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趾头……这下也能猜到答案了! “难道是合欢散?皇甫长安……你还能更卑鄙无耻吗?” “靠!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什么合欢散……以本宫无可抵挡的魅力,还需要用得着那种卑劣的东西吗?” 南宫璃月微抬眉梢,一分信九分疑:“如果不是合欢散,那是什么?” “是本宫独门研制的秘药,名为春风一度。” 听到这个名字,南宫璃月的脸色顿然又沉了下去:“药效如何?” “令人春心萌动,春情荡漾,春色无边,春花秋月,春……” 南宫璃月顿时收紧五指:“这跟合欢散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皇甫长安有恃无恐,勾起眉梢笑盈盈地抬手,抚上南宫璃月妖魅而又倨傲的面庞,眉眼之间满是奸诈,“差别就是,合欢散有解药,而春风一度没有解药,合欢散只会让人意乱情迷,而春风一度则会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合欢散的药性还不足以难道定力好的人,而春风一度药效极烈,若是不及时寻欢,只怕……” “该死!” 没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南宫璃月突然收回手,对着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挨个儿点了一遍,在倒地昏厥之前,还不忘情深意切地剜了皇甫长安一眼! “你……休想染指本王!” 皇甫长安:“……” 卧槽!丫以为你演的是史上第一贞洁烈男吗?!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简直不可理喻有没有?!还是说……丫是为了某人,才宁死也要守住自己的贞操?!伐开心! 临意识彻底消失之际,南宫璃月似乎看到了皇甫长安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的表情,以及用一种炒鸡不爽的口吻在他耳边大声嚷嚷—— “喂喂喂!用得着这么冲动吗?!都说了本宫根本不屑于那种卑劣的手段!只是随口说说骗你的啦!居然那么容易就相信了……智商都被狗吃了?” 微微捏紧拳头,南宫璃月在最后一秒,以他的自尊心发誓……他一定要把皇甫长安掐死一万遍!一万遍! 捏了捏脖子,确定南宫璃月是彻底晕了过去,皇甫长安才撇了撇嘴角,蹲下身,拿手指在他身上狠狠地戳了好几下,一边戳一边念。 “就是要染指你!就是要染指你!就是要染指你……哼,染指你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本宫的!” 戳了一阵还不甘心,皇甫长安越想越可疑,转而扒开他身上的衣服搜了起来,顺带着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一遍,然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就在皇甫长安气喘吁吁累得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一瞟,瞥见了床底下的一道阴影。 走到床边,俯身将那东西捡起来,却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皇甫长安微微蹙眉,心头生出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不妙啊,看这盒子的模样,里面分明装着一幅画,难不成……真的给她猜中了? 南宫璃月冒险闯进火里,就是为了拿这个盒子? 而盒子里的画像,画的就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他的……初恋情人?! 要不要打开看?!怎么办,好想烧掉! 抱着盒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圈,皇甫长安到底一咬牙,拿到了桌子前,把盒子打了开……果然,是一幅画! 看纸质似乎已经有些年月了,但却保管得很好,纤尘不染,连边角都没有丝毫的磨损。 缓缓将画卷摊开在桌面上,皇甫长安眯着眼睛,想要看看南宫璃月到底是什么眼光,而她……到底输给了什么样的女人? 当画卷摊开到一半的时候,皇甫长安的心头不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靠!” 只见画卷上细细描摹着一个华服锦衣的女子,浓妆艳抹,金钗珠簪,发髻盘了三层不止,看起来妖艳而贵气……这样的装扮若是换个人,必然是庸俗不堪,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仿佛天生就该众星捧月,雍容华贵。 不仅仅是容貌美艳而倾城,风姿妩媚而倾国,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哪怕是没有见过真人,只面对着一幅画像……似乎也依然可以穿透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肆无忌惮地扑面而来,叫人无法轻易忽视。 这样绝代风华的女子,恐怕数遍全九州,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轻易拒绝她。 而这就是南宫璃月看上的女人,她的……情敌? 抿了抿嘴唇,皇甫长安纵然心里憋闷,却也不得不承认……小璃月的眼光,还是值得点赞的! 缓缓将画卷往下翻,在见到下半幅画卷后,皇甫长安不禁睁大眼睛“咦”了一声,没想到这幅画并不是那女子一人的肖像画,而是一副情景画……在那女子身边,还坐着两个钟灵毓秀的少年,年纪都不大,一个约莫七八岁,另一个则有十二三岁,两人正在嬉闹玩乐,看起来十分的亲密无间。 见状,皇甫长安的第一反应是—— 南宫璃月这个没节操的,竟然爱上了两个娃的娘?! 下一秒,待她仔细看清那两个少年的样貌,眉眼间的神态却是十分的熟悉……虽然画上的少年年纪尚小,五官稚嫩秀气,没有完全长开,但细看之下还是不难认出,那两人就是—— 南宫璃月和南宫重渊! 靠!皇甫长安一拍桌子,突然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赶脚! 这两人是在耍她吗?明明小时候关系这么亲密,好到恨不得穿同一条裤衩,眼下却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他们这是在演戏,还是蒸的相爱相杀上了?! “叮”的一下,地上响起一声清脆的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皇甫长安拿着蜡烛在桌子底下找了一阵,继而从地上捡起半块玉佩……原以为那玉佩是她摔坏的,皇甫长安不免做贼心虚,举着蜡烛趴在地上又找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任何玉碎的粉末,更别说是另半块玉佩了,可见……这玉佩原本就只有半块。 把玉佩凑到烛火前翻了两遍,除了上面刻着一个“渊”字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只不过……皇甫长安轻轻抚上那个如玉三分的刻字,一双通透的琉璃眸刹那间眯得更细了。 这块玉佩分明就是南宫重渊的有没有?! 南宫璃月不仅把他们的画像宝贝似的收了起来,还偷偷藏了他的半块玉佩……这难道还不能能说明什么吗?!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猫腻! 至少,南宫璃月的心思绝对不单纯! 嘤嘤嘤……真相居然是这样……伐开心!简直不科学!哭瞎一万遍! 默默收好画卷和玉佩放回原处,皇甫长安表示深受打击……如果南宫璃月爱上的是一个女人,她还有信心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可她万万没想到……璃王殿下的袖子竟然断得这么彻底!而且对方居然还是她看上的小美草?! 这下情况复杂了,她不仅要跟女人抢男人,还要跟男人抢男人?!好端端的一棵妖孽美草,竟然就酱紫变成了情敌?!整个世界都不好了有没有?! 没有心情再玩弄璃王殿下,皇甫长安几乎是意兴阑珊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忧桑,就有多忧桑…… 而这样的忧桑看在南宫璃月的那些下属眼里,无疑就被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待皇甫长安一离开,众护卫几乎是弹冠相庆,无一不在歌颂主上的威武霸气——终于把折菊公子这一世界公害给拿下了!从此麻麻再也不用担心窝的袖子会断啦! 辗转一夜,皇甫长安第一次……失眠了!直到东方既白,日出薄雾,才觉得困顿袭来,和衣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却不想,才刚刚入梦,南宫璃月却主动找上门来,一脚飞了门板,气势不可谓不凶煞! “皇甫长安,你——” “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皇甫长安无精打采地睁开眼,任由南宫璃月抓着肩头拽起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这话,南宫璃月先是愣了一愣,有些不了解状况……然而,很快南宫璃月又正了脸色,细细拉长了狐狸眼,只当这又是皇甫长安为了躲避他的报复而耍的阴谋诡计! “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就会相信你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皇甫长安耷拉着眼皮,还是波澜不惊的口吻,连一丝丝涟漪也没有,“昨晚上你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本宫虽然不要脸,但还是有自尊的……喏,这玩意儿还你,你还是把它留给你的心上人吧!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耍本宫在先,所以本宫对你做了什么……也都是你咎由自取……” 垂眸看了眼手上被皇甫长安一把塞过来的冰丝软甲,南宫璃月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昨天晚上他晕过去之后,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什么心上人?本王何时耍你了?!什么叫咎由自取?!皇甫长安——”伸手抓住转身欲走的皇甫长安,南宫璃月皱了皱眉头,冷峻的面容上微不可察地染上了几分焦灼,“你给本王说清楚!” “这有什么好说的?”皇甫长安回过头来,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垂下眼皮往那冰丝软甲上瞟了一眼,忽而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道,“你既然对本宫无意,又何必送来这样暧昧莫名的衣服暗示本宫?不过……本宫也是傻,竟然这么久了都没发觉……你并非薄情寡性,只是喜欢的另有其人罢了……” 听她这样一说,南宫璃月愈发莫名其妙,眉峰顿时蹙得更深了。 “这衣服……怎么了?你以为本王暗示你什么?” 皇甫长安讽刺一笑,反诘道。 “璃王殿下,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用这种东西羞辱本宫吗?” 南宫璃月甚觉不可理喻,不由拔高了语调,眉眼间忍不住沾上了几许薄怒:“一直在变着法子羞辱本王的难道不是你吗?!本王不过是念着你武功被废,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才特地……寻来了这件冰丝软甲,作护身之用……你到底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哈……?!这是用来防身的?!” 皇甫长安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对上她质疑的目光,南宫璃月哭笑不得,简直要被气CRY! “不是用来防身,那还用来做什么?!等等……皇甫长安……你不会……你不会以为……” 想到了某个可能性,再结合皇甫长安前前后后各种奇怪的表现和反应,南宫璃月一个没能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尔后越想越可笑,根本停不下来!到了最后几乎没笑岔气,扶着柱子才缓缓站直了身体,抬眸对皇甫长安比了比手势,断断续续地开口。 “皇甫长安……你太厉害了,本王……服输……” 皇甫长安被他笑得面红耳赤,知道真相后眼泪噼里啪啦掉了下来,最后实在无言以对,唯有怒不可遏地对着长空厉喝了一声! “白苏!你特么给劳资绕着皇城跑十圈!不!一百圈!” 闻言,白苏脸色一垮,心想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但到底还是做贼心虚,没敢粗线在皇甫长安面前,即便一闪身蹿了出去,乖乖接受惩罚…… 裂云却是心有不忍,想给白苏说情:“公子……这……” “你也去!”皇甫长安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一挥袖子冷然道,“累屎之前不准回来!” 裂云:“……”这是躺枪了吗?! 那厢,南宫璃月的眼角还是笑得一抽一抽的,一边努力收敛神态,一边款步走上前,把那冰丝软甲递还到皇甫长安的手里。 “罢了……怪本王没有说清楚,昨夜之事你我各退一步,至此一笔勾销,如何?” 皇甫长安却没有接手,只凉凉地笑了一声,抬眸看向南宫璃月,眼眸之中尽是轻蔑和疏远。 “我不要了,你的东西……我不稀罕了!当然,璃王大可不必担心,本宫一向说话算话,答应过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太子和孔雀公主的联姻,从头到尾,只能是一纸空谈。” 说完,皇甫长安扭头就走,步履匆匆,竟是半点留恋也没有。 南宫璃月还欲开口,抬眸却只见得一抹决然的背影,淡紫色的瞳孔不由微微一缩,没来由的攥起几分痛楚……缓缓捏紧手里的冰丝软甲,南宫璃月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抬腿追了上去。 这个白痴,她又在搞什么鬼? 一路追出大门,才堪堪在巷子里把皇甫长安给拦了下来。 皇甫长安冷眼睥睨,端的是绝情:“放手!” 南宫璃月紫眸凛冽,迸射出危险的光泽:“喜欢就黏上来,不喜欢就像垃圾一样丢掉……呵,皇甫长安,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82、本王没有腻味 “你管劳资把你当成什么,反正你也不会在乎!” 使劲挣脱了两下,皇甫长安试图甩开他的手,奈何南宫璃月抓得太紧了,无论她怎么摆弄也抽不出半分……抬眼对上那张倨傲清冷的面容,银色的月华下能清晰地看见南宫璃月眉眼间的愠怒,皇甫长安不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凉凉地看着他,自嘲地开口。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本宫,不是你……丢脸的人,贻笑大方的人,自讨没趣的人……也都是本宫,所以璃王殿下大可不必气恼,也无须对此介怀,本宫不过是腻味了这种可笑的纠缠,况且……本宫还璃王府一个清静,殿下应当乐见其成才是……” “本王没有腻味,”剔着一双冷魅的狐狸眼,南宫璃月淡淡地打断了她,微蹙的眉心显露出几分疑虑和不悦,口吻却是一如既往的霸道,“所以……在本王腻味之前,你也不能腻味。” “这又是何必?你既然不喜欢本宫,又何须把精力浪费在本宫身上?” 见南宫璃月伸手要往她脸上靠近,皇甫长安下意识撇开了脑袋,避开了他的碰触。 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发狠把自己从泥潭里拔了粗来,哪里经得起小狐狸这样的挑拨?不管丫是断袖还是男女通吃,除非他对南宫重渊彻底死心,不然……怎么看她都没有胜算好吗?! “你方才说,本王喜欢的另有其人……是什么意思?” 不满皇甫长安的疏远,南宫璃月眯了眯狐狸眼,偏偏要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视线强制性扭了回来,对上他的眼睛。 “嗯?” 皇甫长安却是吃软不吃硬,他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配合,当下抬眸看向远处,冷笑着哼了一声:“璃王心知肚明,又何须本宫点破?” 闻言,南宫璃月终于丧失了耐心,捏着皇甫长安下颚的手指逐渐收紧了几分,连着口吻都变得阴沉而危险:“皇甫长安……你非要用这种语气跟本王说话吗?!” 微一挑眉,皇甫长安抬眸看他,嘴角噙着三分笑意,七分挑衅。 “怎么,想打架?” 南宫璃月绮丽一笑,反问道:“若是本王打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跟本王回去?” 不等话音落下,皇甫长安劈手就是一掌! “那也要等你打赢劳资再说!” 飘然退离两步,险险避开了她的掌风,南宫璃月冷然一哂,倨傲的神色间难得染上了几许认真。 “好!本王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说话间,皇甫长安劈面又是一掌,出手又快又准又狠,丝毫没有水分!她虽然没有功力,但近身搏斗却是强项,南宫璃月要想用武力制服她,胜算并不大。 就在皇甫长安集中注意力,打算好好干上一架的时候,却见南宫璃月不闪不避,竟是生生受了她这一掌! “你……” 听得南宫璃月闷哼一声,皇甫长安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下一秒,肩头上忽然一痛,却是冷不防被南宫璃月点了穴。 “南宫璃月!你耍赖!” “不耍些小手段,难道等着被你打屎么?” 南宫璃月扬眉一哂,走上前俯身一捞,直接就把皇甫长安整个人扛在了肩头,像是战利品似的扛回了王府,看得一干守卫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这、这真的是他们家那只人畜勿近的王爷吗?为何看起来好像变了一个人格?! 尤其是在王爷扛着折菊公子走进大门的时候,不小心把公子的脑袋撞到了门边上,他们家辣只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王爷,竟然还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啊,对不起……”?! 一路把皇甫长安扛回了寝殿,南宫璃月甩手关上门,就着满床的花瓣把她扔到了大床上,这才在皇甫长安的骂骂咧咧中点开了她的穴道。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还挺正常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发疯了?” “你才发疯!劳资懒得跟你鬼扯!” 一把推开他,皇甫长安噌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想要直接走人……然而还没等她脚尖落地,就被南宫璃月拦腰拽了回去,再次婶婶地埋进了柔软的锦衾里……与此同时,俯身覆上来的还有一张妖魅如狐的俊脸。 眼见着那两片嫣红的薄唇缓缓落了下来,皇甫长安偏头一侧,无言地抗拒了他! 见状,南宫璃月不由紫眸一紧,微变了脸色,冷峻的面容看起来几乎可以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那一瞬间,皇甫长安甚至有种快要被咬死的错觉。 两人就那么近在咫尺地对峙了半晌,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仿佛只看一眼就耗费了全身心的力气,待缓过劲儿来,已是虚脱了一身的冷汗。 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璃月才敛了敛眼睑,垂眸看着她……一开口,语调哑哑的,没了一贯的强势凌人,听起来反而显得有些疲倦。 “便是不要本王了,那也该让本王知道……本王‘死’在何处?” “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跟本宫装吗?”皇甫长安婶婶地觉得璃王殿下不可理喻,尤其看不惯他那种“只有本王甩别人,万万没有被人甩的道理”……的高姿态!“呵……你以为你藏得深就没人知道了?那好,你告诉本宫……你昨夜拼死拼活闯进大火里,是为了拿什么?!” 闻言,南宫璃月神色微变,继而缓缓直起身子,松开了钳着皇甫长安的五指。 “你看到了?”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挑着眉梢哼哼了一声,皇甫长安跟着坐起身,随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抬眸见到南宫璃月那张冷峻的面容上露出落寞的神态,不由抿了抿嘴角,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坦白来说,不管你喜欢谁本宫都不会歧视你……但是,你错就错在不该瞒着本宫好吗?害得本宫像傻子一样,在你身上浪费了大把大把的青春有没有?” 拿出盒子将画卷取了出来,缓缓地摊开在桌面上,南宫璃月抬手轻轻抚上画中女子的面颊,冷漠的神情难得柔和了几分,甚至还透露着微不可察的脆弱。 “这是本王的母妃,你以为我喜欢的是她么?” 皇甫长安走上前,低下头在那画卷上扫了一眼,尔后扬手往少年南宫重渊的身上一指,问道:“难道你暗恋的不是他吗?” “呃……”南宫璃月蓦地抬起头来,抽了抽眼角,一脸无法理解地看向皇甫长安,“你怎么、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她的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里面装的都是十八禁吗?! “诶?!”没想到南宫璃月会是这样的反应,皇甫长安不由心头一跳,弱弱地追问,“难不成本宫猜错了?不可能……你要是对他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干嘛要留着他的画像?别告诉本宫你和你母妃的画像就只有这么一张,还有……这半块玉佩又是什么?!” “皇甫长安……”十分无力地抬手搭上皇甫长安的肩头,南宫璃月不得不承认,他婶婶地败给了她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要不是她的联想能力如此丰富,他也不会被逼得坐不住脚……“你是不是扮男装扮久了,看谁都像是断袖?” 咬了咬手指头,皇甫长安垂眸认真了思考了一阵,继而微微颔首。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但是!换成别人本宫也不会往那方面想啊,偏偏小渊儿是你的死敌,你居然还藏了他的东西,能不让人想歪吗?!” “……” 微抿薄唇,南宫璃月拾起玉佩,轻轻地摩挲了两下,随后才在皇甫长安颇为嫉妒的视线中扯了扯嘴角,开口哂然一笑。 “你错了,画上的那个人不是南宫重渊……这块玉佩,也不是他的。” “哈?!”皇甫长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你以为本宫老眼昏花吗?虽然本宫没见过渊儿小时候的模样,但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同一个人!” 南宫璃月抬起头来,刹那间紫眸璀璨亮如星光,却在隐约之间,带着几分冷冽酷寒。 “如果本王说,他和太子是孪生兄弟呢?” “这……”皇甫长安闻言一愣,忽然间觉得信息有点大,“你说的都是真的?!” 南宫璃月点点头,看着画像的目光中散发出难得的温情,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儿,连带着口吻都柔和了不少。 “画像上的那个人,是太子的同胞哥哥,名为凝渊。” “凝渊……” 靠!要不要这样?!有种被耍的赶脚有木有?!那半块玉佩上只有一个字,任谁都会以为是南宫重渊好吗?! “你也知道,在宫廷之中孪生双子一向被视为不祥之兆,故而当年皇后诞下他们兄弟二人之后,便将弟弟托人带出了宫外,只留下了哥哥。而那时候我母妃风头正盛,皇后又因触怒龙颜被罚入佛堂诵经请罪,凝渊皇兄便被送到了母妃手里抚养。凝渊皇兄是个很温柔的人,尽管宫中尽是流言蜚语尔虞我诈,但他对母妃一直很孝顺,母妃也很喜欢他,将其视如己出……只可惜,皇后并不这么想,她以为是母妃夺走了她的皇儿,故而对母妃怀恨在心,甚至为了扳倒母妃,不惜胁迫凝渊皇兄对母妃下毒手……” ☆、83、本宫只看脸 “那……他对你母妃下手了吗?” “凝渊皇兄自然不肯,便没有答应,却不想皇后在凝渊皇兄身上动了手脚,将纳有凌香花粉的冰珠子藏在了他的袖子里,冰珠子遇热则化,在凝渊皇兄见到母妃的时候,花粉就散了出来……凌香花的花粉对常人无害,对我母妃却是致命的毒物,母妃因故晕厥,适时西厢房走水,宫人都被引去救火,凝渊皇兄情急之下只得亲自去寻太医,却不想……待他寻得太医回来,母妃的寝殿也燃起了大火,凝渊皇兄救人心切,不顾众人阻挠闯进了火海里,便再也没有出来……” 听他说罢,皇甫长安不由默了一默,多少了解了南宫璃月对皇后的恨意,再加上他又是那种睚眦必报的性子,所以理所当然不可能放过皇后,但是…… “这种事情想必很少有人知道内幕,你又是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的?” “猜的,”南宫璃月回眸,微微挑起眼尾,狭长的紫眸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烁着几分妖诡的光泽,“你信吗?” “你当你是神棍?”皇甫长安显然不信,如此讳莫如深的宫廷内斗若是被查了个透彻,那皇后凉凉早就被打入冷宫吊死一百遍了,怎么可能还能辣么雍容华贵地做她的一国之母?“除非这故事是你编的,否则……恐怕就连你那凝渊皇兄,也不见得会知道冰珠子的事儿……” “呵呵……”勾起嘴角轻轻笑了两声,南宫璃月剔着眉梢,冷魅的神色看起来叫人有些毛骨悚然,“那你说,本王如何会知道这其中的内幕?” 瞧见那双紫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皇甫长安顿时心尖尖儿一颤,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皇后亲口告诉你的?” 扯了扯嘴角,南宫璃月靠上前来,一手搭着皇甫长安的肩头,一手把玩着散落在她胸前的一束青丝,眉眼处是似笑非笑的神态。 “看你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倒也不算笨,不过……猜得不完全对,告诉本王内情的那个人,并不是皇后,却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温良无害的……‘好渊儿’。”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冷不防僵直了脊背,觉得后颈上有点儿阴风阵阵……她一直都知道南宫重渊不是神马好人,但没想到……丫竟然阴险到这种地步?采蘑菇采到一条毒蛇了嘤嘤嘤。 “蒸的……是太子跟你说的?为什么?他跟你说这些能有什么好处?” “哼……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从身心上击垮本王。” 冷笑着哼了一声,南宫璃月的表情看起来还算平淡,只是时隔多年,口吻之中却依然掩盖不了那股子刻骨的恨意。 “在本王以为凝渊皇兄和母妃都不幸葬身火海的时候,皇后却带着那个跟凝渊皇兄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出现在了本王的面前,本王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家伙一边笑得人畜无害,一边却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胜利者的姿态,对本王说……‘他们都死了,你还活着做什么?’” “嘶……”皇甫长安倒抽一口冷气,默默地撩了一缕南宫璃月的发丝,递到他手里,“能换一束头发嘛?” 南宫璃月闻言微微一怔,从深沉的回忆中稍稍抽回了几许思绪,看到皇甫长安吃痛的表情,不由松开了拽着她头发的手,转而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垂眸瞟了眼小璃月黯然神伤的表情,像是沉浸在失去母妃和兄长的悲恸之中无法自拔,邪魅的面容上没有了一贯冷漠倨傲,反倒显出了几分罕有的脆弱和迷茫……皇甫长安心头猛然一动,即便顺势将他搂入怀中,抬手按着他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肩头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拍。 南宫璃月蹙了蹙眉心,下意识就要坐直身子。 “你干什么?别按着本王的头……” 手下力道蓦地一重,不等南宫璃月抬起头,皇甫长安便又将他的脑门按了下去,口吻那叫一个慈祥:“别动……本宫知道你难过,就让本宫的母性光辉好好地治愈你那受伤的小心灵吧……” 听到这话,南宫璃月的两道眉毛顿时拧了起来…… 母性光辉?那是什么鬼?! 正当他稍稍直起身子拉开了一些距离的时候,皇甫长安的掌心顿然又是一沉,直接把他的脑袋顺着肩胛骨按了下去,一直到锁骨的位置才堪堪停下。 感觉到脸颊边传来的超乎寻常的柔软触感,南宫璃月不由僵住了脖子,没敢再动。 沉默了片刻,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皇甫长安不得不开口打破沉寂:“所以……这就是你跟太子水火不容的原因吗?” “呵……算是吧……”南宫璃月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抓住皇甫长安的爪子,试图从她那“母性的光辉”中脱离出来,“在那之前,凝渊皇兄对本王而言是非常温柔的存在,可惜你没有见过他,你若是见了,便会觉得天底下没有一个人会比他更温和更雅致……可是从那个晚上开始,同样的一张脸,却变成了笑里藏刀的修罗,从那一刻起,宫里所有的人就都变成了本王的敌人,一个一个……欲置本王于死地而后快。哼!他们不让本王活,本王又怎么能让他们舒心愉悦?” 说到这里,南宫璃月的指尖克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了起来,不知道是出于难以压抑的愤怒,还是出于巨大的悲恸。 皇甫长安不禁叹了一口气,反手一把将他的脑袋埋到了自己的心窝上,下手快准狠!干脆利落!端的是热情如火! “这么说来,你是绝对不会放过皇后了……是吗?” 因着双手突然被反剪在身后,半点也动弹不得,南宫璃月不禁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挣扎。 “是。” “好,你想怎么折磨皇后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渊儿他毕竟不是凶手,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南宫璃月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口吻强硬语气绝决,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从第一眼见到他,本王就非常讨厌他,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派杀手暗杀本王的人里,他也有一份!” “可是……你也没少派人暗杀他啊!” “……”南宫璃月一噎,差点没被皇甫长安气屎,“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要替他说话吗?!” 皇甫长安一身浩然正气,君子坦蛋蛋:“本宫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南宫璃月眉峰一拧,作麻花状,语调听起来似乎有些赌气。 “事实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渊儿,并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温文尔雅,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侩子手!他手上沾的血,绝不会比本王少,只会比本王更多……” 皇甫长安扬眉一笑,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 “没关系,是不是侩子手都无所谓啦……反正本宫只看脸。” 南宫璃月顿觉喉心一渴,有种吐血的冲动,气恼之下一甩手推开了她,重重地劈了一掌桌子,震得桌面上的水杯嗡嗡直响。 “你眼睛瞎了么,居然对那种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家伙执迷不悟?呵……什么看脸不看脸的,这种话还是等你见到了他残忍的那一面之后再说吧,如果那个时候你还不肯死心,本王……自当无话可说!” 皇甫长安却满不在乎,笑盈盈地居然还唱了起来。 “十个男人七个傻~八个呆~九个坏~男人不坏我不爱~我不爱~” “你……!” 南宫璃月婶婶地觉得,如果有一天他屎了……那绝对是被皇甫长安气屎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站起身走近两步,皇甫长安直挺挺地挨到他身上,继而翘着下巴,眯了眯眼睛,换上一种阴测测的目光,再开口,已然是质问的语气,“既然你不是断袖,那昨晚上为什么死都不肯让本宫‘染指’?嗯?!” 被皇甫长安身上散发粗来的那种过于强势的气场所震慑,再加上隐匿了良久的心思被这么不期然地逼了出来,南宫璃月不由脸色微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微微沉默了片刻,才抬眸抗议。 “你怎么不说你昨晚对本王下药?那种事情……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吧?!” 挑了挑眉梢,皇甫长安的视线顿时变得更加凌厉了。 “只有这个原因?” 什么无法忍受,什么自尊,什么男人的尊严……都是借口!分明就是爱得不够深沉有没有?! 遥想当年,人家宫狐狸为了拐她鱼肉,都没等到她给他下药,自己就主动吞了半瓶,还特么是烈性的……这才是红果果的真爱好吗! 察觉到皇甫长安眼中的不善,南宫璃月微微侧开脸,淡淡地又补充了一句:“像你这种喜新厌旧的性子……若是太容易到手的东西,想来都不会珍惜,只有得不到的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费尽心思靠近,不是吗?” 皇甫长安表示不服:“本宫哪里喜新厌旧了?!” 南宫璃月冷然一笑,反诘道:“不承认是吗?你现在一门心思扑在了谁的身上,你自己最清楚,又或者……之前围在你身边的那些家伙,现在都是个什么下场,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84、属下这就自戳双目 话音落…… 近在眼前的——花贱贱&宫狐狸&闻人清祀——瞬间跪倒:膝盖好痛有没有?! 远在天边的——皇甫无桀&皇甫砚真&皇甫凤麟&李青驰——立刻哭瞎:全身中了无数箭好吗! 花园里,太后凉凉“啪”地捏碎了指间的棋子:喜新厌旧么?原来如此……呵呵……知道真相的哀家眼泪掉下来,啪嗒啪嗒啪嗒。 书房内,破云鸣钰睁大无辜的眼睛:那……我究竟是算“新”的,还是算“旧”的? 东宫,南宫重渊微微翘起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新不新本宫不知道,反正……本宫肯定是新的啦啦啦! “这怎么能算是喜新厌旧呢?” 对上南宫璃月颇为犀利的视线,皇甫长安却是勾唇浅笑,义正言辞,完全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甚至还油然而生一股不知打哪儿冒粗来的豪迈! “你不懂的,本宫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虽然有时候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到爱妾们,但本宫对他们的心意非但从来没有改变过,反而是历久弥香,日渐深厚……” “历久弥香,日渐深厚?”南宫璃月轻咬字节,把那八个字重复了一遍,尔后狐狸眼细细地眯起,闪烁出几分妖诡的光泽,“也就是说,你从没打算休掉他们?” “休掉?怎么可能!本宫好不容易才把他们采进了小背篓里,要是随随便便就休掉的话,那本宫的断袖大业岂不是毁于一旦了?嗯哼,你最好别妄图离间本宫跟爱妾们的感情,本宫……宁愿戴十个八个绿帽子,也绝对不会放他们走的!” 看着皇甫长安脸上堪称是破釜沉舟的表情,南宫璃月不知怎的突然就很想笑,特别是当她咬着“绿帽子”这三个字节的时候,就好比从她身上活森森地剜下了一块肉似的,他从没见过她这么认真的模样,然而……丫之所以一脸沉痛,并不是为了别的,却是担心她的那些个爱妾们在外头偷腥? 不过话说回来,南宫璃月多多少少还是能理解皇甫长安这种纠结心理的,毕竟—— “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吗?你只有一个人,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们……” “所以本宫才可以忍受他们……红、杏、出、墙、啊!”紧紧捏着袖子下的拳头,皇甫长安磨着银牙,非常不甘心地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见状,南宫璃月不由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你这样还不如喜新厌旧呢……与其留着累赘,休了反倒能落得清静自在,不是么?” “不行!耕地月当空,汗滴身下郎,谁知篓中草,棵棵皆辛劳……你没有采过草是不会明白的,本宫辛辛苦苦扑倒的美人,怎么可能辣么轻易地就拱手让人?!” 听罢皇甫长安念的那首打油诗,南宫璃月忍不住微红了耳根,侧过头去不无鄙夷地低嗤了一声。 “恬不知耻……” “呵……”见他神色有异,皇甫长安即便提起眉梢缓缓靠了过去,在南宫璃月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低笑着道,“怎么,传闻中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璃王殿下,也会害羞么?” 南宫璃月微微一颤,立刻收敛神态回过头来反驳她。 “笑话,本王怎么可能会跟那两个字扯上关系?!本王只是不像某些人一样,那般没脸没皮……” “唉,本宫也不想这样啊……”皇甫长安忽然惆怅地叹了一声,眼角却依然噙着戏谑的笑意,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了南宫璃月的肩头,一边拿视线赤果果地盯着他的脸庞,一边伸手作势就要去解他的衣带,“可是某个大美人儿难搞得很,不掉点节操扑不倒嘛……” 一把抓住皇甫长安乱动的爪子,南宫璃月下意识撇开了视线,一张脸却在皇甫长安过于炙热的目光下微微烧了起来,连带着嗓音都变得旖旎了不少。 “你……别乱来……” “呵呵,”皇甫长安低低一笑,反手抚上他的手背,逐渐地十指相扣,“一般这种时候,美人儿都喜欢口是心非……” 在掌心相接的刹那,南宫璃月只觉得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差点把持不住把皇甫长安扑倒在地上,但与此同时,理智却又在深刻地惊醒他……一定要守住城池!绝对不能功亏一篑!否则只会落得跟那些奸夫们一样的下场! 众奸夫抹泪:跪求别说!窝们已经很凄凉了好吗?!小白菜呀~地里黄呀~娘子大人~又寻新欢~ 拿手肘抵住皇甫长安的肩头,南宫璃月默默地往后倾了半分,试图拉开跟皇甫长安的危险距离,十指交握的爪子却舍不得松开,只故作冷淡地哼了一声。 “你……松手……” “嘛!好啦,本宫知道你脸皮薄,这正人君子你来当,反正本宫没脸没皮惯了,不差这一回……” 扬着眉梢不无纵容地笑了两声,皇甫长安忽然表情一变,劈手捏住南宫璃月的下颚,用一种堪称凶恶的口吻居高临下地嗤了一声。 “小狐狸,装什么装?!本宫今晚要定你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说着,皇甫长安扬手就要去撕他的衣服,南宫璃月被她气势汹汹的架势摄了一下,转而立刻回过神来,挡住了她的攻击,一双狐狸眼在皇甫长安的挑拨下变得潋滟芳菲,叫人看一眼就能陷进去似的,那叫一个勾魂摄魄。 “本王很早就说过了,在本王和太子之间,你只能选一个。所以,你确定……要本王么?” 闻言,皇甫长安突然停下了动作,直起身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那……本宫还是选渊儿好了!” 话音落下,南宫璃月脸色顿然一黑,从紫眸中迸射而出的寒光似乎能在刹那间把人冻毙!颇为怨毒地推开皇甫长安,南宫璃月整了整衣服站起来,负气似的转身就要走。 本以为皇甫长安会开口挽留,却不想那个女人只是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甚至还用一种颇为挑衅的口吻笑着哼哼。 “你走啊,怎么不走了?以为本宫会舍不得叫住你么?呵呵……我是南宫璃月,你会不会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南宫璃月本来只是那么一转身,摆个架势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没想过要真走,然而……眼下被皇甫长安这么一说,就是不打算走,也必须走了! “哼!” 一甩袖子,南宫璃月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期间捶坏桌子一张,踢飞椅子两把,踹翻花瓶三个,火气不可谓不大。 瞅着他倨傲而又恼怒的身影,皇甫长安却是有恃无恐地扯了扯嘴角,心下默默地嗤了一声……让你傲娇!让你装大爷!让你耍劳资玩儿!本宫要是再不教训教训你,还真得把丫给宠坏了! 边走边搞破坏,南宫璃月的步子看起来迈得又快又绝决,可走离的速度却连平日的一半都没有,然而……一直等到他行至门口,皇甫长安也没开口叫住他,更别提奔上来拦他! 伸手抚上门边,南宫璃月微微一顿,没来由地生出了几分迟疑。 他不信皇甫长安蒸的宁肯选择南宫重渊也不要他,但与此同时……又对自己没有绝对的把握,大概这是唯一一次,他对自己没有信心……而且,他怕他这一走,局面就蒸的无法挽回了,可不走的话……更是自取其辱! 挣扎片刻,南宫璃月死死抠着门板,指尖用力得几乎都陷进了红木里,没等到皇甫长安的挽留,南宫璃月只得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就在他抬起脚要跨出门槛的刹那,折菊公子终于幽幽地开了金口,用一种颇为诧异的语气惊奇道。 “璃王殿下,你真的打算……就这样出去吗?” “……!”迎面吹来一阵风,南宫璃月忽然觉得身上一凉,垂眸朝自己瞥了一道,刹那间眼皮子狠狠一抽,差点没把一口大姨夫喷到柱子上!“靠!你什么时候……脱了本王的衣服?!” 无视璃王殿下杀人般的怒火,皇甫长安自负一笑,随手将从南宫璃月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丢到了地上,表情是各种得意,口吻是各种得瑟。 “哦呵呵……请叫我扒衣见君小能手!” 听到身后传来的吸气声,南宫璃月暂时没有闲情搭理皇甫长安,只淡淡地回过神,淡淡地开口。 “你们……看见了吗?” 守在门外的两个护卫把吓得魂不附体,不仅嗓子发抖,就连眼睫毛都在抖,恨不得一秒钟变成瞎子! “属、属下……什、什么都没、没看见!” “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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