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了这凄楚的气氛,皇甫长安转了转脑袋,把话题挪回到了正事上。 “唔。” 皇甫胤桦正了正脸色,想起来这回把皇甫长安招来的目的,不由勾起嘴角缓和了几分神态,眉眼间又恢复到了以往的宠溺……不管怎么说,长安是莲弟和凰儿的孩子,他欠了他们两个太多,再怎么补偿给长安都不过分,哪怕是赔上这条命。 “再过几日就是你和无桀大婚的日子了,父皇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听到他的前半句话,皇甫长安小小地羞涩了一下……矮油,皇帝老爹乃说话不要这么偷懒嘛,缩略成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什么礼物?” “啪啪啪!” 皇甫胤桦抬手拍了三声,不过片刻,就有人从侧门处掀开了帘布走出来,皇甫长安抬眸望去,随之目光微微一狠。 走过来的是个女人,虽然垂着头看不清样貌,可不论是身形还是走路的姿态……都跟上官家的那个小贱蹄子有着**分的相似! 皇甫长安虽然跟上官婧遥相处的时间不长,然而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得夸张一点,哪怕那贱人化成灰,她也能认得! 但直觉又告诉她,那个女人不是上官婧遥,一来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皇帝老爹的书房,二来,皇甫老爹所说的礼物,大概就跟这个女人有关。 等到那女人走到了跟前,皇甫胤桦侧头瞥了皇甫长安一眼,瞧见了她脸上不加掩饰的憎恶和怨恨,不由扬起眉梢,吩咐那女人道:“抬起头来,让孤王看看。” 皇甫长安凝眸,看着那女子缓缓抬头,在看清楚她样貌的刹那,眸中一闪而过惊诧。 “她是谁?该不会是上官婧遥的孪生姐妹……”这么狗血吧? “当然不是,”皇甫胤桦又开始得意了,“她是孤王早先安插在侯府的眼线,平日里伺候在上官婧遥的院子里,当一个不算太受宠的婢子,这样的话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就不会太怀疑。” 皇甫长安弯着眼睛笑了笑,回过头来看了眼皇甫胤桦,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父皇让她学着上官婧遥的行为神韵,又特意制了人皮面具给她戴上,是打算有朝一日让她杀了上官婧遥,然后取而代之?” “真聪明!”点了点皇甫长安的脑门,皇甫胤桦先是笑了笑,尔后又冷下了脸色,“哼,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精打细算,把女儿一个个都利用得恰到好处,把别人都当成是猴子来耍,他以为他布下的棋局就是万无一失的吗?早在他嫁第一个女儿的时候,孤王就猜到,他迟早会把触手伸到无桀的身上。” 皇甫长安抿了抿双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三分。 看不出来啊,原来皇帝老爹也这么黑……原来二皇兄那阴险的小心肝儿,是有遗传的。 “可宫里头有太后在,上官侯爷吃定了太后一道懿旨,就能把大皇兄的婚事给定了,而且父皇确实也阻止不了这个,所以就先下手为强,把这个暗桩派了过去?” “不错,宫里头有一个上官太后,再加上一个上官皇后,就已经很够了。孤王不可能让上官家的女人再嫁到皇族,仗着皇亲国戚的权势一手遮天。” “那父皇说送给儿臣礼物,又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次落水失忆,是谁下的毒手?” “当然记得,死都不会忘!”那么惨烈的一幕,就算被害死的不是自己,也足够叫她心寒!“上官婧遥当之无愧是元凶!” “怎么,你记起来了?” “哼……这种事,用脚趾头想都不回猜错!” 看着皇甫长安一脸怨愤,皇甫胤桦笑得纵容:“所以,现在该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时候了,父皇便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处置了那个丫头,如何?” 闻言,皇甫长安立刻笑逐颜开,扑上去捧起皇甫胤桦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哇哇!父皇你对儿臣太好啦!儿臣感激不尽!爱你么么哒!” 皇甫胤桦被她亲得一愣,尔后鼻子微酸,看着皇甫长安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不禁在心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哎,要是莲弟也有她这么热情就好了! “不过,”高兴之余,皇甫长安有一点没想明白,“既然父皇手里藏着这么一张王牌,为什么不早点儿动手,要等到大婚的时候才下手呢?” “你可不要小看了上官南鸿,他那个人疑心重,很不容易应付。要是在侯府动手,说不定会被他识破,等上官婧遥嫁出了侯府,父女俩接触少了,才能做得更加的不着痕迹。而且,等上官婧遥嫁给了无桀,上官南鸿才会真正地利用她这个女儿来布眼线。” 见皇甫胤桦一脸凝重,皇甫长安知道他很忌惮上官南鸿,一个人光有野心并不可怕,光有手段也并不可怕,可这两者加起来,那就是洪水猛兽。 皇帝老爹蛰伏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借铲除上官南鸿的机会,一举歼灭朝廷里的蛀虫。 到了现在,差不多所有的棋子都落定了,只等着上官南鸿沉不住气,给皇帝老爹一个灭他满门的理由,一个连太后都无法插手的理由! 所以,越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就越是不能有所纰漏。 不过,就像皇帝老爹说的那样,先讨点利息回来,还是可以的。 这个身子的主人,虽然蠢钝,也很暴虐,但到底没有真的杀过人,就连喜欢皇甫无桀,都是偷偷的,哪怕是被逼到了极点,她也只是去找上官婧瑶吵上一架而已……不然,就凭太子爷的势力,动不了上官南鸿,要抹杀一个上官郡主还不简单?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杀谁,可是那些人……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她的命。 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她的命,是他们要得起的吗? 推开门走出屋子,冬日的阳光穿过万里,因为寒冷的气候,打在脸上的时候已经不再滚烫,温温热热地,很是舒服。 皇甫长安眯着眼睛看向天际,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在这种权势的中心,本没有什么善恶之分,可她还是相信……善恶终有报,该死的人,就必须死。 身后,皇甫无桀从转角处走出来,抬眸见到皇甫长安,不由得身形一滞。 不得不承认,那日在皇甫长安的寝宫里留下的阴影,现在还在灼烧着他的神经,别说看到皇甫长安,就连想起这四个字,那一幕幕叫人血脉卉张的画面,就会下意识的浮现在眼前,刺激着他的视觉。 “咦,大皇兄,好久没见啊……”皇甫长安回过头,见到是他,立刻扬起了促狭的笑,蹦蹦跳跳跑了过去,“这几天,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本宫呀?” 见到她走来,皇甫无桀刹那间有种错觉,当她是洪水猛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陵子见状,低声提醒了他一句:“殿下……” 皇甫无桀回神,面色僵硬间,皇甫长安已经蹦到了面前,笑吟吟地将他望着。 “大皇兄,再过几天就是大婚了呢!我们可是一、起、成、亲的哦!” 听到被刻意咬重的“一起成亲”那几个音节,皇甫无桀没来由的脸色一烧,知道皇甫长安是故意这么说的,胸口的位置……却不经意间轻轻颤了一下,染上了复杂的情愫。 轻轻拂开皇甫长安搭在手臂上的手,皇甫无桀略带慌乱地撇开脸。 “大婚在即,你不去准备婚宴,在这里做什么?” 皇甫长安却不随他,跨前一步直接揽住了他的腰,两个人顿时挨得更近了。 “成个亲而已,宫里自然有人会安排,本宫只要去入个洞房就行了,有什么好准备的?” 听她这么直白地说出“入洞房”三个字,皇甫无桀又是眸光轻烁,低声骂了句。 “说话不遮不掩,也不知道害臊……” 皇甫胤桦立在一边,从门缝里偷偷瞧着二人的情形。 见皇甫长安的爪子在皇甫无桀的腰上抓啊抓的,脸上一派戏谑,而皇甫无桀面露窘迫和局促,仿佛被地痞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啧,皇甫胤桦哀叹了一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已经折损了两个宝贝儿子,可看眼下这情状,怕是连这个大儿子也保不住了! 方此时,他才有些后悔,怀疑起自己这般纵容皇甫长安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对莲弟的亏欠,真的能弥补在这个家伙身上吗? 那她岂不是……太赚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留下这么个祸患在宫里,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啊有没有! 正纠结着,转角处青衣一晃,有闪出来一道影子,紧跟着,就像是整个天地都随着他的声音凉上了一截。 “七弟,你可是个断袖……还真的打算跟破云小姐洞房吗?” 还有一句只有懂的人才能懂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拿什么跟人家洞房? 听到这个声音,皇甫无桀又是脊背一僵,面露恼怒。 皇甫砚真对上他不善的视线,亦是一声冷笑。 “大皇兄,你不去跟你家新娘子腻歪,在这儿缠着七弟作甚?难不成,那日在围场上的传言是真的,大皇兄你也是个断袖?哈……那这场双喜临门的大婚可就有意思了,只是委屈了两位才一成婚就要守活寡的新娘子。” 越听越过分,明白皇甫砚真是话里有话,皇甫无桀耳根烧得厉害,忍不住开口阻止他。 “二弟,莫要胡说……父皇就在书房里,要是给他听见了这样的话,岂不是要心生恼火?” 皇甫胤桦心想,不好意思,孤王已经听见了,不过,比起心生恼火神马的……好像更好奇他们两个会吵成什么样子? 呐呐呐,刚刚才担心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兄弟相残神马的,真是作孽啊! 不顾皇甫无桀的避讳,皇甫砚真毫无让步的意思,一双眼睛,就那么冷冷地盯着皇甫长安搂着他的腰,以及他抓在皇甫长安手背上的大手,继而又是一声冷笑。 “大皇兄敢做,还不敢承认吗?若大皇兄不是断袖,这么紧地拽着七弟,又是为何?” 皇甫无桀抓着皇甫长安的手,原本是要将她的手拿开的。 皇甫长安被皇甫砚真的目光刺得有些心虚,正小心翼翼地想要抽开。 却不妨,被皇甫无桀拽得更紧了,下意识就去抬头看他。 皇甫无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垂眸对上皇甫长安递过来的视线,又是一阵局促,抓着皇甫长安的手微微一松,继而又马上捏紧,又是一松,又立刻捏紧……如此来回数下,片刻的功夫,就捏出了掌心的一层汗。 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提醒道:“大皇兄,你在干嘛呀……都把本宫捏汗了……” 听到这话,皇甫胤桦背上的寒毛都要立起来了……皇甫长安你行,你真行!当着孤王的面调戏孤王的儿子,特么多说一个“手”字会shi啊?! 皇甫无桀犹豫了一阵,挣扎了一阵,最后抬眸对上皇甫砚真针一般的视线,紧紧地将皇甫长安的手攥在了掌心,尔后缓缓抬起放在胸前,朝皇甫砚真微扬嘴角,做出了一个挑衅的表情—— 他是大哥,皇甫砚真却这样不尊重他,那么他就有必要……好好地教他什么叫长兄为尊! 嗯……这个理由,很好,很心安理得。 果然,见到他的这个动作,皇甫砚真的脸色即刻冷下了三分,就连十米开外的守卫,似乎都能感受到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时不时投来探寻的视线。 门缝后,皇甫胤桦一拍大腿,痛心疾首—— 艾玛,大儿子终于也……扑街了! “长安,我们走。” 抓着皇甫长安的手,被皇甫砚真这么一寻衅,皇甫无桀一时间也顾不上来找父皇办的正事,拉着皇甫长安往外走,明明院子里有两个门,明明另一个门比较近,他却偏要从皇甫砚真身侧擦过。 皇甫砚真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在皇甫长安擦肩的刹那,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长安,你昨晚上答应过我,待会儿陪我去藏书阁的。” 三个人,笔直地站成一条线。 长廊外,寒风猎猎。 皇甫胤桦的心脏猛的一缩,完了完了,要打起来了…… 一时间,院子里所有目光或光明正大的,或偷偷摸摸地,都聚焦了过来,不同的人脸上有不同的神色,但心底下,却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相同的念头,那就是。 太子殿下,神马时候变得这么抢手啦?! “啊哈,这么热闹啊!大皇兄,二皇兄……还有七弟,大家都在啊!” 皇甫凤麟略显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气氛,一时间,三人齐齐扭头看向他,除了皇甫长安投去求救的视线外,其余两人……绝对算不上友善! 皇甫胤桦抬手捂住眼睛,心想……又来一个添乱的,这下可真的乱套了…… ☆、36、三个皇兄一台戏 看着皇甫无桀和皇甫砚真一人拉着皇甫长安的一只手,杵在走廊上冷冷对峙着,皇甫凤麟扇了扇他那浓密而微卷的睫毛,就算没听到他们之前说的话,大概也猜到了是个什么情况。 说起来,在秋猎去围场的时候,这两个人的情况就不太对头。 不过,在皇甫凤麟的印象里,大皇兄对长安的态度还是比较正常的,哪怕有时候长安贱兮兮地凑过去,都会被他推开,反而是二皇兄……简直在距离他百米以内,都能感觉到他对长安强烈的占有欲,还有那股子连一只蚊子都不放过的杀气! 可是看这眼前的情形,就连一向隐忍的大皇兄都摆出了应战的姿态,分毫不让地跟皇甫砚真抗衡。 原因只可能有两个,要么就是皇甫砚真欺人太甚……这个他深有体会!要么,就是大皇兄对长安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又或者,两者皆有? 挑起眉梢,染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皇甫凤麟跨前几步,走到了皇甫长安面前,谁也不帮…… 劝架神马的,他一点也不会。 但要让七弟脱身,方法有的是,比如—— “四皇兄,你要干什么……” 瞅见他眼底那抹不怀好意的笑,皇甫长安心头的小鼓咚咚直捶,有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果然这个家伙一万个靠不住,找他求救简直是自寻死路! 皇甫凤麟的动作极快,赶在皇甫砚真和皇甫无桀反应过来之前,劈手就捏住了皇甫长安下巴,尔后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是在两道火一样的,两道冰一样的目光下……吻上了皇甫长安双唇! “唔……!” 皇甫长安蓦地睁大眼睛,对上皇甫凤麟那双唯恐天下不乱,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的眸子,顿时有种被坑了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赶脚! 泥煤啊!这是作死的节奏啊有木有! 皇甫凤麟你丫特么就是找shi,也不要拉着劳资陪葬啊! 下一秒,两道劲风齐刷刷在皇甫长安的两次划过,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劈向了皇甫凤麟的肩头。 皇甫凤麟早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即刻松开手急急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想被拍成肉饼。 被当着面如此挑衅,皇甫无桀两人哪里能轻易放过他,二话不说就松开长安跨步上前,动作竟是出奇的一致,连出手都是同样的动作,而且还是齐齐地往皇甫凤麟的俊脸上招呼,下手不可谓不狠毒,不阴险……皇甫长安愣在一边看得心惊肉跳,默默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样的心狠手辣阴险腹黑狡诈无情……绝逼是亲兄弟呀! 好了,父皇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去验dna……虽然你被戴了很多绿帽子,但这几个儿子,绝对是你亲生的没错! 惊悚地看着三位皇子打成一团,从长廊这头打到长廊那头,从长廊里打到长廊外,又从地上打到了屋顶,再从屋顶打到了树梢……明明一开始还是二打一的,后来不知怎的就变成了混战,再后来四皇子哎呀一定被拍了下来,就变成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对一单挑! 那架势,险些没把整个院子给拆了。 众人直接看傻了眼,风中凌乱,全身石化,只有眼珠子会动,哪里还顾得上去劝架…… 一转眼的功夫,被拍下来的四皇子大概觉得丢脸,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气冲冲地加入到了混战之中,只是没过多久,就又被拍了下来……如此往复多次,看得皇甫胤桦满脸的老泪纵横。 “都给孤王住手!你们是要造反了不成?!” 一声狮吼,气壮山河! 三人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父皇的书房,不禁齐齐顿住了身形,相互冷哼了一声,才收回手速度奔到了皇甫胤桦面前。 在他跟前,皇甫长安已经妥妥地跪稳了,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皇甫凤麟这个白痴! 真是验证了那句古话——要是皇兄靠得住,尼玛种猪都会怀孕了! 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四个儿子,皇甫胤桦简直活森森地都要给气笑了! 亏得在这个院子里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心腹,要不然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特么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背着他争风吃醋就算了,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动手? 一个个胆儿肥的,到底是谁给惯出来的? 来回在四人身上扫了一眼,皇甫胤桦半眯着眸子,又抬眸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这次倒是没有人敢再抬起头来看好戏,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陛下只要您一句话,小的就立刻自戳双目”的表情! 恼火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自然还是落在了罪魁祸首身上。 感觉到那种被人盯着的胁迫感,皇甫长安鼻子一酸,脸上顿时挂了两条宽面眼泪,不等皇甫胤桦开口,就哭着嗓子认罪。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要罚就罚儿臣吧!” “罚你?!”皇甫胤桦冷笑一声,“能罚你什么?罚你把自己卸成三块分给他们吗?” “要是这样能让您消气……那您就切呗……” 皇甫长安特别的委曲求全,不管怎么说,她糟蹋了皇帝老爹的三个儿子是事实,纵然这事儿是皇甫老爹授意在先,纵容在后……但毕竟,这种事儿,不管摊谁身上都受不了。 皇甫老爹这反应已经是相当逆天了,要是哪家的小子敢勾搭她三个姑娘,她非得把丫给阉了不可! 听到皇甫长安这么说,皇甫胤桦更来气。 “你还敢顶嘴?!” 皇甫长安扁了扁嘴角,欲哭无泪。 “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父皇您说……该怎么办?” “哼!”皇甫胤桦瞪了她一眼,见她毫无悔意,还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尽管口口声声认错,却没有半分自责的神态,不由得胸闷心堵,“真想一巴掌把你拍回娘胎里!” 见皇甫胤桦是真的动怒了,跪在边上的三人不禁先后开了口。 “父皇,这件事不能怪七弟,是儿臣的错!” “父皇,此事跟七弟无关,错在儿臣,请父皇责罚!” “父皇,七弟年纪善幼,懵懂无知……是儿臣明知故犯。” “你们给孤王闭嘴!” 皇甫胤桦厉声喝了一句,心下又是一阵难过,他这是在为他们痛心,他们倒好,一个个反过来都给皇甫长安这个小魔头说话,一点都不体谅他这个当父皇的苦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眼下他们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真是白养了这三只白眼狼! 院子里寒风凛冽,阳光铺洒在皇甫胤桦的身上,照不暖他那颗拔凉拔凉的心。 “长安,你随孤王进来!” “儿臣也去!”不等皇甫长安出声,三人急急开口。 “好,”皇甫胤桦冷笑着瞥了三人一眼,却是出人意料地没有拒绝,“你们也进来。” 于是,四个儿子诚惶诚恐地跟着他们的老子进到了屋子里,关上了门。 皇甫长安觉得……就算皇帝老爹现在放只狗来咬他们,她都不回觉得奇怪…… 回过身,皇甫胤桦扬起手来,指了指一边的角落,道。 “你们三个,去那边跪着,面对着墙壁,谁要是敢再多说一个字……孤王就打断他的腿!” “儿臣……遵命。” 从来没见到皇甫胤桦对他们这般疾言厉色,三人心知这回的祸事真的闯大了,多说无益,只能是火上浇油,便一一起身,朝皇甫长安投去了担心的两眼,颇有些地迟疑地走到了角落里,面对墙壁跪成了一排。 见他们如此,皇甫长安的一颗小心肝儿更是悬在了半空…… 皇帝老爹虽然平时看着挺不务正业的,可要是真的狠下心来,上官老狐狸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眼下,对亲生儿子尚且如此……那么对她这个捡来的…… 嘤嘤嘤,麻麻……窝要挂了! 一脸铁青地坐回到桌子后,皇甫胤桦抬手取了茶盏,凑到嘴边想喝口茶润润嗓子,然而被子里的茶水早就冷了,喝到嘴里很不是滋味。 见到皇甫胤桦蹙起眉头,皇甫长安立刻狗腿地跑上前,取了火炉子上温着的茶汤,倒了一杯热切切地递了过去。 “父皇,喝茶。” 皇甫胤桦接过杯子,却是没那么快消气,喝了两口茶水,就随手放在一边,支起一只手捏了捏生疼的太阳穴。 见状,皇甫长安又立刻跑上去大献殷勤:“父皇,儿臣帮你揉。” 感觉到太阳穴上传来舒缓的力道,皇甫胤桦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受用的神情,尔后又立刻严肃了神色,并不打算就此被皇甫长安收买! 他养她养到了这么大,何时见她这般孝顺过?!还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有鬼。 要不是他发这通脾气,这一个个儿子,不论是亲生的还是养的,恐怕都不怎么把他这个父皇看在眼里,更别提宫里头的那些规矩了! 皇甫长安年纪小,胡闹惯了便罢,可皇甫无桀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居然也跟着乱来?还有皇甫砚真,平时的冷静淡漠,一碰上皇甫长安就全见鬼了! 说到底,这个江山还是要交到他们手里的,可看看现在……他们这种样子,他真恨不得一个个都塞回去回炉重造! 皇甫长安小心翼翼地帮他捏着太阳穴,忐忑不安地观察着皇帝老爹的表情,见他只蹙着眉头却不说话,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别提有多紧张了…… 沉默了好一阵,皇甫长安只觉得掌心都捏出了冷汗,才听到皇甫胤桦吐了一口气,道。 “长安,明年三月,你就登基吧。” “哐啷!” 皇甫长安腿一软,往后撞到了一个架子上,摔坏了一个精致的花瓶。 “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什么想不开……”皇甫胤桦皱了皱眉头,猛地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得骂了她一句,“乱说什么呢!你存了心要诅咒孤王不成?!” “父皇您是知道的,儿臣不可能是那个意思……而且皇位这种东西,儿臣本来一点都不稀罕。” “别跟孤王说稀罕不稀罕,你就是不稀罕也得稀罕!” 被她气得不轻,皇甫胤桦的面色陡然又难看了起来,这就好比他掏了心掏了肺双手捧着送到她面前,她却一扭头说看不上眼……这跟打他一巴掌有什么区别?! 眼见着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怒气又腾了起来,皇甫长安猜不透皇帝老爹善变的小心思,抿了抿嘴唇儿,糯糯地道。 “可是……可是……父皇您还在,儿臣怎么敢擅自坐上那个位置,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没有什么可是的!别人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你倒是嫌弃。只不过,你嫌弃了也没用,这位置注定是你的,别人想抢也抢不走,你想赖也赖不掉!看看你现在荒唐的样子!要是孤王再这么放任你下去,以后你怎么担当得了大统?就因为孤王还在,可以帮你看着点儿,才让你提早登基,提早学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 啧……这番话,别人说出来倒还有几分说服力,从皇帝老爹的嘴里说出来……那说服力简直为零好吗?! 就他这样一个祸国殃民的皇帝,还教她……知不知道神马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老爹您确定把这江山交到她手里,不会给玩没了吗? 动了动嘴皮子,皇甫长安还想说话,皇甫胤桦立刻杀来一记眼刀。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净身出户,要么乖乖的给孤王把这位置坐稳了!” 嘤嘤嘤……不待这么胁迫人的,要是她净身出户,那就一铁耙回到了解放前,那断遍天下袖的宏伟事业就要重新开始了吗?!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掐就掐到了她的七寸! “怎么样?二选一,你挑哪一个?” 见皇甫长安开始犹豫不决,不再像之前那样急着推脱否认,皇甫胤桦半眯起眼睛,一派胜券在握的模样……他就知道,这小丫头色迷心窍,舍不得她的几个好皇兄! 呸呸呸!什么话!他贵为一国之主,什么时候沦落到出卖自己的儿子来威胁人了?! 被逼到了这个境地,皇甫长安委屈至极,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落入了皇帝老爹的圈套,默了一默,面上满是悲愤。 “父皇,您这是铁了心要逼儿臣……抓只鸡来蹬吗?!” “扑哧!” 听到这话,一直跪在旁边脊背僵硬的皇甫凤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艾玛长安真是太可爱了……抓只鸡来蹬,也亏她想得出来! 那厢,皇甫胤桦险些气得七窍生烟,就差没拿个鸡毛掸子,把皇甫长安压在桌子上揍她的屁股,眉眼间的神情蓦地一狠,露出几丝狠绝。 “长安啊……既然你这么不听话,就不要怪父皇狠心……” 一闻这苗头不对,皇甫长安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父皇不要啊!您要是把儿臣赶出宫去,儿臣迟早会饿死的好吗!您忍心吗!” “哼!”皇甫胤桦可傲娇地甩开了头,压根儿就没看她那种可怜兮兮的小脸儿。 没想到皇帝老爹做得这么绝,皇甫长安一时间也不好应付了,只能先答应下来,用作缓兵之计。 “呜呜呜……儿臣蹬还不行吗?别说是一只鸡,就是一千只,一万只,儿臣也蹬……” 听着她那哭声,虽然很假,但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舒坦,好似强迫了良家妇女似的,皇甫胤桦不悦地皱眉,教训道。 “让你当皇帝而已,又不是把你卖到青楼,全天下的人做梦都求不来的事情,被你嚎得跟什么一样……啧,不过孤王主意已定,你别想跟孤王耍花招!等到了明年三月,孤王就把诏书下了,退位给你,做个太上皇玩玩……” 说到后来,皇甫胤桦严肃的面容上,已情不自禁地悄悄地,兴起了几分笑意。 见状,皇甫长安特别特别地想要糊他一脸的狗血! 特么七拐八弯地说了那么多,这才是皇帝老爹你丫真正的目的吧魂淡?! 还说什么做个太上皇玩玩……就算你心里是这么想的,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露骨啊!太上皇也是能玩的吗?!小心玩shi你! 可是悲愤归悲愤,怨念归怨念,皇甫胤桦毕竟是她老子,现在又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了这座大靠山,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 等了一阵,见皇甫长安没再忤逆自己,皇甫胤桦便当她是默认了,心情忽然舒爽了许多,一抬眸,见到角落里跪着的几个儿子,才又倏地的变了脸色……刚才只顾着趁机坑长安,倒是把正经事给忘了。 念及此,皇甫胤桦立时又拉下脸来,毫不犹豫地扬手一挥。 “好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也过去跪着吧!” “哈?!儿臣……也要跪?!” 莫非这才是真正的惩罚?那刚才说的那些……算个蛋啊坑爷爷的! “你不跪谁跪?”皇甫胤桦一脸理所当然,“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会长记性!现在好了,自家的兄弟祸害完了,有什么新的打算吗?是不是准备去祸害别人家的少爷了?说起来,当初真应该把你送到紫宸或者天启去,等你在那边蹦跶个几年,估计就亡国了……” 皇甫长安垂着头,不知道皇帝老爹这是在夸她呢还是在损他,不过琢磨这个意思,似乎还有些转机。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即便弱弱地试探了一句。 “现在送儿臣去紫宸……也还来得及啊……” 话音未落,跪在角落里的三兄弟齐齐回头:“不行!” 就她那点儿小心思,他们能看不透吗?不就是念在紫宸有个南宫璃月在,还想丢下夜郎的烂摊子不管,跑去紫宸私奔……哼,要走,就先踩过他们的尸体再说! 闻言,皇甫胤桦提起眉梢努了努嘴,拍着皇甫长安的肩膀似乎极有感触地感叹了一句。 “风流债啊风流债,欠下了一次,就一辈子都还不清了……长安啊,听父皇一句劝,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须折……啊不对,是欠债肉偿天经地义,啊也不是……算了,你还是去跪着吧,看着你这张脸,孤王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个人。” 导演!来桶狗血!劳资要泼醒这只妖孽! 一直看着皇甫长安走到角落里跪下了,皇甫胤桦才起身出门,临走还不忘嘱咐一句。 “别把孤王的话当成耳边风,跪到站不起来为止,否则……就去跪祠堂!” 泥煤啊……死丫就是成心玩他们的!这个后爹!特么他们几个都是捡来的吧! 四个人默默地缩在角落里,虽然心里都极度地不平衡,但到底还是没有违抗圣令,乖乖地跪着,只不过听了皇甫胤桦那番耸人听闻的话,除了皇甫长安是憋屈之外,其余几人多少还是有些震精的! 他们只知道父皇宠着长安,将她立为了太子,先不说长安是女儿身,就以长安之前的那模样,要当上国君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只当是父皇推出了长安使了个障眼法。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从一开始就认定了长安当继承人,甚至不顾她是女儿之身,也要将这皇位让给她…… 嘤嘤嘤,她才是亲生的,他们都是后娘养的! 今日父皇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番话,显然就是有意让他们知道,皇甫长安的储君之位是不可撼动的,不管是谁,都别再妄想那个位置,与其到头来输个一败涂地,不如趁早死了那条心! 这样的做法,倘若放在以前,他们肯定是要心生怨恨,颇有不甘的。 可是现在,父皇放到这个时候跟他们摊牌……别说是皇位,只要全天下最好的宝贝,他们都要弄到手给长安送去! 区区一个皇位,就如父皇所言,注定是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思量了一番,皇甫凤麟本来就对这个位置没那么在乎,皇甫砚真对权势也没有太大的热忱,暗中培植势力也不过是为了保全他和母妃的安宁,剩下来……似乎就只有皇甫无桀对那个位置颇为眼红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皇甫无桀受到了来自右侧的四道狐疑目光,依稀还夹杂着先前没化解开的敌意。 皇甫无桀心知多说无益,便也没开口解释,只淡淡一笑。 “长安要什么,我都会给她。” 皇甫砚真拉长的眉尾,显然是不相信:“大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商量了?” 皇甫无桀敛眉:“这是我欠她的。” 皇甫砚真眸光微烁,只当他说的是那一箭的事情,却不知道,皇甫无桀指的是他欠长安的一个人情。 皇甫凤麟听他们两人说了几句话,却不见得皇甫长安有反应,不免觉得奇怪,爬过去轻轻推了她一把:“七弟,你该不会是跪着睡着了吧?” 却不料,这一推,皇甫长安就一头栽了下去。 “长安!”三人惊呼一声。 皇甫无桀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却见她紧闭着眼睛,面色苍白。 皇甫凤麟无意间瞅见了皇甫长安的衣摆上沾着的星星点点的血迹,不由得又是一声惊叫:“啊!长安流血了!” 皇甫砚真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看出来那染血的裙摆是先前皇甫长安压着坐的位置,清丽的双眸微微一烁,当即明白了什么,虽然算着日子不太对,但也就差了那么两三天。 脱下外套披在了皇甫长安身上,皇甫砚真跟皇甫无桀交换了一下眼色,已然知晓长安这是来葵水了。 只有皇甫凤麟那个白痴,还忙不迭地跑出去,要叫太医。 “来人!快来人!传太——!” “别传了……蠢货!” 皇甫砚真忍不住骂了一句,捂着皇甫凤麟的嘴巴把他拉了回来。 皇甫凤麟瞪大了眼睛,被皇甫砚真一个白眼瞟过来,就是再蠢也该清醒了……当即抿紧了双唇不再吭一个字。 皇甫砚真放开他,关键时刻却没跟皇甫无桀争风吃醋,只留下一句。 “大皇兄你先抱长安回寝宫,我去跟父皇禀报一下!” “嗯!” 皇甫无桀点了点头,一直等皇甫砚真走得没影儿了,才恍然察觉过来,有些不对劲……靠!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挥他这个大哥了,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之主,不对,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正宫! 抱着皇甫长安回到了寝宫,皇甫凤麟也不甘示后,立刻伸手解了她的脏衣服,要帮她换身干净的衣裳,然而才一脱了外套,就看到了她脖子上隐约可见的吻痕。 两人抬眸对视了一眼,眸中齐齐闪过狠佞之色! 果然! 扒下皇甫长安的衣服,只见她全身上下布满了红痕……非常的,非常的,非常……触目惊心! 除非皇甫长安出去偷吃!不然,现在在宫里头,能把皇甫长安搞成这样的,除了那个比女人还妖艳的男人,还能有谁?! 宫疏影……这个该死的家伙! 居然,居然对皇甫长安下这样的狠口……简直太过分了!他们都还没尝试过呢! 皇甫砚真后一脚推门进来,见到了床上那副虽然有些“残酷”但依旧香艳无比的画面,即便狠狠捶了一下门框,“砰”的一声,摔门又走了出去! “二弟!” 皇甫无桀是知道皇甫砚真脾气的,不禁交待了皇甫凤麟两句,急忙追了上去。 尽管他也很想弄死那个男人,但是现在……长安即将大婚,闹出什么事来很难收拾。 ☆、37、防火防盗防二弟! 皇甫砚真走得极,皇甫无桀追了好一阵才追上他,赶紧拉住了他手臂劝阻:“现不是闹事时候,你要对付他,等过了大婚也不迟。” “哼,”皇甫砚真寒着脸,抬手拂开皇甫无桀手,冷然到,“把长安弄成那个样子,我怎么可能忍得到那个时候?” “二弟!”皇甫无桀抓得紧了。 皇甫砚真抬眸,直视着他,目光沉沉,冷若冰霜:“难道大皇兄不想教训他吗?” “当然想……” 皇甫无桀敛眉,心道,我不仅想教训他,还想连你一块也教训了! “那就行了。”皇甫砚真没再挣开手,任由皇甫无桀拽着自己手臂,自己拽着他,步地往前走,“你跟我一起来,帮个忙。” “好……”皇甫无桀下意识地应声,话音还没落下,便就陡然回过神来,“不行,你跟我回去。” 见他烦得紧,皇甫砚真不免顿住脚步,眸色微微一狠,冷笑道:“大皇兄放心,我自有分寸,闹不出什么大事,就是让他吃点儿苦头而已。” 皇甫无桀将信将疑:“你打算怎么做?” 皇甫砚真又是淡淡一哂:“等下,你就知道了。” 于是……大皇兄成功地被拖上了贼船。 从太子爷荡床上下来,宫疏影今天心情却是好到了极点,无论看什么都是那么美妙,就连花园里开着那一簇簇菊花儿,都似乎弥漫着香甜味道……就连看到了那两枚极具威胁性情敌,都淡化了平素敌意,主动迎上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大殿下,二殿下,你们是来找太子吗?真不巧,太子一大早就被陛下召走了。” 对上那张笑逐颜开脸,皇甫砚真纵然有种将其撕成碎片冲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恶意,只透露着淡淡敌意,就如平时那般,冷眼相看。 “那七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二殿下若是想找太子,不如直接去陛下那儿找好。”私底下,没有别人场合,宫疏影是绝对不会自称“奴才”,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就气势上矮了对方一截! “那好……” 皇甫砚真垂眸,转身便要走嫡策TxT下载。 皇甫无桀却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笑道:“七弟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可见父皇是有要事交待,反正我们来找七弟是要东西,她回不回来都不重要,只要到时候知会一声便可。” “说也是。”皇甫砚真微微点头,又道,“可是除了七弟,有谁知道那东西埋哪里吗?” 看着跟前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什么,宫疏影微蹙眉头略有不解,正要开口询问。 “嗨,可算赶上了……”园子口,小昭子叫嚷着匆匆赶了进来,似乎跑得有些急,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等到了几人面前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缓了好一阵,才继续道。 “大殿下,二殿下,你们来得可真准时啊!太子爷现还陛下书房里,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就让奴才先回来,把那坛酒给您二位挖出来。” 听了这话,宫疏影才算明白过来,大抵是皇甫长安先前跟他们约好了品酒,只是被陛下召走,才没能碰上头。 不过,宫疏影还是有些狐疑:“什么酒这般奇异,非要这时候挖?” “嘿,宫公子你还别说,这坛花酒可是太子爷亲手酿,不但要掐着时刻挖出来,还得半个时辰内喝了,不然那香味儿散了,可就白费了这一番心思。” 小昭子跟着皇甫长安久了,早已练就了一张城墙般厚脸皮,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那叫一个顺溜。 没办法,他也是被逼,二殿下吩咐了他这么说,他可不能忤逆他……若是四皇子,他还得四皇子和宫公子之间掂量下,可二殿下,别说他不敢招惹,连太子爷都不见得敢大声跟他说话有木有?! 小昭子这么一说,再加上那两人煞有其事模样,宫疏影不及多想,便就信了。 不仅信了,还乖乖地往里头跳。 不仅往里头跳,还非要不懂装懂,贻笑大方。 “原来太子昨夜里跟我提就是这坛子酒,还神神秘秘地,说是到了时候才告诉我,给我一个惊喜……” 闻言,三个人表情齐齐一僵,破出了细微裂缝。 小昭子:宫公子您这谎扯……真不要脸,笑尿了好吗! 皇甫无桀:果然是东宫里出来,这脸皮厚得都可以兜起来打酱油了,分明是自己想蹭酒,见着长安不就编出那样话刺激人,亏得这桩子事儿是二弟杜撰出来,不然……还真叫他们怄气! 皇甫砚真冷冷一笑,目光随着冰封了三寸,他关心倒不是宫疏影那儿卖弄自己有多受宠……而是“昨夜里”这三个字!哼,他还敢提昨夜?!看他不嫩死丫! 一行人走到亭子里坐下,宫人们早边上准备了火炉,坐软垫上倒也不觉得冷。 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小昭子就取了那坛子酒过来,放炉子上温了一阵,继而才捧到桌子上打开。 解封一刹那,香气立刻溢了出来,飘满了整个园子。 小昭子抱着酒坛子先是倒进了酒壶,再一杯一杯,倒了碗口大而深度浅白玉盏里,只见得被染得有些碧透酒水中,深深浅浅地漂荡着淡紫色花瓣,是种不知名奇花异草,散发着一股醉人馨香。 “大殿下……二殿下……宫公子……” 小昭子毕恭毕敬地将瓷碗端到了各人面前,尔后垂眸站了一边,袖子下,指尖因着干了坏事,忍不住微微轻颤荷香田园TxT下载。 皇甫无桀和皇甫砚真私下里对了一眼,又是你来我往几句应和,说话间,便把一盏酒水仰头饮。 宫疏影见自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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