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桐【np】_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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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哥儿学习呢，真是教人羡慕。” 谢景微略低了头，声音谦逊温和：“赵夫人谬赞了，我资质浅薄，还需多加努力。” 赵夫人听了，越发喜欢。目光又转向秦九微，笑道：“景哥儿有今日的成就，除了自身聪慧，还多亏世子夫人教养有方，实在难得。” “如今府中小公子们一个比一个出色，世子夫人可谓是内外兼修，贤名远扬，叫人佩服。” 秦九微闻言，笑着回了个温和的礼，姿态娴静大方。 “芷卿，来，给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行礼。” 赵夫人朝身后一摆手。这时他们才注意到，赵夫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那小姑娘看着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身着一袭素雅绣花衣裙，发间只简单地挽了一个小髻，眉眼清秀，却满脸局促。整个人缩在赵夫人身后，怯怯地只露出半张小脸。赵夫人催促道：“还不快些？” 小女孩听了，手指绞着衣角，身子僵在原地，眼中带着明显的害怕与无措。见她迟迟不动，赵夫人脸色微沉，暗中在她背后推了一把。小姑娘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了一步，眼眶顿时一红。她登时吓得想哭，却又强忍着。咬着唇，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福了一礼，声音细若蚊蝇。 “见过世子爷，世子夫人，景少爷。” 第438章想和谢景结亲（加更）秦九微看着那害怕到有些颤抖的小姑娘，不由抿了下唇。这小孩，实在可怜。她弯了弯唇，从旁边的木盘上拿起一块软糯的小团圆糕。柔声招呼道：“赵姑娘，要吃糕点吗，是今早才做的。” 她声音温和，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赵芷卿怯怯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下意识看了赵夫人一眼，见赵夫人并未阻止，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秦九微将糕点递到她手中。小姑娘捧着糕点，怯怯地接过，指尖冰凉。她看着秦九微的眼睛，原本紧绷的小肩膀，也悄悄松弛了几分。 “谢谢世子夫人。”她小声道。接过糕点后，赵芷卿便又退回到了赵夫人身边。此时，秦九微想起之前听过的，关于赵家的事情。赵芷卿不是赵夫人的亲生女儿。赵夫人只生了两个嫡子，家中原本并无女儿。赵芷卿是前些年家中一位妾室所出，因妾室早逝，才被接入正院抚养，但赵夫人一向并不待见。怪不得，赵芷卿那般惶恐拘谨，连走路说话都小心翼翼。赵夫人见秦九微给她糕点，眼睛立刻笑弯。看来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世子夫人看起来很喜欢这个贱丫头！也不枉费她今天费尽心机找到这里！要是这门亲事真的能成，他们赵家就再也不用愁了！赵夫人见亲事有望，立刻笑着看向谢景，继续攀谈。 “景哥儿刚进静远书院不久，不知可适应书院的课业？” 谢景听到问话，恭谨作答：“多谢赵夫人关心，书院诸位夫子教导有方，功课并无滞后。” 赵夫人笑着点头，继续夸赞道：“景哥儿果然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话音刚落，她便又开口问了起来。秦九微侧眸看了一眼谢景。见他虽仍是恭敬作答，眉目间却已有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耐。秦九微抬眼看向赵夫人，语气温和却直接。 “赵夫人今日特地过来，不如有话直说，也省得劳神费心。” 赵夫人原本还想再寒暄几句，被这一句话堵得一滞。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勉强笑道。 “世子夫人果然快人快语，那……妾身便不拐弯抹角了。” 赵夫人轻轻理了理袖口，压下心中的不安。 “妾身冒昧，实是不敢藏着掖着，今日前来，是想与世子爷、世子夫人商议一桩结亲之事。” 赵夫人笑意不减，“妾身膝下唯有芷卿这一女儿，素日里极是疼爱。” “景哥儿年少有为，品貌出众，若是能结个娃娃亲，那是真是再好不过了。” 话音落下，凉亭中一片寂静。秦九微听完赵夫人的话，心中不由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亭外。果然看到，湖畔不远处，散散落落地聚着好几拨人。都是穿着华丽的夫人们，目光无一例外都朝凉亭这边望来。而在她们身旁，也都各自跟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们打扮得端庄娇巧，年纪八九岁到十来岁不等，个个衣着考究，眉目清秀。秦九微眸光微冷。谢景如今名气太盛，又还未结亲。他的父亲又是谢砚礼，不知多少人都把心思放到他身上了。之前谢景还未出名，只在梧桐书院时，便有赵御史的夫人找上门，说要结亲。现在不仅进了静远书院，还成了谷夫子的关门弟子。有这个心思的人，就更多了。秦九微缓缓抬眸，“赵夫人一番好意，我们心领了。” “只是景哥儿年纪尚小，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读书求学，至于亲事之事，府中暂时并无考虑，还请赵夫人见谅。” 赵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终于绷不住了。刚才她不是对赵芷卿很满意吗？还给了糕点？怎么突然又变卦了！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赵夫人心中一急，顾不得再装作从容，连忙开口道。 “世子夫人这话，怕是说得太早了些。” 她略微上前一步，“景哥儿已然是知事之年，这等亲事大事，理应问过景哥儿本人的意思，世子夫人又怎能一言而决？” “未免……未免太武断了些。” 话一出口，赵夫人便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心头猛地一跳，暗叫不好。果然，秦九微原本温和含笑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赵夫人，你是不是太过心急了。” 一句话落下，凉亭中气氛顿时如凝冰一般。赵夫人站在原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额头不由自主地渗出细细的冷汗。第439章心头一荡赵夫人站在原地，背后冷汗直流，衣衫已然湿透。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秦九微的眼神。就在她心慌意乱到极致之时，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温柔，赵夫人抬头，正对上秦九微的视线。只见她眉眼弯弯，笑着开口：“赵夫人提醒的是，这种事情确实该问问孩子的意见。” 她声音柔和，态度亲切。赵夫人却只觉心中一阵发凉。她想笑，可却怎么也笑出来。最后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来。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外界不是都说，这世子夫人是活菩萨，是最好的性子吗……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啊！秦九微并未再看赵夫人一眼，而是微微偏头。 “景哥儿，你觉得呢？” 谢景闻声抬眸，目光落到站着的那个小女孩身上。察觉到谢景的视线，赵芷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心中惴惴不安。谢景眸色微敛，胆子实在太小。他不喜。虽然如此，谢景面上仍保持着该有的礼节。他温声开口，语气恭谨又清晰，“母亲，孩儿志在学业，眼下只想专心读书，不敢心思旁骛，更不敢耽误其他人。” 说完，他低头一礼，分寸极稳。亭中一片寂静。赵夫人脸色惨白，指尖绞着帕子几乎要拧出水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想要说些什么，却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时之间，她站也不是，退也不是。原本以为这桩婚事是板上钉钉的。没想到竟是自取其辱！秦九微听着谢景平静得体的回答，心中暗暗点头。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这孩子好，即便心里不喜欢，也懂得持重守礼，言辞有度。不像他父亲。秦九微眸光微动，转头看了谢砚礼一眼。想起自己初嫁入谢家的时候，谢砚礼的冷言冷语，毫不留情。当初的那些事情，她可还没忘。秦九微目光平静，眼神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凉意，落在谢砚礼身上。谢砚礼正执着茶盏，察觉到她的注视，抬眸与她对视上。四目相接的那一瞬。谢砚礼心头一荡，呼吸微滞。阳光透过亭中细纱洒在她身上，衬得她肤白如玉，眼眸澄澈，整个天地都安静了几分。谢砚礼喉头微涩，指尖轻敲着膝盖，无端生出几分燥意。想要转头，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周围这么多人，她这是做什么。那种事情，还是要回去才合适…… 谢景看了谢砚礼一眼，心中无语。母亲不是在瞪父亲吗？他这是什么表情？凉亭中气氛寂静，赵夫人只觉得如坐针毡。赵夫人咬了咬牙，勉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世子爷，世子夫人，今日是妾身打扰失礼了，就先告辞了。” 说完，她不敢再多停留半刻，慌慌张张地牵起赵芷卿。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凉亭。小姑娘一路回头张望，眼眶微红，却被赵夫人拽着快步带走，两人的身影皆狼狈不堪。而远处那些原本还在暗中观望的夫人们。见赵夫人如此狼狈，心中不禁打起了退堂鼓。一个个收敛了笑意，带着身旁的小姑娘们很有默契地四散离开。湖边很快便重新清净下来。亭中只留秦九微、谢砚礼与谢景三人，风吹过，帷幔微扬，湖光潋滟如初。不多时，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孩童的笑闹。谢珏和谢惊春从草坪那头跑了过来。谢珏跑在最前头，他跑得飞快。等到了凉亭时，小脸已经涨得通红，满头细汗，气喘吁吁。他一溜烟跑到秦九微面前，仰着小脸看她。秦九微看着他汗湿的脸，不由轻笑。 “珏哥儿，下次别跑得这么急，要是摔倒就不好了。” 她一边轻声叮嘱，一边从小荷手中接过绢帕，小心地为谢珏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动作细致又温柔。谢珏歪着头，乖乖站着任她擦。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秦九微，眼中满是依赖与亲昵。随后谢惊春也笑着进了凉亭。秦九微为谢珏擦完汗，抬眸又看向站在一旁的谢惊春。他虽然没有谢珏那么多汗，但额上也有些薄汗，鬓发微乱。她笑着朝他招了招手，柔声道：“春哥儿，过来擦擦。” 闻言，谢惊春一怔。用帕子擦汗？不用！只见他抬手，直接用自己的袖子在额头上抹了下。动作又快又豪放，连带着头发都蹭乱了几分。力道之大，像是在擦武场上的泥汗。秦九微：…… 她怔了怔，抬手按了按额角，无奈又好笑。好吧……也算是擦干净了。第440章少年特有的爽朗谢惊春擦完，挺直身子站好，神情一本正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秦九微看着他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了几分。亭中微风吹拂，湖光粼粼。谢惊春站定后，回头看了眼湖边远去的人影，眉头微微一挑，开口问道。 “方才那两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秦九微轻哼一声，淡淡道：“她们啊，是来给你二弟说亲的。” 谢惊春一愣，瞬间瞪大了眼，声音都不由拔高了些。 “二弟要成婚了？这么快！” 说着，他哈哈一笑，转头拍了拍谢景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可以啊，二弟！” 谢景：…… “哇！所以刚才那个是我的二嫂嫂吗？”谢珏突然出声道。谢景：…… 想把他们丢出亭子。秦九微笑着摇了摇头，柔声开口道：“没有的事，这婚事已经拒绝了。” “拒绝了？”谢惊春闻言眉头一挑，一副很可惜的样子。说笑之间，秦九微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了谢惊春身上。忽然惊觉，他如今又长高了不少，已经快到谢砚礼的肩头。身形修长挺拔，肩膀也比从前宽了些。少年人的骨架初显，一身淡青色劲装，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眉目英朗，已然褪去了孩童的稚气，隐隐透出几分少年将军的英姿。尤其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带着少年特有的爽朗与锐气。笑起来时，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张扬的英气。整个人生动得像是一团朝气蓬勃的火焰。归途的马车上，车厢内轻轻晃动。秦九微靠在谢砚礼肩头，低头拈着帕角，轻声开口。 “景哥儿倒是不急，他还在读书的年纪。但春哥儿的年岁，却已经不小了。” “寻常人家，到了他这般年纪，早就安排了通房，打理些琐事了。” 谢砚礼挑了挑眉。秦九微抬眸，目光落在他身上，正色问道：“我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春哥儿这事，可要打算了？” 谢砚礼看着她，沉声道：“我不知道，我没有过通房。” 秦九微听了，轻笑出声。 “你都不知道了，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谢砚礼弯唇，声音低沉带着点慵懒的散漫。 “那种事，有什么可教的。” “等成婚后，摸索几遍不就会了。” 他就是这样。不懂为什么要安排通房。是要有多笨，要人教才会做那种事。秦九微想了想，“你说的也有理。” “不过，春哥儿的事，还是该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见，这件事，还是要问问他的意思。” 谢砚礼看着她微敛眉眼，认真温柔的模样。心中一动，低笑着应了一声：“听夫人的。” —— 清澜院主屋。窗牖半开，夏日暖风带着荷香拂过室内，吹动帘帐轻轻摇晃。秦九微换了身轻便的家常衣裳。正坐在罗汉榻上，手中拿着一方团扇，慢慢地摇着。屋内侍女们忙进忙出，打点着方才游玩归来的琐事。秦九微吩咐道：“去厨房取些清爽的小食来，绿豆糕、杏仁酪、梅子膏，还有些冰镇过的酸梅汤。” “今日出去玩了一天，孩子们和世子爷都饿了，天又热，得用些解渴消暑的。” 小荷和几个侍女连忙应下，分头而去。她刚说完，便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谢惊春掀开帘子走进来，声音清脆：“母亲，你叫我？” 秦九微见他进来，温柔地招手让他过来。说了几句闲话后，她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 “春哥儿，你如今也大了，可想过要不要……安排个通房？” 谢惊春一听，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瞪大眼睛，满脸茫然地问道：“什么是通房？” 秦九微看着他一脸单纯认真又毫无防备的模样，忍不住失笑。谢惊春是真的不知道这些。他没什么朋友。唯一的朋友便是楚熠。但是不知为何，楚熠最近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了。除此之外，还从没有人跟他说这些。秦九微收敛了笑意，温声解释道：“通房，就是给你找个人，平日里在身边近身伺候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晚上也在。” 谢惊春闻言，整个人明显一怔。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高了几分。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什么晚上……也在？” 秦九微原本想一句话带过，但见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忍俊不禁。她强忍着笑意，温声说道：“这是为了更好地伺候你。夜里有个近身的人照应，也省得你有事没人照料。” 第441章什么是通房（加更）谢惊春听完，脸色越发紧绷。整个人像只炸毛的小兽，连忙后退半步。 “我不需要，我，我更喜欢一个人睡觉。” 晚上睡觉，旁边还要多一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万一那个人想杀他怎么办？秦九微看着他那一脸严阵以待的样子，弯唇语气温柔地说道。 “没事，你既不想，这件事便算了。” “你先去休息吧。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也累了。” 谢惊春听了，连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