾好自己刚出卧室门，就碰到陆北城从对面出来。顾南烟若无其事的打招呼：“早！” 陆北城‘嗯’了一声点头，这时顾南烟的手机响了，陆景阳打过来的。顾南烟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陆景阳的声音就咋咋呼呼的传来：“烟，人呢？在哪？” 顾南烟皱着眉心掏了掏耳朵：“回御临湾了。” 电话那头，陆景阳炸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怎么又回去了？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女人得矜持一点，我哥那种贱骨头你不能惯着他，你全把我话当耳边风了。” 陆景阳的嗓门不小，顾南烟的旁边陆北城的脸色可想而知。顾南烟把手机拿远耳朵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陆北城冷着脸把她的手机接了过去：“陆景阳，你这段时间过舒服了？” 陆北城的声音传过去，陆景阳马上变了张脸：“哥，我跟你讲，我这几天不知道劝过南烟几多回，让她别跟你置气赶紧回御临湾，你看终于被我劝回去了吧！” 陆景阳的两面三刀，和他堪比川剧变脸的速度，陆北城冷不丁就把电话挂了。手机扔给顾南烟，他说：“陆景阳卖你，比谁都卖得干净。” 顾南烟呵呵：“谁好谁坏就不用你教了。” 顾南烟说完，看时间不早就懒得在家吃早饭，拿着车钥匙就要走。陆北城见状，淡淡地说：“送你。” 说完，也不管顾南烟乐不乐意就把她塞进车里了。半路的时候，他还给顾南烟买了早餐，南江饭店特制的早茶，有小米粥和水晶包，还有一些其他糕点，很适合胃不好的人吃。接过陆北城塞给她的早餐，顾南烟笑笑说：“谢了。”但是并没有马上吃，等到了律所楼下还是陆北城提醒，她才把早餐一起带下车。 “烟，你总算来了。”顾南烟走到大楼门口，陆景阳就从旁边窜出来了。顾南烟：“怎么还是跑过来了？” 陆景阳：“怕你又不吃早饭，给你送过来了。” 顾南烟前几天住南江，陆景阳天天去接送，天天给她送早餐，反正公司有他哥打理，他坐着等发工资分红就行。顾南烟晃了晃手里的早餐：“你哥刚买了。” 陆景阳见状，赶紧把早餐换过来：“吃他的烂嘴巴，吃我这份。” 说着，他自己倒拿了一个水晶包塞嘴里。顾南烟见陆景阳买的分量足，她拿起陆北城那份早餐就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了，既然会烂嘴巴他也别吃了。这次B市的出差之行，顾南烟对陆北城的包容似乎已经完全崩盘。她现在，在等一个时机。不远处的马路对面，陆北城的车子还没有开走，看顾南烟把他买的早餐扔进垃圾桶，他脸色一沉，这才踩着油门就走了。以前总是顾南烟哄他，甭管他怎么甩脸色，她都哄。如今，两人的位置好像换了，顾南烟也不领他的情了。律所楼下，顾南烟吃着小笼包说：“我等下去监狱一趟没车，你送我过去。” 陆景阳一口吃了一个小笼包：“行啊！” 两人说完，顾南烟去律所打了卡，陆景阳就载他一起去监狱了。会面室里，顾南烟看着个子还算高，但特别瘦的男孩，她给他递了一些吃的：“吃早饭了吗？你先吃点东西。” 男孩没伸手去拿顾南烟的东西，很客气地说：“谢谢你，顾律师。” 顾南烟见过男孩几次，男孩对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每次和他见面，顾南烟都无法想象他会杀人，还杀了三个。顾南烟见他见外，便也不劝他，蛤是说：“我上个星期去你老家了一趟，采取到一些对你有利的群众信息，这次见你是想跟你说开庭那天，就算见到不想见到的人，被问及以前的事情，你也不要愤怒，只要向法官陈述当年的事实和自己的动机，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顾南烟说到这里，不禁握了一下男孩带着手铐的双手，以示给他鼓励。 “我都听你的顾律师。”男孩看着顾南烟，眼神很坚定。两人又聊了一下，顾南烟鼓励了他一番，直到见面的时间到了，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顾南烟和男孩道完别，转身离开的时候，男孩突然喊住了她：“顾律师。” 顾南烟蓦地的回头：“我在的，周定杰。” 顾南烟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仿佛在对待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顾南烟的一声周定杰，男孩的眼圈红了。好久！他好久都没有听过别人喊他的名字了，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就没人喊过她定杰，也不会在生气的时候喊他全名周定杰了。家里人都是喊他短命生的短命崽，要么喊短命崽，要么喊要死不活的，后来逃出家里好点的人喊他小孩，大部分都是喊他狗娘养的，或者不知哪来的野种。眼睛发红的盯着顾南烟看了好一会儿，他说：“顾律师，我杀人之前查过法条的，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也不用太辛苦的，我怕你会难过。” 自从他妈被打死之后，他再也不知道什么是温暖，不知道别人的好是什么感觉。反而是杀了人被抓起来后，警局和监狱的工作人员反倒不像外面人那样瞧不起他，憎恶他，还很关心他，特别是顾南烟，她对他很好，别人都不抱希望他会活下来，但她一直在努力，很努力。所以他也害怕了，害怕自己最后要是活不成，顾南烟会难过。周定杰的劝慰，顾南烟笑笑说：“不努力一下又怎么知道呢！至少不能留遗憾对吧！” “谢谢你，顾律师。” “这是我应该做的。” 目送着顾南烟离开，男孩低头看向顾南烟给他带来的糕点，他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拆开盒子，那是他最喜欢吃的蛋挞和酥饼，他之前见顾南烟告诉过她，觉得蛋挞和酥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所以顾南烟每次见他都会给他带一点。男孩的眼圈红了，拿起一块酥饼咬了一口，想起顾南烟跟他说过，说他以后会有机会吃到更好吃的东西。只不过，就算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多大的留念。如果非要说有，那就是怕他的顾律师会难过。会面室外面，工作人员没有催周定杰马上回去，而是等他吃完那些糕点，他们才让他回去。离开警局上了陆景阳的车，顾南烟的心情仍然很沉重。陆景阳见状，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伤感了？这可不是我烟姐的人设。” 顾南烟啪嗒打开他的手：“好不容易为点事情难过一下，你别破坏我的氛围感。” 陆景阳又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就是不乐意你不高兴。” 顾南烟嫌弃的扔开他的手：“边上玩去。” 手再次被顾南烟扔开，陆景阳见她没有被自己的胡闹影响，还沉寂在周定杰的伤感中，陆景阳舌头抵了抵腮帮子，没有再闹她了。他不是被周定杰的案子影响，他又没见过那人，也没那么多愁善感。他的忽然沉默，是怕这个案子的结果不能如顾南烟的心愿，那她得有多难过。这不是她平时的离婚案，也不是民事纠纷案，而是关于几条人命。转脸看向顾南烟，看顾南烟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陆景阳又笑着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尽力就好，不想太多。” 顾南烟转脸看向陆景阳，看他把车子启动了，她开口说：“周定杰让我别抱太大的希望。” 周定杰若是不说这话，顾南烟反而不会有这么大的感触，他越是这样，顾南烟就越想努力，越想创造一点点奇迹。顾南烟说完，陆景阳没有再开口安慰，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脖子，以示给予她安慰。陆景阳的沉默，顾南烟笑了一下说：“你这会儿倒挺深沉，不咋咋呼呼了。” 陆景阳双手握着方向盘，不以为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谁天天咋咋呼呼的了，累不累啊！” 顾南烟恢复了平常：“不跟你贫了，送我回律所吧！” “中午记得吃饭，别让我一天三顿都盯着。” “知道，陆爹。” “难听死了。半个小时后，顾南烟回到所里和主任汇报了一下案件进度和她的想法，主任语重心长的说：“小顾哪！让你接周定杰的案子，是想让你了解一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