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上你的?!你告诉我啊!” “不不不不不,不是你配不上本小贱,是本小贱配不上你……因为你是花大贱啊花大贱!” 外面,大概是有人听不下去了,终于“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叩叩叩地有规律地敲了几下门。 听到敲门声,花语鹤一秒钟恢复正常,只还是在回眸的瞬间瞟了皇甫长安一个极为幽怨的眼神,仿佛被抛弃的深闺怨妇似的,看得皇甫长安一阵花枝乱颤。 艾玛,吓shi了好吗?!下下下辈子都不敢再打谷主大人了! 走出去打开门,才露出一道细缝,就漏进来一阵扑鼻的香风,那味道不算淡,甚至有些浓艳,但却并不刺鼻,甚至还有透露着一股叫人欲罢不能,嗅了一口就会上瘾的馨香。 皇甫长安循香而望,只见来人一袭绿衣,翠绿翠绿的……不是方才在下面弹琴的那个红菱姑娘又是谁?次奥,丫两个奸夫淫妇幽会来了?还当着她的面,要不要这么过分! 关上门,红菱抬眸就见到了花语鹤脸上的掌印,不由得关心了一句。 “韩公子,你的脸……” “哦,”花语鹤回过头,扬手指向皇甫长安,非常坦白地应了一声,“被她打的。” 卧槽!丫竟然出卖劳资!不厚道!不讲江湖道义!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红菱才看见了坐在桌边的皇甫长安,见她一袭男装打扮,不由得面露疑惑:“这位公子是……?” 花语鹤还是很坦白,勾了勾嘴角,笑道:“她是在下府上的母夜叉。” “呵呵……”红菱被他的说法逗笑了两声,转而款步走到了桌边,笑着看了眼皇甫长安,道,“原来是被尊夫人抓住了逛花楼,那确实是该打,韩公子这一巴掌受得可不算冤枉。” 花语鹤挑了挑眉梢,跟着走了回来,不以为然地倒了杯茶,坐到了皇甫长安身边。 “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夫人那是喜欢我才会打我,喜欢我越多,就打得越重……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个死不要脸,都这时候了还往脸上贴金,打肿脸充胖子也没他这样的好吗?太假了有没有?! 不过,丫难得主动讨打,她怎么忍心拒绝呢? 弯着眉眼儿,皇甫长安笑着凑了上去:“是啊,本夫人我简直要爱shi你了,要不要再多甩几个巴掌让你爽爽?” “好啊……”出乎皇甫长安意料,花贱贱居然没有反驳,甚至还把右脸伸了过来,“来吧夫人,让为夫再爽一爽,让夜公子看一看,你究竟有多么爱为夫……” 皇甫长安的眼角狠狠一抽……卧槽!这货是疯了吗?! 不对,等等等等,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夜公子?!她记得那个什么薄情馆馆主,就叫那啥……夜染香来着?! 倏地回过头,目光如炬地从夜染香的脸上扫过,更确切地说是……从她的面纱上扫过! 这是个男的?!看样子不像啊……就那软弱无骨的身子,水蛇似的腰,至少是d罩杯以上的大馒头,怎么看都是个比女人还女人的软妹纸嘛! 夜染香正被两人之间的“甜言蜜语”震得风中凌乱,蓦然对上皇甫长安雷达般扫来的视线,竟不知为何……明明知道她是女子,然而当她的目光扫向她前胸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羞赧……艾玛,那目光,像是要把她整个扒光似的,太流氓了好吗! “你说她……她就是夜染香?薄情馆的馆主?!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啊?!她不是什么秦都四秀之一的染香公子吗?怎么又变成了百花楼的头牌了?!” 夜染香对花语鹤的印象不错,又听闻了皇甫长安放狗咬渣男的壮举,故而对皇甫长安也是另眼相看,如今听皇甫长安这么问,便知花语鹤什么都没同她解释,她也不急着解释,只笑着反问。 “不知韩少夫人知不知道,薄情馆究竟所处何地?”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皇甫长安就怨念!特么她找了快半个多月了,也没找到那劳什子的薄情馆,到头来还是安子言那个渣男捅了篓子在先,花贱贱才答应带她来了这里,只是逛了半天的妓院,虽然见到了馆主大人,却也还是云里雾里,不知何为薄情馆? 难不成……这家百花楼就是?那也太名不副其实了一点吧?! “你不要告诉我,这家妓院就是所谓的薄情馆!” “呵呵……韩少夫人果然心思聪慧。” 瞅见夜染香那赞赏一笑,皇甫长安就忍不住在心底咆哮!呵呵泥煤啊!聪慧泥煤啊!特么劳资找了半天没找到,结果竟然就是这么一家烂大街的妓院,尼玛这是在嘲笑劳资的智商吗?! “不过,”夜染香话头一转,接着道,“不仅这一家是,这整条花街,都是薄情馆的地盘……而所谓的薄情馆,其实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招牌。想必少夫人也听说了,薄情馆中的弟子擅音律,精媚术……花楼里的妓子并非全是薄情馆之徒,只那些个颠倒众生的头牌花魁,便都是了。” 原来竟是这样……好精妙的一个布局,难怪她找不到! 皇甫长安终于不再怀疑自己的智商了!然而看着那夜染香,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她女扮男装是为情势所逼,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是这位身材火爆的染香姐姐,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名声搏出位的人,为毛也要弄个“染衣公子”神马的玩儿?这要是秦都的妹纸们知道了她们心心念念的染衣公子其实是个不长鸟儿的,逆流成河的大姨妈都要淹没整个秦都城了好吗! 见着皇甫长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酥胸看,夜染香颇有点儿不自在,微微侧开了身,笑着道。 “少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没,没有了……姐姐时常男装打扮,小馒头们还能长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啊……” 乍一听没明白,待听懂了皇甫长安话里的意思,夜染香的耳根腾的就红了一大片,花语鹤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 “夜公子别见怪,我家夫人童言无忌……” 皇甫长安回眸瞪了他一眼,童言你大爷! 花语鹤却是会错了意,转而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夸了一句:“你的长得也很好,不比她差……真的!” 听到花语鹤骤而拔高的音调,夜染香不由投来疑惑的一瞥,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皇甫长安已经把花贱贱的大腿**拧成了麻花状。 “其实,若非迫不得已,为了隐瞒身份,我又何须以男装示人?” 幽幽叹了一句,夜染香垂下眸,眉眼处无忧无喜,却端的是让人心疼……光听那一声惹人心醉的轻叹,就是美人无疑,皇甫长安忍不住好奇起她面纱后的样貌来,只可惜人家没有主动摘下,她也不好意思冒犯。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对着软妹纸,皇甫长安难的温柔,要是换成了花贱贱……这句话翻译一下就是:喂,贱人!最近有没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啊?说出来让大伙儿乐呵乐呵呗! “呵,好端端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都是些前尘旧事,不说也罢……” 夜染香微微收敛了神态,转而换了个话题。 “对了,此番请少夫人前来,便是为了那嫣嫣和安子言的苟合之事。薄情馆收容的虽多为风尘之人,然而馆中规矩严正,馆内弟子皆自律自爱,如今嫣嫣做出如此不耻之事,实乃败坏门风之举,按理当以严惩不贷!只是这嫣嫣自幼在馆中长大,与众姐妹情谊深厚,才求本馆主从轻发落……不过,一切皆以少夫人之愿为重,若是少夫人心存芥蒂,本馆主必不姑息!” 原是柔柔弱弱的一个软妹纸,一说到那对渣男渣女的奸情,柔和的双眸中就迸射出了一股称得上是嫉恶如仇的寒意,令人望之心惊……哪怕那嫣嫣是她的门中弟子,似乎也丝毫不得轻恕! 皇甫长安的雷达扫来扫去,似乎嗅到了一丝丝爱恨情仇的滋味儿,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八卦馆主大人的故事,而是如何教训那对渣男渣女! 摸了摸下巴,皇甫长安侧头想了想……其实她急着来找夜染香并不是为了安子言的事,眼下见馆主大人似乎不太甘心就那么饶过那对狗男女,她自然也不会违逆她的心意去做那烂好人。 嫣嫣神马的,她表示完全不感兴趣!如今又怀了个孩子,不管父母怎么渣孩子都是无辜的……安子言先前又被花贱贱损得颜面扫地,就差趴在地上啃泥土了!所谓狗急了跳墙,把事儿闹僵了多少有点得不偿失,还不如……就此坑他一把! 安氏嘛,在秦都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望族,哪怕比不上韩府有钱,也绝逼是个土豪出身……哦呵呵,老天又给她送银子来,真是手都要数软了啊! “若是没有那孽种,我必然是不会叫他们称心如意的!可既然有了孩子,我也做不来那般损阴德的事儿,安伯父和安伯母本就是老来得子,如今年事已高,若能讨个孙儿,想必会增添许多欢愉……安府和旭日山庄本为故交,安伯父与爹爹又是几十年的好友,我不想为了一个安子言,闹得两家反目成仇……” 听着皇甫长安巴拉巴拉扯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花语鹤支肘撑着下巴,静静等待着她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皇甫小贱这名号是白叫的?皇甫长安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善良,那么体贴……她要是不逮着机会坑上一把,信不信这半个月丫都会暴躁得跑到院子里刨地! 夜染香也被她满篇天花乱坠的说辞绕晕了,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所以,少夫人的意思是……?” “哼,安子言想娶媳妇,不下聘金怎么成?这一娶可就娶了两个呢……这样吧,本少夫人大人有大量,就让他把嫣嫣娶回府,而且还要明媒正娶,大办特办……至于办喜事的钱,不拿出个三四成安氏的家产,岂不是显得太小气了些?” 在场的另外两人都不是笨蛋,一听这话,瞬间就明白了皇甫长安的意思。 夜染香微微垂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一来坑了安子言不少银子,二来,要是让安府二老知道安子言为了一个女人这么败家,估计对那个娶进门的媳妇,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花语鹤想的却不是这茬,只见他悠闲地倚靠在椅背上,顶着一个大红色的巴掌笑得如花似玉。 “都说女人心软,才三成家产怎么够?按为夫的意思,至少得有七成的聘礼,否则……为夫不介意帮娘子出气,吞了他全家……” 卧槽!这家伙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一开口就要七成?!那跟吞了他全家差得很远吗?! 不过……肿么办,她也觉得酱紫好像更爽啊! “七成……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狠了些?” 开口询问的是夜染香,她知道这个叫韩连熙的男人不简单,可他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她现在也没能探出个底子来。 “敢让我家夫人受委屈,留他三成算是便宜他了……你去告诉安子言,他可以不答应本少爷的要求,只是到时候穷得连遮羞布都不剩的时候,别跑到韩府的门口要饭吃,本少爷不介意施舍给他一碗砒霜,够他全家吃。” 花语鹤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斯文温润,可是那番话无论听在谁的耳朵里,都是阴毒无比,就连皇甫长安都觉得…… 导演!快让花大贱扇劳资一巴掌吧!不然劳资迟早要给他扒了皮啊! “既然这是韩公子和少夫人的意思,那本馆主便代为转告……”起身盈盈拜了一礼,夜染香转身便要走。 “哎!等等!”正事儿还没办完呢,皇甫长安哪能放她走,“这可不是本少夫人的意思啊,都是这家伙一个人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跟安子言说清楚了,就算要做个小偶人扎针……只要做一个就够了,不用浪费布料!” 夜染香闻言不由一笑,却是点了点头:“好,这番话,本馆主也会如实转告。” “哎!再等等!其实本少夫人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拉住夜染香的手,皇甫长安跳上前两步,凑到夜染香耳边压低了声音,尔后瞟了眼花语鹤,偏不让他听见,“染香姐姐,在我出山的时候,师傅交给了我一个匣子,让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的手里。” “匣子?”夜染香微微蹙眉,转过头来看向皇甫长安,“里面装了什么?” 皇甫长安非常违心地摇了摇头,一脸茫然。 “不知道啊……师傅再三叮嘱我,不要打开,所以……虽然我真的是非常好奇……但还是坚守了节操,没有打开!” 她是很有节操啊,说不打开就不打开……只不过后来那匣子它自己掉到了地上撞开了,跟她米有关系好吗! 听皇甫长安这样说,夜染香一时间也猜不到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旭日三小姐从小被送往长生殿她倒是听说过,跟长生殿的前辈她也有不少来往,但如此神神秘秘的一件事……侧头想了想,夜染香不禁微挑眉梢,长生殿的那些老人家都喜欢玩神秘,怕只是逗着旭日三小姐玩儿的。 这么想着,夜染香便抬眸问她:“东西带了吗?” “嗯,带了!”皇甫长安伸手就要去掏匣子,一转头见到花语鹤还在那儿坐着,不由得撇了撇嘴角,“喂,相公……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花语鹤闲闲一笑,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娘子你全身上下哪儿没给为夫瞧过,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皇甫长安大怒,噔噔噔冲上前踹了一脚他的椅子,继而反唇相讥:“瞧你爷爷!你怎么不说你脱光了在劳资面前扭来扭去卖弄风骚?比那小倌楼的头牌还要放荡?!” “那娘子觉得……是为夫的身材好,还是那小倌楼的头牌身材好?” “哼!劳资狗眼瞎了,没看到!” “那现在……要不要再看一遍,好做个比较?” “艹!你真脱啊变态!” …… 夜染香:喂喂,那两位亲……这闺中趣事神马的,真的不需要在我面前表演好吗! 最近啊……身边脱团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感觉啊……我们这些单身女汉纸已经成了稀有保护动物了!所以,请善待我们好吗?请多喂食,多包容,多体恤,多爱护……最重要的是,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和减少火灾,请!少!秀!恩!爱! 撵不走花贱贱那块牛皮糖,没办法,皇甫长安只能把匣子拿出来交到了夜染香手里。 前一刻,夜染香的眉眼还是笑着的,然而下一秒,在看见盒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倏地的就变了脸色……一番神态变化悉数落入了皇甫长安的眼底,不由得掀起了更深一层的疑虑。 “这玉簪……有什么问题吗?” 夜染香却没有立刻回答,只伸手拾起了玉簪,尔后……在皇甫长安异常肉痛的目光下,竟然做了和千镜雪衣那个变态一模一样的举动! 她把玉簪碾碎了!次奥!这块玉也很值钱好吗?! “这簪子是假的。” 夜染香如是说,跟魔宫宫主说得话简直如初一辙……所以,导演你真的有在认真写剧本吗?!偷懒了吧?! “为……” 半句话还没问出口,门外忽然又响起了敲门声,继而是一个软妹纸的禀报。 “启禀馆主,有一位从夜郎皇城来的李公子,说是要见您。” ☆、18、他们两个是拆迁部的吗?! 从夜郎皇城来……李公子? 一句话,信息量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然而只要听到“夜郎皇城”这四个字,皇甫长安就有种他乡遇故知鸡冻之感……那种感觉就好似见了自己亲爹似,顿而有股内牛满面酸楚深入骨髓。重要是,那偏偏不是赵,不是钱,不是孙……而是李! 夜郎皇城姓李不少数,但出名无疑就是威震天下李府李家军! 就算皇甫长安不是从夜郎太子爷,一听到这句话,也会第一时间内联想到李氏一族,何况……如今李府独苗苗,还是她太子侧妃呢哦呵呵呵! 不对,等等……次奥!这侧妃好像还没来得及娶样纸!都怪那个变态该shi从疯人院里跑出来蛇精病宫主,晚几天绑架不行吗?能让她把英俊霸气小雏菊给娶了先不行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段婚好吗,宫主大人简直就是丧天良丧心病狂! 听到下人这样禀报,皇甫长安和花语鹤几乎第一时间内对望了一眼,纷纷猜测来着何人? 夜郎李府只有一位公子爷,排开那些七七八八堂兄堂弟,能称得上一声“李公子”根正苗红小伙儿,便只有李青驰这么一只稀有物种了。 但是,皇甫长安鸡冻归鸡冻,却是不太敢相信……那个所谓李公子,真会是青驰小盆友吗?!毕竟这儿离夜郎皇城实过于远了,李青驰完全没理由跑到这里来游山玩水。 然而……不管如何,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皇甫长安这几日过得那叫一个“憋屈”,实是太需要拉着一个老乡来借酒消愁,排忧解闷了! 让她悲愤不已是,明明她已经托人把暗号送回皇城了……掐一掐时间,就算皇兄他们木有马加鞭日夜兼程,哪怕是骑着一头小毛驴蹦跶得欢一点,这时候也该到了好吗?! 可眼下别说是皇兄,就连小黄鸡都没一只,这不科学……导演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收起五指把掌心玉簪碾成碎末,夜染香缓缓把匣子收进了袖子里,尔后应了一声。 “你先烧壶好茶招待一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是,馆主。” 皇甫长安现已经没多大心思去关心那个玉簪事儿了,而且看夜染香神态,似乎也没打算跟她透露太多,然而心里头藏着个问题,硌着多少有些不舒服。 顿了顿,皇甫长安跨前两步,还是问出了口。 “凭什么你就这么肯定,这簪子是假?师傅交给我时候可是一派严肃,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保管好这个匣子!回秦都路上我可是水里来火里去,被刺客追杀了不知道多少次,九死一生,拿绳命保护这个匣子……结果,你说假就是假,说碾碎了就碾碎了,你你你……你对得起我吗?!” 对着皇甫长安忿忿不平斥责,夜染香倒是没有怀疑太多。 旭日三小姐出嫁那日,她为了嫣嫣事儿找过她一回,正巧碰上了刺客伏击,而那些刺客出手狠辣招式凌厉,剑剑置人于死地……这就足以证明皇甫长安所言非虚,如今她弄碎了那个玉簪,要是不给些解释,确实说不过去。 “实不相瞒,方才我之所以要捏碎那个玉簪,就是为了证实它是真是假。那玉簪虽说看起来是玉质之物,其实不然……玉易碎,但真正簪子却是至坚至硬之物,若非至高温度,无法将其融化,这也就是为什么那玉簪品相平平,做工颇为粗糙缘故,因为它原本就不是用刀刃雕刻出来。” 嗖嘎!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早知道假玉簪一定会被掰碎,她就不用买那么好玉来仿造了,真是,导演你怎么不提前剧透一下! “可是,这……这怎么会是假呢?!”为了不引人怀疑,皇甫长安还是觉得很有必要把戏演足,“我以为这匣子会有什么机关暗器,可一直都没有打开它,不可能说掉包了!而且它要真是假,那些杀手也没必要一路追着我砍啊?!” “此事,恐怕另有蹊跷……”夜染香凝眸,沉吟了片刻,尔后望向皇甫长安,只见她一脸惋惜加愤慨加不甘,便没再多问,“除非那些人得到了真簪子,若不然,想必还会找少夫人麻烦,少夫人应当多加防备才是。” “艾玛……真是倒霉shi我了!啥破事儿都叫我给摊上了,人森还真特么暗无天日啊……” 皇甫长安情真意切地哀嚎了几声,一想到那段山里跋涉猪狗不如日子,就忍不住双眼蕴泪,言表之间特别悲戚。 花语鹤剔着眉梢一边看戏,总觉得皇甫长安表现有些太过平淡了。 如果夫人大人真不知内情,这会儿要是知道那簪子是假,一准儿就跳起来呼天抢地捶墙大骂了有没有?!就她那德性,只有跟她不熟人,才会被她声情并茂演技给骗到! 不过,他也没必要揭穿她,便懒洋洋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走到皇甫长安上边环住她肩膀,整个人挂了上去,笑眯眯道。 “娘子别怕,有为夫,只有你欺负别人份,哪有别人欺负你份……” “艹!吹牛x也不先问问牛同不同意!自从遇到了你,劳资就没一天舒坦过,莫名其妙要装怀孕不说,还要被你家那些神经质女人明枪暗箭地算计……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就劳资刚来路上,那轿子坏了,分明就是想害劳资滑胎!亏得劳资肚子里真没祸,否则劳资一把火烧shi她们!” 闻言,花语鹤脸色骤冷,连着那笑意都阴险了几分。 “你说都是真?” “我骗你天上会掉钱给我捡吗?那几个轿夫还给我绑着丢了破院子里,回头你自己审审吧,我才懒得管你那一堆破事儿!” “呵……是该好好审审了。” 花语鹤眯了眯眸子,透射出几丝极少见到狠佞。 且不说皇甫长安是假怀孕,要是她肚子里真有孩子,那几个不知死活女人想要谋害可是他孩子!单这一点,便是其心可诛! 如此赤口裸地挑衅他作为丈夫尊严,害得他娘子大人心目中形象一落千丈……呵呵,要是再不出手教训一二,他怎么娘子眼中正名,怎么给她安全感? 夜染香早先也从花语鹤嘴里听说了皇甫长安假怀孕事,不然就安子言那桩子事儿,她也不会如此果决地站旭日三小姐这边。 眼下听皇甫长安这么一提,不免心有担忧,上前两步拾起皇甫长安手轻轻安抚了几句。 “韩府家大宅深,你自己要多小心。若是男人靠不住,只管来薄情馆找……” 一句话还没说完,皇甫长安就被花贱贱从她手里夺了回去,继而投来贱贱一哂,神态间是万分不屑:“谁说本公子靠不住了?你别想离间我们夫妻之间感情,好趁机抢了我娘子,还妄图灌输你那些乱七八糟想法……” 夜染香剔眼:“本馆主想法怎么就乱七八糟了?难道有说错吗?逛花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呵……这事儿哪能一棒子打死?谁说男人逛花楼就一定要嫖娼了?也不看看你那些属下,一个个都成昨日黄花了,看男人还跟看仇人似,都是你教出来吧?” 夜染香大概是领教过花语鹤毒舌,没敢再跟他开呛,只转眸看向皇甫长安,笑着反问。 “少夫人觉得,是本馆主说得理,还是韩公子说得理?” 抖抖着手像拍灰尘似拍开花语鹤爪子,皇甫长安上前几步搂住夜染香手臂,一脸嫌弃地对花语鹤瞟了个死鱼眼,立场特别分明! “自然是馆主说得理,逛花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哼……咱们走,眼不见为净!” 说着,便华丽地转过身,潇洒地打开了门……挥一挥衣袖,跟软妹纸私奔去了。 见两人手挽着手扬长而去,花语鹤颇为不齿地抬了抬眉梢,却是没有跟上去,只命人关上了门,尔后匆匆走到梳妆台前,对着左脸颊上五指掌印仔细瞅了几眼。 “啧,下手还真狠,力道要是再重几分……本谷主岂不是要毁容?呵……皇甫长安,你shi定了,居然敢打本谷主,本谷主要是不让你揣出个球来,这笔买卖可就真亏了……” 被皇甫长安树袋熊似挂身上,夜染香正洋洋得意地走着,为找到了知己而甚感宽慰,直到转了好几个弯,才蓦地反应过来,顿下了步子。 “少夫人,我送你上轿子吧?” “诶,你要赶我走?”皇甫长安一脸惊异,目光含嗔,似乎责怪她食言而肥,言而无信,“你方才不是说要收留我吗?!” “诶?!”夜染香加诧异了,“我几时说要收留你了?” 皇甫长安急了:“你刚才不是说了,我要是韩府过不下去,可以来投奔你吗?” 夜染香满脑黑线,稍微明白了几许:“所以……少夫人你这是……已经过不下去了吗?” 皇甫长安顿然就怒了:“方才屋里,我跟韩连熙那般像是相处融洽情意绵绵样子吗?还有啊,你以为我打他是演戏给你看吗?!” 夜染香垂眸想了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即便盈盈一笑。 “那好吧,少夫人随我这边来。” 随着夜染香转进一个屋子里,又见她转开一个暗格,似乎要带她下密道,皇甫长安觉得这路子不太对劲儿,不由抬眸问了一句。 “馆主……” “旭日小姐可以直接叫我染香。” “辣个……染姐姐,你不是还要赶去见那位夜郎来客人吗?如果可以话,我也想见见他。” 夜染香回过身,柳眉轻扬:“怎么,旭日小姐认识那人?” “哪能认识啊,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只不过,我夜郎皇城也有几位故交,所以我想过去瞅瞅,会不会是我朋友,虽然希望不是很大,但猿粪这种东西,谁又说得准呢?” 比如,她跟花贱贱狭路相逢,不是冤家不聚头……真是遇见谁都好啊,可为什么偏偏是他那个只死狐狸铁公鸡啊?!不开森! 见她面上期待不像是作假,又觉得她行事作风利落直率,夜染香对皇甫长安倒是莫名有好感,听她这样一说,便没再拒绝,回身拉着她走向了另一边厢房。 “虽说天底下很大,可有时候确实很巧……希望那位夜郎王都来李公子,就是旭日小姐故交。” 穿过长廊,从后院走到了另一家小倌楼里,皇甫长安才发现,原来这整条花街当真是连一起,但整个格局划分又很明显,外人看到了也只会觉得这几家青楼挨得近,而不会想到它们幕后大老板其实是同一个人……所以绝大部分人对薄情馆这三个字,也只是听其名而不见其踪影。 由此可见,这夜染香也算得上是一个心思玲珑妙人,千镜雪衣说绿萼剑她手上,十有**便是真了。 “见过馆主。” 看到两人走来,伺候门外小倌娇滴滴地迎了上来,虽然相貌和身材都算不上太出众,然而一开口就叫人软了骨头,不愧是薄情馆调教出来美少年。 “嗯,”夜染香点了点头,“李公子是一个人来吗?” “是。” 小倌微垂着头,应了一声,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夜染香牵着个……小公子,越过她走到了门前。 有些诧异于馆主会跟一个男人这般亲密,便见皇甫长安抬眸对他灿烂一笑,鼻子边那颗大黑痣晃得有些闪瞎狗眼,摇摇欲坠就要掉下来样子,吓得小倌有些愣神。 “吱呀”推开门,夜染香走前头,还未迈出两步,就顿了原地。 皇甫长安冷不防,差点撞到了她身上,小心站了抬起头来正要问。 “怎么……靠!” 屋子里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个背对着门口,一个正对着门口,背对着那人因为没有转头所以暂时没瞧见是什么人,然而正对着她们半倚靠背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细细品茗那个家伙……不是花不拔又是哪头猪?! 居然比她们先到了?!这不科学!谷主大人真是够了!天底下还有什么人不是他能收买?这是出卖了匊花还是出卖了匊花还是出卖了匊花……节奏?! “娘子,你们去哪里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放下杯子,花语鹤站起身走了过来,赶另一人转过头来之前,恰到好处地把皇甫长安搂紧了怀里。 另外那名身着玄色镶蓝边绣着滚雪图案华服贵公子,腰间佩戴着一把珠光宝气华丽精美圆月弯刀,斜着一双英挺剑眉,目若朗星,瞳若点漆,鼻梁挺拔而锐利,微抿着薄唇透露着唯我独尊孤高与桀骜,以及左颊上简约而精妙图案……不是她家威武雄壮霸气侧漏套马滴汉纸……李青驰小盆友又是谁?! 嘤嘤嘤!这个世界果然很小啊!他们猿粪果然是命中注定啊! “李青驰!卧槽你终于来了!劳资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匊花盼黄瓜把你给盼来了!” 皇甫长安伸展双臂,做出一个夕阳下迎风奔跑姿势,要朝李青驰小盆友扑去……却不想小蛮腰死死地被某狐狸扣着,怎么扭都挣不开!次奥,好想糊他一脸狗血! 猛被连名带姓喊了一声,李青驰倏然抬眸直视,那个声音……不会错! 只是……为什么那张脸,看起来似乎不太像?还有,刚才那个男人喊她什么……娘子?! 大概是因为被眼前状况搞晕了,又或者是因为一个多月没看见皇甫长安,突然之间找到了她,有些意出望外不敢相信,所以……李青驰开口问出了自打他从娘胎里出来之后蠢一句。 “你是谁?!” “艹艹艹!特么你说劳资是谁?!” 皇甫长安出离愤怒了!这货是欠爆吗?!见到她第一句话不是“我想你”,不是“我爱你”,不是“我找你找得匊花都开开谢谢一万遍了”……居然是“你是谁”?!连自家总攻都认不出来,他还有脸活这个世界上吗?! 如果说刚才还不确定,那么皇甫长安这句“太子爷专属粗口”,就彻底暴露了皇甫长安身份! 李青驰大喜过望,连站都来不及,直接翻身从椅子上跃了过来,却看到花语鹤爪子紧紧搂皇甫长安腰际刹那……含笑双眸骤然蜕变成了两道锋利刀刃!腰上圆月弯刀也刹那间劈面袭来,直击花贱贱狗爪! “放开她!” 花语鹤哪那么容易被他吓到,当即抱着皇甫长安转身避开,两只狗爪像是镶皇甫长安腰上似,半分也没松开,对上李青驰杀人般目光,笑得特别春风得意。 “她是我娘子,为什么要放开?我们可是拜了堂成了亲,喝了交杯酒入了洞房……相公抱娘子天经地义,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理由叫我松开手。” 听他这样一说,李青驰愤怒了,刀刃般视线唰地转向长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被人抓走了吗?怎么又会跟他搞一起?!还拜堂成亲……还入洞房?!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疯了,差点没把整个皇城掀翻!” 估计从来都没见到李青驰发这样大火,夜染香虽然暂时间弄不明白状况,却也十分机智地躲到了边上,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就听他那番话来看,这事儿似乎已经演变到了非常复杂地步,其中,似乎还牵扯到敏感三角关系。 “靠!你吼什么啊!你以为我想跟他拜堂想跟他成亲啊……还入洞房,入你大爷洞房!有本事你卸他两条手臂,我绝对不拦着!而且我不仅不拦着,我还给你摇旗呐喊!” “好,本少爷现就卸他两条手臂!” 李青驰目光一狠,出手如电,用十成功力! 皇甫长安还来不及眨眼,就只听得轰一声,一边地面上爆开了一道长长裂缝,看不出有多深。 见李青驰是来真,花语鹤也不敢怠慢,终于松手把皇甫长安推到了安全地段,从宽绰袍子里抽出一支五尺长烟杆,开始跟李青驰火光四射干架! 皇甫长安认识花贱贱这么久了,似乎还是头一回见到他出手,本以为这个家伙只会数银子耍嘴皮,不想他身手也很好,一杆紫色烟枪他手里转得跟飞蝶似,晃得人看不清影子,就只见得他那宽绰袍子蝴蝶般飞来晃去,华美得像是漫天飘洒花瓣。 耳边,叮叮当当声音尤为刺耳,节奏感强烈而紧密,光听那声音都能闻到那火星飞溅气味。 忽然间,李青驰脱手飙出弯刀,是先前皇甫长安林子里见那一招,迅猛急烈,若鹰击九天,令人猝不及防! 皇甫长安正看得欢乐,见了这一幕却也不禁揪起了小心肝儿……好凌厉杀气! 花语鹤嘴角含笑,而双目如炬,自知躲闪不过,便反手将烟杆架上那弯刀,生生硬接了一招,却不想还是被刀风割裂了袍子,斩断了袖子上那密密麻麻金丝线,隐隐溅出几粒血滴子。 纵身追上前,李青驰一鼓作气,握着弯刀劈向花语鹤白皙颈项。 就刀锋堪堪要吻上他血管前一秒,花语鹤手里烟枪,也同一瞬间抵上了他胸口,只要稍一运力,就能洞穿他心脏! 两个人身形由是一滞,于满室灰飞烟灭狼藉满地之中,停了下来。 打了大半天,拆光了整个屋子,却是打了个平手,谁也治不了谁……还真是让人唏嘘,只恨当初学艺不精,不能一招取人性命! “所以……”四下环顾了一眼七零八落屋子,夜染香声音里已经隐隐裹挟了几分愠怒,“你们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了拆我房子吗?” “哼!” “呵……” 两人轻嗤一声,收回武器分身退开,从此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苦练武功,势必将对方斩于刀下! 换了个干净整洁密闭性好抗震性能优良房间,夜染香慢条斯理地泡了一壶茶,给桌上面对面坐着两个男人倒了一杯,又给夹两人中间皇甫长安倒了一杯,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缓缓做了个总结性发言。 “你们都认识?” 皇甫长安掩面,各种心力交瘁,累感不爱。 李青驰捏着杯子撇过头,转向了另一边,一副劳资才不认识对面那个鸟人神态。 到底,还是花贱贱脾气好,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喝了一口茶水悠悠开了金口,吐出了一句非常精辟凝炼并且有深度话。 “对面那家伙,是我娘子禁脔。” “啪!”李青驰猛然一拍桌子,“你说谁是你娘子?!” “靠!”皇甫长安低骂一句,“禁脔你大爷,他是本宫侧妃!” 闻言,夜染香一杯茶灌入嘴里,连着茶叶一起吞进了肚子里……艾玛,信息量好大,完全无法消化好吗! 万分嫌弃地瞪了花语鹤一眼,皇甫长安不得不亲自操刀上阵,解释给夜染香听,否则……真要借由谷主大人那张天花乱坠信口开河嘴巴说话,真是红都能说成绿,蓝都能说成黄! 闹了大半天,夜染香终于搞清楚了他们之间关系,也知道了皇甫长安真正身份,一直挑起眉梢却因为惊异而微微痉挛着,怎么也没办法抚平。 对于此种骇人听闻内幕,夜染香唯有一句话可以表达此时此刻心情,那就是……多亏了太子殿下,让我和我小馒头们都刷了三观和下限! “对了,”说得口干舌燥,皇甫长安喝了口茶,瞄了眼还处于风中凌乱夜染香,灰常体贴地留给了她单独思考空间,转而把目光挪到了李青驰神色,“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是不是收到了本宫寄回去信?” “信?什么信?”李青驰蹙起眉头,眸光还死死地落花语鹤脸色,刀子似划来划去,“自从白苏说你被抓走之后,就没人寻到过你踪迹,所以我才会来秦都,找夜师姐帮忙打听你下落……至于你说信,哼,怕是被某些人居心叵测地藏起来了吧?” 被无端控诉,花语鹤微微挑眉,面上满是无辜神态。 虽然那信确实是他截下来,但是关键时刻,怎么可以承认呢……唔,早知道,还应该把李青驰也截下来! “要是我真知道会有什么信不信,你以为我只会藏起来吗?我不会写个十万八千里位置,让你们去那儿扑个空?别以为自己笨,大家就跟你一样……” “啪!”李青驰一拍桌子,腾站了起来,弯刀应声出鞘,笔直钉花语鹤面前,“走,陪小爷我热热身!” 皇甫长安伸手抓过李青驰袖子,轻轻摇了摇。 就花语鹤以为她要拦他时候,皇甫长安跟着也站了起来。 “走!本宫帮你!” “娘子你表酱!我都不介意你养男宠了,你怎么还能这么狠心地想要谋杀亲夫呢……” “出门,往左拐,走二十步,再往右拐,走三十步,再再往左拐,走十八步,再再再往右拐,走四十三步……然后,你们就到了一个空旷园子,方圆一百米之内,连棵树都没有,随便你们怎么打,都没关系,请情享受单挑一,或者二打一乐趣!”——以上来自馆主大人倾情导航指南。 李青驰挠了挠鼻子,问向皇甫长安:“你记下了没有?!” 一边,皇甫长安正手舞足蹈,动作扭曲,宛如跳千手观音,请不要惊讶,她不是判断安培力方向和磁感线方向,她只是模拟馆主大人刚刚给出路线。 “艾玛,都被你打断了!刚刚走到哪里来着……” 另一厢,花语鹤从容而优雅地拾起了桌面上画得工工整整一张地图,凑到火炉边上缓缓烤干了上面墨汁,尔后一扬手,献宝似递到皇甫长安面前,不无鄙夷地瞟了眼李青驰,道。 “娘子,给,为夫都画好了……” 见此情景,夜染香仿佛看到了一万头草泥马马勒戈壁上咆哮而过……泥们够了好吗! 重沏了一壶茶,四人再次握手言和,坐定。 皇甫长安转向李青驰。 “你怎么会跟薄情馆馆主认识?方才你喊她什么来着?师、师姐?” “其实,我们并非同门,只不过师姐她是我娘闭门弟子,所以我才这么叫……”抬手指了指脸上花纹,李青驰淡淡一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纹花秘术,是薄情馆独有之技,但凡薄情馆之人,身上皆纹繁花,而我娘,便是薄情馆上一任馆主。” 卧勒个去!转来转去,竟然都是自己人! 皇甫长安越来越膜拜自己了,采小雏菊能采到像她这般境界,恐怕数遍全九洲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这要再多采几朵……哦呵呵!那还打毛线仗啊,全天下都插着翅膀飞进她碗里了有没有?! 听李青驰这样一介绍,皇甫长安不由得站起身来,朝夜染香伸出了爪子。 夜染香先是一头雾水,见皇甫长安朝她手努了努嘴巴,才迟疑地伸手握上了她爪子,尔后,迎面便是皇甫长安狗腿到了极点笑。 “师姐好,师姐好!” “……”夜染香满脸惊悚,“太子殿下,你不用这样……你还是叫我、叫我染香吧。” 李青驰自然知道皇甫长安这么叫是什么意思,不禁心里头甜甜,羞红了脸,小媳妇似往皇甫长安地身上蹭了蹭,看得对面花语鹤一阵眼角抽搐……喂喂,导演,你这样形容怎么好吗?你确定你是脑残粉不是高级黑?! 拉近了关系,皇甫长安才坐回位置上,清了清嗓子开始切入正题。 先前夜染香对她还有所防备,所以关于那支玉簪事情她并没有透露多少,如今李青驰来得正是时候,借着这一层关系,想必夜染香也不会再对她有所隐瞒。 “染姐姐,有关那支簪子事情……” “你想知道?” “毕竟那簪子关系到本宫性命之虞,本宫想了解那簪子来历,还有那簪子用处,这样才能推测出那些追杀本宫讨要簪子……究竟是何人所为?” 说到这个,夜染香面色顿然凝重了不少,双手握着茶杯,颇有些伤脑筋地轻抚着,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是棘手。 “其实,对那支玉簪,我也了解不太多……只是老一辈口中,有一个传言,‘得龙骨者得天下’。而这龙骨一共有九块,被人称为‘九魄龙灵骨’,先人将其分散于九州之上,散落于朝廷,武林,边塞等各个地方,那玉簪便是九魄龙灵骨之一。据我所知,魔宫水火麒麟,也是其中一块……至于其他,如今还没有下落。虽然传言只是传言,然而那九样宝物,却各有各功效,尤其是水火麒麟,是江湖之人趋之若鹜宝贝,这才会引得天下人抢夺……” “得龙骨者得天下?还有这种说法?!” 皇甫长安挑起眉头,跟李青驰对了一眼,有种隐隐蛋疼之感……尼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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