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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救赎男主后死在他面前[快穿] > 第50章

第50章

“儿臣又没说错……” “跪下!” 皇贵妃恨声打断他话,抢他说出不敬话之前,抓着他肩头飞出一脚踢了他后膝上,尔后将其押着跪地上,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了一通。 见状,一干妃嫔纵然气煞了脸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皇甫长安站一边眼角微抽,心下忍不住暗暗感叹……这尼玛,本宫还没跪下呢,丫就先跪了,四皇兄啊四皇兄,让本宫说你什么好? 殿内气氛有些压抑,太后这次是铁了心要教训皇甫长安,皇甫胤桦又是遑不相让,双方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忽而,一名宫娥托着一个盘子匆匆走上前来,下跪道。 “太后,陛下……这是丽妃娘娘手心里找到,丽妃娘娘死时候紧紧地抓着这块破布,想来是凶手身上撕扯下来……” 闻言,三公主心头猛一震,抓着安妃手攥紧了几分。 安妃吃痛,不由回头看她:“菡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三公主慌乱地撇开脑袋,抬眸紧紧地盯着那盘子上面破布条,却因为角度关系看得并不真切,直到太后抬手拈起那破布条,她才看了个清楚……还好,不是她衣服! 尔后,身心一松刹那,三公主不由心头失笑。 是啊!怕什么呢!当时丽妃执剑刺过来时候,她可还光着身子……丽妃就是想抓些什么证据,也抓不到啊! 转眸瞥了眼皇后,果然她嘴角瞄到了一丝阴险浅笑。 嘿……栽赃嫁祸…… 父皇不是想要证据吗?这不证据就来了? 皇甫长安,这回可是连老天都要灭了你,就算父皇偏心又如何,怪只怪想要你命人太多了,你要是不死……大伙儿可都觉得浑身不自! 太后拾起破布,先是瞄了眼皇后,继而转向皇甫胤桦,心下已然看了个明白,但还是要装着样子问上一句。 “去查查,这是从谁身上撕下来布条?” 话音才落下,宫门外就有人接了腔,时间掐得刚刚好,仿佛是一早就算计好了,衔接得天衣无缝,让人毫无争辩余地! “回禀太后娘娘,那块破布就是从杀人凶手……也就是从太子殿下衣服上,扯下来!” 驰北风大步流星地走进,字字铿锵有力,俊酷面容上携着冷笑,一派证据确凿神态。 皇甫长安这才反应过来,那群女人多费唇舌地闲扯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驰北风去伪造证据……呵,为了扳倒她,他们还真是费了一番不小功夫! 行至太后和皇甫胤桦跟前,驰北风单膝下跪,将摆着皇甫长安外套托盘奉了上去。 “这件外裳便是太子丽妃出事当日穿,衣角处有被撕裂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话还是能认出来……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将那片从丽妃娘娘尸体上找得破布条,同这衣角缺痕比对一下,到底太子是不是凶手……一眼即明!” 没想到会是驰北风站出来指控皇甫长安,皇甫胤桦一张俊脸顿时黑到了锅底,气得指头都发颤了。 “驰北风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气死孤王吗?!” “恕微臣斗胆,陛下您对太子着实纵容太过,微臣不希望陛下为了太子而与太后生出嫌隙……微臣身为紫衣卫上将,担负着整个皇宫安全,而太子恶名昭彰劣迹斑斑,如今又草菅人命,心狠手辣地杀了丽妃娘娘!此等罪行天理难容,陛下若是一味袒护太子,只怕群臣不服啊!” 亲!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听真*粉一声劝吧! “啪!” 皇甫胤桦险些气炸了肺,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驰北风扇偏了脑袋,侧开脸刹那,驰北风嘴角立时就见了血迹,可见陛下下手之重! “驰北风你吃了豹子胆了?!竟敢这样同孤王说话?!孤王什么时候也要你来教训了?!” 被信任属下当着众人面这样打脸,要不是永寿宫不得佩剑而入,皇甫胤桦恐怕早就一剑捅死了丫! 什么玩意儿!女人女人要跟他作对!母后母后要跟他翻脸!好不容易跑出来个“忠臣”,不帮他撑场子就算了,还合伙来坑他?! 全天下到哪儿去找比他悲催皇帝?! 尼玛……导演啊,劳资不干了,劳资回家洗洗睡了……! “微臣不敢,望陛下三思……” 驰北风垂着脑袋,没有伸手去抹掉嘴角血痕,也没有朝皇甫胤桦投去怨怒目光,口吻诚恳而真挚,全然是扮演着忠犬角色,一副痛心疾首忧患不已模样。 “哀家倒是觉得驰上将方才所言,字字理……” 太后也不想跟皇帝闹得太僵,毕竟皇甫胤桦才是这个王朝真正主人。身为太后,她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是不能皇帝面前对皇甫长安动粗。 “皇帝,哀家知道你跟婉妃伉俪情深,婉妃过世得早,又只留下太子这一条血脉,可你再是宠*她,也不能纵容到这样地步!这江山是老祖宗呕心沥血打下来,皇甫一族世代金戈铁马,功垂千秋……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不成体统皇子,而亲手毁掉这一切?” 如今证据确凿,皇甫胤桦无从辩解,便干脆不再辩解。 抬眸对上太后视线,皇甫胤桦满脸严肃,神情是前所未有冷峻。 “所以,母后这是下定了决心要治长安罪吗?” 听了这话,众人心头齐齐一松,心想陛下这般说话,想必是打算松口了。 一个是母后,一个是皇子,纵然陛下再如何宠*皇甫长安,也不可能真正跟母后闹翻脸。“孝”之一字,对于一国之君重要性几乎是不言而喻,这下子……皇甫长安终于要跌跟头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大跟头! 驰北风侧眸,朝皇后露出一抹浅笑。 皇后敛眉,微微收紧了五指,试图保持庄重神色,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眼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抬起美眸,以一个胜利者姿态朝皇甫长安投去轻蔑一瞥。 皇甫长安微抿双唇,眉眼之间狂傲依旧,哪怕就是狼狈关头,也不肯输掉半分气势! 开玩笑……总攻大人气场,必须是史上强! 太后沉然点头,目露钝痛:“是。” 她知道,一旦她说出这个字,他们母子间情分……就算是彻底断了。 可是她也是身局中,由不得自己。 她是上官家女儿,肩负着整个上官家族荣辱。早进宫之前,就被从小训诫如何才能给上官家族带去丰厚庇佑,即便她还有另一重身份,是先帝妻子,是皇甫胤桦生母……但有些事情,早她生上官家族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她自然是不想看到两个家族反目那个人,可若只能从中选择一个,她还是会选择自己母族。 因为这便是她此生使命,无法割舍,无法摆脱……从她成为上官家女儿开始,这样观念就已经根深蒂固,如同现今皇后一般,永生都无法挣脱那样印记和束缚。 不过是一个再简单不过字节,敲皇甫胤桦心头,却比利刃还要伤人! 自幼母后便对他十分严苛,用手段也要将他捧上帝位,若非母后执意如此,他对这个位置其实并不十分热衷,如果可以选择,他想当一个闲散逍遥王爷……只可惜,他对母后心存那几分念想,今日终于还是被撕了个粉碎! 瞅见了皇帝老爹眼底悲恸,皇甫长安不免有些小小心疼,小步挪上去拉住了他手指头,企图能给他些许安慰。 特么……不都说虎毒不食子吗? 可尼玛这上官牌毒妇,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也难怪皇帝老爹铁了心要铲除上官一脉,按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上官家族迟早要把皇甫一脉取而代之! 只不过,他们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就真以为皇甫氏族都是任人宰割孬种吗?! 啊呸!少看不起人了! 敢欺负皇帝老爹贱人,劳资要你们后悔得吞粪自杀! 感觉到手指被人抓住,皇甫胤桦垂眸,只见皇甫长安一脸义愤填膺神态,却是比他还要气恼……一颗骤然冰封心便因着她那关切眼神而款款回温,不再像方才坠入了冰窖般刺骨寒凉。 至少,这个孩子对他是真心。 他也不贪,毕竟皇族,权斗漩涡中心,一旦登上了帝王之位,就意味着高处不胜寒……无论是何种感情,都是一种奢侈,甚至是一种禁忌。 他不*江山*美人,偏宠皇甫长安走就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好上天垂*,他用对莲弟歉疚和眷恋浇灌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没有辜负他,甚而回报给了他一颗炽热真心。 得子如此……夫复何求? 反手握紧了皇甫长安小手,皇甫胤桦冷然抬眸,于平地乍起一声惊雷,话才出口,就险些将一干女人从位置上给震下来—— “若太后执意要惩处长安,那就连孤王一并处置了吧!” 他说是“太后”,而不是“母后”,自称是“孤王”,而不是“儿臣”! 一个皇帝耍起无赖来,那真是摊谁身上都招架不住! 太后面色煞白,惊得险些坐不稳。 “皇帝,你莫要再冥顽不灵了!” “哼!谁敢动孤王宝贝皇儿,孤王便要了他命!” “你……你……你放肆!哀家是你母后,难不成你连哀家都要对付吗?!” “母后,这是儿臣后一次这样叫你了……” 皇甫胤桦寒着嗓音,表情骇人,是前所未有酷厉,一字一字,敲人心头,像是要把魂魄都给敲碎! “来人,送太后回房!” 众宫妃早已惊得七魂散了六魄,半晌不能回过神来。 驰北风双膝跪地,额头重重敲了地板上。 “微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霎时间,满殿人齐齐下跪,连声音都因为过度惊惧而微微颤抖—— “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命!陛下三思!三思啊陛下!” 满殿人,除了太后之外,就只有两个人没有下跪,一个是皇甫胤桦,还有一个……便是皇甫长安。 皇甫长安势要做一回恶太子,自然不会为太后求情,何况……那个女人就刚才还咄咄逼人地要皇帝老爹惩处她,她脑子养金鱼了才会为她下跪! 殿外,白苏从树枝上被陛下那霸气侧漏一句话给震了下来,半路倒挂树上,膜拜得五体投地地狠点了一个赞字! 尼玛啊!陛下真是太威武了!冲冠一怒为太子啊有没有?! 他这一嗓子,当真是连神仙来了都挡不住!只此一事,昏君之名就彻底坐实了!太子祸国殃民之罪,也差不多就这么给奠定了下来! 父子两永寿宫这一闹,彻底把仁义尊卑、规矩律例给踩了个粉碎,可谓是从头黑到了脚,这样一来……那谁谁谁要造反,也就顺理成章地有了打得响亮名头,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这对十恶不赦狗皇帝和狗太子射成刺猬! 太后气得险些闭气过去,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抬手指着皇甫胤桦鼻子恨声道。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便就再也吐不出其他,直至后一掌拍向了桌面,裹挟着敲击闷响而骂出愤怒到极点话,“皇帝,你好得很!” 见宫人都不肯起身,皇甫胤桦回头,吩咐皇甫长安:“长安,你去送太后回房。” “是,父皇。” 皇甫长安这会儿可听话了,扬眉应了一声,便步子轻地跑了过去,伸手递到太后面前,笑着道。 “太后,本宫送你回去。” 听她自称本宫,太后又气晕了,当即一掌甩开她手,怒不可遏! “滚开!哀家自己会走!” 皇甫长安勾了勾眼尾,收回手抱胸站一边,淡淡一哂。 “那你就走吧!” 闻言,太后气得双腿一颤,险些摔地上! 白苏倒挂树枝上,双手捂着脸,觉得很有些惨不忍睹……太子爷真尼玛作死节奏啊!嘴巴也忒毒了点儿吧?!知不知道神马叫尊老*幼啊?!不过,对付这种为老不尊女人,还真尼玛是大人心啊有没有! 待太后走离,皇甫胤桦冷冷扫了眼地上跪着众人,语气并不见缓和,完全是迁怒架势! “你们喜欢跪就使劲儿跪着吧!没有孤王命令,谁都不准起来!还有……今日之事,倘若谁敢传出去半分,谁敢再造谣生事半个字,孤王就让他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滋味儿!” 树上,白苏忍不住抬手抠鼻,心下暗暗腹诽:陛下您骂得这么大声,尼玛整个院子人都听到了好吗?所以……您确定今天事儿能保密?不会泄露出去?! 皇甫长安微蹙眉梢,指了指不远处地上摆着丽妃尸体,问道。 “那丽妃……要如何处置?总要给李府一个交待吧?” 皇甫胤桦眯了眯眼睛,想了个四两拨千斤借口。 “传言下去,丽妃失足落水,其女婢为了救她亦跟着跳下了镜湖,不幸……双双溺毙!” “呃……这种理由……”皇甫长安抽了抽嘴角,总觉得不太合适,“虽然不是不可能,但多少儿有点骗三岁小孩嫌疑啊!” 皇甫胤桦挑眉:“那你说,用什么样理由?” 皇甫长安挠着鼻子,丽眸中一闪而过微光,淡笑道:“反正近来宫里头刺客多,不如说丽妃娘娘是为了帮父皇挡箭才身受重伤,不治而亡……如此,再厚葬了丽妃,多少能给李府些安抚不是?” 皇甫胤桦颔首:“那便按你说办。” 周身,一干人听那父子二人如此草率地讨论如何销赃灭迹事儿,心头不禁拔凉一片,只觉得秋风扫落叶般萧瑟……这太子,当真是坏到了骨子里,这陛下,绝逼已经无药可救了……嘤嘤嘤,好恐怖父子二人组,谁撞上谁倒八辈子霉! 逛了一趟永寿宫,皇甫长安连跪都不曾跪下,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分明是人赃并获,却硬是给皇甫胤桦颠倒了黑白! 对于这样结果,皇贵妃不是没想过,只是万万料不到会是这般激烈过程,这般凶残手段! 太后被软禁,为惶恐就是皇后,方才那一会儿真是差点儿连心脏病都给吓了出来,好陛下没有拿她开刀,不然能不能竖着走出这永寿宫都是个问题! 三公主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对皇甫长安怨憎上升到了顶点,然而忌惮于父皇那番话,却是再也不敢上门找她麻烦了…… 不然,不受宠女儿,就只能是炮灰命啊有没有! 特么她都怀疑自己不是捡来人,尼玛是情敌生吧?! 离开永寿宫,皇甫长安没有马上回到东宫,而是跟着皇甫胤桦去了书房。 关上门,皇甫长安终于收敛了神色,开始讨论起正经事儿来——不错,刚才那场戏,不过是开胃小菜,满汉全席神马,还锅里头炒着。 不过……今天这么一闹,上官南鸿怕是坐不住了吧? “父皇,证据收集得怎么样了?” “哼……”一说起这个,皇甫胤桦就来气,“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藏得深,孤王派人暗中追查了这么多年,收集到证据还是不够多……” “查不到?”皇甫长安斜斜拉长了眼尾,眯起眼睛想了想,继而情眸之中乍起一丝妖诡之芒,“查不到也没关系,皇后今个儿不是刚教了咱们一招?” 皇甫胤桦一点即明:“你是说,栽赃?” “对!儿臣手头刚好有个很不错人手,办这事儿绰绰有余,只要咱们额外倒贴老狐狸几样罪证……别说是死一回,就是叫他死上一百次都不是没可能!” 见皇甫长安胸有成竹,仿佛已经想好了怎么办坏事儿,皇甫胤桦不由大悦,一扫之前永寿宫染上阴霾,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记得办漂亮点儿,可别把老狐狸给玩坏了。” “父皇放心,”皇甫长安贱笑着抛了个媚眼给他,一派邪魅神态,“儿臣对老骨头没兴趣,才不会玩他……到时候等儿臣办完了事儿,父皇就该知道有多爽了。” 没来由,皇甫胤桦被她那小眼神儿看得一惊,背后发凉,好似自己被她算计了似,顿了顿才继续说道。 “上官南鸿那只老狐狸,孤王倒不是特别担心,只是他勾结了地方都督,屯兵不少,眼下那些军队被化整为零转移到了皇城附近……到时候,如若那些逆贼真要挣个鱼死网破,势必会给皇城带来一拨浩劫,再加之上官南鸿结党营私,朝中大力笼络官员,一旦撕破了脸皮,我们也不见得能占优势……” “与其坐以待毙……”皇甫长安目光微烁,搭桌沿五指微微收紧,一想到要收拾那惹人厌一家子,就忍不住有些小鸡冻!“不如先下手为强?” “嗯?”皇甫胤桦不明所以,“怎么先下手为强?” “父皇,儿臣想开杀戒了,儿臣想……血洗皇城!” 瞅着皇甫长安眸中掩藏不住迫切和热衷,皇甫胤桦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开始重审视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孩子……越靠近她,就越觉得这家伙邪门,甚至还有一些,变态! “你打算……怎么血洗?” “哼,就算上官南鸿想高调登场高调唱戏,那也得有人给捧场不是?” 皇甫胤桦想了想,领悟了皇甫长安意思之后,顿然觉得自己也变态了:“那就洗吧,洗洗健康!” 入了夜,冬季天有些寒,东宫却莫名热闹了起来,一问,才知道是先前帮衬着皇后,使劲儿往太子爷脑袋上踩某些睁眼瞎妃子终于看明白了形势,屁颠屁颠地跑上门来赔罪。 “哟!见过皮厚橘子,小爷还没见过这么厚脸皮女人……” 宫疏影一把团扇将众人拦了门口,没好气地冷嘲热讽,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他小甜甜,真想一个个刮花她们那张不堪入目脸! “先前是谁言之凿凿地断定我家太子是杀人凶手,落井下石火上浇油闹腾得欢脱?怎么这会儿又赶着贴上来,不怕被人怀疑惹得一身骚么?再说了,我家太子也是你们配讨好么?像你们这种残花败柳,给我家太子提鞋都不配……去去去,打哪儿就滚回哪儿去,别来污了小爷眼睛,脏了东宫地儿……” “喂你……” 一干嫔妾被他说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无从辩驳,何况她们现是来赔罪,也不好公然翻脸,便只能忍气吞声,讪讪地陪着笑。 “我想宫公子你是误会什么了!” “是啊!事情不是那样。” “咱们应该好好谈谈……” “艹!”有嫔妾忙着解释,情急之下就要伸手抓上来,惹得宫疏影一阵恶心,拿团扇一把排开了对方爪子,后退了两步冷笑不止,“小爷可没空儿跟娘娘们互相了解,也不想跟娘娘好好谈谈,就让我们彼此误会彼此恶心下去吧!” “疏影——” 屋子里,皇甫长安听得脸部一阵抽搐,赶众人要发飙之前才出声走了出来。 众嫔妾闻言即刻一喜,正要迎上去,却听皇甫长安下一句哂笑道。 “说得真好,来,赏你一块桂花糕吃……” 说着,便咬着半块桂花糕迎面贴了上去,还是嘴对嘴儿! 宫疏影也不躲开,没有藏着掩着,就那么大喇喇地张口咬了上去,连带着把皇甫长安唇瓣吃进了嘴里…… 两个死断袖,就这么众人面前上演出格*戏,卿卿我我搂搂抱抱……真尼玛够了! 众人看得一阵目害,于寒风之中凌乱不已,就差抬手自戳双目了! “你、你们……” “操,你们怎么还没滚?”被打扰了好事儿,皇甫长安不禁皱着眉头一阵不悦,冷冷地对着小昭子下令,“杵着干什么?还不把这群烦人女人给轰出去?!” “是,太子。”小昭子赶紧应声跳出来,对着一干嫔妾赶鸭子似赶着,“娘娘们还是走吧,留这儿不仅恶心了别人还恶心了自己,何必呢……” 众人终于忍无可忍,一甩袖子铁青着脸儿转过了身:“哼!我们走!” “死断袖,真是瞎了我眼……” “我早就说了不该来这里,你们偏不听……” …… 叽叽喳喳女人离开之后,东宫才又安静了下来,皇甫长安对着门口淡淡哂笑了一声,回过头,宫疏影却是愈发地千娇百媚。 “别理她们了,来,我们继续……” 皇甫长安一把掐了他小蛮腰上,退开半步,抬眸越过他肩头,看向他身后走近皇甫砚真。 “二皇兄,这么晚了还来找本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皇甫砚真转眸睨了眼宫疏影,尔后对上皇甫长安视线,上前两步将她从宫疏影身边拽了过来,垂头问道:“怎么,没有要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皇甫长安弱弱地陪着笑:“本宫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本宫……本宫……咳,二皇兄你真没事?” “本来是有事,”皇甫砚真伸手搭皇甫长安后腰上,顺势轻轻一带,就将她揽到了自己胸口,温热气息喷抚耳际,痒得叫人心底发毛,“不过,现就算是有事,也必须没事。” 皇甫长安给他绕晕了:“那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要是二殿下没什么重要事,就请回吧,我还要伺候太子衣睡觉呢……” 一旁,宫疏影亦是遑不相让,贴身靠了上来,自身后环住皇甫长安腰身,三个人那么紧紧贴了一起,活像是肉夹馍。 皇甫砚真大概是受不了像宫疏影那种低级争宠段数,到底是松开了手,口吻冷得像是要结冰一样。 “昭德太妃……仙逝了。” “什么?!”皇甫长安闻言大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妃娘娘身子不是已经大有好转了吗?怎么还会……” “自然是有人暗中下毒手。” 害死昭德太妃,显然是为了逼执掌神策营景王出手! “呵……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白苏忽然从一角帷幕里闪了出来,顺手抛给皇甫长安一封信件,“福无双降祸不单行,我看这天啊……就要塌下来了!” “乌鸦嘴!胡说些什么?”宫疏影抬手就敲了她一个栗子。 皇甫长安撕开信匆匆浏览了一遍,越看越心惊。 操你大爷!那个花语鹤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暗中动了手脚,朝廷经济命脉上狠狠切了一刀,榨走了一大笔油水,只留给她一个烂摊子?! ☆、45、真假太子爷?(票子来啊 一眼看下来,皇甫长安气得不轻,狠狠地把信纸揉成了一团,一副恨不得要吃下去样子,捏着拳头狠狠地砸了宫疏影后腰上。 “该shi!花语鹤你好不要给本宫逮住,不然本宫就一根一根扒光了你狐狸毛!” 宫疏影莫名受罪,捂着重伤地后腰扭了两下,皇甫长安动作太,他还没看清楚信纸上写是什么就被她收了起来,见她这幅炸毛模样,不禁有些奇异。 “发生了什么?花谷主干了啥事儿,能惹你这样生气?” 通常都是皇甫长安把别人气得跳脚,这一回……花语鹤能把皇甫长安气成这样,也着实是个人才! “哼,他还能做了什么?本宫看走了眼才会错信他,叫他暗地里捅了本宫一刀……果然奸商就是奸商,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就连所谓盟友都是拿来插刀……” 越想越生气,不说别,单是那笔巨额银款,就让皇甫长安心痛得站都站不稳了。 “操!气shi本宫了!本宫一定要插回来!插他个十刀八刀,叫他把吃下去给老子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不,不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花语鹤早不下手晚不下手,偏生这个节骨眼上过河拆桥,只有傻子才会以为那是巧合。 现,整个夜郎王朝都处于非常时期,太子殿下名声虽然皇甫长安几番努力之下略有好转,但到底是毁誉参半,若是得不到多数人信服,再捅这样一个大篓子就很难宫中站住脚了,哪怕皇帝老爹往死里护着她……都不一定救得了她! 叫人心惊胆寒是,花语鹤这一招釜底抽薪,抽得又又狠又准,而且还是她和皇帝老爹搭台唱戏之前就已经做出了行动,分明是早有打算将她一脚踹下悬崖! 花语鹤你这只蛇蝎心肠死狐狸,总有一天老子要扒掉你皮! 攥紧了拳头,皇甫长安怒极,运起内劲将纸团碾了个粉碎,白色碎末从纤细指缝间簌簌飘落,像是一道长长瀑布。 见她这样,宫疏影却是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勾着狐媚眼角倚一边说风凉话,试图借此机会把花语鹤一脚踩到谷底!好永世不得翻身! 不然……像花谷主那种有钱到可以拿来当柴烧土豪,对皇甫长安这种又缺钱又缺爱家伙来说,简直是致命吸引力啊有没有?!瞅着皇甫长安先前各种讨好各种狗腿各种倒贴样儿,就该抓住所有机会,不惜一切代价地铲除他! “像花语鹤那种人啊,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甜甜你是他手里吃过亏,怎么还是这样不小心?” “吃亏?”对于皇甫长安和花语鹤来往事情,皇甫砚真并不知情,眼下听宫疏影这样一说,不由微微寒了冰眸,问向皇甫长安,“他对你做了什么?!” 瞧着皇甫砚真那锋冷神态,白苏抱胸立一边挠着鼻子,心下暗叹,啧啧……这二殿下怕是又想歪了!这枚天字第一号醋坛子,表面上看起来清清冷冷冰雪似纯,其实私底下一颗心比什么都要黑,脑子里想法是比什么都要黄! 皇甫长安还气头上,皱着眉心想事儿,没有马上搭腔。 宫疏影一向看得清楚形势……知道什么时候该争锋相对!什么时候该一致对外!便就好心提点了一句。 “可不就是上回满城疯传太子爷花街裸奔事儿,就是叫花语鹤给坑!那只深山老狐狸,接手风月谷多年,满心满眼算计,哪里肯吃半点儿亏?离他远点倒也罢了,真要被他盯上了……呵,有谁不是赔得连裤子都不剩?别忘了,当初风月谷前任谷主,就是被他好徒儿给净身赶出谷……” 风月谷声名显赫,花谷主是权贵争相巴结头号人物,不用宫疏影这儿说他坏话,皇甫砚真也知道花语鹤是个多厉害人物。 只是没想到……皇甫长安会跟他牵扯一起?而且还真就勾搭上了?! 凤眸微微一眯,皇甫砚真看着皇甫长安目光愈发紧了。 这家伙就是喜欢沾花惹草招蜂引蝶,还偏生有那样本事,勾搭一个便上钩一个,钓鱼都没她那么顺溜,若是再不看着点儿,还不知道要外头给他招惹多少个男人……不过,像花语鹤那样人物,一向是不屑于搅和到朝廷权斗之中,如今举动多多少少都透着点儿蹊跷。 “风月谷遗世独立,势力遍布九洲,却是建立三宫六城之外,虽说为了行事之便与官家多有勾结,但花谷主不缺就是银子,犯不着为了钱财做出这种鱼死网破举动……这件事,怕是还有深一层内幕。” “谁知道呢!就算那魂淡不缺银子,但他嗜钱如命,看着有这么大一块肥肉兜进口袋里,难保不会眼红!” 皇甫长安还是很心疼被坑走银子,她已经很穷了!已经债台高筑了!危难之际她也不奢望花语鹤会出手帮她,但一万个没料到那货竟然会倒打一耙?!这对捉襟见肘太子殿下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有没有?!两肋插了满满刀,疼得要命! “再说了……如果不是他自己意思,这九洲之上,谁还能逼着他干这样?至少本宫不相信上官南鸿那只老奸巨猾狐狸,有这样大本事!他若有这等能耐,早十年前就造反了,又何须等到现?” “凭一人之力或许威胁不了他,可若是几人联手呢?花语鹤他不是神,终归是有弱点。” 听皇甫砚真这么一说,皇甫长安不由抬眉。 毕竟她阅历尚浅,对这个世界形势了解得还不够深刻,但皇甫砚真不一样,他自幼生长于此,又是皇族之人,知晓许多不为人知内情,所以能站得比她高,看得比她远。 “那依照二皇兄意思……还有谁,等着坐收渔利?” 皇甫砚真仰头看了眼窗外月色,繁星璀璨,夜空深邃,让人一眼看不到底,一如这浮浮沉沉人世。 “想要挑起夜郎王朝内乱人太多了,天启和紫宸一直都虎视眈眈,如果上官南鸿跟那两边暗通曲款……事情就变得很棘手了!” 闻言,皇甫长安眸色一暗,心尖尖上呼啸而过一万头草泥马,也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憋屈和悲愤! 不要告诉她,她兴高采烈地布了这么一个自以为是天衣无缝局,到头来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成了别人棋子! 到了这个世界,她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连懒觉都没舍得多睡一个……可不管怎么说,到底资历浅薄不如人,抵不上他人十年一日运筹帷幄。 这个天下很大,时至今日她还皇帝老爹庇佑下夜郎王朝这只小笼包里过日子,甚至没有接触过残酷战争,没有真正面临血流成河凶险,她吭哧吭哧奋斗了那么久,也只不过是把几位皇兄袖子扯断了……离那断遍天下袖鸿鹄之志,似乎还远远,遥不可及啊!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绝对王者,制人者必将受制于人……”皇甫长安凤眼一狠,音调邪魅,透着一股嗜血狠辣,“他妈谁敢暗处玩儿本宫,本宫就变着换花样玩死他!玩到他菊花烂掉为止!” 话音未落,小昭子只觉得脊背一凉,菊花一紧。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又要发飙了! 但凡扯到爆菊这一层面,那就说明太子殿下是真火了……那谁谁谁,小心些你菊花儿!多穿几条贞操裤!多带几根防狼棒!此地有太子出没,请注意人森安全! 天蒙蒙亮,群臣一如既往地侯隔厅准备上朝。 冬日寒风嗖嗖地刮着,掠过屋檐之时半空卷起一阵悲恸呜咽之声,清晰地传入厅堂之内。 有人闭目养神,有人正襟危坐,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眉头紧皱……一直跳个不停左眼皮告诉他们,今天要有大事发生了! 消息人已经得到了情报,朝廷年终赋税遭了一场不小浩劫,折损了八成不止! 不仅如此,朝廷财政中为重要铁盐一脉也被有心之人乘虚而入,与之相关官员悉数被暗杀或者被绑架……地方造成了极大恐慌,正常运营系统因此而惨遭瘫痪! 如此剧烈动荡,必然不是一般刁民可以做到,眼下嫌疑大无疑是两拨人,其一是蓄势谋反野心一党,其二则是趁着夜郎内斗剧烈之时秘密潜入敌国之手! 若是后者,能如此精妙地渗入朝廷机密之处,则朝中必然有人与之勾结通应! 若是前者,似乎也不能排除监守自盗,散布**阵嫌疑。 外患重重,内乱不休。 远皇城之外,破云鸣钰一袭雪衣,安闲地靠轮椅上,赏心悦目地望着郊野自然风光,这趟浑水破军府无意搅和,选择了作壁上观。 当然,这不是他意思,这是老爷子意思。 原本父亲是打算为二哥报仇,出兵给陛下助阵,一举灭了上官南鸿那只老奸臣,甚至连调兵密令都发了出去……不想半路却是被老爷子给截了回来。 老爷子心思奇特,不仅没答应发兵,甚而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二话不说让他和大哥把皇城仅剩破云军精锐给调度了出去。 如今破军府,只剩下破云炎业一个人独守空闺,寂寞如雪。 这就是老年人和中年人所无法逾越代沟啊代沟! 而且老人家冥顽不灵,做出决定谁都改不了,无论怎么争辩都是白费唇舌……破云炎业虽为破军府当家,可破云老爷子很久都没管事儿了,如今言之凿凿态度坚决,他这个做儿子自然不敢跟老爷子翻脸,只得顺了他这一回。 大不了,要是上官南鸿真举事成功鸠占鹊巢了,他再挥军把丫给踹了,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说不定一个运气好,还能自个儿当几天皇帝玩玩……咳!等等,老爷子该不会就是打这种主意吧?!爹!别闹了好吗!现不是开玩笑时候! “四弟,你说……以太子殿下现处境,会不会太危险了?” 见着破云鸣钰一脸平静,云淡风轻,似乎对皇城之事漠不关心……相比较之下,破云鸣融倒是忧心不少,就算不为皇族着想,三妹还东宫里待着,皇城要是真乱了,首当其冲便是她这个太子妃。 “大哥是担心三姐吗?” 破云鸣钰微微勾起眼角,一语点破。 大哥一直都不看好太子,说得难听点,太子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关心,只不过眼下被局势所迫,三姐又执迷不悟地要嫁给太子,他才对这个极度不满意妹夫关心一二。 破云鸣融蹙了蹙眉头,对那个掌上明珠般妹妹是真宠爱。 “当初父亲就不该顺着雪嬛性子胡来!不然现也不至于会发展到这样境地……雪嬛也真是糊涂,那么多青年才俊踏破了门槛提亲,她不要,偏生要嫁给一个不成气候断袖……真是,真是……唉,气死我了!” 看他气恼,破云鸣钰又是浅然一笑,换了个舒服坐姿靠雪白貂皮上,黑亮发丝洋洋洒洒铺了一层,如同上好绸缎。 声音柔软,听人耳里有种安抚力量。 “大哥不用担心,只要父亲还皇城,三姐就不会有事。” 破云鸣钰越是说轻松,破云鸣融就越是心焦! 他跟四弟完全是两种不同性格,他擅武,四弟善谋,从小他就知道,比心眼,比那些弯弯绕绕肠子,自己不是四弟对手……所以管他是破云府长子,是他大哥,却还是忍不住对这个小了他整整七岁少年,心生忌惮。 但他也不是个会轻易放弃东西,有些东西,他放开了手脚去争,争得到便是他……争不到,他也不会心存怨恨,只当是输得心服口服! 后来,四弟果然军中崭露头角,锋芒毕露,成了一方军神。 自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这家伙脑子比自己好使太多了……所以,智商低不是他错! 要是让他带领军团跟四弟手下军队交战,他不会输得一败涂地,但不管过程有多么惨烈,赢那个人都不会是他。 如果说他比较像父亲话,那么四弟几乎就是跟老爷子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所以老爷子才会特别地喜欢他……不过,叹服归叹服,他其实打心眼里还是很讨厌破云鸣钰! 这家伙,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一副天塌下来都不以为然样子! 请原谅他智商有限,从来都看不懂他世界,他们两个人注定是无法正常交流! “你又知道?现各地府兵都被调去了皇城,就连父亲都查探不到上官南鸿一共勾结了多少地方都督,到时候皇城一旦被攻破,破军府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又何谈保护三妹?真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这种紧要关头还把精锐调遣到这种鸟不生蛋地方,等到皇城真失守了,我们再赶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抱着手里头暖炉,破云鸣钰耐性地听着大哥发了一通大牢骚,一直等到他把话说完了,才微笑着抬起他那单薄而细长睫毛……阳光下,脸颊边梨涡细碎而精美。 “大哥,你太小看太子了……你要是以后还这样看轻她,小心会吃亏哦。” “……” 破云鸣融脸色一僵,被他那个“哦”字恶心得眼角一抽,终于收回了激愤目光,甩袖怒走而去! 真是!他跟他说那么多干嘛?!明知道说再多……也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夜郎皇都,无欢宫。 “啪!” 朝堂之上已是一派剑拔弩张,户部尚书气得脸色发青,一把摔了手中笏牌,指着上官南鸿大骂道。 “你……你血口喷人!老夫忠职守克己奉公,廉洁之名享誉朝野,岂是凭尔等三言两语就可污蔑?!哼,就算是诬陷本官,也要拿出证据来!” “呵呵,”上官老狐狸抖了抖嘴边两撮小胡须,阴沉一笑,冷然道,“诬陷?你以为自己真做得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一丝破绽?” “哼!废话少说!有本事你就拿出证据,不然……老夫就请奏陛下治你这欺君大罪!” 户部尚书横眉相对,冷哼一声即朝皇甫胤桦摆出上奏弹劾姿势。 为官数十载,户部尚书乃是三朝元老,便连先帝也要礼让三分,如今却遭皇甫老贼含血喷人,他怎能不怒?! 朝之人有谁不知,自从上官府出了两位皇后得势以来,各地大小肥缺多数被侯府一党揽入怀中?!如今捅了这样大篓子,上官南鸿这只老狐狸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把罪责一律推到自己身上?!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好一个指鹿为马!他倒要看看,上官侯爷能颠倒黑白到什么地步?! 皇甫胤桦高坐台上静观其变,对于两人大吵大闹无礼之举似乎并不生气,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神情冷峻黑眸暗沉,叫人看不出他喜怒。 察觉到被冷锐眼光一扫而过,皇甫长安讨厌地皱了皱眉头,抬起眼睑很是很不爽地瞪了回去—— 尼玛,找事来了! “既然许大人如此坚持,那老夫就还大人一个‘公道’!”上官南鸿一派成势胸架势,对殿外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众人目光齐齐聚向殿口,只见一袭青衫痞气十足地飘进来,就算是被人捆了双手押着,也改不了他那吊儿郎当气质。 是他—— 皇甫长安感觉太阳穴微微一炸,立刻明白过来,她设套子算计旁人时候,对方也挖陷阱埋她……这个男人是天香楼常客,因为花钱比较大手大脚,又跟她“臭味相投”,所以被皇甫长安当做了狐朋狗友第一人,没事时候经常拉他去花天酒地,然后很不要脸地让他买单! 可是没想到啊真没想到……丫竟然是上官老狐狸人,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她费心思地坑来坑去,后坑尼玛还是自家银子! 次奥!这太浪费她感情了!不开森! “他是什么人?!”户部尚书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瞥了一眼那人,继而嗤笑道,“不要跟老夫说你所谓证据就是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拎出来刁民——” “他是什么人……”上官侯爷低低沉吟了一句,重复他话,阴暗而尖锐目光却笔直看向皇甫长安,“想必太子殿下比微臣清楚吧?” 从男人进殿那一刻起,皇甫长安就知道自己无法再置身事外了……嘤嘤嘤,嗑瓜子看戏是爽,但要是自己被押上戏台给别人看好戏,那就很不爽了! 见皇甫长安不做声,男人抬起头斜勾嘴角,懒懒一笑。 “怎么……尊贵太子殿下,才几天没见就不认得小人了么?小人虽是贱命一条,可毕竟帮太子殿下把事都办妥了,不想殿下如此无情,可真令小人心寒啊……”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见他笑,皇甫长安也跟着笑,笑得比他还痞气,比他还无赖,比他还吊儿郎当! “是嘛?本宫可没记得让你做过什么事,本宫只记得上回你故意灌醉了本宫偷了本宫腰牌,被本宫列入通缉名单四处窜逃,想不到啊……你躲进了侯府地牢里,还不忘挑拨是非……”笑道后面,皇甫长安神色陡然一凛,口吻骤然严厉三分,“说!究竟是谁派你来?!” 听太子殿下四两拨千斤地回着话,朝堂随之静了片刻,继而响起窃窃私语,不知孰真孰假。 “原来太子殿下腰牌真掉了啊……”上官老狐狸幽幽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块金牌呈上,“微臣原也不信这宵小污蔑之词,怀疑这块金牌是伪造之物,不过现听太子殿下这么一说,微臣倒又忍不住有几分相信了。” 瞅了眼呈上御座金牌,皇甫胤桦不由得脸色微暗,即便沉声开口。 “一块腰牌而已,如何能调配军队调任官职,侯爷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陛下圣明!” 一边作壁上观多时李府当家李震,此刻方才开口,借着上官老狐狸气势推波助澜,扬手直指皇甫长安鼻尖! “陛下切勿轻信了这奸贼一面之词,微臣暗中探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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