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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救赎男主后死在他面前[快穿] > 第37章

第37章

南宫璃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之中,唯独留下一根极细的丝线长长地牵引在山崖的两端,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微光……某一瞬间,皇甫长安忽然很恶俗地联想到了月老的红线,还有更恶俗的……鹊桥相会! 艾玛!现在可以不是谈人森谈理想,互相了解彼此身体构造的时候!得快点把节操捡起来! 不过……节操什么的,地上还有吗? 片刻后,悬崖上的人就赶了过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搜罗的人还在四下查探,皇甫长安挂在大石下方屏息凝神……现在动身必然会被发现,只能等他们离开。 过了没多久,头顶上传来了达达的马蹄声,目测是那群杀手的头儿到了,一群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宫主,属下办事不力,被他们逃走了。” “无妨。” 男人一身雪衣,戴着玄色凶兽面罩,在月光下看着很有些渗人,宛如降灵师驱鬼的图腾,冰白的眸光冷眼望着对面的山头,凉淡的口吻几乎没有温度。 “这边只是豺狼,那边才是猛虎,只要把九殿下逼过去就行了。” 皇甫长安心里陡然一惊,卧槽……他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追杀南宫璃月的不止是太子党的一拨人?竟然有两方人马?!但是……这个所谓的宫主又是什么来头?! “启禀宫主!属下在悬崖边发现了这个,好像是……夜郎太子的腰牌。” 一名下属拿着一块牌子递给雪衣人。 皇甫长安伸手往腰间摸了一把……好坑爹!竟然掉了!她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雪衣人接过金牌瞟了眼,尔后神色陡然一凛,寒声质问。 “跟着九殿下的那个人是谁?” “属下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但按身形来看,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比紫宸九殿下要矮上许多,再加上这块腰牌……很有可能就是夜郎太子本人。” “你是说,夜郎太子也在那艘船上?” 雪衣人的声色陡然冷了下去,像是打上了一层霜,就是聋子也能听出他话中的愠怒。 那名回话的下属不知道宫主缘何发怒,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是。”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本宫主这个消息?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便见雪衣人指尖微动,坐骑上的佩剑应声出鞘,转眼就朝那名下属劈去,却不料在半空被一杆长枪架住,开口的是一名骨瘦如柴的老者,力道却大得惊人。 “是老夫不让他说的,宫主要罚……就罚老夫吧!” “呵……” 雪衣人轻声哼了哼,转手执着剑柄,锋锐的长剑顿而刺入了老者的肩头,笔直地贯穿而过。 “这一剑,罚你以下犯上,忤逆本宫主。” 老者岿然不动,任由肩头血流如注:“老夫认罪。” 雪衣人抽剑,反手又刺向他的右肩,冷利的刀锋上,血流如注…… “这一剑,罚你知情不报,欺瞒本宫主。” 老者身影微微一晃,已然有些体力不支,却依旧挺着脊背立在原地,一动未动:“老夫知罪。” “哼!” 雪衣人这才扔了长剑,垂眸问他,声音愈发的酷寒了起来:“本宫主想知道为什么?” “宫主乃成大业之枭雄,断不可为了区区一人而有所动摇,任何会影响宫主抉择的人……都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悬崖下,皇甫长安听得一头雾水。 泥煤啊……这么心狠手辣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听着不像是夜郎王朝的人,似乎跟紫宸国的太子有勾结,但也不像是紫宸国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个叫宫主的牛逼轰轰的男人……认识自己吗?! 嘤嘤嘤,那她能不能现在上去跟他打个招呼?!目测又是一枚土豪大金贵啊……快到本宫碗里来! “让她死?” 雪衣人的语调微微上扬了半分,声音是说不出的冷酷森寒,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在刹那间给人无尽的压迫。 “你们听清楚了,谁都不准动她!她要是死了,本宫主……就给她陪葬。” “宫主!请宫主三思!属下知罪!” 众人闻言大骇,立刻跪拜在地,不敢多有妄言。 没来由的,皇甫长安的胸口狠狠撞了一下,心头涌起莫名的情愫……嘤嘤嘤!居然有人说要给她陪葬?!虽然这种说法实在不怎么讨喜,但还是……感动shi了好吗?! 这只又土豪又霸气的宫主,到底是谁呀?!好想知道! 可是现在上去……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好像除了宫主大人,其他人都有砍死她的冲动…… “少跟本宫主口是心非,还不快去救人?难道你们以为……本宫主现在看到了尸体,就会死心吗?” 飞起马鞭狠狠一甩,雪衣人转身欲走。 “等等!宫主,你看这个……”适才那名老者突然唤住了雪衣人,抬起手臂指向深渊。 皇甫长安心里一缩,有种被戳穿的感觉……刚才在林中跟那个死士交过手,皇甫长安就知道这群人绝非泛泛之辈,奇人异士一抓一把,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雪衣人转过身,顺着老者的指向望去,清薄的月光下一道细线微微闪烁,若隐若现。 她还在这里?! 雪衣人眸光微烁,调转马头踢踏着奔上悬崖,却在临近悬崖边勒住缰绳,手指紧紧拽牢缰绳,锐利的眼眸渐渐深不见底。 山头风高,衣角纷飞,卷起一声声风啸。 抽出一枚飞镖,雪衣人弹指射去,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那根牵连着皇甫长安与南宫璃月的丝线。 皇甫长安先是微愣,看着丝线断裂,线头在半空中飘飘摇摇交错开,继而听闻上头马蹄踢踏,那宫主甩了一下鞭子,作势便要带人离开。 卧槽!霸气侧漏的土豪大大要走了!肿么破?! 见还是不见?! 这么神秘的家伙,会不会跟上次在天香楼里一掷百万黄金的人是同一个?会不会……是教父大人?!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的脑子轰然炸了一下,再也顾不上其他,一踹石壁翻上跃上了悬崖,轻喝一声追了上去—— “royi,是不是你?!” 电石火光之间,雪衣人的身形仿佛微微顿了一顿。 然而下一刻,他还是头也未回地踢着马蹄扬长而去,哪怕皇甫长安依然飞身跃上了半空,却仍旧吝于给她一个字节,乃至一个眼神。 “驾!”“驾!驾!” 众人见头儿策马离去,便不再搭理皇甫长安,纷纷追了上去,像是潮水急剧退却,拦都拦不住! 皇甫长安见状不由得有些傻眼,有些焦虑,又有些气急败坏地追上去。 “喂喂……你们!艹!不准跑!给劳资回来啊魂淡!” 只可惜那群人速度太快,皇甫长安才追了几步,就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完全没有追上的可能……尼玛!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谁能告诉她那货是哪个鸟人啊!好烦躁啊!都说了她不是城管了,一个个跑得那么快干什么?她又不会没收他们的身家财产!她不就是想确认一下,那个所谓的宫主……是不royi?!是不是教父大人?!跑泥煤啊跑! “哈……哈欠!” 妹的,都气感冒了有没有! 捏了捏拳头,又捏拳头,皇甫长安忽然响起了什么,对着那群人马的背影大喊了一声:“艹!你他妈还没把劳资的腰牌还给劳资!” 然后……在她喊完不久,半空中划出一道绝美的弧度,一块金色的令牌反射着清亮的月光,几乎是精准无误的,落在了皇甫长安的跟前。 吓! 皇甫长安后退了两步,面露惊吓……好可怕的功力,太逆天了啊你大爷!还让不让人活了?! 没多久,那群人马就彻底消失在了夜幕中,挥一挥衣袖,留下了太子爷满地的忧桑和怨念……连大姨妈都快折翼了…… 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回到山崖边,抬眸头望了眼对面的山头,黑沉沉的像是蝮蛇的血盆大口。按照刚才那人的说法,南宫璃月现在的处境绝逼不容乐观! 哎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都怪刚才那个鸟人!看起来好像要帮她,关键时候却只会倒打一耙,还弄断了南宫璃月给她留下的丝线,这么远的距离……要是不动用水麒麟的力量,肯定是飞不过去的。 但是水麒麟这么危险的玩意儿……哼!怕它个蛋! 要是控制不了,那就只能说明她不配拥有这样的宝贝……不然,好的东西,当然要物尽其用才是! 闭上眼睛调整内息,自从知道了水麒麟的妙用,皇甫长安就逐渐地琢磨出了牵引水麒麟的方法,眼下已经能较为纯熟地掌控和利用,只要内息不乱,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然而,在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血气一阵接一阵地翻涌沸腾时,皇甫长安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自己的体内养了一只怪物。 嘤嘤嘤!会不会真的走火入魔啊!好可怕的样纸…… 随着水麒麟积聚起越来越多的劲气,皇甫长安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有一种力量在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增长着,仿佛要冲破身体! ☆、23、本攻的衣服呢?! 凝眸,收敛内息,皇甫长安不再多做犹疑,立刻运气奔向对面那座那云雾缭绕的山崖。 刚一接近山崖,就听到树林里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正在厮杀的人数很多,一路上死伤也很多,从两边砍断的树木上不难看出这里的拼杀有多么激烈。那个东方太子果然心狠手辣,居然下了这样的毒手,布下重重叠叠的杀局,势要嫩死南宫璃月! 太惨了……皇甫长安在忧心之外,很不厚道地觉得有些宽慰,一想到有人比她更惨,心理顿时就平衡了许多! 匆匆赶到围杀之处,皇甫长安在林子里扫了一遍,只见南宫璃月一袭紫衫沾满了暗红的血迹,整个人已然精疲力,脸颊手背都被割除了细细的伤痕,嘴角划着一道血痕……然而即便如此,那个家伙看起来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妖冶酷厉的绝美。 听到南宫璃月垂头轻咳了两声,似乎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正靠背抵在树干上,双手举剑架住砸向面门的大铁锤。 他只有一个人,刺客却有很多,然而就在南宫璃月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杀红了眼的侩子手却一个个停了下来,讥笑着看那个单薄的少年与他对面的彪勇壮汉斗力。 “哟呵!九殿下可真行啊……都已经这样了,还不肯死心吗?” “哈哈,阿五用点力啊,如果这样还输的话回去可是会被太子殿下敲爆脑袋的哟!” “哎哎哎……九殿下您当心啊!万一伤到了脸,哥哥可是会心疼的呢……” 皇甫长安:“……!” 艹艹艹!不能忍了好吗?!竟敢觊觎她的妖孽小雏菊?!胆儿可真肥呀! 本来她还不想开杀戒的……可是现在,小雏菊可爆,不可辱!爱小雏菊者生,辱小雏菊者……统统都去shi! “其实太子殿下也没说要杀你,只要……废了你就可以了。” 一个看起来十分悍勇的糙汉纸跨步走了过去,伸手捏住南宫璃月的下颚,一边摩挲一边猥琐地发笑。 “九殿下长得可真标志,比那些娘们要好看多了!要是九殿下能让老子爽了,说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会饶你一命,嗯?” “去死。” 南宫璃月冷哼一声,翻身抬起左脚,靴子上的尖刀当下刺穿了那人的喉心,随后立即抽出,泼洒了一地的热血。 男人再无开口的机会,瞪着眼睛扭曲着面容,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然而因此一击,南宫璃月耗尽了体力,对面的莽汉见状大怒,刹那之间,比西瓜大上了三倍的铁锤猛然砸下,像是要连同南宫璃月一起,在地上磕出一个陨石坑! 皇甫长安乘机飞身靠近,一把拽住南宫璃月的手臂将他拉了开来。与此同时,大铁锤恶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折倒了整棵粗壮的松树! “谁?!” 鉴于皇甫长安动作太快,电石火光间众人只看见一道黑影闪过,形若鬼魅。 皇甫长安抓着南宫璃月跳上树腰,将他安顿在上面之后才纵身跃下,朝林子深处飞身离去,抖落簌簌的枯叶…… 树枝随之一阵抖动,惊飞了好几只栖息着得鸟雀,众人闻声立刻提起武器追上去。 “别让他们跑了!” 有水麒麟的辅助,皇甫长安的速度一下子提高了不少,就算是带着南宫璃月逃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但是……为了妖孽小雏菊的尊严,她必须要这群口出秽言的男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然的话,连一朵心爱的小雏菊都保护不了,总攻大人还有什么脸面……断遍天下袖?! 稍微放慢速度,等他们追上,趁此期间皇甫长安迅速在山林里布下双层陷进。 见到黑影一晃而过,几人立刻提速追上:“他们在那,快追!” “呃啊!” 才追了不到三十步,抢在第一个的杀手突然身首分离,脑袋毫无预兆地飞离躯体,连痛呼头来不及。众人大惊,却无法马上停下,紧接着又有第二个第三个……身体割成两段,或者是好几段! 四下静谧一片,刚才追逐的黑影早已消失不见,如同妖鬼! 剩下的人终于开始胆寒,像是被引进死局的猎物,找不到出口在何方。试图后退的人一一被割伤了手臂和胸膛,不敢再妄动半分。 哗啦啦—— 夜风拂过,吹动一片声响。 众人立刻转身望去,却只闻“轰”的一声骤响,一团火焰在树林中炸了开来,紧接着“砰砰砰”连续数声爆破,四周骤然烧起了熊熊烈火,火光之下那个鬼魅的身影终于显出形状,以超乎常人的速度游走在四周,所过之处一片灼活烈焰,照耀着层层叠叠的杀人钢丝。 皇甫长安立定在树梢,嘻嘻一笑,瞥了眼挣扎其中的小丑,继而转身踏着青松疾疾离去,留下一句似笑非笑的缥缈之音。 “别着急,你们的太子殿下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就在十八层地狱里给你们的主子敬献菊花吧……” 熊熊烈焰之中,有人不甘心,厉声追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本攻?呵呵……本攻是人贱人爱,菊贱菊开的总攻大人呀……” “噗——”吐血三升!一个字都听不懂啊魂淡! 不过,也不需要懂…… 因为,火苗中下了毒,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 回到原来的地方,南宫璃月已经支撑不住昏了过去,皇甫长安架着他找了一个山洞暂时躲避。 夜色茫茫,又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要发信号搬救兵很可能会招来豺狼,所以唯今之计只能先在深山老林里过个夜,等天亮了再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只是,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孤男寡女,对方还是多妖孽瑰丽的小雏菊……啧,气氛似乎不太对呀,要是不发生点儿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这良辰美景了? 话说,导演啊,您是不是又要偷懒了?这大段大段的留白是嘛意思?菊花痒了是吧?嗯? 什么……留白等于自由发挥? 哦呵呵……算你小子识相,那就快带着你的菊花滚吧!本攻要开攻了! 感觉到唇上传来压迫感,南宫璃月陡然间睁开凤眼,凌厉的寒光一闪而过。 下一秒,捏着利刃的手腕却被捏在了某人温热的手心,皇甫长安挑起眉梢笑了笑,转而从他的唇上挪开:“喂水而已,不要那么紧张嘛……本攻可是很正派的,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啦!” 南宫璃月微敛眼睑,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她刚才不是在占便宜是在干什么?!哪有喂水的人……会伸出舌尖扫他齿根的?! 余光中,皇甫长安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靠坐在他的身上,下颚微微上扬,眼角噙着不自知的笑意,仿佛狡猾的狐狸偷到了一只鸡,舌头在红润的唇瓣上轻轻舔了一下,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余韵。 南宫璃月不禁有些恼火,有种被人轻薄的感觉! 该死的!要不是看在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一定要把她的嘴巴撕烂,拔出她的舌头剁成肉酱包饺子吃! 抬手把皇甫长安推到了一边,南宫璃月才完全清醒了过来,只觉得全身上下乏力酸痛,衣服上都是冷硬的血迹,伤口却都已经被包扎好,甚至连手背上的轻伤都被上品的药膏抹平。 原本愠怒的心情在见到这般情状之后,稍微被伺候得消下了一些火气。 “哈、哈欠!” 冷风刮进山洞,皇甫长安不妨又打了个喷嚏,鼻子有些痒,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是感染了风寒。 攀着石壁支起身子,南宫璃月试图站起来。 “我去弄些柴火。” 然而脚下一软,左腿伤得比较重,用不了力,整个人往边上一歪,险些跌倒。 瞅了眼他那清瘦的身子,皇甫长安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闷着有些重的鼻音道:“还是我去吧……现在那些人应该追远了。” 现在是深秋时节,虽然白天不觉得冷,但是到了夜里,霜寒露重,再加上两人在水里泡了好一阵,没等烘干了衣服就被追杀,就是到现在,皇甫长安里面的亵衣还是潮湿的,黏在皮肤上又冷又难受。 刚才她在跑向这边的时候特意留了痕迹,将追兵引到了另一个方向,现在差不多可以点起火堆烤烤火了,不然这大半夜的她就别想睡觉了。 走到外面转了一圈,被夜风吹了一阵子,却不妨风寒更严重了。 抱着柴火踉踉跄跄地回到山洞了,脑袋晕得很,抬脚像是踩在了海绵里,不得劲儿……再一晃,脚尖不知道踢到了什么,整个人径自就往前摔了出去。 因为头晕的缘故,皇甫长安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恍然回身想要站稳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扑倒地上了。 下一秒,眼皮重重的黏在了一起,身上却没有摔倒在地的钝痛感。 耳边是某人不爽而又略显急促的叫唤:“喂?喂喂?!” ……喂泥煤啊!请叫劳资总攻大人! 拖着半昏厥状态中的皇甫长安拽到了山洞最里面,这下连最后一个打下手的人也扑街了,南宫璃月极度不悦地翻着死鱼眼,不得不卷起袖子,再一次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搭好火堆点燃了火,南宫璃月坐到一边,瞅了瞅那个躺在地上挺尸的家伙,心下很是不齿。 贱人就是矫情,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事,丫竟然染了风寒……而且竟然还昏睡了过去?!以前不是壮得像头猪吗?怎么一瘦下来就这么体弱身娇?还一夜七次夜御数男……太扯了! 拨着火堆,炙热的火光烤着脸颊,南宫璃月靠坐在石壁上,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反击,怎么才能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千倍百倍地还给那一对惹人生厌的母子。 “royi……royi……” 忽然间,皇甫长安囔囔了两句,吐字模糊不清,不知在说什么。 南宫璃月微蹙眉头,听着她嘶哑的嗓音觉得有些不妙,不由得支起身走过去,蹲在一边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唔,很热,可以烤红薯了。 正在南宫璃月迟疑着要肿么破的时候,皇甫长安忽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royi!不要!我不准你死!” 陡然间,南宫璃月被她吓了一跳,却见她喊完之后又软软地瘫了下去,差点一头栽进火堆里。南宫璃月眼疾手快地拉回了她,眯了眯妖冶的凤眼,明白过来她刚才喊的那个音节,大概是一个人的名字。 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人? 一抬手,不小心扯开了她的外衫,露出了一抹白色的裹胸,似乎还是湿的。 挑了挑绮丽的眉梢,从来没有为什么事情苦恼过的紫宸九殿下,不禁有些犹豫了……这个,要解开吗? 皇甫长安现在病得不轻,这裹胸来来回回包了好几层,一下两下是干不了的,要是不解开的话,早晚会冻死她。 可是,要是解开的话……难保不会被她误会,一口咬定他对她有意思。 好烦躁啊!他能不能直接把她绑起来架在木棍上,放到火里烤啊?! “royi……”迷迷糊糊间,皇甫长安抬起手,伏到南宫璃月的肩头,有些依赖地抱着他的后背囔囔呓语,“你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去死……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你还欠我……哈、哈欠!” 打了个喷嚏,皇甫长安又迷糊了好一会儿,才皱了皱眉头:“等一下……刚才……梦到哪里了?” 南宫璃月的死鱼眼微微一抽,抬手就要推开她,却不想她抱得紧,双手死死抠着,后背被她抓得有些生疼。 皇甫长安半梦半醒,似乎非常不愿意松手。 “royi,我喜欢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要得到你,我想要你做我的第一个男人……可是你那么高高在上,冰山雪峰一样,无法企及,可越是那样,我就越想要征服你……你似乎不讨厌我,可也从来不曾迁就我。这么多年了,你连一个笑都很吝啬,真是冷淡得好想让人弄哭你啊……” 挣扎了几下,发现毫无作用,南宫璃月只能继续翻着死鱼眼,坐在那儿听着皇甫长安对她的“爱宠”略显变态的表白……怎么办?!好像砍掉她的手! 几乎是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几步开外的地上躺着的那把铮亮的匕首,南宫璃月知道那样做很不理智,但还是有点儿……手痒! “呵呵……” 肩头,皇甫长安莫名其妙地就笑了,尔后猛地一用力,把他扑到了地上。 双眼还是紧闭着的,然而那两瓣因为发热而变得滚烫的唇却是精准无误地落到了他的薄唇上……以至于紫宸九殿下很怀疑,那货是不是在装疯卖傻然后趁机劫色?! “嗯……”轻吟了一声,皇甫长安扭了扭腰肢,蹭着他的小腹,从两人紧贴的唇瓣中溢出几个字节,“抱紧我……royi……” 大概是被她高得有些过分的体温烫得头脑发昏,南宫璃月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内摔开她,反而下意识顺着她的话搂上了她的小蛮腰……尔后,在听到了那个名字的一刹那,整个人骤然像是结冰了一样,连深紫色的眼眸都在刹那间冻成了寒潭。 呵……真是够了! 她把他当成了谁?! 狠狠地捏着皇甫长安的手腕从身上拉开,力道之重痛得她皱起了整张脸,南宫璃月半眯着阴狠的狐狸眼……就是要痛醒她! “好痛……” 皇甫长安忍不住低呼了一声,浓重的鼻音带着几分委屈。 南宫璃月即刻清醒了过来,甩开她的手,起身走出了山洞……该死!他刚才,竟然觉得嫉妒!嫉妒皇甫长安的男宠?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第二天,皇甫长安醒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下去。 只不过…… “卧槽!本攻的衣服呢?!” 坑他大爷啊!全身被扒光也就算了……可是谁能告诉她,盖在她身上的这一堆草是什么玩意儿?! 斜眼瞪着倚在一边养精蓄锐的某人,这个山洞里没有第三个人在,除非见鬼了,否则那家伙绝逼就是罪魁祸首……shi变态! “我说……小月啊,你是不是觊觎本宫很久了?” “切!” “那不然,你为什么要脱光我的衣服?!” 南宫璃月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那是你自己脱的。” “我自己脱的?!”皇甫长安的声调拔高了八度不止,一甩手指着边上用树枝架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裹胸,有种说不出的抓狂!“你不要告诉我那也是我自己挂的?!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南宫璃月这才回过头来,瞟了眼被一堆草盖在下面,甚至连脸色都像草一样绿幽幽的某人,勾了勾他那绯丽的狐狸眼,坦然道。 “你把衣服扒下来之后说什么都不肯穿,晚上风又大,本殿想着丢在地上也是浪费,就捡起来挡风了。”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皇甫长安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自从遭遇了李青驰小盆友中毒扒衣的事件之后,她不免微微有些心虚了,再加上南宫璃月的神态是如此的自然,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而且……像他那样的人,似乎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好吧!衣服到底是谁脱的,根本就不是重点! 重点是—— “特么那本宫身上的草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本宫梦游去摘的?!还是光着身子去摘?!”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东南枝先森,快快快!快给我挂一下!完全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好吗! 看着皇甫长安抖着嗓子一副快要崩溃的模样,南宫璃月阴霾了大半夜的心情莫名就好了起来,跟着搭了一句腔:“是啊……先是扒光了衣服,后来又闹着要出去,拦都拦不住……” “你胡说!” 皇甫长安气急败坏,在瞄到了他那袭紫杉的衣角处还挂着跟她身上一样的草叶之后,彻底的崩坏了! “明明就是你弄的!你、你这个变态!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居然放着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妞儿不上,还去摘了草……还盖到了她的身上,这是神马心理啊喂?!一万个想不通啊有没有! 被皇甫长安识破,南宫璃月也丝毫没有露出半分的窘态和不自在,只凉淡地解释了一句。 “半夜你烧得厉害,用草盖着,可以降温。” “……”原来这就是真相吗?可是……“还是好想掐死你!” 南宫璃月提起眉梢,阳光透过山洞顶端的小孔射进来,打在他那张狐魅妖孽的脸上,生出一种别样的妖诡:“本殿更想。” “那我们互掐吧!看谁先shi!” 南宫璃月扬手挥起掌风,将挂在树枝上的衣服扔回到皇甫长安身上,尔后负手走了出去。 “把衣服先穿上,本殿在外面等你。” 然后的然后,在皇甫无桀率人匆匆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只见到两个人在林子里杀得昏天暗地枝叶横飞,百米之内但凡有动物靠近,都难逃一死! “长安!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叮”的一声,皇甫长安手里的短剑穿过南宫璃月的青丝,钉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而南宫璃月手里的软剑,也恰恰贴着皇甫长安腰身,刺入了她身后的石壁内! “哼!” 皇甫无桀走上前来,两人却是一甩袖子,一左一右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留下不明状况的大皇子殿下眸色微沉,莫名地……好委屈! 自那以后,皇甫长安就再也没跟南宫璃月搭过一次讪,调过一次情,而紫宸九殿下也没再看太子殿下一眼,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众人不知道在那个夜里,两个人孤男寡男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从那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的气场中隐约可以感觉到,这两货……闹掰了。所以……太好了,紫宸九殿下得救了!终于不用成天胆战心惊地担心袖子会被太子殿下扯断了! 跟上大部队,在刺杀事件之后整个队伍都加强了防卫,耽搁了不少时间,尔后又快马加鞭赶了整整两日,一行人才款款来到了延福寺的山脚。 远远的,就看见两列护军守卫在山道两侧,众人顿然间只觉得连山风也庄重肃穆起来。 后宫妃嫔及各朝臣的女眷陆续到达,一一在掌事公公的带领下上山进庙,住入各个厢房,皇甫长安几位皇子,则住在了另一个院子里。 难得四位皇子都到齐了,往年各过各的倒不会有什么奇怪,今年却是……谁看谁,都不太顺眼啊! ☆、24、被男人抢走了男人 这一次进香祭典的护卫工作都交给了太子殿下负责,加之前些日子的江潮来袭,责任一下子就重大了起来,皇甫长安偷闲不得,哪怕是做个样子也得到处走上一圈,等巡逻完准备回房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 走在小道上,寺庙里不能大声喧哗,离了僧人念诵的庙堂,四下却是静谧得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隐约间,似乎从一簇竹林中传出细碎的谈话声,皇甫长安慢下了步子,缓慢地凑了过去……她就是个喜欢多管闲事,唯恐天下不乱的,对听墙角这种事一向都是很积极的。 走得近了,才听得出那是皇甫无桀的声音,依着那身亮丽的裙罗和窈窕的身段,可以看出在他身边站着的是一个女人。 哟哟……这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节奏? 皇甫长安走过来,没能听清皇甫无桀说了什么,只听女子有些委屈地抱怨:“无桀哥哥最近是不是很忙?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把皇甫无桀叫成“无桀哥哥”,那就是上官婧遥那个小贱蹄子。 撇了撇嘴角,皇甫长安表示对这两个人的“私会”没有什么好感,毕竟都已经摆上了明面,不算是偷情,不够刺激……只是有些好奇大皇兄的反应,皇甫长安才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皇甫无桀却是冷酷得很,而且,自从知道了上官婧遥怀了野种的事情后,态度不可避免地就更冷淡了,闻言只有些生硬地哼了一哼。 “嗯,很忙。” 上官婧遥被他噎了一下,顿时更委屈了:“要不是我用这种方法寻你来,你是不是就再也不来见我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过于冷硬,皇甫无桀担心对方起疑,不由解释了一句。 “你别想太多,本殿只不过是听人说,在大婚之前不宜见面而已。” 上官婧遥叹了一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少了以往的几分凌厉刻薄,变得絮絮叨叨了起来。 “无桀哥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那天晚上……是我的错,要是知道会出这样的事伤了你的颜面,我自当强硬些,断不会因着你醉了酒,就随了你……” 皇甫长安挠了挠鼻子,总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是她把大皇兄给强了似的,虽然她确实是在某种意义上“强”了她的大皇兄!哼哼,居然敢打她大皇兄的主意,快把大皇兄的菊花交粗来! 不过,上官婧遥也不算笨,一番话听起来像是在自责,实际上还是在含沙射影,暗地里强调是皇甫无桀醉酒犯事,所以必须要为了她的终身性福负责! 一说起那晚的事,皇甫无桀愈发不耐了,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缠,便淡淡地嘱咐了一句。 “本殿没有生气,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准备婚事,把孩子……生下来。” 听到最后那一顿,皇甫长安忍不住摇了摇头,忽然间觉得大皇兄好可怜啊,平白无故要受这样大的委屈……要不是现在的局势剑拔弩张风声鹤唳,上官老狐狸步步紧逼,他也不用戴着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被人暗中嘲笑,想摘还不能摘! 听他这么说,上官婧遥总算安生了不少,走上前半步,拉过皇甫无桀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软声道:“无桀哥哥,你感觉到没有……我们的孩子,在动呢……”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我去!这个上官小贱人……脸皮是狗皮膏药糊的吗?还真是有够厚的啊!怀着野男人的孩子,还跑到她大皇兄跟前,眼巴巴的说“看,我们的孩子在动”!艾玛,真是笑shi她了!要是大皇兄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野种倒也罢了,可他偏偏是知道的,还一度想要打掉那个孽根…… 只可惜,现在皇甫无桀背对着她,她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一定相当的精彩吧! “是谁?!” 皇甫无桀耳根一动,听到了声音,即便回过头来,清寒的眸子对上皇甫长安的视线,不由得微微一愣。 尔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跟上官婧瑶的距离。 上官婧瑶的肚子里怀着的是别人的孩子,这件事皇甫长安也是知道的,眼下又被她听到了这样的对话,岂不是要被她笑个半死?想到这里,皇甫无桀的脸色莫名一黑,紧跟着连气息都森冷了起来。 “七弟,你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见被发现,皇甫长安不得已只好走了出来,勾起眉梢笑了笑,斜着睨了一眼面色不善的上官婧遥,却是没有半分偷听墙角被抓了个正着的局促。 “本宫恰巧路过而已,见大皇兄跟……小狐狸精花前月下的,不好意思前来叨唠。” “你……!”上官婧遥一听她这么称呼自己,立刻竖起了眉梢,却又碍于皇甫无桀在场不好开口骂人,只能转眼瞅着皇甫无桀,希望他能出口教训皇甫长安。 却不想,皇甫无桀只冷冷地哼了一声:“所以,你就明目张胆地站在暗处偷听了?” 完全无视了皇甫长安对她的不敬! “既然大皇兄都已经说了是明目张胆,那就不能算是偷听了……” 瞥见上官婧遥不悦的神情,皇甫长安自然是不用顾忌什么的,她本来就跟上官家唱反调,该怎么激怒对方就怎么激怒对方!再说了,要她叫那个小贱人一声“皇嫂”,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上前两步拽过皇甫无桀的手臂,在上官婧遥陡然凌厉的目光中,皇甫长安笑意盈盈地贴了上去。 “不过,看到本宫喜欢的男人被一个虚有其表的小狐狸迷得神魂颠倒,本宫实在很不爽啊……” 被一个男人抢走男人……这种事情,落到哪个女人头上都受不了好吗?! 更何况上官婧遥不是那种能够忍气吞声的,见状立刻伸手抓住了皇甫长安的手腕,愤愤道:“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大皇子怎么说也是你的皇兄,怎能与东宫里的那些男宠相提并论?!” 边上,被人挣来抢去的某男却忽然享受起了这种滋味,尤其听到皇甫长安说到“本宫喜欢的男人”这几个字的时候,竟然没有了曾经的那抹厌恶,反而还有些……欣喜?当然,这种欣喜只是极淡的,并没有夹杂太多的情愫,不过是因为曾经一度闹崩的兄弟变得亲近了的缘故。 不管皇甫长安是不是太子,不管他是不是想要皇位,在目前的情势下,他们皇甫一族的敌人是共同的,如果不能联合起来对付那些虎视眈眈的逆臣,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谈! 所以,现在不是皇族兄弟自相残杀的时候,而且皇甫无桀下意识里也没想跟皇甫长安争斗,毕竟像她那种性子的家伙……就算没人跟她抢,她自个儿能不能顺利坐上皇位,都很难说。 这个身体临死前仅存的记忆还清晰的嵌在脑子里,皇甫长安非常清楚地知道,上官婧遥有多么厌恶他这个黏着皇甫无桀的太子。 不过,正因为她厌恶,所以她就更想要恶心她一下。 不等上官婧遥把话说完,皇甫长安忽然就踮起了脚尖,捧着皇甫无桀的脸在他的唇角吧唧了一口,笑得狂妄:“本宫就是喜欢大皇兄怎么了?你是不是很憎恶本宫呀?憎恶你就说出来呀,反正本宫也不会改的!怎么,很生气啊,还想打本宫?有种你就打啊!嗯?!” 上官婧遥扬着手臂,在半空晃了两晃,最后还是气不过,一巴掌就要往那张特别,尤其,非常贱的脸上甩过去! 皇甫无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声斥了一句:“遥儿,不得无礼!” 刹那间,上官婧遥快气哭了! 明明是贱人太子更加无礼好吗?! “噜啦啦啦……” 看着上官婧遥气得通红的脸颊,皇甫长安抬起两只小指头勾着嘴角,朝她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地大笑了两声,看得皇甫无桀一阵哭笑不得,只能拽上她的手臂把她拉开。 “长安!你给本殿过来!别闹得太过火了!” “喂喂喂!”皇甫长安被他从身后拖走,倒着十分不稳定,不由得鬼叫连连,还不忘对上官婧遥瞪了一眼,“本宫还没把小狐狸气哭呢!” 上官婧遥顿时肺都要气炸了!怨毒地盯着被拽走的皇甫长安,掌心处,指甲抠进肉里,印出了深深的血痕。 为什么!那个魂淡会是太子!她发誓,一定要杀了她! 皇甫无桀一路把皇甫长安拖远了,才松开手,嘴角处……似乎还留着皇甫长安经常吃桂花糕而留下的香气。 三人闹腾了一阵,天色渐暗,太阳早就沉入了天际,只余下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衬着山间火红的枫树,妖冶而炙热。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皇甫长安理了理被蹂乱的衣服,捏着被握疼的手臂抱怨了两句:“什么嘛!下手这么重……大皇兄你应该感谢本宫把你从小贱人的魔爪里救出来!” 皇甫无桀沉着眸子,酷俊的面容上看不出是何神色,眸子盯在皇甫长安那两片嚷嚷的唇瓣上,半晌,才仿佛商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连口吻都庄重得叫人肃然起敬。 “长安,以后不要再开那种玩笑了。” “欸?什么玩笑?!” “婧遥有一句话说得没错,本殿毕竟是你的皇兄,而且……你我皆为男子,那等荒唐之事——” “都是男人怎么了?都是男人一样可以有**啊!再说了……”皇甫长安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的话,挺了挺她那36d+的大胸脯,理直气壮!“性别不同的人怎么可以相爱?!” 皇甫无桀被她理所当然的气势慑了一下,皱着眉头:“本殿是你皇兄!” “是皇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是男人,不用生娃,不必担心会生出怪物来……” 白苏在树枝上抹了一把汗:生娃都来了,太子殿下您想得可真远。 “这不是重点!”皇甫无桀刚沉静下来的心绪又被她捣乱了,说了几句就被她绕了舌,可偏偏又不及她嘴快。 “对啊,这不是重点!什么兄弟,什么男人,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本宫喜欢大皇兄你就好啦!” 迎头,一个僧人路过打水,闻言,默默地扭回了头……阿弥陀佛,刚才一定是幻听了…… 皇甫无桀抿了抿嘴角,尔后缓缓吐出几个字。 “本殿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打水僧人:阿弥陀佛,这句也是幻听…… “本宫没说要大皇兄跟本宫在一起啊!大皇兄只要乖乖地脱光衣服在床上躺好,以供本宫采撷菊花一夜快活就好了!” 打水僧人:阿弥陀佛,那个……貌似是耳朵坏掉了。 白苏在树枝上颇为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在继四殿下和二殿下之后,太子殿下终于还是对大皇子下手了……这个道德沦丧的家伙,她的碗里装得下那么多皇兄吗?万一到时候打起来怎么办?! 皇甫无桀几经努力之后,发现根本不能跟皇甫长安做任何的沟通,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不禁狠狠地抽了抽嘴角,最终拂袖而去。 “无药可救!” “喂!大皇兄!你就是本宫的药呀!快来救本宫!” 皇甫长安难得表一次白,对方居然还不领情,真是太打脸了……嘤嘤嘤!看来告白这种降低身份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成功率太低,不如强取豪夺来得痛快! 皇甫无桀腿长步子大,一下子就走远了,皇甫长安小跑着追了上去,还没追多远,就被人轻嗤了一声,给拦了下来。 皇甫砚真长身玉立,一袭青色的卷纹绣袍,像是一簇绿竹,映衬在身后火烧般的天际,有种说不出的苍翠葱茏。 “人家都说不喜欢你了,你还腆着脸贴上去,不觉得自找无趣吗?” “没有啊,本宫觉得很有趣啊!征服的过程才是最美妙的……”皇甫长安砸了砸嘴巴,转身走向皇甫砚真,无论看几次那个男人,都会有种莫名的惊艳,“而且,二皇兄一开始的时候,貌似比大皇兄还冷淡呢……现在,还不是眼巴巴地等着上本宫的床?” 闻言,皇甫砚真面色一恼,嗤了她一声:“谁要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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