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那个什么神秘的当家的不见了之后,就天天缩着不敢见人,现在都已经日薄西山到要送十几层到玩家进来送死了?” “两位,打个商量,不如我们把你们送给那个黑袍人,试试看能不能拿分吧?” 他们说着,已然拿着武器,缓步朝燕危两人走来。 燕危明了了。 他们现在在二楼的拐角的一个角落,一旁便是一个陈旧的阶梯,应该可以上三层再上观星台。只是这里比较偏僻,大部分玩家都在别处的阶梯走动,他们刚才一直没有遇到人。 而这几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是因为他们刚刚找黑袍人拿到了金币和积分。 他们就是那个扔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玩家给黑袍人的组织。 而从他们说话的内容来看,不管是善傀还是真的玩家,只要被交给了黑袍人,就要被扔到巨型绞肉机里,被活生生搅碎而死。 方才的挑衅燕危根本没看在眼里,可是此刻反应过来,他对这几人居然泛起了杀意——在根本没有尝试过找破局方式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杀害玩家获取利益。这种人,实力不是顶尖,心思却一个赛一个的歹毒。 他低头垂眸,侧着脸靠在晏明光的脖颈侧边,双眸流转过一丝狡黠。 他默不作声地按住了晏明光的手,就这样被晏明光背在背上,缓缓抬头看向即将出手的四人,骤然道:“是你!” 他看着那个长相文秀的斯文男人,嗓音因为受了伤而有些虚,语气却还是满满的惊讶:“你刚才不是说你要去找你的队友,从那边——” 燕危抬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说:“从那边走了啊。我当时被傀儡追杀,你为了找队友,救了我一下,但是我说不知道之后你就走了,如果不是我队友来了我就死定了。” 他说着这话,似乎为了配合自己受伤的情况,嗓音越来越低,似乎真的因为方才的袭击险些丧命。 说完,燕危这才戳了戳晏明光的背,不太高兴道:“喂,冰块,快背我回去休息啊。” 他这幅样子,根本没想过其他玩家会是敌人,一副全然不知道善恶傀儡真相的模样。 与此同时,燕危用感知迸发的技能对接上了晏明光的感知力,说: 而燕危两人面前,那四人脚步一顿,长相文秀的男人困惑地看向他,随后骤然沉声道:“你看到了我的善傀?” 燕危一愣,一双淡茶色的双眸澄澈而无辜:“你的善傀?什么意思?我不知道我有没有遇到善傀啊,我确实遇到了傀儡,但我不知道那个是善傀还是恶傀啊。我还差点被那个傀儡杀了,你不都看到了吗,你还见死不救呢……” “而且你还描述了你这几个队友的外貌,不就是他们三个吗,我都对得上。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刚刚还在后面,现在跑到前面了……” 他在这边抱怨一般地说着,那长相文秀的男人愈发思索起来。 他似乎确实在想着自己的善傀会去哪里,方才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可是他的身侧,他另外几个队友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困惑、到和他一样的沉思、随后居然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这个长相文秀的男人说燕危遇到的才是善傀,就是了吗?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到汇合,也是分开了一段时间的,谁知道他们现在身边的这个人是他们的队友,还是那个说要找队友的人才是他们的队友? 燕危眨了眨眼,不着痕迹地扫过这几人的神情,就知道成事了。 他在脑海中用感知力对晏明光说: 第97章 傀儡城堡(10) 晏明光说。 燕危自然清楚。 能走到这一步, 并且在善傀出现的最短时间内发现其中默契,直接心狠手辣地放弃了一个自己组织里的玩家获得首分,这群人可以说是他们目前为止遇到的最棘手的玩家。 三言两语毫无实质证据的话, 并不能够让他们真的直接动起手来。 但燕危要的也不是他们现在就相信,要的只是让这四人放弃动手的念头而已——现在和四个玩家正面对上,不值当。 此时, 晏明光藏在耳中的对讲机传来了林缜那头的声音。鱼飞舟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把对讲机道具关了,一直没有东京,而本来在等待着燕危两人的林缜似乎骤然动了起来, 他跑得很快,对讲机中不断地传来高速移动的风声。 燕危面前, 这四人神色各异,在这片刻的时间里,总是不自觉就打量着那个长相文秀的男人,甚至开始观察起其他三个队友。燕危的话并没有让他们立刻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 但是却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丝怀疑的种子。 不论是燕危口中那个有问题的长相文秀的男人,还是其他三人, 他们都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一个念头。 谁也不知道, 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他们中间会不会有人其实是善傀, 而他们并不知道?会不会又有人从一开始就装成了玩家,打算利用完其他人之后也把其他人都杀了? 那长相文秀的男人目光愈发低沉。他看着燕危, 狠戾道:“你还记得‘我’当时从哪里走了吗?带路。” “你自己从哪里走, 为什么要问我啊, 奇奇怪怪的。” “那不是我,”这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兵器,对准晏明光和燕危, 说,“那是傀儡,我们现在要找到他。” 燕危一愣,反应了一会,似乎“这才”意识到这人的意思和这几人带来的危险,赶忙摇头道:“我、我不知道,我和我队友先走了……” “不知道任何信息的人,在副本里面是没有价值的,”对方皮笑肉不笑道,“那不如让我们把你送给那个城堡主人吧,他可没说不能给他送玩家。万一你们是傀儡伪装的,那我们可就赚了两分了。” “我们怎么可能是傀儡!?它们都表情麻木没有思考能力——” “问那么多干什么?下来,带路!找不到‘他’,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你要是真的在撒谎,我们就把你们两扔到绞肉机里去。” 燕危咬牙,片刻道:“……行,我带路。” 晏明光没有动。 燕危立刻装模作样道:“你这时候就别犟脾气了,我们又打不过……放我下来吧,我只是肩膀受伤了,又不是腿。” 晏明光神情不变,只是顿了顿,缓缓把燕危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 燕危在这一瞬间,骤然感受到了晏明光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杀意。这股杀意突然散出,被晏明光那本就冷淡的气质稍稍遮盖,反倒不是那么明显,只有在晏明光身侧的燕危才能感受到。 比起刚刚看到这几个人的不屑,把他放下来走路,这人反而有杀意了? 奇奇怪怪的。 燕危眨了眨眼,忍着伤口的疼痛,走在前头道:“这个方向。” 那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那怀疑的种子愈来愈大,却也表面不露声色地跟着燕危走着。 燕危每次带路的时候,不仅仅要指着方向,还仿佛怕这几人不认路一样,还要把走的具体方向和大致多少米说出来。 而对讲机中,林缜那边快速移动的声音还在持续。 燕危带着这几人朝着林缜发来的定位走,期间不断地偷偷看着排位表。 除了方才这四个人拿到的首分,排位表没有任何动静。以这批玩家的实力和素质,不可能没有其他人猜不到这些,只不过是现在离时间结束还早,大家又找不出什么分辨的方法,还没有人动手而已。 燕危猜测,时间后移之后,排位榜的变动速度会越来越快,随后再度跌落到地点。因为一开始玩家们可以收割那些赌楼失败被送进来的,到后面都是角逐下来的玩家,每增加一分都难。 但如果是这样,玩家们可能会到最后因为互相的忌惮而缓慢停手。 这并不符合这个副本想让自相残杀越来越激烈的出发点。 所以……是不是还有潜在的得分方式他没有发现? 突破点绝对不在最表面的东西。就好像在迷宫里一样,用玩家的鲜血铺路,看上去是一个玩家们通过观察得到的方法,但这其实只是最粗暴最直接的方法,还因此增加了恶傀数量、减少了善傀的数量。 而进入城堡以后,把看到的玩家都抓到送给黑袍人,就有一半的几率得分,这其实是和迷宫用玩家铺路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几率下降,收益上升而已。 但是丛林迷宫的最后解法其实是伤害自己。 所以燕危不觉得傀儡城堡的解法只有这么一种,他必须尽快看出其中的玄妙。这一次,他不仅要破局,还必须拿第一,因为只有第一才能拿到副本的额外奖励——最后一枚月轮碎片。 而这几个玩家,就是他的切入点。 他们迅速拐过几道弯,和林缜的定位越来越近。 晏明光突然道: 近距离和一个人维持着感知迸发的技能并不太难,燕危一直维持着两个人的联系。 他说: 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最后存活的那些玩家出手? 说话间,他们的定位和林缜的定位一瞬间重合了。 燕危身后,那个组织的其中一个玩家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在撒谎,这都拐几个弯了还没到?” “我真的没有!我遇到人的地方挺远的,因为我还被傀儡追杀了一路,本来就不近……” 他说着,嗓音一停。 前方骤然一个人影出现。 这人穿着帽衫,连衣的帽子掀起,盖住了大半的脸,看不出来长什么模样。他气质颇为外放,能感受的出来是个三四十层的玩家,一看就是个硬茬子。 这几人并不想节外生枝,打算错身而过,岂料这位玩家骤然停下了,转头对着那长相文秀的玩家。 那是一个压低了的颇为沙哑的声音:“哎?你怎么在这,刚还说找不到你队友呢,这不是都在吗,还六个人呢……啧,还拉着我问,浪费时间。” 他说完,也没怎么在意,抬脚就走,只留下那四人面面相觑。 燕危:“……” 幸亏这几个人不认识林缜,这个人的演技是真的差的可以!! 那头,林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角落,燕危这才嘀咕道:“我都说了你一直在找队友……那时候还挺着急的呢,你看你还去问了别人,不止我一个人吧……” 长相文秀的男人面色十分不好看。 他皱眉沉思,脊背绷直,已然不自觉便警惕了起来。 晏明光扶着燕危,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些人,双眸望不见底。燕危则是脚步一停,困惑道:“怎么不走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沉默。 燕危眸光微转,这一回不再说话了。 他一个人的话语确实是不可信的,晏明光也同样的说法,也确实还是容易让人怀疑。 但是谣言向来三人成虎,一切的不相信和质疑都会在一件事情被反复提及之后变成深信不疑。即便是天方夜谭地和一个人说“天要塌了”,第一个人说的时候,别人是不信的,第二个人说的时候,别人也只会觉得胡说八道,可第三个人再说的时候,被告知的对象就会产生一瞬间的“难道天真的要塌了”的动摇。 在这几个人已经有所警惕的时候,不断地加深燕危说的那番话,这群人不信也会信。 片刻后,其中一人终于打破了沉默:“你是玩家还是善傀?” 长相文秀的男人一愣,怒而笑道:“你疯了吗你问我这个问题?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难道分不出我和善傀吗?” 另一人骤然道:“我们刚才观察过的,善傀和玩家没有区别——包括认知。你说你不是,那你怎么证明?”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我本来就不是,我为什么还要证明?”长相文秀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就算我是,难道不是应该先把别人解决了吗?你上来就质疑我,我现在怀疑,你是混进我们当中的善傀了。” 有一人阴阳怪气道:“就算你是?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危抬手,手肘轻碰晏明光,在脑海中对他说: 短距离瞬时移动。 晏明光深深地看了这几人一眼,抓起燕危的手,小心规避着燕危的伤口。 下一刻,两人骤然消失在了这群人的面前。而这群人已经没有理会燕危二人了——他们已然动起手来。 燕危眼前一闪,便瞧见了穿着黑色帽衫的林缜。不远处传来十分激烈的打斗声,是那四个人在动手的动静。 林缜啃了一口坚果,悠哉悠哉道:“我们不动手?” “不用,等他们分出个胜负就行。到时候输了的那个一定会被其他人抓着送到黑袍人面前——多半是那个假斯文的人,我们在后面跟着,我需要观察一个东西。” 等这些人打完还要一会。 燕危缓缓依靠在晏明光的身上,轻轻闭着眼缓一缓。 耳边传来男人微凉却偏暖的嗓音:“怎么了?” 燕危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善傀和玩家都拥有一样的认知,那最本源的问题——我是不是我?” 他看着刚才那几个玩家间的互相质疑甚至是自我怀疑,一瞬间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可怕的想法。 他开始质疑他自己。 他开始思考,他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是玩家还是善傀。 他到底……是不是燕危。 这样的认知是近乎可怕的——这才第一天。在这样的环境下过上几天,他们会不会完全混乱了自我? 第98章 傀儡城堡(11) 燕危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这种质疑“我是不是我”的命题根本无解。 他眨了眨眼, 琥珀般的双眸闪过一丝茫然,下意识便脱口而出道:“晏明光,你有没有想过, 可能刚才你认错人了呢?” 身侧,晏明光似乎正在再度确认他伤口的恢复情况。这人一手搭在他另一侧的肩膀上,微微低着头, 垂眸看着他受伤的地方,淡然道:“过几个小时会好很多。” 燕危:“……我在问你呢。” 旁边的林缜正就着走廊拐角的遮盖,吃着坚果探出头偷看着不远处那四人的打斗, 对身边的事情倒是毫无兴趣,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 燕危也不指望林缜这种根本不在乎破局方法的人会多想, 只是微微抬眸看着晏明光,沉声道:“我是认真的。善傀玩家拥有同样的认知,所以我们进入城堡之前经历过的一切,身为善傀的我, 还是身为玩家的我,都会知道, 所以——” “所以我不会认错。”晏明光只是说。 燕危方才的那么一丝难得产生的动摇就这样在对方的斩钉截铁下荡然无存, 他轻笑一声,挑眉道:“为什么这么笃定?” “感觉。” 燕危:“……逗我呢死冰块?” 晏明光不说话了。 燕危又问:“那你呢?你没产生过疑虑吗?万一你没认错, 但是……我认错了呢?” “没有,我不是善傀。” 燕危突然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安定。晏明光其实没有给他什么证据, 只是给了他一种自信的态度, 但这种自信的态度在现在的情况下太重要了。 这无异于完全斩断了他的摇摆。 他抬脚, 轻踹了一下林缜的脚脖子。 林缜回过头来:“喂,你干嘛踢我?” “你有没有遇到一样的自己?” “没有,要是遇到了, 我就暴揍他呗。” “万一你才是善傀呢?” 林缜想也没想道:“那妨碍我揍另一个傻缺吗?而且我很坚信,我就是我好嘛。” 打斗声更大了一些,不远处那四个玩家的打斗似乎快要结束了,已然传来了一些有人被打飞在地的碰撞声。周遭有少部分还在房内的玩家微微打开门缝看了看,但现在还留在房内的,要么是想前期低调着静观其变的,要么就是根本不敢出门的,根本不会管闲事。这些人看了一眼,也就关上门没有管了。 在此刻,整个城堡各处都有着玩家或者傀儡。 外头的乌鸦环绕着幽深诡谲的城堡,发出一声又一声喑哑的鸦啼。月色稀疏,星夜披盖而下,笼罩着整座山。 城堡里头,隐约还能听见外头的风声和乌鸦的鸣叫。 燕危沉默了片刻。 他说:“我懂了。” 其实是不是善傀,是不是玩家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真的被这个真真假假的表现靥住,开始对自我的存在质疑,并且完完全全陷入副本刻意引导的厮杀之中,那才是真的被副本的玄妙送进了坑里。 “我是玩家又如何?我是善傀又如何?善傀和玩家之间没有区别,对,这是无懈可击,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无懈可击,同样带来了一个缺点——我们会拥有同样的想法。” “既然这样,目的是一样的,我为什么要纠结我到底是谁?我破局就行了。” - 城堡的另一处。 穿着风衣、戴着围巾的青年站在三层满地的碎玻璃渣上,回身望向身后那些本来打算抓住他的四十几层种子玩家们。 三层的格局复杂却又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制作傀儡的道具,是个天然的陷阱。 此刻,那些玩家已然正中他的下怀,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傀儡生产带上,周遭都是各种各样晃动的刀具,已然无暇来找他了。 他站在走道上,抬眸望着面前的一切,淡茶色的双眸中满是沉思。 那张和燕危如出一辙的面容之上,五官天生的温顺被思索间的幽深微微遮盖,他环视四周,神情不变。 身后,被制作傀儡的道具活生生剪断的玩家发出一声绵长的哀嚎,鲜血迸溅,堪堪洒在他的脚下。 片刻,他骤然轻笑了一声。 “没什么好想的,”他喃喃自语道,“分不清楚,那就不必分。我就是我,善傀是我,玩家也是我。” “我们想做的都是拿到第一罢了。” “我在三层,他在二层。如果是我在玩家多的二层,我会做什么呢……?” - 二层。 那四个玩家已然分出了胜负——斯文男一个人再强,也不可能是了解他的三个队友的对手。 没过多久,斯文男便被他的队友打飞,“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滚落在地的时候,已然有些双眼泛白,显然是重伤了。 “走!”一人走上前,用道具绳子将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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