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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救赎男主后死在他面前[快穿] > 第40章

第40章

!” “噌”的一声,又是一道火光,两人收回各自的长剑,从车厢内纵身跃上马背,扬鞭朝皇甫长安追了上去。 猎场中,皇甫胤桦骑着骏马行在最前面,皇甫长安紧跟在左侧,皇甫无桀则随在右侧。 在今年之前,皇甫长安是从来不参加这种狩猎活动的,顶多就是跟来凑凑热闹,倒不是担心射不到猎物遭人笑话,那玩意儿只要让属下狩猎几只充做她的,面子上一样过得去。然而这山林之中的地形地貌太过复杂,狩猎又是一项危险的活动,到时候人马追入山野分散开来,很容易遭人暗算。 尽管皇帝老爹下了死命令,一般人不敢动她,但是也不能排除某些别有用心之人,趁机挑起事端。 所以离开了皇宫那个避风港,“前”太子爷还不至于蠢到自寻死路,都是怎么安全怎么来,面子神马的都是浮云。 不过,现在的太子爷早已今非昔比!她要争取那些中立派的支持,就必须树立一个高端大气的形象,朝中的事务她暂时插手不得,像狩猎这种耍帅扬威的活动,却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时机。 “这把弓是先帝留下来的,很少有人能够打得开,据说能拉开弓的都是勇士……” 皇甫胤桦策马行到猎场外围,从下属手中接过一架将近两米的长工,开始搭起擂台耍宝,为狩猎造势。 “孤王壮年的时候可以拉满弦,可惜现在有些力不从心,用不了这把长弓了。弓是好弓,弦如满月,可射千米之远……有没有人想要试一试的?” “陛下,末将愿试!” 话音才落,便有一名武将下马上前,双手抱拳。 皇帝搭台唱戏,大家当然要踊跃参与,不能败了皇帝的兴致,见有人出头,众人纷纷应和,策马围上前来。 皇甫长安细胳膊细腿儿的,就不上去凑热闹了,握着缰绳立在一边看热闹。 只见那名身材魁梧的糙汉纸接过长弓,掂了掂那厚重的弓身,试着拉了两下,粗壮的手臂和肌肉紧紧地包裹在布料中,一眼就能看出其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然而不论他怎么使劲儿怎么咬牙,也没能将长弓拉到一半。 又使上吃奶的力气努力了一番,壮汉终于还是摇摇头,松手放下了长弓:“这弓太重了,末将无能,还望陛下恕罪。” “哈哈!爱卿能自荐上前便是勇气可嘉,又何罪之有?”皇甫胤桦朗笑了两声,回眸扫了一圈,又问,“还有人想试吗?” “让微臣来试试!” 虽然亲眼目睹了那名武将的艰难,然而没有亲自动手,众人多少有些不信邪。 说着,一个更加壮硕的汉纸迈步上前,往手心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摩拳擦掌地从那个武将手里接过长弓,深吸一口气错开马步,使力地开弓。 弓弦缓缓张开,莽汉的额头爆出了几根青筋,秋高气爽,太阳炎炎地挂在高空,洒下金色阳光,弓弦最终被拉到了凸月的形状,即便停滞在那儿,再也盈满不了半分。 “不行了……这弓重得很!微臣纵横沙场,还从未遇见过这般重的长弓,陛下当真是臂力惊人!” 紧接着,又有几人上前试,却是一一败北而归,甚至包括了被皇甫胤桦点名的大皇子皇甫无桀。 最后,皇甫胤桦的目光落到了皇甫长安的身上。 皇甫长安被他看得小心肝儿一颤……啊喂!父皇您那是神马眼神?!连大皇兄都拉不开,就她那小身板怎么可能创造出奇迹?再怎么试也是叫人看笑话,这不是坑爹么?! 正挤眉弄眼地让皇帝老爹不要胡闹,对方却是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心声,扬眉对皇甫长安笑了两声:“长安,你也来试试。” 试泥煤啊试!万一劳资要是连弓都抬不起来,岂不是要让大伙儿笑掉大牙?! 听到皇甫胤桦这么说,皇甫无桀不免微愣,皇甫砚真蹙着眉头,皇甫凤麟有些担忧,周围的朝臣则是看热闹者有之,看笑话者居多,也有几位暗含希冀,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倒是看得皇甫长安有些脸辣,不好辜负其希望直接拒绝。 一狠心,皇甫长安撇了撇嘴角:“好吧,本宫来试试看!” 翻身跳下马背,皇甫长安走上前,从一个将军手里接过沉甸甸的长弓,险些一个颠儿站不稳,身后,皇甫胤桦关切地提点了一句。 “别心急,慢慢拉……连你大皇兄都没拉开,没人会笑话你,别不小心伤着自己。” 闻言,皇甫无桀的一颗心拔凉拔凉的,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父皇你这心也偏得太过了好吗?!敢情他就是给皇甫长安做铺垫的?!谁来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连你大皇兄都没拉开”,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众臣叹了一口气……大皇子我们同情你。 皇甫长安屏息,凝神,目光如炬,缓缓张开手臂,手里的弓……却意外地比想象中轻巧了许多。 方此时,她才明白了皇帝老爹那句“别心急,慢慢拉”的意思。 艾玛!原来皇帝老爹在这长弓上动了手脚,闹腾了这么大半天,其实都是为了让她能在众臣面前一雪前耻耀武扬威!太贴心了有木有?!感动得内牛满面了有木有?!这尼玛……绝逼是亲爹的节奏啊! 皇帝老爹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不领情? 微垂眼睑,皇甫长安眸光微微一暗,发挥影帝级的表演才能,万分卖力地开弓,开弓,再开弓……尚未到一半,皇甫长安呼了一口气,松了手。 众人顿时摆出一脸“果然,还是太弱了”的表情。 却不料,皇甫长安扬起手来,道:“给本宫一支箭。” “怎么,你要射?” 皇甫胤桦也是个影帝,当即露出惊异的神色,诧异地问了一句。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皇甫长安险些破功……射泥煤啊射!能不能不要这么懒,把“射箭”两个字说完整不行吗?! 皇甫无桀想起上次在船上,皇甫长安那焚天毁地的一击,对她浑厚的内劲却是不敢小觑,抽出一支箭矢丢了过去:“七弟,接着!” 这样的举动,看在皇甫砚真眼里,无异于是讨好,不免又是冷冷地不屑一瞥。 皇甫长安架上箭,握着弓,半眯起眼睛缓缓拉开,在众人愈渐惊奇的目光和不可置信的抽气中,一寸寸地将长弓拉至满月…… “这——?!” “天,太不可思议了!” “太子殿下竟然有这样的臂力……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举着弓,皇甫长安忽而转过身来,笑眯眯地对着众臣晃过来,又晃过去,一干人被她这样的举动吓得心惊胆颤,尤其是刚才上前试过长弓的人,知道那弓的蓄力有多厉害……这要太子爷一不小心松了手,落了箭,谁被倒霉地射中了,别说是胸口,就是脑子也要给穿透! “长安,别闹了。” 看了眼皇甫胤桦一脸赞许的神态,皇甫无桀不由腾起一股身心俱疲的无力感。明明他才是儿子,但是面对这一双特立独行的父子,为什么他总感觉……其实他才是他们爹?!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哎呀!” 就在皇甫无桀开口规劝的时候,皇甫长安忽然惊呼一声,刹那间,“嗖”的一下,箭矢离弦而去,直刺百步开外的上官南鸿! “父侯小心——!” 上官无夜低声疾呼,骤然把剑上前,当空劈裂了疾速射来的箭矢! 再回眸,皇甫长安却是笑嘻嘻地全然不当一回事儿:“不小心手抖了一下,没掌控住,惊扰了侯爷,还望侯爷不要见怪。” 上官南鸿狠了狠眸色,明明知道皇甫长安是故意的,然而碍于众人在场却是发作不得,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虚与委蛇了一句。 “太子殿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有如此臂力却深藏不露,实在叫微臣叹服。” “侯爷过奖了!令公子反应敏捷,剑术超群,虽为本宫手下败将,但也算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甫胤桦:长安你又调皮了,真不乖……不过,孤王喜欢! 众人:太子殿下您确定您这是在夸人家? 最后,在上官无夜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中,皇甫长安仰天长笑了几声,一甩马鞭扬长而去:“父皇,儿臣去给您猎只老虎做虎皮毯子!” “驾!”皇甫无桀收敛神色,挥着鞭子跟了上去。 皇甫砚真清冷的眼眸中倒映着那两个胶着在一起的影子,握着马缰的手指缓缓又收紧了三分,不吭一声紧随其后。 皇甫凤麟转眸跟宫疏影对了一眼,二人特别相看两厌地冷哼一声,跟在了后头。 “啾!啾——” 两声长鸣贯彻天宇,仿佛能撕开那晴天万里的长空。 皇甫长安抬头望去,兴奋地嚷嚷:“哇!好大的雕!大皇兄快射!” 皇甫无桀挑了挑眉梢:“你自己怎么不射?” 皇甫长安大言不惭:“本宫担心本宫一旦出手,就没有你们表现的机会了。” “切!”皇甫无桀不屑地嗤了声,但还是依言取箭,拉弓瞄准—— “嗖!”“嗖!”……两声! 前一声是从皇甫无桀的弦上发出的,后一声,则是从皇甫砚真的弦上响起的。 皇甫长安举目而望,只见后一支箭矢在半空中倏然穿破了前一支箭羽,将其分裂成两半,尔后才直冲而上击中了大雕,将其射落了下来。 “二弟你——!” 皇甫无桀回眸,脸色微冷,质问着看向皇甫砚真。 皇甫砚真却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箭不是他射的,又或者只是巧合而已。 只不过,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那就绝逼是故意的了好吗?! “吁——!” 勒住缰绳,皇甫无桀沉下脸色,拦住了皇甫砚真的坐骑,寒声道:“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甫砚真抬眸,眉如远山,目若流光,璀璨成一地的清霜。 “大皇兄指的是什么?” “呵……”皇甫无桀直接给气笑了,“指的是什么?你不要跟我装傻,这一路来,我猎什么,你也猎什么,几次三番打落我的箭不说,还差点把我也给射了……哼,我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直说便是,没必要用这种方法跟我较劲!” “直说?”皇甫砚真轻提眉梢,淡然一笑,然而眼底却不见任何笑意,“大皇兄真不明白,还是装做不知道?” 这段时间,皇甫无桀跟皇甫长安走得很近,皇甫砚真自然心生怀疑,然而看皇甫无桀对待皇甫长安的样子,又和他有些不同……所以,他也不能参透,皇甫无桀对皇甫长安究竟抱有怎么样的心态? 皇甫无桀并不愚钝,皇甫砚真对他的敌意他在很早之前就发觉了,只是他苦思冥想了许久,也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开罪了他? 他知道皇甫砚真不笨,不会把妆妃的帐稀里糊涂地一并儿算到他的头上。 所以,他之所以跟自己如此过不去……到底是为了哪般? “恕为兄愚钝,还请二弟明示。” “哼……”皇甫砚真不无傲娇地轻哼了一声,抬眸望向奔在最前头的皇甫长安,清晰的字节从冰薄的唇瓣中一字一顿地吐出,飘洒在秋风之中,席卷了皇甫无桀的耳际,“离长安远一点。” “呃……?!” 听到皇甫砚真这么说,皇甫无桀愣了半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绕过他追着皇甫长安赶了上前。 而且,刚才,他似乎……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醋味儿?! 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难不成二弟他……喜欢长安?! 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二弟喜欢七弟?!还因为自己跟七弟亲近,而吃醋?!这怎么可能?!二弟那种人……那种人……怎么可能会是断袖?! 这样的消息对于皇甫无桀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他实在无法接受,二弟会跟七弟搅在一起?! 而且就算……真的是那样,也应该是皇甫长安缠着皇甫砚真的好吗?! 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太逆天了?!皇甫长安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那个清冷如霜的二殿下,为了她放下矜持和颜面,对他说那样的话?! 不行了……信息量太大,脑子死机不能思考了…… “太子殿下!那边有猛虎!” “哈!是吗?终于找到了!快追!” 一听到有老虎,皇甫长安立刻两眼发光,快速追了过去。 自从上次见识了那个黄裳少女骑猛虎冒粗来的拉轰样子,皇甫长安就很想搞只来玩玩,虽然说她不会御兽术,不过全天下那么多人,她就不信除了魔宫的人就没人会了,正好趁着这次秋猎,先抓一只回去再说! 策马追了一阵,才发现那头有个眼熟的影子,却是上官侯爷的好义子上官无夜。 绝逼是死对头啊!就算抓不了,也不能让他把老虎给猎杀了! 那厢,上官无夜显然也看见了皇甫长安,一瞬间回想起了上次在擂台上的失利,不由得面色一冷,哪怕她是太子殿下……他也不想退让!败给谁都可以,败给皇甫长安,他就是不甘心! “驾驾!” 上官无夜加快了速度,追在了前头。 猛虎神出鬼没,看起来好像很笨拙,实际上移动的速度很快,皇甫长安和上官无夜两人再次杠上,你追一下我赶一下的,不知不觉就跑出了很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长安,”一直追在皇甫长安身边却没有吭声的冰雪二皇兄,在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后,终于开了金口,“我们走得太远了。” 皇甫长安勒住马缰,举目四望了一圈,只见周围都是枯草败叶,山风呼啸而过,听起来像是野兽的嘶吼。 “嗷呜——” 忽然间,远处的荒野上传来一声凶煞的狼啸,顿而把骏马吓得暴躁了起来,踢着马蹄有些害怕。 “不好!”上官无夜凝神片刻,尔后脸色陡然一变,“有狼群围了过来!” 先前他们跑得太快,其他人都被远远甩在了后面,现在的荒野上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但是看着从四面八方陆续蹿出来的夜郎,足有上百头……就算他们会武功,要对付起来,也并不见得能有多轻松! “哇!不是吧……二哥你别告诉我,那些都是狼!” 没多久,皇甫长安就看见了一边茂密的草丛里,此起彼伏地响起野兽的喘息声,听在耳朵里怪吓人的……哪怕她是杀手,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阵仗!而且古代不比现代,没有那么多杀伤力强大的武器,就靠她手里的一把弓一把剑,要对付凶恶的狼群,坦白来说,皇甫长安心里多少有些没底儿。 导演你个坑爹货!随便弄几只来意思下就好了么,搞这么一大群,你以为你家养狼的?! “我很想告诉你不是,”皇甫砚真眉头微紧,转眸瞥向右手边,看到了蹿在前头的几只恶狼,不由缩了缩瞳孔,“可是……那边也来了很多。” “那就没办法了,事不宜迟,只能抢在它们还没有包抄过来之前杀出一条血路了!”皇甫长安一把抽出长剑,指向一个突破口,“二皇兄,你走那边掩护本宫!上官无夜,你走这边掩护本宫!” 皇甫砚真:“……嗯。” 上官无夜:“……切!” “嗷呜!”狼王站在山丘上,朝着皇甫长安三人长啸了一声。 “驾——啊啊啊!”还未甩鞭,马腿冷不丁一软,皇甫长安猝不及防地摔了下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等时间,几只蓄势待发的恶狼立刻从草丛中扑了出来,张着巨大的獠牙冲上皇甫长安! “长安小心!” 皇甫砚真眸光顿寒,不得不弃马赶过去,挥剑斩下了冲在最前头的那只恶狼,霎时间冷剑染血,滚落了一个狰狞的狼头。 狼群被他这般狠佞的架势震摄了几秒,爪子刨着泥土,喘着粗气,不敢轻易上前。 上官无夜趁势开弓,六箭齐发,簌簌簌射杀了山坳处的几只野狼! “这边走!” 虽然他很想弄死那两个人,但是现在不是时候,他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野狼,要是为了杀掉那个不成气候的太子而赔上自己的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皇甫长安纵身跃起,同皇甫砚真对了一眼,在瞧见了他黑眸之中的担忧之后,小心肝儿不禁微微一缩……嘤嘤嘤!二皇兄还是爱她的! 上官无夜又是一弓六箭,再次射杀了六只野狼,将其死死钉在了黄土上。 这一回,从震撼中缓过魂来的狼群顿然间就被激怒了,咆哮着从四处的草丛里蹿了出来,见人就扑!张着血盆大口发狂的样子着实令人惊悚,! 皇甫长安和皇甫砚真二人奋力挥着长剑,砍出了一条血路,才走出百米不到,身上就沾满了血迹斑斑。 上官无夜射光了箭矢,拔剑跟了上来,三人拼力厮杀,才总算脱了身。 “啊,二皇兄你受伤了!” 刚才她快要被狼咬到的时候,二皇兄扑过来帮她挡了一下,当时二皇兄说没事,她以为没咬到,可是现在一看,他的后腰上全是血! ------题外话------ 嘿嘿,据说……明天或许能吃二哥哟 ☆、29、你到底脱不脱! “我没事……” 皇甫砚真应了一声,音调异常虚弱,却还是固执地挡开了皇甫长安的手,不让她去看自己的伤口。 他越是这样,皇甫长安越担心,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走过去要检查他的伤口。 “还说没事!都流了这么多的血……你怎么不早说?!” 扯着皇甫砚真的手臂侧过身,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皇甫长安的眉头几乎要拧得打结。 只见他浅青色的长衫上,漫开了南瓜般大小的一整片血渍,修长的后背上被野狼锋利的爪子抓出了长长的血痕,皮开肉绽的,似乎要深入内脏去,身后的衣服早已经被扯烂,被恶狼獠牙刮到的伤口还在一点点的冒着鲜红的血…… “小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天色要暗下来了,留在这里不安全,快点赶路吧……” 皇甫砚真抬起手来,还要去推皇甫长安,然而脚底一软,步子有些虚浮,跟着身子轻轻一晃,险些栽倒在皇甫长安的身上。 皇甫长安立刻扶住他,没好气的骂了句粗话,口吻又是愠怒又是担忧。 “这也叫小伤?!那什么才是大伤?!偏要死了才来呼天抢地吗?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都不知本宫会担心吗?!”会担心——你的小雏菊香消玉殒吗?! 闻言,皇甫砚真清冷的黑眸中一闪而过一缕亮光,声色却是又冷又酸。 “别说得好像你真的很在乎一样,走了这么久你才发现我受伤了,可见……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边上,上官无夜冷不丁地打了个颤,觉得有点儿牙酸。 “怎么又怪起本宫来了?!你离得那么远,又走在本宫身后,除非本宫长了只狗鼻子,才能嗅到这淡淡的,还带着点儿清香的血腥味儿,是二皇兄你的……” 见过无赖的,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这一路上,皇甫砚真虽然跟在了她身后,可是那气场冷得……连兔子都不敢靠近她半步!她也不是没试过跟他说话,可是……他有理她吗?!别说回话,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光顾着跟大皇兄抢猎物,傲娇得要死有没有?! 不过,瞅了眼皇甫砚真那虚弱而苍白的面庞,皇甫长安担心再这么跟他杠下去,指不定还真会把他气死。 说到一半,皇甫长安即便话锋一转,柔着嗓音搂上他的小蛮腰,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踮起脚尖凑上去,在他的嘴角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温柔地哄着。 “嘛……就当是本宫粗心,本宫错了,本宫这就给你赔罪……可本宫是真的担心二皇兄你的身子呀!二皇兄你是因为本宫才受的伤,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宫如何过意得去?你是知道的,本宫宁愿自己受伤,也舍不得二皇兄你伤到半根头发……” 皇甫砚真却不是那么容易哄的,尽管皇甫长安用这种语调跟他说话,让他很有些兽不鸟,但是! 一想到皇甫长安也会这样小心翼翼地笑着讨好别的男人,哼……就忍不住腾起一股撕烂她嘴巴的冲动! 风流!滥情!沾花惹草! 他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劣迹斑斑的家伙?! 月老是看他太不顺眼了,还是看皇甫长安太顺眼了? 侧开脸,清冷着眉眼,皇甫砚真抬手推开皇甫长安,后退了半步:“你只管当做没看见,我不需要你的假情假意,这回权当是我替母妃还的债,以后你我各走各的,两不相欠!” 艾玛!好难搞! 她难得说上一次甜言蜜语,二皇兄不给面子也就罢了,居然还闹得更凶了?!什么叫各走各的两不相欠,丫是要削发为尼出家当和尚吗?还两不相欠! “二皇兄,别闹了,人家无夜还在边上看着呢,你多少给本宫留些颜面呀……”跟上前搂紧了皇甫砚真的小蛮腰,皇甫长安垂眸,说话间就要去撕开他的衣服,帮他下药包扎,“不管怎么样,先把伤口料理好了再说……” 上官无夜原本是双手抱胸杵在旁边,冷着眼睛看奇葩,听到皇甫长安那么一说,不由得眼角狠狠抽了抽……不忍直视! 冷哼了两声,上官无夜即便转过身去,挪开了视线,恨不得能把耳朵也堵上。 照这个情形下去,这个国家迟早要灭亡,这个陛下钦定的太子爷……根本天生就是拿来亡国的好吗?! 皇甫砚真傲娇地斜着眼睛,微凉的指尖触上皇甫长安的手腕,抓着她的手要阻止,然而皇甫长安双手环着他,整个人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甚至还能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块大胸肌在呼吸间缓慢起伏……皇甫长砚真不是个圣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没有反应,但是现在……他必须不能有反应! 否则他之前的隐忍就都白费了。 皇甫长安那贱兮兮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你对她好,她只会随意地玩弄你,比如东宫那个叫宫疏影的男宠就是很典型的例子。 只有你对她冷淡,对她爱理不理的,她才会巴巴地腆着脸贴上来,就像她对皇甫无桀那样! 所以,纵然他很想把她摁到在身下,将她狠狠地占为己有,让她的身上布满自己的气息和印记……却是不能表现出太多的热切和冲动,让她奸笑着爬到自己的头上来! 深吸了一口气,皇甫砚真压下小腹的冲动,从她手里拿过金疮药和纱布,淡淡道。 “我自己来。” 二皇兄的声音若即若离,隐隐含着薄怒,显然是没有完全消气。 虽然,皇甫长安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发这样大的脾气,她只不过是想帮他包扎伤口,难道这也有错?!果然男人和女人不是同一种生物,男人的心思……有时候真的让人无法理解,也不可理喻! “那好吧……”松开手,皇甫长安退开两步,耸了耸肩膀一脸悻悻。 不想,皇甫砚真又捏紧了指节,冷哼了一句。 “明知道我的伤口在身后,单凭我一个人根本包扎不了……呵,果然都是虚情假意……这样虚伪的关心,不要也罢。” 说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收紧,“砰”的一下,装着药粉的瓷瓶就被捏了个粉碎。 “喂!你……”皇甫长安先是一傻,尔后大怒,“卧槽!皇甫砚真你真是够了!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说发神经就发神经!身子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肯珍惜,本宫也懒得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妈蛋!这货来大姨夫了还是咋滴?!怎么这么难搞?! 皇甫长安一甩手,走到了边上,抬起手狠狠捶了一下树干! 她也不是故意要对皇甫砚真发火的……只不过,每当遇上这种无法解决的状况,她就忍不住会暴走! 见状,皇甫砚真冰薄的唇瓣微微抿起,嘴角浅浅上扬成一个细微的弧度。 尔后……单薄的身子在火红的云彩下轻轻摇晃,跌倒在了边上的枯草丛中,吓坏了一旁的小兔子。 “二皇兄!”皇甫长安回过头,脸色急变,立刻跑过去扶他,使劲的摇了几下,也没能把他摇醒过来,不由得声泪俱下地自责,“好嘛好嘛,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凶,不该对你发火……二皇兄你别生气啊,快醒一醒……” 身后百步之处,上官无夜在风中凌乱不已……给这对史上第一奇葩的兄弟俩,婶婶地……跪稳了! 捏着嗓子嚎了一阵,也不见皇甫砚真醒来,皇甫砚真无法,只能帮他包扎了伤口,呆着原地等救援的人马赶来。 上官无夜离得远远,抱胸靠在树干上,仿佛他们是瘟疫般不肯挪近半步。 皇甫长安无聊之下本想找他聊两句,深入了解下属的心态,听他谈一谈作为直立性一交机器的感想,然而一看到他冷酷着脸仰头看向天空,明媚成四十五度的忧桑……一句话卡在嗓子眼,却是怎么也吐不出来。 刚才那一瞬,她是不是看花眼了?! 她竟然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类似于温情的笑意,虽然很快就消匿了下去,却没有逃过她雷达般的眼睛。 她感觉,这个男人也许并不像看起来那样风流而无情,隐藏在他那到处播种的行为之下,是一颗寻常人难以参透的心。 正在皇甫长安歪着脖子打量上官无夜的时候,却见他抬手在胸口摸了两下,尔后脸色一变,抓起长剑就要往适才逃离的那个方向走。 “喂!”皇甫长安立刻站起来,喊住他,“你要去哪里?!” 上官无夜冷冷地解释了一句:“有东西掉了,我要去找回来。” “你疯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黑得看不见了,你现在回去无疑是送死好吗?!” “那是我的事,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上官无夜边走边说,头也不会。 见他那模样,皇甫长安就知道他定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虽说他是上官老狐狸的干儿子,可这个家伙看着顺眼多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群恶狼咬得尸骨无存。 快步追了上去,皇甫长安抽出长剑拦在他的面前,阻止道。 “本宫说不许去,就不许去!怎么,你想违抗本宫的命令吗?!” 上官无夜阴狠地瞪了她一眼,恼火道:“太子殿下这是要逼微臣出手吗?” 皇甫长安冷然一笑,苦口婆心:“等会儿就天黑了,你就是回去也找不到。不就是丢了个东西嘛,用得着慌成这样?莫非是你心上人送给你的定情信物?” 上官无夜抬手架开她的剑,眸中隐隐聚起了几分杀气。 “不用你管!” 哟……一听这口气,皇甫长安就知道她猜中了。 还真是没看出来啊,这个直立性一交机器……竟然还是个痴情种?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眼珠子微微一转,皇甫长安继续规劝:“现在狼群还没有散开,你去了也是白费力气,反正这儿荒山野岭的,没人会稀罕捡走你的宝贝,还不如等明天一早天亮人,再派人来找……本宫看你也不像是那种脑子缺根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皇甫长安即便收回了剑,插回剑鞘之中。 不远处,救援的人循着信号烟雾踢着马蹄匆匆赶了过来,在小道上扬起一阵阵的枯草和黄土。 “属下来迟!太子殿下请恕罪!” “长安……”皇甫无桀跳下马背,快步迎了上去,“你有没有受伤?” 上官无夜抬眸,深沉的黑眸之中倒映着皇甫长安走开的背影,一个“为”字的字节半张在嘴里,却是没有来得及吐出口。 那个家伙……明明知道他是祸患,为什么还要劝阻他,不让他只身犯险? “本宫没事儿,只是二皇兄他被狼扑了,受了不轻的伤,恐怕得那个架子担起来才行……” “被狼扑了?你们遇见了狼群?” 皇甫无桀蹙着眉峰,不免觉得有些蹊跷,这围场和真正的荒山并不相同,狼群这种危险的群体,就算真的有,也不会太多,可是按照皇甫砚真那样的伤势来看,他们三人遇见的可不是一小拨的狼群那么简单。 皇甫长安瞅着他的神情,看出了他的顾虑。 围场里会出现狼群,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的,皇甫长安率先怀疑的自然是上官老狐狸,然而这回连上官无夜都差点栽了跟头,她又不禁怀疑别人……又或者,上官老狐狸跟上官无夜的关系看起来并不像表面上那么亲近,在他眼里,上官无夜的价值仅仅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然而,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想再多也是徒劳。 皇甫长安摆摆手,有些疲倦地爬上了马背。 “别管那么多了,二皇兄的伤势要紧!得快些回营地清洗干净才行,万一感染了伤口,得上狂犬病神马的……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皇甫无桀闻言不免有些无语,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诅咒自己的二哥的吗?” 说话间,转头瞧了眼那抹染血的青衫,皇甫无桀联想起了之前皇甫砚真同他说的那句“离皇甫长安远一点”,还有那铺天盖地而来的醋意……再回眸看着皇甫长安,心头莫名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他被蒙在了鼓里? 疑惑间,皇甫长安忽然从马背上俯下身来,伸手拣起他发束上插着的一片枯叶,又伸手往他脸颊上轻轻抹了一下,笑道。 “大皇兄你跑到哪个深山老林里了?怎么把自己的发型搞得这么乱,都是叶子的碎片,还有脸也被树枝刮花了……” “哼!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还不是你发了那个求救的烟雾,我才急着赶来……” 皇甫无桀先是一愣,尔后骂了两句,眼前,皇甫长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的声音不由越来越轻。 皇甫长安眨了眨那双狡黠的眼睛,十分不要脸地问了一句:“大皇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本宫了?是不是被本宫的无敌魅力征服了?” 皇甫无桀撇开脸,退开了两步,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你想多了,是父皇急着催我赶来……” 皇甫长安不以为然,嘻嘻一笑:“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就是掩饰……还有,大皇兄你脸红了,本宫记得,大皇兄你说谎的时候,就容易脸红呢……” “胡说!我没有……” “你就有,就有就有就有!” “咳咳,咳咳咳……!” 皇甫砚真其实一直没有昏迷,原本打算就这么一路晕回去,然而听到皇甫长安跟皇甫无桀**调得厉害,实在憋不住铁青了脸色,开口假咳了几声。 “哎呀,二皇兄醒了!本宫得去伺候那位大爷了!” 听到那声音,皇甫长安脸色蓦地一僵,匆匆勒着马缰奔了过去,生怕没跟皇甫无桀撇清干系。 这么一来,皇甫砚真的神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变成皇甫无桀不自觉地沉下了脸色。 回到营帐,皇甫长安先是随皇甫无桀去到皇帝老爹面前报备了一下,随后立刻派人暗中前往先前遭到狼群袭击的地方,试图赶在上官无夜之前,找到他丢下的“宝贝”。 看他那么紧张,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要是能借此拉拢这位侯府的少公子,能获取多大的利益几乎是不言自明的,尽管这个可能性看起来非常之渺茫,然而只要是一星半点儿的希望……皇甫长安也要去试一试! 试试而已嘛,又不会怀孕……不管何时何地,能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那都是极好的! 吩咐下去之后,皇甫长安才得了空闲泡了个热水浴,换上一身干净而舒适的衣服。 掀开帘幕走出去,没等走多远,就听到隔壁的帐篷里传出一声冷喝。 “滚,别让本殿再看见你!” “可是……二殿下……” 皇甫长安微挑眉梢,尼玛……这又是闹哪样?大姨夫一来就止不住了是吧?!二皇兄看起来也不像是那种作天作地作死的货色啊! 即使看起来清冷如霜,然而真正生气的时候并不会生气太久,就之前回来的路上,磨破了她一路的嘴皮子,到底还是在最后的关头,对她哼哼了两声,算是原谅了她之前对他的大吼大叫。 “见过太子殿下。” 看到皇甫长安走过来,守在门口的护卫立刻行了个礼。 皇甫长安抬手指了指帐篷里面,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了?二皇兄不肯吃药还是怎么滴?” 两名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摇了摇头:“属下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大殿下派了一个丫头过来,要帮二殿下擦身子,二殿下赶了她两次,那丫头却是赖着不肯走……” “咦……还有这种事?” 皇甫长安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笑了……大皇兄又是插的哪门子手?莫不是今个儿看着他和二皇兄走得近,怕二皇兄被他扯成了断袖,才特意找了个女人过来,让二皇兄正正眼界? 真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们先下去吧!” 挥挥手,皇甫长安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只见地上果然跪着一名妙龄少女,穿着……还挺暴露的。 床头,皇甫砚真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寒气,正要唤人进来将那少女压走,一抬眼,见到了皇甫长安,神色忽然间就微妙了起来,转而对那少女缓和了音调:“算了,那你过来吧……” “啊!是……” 少女也是被大殿下放了狠话,被逼得有些无奈,正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蓦地听到二殿下这么一说,当即心花怒放,盈盈站起身,就要端着热水走过去给二殿下擦拭身子。 然而,不等她走到床边,就见跟前影子一晃,紧跟着,二殿下就被某人压倒在了床上。 在看清了来人之后,少女睁大美眸,微微一惊。 “太、太子殿下……?” 皇甫长安可不管她,谁敢染指她的冰雪小雏菊,就都是在跟她作对!当然,她自是不会跟一个丫鬟一般见识,让她不爽的是,二皇兄竟然会真的答应下来! 尽管,她知道二皇兄那是为了刺激她……但,还是觉得好不爽! 她的冰雪小雏菊,除了她,谁都不能任意支配……哪怕是二皇兄他自己,也不行! 因为在她看上之后,那朵美美的冰雪小雏菊,就是她的了! 劈手扣住皇甫砚真的下颚,皇甫长安倾身,俯首,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吻了上去,吧唧一声,弄出了好大的声响。 “哐啷!”少女登时看惊呆了,手一松,木盆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少女紧紧闭上被闪瞎的狗眼,跪在地上不停地哆嗦。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太子殿下恕罪……求太子殿下……饶了奴婢一命吧!” “你是该死……”皇甫长安侧过头,在嘴角勾起一丝阴险的笑意,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不过,现在本宫还不想让你死……你就这样滚回去,明明白白地告诉大皇兄,你看到了什么……” “奴婢……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嗯?” “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见那少女连跑带爬地冲了出去,皇甫长安才噙着笑从皇甫砚真身上爬起来:“二皇兄,你猜,她会不会真的说?” 皇甫砚真一把拽住她的手,猛的一使劲,又将她拉回到了自己的胸口,清冷的眸子里不知何时,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就连声音,都变得分外的旖旎妖娆了起来。 “她会不会说我不感兴趣,只是你把她赶走了,谁来帮本殿擦干净身子?” “欸?!二皇兄不会是要本宫亲自动手吧?” “那就帮我把人叫回来。” “不行!那丫头一看就毛手毛脚的,二皇兄这细皮嫩肉,要是被她伤着了怎么成?还是本宫勉为其难地屈尊降贵,给二皇兄当一回侍从吧……小德子,快去打盆热水来!” 那厢,小德子在隐隐察觉到气氛不太多对的时候,就灰常自觉地默默地退了出去。 这还没走多远,就听到皇甫长安唤了那么一声,不得不硬着头皮回了句话,匆匆跑去打了盆热水,送到了帐篷里。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 “是,太子殿下……”小德子松了一大口气,心想你就是不说我也会滚得远远的,然而,在退出去之前,嘴唇微微一抿,有些欲言又止。 辣个啥……太子殿下,您可千万要轻一点,我家主子这还受着伤呢,真是叫人糟心啊! “哗啦啦!” 皇甫长安拿毛巾沾湿了热水,拧干,坐回到床边,上下瞧了皇甫砚真一眼,道:“看本宫干什么呀,快把衣服脱了,你又不是手断了,难不成连衣服也要本宫帮你脱么?” 皇甫砚真被她说得脸色一白,一双剪水似的眸子顿而又冰封了起来,宛如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 僵持了片刻后。 却见皇甫砚真抬起手来,拿手肘往一边坚实的床沿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一下,半敛着的眼睛看不出是何情绪,口吻倒是蛋定得让人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 “手麻了……” “……!” 皇甫长安抽了抽眼角,又抽了抽嘴角,看着皇甫砚真一脸纯洁无暇如同白莲花般的神态,心头顿然而起一股狠狠将其揉碎的冲动! 尼玛啊! 二皇兄不要太腹黑啊! 她还以为他的脸皮很薄的,薄薄的一层一捅就破,可是眼下看来,二皇兄的脸皮不要在收缩自如,可薄可厚好吗?! 他丫的到底是以什么心态才做出那样的举动啊?!纯粹只是因为懒得动手吗?!应该不是吧?!难道是为了勾引她?更不应该啊!明明他自己脱的话会更有诱惑力……所以!这个世界怎么了啊!她的二皇兄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不要那么含蓄啊,男人的世界劳资理解不了啊! 默默地放下了毛巾,皇甫长安瞟了他一眼,瞟了他两眼,瞟了他三眼……弱弱地,下不去手,总有一种一旦动手就会被秒杀的错觉…… 就这样,僵持了又一阵,皇甫砚真瞥向一边的木盆,道:“水凉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到底脱不脱?! 皇甫长安心一狠,伸手摸上他胸前的衣襟,一寸一寸,艰难万状地……把衣服扯了开,露出一片精壮而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照耀下,宛如牛奶般泛着温润的光泽,令人忍不住垂涎三尺,兽性大发! ☆、30、你才被熊挠了! 皇甫长安不得不承认,在这样香艳的画面下,她确实有点儿把持不住,指尖都得厉害。 感受到她指节的微微颤栗,皇甫砚真半眯着眼,细长的眼角似乎要勾到鬓角里,白皙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下,似乎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软化了冰雪般的清冷,倒显出了几分极为难得的……如果一定要找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妖娆。 皇甫长安半个身子倚靠在床边,左手的手肘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另一只手顺着皇甫砚真俊美的身段一点点往下,窸窸窣窣地解开他的淡青色外裳,白色的亵衣,一路从胸口,退到小腹的位置,像是剥橘子一般,将他染了血的长衫剥了下来,丢弃到一边的地上。 屋子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偶尔还能听到烛火嗤嗤的爆碎声,夹在在两人轻微而又不太稳定的呼吸中。 皇甫长安不是第一次脱男人的衣服,可是面对皇甫砚真,却没来由地生涩。 明明是要破他的冰雪小雏菊儿,可是她好紧张,好紧张…… 甚至,比她自己头一回破瓜还要来得手足无措,局促得连目光往哪儿放,都有些慌乱……余光瞟过,在半空中不经意间对上皇甫砚真的视线,还是那样清清冷冷地,却叫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皇甫砚真霜冷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之中一点点地炙热起来,虽然达不到狂热的温度,却也慢慢地在融化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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