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的佩刀立刻凑近了几分。 张三吓得一激灵,“我说!我说!是因为临安侯的……” “父亲,母亲怎么样了?” 一道清冷中带着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张三的话。 谢景此时刚被侯府人接了过来。 在路上,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知道母亲受伤了。 此时闻到空气中血腥味,他心中更是非常不安。 谢景看向谢砚礼,一向平静沉着的眼中此时满是慌乱。 谢砚礼出声安慰道:“放心,你母亲没事,此时正在屋中上药。” 听到没事二字,谢景缓缓松了口气。 他目光扫到一旁跪着的两人身上,瞳孔猛地紧缩。 “是你?”谢景瞬间就认出了张三。 这人是李元身边的走狗,他没少看见他跟着李元一起。 只是瞬息功夫,谢景就全都想明白了。 往日温润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紧紧盯着张三,“是李元吩咐你刺杀我母亲的?” 谢砚礼看到谢景居然认识这人,眉头皱起。 “究竟怎么回事?” 见谢景没有说话,谢砚礼冰冷的目光便扫向张三,“你来说。” 张三颤了下,当着别人父亲的面,讲之前怎么欺负他孩子的。 这不是,找死吗…… 但根本不敢违抗谢砚礼,结结巴巴地将李元什么时候开始欺负谢景,是怎么欺负的,全都讲了一遍。 谢砚礼听完,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三个月前,谢景告诉他,不想去书院读书。 但当时他刚接管边境粮草贪污一案,每日都被繁重公务压身,有时晚上甚至会直接宿在文渊阁中,不回侯府。 贪污案一忙就是半个月,等他忙完,谢景的事情已被他淡忘。 没想到谢景不想去上学,竟然是因为在书院被人欺负了,暂时没有还手之力,才果断选择回家…… 谢砚礼转头,却发现谢景又恢复成了温润持重的样子,仿佛张三口中被欺负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感。 身为父亲,孩子被欺负不仅没有替他出头,甚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实在是……太不负责任了。 作为父亲,要关注孩子的成长。 谢砚礼冷声道:“继续说,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 他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 张三战战兢兢道:“昨天傍晚,小少爷还想欺负谢景少爷,却被人用麻袋套住打了一顿,小少爷很生气。” “后来发现是因为谢少夫人的缘故,谢景少爷才敢反击的。” “小少爷说,打他的人可能也是谢少夫人找来的。” 谢砚礼眼神冰冷,“所以他让你找来人,报复我家夫人?” 张三点了点头,“小少爷说,只要谢少夫人受伤,就没功夫管谢景的事,他就可以继续……欺负谢景。” 注意到谢砚礼杀人般的目光,张三立刻慌忙道:“小少爷说,只要射伤肩膀就行,我们真的没有要伤少夫人性命的意思啊!” 只要射伤肩膀就行…… 谢砚礼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暗光。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脚,狠狠地踹向张三的肩膀。 他用劲很大,张三瞬间被踹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此时,所有的一切在谢砚礼脑中串起。 原来昨晚谢景态度那般不寻常,是因为秦九微不仅护住了他,还帮他报仇了… 谢景在书院被欺负的事情是她发现的,但和之前羊肉那次一样。 她发现之后就默默解决了,完全没有向他邀功的意思。 这次更是为了帮谢景险些伤到自己的性命…… 谢砚礼心中思绪翻涌。 “少夫人。”梓竹见秦九微出来,恭声道。 秦九微缓缓从屋内走出,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样子。 谢砚礼的目光落到她的肩膀处,想关心她的伤势。 但脑中又不自觉想起刚才看到那幅场景,原本恢复自然的耳尖又一下腾地红了起来。 谢景看到她出来,立刻上前,清俊的小脸上满是担忧。 “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他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如今心中更是愧疚,如果不是帮他,母亲也不会受伤…… 秦九微朝他安抚一笑,“我没事,伤口不深,也已经上过药了,养几日便能好了。” 谢景这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母亲没事就好。 秦九微看向医馆前跪着的那两人,“这就是凶手?” 这两个她一个也不认识…… 他们为何要杀她? 看到她脸上的疑惑,谢砚礼出声道:“他们是临安侯府的人,是李元找来的。” “李元找来的?”秦九微眼中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 她原以为是这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闹。 想着找人打李元一顿,让他知道谢景不是好惹的也就是了。 但是没想到李元一个九岁的孩子,居然会如此恶毒,竟然找来弓箭手想要伤她性命! 谢砚礼瞳眸幽黑,“有其父必有其子罢了。” “临安侯仗着自己姑姑是太后,这些年在京城为非作歹,将平民奴隶抓起来当作猎物一样射杀。” “御史上书弹劾他,但最后都被太后保了下来。” “李元从小在临安侯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尽学会了他父亲的阴毒。” 秦九微神色不由难看了几分。 果然,什么样的父母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孩子。 这句话虽然有些绝对,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回府吧。”谢砚礼淡声道。 秦九微的伤虽然不重,但还是要好好休息。 这里人多吵闹,不便久留。 秦九微点头,出来是有些时候了。 谢珏此时已经下学,她也要赶紧回家了。 小荷扶着秦九微小心走上马车。 谢砚礼站在马车旁,梓竹此时上前,“世子爷,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第41章 敢伤他妻儿,就要付出代价 “那个黑衣人,杀了。”谢砚礼眉眼不抬,声音冰凉继续道:“张三先留着,我还有用。” 临安侯敢伤他妻儿,就要付出代价。 马车悠悠驶向侯府。 回到清澜院后,谢景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请来府医来再给秦九微看一看。 看着谢景担忧的神情,秦九微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好,那再叫府医来看看吧。” 女医很快过来,给她检查肩膀处的伤势。 谢景亲耳听到女医说秦九微的伤没事,这才放心回屋去做功课。 秦九微不由弯唇,这孩子。 虽说没有大碍,但秦九微还是让女医给她开了一些补气血的汤药。 众人散去后,主屋一时安静下来。 想起今天的事,小荷还是有些没缓过来。 “小姐,刚才简直要吓死了,幸亏这次有世子在。” “我这不是没事吗?”秦九微朝她淡笑,“我差你买的东西你买了吗?” 小荷忍不住轻笑,“小姐的吩咐我哪里敢忘。”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两个包好的桂花糕。 小姐也真是的,都受伤了还不忘让她去买桂花糕。 秦九微将桂花糕拿出,眼睛立刻笑弯。 可还没等她把桂花糕送进嘴里,门口突然传来侍女的禀报声:“世子爷。” 谢砚礼身姿挺拔如松,缓步走进房中。 秦九微见他俊美的脸上神情严肃,似是有事要说,只得默默把桂花糕收起。 果然,谢砚礼刚在桌边坐下,便开口道:“书院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原来是要问这件事。 秦九微出声:“三日前,从小伴读那里知道的,也是我安排人昨日去打李元的。” 谢砚礼抬眼看向她,“这样的事,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他不喜欢这种完全被她排除在外的感觉…… 两个人就像是完全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她不会打扰他,也不会依靠他。 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过了,谢砚礼顿了顿接着道:“毕竟他也是我的孩子,你一个人打理这么多事,实在辛苦了些。” 秦九微没想到他是来说这个的。 她淡笑:“夫君你忙于公务,每日很晚才回来,妾身要怎么跟你说呢?” 谢砚礼一怔,眼睑微垂,睫毛在脸上映出几重阴影。 的确,他每日回来得实在是太晚了…… “我以后每日都会回来得早一些,若有公务,我会在书房处理,有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下轮到秦九微愣住了。 谢砚礼这个一心只有公务的人,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谢砚礼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三个孩子都有各自的不适,有的甚至威胁到了生命。 可他却从未发觉,完全不知。 公务繁忙不是理由,到底还是他这个父亲太不负责了。 既然承诺了要照顾故人之子,就要说到做到。 难怪秦九微来侯府不过几日,但是三个孩子如今都更亲近她。 谢砚礼清俊的眉眼间蒙上一层愧疚之色。 秦九微猜到他在想什么,出声安慰道:“夫君,你一心公务,是为了黎民百姓,这是没错的。” “你没有做错,三个孩子这么懂事也没错,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不是一定要分个对错出来。” 她说话时声音温柔清亮,谢砚礼撩起眼看向她,眸色沉了几分。 “没想到你看事情,竟是这般通透聪慧。” 秦九微笑而不语,心里却乐了。 那当然,比你多活一辈子呢。 秦九微见事情解决,将桂花糕从包装里拿出,拿出一块递给谢砚礼。 “夫君可想尝尝?算今天你救我的谢礼。” 谢砚礼微微一怔,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移到桂花糕上。 那糕体在她纤细的手指间显得愈发小巧玲珑。 谢砚礼从来不吃这些东西,但今天不知为何突然也想尝尝。 他伸手接过,无意间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秦九微的指尖,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谢砚礼浓睫颤扬,秦九微却毫无知觉,一口咬在糕点上。 甜甜的滋味在口中瞬间散开,秦九微漂亮的桃花眼弯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谢砚礼垂目,唇弯了下。 翌日,早朝。 陈御史大步走出队列,高声道:“陛下,臣有本要奏。临安侯滥杀无辜,屠戮平民百姓,其罪当诛!” 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居然还有人敢弹劾临安侯?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陈御史这么大胆子。 临安侯可是太后的侄子啊。 谢砚礼不动声色抬眼,望向龙椅上的皇上。 高显微微皱眉,沉声道:“临安侯,可有此事?” 临安侯心中一紧,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冤枉。臣绝无滥杀平民百姓之举。” 陈御史冷笑,再次上前,展开奏折,大声道:“陛下,臣有确凿证据。临安侯在郊外,因一点小事与百姓起了争执,便下令手下将百姓残忍杀害。此事人证物证俱全,不容抵赖。” 高显脸色阴沉,目光冷冷地盯着临安侯。 这个废物,做坏事连屁股都擦不干净,居然还被人抓住把柄。 临安侯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辩解道:“陛下,臣是被人诬陷。请陛下明察。” “此事朕会派人彻查。若临安侯真有滥杀无辜之举,朕绝不轻饶。” 高显目光一移,“谢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谢砚礼拱手,“微臣遵旨。” 下早朝后,众臣散去。 临安侯声音急促:“谢世子!谢世子留步!” 第42章 临安侯带着李元来干嘛? 下早朝后,众臣散去。 临安侯声音急促:“谢世子!谢世子留步!” 他紧赶慢赶,终于走到了谢砚礼身边。 谢砚礼穿着红色朝服,面容冷峻,淡漠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临安侯不禁打了个冷战。 原先弹劾他的人也不少,但最终查案的人都畏惧他是太后亲侄,是皇亲国戚,全都轻拿轻放。 因此这么多年他作恶再多也都相安无事。 但是谢砚礼不同,他是出了名的冰冷无情。 这个案子落在他手里,恐怕得不了好。 不过如果他亲自求情,谢砚礼顾念他背后的太后,想必也不会多计较。 临安侯朝谢砚礼笑了笑,“谢大人,这件事我实在是冤枉啊。” 谢砚礼眉目不抬,“哦,是吗?” 临安侯见他态度这般冷淡,心中也不由打鼓,还是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抿了抿唇,郑重道:“谢世子,只要这一次你能放我一马,我以后定会报答你。” 谢砚礼唇角一丝凉笑,“临安侯,你还是先把自己家给管好,再说其他。” 他声音顿了顿,“比如,你的儿子。” 临安侯一怔,他儿子怎么了? 他还想再问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谢砚礼已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府路上,临安侯还在想着刚才谢砚礼同他说的话。 但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侯爷,侯府到了。” 临安侯走下马车,突然在门口处看到一个非常眼熟的身影。 张三头发散落地蜷缩在角落,身体肉眼可见地在颤抖。 他眉头皱起,张三不是一直跟着元儿吗?怎么现在在这? 张三看到临安侯立刻上前,哭得鼻涕横流。 “侯爷,救我侯爷!谢世子他要杀我!” 临安侯瞳孔猛地一缩,悬着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完了,他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今日是梧桐书院的休沐日,李元正在后院,让侍从跪趴在地上当狗溜。 “贱狗!爬得那么慢!” 李元嘴角咧着邪笑,一脚踹到那侍从的屁股上。 侍从被踹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李元见状立刻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临安侯大步走到后院,就看到李元这副样子,直接走上前扇了他一巴掌。 李元本就吃得肥胖,这一巴掌扇得他脸上的肥肉横颤。 他眼睛顿时瞪大:“父亲!你打我!” 临安侯气得眼睛通红,“打的就是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刚才张三已经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他也不知道李元哪来的胆子! 先是欺负谢砚礼的养子,昨日还找人去射伤谢砚礼的夫人! 他是疯了不成! 临安侯指着李元鼻子骂道:“你这是要害死全家啊!” 要是谢砚礼毫不留情地将证据全交上去,恐怕这次连太后也难保他! 侯府。 “什么?临安侯带着李元来了?” 秦九微放下手中的茶盏,眉头瞬间皱起。 临安侯带着李元来干嘛? 是来找事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小荷有些紧张道:“景少爷今日休沐也在府上,奴婢担心临安侯是来找景少爷麻烦的。” 秦九微抿了抿唇,人都已经来了,躲也躲不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信在侯府上,临安侯敢怎么样。 她从椅子上站起,眼神一冷,“走,我们去见客。” 秦九微刚出门,迎面便碰到谢景。 他清俊柔和的小脸满是严肃,“母亲,我陪你一起去。” 他听到了刚才下人们的禀报。 临安侯和李元来者不善,怕是要来找事。 这件事因他而起,就不能让母亲一个人承受结果。 秦九微看着他的小脸,心中一暖,轻轻点了下头。 “好,我们一起去。” 母子二人来到主屋。 侯爷在兵部,老夫人在颐安院休养。 主屋中只有侯夫人和谢婉宁两人。 秦九微和谢景走进屋中,一眼便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临安侯,还有站在他身边满脸不情愿的李元。 临安侯看到他们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站起身来。 他的态度给得很足,“世子夫人,之前多有得罪。今日是特地带犬子来道歉,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能够消消气。” 既然已经得罪了谢世子,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让他消气,好让谢世子在查案时能轻拿轻放。 临安侯自信这一招会管用。 他一个堂堂侯爷,还是太后亲侄,带着人亲自登门道歉,怎么着也该给他找个薄面。 说完,临安侯推了一下旁边的李元,“快去道歉,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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