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热,又有了汹涌的冲动。 皇甫长安起身走到一边,洗干净手,虽然隐约间知道了大伙儿可能误解了啥…… 但是,误解了就误解了吧哦呵呵!明天再看李青驰的表情肯定更有趣!谁让丫这么不知好歹,这么傲娇,这么爱耍大爷脾气……就该多整整,叫他多吃些苦头,才明白她是有多么的用心良苦! 拿手巾擦干净手,皇甫长安回过头,看向一脸鸡冻的莫娘:“你那么兴奋干什么?” 莫娘捏着鼻子语无伦次:“太子殿下威武霸气!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太子殿下神功盖世!太子殿下……壮哉我大断袖!” 噗!好大一只腐女,丫也是穿越的吧?! 皇甫长安抽了抽眼角,轻咳了一声,转而换了个话题:“查出来是谁下的毒手吗?” 莫娘孩子继续:“太子殿下所向披……” “谁?!” “呃……是……破军府的二少爷,破云鸣枭。” ☆、12、看看而已,又不会怀孕 破云鸣霄……是他?! 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闪过一道森然的寒光,虽然李府和破军府素来不太和睦,但还没有关系恶劣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而且…… 这还是在皇城里面,闹出这样的事,会不会太不把她皇甫一族看在眼里了?! “你确定是破军府的二少爷破云鸣霄?说不定……是有心之人借机挑拨离间?” “不会搞错的!” 一说到那个卑鄙小人,莫娘不由得抬起袖子擦干净鼻血,换上了愤然不屑的神情,口吻一派坚决。 “虽然那小子带来的人都蒙着脸,看不清面容,但是大哥在受伤的时候同样砍伤了他的左腰,并在他身上撒了麟粉,属下就是靠这一点才追踪到破军府的……太子殿下若是还有怀疑,不妨亲自去一趟破军府!” “兹事体大,为谨慎起见,本宫现在就去破军府探个究竟。” 皇甫长安不是不相信莫娘,换做别人,她十个脑袋也给二话不说砍下来了,但是破军府和李府乃是夜郎王朝的两大支柱,缺一不可,要是这两个氏族滋生嫌隙翻了脸,夜郎王朝的气数差不多也就尽了。 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的时候,她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做下一步的行动。 “好。” 莫娘显然也清楚皇甫长安的顾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而且,破军府……那个堪称夜郎最强的军团,甚至连天启王朝的军队都对其深怀忌惮,若非是她亲眼瞧见了那个阴险小人摘下面罩堂而皇之地进了破军府,她也不敢轻易触上破军府的霉头,挑起这棘手的事端。 倘若不是破军府的二少爷,她早就以牙还牙带人杀上门了,可偏偏是破军府这样强劲的靠山……不得已之下,也只能麻烦太子殿下出面了。 搞不好,说不定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念及此,莫娘心头一阵憋闷,扬手狠狠揍了一拳柱子。 见状,皇甫长安微微上提眼角,仿佛看出了她心里的不痛快,即便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头,宽慰道。 “别担心,既然是本宫把你们招安进城的,就断不会叫你们白白受了委屈,不管对方是谁,是破军府也好,是紫衣卫也好,是神策营也好……该报仇就尽管放手报仇,大不了……明的不行,咱们来阴的!” 听到皇甫长安这么说,莫娘顿然一阵感动,然而感动之外,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尤其是在不经意间抬眸看到了太子殿下说“来阴的”这三个字的时候那个神态,被太子殿下阴过好几次的表示—— 好爽啊!太棒了!又有人要遭殃了!真是喜闻乐见大快人心啊!得赶紧去搬张小凳子来看热闹,对了,还有瓜子! 来到破军府,那雄奇庄严,巍峨森然的门第,自内而外透露出一股威猛之气,与李府的雄壮所不同的是,破军府更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般旺盛的气焰,那是一种叫人无条件臣服的霸道! 而破军府的当家领导者破云炎业,全然不像破云老爷子那般和颜悦色,亲善有加。 伟岸的身材,高大的体魄,酷寒的面容……皇甫长安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十有**是个极端的军国主义者,军人的气息与作风非常浓郁,这种人说好听一点就是以强兵富国为己任,说难听一点,就是穷兵黩武。 否则,他也不可能忍心把几个儿子,在十分年幼的时候就不管不顾地扔到了战场上,任其自生自灭,甚至连双腿有残疾的破云鸣钰都不放过。 皇甫长安表示很难想象,那个看起来病弱得像是风筝一样,台风一挂就能吹到天上去的少年,到底是如何在残酷的战场上挣扎着生存下来,不仅成为了一代“军魂”,甚至……还能保持如此温和柔软的心态?如果换成是她,估计人格早就扭曲成一团shi了! 皇甫长安拜访破军府,当然不能直接说是来查证凶手的,所以她随意找了个理由,说是要找破云鸣钰借本兵书,难得破云老爷子不在家,木有横加干涉,管家大人虽然不太情愿,但他还没有那个胆子让太子殿下吃闭门羹,便只好带着她去找破云鸣钰。 暗中,管家还不忘朝边上杵着的家丁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去把破云老爷子找回来——救鸣钰少爷于断袖太子殿下的魔爪之下! 到了破云鸣钰的院子里,小厮却说少爷正在沐浴……在沐浴……沐浴……浴! 管家大人脸色一青,立刻瞪了他一眼! 智商真捉急,懂不懂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太子殿下要说瞎话! 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居然在太子殿下的面前提少爷在沐浴!这不是诚心把鸣钰少爷往火坑里推吗?!丫对得起鸣钰少爷那朵柔软娇嫩的小雏菊吗蠢货! “这……要不太子殿下先随小人到厅里喝口茶?”管家紧着地陪着笑,忐忑不安地建议,一边狠狠地训了那个神经大条的小厮一声,“没见到太子殿下来了吗?还不快去通传!” “是,奴才这就去——” “等等……” 皇甫长安却笑吟吟地开口叫住了他,眉飞色舞的,那脸上的淫邪奸诈,就跟采花大盗不小心掉进了千金小姐的闺阁里……哦哟!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有没有!太子殿下您就不能矜持点吗?! “不必催他,本宫过去找他便是了。” “哎!太子殿下!不可……” 管家大人脸色大变,赶紧上前去拦她,不想一个“以”字还没说完,就被皇甫长安随手点了穴道,还受了太子殿下的一个大白眼。 “怕什么?本宫又不会吃了他!” 管家瞪大眼睛动弹不得,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皇甫长安扬长而去,颇为猴急地进了内室。 艾玛!这可怎么办是好?!天不怕地不怕,可就怕太子殿下您兽性大发……“吃”了鸣钰少爷呀! 皇甫长安跟在那小厮后面,见他走的不是温泉的方向,不由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要往哪走?” “回殿下,浴房就在前面。” “怎么换成浴房了,你家少爷不是喜欢泡温泉吗?” “哎……”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小厮不禁低头叹了一口气,“二少爷回来了,就一直霸着那个池子!二少爷这个人,乖张霸道,争强好胜,什么都要跟鸣钰少爷争,然而鸣钰少爷生性温和,不擅与人争夺,便也没再计较,就由着二少爷去了……” 这温泉本是用作鸣钰少爷疗治双腿的,可那二少爷却做得如此过分,下人们心疼自个儿的主子,都心有忿忿看不过去,因而皇甫长安这么一问,也就免不得多嘴了两句。 皇甫长安闻言,心下即便了然了几分。 破军府家大业大,虽比不得皇室那般激烈,然明争暗斗想必也不会少,听说破军府的三位公子都不是同一个生母所出,自然会有嫌隙。而那破云鸣霄争强好胜,好大喜功,又见破云鸣钰以残疾之身得享“军魂”之荣耀,受万军敬慕,难免不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正琢磨着,两人就走到了浴房。 说起来真是上天的恩赐……皇甫长安两次见破云鸣钰,都撞到了美人在洗澡,这意味着什么?!……都已经这么明显了,还用得着说吗?! 美人美人,快到本宫碗里来! 挥退了小厮,皇甫长安没让他去通报,只身一人走了过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来才有情调不是吗?上回还没看够就被宫狐狸给打断了,这回一定要看够本! 屏息,收腹,提臀……皇甫长安悄无声息地走到窗口边,先是探出两只眼睛,左右望了一圈,见破云鸣钰没有发现自己,才缓慢探出了脑袋,趴在窗棂上。 浴房内,白色的蒸气如雾似烟,阳光从屋外照进来,斜斜地打在雪白的长服上,反射出一层鎏金色的光泽,长衫闲闲地挂在精巧的红木架子上,跟它的主人一样有气质。 忽然,“吱呀”一声,皇甫长安还没来得及欣赏美人沐浴,房门就被人从屋外推了开。 操!又来了个扫兴的,怎么这么倒霉?! 皇甫长安没好气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俏丽的少女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娇俏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羞赧,一双眼睛楚楚动人,美得让人怜爱不已。 皇甫长安虎躯一震……吓!这是什么节奏?鸳鸯浴?!不要太香艳啊亲,鼻血君又在躁动了有没有! 浴房内,破云鸣钰闭目养神,背靠在池子边上,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流淌在肩头,氤氲的水汽沾在上面闪闪发光,宛若九天下凡的美少年,很有几分玉骨仙姿。 少女踩着莲步走到浴池边,娥眉微微弯起,勾勒出一丝柔美清甜的笑意,淡雅如深谷幽兰。粉色的裙衫款款解开,跌落在玲珑的玉足边,旖旎成一朵娇美的鲜花。尔后,光裸着娇躯的少女踏步而上,浅浅伸入水中,浓密的睫毛上被水雾熏出了一层晶莹,看起来尤为娇怜动人。 破云鸣钰显然知道有人进门有人下水,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只在嘴角挑起一丝浅薄的笑意,雅致而清和。 望见他眉心的灼华凤翎,少女微微敛眉,抬起纤柔的素指作势就要攀上破云鸣钰的肩头,声音娇俏可人:“少爷……” 来了来了!水中大战!真人版激情春宫戏!精彩即将上演—— 皇甫长安死死抠着窗棂,鸡冻得眼睛都瞪直了,黑眸之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燃烧,只后悔没能造出一个摄像机来,不然把这场活春宫给录下来刻成画本卖……她就一夜暴富,从此土鳖翻身变土豪了有没有?! 然而,还没等皇甫长安酝酿好情绪,就听得浴池中那少女凄厉的惨叫了一声,尖锐如厉鬼,在一瞬间吓飞了屋顶上栖息的几只鸟雀。 再眨眼,破云鸣钰已然从池子里纵身跃到了轮椅上,衣袖翩翩,白衣飘飘,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高雅。 而在雾气弥漫的水池中,少女轰然倒了下去,砸出一大片水花……皇甫长安微微眯起眼睛,隐约可见池水中缓缓漫开一片妖冶的鲜红,宛如最妖艳的曼珠沙华,绽放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罪恶之美。 好残忍的手法,这个少年的人格……果然已经变态掉了! “咔嚓”一下,皇甫长安紧张过度,直接把整个窗棂给扒了下来…… 破云鸣钰闻声转过头来,却只看到一个脑袋迅速躲了下去。 “什么人?” 皇甫长安举着窗棂摇了摇,把脑袋埋在窗子下面,捏着嗓子回答他:“少爷勿怪……小人是来修窗子的,这窗框被蛀虫蛀坏了……” “呵……七弟什么时候改行修窗子了,为兄怎么不知道?” 不远处,款步走来几个人,皇甫无桀冷着一张酷脸,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皇甫长安的伪装。 曾几何时,这个色心攒动的家伙也曾偷看过他洗澡,当时他厌恶恼恨得几乎忍不住当场劈死她,然而眼下见她大老远的跑来破军府偷看别人洗澡,心下在鄙弃的同时,竟有些莫名的不痛快……就好像某种曾经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夺走了一样。 “修好了!” 被人戳穿,皇甫长安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啪的将窗棂装了回去,尔后拍拍手哟嘿两声,回头朝破云鸣钰递过去一个狗腿的笑容,一脸“你看我没骗你我真的是在修窗子!”的表情。 破云鸣钰也没太计较,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偷看了,一回生二回熟,看看而已……又不会怀孕。 浅浅地扬起眉梢,破云鸣钰优雅一笑,俊美而俦丽,还顺手帮忙点了个赞。 “太子殿下手艺不错。” 一句话,说得皇甫长安心花怒放!没想到这个心狠手辣的温柔美人这么给她面子,不仅没挖她的眼睛还给她台阶下……刹那间,皇甫长安对他的好感蹭蹭蹭就上涨了好几倍! 得到破云鸣钰的“首肯”,皇甫长安的底气一下子足了,回头瞟了皇甫无桀一眼,一副“看吧看吧,人家都承认了我是在修窗子,你不要污蔑我!”的表情,还意味深长的叹了句。 “哎,大皇兄这你就不懂了……本宫这是在体验人生百态,体味民间疾苦。” 皇甫无桀继续冷哼。 “所以,七弟就体味到人家的澡房里来了?” 嘤嘤嘤!大皇兄能不能不要这么犀利!真不会说话!她没有体味到人家床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吗?! 几个人在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浴房门口,走在最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皇甫长安这次来的目标——破云鸣霄! 另外一个黑色锦袍的男人要稍微年长一些,沉稳持重,想必就是破军府的大公子,破云鸣融。 他们都是循着方才那声尖叫才走过来的,抬眸往浴房里的水池扫了一眼,便只见得满池子刺目的猩红,看着很是惊悚可怖,而方才那名少女,早已被淹没在水面之下,在来不及回神之前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见状,三人皆是微微变了脸色。 破云鸣霄最沉不住气,当即开口质问。 “四弟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杀了她?!你知不知道,这名美姬是大娘专门花了重金买来,送到你房里,作调教闺房乐趣之用,你这样做岂不是太叫娘伤心了?!” 破云鸣钰依旧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如玉一般,就连他出手杀人的时候,都是一样温柔如斯的神态。 闻言,丝毫不见悔憾,也没有半分歉意,破云鸣钰笑得温和,甚至连语气都很柔软,然而听在人的耳朵里却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 “叫大娘伤心是鸣钰失礼,不过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这是大娘的意思,还以为那个女人是刺客。” 谦和有礼的一句话,四两拨千斤,叫人无从再行斥责。 “哼!破军府戒备森严,一般的刺客哪那么容易进来,你分明就是故意痛下杀手的!” 破云鸣霄脸色铁青,每次跟他吵架,都只会碰到软钉子,实在憋屈得很! 破云鸣钰还是从容不迫,如天际云彩,卷舒自如。 “我以为她是不一般的刺客,所以不敢掉以轻心,抢先下了手,没想到错杀了人……不过二哥提醒得是,我会主动去跟大娘赔罪的。” 又是一拳打进了棉花堆里,出不得气……破云鸣霄捏了捏袖下的拳头,终是拂袖而去! “哎,等等……等等本宫!” 见猎物要走,皇甫长安立刻追了上去,装作不经意地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左腰。 破云鸣霄一阵吃痛,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尔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干什么?!” 他才回到皇城,对皇甫长安的事迹虽然耳闻了一些,但毕竟没有太多的改观,再加上这个家伙跟他的“仇人”都是一丘之貉,所以他自然不会赶着巴结她跟她亲近。 皇甫长安歉意一笑,为免他怀疑,只揽着他的手臂匆匆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念:“哥们帮个忙,留下来太丢人了,快带本宫出去……” 破云鸣霄再不喜欢她,然而碍于她的太子身份,还是皱着眉头将她带了出去。 一直等到两人分开多时,看着破云鸣霄一手捂着左腰快步走远,皇甫长安才垂下头,摊开手掌……掌心斑驳的血迹,清晰明了,铁证如山。 经过今天的事情,皇甫长安坚定了一开始就做出的选择,破军府一族的未来掌权人,就决定是你了—— 鸣钰小美人! 虽然你是人格分裂了一点,是血腥暴力了一点,是变态鬼畜了一点……但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一双识时务的眼睛,木有跟本宫作对! 撒花!鼓掌!庆祝吧!欢呼吧!你的未来光明了! 你的娇柔小雏菊,本宫大手一挥,收了! 再次回到李府,好像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怨愤的,讶异的,惊惧的,以及……暧昧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皇甫长安才一进门,李青驰的那把华丽丽的圆月弯刀,就嗖地飞到了她的脖子前,尔后爆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厉喝—— “你!给!我!滚!出!去!” “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魂淡!人家再也不要见你了!好讨厌!人家真的再也不要见你了……”抬手转着圆月弯刀,皇甫长安贱笑着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捏着奇怪的嗓子撩骚,险些没把李青驰气吐血,“你看本宫多贴心,三百六十度无侧漏,把你藏在内心深处想说而说不出口的话都说出来了。” “咳,咳咳!” 李青驰剧烈的咳嗽的两声,竟然真的被气得吐血了。 皇甫长安脸色骤变,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赶紧上前安抚他:“好了好了,别那么死心眼,本宫承认让他们误会本宫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是本宫的失误……不过现在木已成舟了,你气死了也没用,所以还是别生气了吧,不值得!” 莫娘站在边上,挠了挠鼻子……那个,太子你真的有诚心地在安慰人吗?! 看着李青驰一副肺都要气炸的表情,皇甫长安难得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大不了,本宫帮你把你的梦中情人,破军府的三小姐娶进门,怎么样……够意思了吧?” 李青驰斜着眼睛没有说话,看表情好像更生气了! 皇甫长安一咬牙:“不然,本宫帮你把仇报了,灭了那个暗算你的臭小子,如何?” 听到这里,李青驰才动了动眼睫毛,有些不太相信的回过头看她。 刚才他听莫娘说了,皇甫长安已经知道了下手的人是谁,如果她不知道,这么说只能算是客套话,可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是破军府的了……还坚持要给他们报仇,是因为,他们在她的眼里比较重要吗?重要到,可以让她这样冒险? 不过—— “不用劳烦太子大驾,这是我跟他的私仇,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不行!”皇甫长安却是十分执着,“这个仇,本宫报定了!” 好不容易逮到一条大鱼可以练练手,她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再说了,她还指望拿这个给鸣钰小美人送一份顺水人情,下聘礼迎娶他的小雏菊呢! ☆、13、让你知道劳资行不行! 出了李府回到皇宫,不知道是不是皇甫长安的幻觉,好像整个宫里头的人看她的眼光都很有些异样,见到她的时候齐齐噤声,等到她走远了,又忍不住私下里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到了东宫,皇甫长安坐下喝了口茶,把小昭子叫过来问话。 “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发生了什么?难道本宫的脸上长菊花了吗?大伙儿瞧着本宫的眼神怎么那样怪?” “呃……这……” 小昭子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开口,正打算后退两步,与太子殿下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外头,一道青松似的影子款款走了近来,皇甫砚真负手而立,若崖边秀木,在夕阳的光照下折射着朗朗清辉。 “听说,昨夜里七弟在花街裸奔了?” “噗——!”皇甫长安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转眼就喷了出来,俊俏的面容上,神情有些抽搐,“胡说!本宫怎么可能会干那么丢人现眼的事情,那家伙不是本宫!” “可是,现在全皇城的人都在传……是太子殿下喝醉了酒在花街撒酒疯,不仅裸奔了一个来回,还当街撒了上千颗金豆子……” 皇甫砚真淡淡的说着,并没有裹挟太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但……事实你个毛线啊! 还有!二皇兄你用那么笃定的口吻说这话是要作甚啊!难道本宫当街裸奔,您老觉得很骄傲很有面子吗?!请不要随随便便跟风下结论!事关皇家颜面,二哥你严肃一点好吗?不要这么八卦! “花街裸奔男的事儿本宫也听说了,不过那时候场面混乱,大伙儿都只顾着低头抢金子,虽然路边点着灯,但到底不太亮,谁也看不清那裸奔的家伙长什么样,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就把这顶破帽子扣到了本宫的头上啊?!莫名其妙!” “那是因为,有人捡到了从那辆马车上掉下来的扇子,而那把折扇……正是七弟你平时常带在身边的玉骨扇。” 皇甫砚真其实并不十分相信,那当街裸奔的家伙会是皇甫长安。 不说别的,就凭皇甫长安不肯吃半点儿亏,只会戏弄别人而坚决不会让自己沦为玩物的性子,就不会做出那种授人笑料的事来…… 说起来,自从太子殿下落水失忆,脑袋开窍变聪明以后,就已经不当笑柄好多月了有没有?! “什么?!扇子?!” 皇甫长安脸色微微一变,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伸手往怀里摸了一把,又四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果然不见了她的装逼专用折扇…… 次奥!被偷了! 不用说,一定是花语鹤那只阴险狡诈的贱狐狸干的!趁着她不注意顺走了她的扇子,然后故意在裸奔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她的太子专属折扇,从而借此来歪曲真相,掩盖事实,让她替他背了花街裸奔的大黑锅! 泥煤啊!好歹毒的心思!笑话没看成,竟然还反过来被他耍了一道! 花语鹤你有种别跑!劳资现在就去操把五环大砍刀,给你一个痛快解脱—— 三分钟无痛分尸,安全无毒副作用,现在购买还能再加送十刀……别犹豫了!还等什么!马上就来订购吧! 见皇甫长安找不见扇子,皇甫砚真上前两步,自身后拿出了那把折扇,递到皇甫长安面前,说。 “扇子在这里,我帮你拿回来了。” “……!” 望着皇甫砚真一脸认真的神情,皇甫长安的脸都快……龟裂了。 二哥你真的是诚心在帮本宫吗?你居然……居然!还把扇子给弄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她皇甫长安坐实了花街裸奔的“罪名”好吗?! 所以,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咱们也别遮遮掩掩了,来来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说!你其实就是来嘲笑本宫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没想到啊二哥,你竟然会是这种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是本宫瞎了狗眼看错了人……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的兄弟情尽了,本宫再也不爱你了…… 看着皇甫长安沮丧地接过扇子,并没有像他预料中那般投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皇甫砚真微微蹙眉,隐约察觉到她也许是误会了什么,便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这是我派人暗中调包换回来的。现在留在宫外的那把扇子是仿造的,虽然不仔细看的话难以区别,但毕竟材质和做工都要低劣许多……只要你继续拿着这把扇子招摇过市,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卧槽!原来这才是真相吗?! 但是二哥你就不能一句话说完整吗?拆成两半很好玩吗?!非要她的心情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后,再扶摇直上九万里吗?又不是在坐过山车! 不过……等等……虽然道路崎岖了一点,但…… 二哥这是在关心她?好像……还主动出手帮了她?! 艾玛!鸡冻得内牛满面了……二哥你终于觉悟了吗?终于明白了本宫的良苦用心了吗?终于体会到了本宫对你……那朵冰雪小雏菊满满的爱意了吗?终于……决定献身给本宫了吗?! 来吧来吧,本宫已经把碗给准备好了! “殿下?太子殿下?!醒醒啊太子殿下!您怎么又睁着眼睛睡着了……?” 见叫不醒皇甫长安,小昭子不得不撸起袖子,使劲地摇了摇她的肩膀,这才把太子殿下神游天外的魂魄给招了回来。 皇甫长安恍然回神,眼角眉梢的笑意止也止不住,正要伸手去搂二哥的腰,一抬眸,却发现跟前空空荡荡,早就不见了皇甫砚真的人影。 “欸?二哥人呢?!” 小昭子无语内牛:“见太子殿下您半天不回话,二殿下就冷着脸走了。” “咳咳……”皇甫长安不无娇羞的垂下眼睑,兴奋过头了不好意思,“那,二哥他就没说别的了?” 小昭子抿了抿嘴角:“……没有。” “真的没有?!” 小昭子略微迟疑:“……其实……有。” “一下子没有,一下子有,你是间歇性失忆了还是怎样?二哥到底有没有留话给本宫?!” 比如,让本宫夜里去他房里找他,一起聊聊人森,聊聊理想,聊聊身体构造什么……? 被皇甫长安吼了一声,小昭子菊花一紧,赶紧回话,原封不动的把皇甫砚真的话给复述了一遍,连标点符号都没变—— “二殿下说,‘以后再喝醉了要裸奔,记得手脚干净一点,别又落下什么东西授人把柄……丢人显眼不说,还要劳烦旁人收拾烂摊子,有损皇族威严。’” 泥煤啊!都说了裸奔的不是本宫了!到底要本宫怎么说二哥你才肯相信本宫啊魂淡! 一拍桌子,皇甫长安火气未灭,亟需发泄! “小昭子,摆架!” “天色这么晚了,殿下还要去哪里?” “出宫!算账!” 尼玛!花语鹤你给劳资等着!三分钟无痛分尸,劳资帮你订购了一份,还是送货上门服务!亲,记得给好评哦亲! 一个时辰后。 皇甫长安兴致缺缺地回到寝宫,洗洗就睡了。 不是没有找到花语鹤,而是那个论奸诈论舌灿莲花……无出其右的男人,在面对她的质问时,不仅没有半点悔过之心,反而还得意洋洋地跟她请功! ——“太子殿下应该感激本谷主。” “凭什么?!” ——“想必知道太子殿下是女儿身的,不止本谷主一个,而这个秘密,越多人知道,太子殿下你的处境就越危险……本谷主这样做,不是正好可以证明太子殿下的‘清白’,好打消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无妄的猜疑和算计吗?” “……”好像有点儿道理! ——“本谷主帮了太子殿下这样一个大忙,太子殿下难道不打算犒赏一番本谷主吗?” “滚!本宫还没问你要名誉损失费和精神损失费呢!” ——“太子殿下说笑了,旁人的名誉或许还值几个银子,至于太子殿下您的名誉……” “卧槽泥垢了!同一件事不要翻来覆去说好几次!谷主您的口水很金贵的,省着点别浪费了!” ——“说的也是。” “……!”花语鹤一生黑不解释! 深秋的季节,红枫似火,燃烧着酷暑最后的余温,在一个天高气爽的日子里…… 破军府三小姐,风月美人榜上排行第六的超级无敌大美女加大才女加大淑女——破云雪嬛! ——比武招亲的擂台,终于在众人摩拳擦掌的期待中摆了开来! 虽说破军府当家破云炎业是个极端的军事主义家,对几个儿子的要求都非常的严苛,但他同时又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家伙,骨子里就认为女人的本分就是相夫教子,繁衍后代,因而有像李府那样,允许并且鼓励除了独苗李青驰之外的几个女儿习武行兵,上阵杀敌,反倒对膝下的两个女儿十分纵宠大度。 然而,身在破军府那样的环境下,两个女儿即便不允许修习武功,在兄弟叔父潜移默化的影响中,难免形成一种崇尚武力的心态。 再加上破云雪嬛久负盛名,自然不甘心像一般的女子那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随随便便就嫁给了素未谋面的夫君,不然就是进宫为妃沦为家族舞权弄势的工具…… 所以,为了找到一个可以真正征服自己的,威武雄壮的汉纸!破云雪嬛才提出了比武招亲这样的主意。 而破云炎业的如意算盘则是,比武招亲的擂台一摆开,若是最终得胜的那个勇士家中没什么权力,便可以考虑招婿,权当是吸收了一枚武才,若对方亦是皇亲贵胄之流,则可结下姻亲,强强联手! 如是一来,破云雪嬛比武招亲的消息就在一夜之间风靡了开来,吸引了夜郎王朝所有的单身勇士,甚至还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同想一亲美人芳泽! 毕竟,风月美人榜囊括了整个九洲,除掉第一第二的两个男人,再除掉几位已经嫁人的,剩下还未成家的美人儿就实在寥寥无几了。 再不抓紧机会抢购,就要清仓了呀! 远远地看见人山人海之中巍峨壮丽的擂台,皇甫长安一阵心情激动,像是得了狂犬病似的在路上蹦蹦跳跳,一边还不枉拉着李青驰的袖子再三确认。 “这几天让你练习左手用剑,都有下苦工吧?剑握得住吧?使得快吧?就算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花架子一定要摆出来啊!不然很容易露馅的!” 李青驰翻了翻白眼,一脸怏怏地哼了声。 “嗯……” 真是的,是他想参加比武招亲,是他要娶破云雪嬛,死小子兴奋个什么劲儿啊?搞得比他还激动! “那就好!” 皇甫长安满意地笑了一笑,提起脚尖又凑过去悄悄道。 “那等下,无论擂台上打成什么样,你都不要出手,等到最后没人上台了,本宫亲自去帮你把对手撂倒,到时候……你再上来跟本宫对打,本宫会故意输给你……这样一来,你就是擂台之王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李青驰大步走向前,把她甩在了身后, 皇甫长安立刻嚷嚷着追上去。 “喂喂喂……你听到没有啊!别不相信小爷啊!小爷一言九鼎,说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 走在前面,李青驰不爽地撇了撇嘴角,本来昨天晚上还很期待打擂台的,可是一见到皇甫长安那张兴致勃勃的脸……不知怎的,就忽然败下了兴致,甚至还生出了几分打道回府的冲动。 不过,这股子冲动在见到了人声鼎沸中走上台的那名少女后,便又即刻压了下去。 对,他要打擂! 无论如何,他都要娶到破云雪嬛!娶到那个风月榜美人榜上声名赫赫的女人! 这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立下的目标,因为只有这般出身、这般美貌。这般盛名的女人,才配得上……同样身在风月榜的自己! 如今机会就在面前,绝对不能让皇甫长安那个死断袖,扰乱了他早已规划好的人生! 破军府出手,场面自然雄浑,整个擂台搭造得像是一座大殿,豪华而隆重,显露出一股庄严盛大的气势来,而这次比武招亲的主角破云雪嬛,正和破云炎业一同坐在擂台正对面的高架上,以便更好的看清武斗场面。 破云雪嬛今日一袭藕粉色长衫,肩披雪白貂毛,脸上罩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然而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尽显大家闺秀之风,看起来贵气而淑雅,甫一上场便倾倒了众人的心扉,更加刺激了场上龙争虎斗的气氛。 待一切就绪,擂台边上的铜锣猛敲了三声,适才还喧哗鼎沸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司仪高声宣布了打擂的规则,很简单,强者为尊。 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打擂者的才能,整个比斗并无死伤的限定,即命由天定。 除此之外,破云炎业还加了两条更高标准的要求,其一是最终得胜者不得受伤过重,缺胳膊断腿神马的,影响了他女儿的“性”福,其二,则是每场比斗都要控制在一炷香之内,若是烧完了一炷香还没分出胜负,那么双发皆失去打擂资格! 毕竟,他们不可能坐在台上,看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废寝忘食从天亮到天黑再从天黑到天亮,最后打着打着就打出感情来,手牵手儿双宿双飞去了…… 宣布完打擂规则,锣鼓又连续敲了十下,司仪再次拔高音节,隆重宣布—— “比武招亲,正式开始!” 既然是为了风月美人榜的美人而来,对方又是破军府的三小姐,一般三脚猫功夫的人自然不敢上台,而但凡飞身跃上了擂台的,就绝非泛泛之辈。 因而自第一场比擂开始,就已十分的激烈精彩,并且随着不断有人被打下擂台,又不断有人飞身上台,场上的气氛逐渐高昂了起来,就连看客都忍不住紧握着拳头,目不转睛,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看得眼花缭乱却毫无任何把握…… 到底,破军府的三小姐,会花落谁家?!好捉急! 打擂是从中午开始的,到现在已然是傍晚时分,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然而不论是擂台之上的武士还是台下的看客,却依然情绪高亢神经紧绷,完全没有任何疲倦之态,因为打擂正在一步步的进阶之中,变得更加的精彩绝伦! 期间,唯有皇甫长安觉得无聊,后悔来得太早,硬是拉着李青驰去逛了一圈西市,买了不少吃食,才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就近找了一个茶馆,坐在茶楼上一边吃栗子一边看比斗。 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有一个壮士就已经连胜十人,所向披靡,大有成为擂主的势头! 却不想,上来一位蓝衣人,用了十招,仅仅用了十招,就将他一脚从擂台上踹了下去,直接踹出了百米之远,脚力之强令人望之心惊! “哇……这么狠……” 皇甫长安回头看了眼被踹开的可怜蛋,砸烂了街边的一个水果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一时间,仿佛时空都停滞了下来,众人被蓝衣人的气场所震慑,竟没有人立刻跃上擂台。 好一会儿,才又有人上了台,然而没过二十招,就又被踹下了擂台,如此反复,那蓝衣人竟一口气连赢了六人……皇甫长安捏了捏拳头,有些蠢蠢欲动了。 正当她抓起佩剑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闻空中传来一声凄厉的鸟鸣,宛如万鬼哭号,直刺人心! 众人皆是齐齐受惊,循声去看。 却见眨眼之间,破空而来一只有着长喙的凶禽,以电闪雷鸣之势,利箭般刺向擂台上那名蓝衣人的小腹,在蓝衣人尚未来得及防御之前,刺透了他的肚子,直接穿身而过! 霎时间,那只原身灰白的凶禽染上了猩红的血液,像是穿了一身火红的嫁衣,万分灼人眼球! 蓝衣人身受重创,幸得没伤及要害而当场猝死,只艰难地拄剑撑着身子,没有马上倒下。 然而,他的噩梦并没有结束。 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啸不知从什么地方传了出来,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眼帘之中骤然跳出一只猛虎,从天而降一般,令人又是一阵大惊失色! 皇甫长安凝眸,之只见猛虎之上骑着一名少女,在猛虎落地的刹那,少女便纵身跃到了半空,尔后一甩手中锁链,直指蓝衣人厉喝了一声—— “叛徒!你的死期到了!” 蓝衣人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翻身躲开了她的攻击,铁鞭落地,直接打断了擂台上铺着的坚实木板,手法之烈,比破云鸣霄当街那一鞭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想到蓝衣人还能避开,少女恼羞成怒,转头对着猛虎冷笑着下令:“西瓜!吃了他!” “噗——!” 皇甫长安忍不住乐了……啥?西瓜?!那丫头给那只猛虎取的名字叫西瓜?!吃货本性暴露无疑啊有没有! 然而,全场之人,包括破云雪嬛,包括破云炎业,甚至包括李青驰……都没有第二个人笑得出来。 因为,下一秒,那只猛虎就扑倒了蓝衣人身上,恶狠狠地张开可怖的血盆大口,锋利的尖齿一口咬住了蓝衣人的上半个身体! 蓝衣人露在外头的双腿还在挣扎着乱蹬,从猛虎的口中发出凄厉的嚎叫,但是没过多久便被凶恶的猛虎整个人都吞了下去,别说骨头,连跟头发都没有吐出来…… 秋风猎猎的擂台上,飘散着隐约可闻的血腥,而在擂台之下,妇人紧紧捂着孩子的眼睛,不敢直视……甚至有几个胆子稍小点的,双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吓得浑身哆嗦! 卧槽!这是什么节奏?!当街杀人?! 什么家伙这么牛逼,连破军府的场子也敢砸?! “唰唰唰!” 很快,就有一群弓弩手从擂台周围包抄而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少女,只要破云炎业一声令下,就能把她戳成刺猬! 少女从半空落下,坐回到猛虎背上,却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只仰头笑得猖狂。 “不怕死的尽管来!本小姐好久没杀人了,正手痒得厉害!” 皇甫长安默默吐槽:泥煤!你刚才杀的那只是鬼吗?! “啾——!” 又是凄厉的一声鸟鸣,划破长空,最后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屋檐上。 浴血的凶禽拍着翅膀停在了一名红衣人的肩头,叫人惊异的是,那人不仅长衫是红色的,就连头发都是红色的,从头到脚绯红一片,宛如一团烈焰,衬着身后的夕阳,血色无边,让人觉得如坠炼狱,不自觉地从脚底生出一阵酷寒来! “姐姐,别多事。” 红衣少年开口制止了少女的暴行,声音阴鸷,如鬼如魅。 “哼!”少女这才收起了鞭子,冷冷扫了一眼那群弓弩手,“识相的就给本小姐让个道,否则……你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给西瓜当口粮!” “将军,这……” 站在一旁的副将见状也是一阵头皮发麻,不是说没有见过比这更残酷的场景,只是这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实在阴寒狠毒得叫人不自在。 破云炎业一扬手,淡然开口:“让他们走。” 这两人是来寻仇的,不见得是故意要砸他的场,只不过碰巧遇上罢了,他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跟两个来历不明的小鬼纠缠。 众弩手得令退开,便见少女骑着猛虎纵身一跃,在大街上吓尿了无数路人之后,转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经此一闹,擂台周围一阵气喘吁吁,忙不迭地倒吸冷气,然而在破云炎业的示意下,擂台上的战鼓却敲得更为猛烈了! 不过多时,就又有缓过神来的勇士上台比斗,虽然对刚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但…… 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对破云雪嬛的爱慕之心,什么也阻挡不了他们对美人儿强势追求的步伐! 皇甫长安还在愣愣地看着夕阳,更确切地说是,看着夕阳下的屋檐上,那名红衣少年站过的位置……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熟悉?还有刚才那个声音……并不十分确定,但总觉得,似曾相识。 李青驰见她在发呆,不由开口问了一句:“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皇甫长安摇摇头:“不知道。” 尔后又反问:“你呢?你知道他们的来历吗?按理说,天底下红头发的人,应该不多……” 李青驰皱着眉头,表情凝重。 “闻所未闻。” 擂台上,比斗还在继续,并且没有半点偃旗息鼓的迹象,场面依然十分之激烈,而且现在上场的基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风云际会,变幻莫测。 在逐渐又淘汰了几个对手之后,眼下赫然立在擂台上的男人…… 猜猜猜,猜中有奖,会是谁?! 看清了那人的俊脸,皇甫长安其实是有些吃惊的,万万没想到那个家伙竟然会那么……不要脸!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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