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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那查尔斯未免也太忙了吧,又要照顾罗琪,又要照顾她,原来还身兼着给宫爵做临时管家的任务。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传来,时小念转头,只见被她支走的查尔斯朝这边走来,身后的两个佣人手上搬着一幅画。 “少夫人,你让我找的一幅画我已经找到了,你看挂在哪里好?”查尔斯走到她身旁说道。 效率还真快。 她这里还没听太多。 “挂宫欧的书房吧。”时小念从桌前站起来,同查尔斯他们离开,查尔斯始终恪尽职责,在她身后走着,“少夫人和女佣们的关系处得很好。” “嗯,我做了一点新的蛋糕让大家尝尝,也给查尔斯你留了份。”时小念微笑着说道,状似随意平常。 “谢谢少夫人。”查尔斯跟在她身后走进古堡。 时小念往里走去,有不少人搬着行李箱往楼下走来,见到时小念纷纷低头,“少夫人。” “你们好。”时小念低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拿行李箱去哪里?” 佣人和保镖的住宿不在这里,这里应该没有他们的行李箱。 “老爷有急事去瑞土一趟,他们是为老爷收拾行李。”查尔斯站在一旁说道。 “父亲要走?”时小念诧异地看向查尔斯,“可母亲还病着。” 抛下郁郁寡欢,身体一直没有恢复的妻子出门?就算是联姻也共伴了这么多年,不合适吧。 “瑞土那边有急事等着处理。”查尔斯说道。 “哦。那我要去送送吗?” 时小念问道,宫欧不在家,罗琪又病着,她是不是应该去送一下宫爵。 “没关系的,走吧,少夫人,我替您去挂画。” 查尔斯道。 “……” 时小念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点点头,往前走去,走上楼梯,她忍不住又抬头望向宫爵书房的方向。 等下。 昨天她去见了宫爵,今天罗琪把她叫进房里态度有些微的古怪,现在又说宫爵要走了,就好像逃避什么一样。 是她想多了么? 保镖们浩浩荡荡地搬着东西往楼下走去,时小念心不在焉地让查尔斯他们挂画,心思早就飞到了那扇门上。 查尔斯他们在挂画,时小念从宫欧的书房走出来,一个保镖匆匆忙忙地往宫爵书房的方向跑去。 “怎么了?” 时小念出声问道。 “刚刚发现老爷平时最爱戴那款表的表盒没带上,要是被老爷知道我们办事这么马虎一定会责怪,我还得去找。”保镖焦急地说道,跑得满头是汗,“还有好几个箱子没搬呢。” 闻言,时小念转了转眸,道,“我帮你去找吧,是在书房吗?” “对,应该就放在书房的书桌上,老爷喜欢擦那块表,表盒肯定在那里。”保镖说道,“那太谢谢少夫人了,我先去搬东西。” “嗯,你去吧。” 时小念点点头,然后走向书房,站在宫爵书房的门口,时小念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伸出手一咬牙推开。 一推开门,那股浓烈的熏香又扑鼻而来。 她捂住鼻子望着四周,这个书房实在太大了,到处是书架,书架上的书密密麻麻,几乎没有空的地方。 时小念仰起头,只见天花板设计成圆拱形,上面的花纹恢宏繁复。 其实仔细看看,这书房也没什么特别的。 时小念走向书桌,很容易就找到表盒,她打开盒子,里边的清洗手表的工具一应俱全,她合上表盒准备离开。 视线掠过一角,只见地上放着一个像跑马灯一样转动着的古铜色薰盒,里边有热气缓缓冒出来。 时小念走过去,越走近那股味道更加刺鼻。 她蹲下来,伸手揭开薰盒上的盖子,只见转动的古铜薰盒里放着水,那水质并不算干净,上面还飘着草叶之类的东西,沉淀着什么颗粒。 挺像中药的。 时小念暗暗想着,几乎想把东西捞出来去研究一下,想想又作罢。 时小念啊时小念,好奇心害死猫,这里是宫家,别乱动别乱想。 再好奇也要安守本分。 “……” 警告自已一番后,时小念还是将盖子盖回去,决定将对这里的疑问都抛诸到脑后,她站起来离开。 视线掠过书架上的书籍,宫爵的藏书还真是丰富,那几本不是说早就不存于世了吧,这里居然有。 不知道有没有画画之类绝版的书籍,比如哪位大画家的手札。 时小念天马行空地乱想着,逼迫自已不去好奇探究这里的一切,结果心思一乱就容易出错,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往前撞了撞,撞到书架上。 “砰”的一声,几本书纷纷落下。 她连忙放下表盒,将书捡起来放回去,忽然见里边有着较为古怪的花纹,时小念又抽出几本书,原来里边设计了一个类似保险箱门上的那种转动锁。 保险箱置放在书架里? 这种方式不算多神秘,时小念没有多想,将手中的书籍陆陆续续放回去,一页封皮卷翘起来。 时小念只好踮起脚尖,伸长手够进去抚平书页,手指碰到上面的转锁,只听“咔”的一声,古老的书架开始在她眼前移动。 第636章:我昨天还见到他了 “……” 时小念被吓到,连往后退了两步,睁大眼睛看着书架移开,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不是保险箱的转锁,是机关。 书架往旁边移开,叠在另一个书架前面,像推拉门似的,里边还是一个房间,地板都是一个颜色的,应该是把一个书房用书架隔成两个地方。 里边的光线较为幽暗,全是外面的光借进去。 时小念往前走了两步,探头望进去一眼,一股说不出的寒气从里边飘出来,冷得她一个激灵。 里边的一排柜子上立放着很多勋章,应该是宫爵受封受赏的勋章,真多。 宫爵还真是为了宫家的名望做过很多事,时小念不自觉地往里走了两步,看到一处金色的隔断门,里边的房间非常幽暗,偏偏隔断门那边有冷幽幽的光发散出来。 “……” 时小念抿了抿唇,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去,探头观望。 越往里走越冷,呆在这里不会冻死么? 时小念总算知道宫爵的手表为什么那么冷了,她继续往里走着,慢慢的,隔断门那一端的世界进入她的视线。 地上摆着很多花园里采来的鲜花,时小念刚想宫爵居然是个爱花之人,就见到深色的木头箱子一角,木头上繁复的刻纹,箱子上面发着极其冷幽的光。 那种光不像是平时能见到的光,幽幽的,看着让人心中打怵。 “……” 时小念冷得抱住自已,疑惑地看着那边。 不对,那不是什么木头箱子,怎么看着有点像……棺材? 书房?棺材? 意识到这一点,时小念恐惧地瞠大眼睛,不敢再靠近,转身就跑,脑袋里晃过很多以前看过的古堡鬼片,脸上冒出一阵阵的冷汗。 不行,她要马上告诉宫欧,这宫家真的有古怪。 一定要他回来查看。 宫欧离家多年估计什么也都不知道。 害怕之下,时小念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另一边,午后的阳光正好,温暖适宜,封德牵着马朝宫欧走过去,宫欧拉过缰绳帅气地上马,身上穿着一身便于行动的牛仔装束,一手拿着猎枪。 宫彧骑着马慢慢走到他身旁,笑着道,“还是喜欢在家里的那个林子里打猎,在这里我没什么方向感。” “输就是输,找什么借口。” 宫欧嘲弄地道,黑眸瞥他一眼,忽然眼角狠狠一跳,他眼中风云变幻,脸色紧跟着阴沉下来。 “怎么了?” 宫彧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宫欧拉了拉缰绳,冷冷地道,“我眼睛跳了一下。” “so?”宫彧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封德,拨时小念的电话。”宫欧冷声吩咐,将手中的枪递给一旁的佣人。 宫彧揉了揉身下的马,闻言不解,“这眼睛跳和小念有什么关系?” 这话题是怎么跳过去的,从眼睛跳直接跳到时小念身上?跨度会不会太大了。 “在中国,有眼睛跳灾的说法。”宫欧低沉地道,阴郁地瞪向封德,不耐烦地道,“拨通没有?怎么那么慢!” “眼睛跳灾?”宫彧愣住,随即失笑,“你什么时候迷信上这个了?” “认识时小念以后。” “……” 宫彧坐在一匹白马上很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着宫欧不耐烦地俯下身抓过手机,亲自拨打电话。 宫欧焦急愤怒的样子让宫彧的笑容慢慢凝固下来,做人还是做偏执狂比较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表达什么就表达什么,不会考虑太多,全凭自愿,这样的人生会少去很多遗憾。 电话终于接通,宫欧不假思索地直接问道,“时小念,你有没有事?” 他的语气透着一股紧张。 宫彧笑起来,时小念在那一边肯定摸不着头脑,真是变相的秀恩爱,他勒了勒缰绳,俯下身从助理手中拿走猎枪,往前慢慢走去。 “时小念,说话!” 宫欧坐在马上得不到时小念的答案,越发地紧张起来,脸色变得格外凝重。 “我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时小念平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在做什么?” 宫欧问道。 “我?”时小念顿了下,随后道,“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嗯,下午没什么事就睡一觉吧。”这样晚上就有精力来应付他了。 “哦,好。” 确认时小念没事,宫欧挂掉电话将手机扔给封德,然后握住缰绳驾驭着马往前跑去,追上宫彧。 …… 时小念从冰冷的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还来不及去想那个书架怎么弄得关上,就见到书桌前多了一个人。 “……” 时小念吓得差点摔倒,连连往后退去。 只见罗琪坐在书桌前,没有打扮,身上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大衣,一头长发松散下来,垂至腰间,没有化妆的脸显得份外憔悴虚弱,她转过脸,一双眼睛幽幽地看向时小念。 时小念被她的眼神惊到,心底生起说不出来的恐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帮忙来拿个表盒。” 时小念很快地道歉,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已撞破了不该撞到的宫家秘密。 “你都见到了?”罗琪看着她叹息一声,“还以为安排说去瑞土了,这事也就结束,没想到还是被你看到。我本来准备过来把这间书房封掉的,结果来不及了。” 时小念站在那里,身体发冷,沉默地看着她。 其实,时小念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已算是看到了什么。 “那里面是……” 时小念指向书架里面问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书桌上的古董式电话响起,罗琪接起电话,清了清嗓子镇定地道,“是,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您愿意出面调解我们宫家与兰开斯特家族的恩怨我很满意,这事我会和宫爵说的。好,好,再见。” 说完,罗琪挂掉电话,从书桌前站起来,看向时小念,“走吧,跟我进来。” “……” 一想到里边冰冷的空气和冷幽幽的光,时小念就有些怕了,想想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跟在罗琪的身后。 里边的空气冷得时小念环住自已。 罗琪慢吞吞地走到里边,伸手按亮灯,里边立刻一片明亮。 看到一室明亮,时小念心底的恐惧感渐渐变小,在灯光下这间房间也没那么恐怖了。 罗琪走到放满勋章的柜子前,拿起干净的手帕擦拭着一块块勋章,说道,“这枚勋章是我嫁进宫家不久,我陪着我的丈夫一起去王室受封的。” “……” 时小念不知道罗琪究竟想说什么。 罗琪站在那里,一遍遍擦着勋章,眼神哀伤难过,“每当他遇上困境的时候,他就来这里看着这些勋章,这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荣耀。” 罗琪是要和她谈宫爵么? 奋斗一生? 一生? “跟我过来。”罗琪说道,往隔断门那边走去,背影纤然。 时小念望着隔断门的方向,蹙起柳眉,环住自已往那边一步一步僵硬地走过去,明亮的灯光下,那里幽冷的光便普查覆盖了,看不出什么。 罗琪走进去。 时小念迟疑地往那边走,墙壁是灰黑色的木雕,刻着一个两人高的十字架浮雕,中间多出来一块平台,上面摆放着《圣经》等书籍,还有没有燃烧完毕的蜡烛,再下去就是一堆的鲜花,颜色鲜艳极了。 她慢慢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如她所料的那个东西。 不是什么木头箱子。 而是棺材。 真的是棺材,那棺材制作得无比精致厚重,那冷幽幽的光就是从里边发出来的,罗琪站在棺材边上,低眸看向里边,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优雅笑容,眼泪也随之淌下来。 “……” 时小念慢慢走过去,走到罗琪的身旁往下看去。 那里边存放着一具穿戴整齐的尸体,是男尸,穿着极其优雅奢华,手上戴着一块不走时间的表,微卷的棕色短发,紧闭的双眼,深邃的混血轮廓,脸上、发上都结着白色的冰霜。 这个棺材就像一个庞大的速冻冰箱,把人冻住了。 男人躺在里边,即使是这个光景也依稀能看出英俊。 可时小念无法在意到那么多,她被吓到了,心脏跳动得剧烈,人不停地往后退,一直退到墙上,退无可退,脚踩在花枝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吓得她半死。 罗琪还是站在那里,镇定如常,除了脸上的眼泪。 时小念恐惧地看着罗琪,看着墙上庞大的十字架浮雕,“他、他是?” 为什么在宫爵的书房里会有一具尸体。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琪的眼泪又算什么? “我的丈夫,人称宫爵。” 罗琪缓缓说道,声音透着哀楚。 闻言,时小念惊恐地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不可能,我昨天还见到他了。” 宫爵怎么可能躺在那里。 “那只是我们找的一个替身罢了,能完美模拟我丈夫声音的一个替身。”罗琪说道,“训练了整整一年,还为他整容,力求做到一模一样,但还是有偏差的,所以只能让他少露面。” 第637章:死了已经有四年? 连罗琪自已都忘了,时小念其实并没有真正见过宫爵本人,要是她今天不多此一举找时小念谈话,时小念也不会好奇地再走进这个书房。 现在,一切都晚了。 替身? 她昨天看到的那个人是替身? “整整一年?” 时小念又惊又诧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四年前,按过年算,得算五年前了是吧。”罗琪低声说道,手指抚过透明的棺盖,“那个时候,我在宫欧的生日宴同你们闹得不欢而散,回来他就不行了。” 闻言,时小念大惊,“你是说,宫爵死了已经有四年?” 惊愕之下 也就是说,宫欧失踪有多久,宫爵就过世了多久。 “……” 罗琪安静地站在那里。 时小念贴着墙往外走去,看着罗琪难以置信地说出口,“你把他冻了四年?” 太匪夷所思了。 时小念捂住了自已的唇,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宫爵死了,罗琪把自已的丈夫放在棺材里冻了整整四年,还训练一个替身假装丈夫? 她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精神是不是有问题? “……” 罗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在那里凝视着棺材中的丈夫,泪水滑落美丽的脸孔,那样子既悲伤又让人想逃。 时小念受不了罗琪这个样子,转身就往外跑去,还没跑出多远,她就被人拦住了。 查尔斯站在书架那里,身上穿着中规中矩的管家制服,戴着白色手套,一张纯正西方轮廓的脸上神色讳莫如深,挡在她面前。 时小念呆呆地看着他,人往后退了两步,“这事你也知道?还是你也参与了?” “凭夫人一个人,她办不到。” 所以整件事查尔斯真的有份? “你们是不是疯了?”时小念震惊地看向他,“你们瞒着宫欧把他父亲的遗体冷冻整整四年,还造一个假的,你们想干什么?不怕宫欧查出来吗?” 她边说边一步步往后倒退。 查尔斯一双眼睛沉沉地注视着她,一步步向她靠去,“只要少夫人不说出去就行了。” “你想干什么?” 时小念拼命地往后退,恐惧地看着他,“查尔斯你不要乱来,宫欧不会放过你的,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时小念退到柜子上,查尔斯见机上前就去抓她,时小念连忙闪躲开来要跑,查尔斯冲上来对她使了一招擒拿手。 她根本不是他们这种练家子管家的对手,只能束手就擒。 “砰。” 查尔斯将时小念抓住一把推进隔断门那一边,时小念撞到墙上,恐惧地看着他们两个人,脑子里有很多想法飞过。 罗琪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哀伤地看着她,查尔斯站在时小念身旁,不让她有机会逃跑。 “你们是要把我困在这里吗?” 时小念问道,脸色苍白。 查尔斯看向罗琪,等待她的吩咐。 时小念身上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打破诡异房间里的安静。 她拿出手机,还来不及看是谁打来的,手机就被查尔斯强行夺过去,查尔斯看了一眼手机,然后询问罗琪,“夫人,是二少爷打来的电话。” “挂掉。” 罗琪说道,伸手抚去脸上的泪,查尔斯正要挂电话,罗琪又道,“等下,让她接,不然宫欧很快就回来了。” 她太清楚时小念对宫欧的重要性,这通电话得接,不然什么都瞒不住了。 “少夫人,给你,请好好说话。” 查尔斯刚把她逮到这里,又恭恭敬敬地要她好好说话。 时小念接过手机,看着他们两个,手指刚点通通话,查尔斯就上前攥住她的脖子,只要她稍微说话不对,他就能结束她的生命。 “……” 时小念站在那里,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着那个棺材,然后接通电话,将自已的恐惧压了下去。 “时小念,你有没有事?” 电话一接通,时小念就听到宫欧劈头盖脸地问道。 “……” 时小念呆了呆,他怎么知道她现在出事了,她真的是要被自已的好奇心给害死。 查尔斯抵在她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时小念,说话!” 宫欧在那边吼道,声音透着一股急切。 时小念好想叫他快回来,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他却还不知道,而她,还被控制在查尔斯的手里。 罗琪和查尔斯看着她。 “我没事呀,我能有什么事。” 时小念出声,努力维持自已的平静,她听到宫欧在这一句话后松了口气,他接着又语气霸道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时小念怔了下,看着前面的棺材,然后道,“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如果查尔斯和罗琪真要对她做什么,她这么说了,宫欧至少知道回来后该去哪里。 他那么聪明,一定听得懂的。 对她的话,宫欧没有一点怀疑说了几句便挂上电话。 “挂掉了。”时小念放下手中的手机说道,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他们,“你们还想干什么?” “少夫人,你真的不应该进这个书房,也不该撞破这个被隐藏了四年的秘密。” 查尔斯说道。 所以呢? 要杀她灭口么? 时小念心下一凉,身体发冷,心中全是恐惧。 ……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宫欧陪着宫彧在餐厅用餐。 整整一天没有时小念陪在身边,宫欧连切牛排的动作都透着心不在焉,目光游神,吃进嘴里的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乏味得他想吐。 要不是宫彧明天就走,宫欧还真不会放任自已离开时小念一整天。 宫欧咬着牛排,咬了半天最后还是反感地吐出来。 “和我吃饭就这么没意思?” 宫彧坐在他对面问道,眉头微敛,这厨师可是超一流的水准,宫欧居然还能吃到吐出来。 “这牛排煎得太难吃了!” 宫欧反感地道,将手中的刀叉往桌上一扔,扔得哐哐作响,毫无贵族后代该有的礼仪。 宫彧看得摇摇头,将手边的一杯柠檬水递给他,道,“行了,漱漱口就走吧,我看你心早就飞到小念身边了,哪里在意和我相聚。” 他早看出宫欧的心不在这里了。 “我今天就该把她带过来!” 宫欧毫不掩饰自已对时小念的想念,这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他就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飞去。 “行了,回去吧。” 宫彧放他离开。 “嗯。” 宫欧从餐桌前站起来转身就走,没有一点迟疑,蓦的,他回头看向宫彧,黑眸深邃,嗓音磁性,“明天我去送你,等着!” “好。” 宫彧笑笑,颇有风雅。 宫欧离开,不等别人给他开车门,直接坐上驾驶座开车离去,一脚油门,车子飞驰出去,封德带着人连忙追上去。 宫欧开着快车一路飞进宫家,一个急刹车在古堡前停下来,推开车门就往里跑去。 “砰!” 宫欧用力地推开卧室的房门,“时小念,我回来了!” 卧室里空空如也。 宫欧跑进浴室找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一股无来由的恐惧瞬间占据他的心脏,他飞快地跑出去朝佣人吼道,“时小念人呢?” “少夫人?”女佣愣住,“我不知道啊,我没见过她。” “该死的!滚开!” 宫欧一把推开她往外跑去,一边拿手机拨电话一边朝双胞胎学习的地方跑去,两个孩子还在学习,家教老师正在给他们讲课。 “时小念呢?” 宫欧拧着眉问道。 宫曜和宫葵同时看向他,一脸茫然,宫葵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知道啊,mom今天陪我们的时间好少哦。” 好少? 他不在,她应该更喜欢陪在孩子们身边才对。 shit! 宫欧低咒一声,往外走去,长腿迈开较大的步伐,手上握着手机听着里边的铃声,“时小念,你给我接电话!立刻给我接!” 去哪了! 随着铃声一直响着,宫欧的心口越来越慌,在偌大的古堡跑来跑去。 “我在书房里挂了幅新的画,你回来就能看到了。” 一个声音冲进他的记忆里。 他的书房? 宫欧继续拨打电话往楼上跑去,又急又怒地将书房的门一把踹开,书房里灯光一片明亮,时小念坐在书桌前,手撑着脸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听到踹门声,时小念诧异地看向他,“宫欧,你回来了?” “……” 见到她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宫欧的一颗心瞬间沉下来,找到它该有的位置,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但很快在他身体里升腾上来的是怒意。 “砰!” 宫欧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怒不可遏地吼道,“时小念你搞什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从下午眼皮跳开始,他就一直处于莫名其妙的恐慌中,恨不得立刻飞回她的身边。 她居然还给他不接电话。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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