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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低声道:“山萍,你现在就去城南找个可靠的门路,务必要弄到路引,动作要快,别引人注意。” 没有路引,任何人都无法随意进出城或跨州越府。 尤其是近日城防愈发严密,盘查极为严格,没有路引,别说是离开京城,就连在外行走都可能遭到拦截盘问。 山萍点头:“夫人放心,我会谨慎行事。” 许柳儿刚要再嘱咐几句。 然而此时,房门却毫无预兆地被人猛地推开! “砰——” 这声响惊得屋内的烛火猛地晃了一下。 许柳儿心头一紧,猛地回头,看清来人后,脸色瞬间惨白。 竟是谢重之! 他一身黑色袍服,眉目沉冷,深邃的眼眸如鹰隼般锐利。 许柳儿心跳瞬间一滞,连呼吸都滞涩了半分。 她攥紧袖中的银票,惊得差点站不稳。 “夫……夫君?”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强作镇定地看向谢重之,脑海却乱成了一团。 谢重之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扫过屋内,最后落在许柳儿和山萍身上。 他眯起眼睛,嗓音低沉:“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这气氛不对。 许柳儿强忍着心头的慌乱,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她低垂着眼眸,将银票悄然藏进袖中,佯装若无其事地道:“没、没做什么,只是和山萍聊些家常。” 谢重之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是在判断她话中的真假。 许柳儿心脏怦怦直跳,手心已经紧张地出汗了。 她不敢露出丝毫异样,顺势转身,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了吹,递给他:“夫君,夜里风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她的动作温柔熟稔,眼神中带着惯常的温顺。 谢重之满意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许柳儿低眉顺眼的样子。 他接过茶盏,低头轻抿了一口。 热茶的温度透过指尖渗入掌心,他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谢重之目光落在许柳儿身上,温声关心道:“夜里风凉,怎么穿得这么单薄?最近天冷了,别不当回事。” 许柳儿立刻小心翼翼道:“妾身记住了,明日会多添件衣裳。” “别光说。”谢重之看着她纤瘦的身影,眉心轻蹙,语气里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叮嘱的意味。 “前些日子你才受了寒,如今天更冷了,你身子本就弱,衣服多穿些总没错,等染上风寒就晚了。” 他看到她发红的指尖,心中一紧,正想着再嘱咐几句,视线忽然顿住。 眼神凝在她空荡荡的手腕上。 “你的首饰呢?”谢重之盯着她,嗓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意味。 “为何今日一件都未戴?” 许柳儿心下一惊,指尖瞬间收紧。 他竟然,竟然注意到了! 第232章 眼神却晦暗莫测 许柳儿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她强作镇定,轻笑着岔开话题:“这都被夫君发现了,还以为夫君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呢。” 谢重之没有被她带偏,仍旧凝视着她。 许柳儿之前在边关时,几乎不戴首饰,但回到京城后,这个习惯渐渐就变了。 首饰戴得虽然少,但也是会打扮的。 要么戴个手镯,要么戴个耳环。 但是今天居然全都没有…… 谢重之心下生疑,声音低沉缓慢,“你今日打扮的……倒是素净。” “哪里就素净了,头上不是还带着几支玉簪的吗?” 许柳儿心跳有些紊乱,故作轻松地轻抚了一下头上了玉簪。 她笑了下,“这首饰戴一整天,只觉得累得慌,所以就取下来歇着了。” 谢重之盯着她看了一瞬,似乎在辨别她话语的真假。 但此时他也有些记不清,许柳儿平日晚上究竟戴不戴首饰。 思索片刻后,他正准备轻点下头,不再纠结这件事。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稚嫩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真的吗?” 二人同时回头,发现谢思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他眯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目光在许柳儿和谢重之中间流转。 “母亲的首饰……真的还在吗?” 谢思源慢吞吞地开口,声音阴森森的,一条窥伺猎物的蛇。 许柳儿心头猛地一跳,指尖微微发凉。 她极力稳住神色,“当然在,你怎么会这么问?” 谢思源歪着头,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那就打开看看啊。” 他拖长声音,黑漆漆的眼眸紧盯着她,“还是说,母亲其实并不想让我们看到呢?” 他一眼就看出,她在说谎! 许柳儿每次说谎耳朵都会红,这次也是。 这个蠢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谢重之眯起眼睛,目光沉沉地落在许柳儿身上。 刚才压下去的怀疑又开始浮现出来。 今天晚上,许柳儿似乎……很紧张。 “柳儿,思源都这般说了,就让他看看首饰盒吧。”谢重之朝她说道。 谢重之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 但许柳儿却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上来。 她攥紧袖口,掌心渗出一层薄汗。 她知道,自己若再犹豫半分,只会更惹人怀疑。 许柳儿勉强挤出一抹淡笑:“既然夫君想看,那便看看吧。” 侍女很快将首饰盒端了过来。 屋内的气氛凝滞,谢思源立在一旁,眼神阴沉沉的,唇角微微翘起。 许柳儿伸出手,指尖搭在首饰盒的盖子上。 “咔哒”一声,木盒的盖子被轻轻揭开。 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首饰。 金钗、步摇、玉镯、珍珠耳坠……一件件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谢重之的目光缓缓扫过盒中的首饰。 许柳儿垂下眼帘,藏住眼底的一丝紧张。 她就是担心卖首饰的事情会被发现,所以也做了准备,如今盒子里的这些首饰——都是假的。 她用仿品替换的。 就是不知道……谢重之能不能看出来。 谢重之目光在首饰上一一掠过,似是在寻找什么。 但最终还是收回目光,轻声说道:“以后该戴就戴,夫人该有夫人的体面。” 听他这般说,许柳儿就知道,谢重之心中的疑虑已经打消大半了。 她温顺地应道:“是,妾身记住了。” 紧接着她轻叹口气,“最近京中灾民涌入,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心里总不是滋味,哪里还有心思打扮?” “你心善,倒是没变。”谢重之语气温和,眼神却晦暗莫测。 “夫君说笑了,灾民流离失所,我只是心中不忍罢了。” 听到灾民两个字,谢重之笑了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谢思源站在一旁,阴沉着一张小脸。 黑漆漆的眼眸盯着首饰盒,嘴角向下压着。 明显不信。 他的目光在许柳儿脸上停留片刻,带着狐疑。 这女人究竟谋划什么? 接下来几天,城外的灾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十二月初,已有初雪落下。 谢砚礼也更忙了些。 不过他这一次倒是听了秦九微的,把事情交给信得过的手下去办。 秦九微算着日子,疫病也快爆发了,特意嘱咐谢砚礼安置灾民的时候,和他们少些接触,先保护好自己。 沈府。 “在看什么?”沈行简见江韵竹看书信看得那么认真,不禁有些好奇。 “在看表姐刚刚送来的书信。” 江韵竹慢吞吞说着,目光仍落在书信上。 “写的什么?”沈行简靠近了一些,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声问道。 “之前表姐说,不让我安排人出去赈灾,现在又交代,让我约束好下人,近日不要出门,但原因却没说。” 江韵竹眉头蹙起,心中的担忧不由更浓了些。 “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她捏着信纸的手不由收紧,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门外寒风又起,吹得木门摇曳,发出沉闷的吱呀声。 此时,京城一处精致别院。 “听说李家的粥棚设在城东了,不仅有大米粥,有时还会有做些馄饨。李家大小姐还请了好些大夫呢,特地给灾民们看病,现在灾民都说李家大小姐是活菩萨呢。” “李家大小姐可是京中第一个办粥棚的女子,现在谁不知道她的善心,现在就宫里面都知道了,皇上还下旨褒奖了李国公呢。” 一旁的沈雯也不由感慨,“李梦清这一招真是高,现在她的心善仁慈的美名人尽皆知了。” “说真的,镇国公府、定远侯府、魏国公府虽然都办了粥棚,但李家可是第一个办的,而且办的粥棚还是最大的,基本上灾民都在李家的粥棚前喝过粥呢。” “我可听说,太后已经召李小姐进宫品茶了,说她是女子典范呢。” 谢婉宁听着众人对李梦清的夸赞,气得手中的杯盏都要被捏碎了。 这个众星捧月的机会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都怪秦九微!都是她当初阻拦自己! “婉宁,你们谢家怎么没设粥棚啊?”一个贵女疑惑出声。 谢婉宁闻言神情蓦地僵硬在脸上,不等她反应,又有人问出声。 “谢世子如今奉命安置灾民,谢家怎不趁机施以援手?” “对啊,就连一向小气的孟家都设了好几个粥棚,难道你们谢家真的不准备设粥棚了吗?” 第233章 我昨天又做梦了 她们一人一句,有的人是真的好奇,有的则是故意给谢婉宁难堪。 谢婉宁被围在正中,脸色越听越难看,握着杯盏的指尖也开始泛白。 侯府。 谢婉宁面色铁青地回到主院,刚进院门就看到秦九微正端坐在花厅侧边,眉目淡然,正与谢老夫人商议着什么。 一看到她,谢婉宁心中的火气烧得更厉害了。 但以往的教训还是让她在此时压住了脾气,没有直接嘶吼。 她走到秦九微面前,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大嫂,你之前说不要在外面设粥棚,现在外面,整个京城都在赈济灾民,唯独咱们谢家无动于衷!” “当时我们听了你的,结果呢?现在风头全让旁人抢去了,百姓提起咱们侯府,怕是只剩下冷血无情了! 谢婉宁目光阴冷地盯着秦九微,语气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秦九微听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眉毛都没动。 这些虚名和性命哪个要紧,她还是分得清的。 至于谢婉宁的意见……那就更不重要了。 “整个京城?”谢老夫人闻言,皱了皱眉,“怎么可能全都去赈济灾民?” “祖母,我可没瞎说。”谢婉宁当即激动起来,“镇国公府、定远侯府、魏国公府,这些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勋贵之家,都在城外施粥!” “就连一向小气的安平伯府孟家,也在城外设了粥棚,大家现在都在夸他们呢!唯独咱们家!什么都没做!” 一想到刚才受到的屈辱,谢婉宁心情更郁闷了,“咱们谢家以后的名声可要怎么办啊!” 谢老夫人在一旁听着,心中一时也有些动摇。 但是转念间,她想到秦九微之前赚的那五万两…… 最后还是选择继续相信秦九微的判断。 什么都是虚的,这五万两和那些珍珠,可是实打实地进了府库的。 谢老夫人轻抿了口茶,缓缓开口道:“别人家施粥是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着,也不用管,这件事还是听九微的。这粥棚,咱们先不办。” “我们谢家这些年为百姓做的好事不少,早已名声在外,不差这一件。” 谢婉宁听到这话,胸口猛地一滞,脸色难看至极。 为什么祖母听了她的话半分反应都没有,怎么还是这么相信秦九微! 她心中气到不行,但还是勉强稳住情绪,欠身应道:“是,都听祖母的。” 谢婉宁躬身告退,回到自己屋中后,她脸上立刻阴沉下来。 直接吩咐贴身侍女道:“把我的私房钱拿出来,以我名义在城外搭粥棚。” 谢婉宁冷哼了一声,“既然祖母和秦九微不愿意,那我就用自己的钱办! “这好名声她们不要,那就全是我的了!” 侍女小声提醒:“可是小姐,这件事没经过老夫人和少夫人的同意……” “没同意又如何?”谢婉宁打断了她,不容置疑道:“施粥是善事,说出去也人人称赞的!谁还能怪我们不成?” 一想到今天众人夸奖李梦清的场面,谢婉宁的心口便直泛酸,声音也更坚定了几分。 “我不仅要施粥,粥棚还要是最大的!让所有人都知道这粥棚是我办的!到时候百姓肯定会称赞我的。” 谢婉宁越想越得意,身旁侍女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颔首低头,转身去安排了。 深夜,清澜院。 烛火已燃至半缕,微微跳动的光映在木窗上。 秦九微正坐在桌边,手指轻轻翻动着一本书卷。 听到门外脚步声,她抬头望去,见谢砚礼一身风寒地推门而入。 “怎么还不睡?”谢砚礼摘下披风,转头看她。 “等你呢。”她走近几步,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披风,递给一旁伺候的侍女,然后回身拉了拉他的袖子,“外头冷吧?手这么凉。” 谢砚礼唇角不禁弯了弯,语气里透着笑意:“夫人帮我暖暖就不凉了。” 秦九微笑着嗔了他一眼,拉着他在桌旁坐下。 又亲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暖暖手。晚膳也还热着,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谢砚礼看着她忙前忙后,嘴角又翘起几分。 “不用,在外面吃过了,我喝点茶就行。”说着便缓缓喝了起来。 见他放松下来,秦九微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倒还有件事要跟你说。” 也是今天谢婉宁提醒她的。 上一世,她在宫中,对于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只是隐约记得是这两天,会出现第一例骨沸症。 至于出现在哪,怎么出现的,她完全不知道。 能做的只是让侯府不去施粥,控制出入。 她也写信给了云枝和韵竹,让她们把府中人管得严一些。 但这样仅仅只是顾到了自己和周围的人,是远远不够。 如今城外施粥的棚子越设越多,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 若是骨沸症真的在两日内出现,这些人毫无防备,如常行事,后果难以控制。 谢砚礼眉心微动,语气柔和:“什么事?” “夫君,我昨天又做梦了。” 听到做梦两个字,谢砚礼眉头忍不住动了下了。 秦九微继续认真道:“我梦见这几天会出现第一例骨沸症。现在城中到处开粥棚,虽说是为灾民赈济,但疫病肯定会趁机蔓延,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顿了顿,抬起眼与他对视,声音更轻了一些,“如果可以,能不能试着控制一下粥棚的数量,让城里面的人减少和灾民的接触。” 谢砚礼垂眸思索。 灾民来得突然,朝廷中粮仓的存粮又有限,所以他并没有禁止京中权贵开设粥棚。 也正是有他们的粥棚,灾民才能这么快被安置好。 但他相信秦九微刚才说的,她每次做梦梦到的内容都会成真。 “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吩咐办好。”谢砚礼温声道:“也会严格控制京城中人和灾民的接触。” 听到他答应,秦九微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有一个东西。”她突然想起,转身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那东西像一个布袋,但边缘却用丝线缝得极紧,样式看起来有些奇怪。 她仔细将那布袋翻好,掀起两根薄绳,轻轻地绕到耳后,紧贴在口鼻上。 谢砚礼不禁愣住,眉头微微挑起:“这是什么?” 第234章 蔽息巾 秦九微将布袋调了调,让它更加服帖后,出声解释,“这个东西可以防止疫病传染。” 上一世时,莫青葵经常在宫中弄出一些新奇东西,这个便是其中之一。 莫青葵每次做出些什么,就要召全宫妃嫔一起去看,说要给她们涨涨见识。 秦九微并不喜欢跟莫青葵接触,她能感受到,莫青葵似乎很瞧不起她们。 这种鄙夷和傲慢在每一次说话时无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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