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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折菊宫这种宫主和下属集体断袖的玩意儿存在? 因着中了毒,裴子由有些体力不支,往后退了两步,靠坐在柱子边。 头顶是乱哄哄的打闹,一时半会儿分不出什么胜负。 但即便是阴沟里翻了船,被皇甫长安捉在手里当了人质,裴子由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不管怎么说,这里到底还是他的地盘,若是他们要挣个鱼死网破,到头来对谁都没有好处,而折菊公子显然不是那么冲动鲁莽的家伙。 闻言,皇甫长安回眸,勾起眉梢轻轻一笑,端的是睥睨的姿态:“本宫主的目的很简单,就看裴老板有没有胆量,跟本宫主赌上一把?” 一听到“赌”这个字眼,裴子由的狗眼“噌”的就亮了,立刻坐直身体抬起头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好啊!只要折菊公子愿意,在下必当奉陪到底!” 那迫不及待的猴急模样,险些没把皇甫长安吓一跳,十足的赌徒性子,比她还要积极! 甚至还怕皇甫长安反悔似的,不等皇甫长安开口,裴子由立刻又追问了一句。 “你要怎么赌?赌什么?!” 皇甫长安微挑眉梢,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然而见他答应得这样快,又生怕他使诈,不由得用狐疑的目光扫了他两眼。 “这么积极……你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等救兵吧?” 等救兵是必须的!傻子才会呆在这儿坐以待毙! 只不过……赌一把,那也是必须的! 裴子由出身赌坊,从小在赌场里长大,生平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赌。 小到赌茶水,大到赌天下! 跟随紫宸太子卖命,便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一场豪赌,几乎把所有的家当,连同他自己整个人,都押在了紫宸太子身上……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惟独每一回都栽在了紫宸太子的手里,连一次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说,紫宸太子是他这辈子踊跃攀爬的高峰,也是他毕生的奋斗目标! 当然,除了紫宸太子之外,他还喜欢跟别人开赌局,尤其喜欢跟聪明的家伙开赌! 前段时间的武林大会,折菊公子可谓是出尽了风头……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裴子由自然是十分欢迎的。 见皇甫长安怀疑自己,裴子由不由扯了扯嘴角,眸光灼华,如天地间浩然之明月,星斗捭阖,笑得一脸坦荡。 “银月赌坊的头等规矩便是——‘愿赌服输’!在下既是赌坊的老板,怎么可能会率先坏了自个儿的规矩?这一点,折菊公子不必担心,便是赔上这条命,在下也不会食言!当然……信还是不信,就看公子你自己了。” 皇甫长安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裴老板,但却不是第一次跟他交手,花贱贱先前找了他那么久,也没能在他手里讨得什么便宜。 可见,这个家伙是个老奸巨猾的千年老狐狸! 这样的人,轻易相信不得。 但皇甫长安还是点了点,答应了下来:“好,难道小爷现在心情好,暂且就信你一回!” 不为别的,就为丫那股子对赌博的满腔热血!别的她不敢肯定,可是那双眸子里燃起的熊熊烈火,那绝逼是作不了假的! 条件谈妥之后,再多的厮杀显然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皇甫长安之所以派人偷袭这里,就是为了逼得裴子由点个头,却没想到……这家伙比她想象中好赌多了,倒是白白浪费了她一这番功夫。 不过,也不能说这一阵突袭是全然无用,至少裴子由看在当前的局势上,不会跟她耍太多的花招,否则这花船里的机关,怕是要伺候她一整个晚上了。 喂裴子由吃下了解药,两人即便打开地下船舱,回到了上面的赌馆里。 见两人平安归来,相处得甚是和平,众奸夫和亲爹大人便稍稍放了心,知道皇甫长安已经把事儿给谈妥了,收起武器再度聚到了她的身边。 裴子由一出来,当即就发出命令解除了戒严,跟着闻人清祀也下令退了围攻。 夜深雾重,不消片刻湖面便恢复了宁静,只剩下数十艘残破的船只飘摇在水面,天幕淅淅沥沥落着雨,酝酿出一番清冷寡欢的韵调……而在众船只花团锦簇的当中,微微有些凌乱的红色灯笼招摇在夜色之间,烛火跳动不宁,却是摸不透是凶还是吉? 下令送走了客人之后,裴子由便就携着皇甫长安一行人进到了银月赌坊最为豪华的包间里,继而一拂袖子躺到温香软榻上。 因为身上的药效还没完全解开,四肢受制仍不能轻易伸展,举手投足之间看起来像是笨拙的木偶人,惹得闻人姬幽不无嘲讽的笑了两声。 听到那低笑,一向都很在乎自身光辉形象的裴大老板不由生出几分恼怒,忍不住回过头来瞪了皇甫长安两眼,却只看见皇甫长安脸上更为明显的笑意,气得他磨了两下牙齿。 “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怎么过了这么久,药效还没有散开?” “不会啊,你都吃了解药了,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没事了……” 微微收敛神态,皇甫长安扬起眉梢,露出了几分疑惑的神色,尔后忽然“哎呀”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在怀里掏来掏去。 见状,裴子由脸色一暗,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遇见皇甫长安以前,向来都是他戏弄别人的,可这回偏巧一见面就触了个大霉头,可见皇甫长安这家伙比他还要阴险……完了完了完了,一想到被这个屎断袖盯上,裴子由就忍不住觉得毛骨悚然,全身上下的感觉都不太对了! 正担心着,那厢皇甫长安又“哎呀”了一声,音调听起来比方才更高了,仿佛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儿,脸上的表情变得又歉疚又……鸡冻! 捏着谄媚的笑容抬起头来,皇甫长安弱弱地对裴子由招了招手,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啥……裴、裴老板啊,有个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你先做一下心理准备啊……” 被她用那样的眼神盯着,裴子由忽觉心头一沉,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给我吃错解药了?!” “唔……”皇甫长安神色痛苦地点了点头,突然又立刻摇了两下,用一种万分悲哀的目光看向裴子由,宛如在哀悼一般,“不,比吃错解药了还惨。” “咚”的一下,裴子由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指甲紧紧扣在扶手上,俨然已经陷下了一个婶婶的凹痕。 “特么你能不能爽快点?一口气把话说完啊?!” “我、我是怕你承受不住啊……”皇甫长安抿了抿嘴唇,尔后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宣布一个极其悲壮的噩耗似的,拉长了音调,一字一顿,“刚才不小心拿错了药瓶,把‘你不上、我就软’当成解药喂、喂给你了。” 你不上、我就软……尼玛这是神马玩意儿?! 虽然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裴子由就觉得身后阴风阵阵,一张俊酷的面庞顿时就绿了! 这名字显然是折菊公子自己取的!而断袖出品,能有什么正常的玩意儿?! 肿么办,好紧张,好害怕……麻麻窝要回家! 紧紧捏了一下拳头,捏了两下拳头,捏了三下拳头……看着皇甫长安那痛苦的表情,裴子由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吃了很恐怖的药丸! “那是什么?吃了会……会怎么样?!” “咳……”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皇甫长安忽而抬了抬手,对着闻人姬幽道,“你先回避一下,会带坏小孩子的。” “回避什么呀,早就坏了好吗?” 闻人姬幽却对此嗤之以鼻,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打算……开玩笑!关键时刻她怎么能缺席?!反正节操早就贡献给断袖太子爷了,再掉个一两公斤完全不成问题,小意思! “你忘啦?当初在洛河的时候,你跟他们几个一起滚——唔唔唔唔唔!” 西月涟赶紧捂住了闻人姬幽的嘴巴,尔后温柔抬眸,对着一脸紧张的皇甫长安,报以安抚的微笑:“别担心,那件事你可以忘掉,反正……我也已经忘掉了。” 众奸夫闻言齐齐斜眼:骗人!你要是真的忘掉了,为何还对我们这么坏?! 破云鸣钰微微蹙眉,心下有些小小的好奇,还有一丝丝细微的不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岳父大人这样讳莫如深,能让太子殿下闻之色变?嘤嘤嘤,果然他是外人,连妾都不是的外人……好讨厌!说好的太子侧妃呢?说好的纳入东宫呢?! 听皇甫长安那么一说,裴子由不免更心寒了,顾不上八卦折菊公子那灰常不检点的私生活,开口又催促了一句。 “到底会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 吞了吞口水,皇甫长安终于眼睛一闭,迅速的脱出了口! “那个药丸是本公子专门研制的独家秘方!用于男人和男人间的欢好!相关药效请参考采花大盗专用的烈性春口药!此药丸与一般春口药的唯一区别就是,只有跟男人欢好了才能解除药效,否则……” 裴子由煞白了脸颊,几乎是颤抖着嗓子问出了声:“否则什么?!” “否则,会软上三年……换句话说,就等同于当上三年的太、太监。” 此言一出,就连众奸夫都觉得这药效有些狠了,不禁脚底发凉,心生寒意,在对裴大老板报以同情和怜悯的目光之后,又不免……细思恐极! 总攻大人随身带着这种药,是准备闹哪样啊?实在太危险了好吗?! 对面,裴子由的一张脸已然从青变白,从白变绿,又从绿变成彻彻底底的黑了! 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他的嘴皮子里蹦了出来—— “解、药、呢?!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解、药!” 皇甫长安再度吞了吞口水,面露绝望之色。 “裴老板,真心诚意的,说句心里话……本宫主非常想要告诉你,‘小爷有解药!’可事实毕竟是残酷的,解药它老人家,还在赶来的路上……” “靠!”不等话音落下,裴子由怒不可遏,一把抽出下属的佩刀,作势就要冲上来砍人,“劳资一刀砍屎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断袖!” 然而身上的麻药还没消下去,没等裴子由纵身跃下软榻,就有摔了回去,周围的侍从见状齐齐围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扶住他。 “老大!老大!冷静点!你冷静一点!” “去你大爷!”裴子由还在半空中恶狠狠地挥舞着大刀,理智完全失控!“特么这种时候谁还能冷静得下来啊!都给我上,砍屎那个变态!把她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如此这般,刚刚才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就又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众奸夫齐齐上前,拔刀拔剑护在皇甫长安周身,不让任何人靠近,就是一只苍蝇……也瞬间被劈成了两段! “子由,她骗你的。” 坐在隔壁的南宫重渊终于听不下去了,拢了拢袖子站起身,从侍从手里接过罩着白纱的斗笠戴在头上,继而推门缓步走了进来。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那般奇异的药物?你看她舌灿莲花说得头头是道,信手拈来,显然是故意诓你的,若那药丸真的有那种药效,恐怕她比你还着急。” “为什么?”裴子由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总觉得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她为什么要着急?” “是啊……” 皇甫长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随口附和了一声。 虽然她的确是随口胡诌耍着裴子由玩儿的,但是来人的这个解释,似乎并不合理啊! “为什么本宫主要着急?!这药丸本来就是本宫主特意研究出来,好逼迫那些贞洁烈男就范的……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们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见识太过短浅了而已!” 闻言,西月涟微微掩面,不忍直视! 她说了,她竟然真的说了……“逼迫那些贞洁烈男就范”这种话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好吗?!不用特意说出来刷新节操的下限,毁灭大家的三观! 艾玛,他怎么会生出这种女儿来,实在是太不科学了好吗? 边上,众奸夫亦是一派“别看我,其实我跟她不太熟”的姿态,一张老脸早就丢到了银河系里,再也要不回来了! 南宫重渊不急不慢地迈步走到裴子由身边,风度翩翩,气质出尘,再加上头上戴着斗笠,一身雪衣……在旁人看来,颇有些世外高人的味道。 他的视力并不好,在烛光这样微弱的光线下,几乎看不清楚什么东西,便干脆用不透明的白纱遮挡了整张脸。 如此一来,旁人瞧不见他的容貌和发色,也就不会认出他的身份来了。 皇甫长安几人显然也不会想到紫宸太子会出现在这里,就没妄加揣度,只当这个神秘兮兮的来人是裴子由的同道友人,跟他一样爱装模作样摆架子,扫了两眼便就收回了视线。 裴子由对南宫重渊一向敬佩有加,心悦诚服,见他走了出来,心态顿时缓和了许多,宛如一头暴怒的雪狼见到了森林之王的狮子,怨念的情绪霎时间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待坐定,南宫重渊才轻抚袖子,抬头转向皇甫长安。 “如果那药丸真的能逼得贞洁烈男就范,那么现在在场的人里面,最危险的人就是折菊公子你……因为你是唯一的解药。” 听他这么解释,众人即便恍然,裴子由也随之稍稍松了一口气。 皇甫长安表示她很开森被当做了唯一能帮裴老板“解毒”的“总攻大人”! 心下不由对那个神秘的雪衣男人点了个赞,一时间生出了不少好感……这么有眼光的人,必须挺一把有没有?! 只不过,对于他的解释,她却是要反驳两句的。 “你说得没错,在这里,只有本宫主是解药……可这样一来,本宫主应该高兴才是,又有什么可担心的?裴老板长得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但也不至于食不下咽……如果裴老板主动投怀送抱的话,那在下还是很乐意为他效劳的。” “我呸!” 裴子由闻言又是大怒,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又开始挥动大砍刀了!肿么办,好想砍了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这么森气过了! “你要敢碰老子一下,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切了你!” 皇甫长安那话一出口,不止是遭受了人参公鸡的裴老板恼羞成怒,就连围在皇甫长安身边的众爱妾,还有被排挤在外的破云小N,都下意识齐齐出声制止—— “不行!他都已经不干净了,会弄脏你的身子的!” 此言一落地,裴子由当下又是一口老血,喷到了大河里面,染透了十里碧水……操你大爷啊!特么你才不干净了,你全家都不干净了! 边上,南宫重渊则是一副“看吧,事实就是酱紫”姿态。 “这解药一事,便是折菊公子同意了,恐怕你的那些男宠们也不会答应,所以在下才说危险。” 说话的时候,那个雪衣人一直面朝着皇甫长安,语速不快不慢,听在耳里并没有压迫感,却依然叫人不敢怠慢。 便是隔着一层白纱,皇甫长安也能感觉到从他眼中射来的视线,那种感觉并不强烈,但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好像他对着你说话,你就必须安静地聆听,然后恭谨地回答一般。 这种感觉,皇甫长安只在长者的身上感受到过,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声音上分辨,年纪并不大……清冷中带有几分醇和,沉定中又透着一股傲气,差不多是二十**左右的样子。 一个男人在这样的年纪就能练就如此的气度,绝非泛泛之辈。 这样想来,皇甫长安不免对他生出了几分好奇和兴趣。 气质这么好的男人,长得肯定也不会太差……嘤嘤嘤,断遍天下袖的事业,又要轰轰烈烈地燃烧起来了! 啊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在教父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开发小雏菊,真的可以吗?似乎不太行啊,就连跟前这几个,能不能保住还是问题,暂时就别想着采摘新鲜水嫩的小雏菊了……好忧桑! 沉默了一阵,虽然被南宫重渊揭破了事实,但总攻大人绝逼是不会亲口承认她戏弄了裴子由的,所以只是默默地垂头喝茶,什么都没有再说。 “可是,”对面,裴大老板放下了长刀,颇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尔后转向雪衣人,口吻听起来甚至有些委屈,“我真的觉得……那里、那里很难受啊!” “噗——!” 皇甫长安一口茶汤差点喷到了花贱贱的脸上……次奥!要不要这么配合啊! 她是拿错了药,但喂给裴老板的那颗只是强身健体的十全大补丸好吗?!让他硬上十来天倒是可能,那儿会难受纯粹是他自己想多了有没有? 艾玛,是她的骗术更高超了,还是裴老板太较真了? 白色的斗笠之下,雪衣人依旧不温不火,不骄不躁,闻言只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口吻中隐约透露出了几许讶异。 “啊,这样啊……那你们先把事情办了吧,折菊公子应该很有经验了,不会把你弄得太疼的。” 裴子由:“……”所以你刚才也只是随便猜测的吗?兰后现在就这么把窝抛弃了? 众奸夫:“……”她根本就没有好吗?经验个屁啊! 皇甫长安:“……”裴老板,在下真诚地奉劝你,离这家伙远一点吧,史上第一损友就是他了! ☆、52、输了就扑倒他!(月票 静默了半晌,皇甫长安还是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子,递到了裴老板的面前。 裴老板狐疑地抬头,一脸的戒备,表示对她完全不能信任! “这又是什么?!” 她在他身上弄的东西,根本就没一样是好的! “咳,”皇甫长安有些歉意地摸了摸鼻子,解释道,“这个……不能说是解药,但是好歹能压一压你身上的邪火,不然今晚上这赌局恐怕没法继续了。” 闻言,裴子由恶狠狠地斜了她一眼,有种把她吊起来鞭尸的冲动! 尼玛!她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喂了他一颗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又故意编那种谎话来戏弄他,现在还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的短……操!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劣下流的家伙!他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碰上她! 如火的目光屎屎地盯着皇甫长安那只白玉般的爪子,裴子由一万个不想接受她的“善意”,可小腹处的邪火一阵一阵地涌了上来,诚如皇甫长安所言,要是再不采取措施压一压,他坚持不了多久! 生平第一次,在接过皇甫长安手里的那个药瓶时,在瞅见皇甫长安嘴角的那抹贱兮兮的笑意时……裴老板感觉到了婶婶的耻辱! 此仇不报,一世怨难平! 就着茶水吞下了药丸,裴子由也没多做怀疑,毕竟皇甫长安连他的命都不肯收,就没必要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果然,那药的药性激烈,不消片刻,身上的邪火就消下去了大半。 正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面,皇甫长安嘴角的笑意忽而就变得更邪恶了! 见状,裴子由不由心头一紧,又有种一脚踩进了泥潭里的赶脚……还未来得及细想,就听几个戏谑的字节从那两片嫣红的薄唇中缓缓吐出,裹挟着满满的笑意。 “对了,有一点忘了告诉裴老板,方才你服下去的那瓶药,药效自然是最好的,可惜……有一个副作用。” 话音落下,裴子由只觉得胸口“轰”的一声,气得快要爆炸了! 他就知道,这只贱狐狸没安好心! “什么副作用?!” “这一颗药丸下去,虽然不用软上三年,但至少也得软上一个月,而裴老板方才一口气就吞了五颗……动作快得连本公子都来不及阻止啊!” 艹艹艹!裴子由“咻”的一下就怒红了眼睛! 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就连守在大门口的下属都能感觉得到……特么他好想砍人啊有没有?! 纵横赌场商界十几年,除了在紫宸太子手里栽过跟头,他还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戏弄过! 狡诈奸猾的人他见过不少,便是交了手也是游刃有余,可是打从今晚上遇上皇甫长安开始,他就一次就没能翻本,不仅被吃得死死的,甚至还三番四次被戏耍……还是当着那么多下属,和紫宸太子的面!嘤嘤嘤,没脸活下去了好吗! “砰!”的一声,裴子由重重拍了一把桌面,直接就把桌子的四只脚压得陷入了地板下,整整入地三寸有余! 其心中暴怒,由此可见一斑! 便是连南宫重渊都忍不住侧头转向他,似乎从不曾见过他如此不蛋定的样纸……看来,子由当真是遇上这一世的克星了。 “废话少说,开局吧!要是你输了,就乖乖地跪下来,给老子拍碎脑袋!” “哈……”皇甫长安玩够了,便也笑着抿了口茶,一扬袖子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若是裴老板输了,那就乖乖地交出银月赌坊,还有你手里的那把黄泉剑,如何?” 听了这话,裴子由不免目光轻烁。 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大动干戈地又是抓人质又是踢馆,却没有对他痛下杀手,是因为她想拿到他手里的黄泉剑? 裴子由不知道她要黄泉剑做什么,但那把佩剑是师父传授给他的,对他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自然不能轻易转送他人。 见到裴老板略有犹疑,皇甫长安还是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把当初花贱贱那一套气死人不偿命的优雅姿态学得淋漓尽致:“怎么……这还没开赌呢,难不成裴老板就想这样认输了?” “认输?呵,你想多了!” 裴子由冷哼了一声,一拂袖走到了一张宽大的桌子边,尔后对着皇甫长安勾了勾眉梢,扯出一抹挑衅的冷笑。 “折菊公子,请吧!你想要怎么个赌法?” “来个简单点的,让大家都能看明白,这桌上有十二颗骰子,那干脆就赌大小好了!” “好,折菊公子果然爽快!”裴子由抬了抬眉梢,朝屋内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吩咐道,“把筹码给折菊公子拿过去。” “是,主上。” 一边,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粉衣女子盈盈上前,将桌面上的筹码平均分成了两半,一半推倒裴子由的面前,另一半则推倒了皇甫长安的面前。 等她把筹码分好了,裴子由才抬眸看向皇甫长安:“筹码就摆在桌面上,每回下注的份额都随个人意愿,谁先把桌上的筹码输光,谁就算输……折菊公子觉得呢?” 皇甫长安点点头,头顶上的天空还在轰隆隆的响着滚滚闷雷,她却还是辣么装逼地捏着金边折扇摇了两下,笑道。 “很公平。” 说着,就把手里的装着骰子的摇头递到了破云雪嬛的手里,对她扬眉浅笑。 “你来摇骰子。” 破云雪嬛完全是抱着看戏的心情来的,没想到会被太子殿下点到名,不由得受宠若惊,甚至还有些诧异:“我、我来?可是……我从来没玩过啊!” “很简单的,你只要多摇动两下,再放平在桌面上就可以了。” “哦,那……那我试试吧……?” 破云雪嬛还是有些惊疑,呆呆地应了一声,拿起摇筒上下左右翻转了几遍,满脸新奇外加忐忑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个新手,从来没有碰过这玩意儿。 一边说着,一边还回头朝破云鸣钰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破云鸣钰微微点头,浅扬眉梢笑着安抚她。 “宫主相信你,你按她说的做就可以了。” 破云雪嬛还是有些紧张,但一听到破云鸣钰说太子殿下相信她,心头立刻就扑通扑通跳了两下,冒了几个粉红色的泡泡! 嘤嘤嘤,她还以为在这么多奸夫面前,她已经被太子爷抛弃了呢……可没想到,太子爷还是记挂着她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做! 想到这儿,破云雪嬛不由得回眸,朝皇甫长安投去了一个深情款款的眼神儿,看得某太子殿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个,雪嬛姐姐,你是不是误会了神马?! 桌子那端,南宫重渊饶有兴趣地观望着赌局,忽然对这个叫做折菊公子的家伙,生出了几分兴趣。 听说,折菊公子的后宫里头,有一位是韩府的少公子,而在韩府的产业里面,赌场并不在少数……但凡混过赌场的人都知道,在赌场里面,为了赢钱而出老千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所以在赌场里面混得好的,没有谁是纯粹的手气好,只能是千术绝佳。 比如,裴子由便是个中高手,想要什么点数,他都能分毫不差地给你掷出来。 这一点,想必折菊公子不会不清楚。 是以,一开始的时候,南宫重渊以为她会派出同样精通赌术的韩府公子……如此一来,这场赌局便算得上是“千术”的对决,谁的千术更胜一筹,谁就能胜出! 然而折菊公子的做法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她竟然让一个从来都没有碰过骰子的丫头来摇骰子?若是裴子由阴损半分,他们完全就没有赢的可能。 这么想着,南宫重渊竟有些佩服起折菊公子的气度来。 她这样做,十有**便是以退为进,并藉此给予了裴子由极大的尊重和信任——这种信任并不是建立在盲目的基础上的,她看出了裴子由对于赌术的喜爱,并且尊重他这样的喜好,想用一种更为公正的方式来展开今夜的赌局。 果然,裴子由见状,在微微愣神之后,即便将手中的摇筒转递到了他的手里。 “阿重,你来帮我摇骰子。” 难得对方没有同他耍花招,他自然也不能叫对方看轻了! 尽管他一万个想要把折菊公子剁成肉酱包成饺子喂给恶狗吃,尽管兵书上说兵不厌诈,尽管他比谁都想要赢了这场赌局,从而把折菊宫一行给灭了,帮紫宸太子铺平道路……可与此同时,他更想跟这个几次三番玩弄了他的家伙,真真正正地较量一番! 撇开千术不谈,在赌桌上最关键的,除了运气之外,还需要极强的胆识和魄力! 已经很多年没有遇上这样强劲的对手了和这么精彩的赌局了,他又怎么可能会亲手毁了这一切? 在场之人,最懂裴子由的显然还是南宫重渊,不用他解释,他也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即便微微颔首,淡淡地从薄唇里吐了一个“好”字。 终于,在众人一惊一乍的期待之下,银月赌坊最为浩大的一场赌局正式拉开了序幕! 夜空中,雷声渐行渐远,但依旧隐约可闻,雨幕潺潺,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时至中旬,本该有一轮明月悬挂当空,然而眼下却是晦暗莫名。 一如这琴弦紧绷的赌局。 第一轮,由皇甫长安先开,破云雪嬛紧紧地捏着摇筒放到桌面上,一颗心吊得老高,生怕摇出来六个红心一点似的,半晌才把摇筒的从桌子上拿来,落下了六个零零落落的骰子。 三三五六四二点,一共是二十三点! 也不知道这样的点数算大还是算小,破云雪嬛不由得朝皇甫长安投去了战战兢兢的一眼,却见对方勾起眉梢,狭长的眼尾处是一如既往的傲然笑意。 抓起一把筹码推倒了桌子当中,皇甫长安提了提眉梢,望向裴子由。 “我出五千。” 桌面上,每人一共有十万的筹码,在这一场赌局中,对应的并不是实际的银子,只是用作一种计数的工具。 裴子由原本以为像折菊公子那么狂妄自大的人,应该会出手阔绰一点,甩手就扔个几万神马的,才像是她的风格嘛!却没想到,她竟然也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一步一行,拿捏着分寸。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能说明……她是认真在赌这一场的! 勾了勾嘴角,裴子由跟着推出了一把筹码:“我跟五千。” 说着,见皇甫长安点了点头,示意亮明他的点数,裴子由才转向南宫重渊,轻声道:“阿重,可以打开了。” 南宫重渊缓缓挪开摇筒,骰子平稳地立在桌面上,点数一眼即明。 “三三五六四三,一共是二十四点!” 像是故意为了气屎皇甫长安似的,五个骰子的点数都相同,唯独第六个多了一点,赢了这一局! 见状,皇甫长安险些一口老血喷到了南宫重渊的白色斗笠上……她有很深的一种赶脚,这个男人绝逼是故意的! 裴子由没有出老千,但不代表他不会出! 看他出现在了这个银月赌坊里面,就能说明这家伙的赌术,也绝对不会差! 次奥……这是料到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的节奏吗?!雅篾蝶! 导演,快给窝放水,求主角光环开启!跪求!关键时刻,千万不要坑爹好吗?! 听到那粉衣女子报出结果的刹那,在场众人的脸色皆是微微一变,折菊宫一行自然是暗了面色,开始怀疑起对方的“诚信”来,可就算对方真的出了老千,皇甫长安早就把话说在了前面,他们除了跟着出老千之外,一样无计可施! 想到这里,皇甫凤麟不免有些愤慨,上前一步正欲开口:“你们……” “呵呵,”皇甫长安却是轻轻一笑,伸手拦住了皇甫凤麟,抬眸道,“看来今晚上本公子的运气不是很好,开下一局吧。” 裴子由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不禁愣了两秒。 他不能肯定,这绝非是巧合,但十有**应该是南宫重渊动了手脚。 虽然这是他的赌局,可若是阿重想要掌控局面,他也是不会阻挠的。 所以,南宫重渊的这一手骰子摇下来,裴子由也不能确定,他这样做是为了帮他挣回刚才的面子,还是——打定主意,要稳赢这一盘赌局?! 正想着,那端的折菊公子却似乎毫不介意,只扬了扬手,让身边的丫头收回骰子继续摇。 破云雪嬛从来没有玩过这个,第一场就摇出这样的场面,早就已经瞪大眼睛看得有些傻了……她不是笨蛋,就算觉得不可思议,也知道对方这是故意耍他们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为对方精妙的千术所惊呆又是另一回事,她是个赌场上的白痴,一来就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怎么可能不慌张?! 抱紧了手里的摇筒,仿佛有千斤重似的,轻轻摆了两下,还是有些担心地看向皇甫长安:“要不……换个人吧?” 皇甫长安抿嘴一笑:“怕什么,爷又没把你卖了,尽管摇,使劲摇,今晚上爷的一身家当,都交到你手里了,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 破云雪嬛弱弱一笑……是啊,她是高兴,很高兴,高兴得都快哭了有没有?! 鸣钰……救命! 第二轮,按规矩是裴子由先开。 “二三四六六六,共二十七点!” 而皇甫长安这边,则是“一二四五六六,共二四点!” 还是折菊宫输! 第三局,没想到那雪衣人故技重施,又刚好多了皇甫长安一点! 第四局,还是他们输! 第五局,依然是对方更胜一筹! 没想到一连几把都是这样,皇甫凤麟气得都快跳起来了,闻人姬幽虽然没有特别在乎皇甫长安的死活,然而眼下她毕竟是折菊宫这边的,见状不由得腾起了一股浓重的杀气!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鸣钰大美人,都觉得那个头戴斗笠的雪衣人,做得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只是,皇甫长安却一反常态,神马都木有说,那神态看起来是相当相当的……沉得住气! 当然了,大概只有鬼才知道,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很蛋定,但实际上早在心底下把那个横插一杠的斗笠死狐狸骂得狗血淋头,永世不能超生了! 靠靠靠!她难得当一回绅士,丫就非要这么阴损吗?!好吧,一开始戏弄裴子由是有点过火了,但那也是为了给李青驰报仇有没有?丫的报复心未免也太重了! 好在,接下来的几把,那只雪山老狐狸终于良心发现,没再继续玩弄他们,开始安安分分地摇骰子了。 可就算是这样,皇甫长安今天晚上的运气却是背到了家,从开赌到现在,竟是一回也没有赢! 换作旁人,这会儿恐怕早就崩溃了! 而总攻大人确实也很想崩溃,但是她不能啊,这是赌上了性命的一局,哪怕是要反悔……也得等到彻底输了再反悔嘛! 哦呵呵……她可是很诚实的孩子哟! 不过,要真的输得辣么惨,再想要拿到黄泉剑就很难了,机会只此一次,稍纵即逝……艾玛,大姨妈又在涓涓不断地逆流了,好蛋疼! 看到皇甫长安那边的桌面上只剩下了一点点的筹码,裴子由不由得笑了起来,即使这其中有几轮是南宫重渊动了手脚的,可眼下看来,就算他不动手脚,折菊公子也完全没有赢的可能啊……这绝逼是连老天都看不顺眼了,打定主意要灭她! “看来,折菊公子今晚的运气似乎不是不好,而是非常的差啊! 局面发展到这个地步,便是连南宫重渊都有些意外了,然而折菊公子输得越多,他却是愈发地佩服起那个少年的定力和忍耐力来。 明知道先前的几把他是故意要扫她面子的,她竟然没有发火,甚至没有换人,说让那个姑娘摇骰子,就一直让她摇到了最后! 这样的胸襟和气度,除了他的九弟,他还从没在别人的身上见到过……璃月的眼光当真不差,此生能遇上这样的朋友,他看着都觉得有些羡慕呢。 这样想着,纯白的面纱之后,白皙如血的面容上,忽而绽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就算他们不能成为朋友,但所谓的”棋逢对手“大抵就是这样的感觉,令人禁不住生出一分热切来,想要比试一番,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那种战胜了劲敌所取得的优越感和成就感,是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取代的,不是吗? ”哗啦“一下,皇甫长安忽然站了起来,一把将剩下所有的筹码都推倒了桌子的正中央,俊美的小脸上倨傲依稀,完全没有任何服输的神态! ”最后一把,一局定胜负!若是我输了,不光是我任由你宰割,就连韩府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一并交到你的手里,如何?!“ 一听到对方把韩府的产业拿来当赌注,裴子由的狗眼不由闪了两闪,南宫重渊也是微微挑眉。 谁都知道,韩府的家产遍布九洲大地!如果能拿到手,财产是一方面的收获,但更重要的是渗透了九洲的人脉,这对身为紫宸太子的南宫重渊而言,显然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一块肥肉! 这样白白送上门来的好处,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嘛! 裴子由微弯眉梢,露出狐狸一般的狡黠,却是没有立刻答应下来,只反问了一句。 ”那如果是我输了呢?“ 皇甫长安抬了抬下巴,面上的表情不知道因为想到了什么,又变得下流了起来。 ”如果你输了,那么……除了要交出黄泉剑和口诀,以及这银月赌坊之外,还得把所有从韩府手中抢来的地盘,都还回去,并且赔偿相应的损失,从此不再干涉韩府的生意!“ 裴子由点点头:”这个可以有。“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皇甫长安眸光闪动,亮若繁星,”最重要的是!你要是输了,就必须在澧水城的城墙上面,脱光了衣服扑倒他,做上三十个俯卧撑!“ 说着,皇甫长安”咻“的一下,伸手直指那个雪衣人! ☆、53、真的扑了啊!(月票 在场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总攻大人会突然间变得如此的鸡冻,被点到名的南宫重渊在确定她指的那个“他”就是自己之后,也表示了微微的诧异。 裴子由微蹙眉梢,对某个新鲜词汇表示了极大的疑问。 “等一下……话说,什么叫做俯卧撑?” 当折菊公子说出“脱光了衣服扑倒他”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小心肝儿就已经忍不住抖上了三抖,完全可以想象那“俯卧撑”绝逼是一种极其猥琐而下流的行为! 然而,尽管他知道自己不该嘴欠发问,但还是好奇心害死了傻狍子,嘴皮子一快就问出了口,再想要反悔就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听他这样一问,皇甫长安愈发的眉飞色舞了,却是没有当即开口解释,转而回头对着身后的某男宠一甩袖子,道:“死狐狸,给他们示范一下!” 对上皇甫长安的目光,宫疏影不由眉峰一抽,为难道。 “怎么、怎么示范?!” 他也完全听不懂那个词汇好吗?!她又没有事先知会过他! “很简单的啊!”皇甫长安却是一脸理所当然,好似在说“你一定会的!”,见他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即便邪笑着勾了勾嘴角,语调顿然间暧昧到了极点,“就是那天晚上,本宫坐在你身上对你做的那样啊!” 其中,“本宫坐在你身上”这几个还刻意加重的语调,透露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在场之人都不是神马纯情的孩纸,一听这话,瞬间就意会了几分,不由得对皇甫长安投去了惊悚的一瞥……看丫年纪轻轻个子矮矮的,没想到竟然这么重口味!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还有救吗?! 几个字听在宫疏影耳里,却又不是同一个意思……对上皇甫长安那眨得眼皮都快抽筋的眼睛,宫狐狸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子殿下之所以强调那几个字,并不是为了强调那几个字本身的意思,而是为了强调她身为“总攻大人”的尊严! 因为,一般在啪啪啪的时候,明明都是他在上面的好吗?! 嘤嘤嘤……好羞涩,说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啦!好在脸上还有一个面具挡着,不然人家都要羞红脸了呢…… 不过,既然总攻大人亲自开了口,他也就没有了推拒的理由。 宫狐狸其实心知肚明,皇甫长安为何没有点别人,而单单是点了他,就是因为他比较风骚,比较听话,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不然,这事儿要放到皇甫砚真身上,估计直接就能把整张赌桌给掀了! 他就不一样了,拿得起,放得下。 为了争宠,露得了大腿,裸得了香肩,掉得起节操,刷得了下限,叫得一声好床,吹得一口好箫……啊等等!这个不是!这个是乱入! 导演啊,床戏可以乱拍,剧本不能乱写啊! 皇甫长安这会儿有求于他,等会儿,便是他收利息的时候,哦呵呵……想到这儿,宫疏影不由勾了勾眉梢,继而款步走上前,在众奸夫的虎视眈眈之下,甩手一把撩起了衣摆,尔后单手撑地,一连做了三个姿势标准的俯卧撑! 等他衣角轻飘纵身跃起,风姿绰约地回到皇甫长安身后时,众人还是一副脸皮快要裂开的神态! 裴子由抡圆了眸子,一双眼睛瞪得比傻狍子还大! 这尼玛……折菊公子,你还能更禽兽一点吗?! 闻人姬幽则是一副快要崩溃的样纸……不行了,待不下去了,她要回家!完全不想继续跟在总攻大人身边了!完全不想认识她!这辈子的脸,这辈子的节操,在总攻大人一个人的身上,全部都丢尽了有没有?! 西月涟微微掩面……这不是蒸的这不是蒸的,这一定是幻觉! 众奸夫却是又嫉妒又惆怅,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就连争宠都要靠掉节操……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现在的节操卖得很贵的好吗?! 边上,还有破云鸣钰躲在角落里画圈圈……不开森,他连掉节操的机会都没有!多么好的一项运动啊,他想试都不让试,再次哭瞎一万遍! 抬了抬眉梢,皇甫长安回头望向裴子由,一脸挑衅。 “怎么样?裴老板,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裴子由顿觉虎躯一震,菊口花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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