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 接下来几年,三秋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起初像个拼命三娘,几乎全年无休,不是拍戏,就是在准备拍戏,经常不见人影。 听说因为她演不好一个角色,不能很好地诠释出人物的状态,被导演骂哭过。 但回头自个儿一抹眼泪,咬着牙一边念叨要雪耻,一边点灯熬夜地啃剧本。 也听说曾有一些人追求过她,她也试着接触过几个,但每一个都无疾而终,事后跟家里人说,总觉得好像差了点儿什么。 她似乎把她自己活成一副潇洒任性的样子,唯心主义,享乐就好,合则聚,不合就一拍两散。 她的人生态度和许多人都不太一样,听说秦家那位小姑姑秦淮珍曾劝过三秋几回,但三秋总是嘻嘻哈哈。 她偶尔会说:“我觉得女人这辈子又不是只有结婚生子,我也可以经营事业啊,做我爱做的事情,至于那些人,他们是挺好的,当朋友还行,可如果做夫妻,总感觉会很难受的。” “我不想将就。” 秦家也算是开明,没再强求她,儿孙自有儿孙福,让她自己折腾吧,况且她确实每天都过得高高兴兴的,生活很充实。 但或许是因艳名在外,渐渐也传出几分花心风流的名声,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起初生过气,但后来也就想开了。 “花心个屁!我还是个清白大姑娘呢,我哪儿花心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哪儿花心呢?” “算了算了,理他们干什么,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我是傻了才跟那种人置气。” 她获得很恣意,她的世界是鲜花掌声,是人间繁华。 与之相比,严爱国这边却是枪与血交织,是生与死的交界。 没有任何一场成功是容易的,军功奖章全是用鲜血生命换来的。 他们仿佛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但严爱国其实有个从未向任何人提起秘密。 三秋出演的所有电影他全部看过。 每次几经生死空闲时间,他都会去买一张电影票,荧幕上的人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可看着她神气活现的模样,他的生命好似在跟着她一起蓬勃焕发。 那是罕见的,他很少有的,得以喘息的时刻。 而当曲终人散,一场戏落幕,走出电影院那一刻,他就又是严爱国,无坚不摧,坚毅冷峻,正经严肃的严爱国。 好像没有任何弱点,没有任何软肋,能化利刃,能作堡垒,能保家卫国,也能为他人遮风挡雨的严爱国。 原本他们走动并不频繁,细数下来,这些年他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并且每一次都会有其他人。 只除了个别几次是私下偶然遇到的。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三秋突然开始接近他,那份接近来得没头没脑。 她有时会一脸嫌弃地对他说:“你怎么总绷着一张脸,总像是在不高兴一样。” 又或者:“你早上不吃饭?你胃受得了?” 起初严爱国表面镇定,但其实心里有点不知所措。 但慢慢时间久了,好像也就习惯了。 其中有件令他印象很深刻的事情。 他一位战友牺牲了,他亲自去乡下送回骨灰盒,以及国家发放的抚恤金等补助,还有战友生前留下的勋章。 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留下的也不过就只有这么点东西。 可战友家里,媳妇,孩子,仿佛天塌了一样。 那天他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到住处楼下,迟迟没下车,坐在车里烟抽了一支又一支,不知不觉天黑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也说不上感伤,更谈不上悲痛。 像他们这种人,早在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预想过自己的结局。 无非就那么三个,一,死了,牺牲了,为国捐躯了。二,到了年纪,退伍转业了。三,表现优异,持续生前,继续留在部队,逐渐升迁。 严爱国总共写过十四封遗书,每一次拿起枪之前先准备好自己的遗言,他很平静,当一件事在心中反复强调反复准备等待降临时,就算它真的发生了,也算不上什么意外。 ——不过是情理之中。 但不知怎的,那一天他心情罕见地消沉了,心里空落落的,脑海也一片空白。 直至“咚咚咚”的几声。 “你在干嘛呢?” 昏黄的路灯已经亮起,昏暗的光线从她身后洒落,她穿着一家长风衣,扎着一条嫩红色围巾,蓬松的长卷发自然地披散而下。 严爱国愣了愣,才掐灭香烟,摇下车窗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十分自来熟,绕到副驾驶,直接就开门上车,却因车里厌恶太大,呛得直咳嗽,嫌弃地拿手在面前扇扇,又赶紧把她那侧的车窗玻璃降下来通风散烟。 她说:“爱民跟我做了十张海报的交易,听说你心情不太好,所以我就来了啊。” 她一副很理直气壮的语气,似乎这很正常,然后又看了他几眼,稀松平常问:“吃饭了吗?” 严爱国下意识地摇摇头。 三秋眉梢一挑:“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四冬最近在长水路那边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店,走,快开车,我带你去,正好我也没吃。” 严爱国按了按眉心:“我累了,抱歉,我想回去休息了,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去。” “可是我没带钱。” 于是他又掏出钱夹递给了她。 三秋:“……” 咬牙瞪着他,凶巴巴地眯起眼:“你可别后悔,哼!” 第528章 她一把抢走钱夹,然后把他赶下车,又赌气似地点火踹油门。 严爱国皱着眉,莫名不放心:“开车慢点。” “你管我,怎么,舍不得你的车?怕我撞坏它?” 严爱国:“……” 拿她没辙,不知怎的,就又投降了:“让开,我来开车,我跟你去。” 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当时是以怎样一种心情忍下了那一口叹息。 三秋高高地扬起了眉梢,笑着拊掌说:“这才对嘛。” 那天晚上来到三秋说的那家店,他们要了个包厢,点的菜不多,但酒很多。 她说她心情不好,让他陪她喝,跟他抱怨,说最近心情不好,他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她说无非就是工作上的那些事儿,还能是因为什么。 她逼着他喝酒,他一不留神被她灌了一杯又一杯,那天是怎么离开饭店的,他没什么印象。 但第二天听爱民说,昨晚是爱民把他们两个接回来的,是三秋和爱民一起搀扶着他上楼的。 那天晚上三秋住在严家客厅,等严爱国醒来时,她长发高高挽起,只有几绺碎发顺着修长纤细的脖子自然垂落。 她系着一条围裙,为他煮了一锅粥,笑眯眯地看着他吃下,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走人。 但她临走时,说:“严爱国,你又不是铁打的,心情不好可以说,你要是想哭,那就哭,又不是因为是男的是大哥就必须得忍着。” “没人规定人活着就必须得坚强。” “人不是钢铁,都会有脆弱。” 那之后很长一段日子,严爱国很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他在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 仿佛急于粉碎那份莫名亲近带来的暧昧,以及那份暧昧背后象征的含义。 他人前依旧一副冷脸,在她面前也显得比起以前更沉默,但三秋仿佛从不在乎。 可事实证明,只要是人,就都会受伤。 那种日子过了很久,直至三秋忍无可忍地问他:“你是木头吗?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他说:“那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他穿着这身绿军装,还是喜欢他古板无趣严肃无聊从不会哄她开心,又或者喜欢他迟早有天会步上一些人的后路,兴许最终会从血肉之躯变成一捧骨灰? 他们两个不该进一步发展。 他突然想起他的亲生母亲,已经过世很多年了,年幼时因为他那个父亲常年不在家,夫妻俩聚少离多。 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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