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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样的,没人能不喜欢。她要是不喜欢您,那就是她眼瞎!” 圣殿中的气温略降。 第一门徒打了第五门徒一下,“你才眼瞎!她不可能不喜欢主人!” 话音落下,圣殿的气温仍旧没有回升。 俩门徒都有些战战兢兢。 “她只是馋我的身子。”封政语气莫测。 俩门徒立刻反应过来,接话道: “她怎么不馋别人,就馋您呢!” “她一定还是喜欢您!” 封政一脸不以为意,似是并不在意这些。 他姿态恣意地坐在王座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座椅背上娇嫩的幽海灵。 第一门徒和第五门徒,感觉圣殿里仿佛有春风流过般。 难得的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脆脆鲨瓜?20瓶;双卿?3瓶; (* ̄3 ̄)╭ 356、通神塔五层10 马三科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口齿不清地将完成系列任务的方法告知沈容。 他甚至没有问沈容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便道:“刘沛臣现在不是喜欢你嘛。只要你利用他,让他把他那些得力的手下全部带出来见你。你趁机让你的同伴们把他们全部抓了,?不仅你的任务能够完成,?你所有同伴的任务也都能够完成了。” 他口中的同伴,说的是玩家。 而玩家们的系列任务中目前缺少的,连接了刘沛臣的关键目标,就是各个酒楼的老板。 刘沛臣的得力手下们,?就是这些老板。 这沈容倒是也想过,?只是利用刘沛臣的感情这点,她不想去干。 她思考起别的办法,突然想到她还有一张卡牌呢! 她完全可以扮成城主的样子,来蒙骗刘沛臣。 封政之前是用他自己的面容过来的,刘沛臣只是被影响,?认为他就是城主,?实际上城主不长这个样。 沈容问马三科:“你有城主的画像吗?” “咳咳咳……”马三科呛了一口饭,咳得脸红了,?“你要城主画像做什么?” 沈容:“有用。” “你该不会是像扮演城主,让刘沛臣把他的得力手下带来见你吧?” 沈容挑了挑眉,?像是在说“不行吗?” “你怎么扮演城主?” “我自有办法。” 马三科眼珠子转了转,从怀里摸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卷轴:“喏,这就是城主。” 随身把城主画像揣怀里? 真是奇怪。 沈容接过卷轴,?打开。 卷轴里是一位俊朗的中年男人,眉眼端正,?颇为正气。他身边有一位娇美的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个东西。 那东西破了个洞,看不出是什么。 沈容:“这妇人怀里抱的是什么?” 马三科沉声道:“一个骨灰盒。。” 可这妇人和城主面容都是带笑的,?他们怎么会笑着抱骨灰盒? 但看马三科的样子,他又不像是在说谎。 沈容将信将疑,将画像还给马三科,又询问了一些城主和刘沛臣之间来往的细节与称呼。 马三科神情复杂地一一回答,将画像收回怀里,拍了拍他依旧干瘪的肚子,“谢谢你的饭,告辞了。” 马三科跳窗离开。 沈容走到窗边,看他小心翼翼地避过所有人,去烟柳巷门口的湖边睡觉了。 她有所思地带佟焕回化血城休息。 接下来几天,她一直在房中绣东西。 期间刘沛臣来找过她,以告诉她他的事情为由,进过她屋几次。 但每次他说的事,都不是她想听的,后来她便不见他了。 不知道刘沛臣是不是意识到她真的也不喜欢他了,渐渐的也不来打扰她。 一星期后,活着的玩家们终于都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沈容把他们召集到一起,“我可以帮你们完成系列任务。只要你们给我一颗灵珠。” 玩家们犹豫了一会儿,有人道:“帮我们完成任务,再给我们每人三颗防寒药!” 沈容:“一颗。” “两颗!” 沈容:“一颗!” 玩家们:“……” “你这心也太黑了。” 玩家们有些不情不愿,但部分人还是和沈容交易了。 说好一颗防寒药,然而沈容却给了他们三颗。这让他们有一种讨到便宜的惊喜感。 其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交易的玩家们,也有一种好像遇到大打折,不买就亏了的感觉。 最终他们都和沈容换了防寒药。药拿到手,冷不丁地想明白了: 他们最开始报三颗防寒药,只有一部分人愿意交易。她这一压价,最后还是按他们的条件来,就会给人一种很划算的错觉,让所有人都想和她交易。 实际上,她根本不亏,他们也没赚到。 也是他们这几天忙着做任务,忙着活下来,晕头转向,半夜又提心吊胆,担心楼下鬼怪会闯进来,没睡好。这才在喊价的过程中没想明白。 玩家们纷纷拍着额头叹气,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为什么有这么多防寒药?她真的还是玩家吗? “她是开防寒药场的吧……” 细算一下她换出去的防寒药,他们脑子里都蹦出两个字:好牛。 沈容乐呵呵地拿着156颗灵珠走了。 回到屋里吸收完灵珠,她拿出牌,趁着天亮往刘员外家走去。 找了无人的地方,她变成画像上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刘员外家。 刘员外家内部不像从外面看起来那样平静,整个家都死气沉沉的。 仆人引沈容去见刘沛臣,还没到刘沛臣的院子,刘沛臣便急匆匆地跑过来迎接了。 就像一个迎接远归父亲的儿子,孺慕又守礼地对沈容行礼:“城主,您亲自到这儿来所为何事?” 沈容打量着刘沛臣,忽然发觉,他其实是个很缺爱的孩子。 因为他身体的特殊,从小到大,只有城主一个人给过他关怀。 长大了,也只有她一个让他感受到“爱”。虽然那是他的错觉,但他确定了,抓住了,就不想放手。 因为他得到的爱,真的太少了。 可惜他走错了路。 沈容在心中轻叹,“阿臣,你的那些手下可有折损?” 刘沛臣:“劳城主挂心,他们都好好的呢。” 沈容:“阿臣,我最近听说了一些对你不利的事,与你的那些手下有关。我不太放心他们,明天中午在咱们常去的那间酒楼,你把他们都带来见我吧。” 刘沛臣:“城主要是想见他们,我可以直接将他们叫到我家来,为何……” 沈容打断道:“你把他们一起叫来,倘若他们多想了,以为你是想卸磨杀驴怎么办?在酒楼,他们会比较放心。” 刘沛臣笑道:“城主想得周到,是阿臣疏忽了。” 沈容和刘沛臣边说边走路,一路过来见到的仆人屈指可数,逛进了内院,也没见到刘家的小姐夫人老爷。 她问:“你家人们去哪儿了?” 刘沛臣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他们生病了,不能出门。” 撒谎。 沈容估计,刘沛臣记恨刘家人想吃他,使维坦之城沦陷以后,就将刘家人处置了。 只不过,刘沛臣在意和城主之间的亲情,不想让城主认为,他是六亲不认的人,才不说明。 沈容眼眸暗了暗,关心了刘沛臣几句,便离开了。 离开刘员外家,她感到有人跟着她。 多半是刘沛臣怀疑她了。 逼不得已,她顶着城主皮囊进入了城主府,然后穿上隐身衣溜回租住的客栈。 玩家们都已经各就各位,就等着今晚瓮中捉鳖。 翌日中午 沈容到达酒楼。 玩家们也都埋伏在此。 刘沛臣包下二楼,将他的手下们通通带了过来。 他们现身,沈容的怡红快绿楼任务栏,便捕捉到了怡红快绿楼的幕后老板。 沈容邀他们坐下,让他们先吃,与他们闲聊了一下他们对于刘沛臣计划做出的贡献。 从他们口中,沈容得知,刘沛臣的目的竟然不止是吸收到足够的力量对抗他的命运。 他还想等维坦之城的鬼怪们稳定后,放那些白天是人晚上是鬼怪的修士们出去,让全世界都成为他的控制范围。 届时,他便是帝王。 而跟随他的人都是大功臣。 沈容扮演的城主,则为国父。 真是个不得了的规划,不过,到此为止了。 众人喝了酒吃了饭,沈容摔杯示意,玩家们立刻冲了出来,包围了二楼所有人,找准了他们的任务目标。 分头攻击,一一拿下。 刘沛臣没有在意那些手下,在混乱中难以置信地凝视着沈容:“城主你!” 沈容的变身在这时结束。 刘沛臣凝视着沈容的脸,愣了半晌,“沈容,原来一切都是你的安排!” 沈容:“是。我早说过,我不喜欢你。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查清酒楼的秘密,然后……对付你。” 刘沛臣似哭似笑:“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我视若亲父的城主并没有背叛我。还是该难过,想害我的竟然是你!” 他指着沈容,身上的香气弥散开来,玩家们被勾得都忍不住吞口水。 还好沈容让他们提前准备了布蒙住口鼻。 不过布也撑不了多久,他们抓紧时间抓走任务目标,溜了。 沈容也去抓怡红快绿楼老板,刘沛臣却拦住她,双目赤红,“你扮成了城主,那真正的城主现在在哪儿?” 沈容:“我不知道。” 刘沛臣:“是不是你抓了他,扒了他的皮,做成了面具来骗我?!” 沈容:“你可真会想,不过我没这么做。” 刘沛臣的心思此刻全在城主身上,无心管沈容,跑去城主府了。 他这反应是沈容没想到的——他竟然比她想象的,更加重视城主。 不过细想也是。 城主,可是他从小到大唯一得到的温暖。 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城主在哪儿? 沈容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悲的想法,望着刘沛臣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心道:或许……这一切,真的是针对他一个人的惩罚。 沈容抓住怡红快绿楼老板盘问,完成跳出的一个又一个小任务。 怡红快绿楼老板没用了,她便将他丢给其他要做任务的人。 她则去完成系列任务中的最新环节——去千里山深处的村落,打一桶井水。 沈容在白天到达千里山,热情的村民们大方地让她提了桶井水离开。 她正往回走,却见不少玩家们也提桶过来。 大家都疑惑地面面相觑。 “打水?”玩家们异口同声地互相问。 都感到奇怪:虽然系列任务到达的地点是大体一致的,可大家还从来没做完全一模一样的任务呢。 打这桶水有什么用? 沈容思考着,回到客栈收起水,算是完成了任务。 最新任务又跳出。 沈容立即想到——这个目标,会是刘沛臣吗? 她这么思考着,静等提示出现。 夜幕降临,她和佟焕正打算去化血城休息,窗户被敲响了。 又是马三科。 马三科爬窗进来,笑嘻嘻地摸肚皮:“有没有吃的?我又两天没吃东西了。” 他的眼底有疲惫和浓浓的黯淡,笑意不达眼底。 沈容把饭菜给他,疑惑:“你不是有灵石吗?怎么会天天没东西吃。” 马三科在桌边坐下,狼吞虎咽:“我只能吃别人施舍的食物。你给我的灵石我已经买东西吃了,我拿出的灵石是我自己的,买不了东西吃。” 沈容和佟焕都不解。 沈容:“你也被神惩罚了?” 否则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限制。 马三科笑道:“是啊。” 佟焕:“你做了什么啊?” 马三科吃饭的动作顿住,摇摇头,笑道:“不好意思说,不告诉你们。” 佟焕开始猜测他做过的事。 杀人?□□掳掠?祸害忠良?叛国?灭别人门派……能想到的,佟焕都说了一遍。 马三科一直摇头,吃完了东西挥挥手,道了声:“再见。” 便从窗户走了。 沈容凝望着他在黑暗中远去的背影,眸光深沉。 前一次他离开,并没有像这样郑重地告别。 “到底是什么呢?”佟焕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罪是值得让神惩罚的。 沈容:“或许等通关通神塔的时候,就能知道了。” 说罢,回化血城,休息。 沈容又在维坦之城无所事事了两天。 白天的时候从阿鸾那儿听到消息:“听说刘小公子毁容了。就前两天,有人看见他从城主府出来,半张脸都是烂的。” “我听我在城主府的朋友说,是城主重病,刘小公子救了城主之后,修为大损,脸就烂了。” 沈容想到任务要所有玩家打的那桶水,心往下一沉。 待阿鸾走后,天色渐暗,任务出现提示。 “请准备好向目标泼水。” 入夜。 今晚与之前鬼怪徘徊的夜晚不同,鬼怪们破门而入了。 玩家们抵挡着鬼怪攻击,一时间整座城都陷入了混战。 沈容飞到了一个街上最高的灯塔的塔尖,悠闲地坐在塔尖眺望整座城。 鬼怪们和玩家们爬不上来。 鬼怪们望着她流口水,玩家们望着她满目艳羡。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仿佛有一层血雾笼罩了整座城。 一个瘦削的身影从刘员外家走出来,他腐烂的半张脸,在他白皙艳丽的另半张脸的衬托下格外瘆人。 是刘沛臣。 “一群废物,这么几个刚入门的小修士都解决不了。” 刘沛臣手一挥,鬼怪修士们像找到了主心骨般,有序地进攻玩家。 玩家们被打得连连败退。 不少玩家浑身被抓下来好几块肉,差点送命。 沈容仍站在高处,没有插手。 刘沛臣却突然看向她,眼里淬了毒般,露出狰狞的笑。 他纵身一跃,攻向沈容。 “我懂了,原来你真的是骗我的!” “在这个世上,除了城主,根本没人爱我!” 沈容取出浮沉镇海。 长剑挥动,寒芒凛冽,招架住他的攻击。 “你不该来攻击我。” 刘沛臣狞笑:“不该?你也不该来骗我!” “我本来根本没有想过会有除了城主以外的人真心待我。是你!你给了我希望,又亲手磨灭了!” 他情绪有些激动。 得力的手下,全死了。 以为能够得到的感情,是假的。 刚好的脸,又毁了。 以为能够掌控的城,脱离了控制。 十多年的计划,在实现的时候破灭了。 任谁经历这些,都不可能不激动。 更何况,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还好,我不需要你们。我只要有城主就够了。他不是我父,胜似我父,他……噗——” 话未说完,一把长剑从身后贯穿了刘沛臣的胸膛。 沈容的剑还握在手里,没有刺中他。 她的目光落在刘沛臣身后、她扮演过的男人——城主身上。 剑贯穿了刘沛臣。 可城主却呼吸沉缓,像是每一次呼吸都很痛苦。 刘沛臣呆呆地凝望着胸口的剑,缓缓回过头,“为什么连你也……” 粘稠的血从他嘴里不断落下,染红了他的衣襟。像是血泪,滴滴答答落在刺透他的银白长剑上。 城主拔出剑,血如花,在夜色中绽开。 “因为你做错了。阿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悔改啊!” “悔改?我为什么要悔改?我哪里,我哪里做错了?” 刘沛臣说话的声音像泡在血里,含糊不清。 他踉跄落地,身形摇晃。 那些鬼怪修士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虚弱,竟丢下玩家们朝他攻来。 “这是反噬了吧……” 有玩家看出端倪。 刘沛臣趔趔趄趄地招架那些鬼怪的攻击,眼里闪烁着盈盈水光,凝视着沈容,凝视着城主。 “我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 “凭什么我一出生,我父母就想吃了我?凭什么所有人都把我当成食物,我却不能反击?!” “如果,如果大家都真心待我,不要吃我,不要伤害我……”刘沛臣目光显露出茫然,“我,我也不会,我不会……” 他嘶声大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为什么!” 城主望着在鬼怪堆里,身上有多处血肉已被鬼怪卷入口中的刘沛臣,叹了口气。 他丢下手中的剑,走向刘沛臣,“阿臣,不要挣扎了。” 他走入鬼怪堆,像父亲般用温暖的大掌摸了摸刘沛臣的头。 那些鬼怪的舌头似一把把卷刃的刀,将他身上的血肉一点点撕扯下来。 他不躲,也不避。 他就这样站在刘沛臣面前,陪着刘沛臣一起,任由那些鬼怪吃他。 “你,你在干什么……”刘沛臣眼里充满了难以理解。 城主身上的灵力逐渐溢散,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蓬头垢面的模样。 “马三科?!” 有认识他的玩家喊出他的名字。 沈容心道:果然。 她就知道,无所不知的马三科,一定不一般。 他衣衫褴褛,肚子无论吃多少,都永远是瘪下去的。 他面容脏兮兮的,双眸却清明地凝视着刘沛臣,语气很严厉:“阿臣,你又错了。” “但是不要怕,爹陪你一起承担。” 随着灵力的散去,他逐渐变得瘦骨嶙峋。 血肉模糊宛若骷髅的手摸了摸刘沛臣腐烂的脸,“爹没有教好你,爹不能不惩罚你。但是不要怕,爹会一直陪着你。”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啊!”刘沛臣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我听不懂,我听不……” “哗啦”一声,一桶冰凉的井水泼在了刘沛臣的身上。 刘沛臣像是落汤鸡般,头发凌乱又湿漉漉地黏在脸上。 即便创造出的鬼怪像附骨之蛆般死死地黏着他,啃食着他,他也没停止过挣扎。 但一桶水下来,他却愣住了。 “是任务叫我泼的……” 泼刘沛臣水的玩家有些悻悻然。 沈容眼前也出现了提醒。 而目标,就是刘沛臣。 一桶又一桶冰冷的井水泼向刘沛臣。 刘沛臣整个人像溺在了水里。 他的体温渐渐流逝,伤处蚀骨锥心般的疼痛。 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从前斯文的模样不复存在,如同一只被所有人驱逐,浑身皮肤溃烂的野狗。 这水,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他记忆里,只要爱他的人赠予他,就能让他恢复容貌的神水。 可此刻,这水只让他感到冷,只让他浑身的伤锥心刺骨地疼。 因为,没有人爱他,没有人救他。 沈容没有泼水。 被啃食得几乎变成血骷髅的马三科望向沈容,她脑海里响起马三科的声音:“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只能吃别人施舍的东西吗?” “杀了我的儿子吧,我会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嬉笑感。 只是他的嬉笑里,充满了无奈。 沈容心想:能做到传音,说明,他是神。 同时,他也是一位父亲。 一位强大的神,一位父亲,要到怎样的地步,才会对别人说——杀了我的儿子吧。 他又是说过多少次这样的话,才能这么平静又释然。 沈容提剑走向刘沛臣,问马三科道:“你的儿子死了多少次了?” “一千三百万七千五百六十八次。” 马三科望着在不断泼向他的井水中仿佛丢了魂似的刘沛臣,笑道:“我记得清楚着呢。” “每一次,都是我陪他一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川月白?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一?10瓶;杨?1瓶; (* ̄3 ̄)╭ 357、通神塔五层11 沈容突然明白,?为什么这场游戏会以所有玩家小时候的性格作为设定,操控现在的玩家了。 不是什么想让玩家最终选择留下的阴谋论,也不是故意为难玩家。 原因没那么复杂。 这一切,?单纯是因为一位父亲,?他是神。 他为了犯错的儿子,创造了这么一个能让人回到小时候,重新长大一次的地方。 而玩家恰好来到了这里做任务,仅此而已。 马三科的血肉被吞食殆尽,?黏有血腥的白骨散落在地。 刘沛臣浑身湿漉漉的,?呆呆地看着那堆白骨,一动不动。 沈容走到他面前,长剑挥下。 刘沛臣的血已经快要流干。头颅从脑袋上掉下来,干巴巴地在地上滚动。 修士鬼怪们一拥而上,将他骨头都啃得连渣都不剩。 沈容眼前的世界逐渐变成了一片空白,?所有玩家们都消失了。 她在这空白的世界里,?提着剑漫无目的地走动起来,试图寻找出路。 走了不知多久,?她远远地看见身穿长袍,面容俊朗的中年男人坐在地上。 是城主版的马三科。 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沙盘,?十分苦恼的样子,时不时用手去拨弄沙盘。 沈容走近他,看到他沙盘旁还有两个小玩偶。一个是她在卷轴上看到过的妇人,?一个是刘沛臣。 “你来啦。” 马三科没有抬头,手一挥,?一道门出现在空白的世界中,“走出去,你就能离开这里了。” 沈容不慌不忙地在他对面坐下,?“你不是说只要我杀了你儿子,就告诉我你为什么只能吃别人施舍的食物吗?” 马三科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动手在沙盘上建造起一座城。 他笑着,嗓音沉重又沧桑,“我叫维坦,是暴食之神。我本不该亲自到这些世界中来,这些世界,有我的□□在就够了。然而我被一个女人吸引,为她来到了这里。” 沈容的目光落在维坦身边的小人偶上。 那是一个娇美的妇人,但是并没有美到让人惊艳。她微微地笑着,温柔中带着一丝俏皮。 “我们相爱了,她为我生下了儿子阿臣。没有任何规定和法则跟我说过,神和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可我们的阿臣,却因为我是神,他母亲是人,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我是从人类的负面欲望中诞生的神,阿臣的半身之躯,无法承受从我身上继承的负面影响。他变成了一个无底洞一样的怪物,不停地吃,不停地吃……什么都吃,包括他的母亲。” 维坦专心地在沙盘中捏造世界,“我没能救下她,我想杀了阿臣,而她临死前只对我说了一句,阿臣是我们的孩子。因为她,我没有杀掉阿臣,我想了很多办法,总算遏制住了阿臣的负面欲望。” “我不想看到他,将阿臣放到他母亲的世界生活,那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他都唾手可得。我以为这样就算是对他尽责了,可是你知道吗?养一个孩子真的太难了。” “你不能把他一个人丢下,你要陪他长大,教他善恶对错,教他如何做人,教他明事理,懂得什么是爱……而这些,我通通没做到。” “我每次去看他,他总是很乖巧的样子。我其实心里挺开心,他能变好的,但我只对他说,有事找我。我没有夸过他,没有说过,你这样很好……后来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再夸他了。他在那个世界犯了错,做了足以被打入十三狱的事。” “我打了他,骂了他,我问他为什么要吃人,为什么要把人当成玩物。他反问我,我为什么不能这样?那一刻我明白了,他的错,归根究底在我身上。我想要纠正他,但是已经晚了,十三狱的人来了。” “我第一次履行做他父亲的职责,我祈求门徒给我一次做父亲地机会,让我来亲自教育他。门徒看在我的面子上,便把他给了我。但是,他还是要受十三狱的刑罚。” “他要在这里,不断地轮回,不断地被他害死的那些人吃掉,直到他做出一次正确的选择。” “作为神,我不能帮他,否则谁来给被他害死的人一个交代?但是作为他的父亲,我得陪着他。” “他被罚只能吃嗟来之食,餐风露宿,穷困潦倒。我就去当乞丐,替他分担他的罪责。让他起码能够吃饱,穿暖。这是我作为他的父亲应该要为他做的事。” 维坦全程没有说过,阿臣可能是天生的坏种。 他将阿臣犯的错,都归咎于他这位父亲没能好好教育他上。 但沈容知道,维坦固然有错。 可倘若阿臣真的是一个普通人,他就不会死了那么多次,依旧无法脱逃处罚。 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在维坦眼里,阿臣不好,都是他没教好的错。 沙盘中的城在维坦手中逐渐成型。 维坦将阿臣的木偶投放到城里,瞬间整座城活了过来。 无数小人在其中来来往往,阿臣也出生了。 这次,阿臣出生在了一户农户家里。 维坦收起妻子的木偶,云淡风轻地对沈容笑道:“我这里的考验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你可以走了。” 沈容环顾四周,这片空白的世界里,只有她和维坦。 “其他玩家呢?” “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他们没通过考验,还要继续轮回。” 维坦指了指沙盘。 沈容心想:一般来说,通神塔会让玩家们在大差不差的时间内到达。可现在玩家们还被困在游戏里,一次还只能通过一个人,那她岂不是要在走出门后,在外面徘徊很久? 游戏场提醒过通神塔环境非常恶劣,需要用到防寒药。 没准儿出去之后,为了等其他玩家一起,她还不知道要在冰天雪地里徘徊多久,才能正式走上通向通神塔六层的路呢。 沈容这般询问维坦。 维坦:“你在这里等待他们通关也行。” 说罢,他便投身到了沙盘里,化作一个小小的乞丐,在热闹的街上要饭。 沈容俯瞰着沙盘。 阿臣在农户家渐渐长大。他身有残疾,自怨自艾,农户一家忙于生计无暇管他。 不过供他温饱还是可以的。 四季在她眼里飞快地轮转。 阿臣又走上了邪路。 他渴望别人关爱他,但他做出的事,总是让人避之不及。 维坦在大街上流浪,夏季吃别人施舍的馊饭,冬季一边哆嗦,一边喝结冰的河水。 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衣衫褴褛,对别人赔着笑脸祈求施舍的乞丐,其实是他们的神。 很快,阿臣长大了。 玩家们被投放到沙盘里。 他们一脸懵逼,又开始被.操控的生活。不过有了第一回的经验,这次他们完成任务要简单得多。 沈容像一个时间停滞了的巨人般俯瞰着这个小世界。 随着任务发展,阿臣死了一次又一次。 维坦每次都陪着他。 他只能这样陪着他。 玩家们在阿臣死后,一个一个的被传送到这片白色世界来。看着维坦再次投身到沙盘中,出于好奇和沈容一起坐在沙盘边俯瞰阿臣轮回的世界。 起先他们惊奇地嘻嘻笑笑,感觉很有趣。 但看着维坦一次又一次平静地流浪,要饭,陪阿臣死亡,陪阿臣轮回,他们笑不出来了。 他们静静地看着这位神轮回了一次又一次。 阿臣每次死得都痛苦不堪,而维坦每次都一声不吭地和他用同样的死法死去。 阿臣的轮回,是没有记忆的。 而维坦带着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杀死的记忆,轮回了无数次。 玩家们这才想起,自己其实就是一次又一次杀死维坦儿子的人。 但维坦总是笑盈盈的,平静地回到这片空白的空间,为他的儿子重新捏一个轮回的世界。 像一位爱开玩笑的邻家大叔一样,和这群杀死他儿子的玩家们说话。 然后,他再次去陪他的儿子轮回,再次陪他的儿子一起痛苦地死去。 135次轮回后,被投放到这座城的玩家们都被传送到了空白世界。 沈容站起身,和玩家们一起向门走去。 走出门的刹那,沈容回头看了眼维坦。 他一个人坐在空白的世界里,捏着沙盘。 身边是儿子和妻子的木偶。 怀里,是妻子和他的画像。 沈容想起她问过维坦,画像上妇人抱的是什么。 维坦说是骨灰盒。 现在她知道了,那是阿臣。 或许,维坦赌气地想过,要是阿臣这个孩子死了该有多好。 可他还是,一次又一次地陪着阿臣轮回。 因为他是他的父亲。 玩家们凝视着维坦,只说了一句:“突然感觉做神……也就这样。” 然后走出了门。 寒风扑面而来,玩家的身体瞬间变得跟冰雕一样僵硬,全都没了知觉。 沈容立刻掏出防寒药吃下,这才稍感缓和,顶着像大雾一样、让整个世界变得模糊的风雪前进。 佟焕跟在她身后哆哆嗦嗦,“吃了防寒药还是好冷,这风雪也太大了吧!” 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舌头都要被冻僵了,又赶紧闭上嘴。 而沈容却突然感觉不到风雪的侵袭了。 她像是被身处被放进了一个防护罩里,虽然还是冷,但风雪都绕她而行。 她看见前方白茫茫的世界里,站着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 心头一喜,丢下佟焕跑了过去。 佟焕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正要跟着一起跑,抬头一看沈容奔向的人,赶紧收回了脚,和沈容保持距离。 沈容一头扎进封政的怀里。 他一向微凉的身体,此刻竟是暖的。 在这冰天雪地里抱着他,就像抱了一个温度适宜,手感极好的暖炉。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有些唏嘘维坦的事:“养孩子真难啊。” 假如孩子天生与常人不同,无法教导…… 即便是神,也会很无助。 封政脸色微变,耳尖泛粉,轻轻推了她一把:“你想得太远了,我可没答应和你生孩子。” 沈容:“我没想和你生……” 话未说完,她感觉怀里的他骤然发冷。 他似笑非笑,声音有些阴测测的:“你想和谁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444948?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绛楚?20瓶; (* ̄3 ̄)╭ 358、有罪否21.1 “我不想生。” 沈容下意识反驳。 封政脸色发冷,?又要开口询问,沈容抬手捂住他的嘴,“就算要生,?也只跟你。但是我不想生。” 她感觉掌心下的唇有了细微上翘的弧度。 封政的身子又暖了起来,?衿傲地道:“我可没……” “没答应跟我生孩子,我知道啦。”她挽住身体变温暖的他,“快走快走,这里冷死了。天好像也要黑了,?我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危险,?还是尽早到通神塔六层比较好。” 封政陪她一起走着。 玩家们远远地望着他们挽着手,像是加快了脚步的散步似的,一个个冻得直哆嗦,走一段路就要停下歇歇。 “他俩不冷吗?” “有神陪着,怎么可能冷。” “真好啊,?有神陪着走呜呜呜。” 有玩家议论几句,?发现说话冻舌头,便不再开口。只在心里嘀嘀咕咕。 这片雪原漫无边际,?风在耳边呼呼地吹,仿佛要冻掉人的耳朵。 沈容和封政直走到天黑,?也没看到一个人影,更没看到一个能休息的地方。 到处都是平坦的白茫茫一片。 封政时不时垂眸看身边的她一眼。 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沈容看他一眼,?恰对上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是想让她请他帮忙。 沈容对他笑笑,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脸,“辛苦你一直陪我啦。” 封政这次竟然没有说什么“我不是陪你,?只是在巡视”之类的话。 而是撇了撇嘴,好像对她有捷径不走还是很不理解。 夜色降临,雪仿佛在漆黑幕布上乱飞。周围浓浓的黑色里,时不时传出奇特的声音。 似野兽,似鬼魅。 “不能再走了,黑暗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咱们歇歇,等天亮再走吧。” 玩家们停下脚步,从背着的行礼里拿出帐篷等物。 而沈容则直接带着佟焕、封政去了化血城。 佟焕作为小弟,很感谢沈容这位大姐带着他。但是——被封政扫视的感觉也是真的很恐怖。 一到化血城,佟焕道了谢,便赶紧溜了。 沈容带封政到在化血城中修整好的房屋休息。 正和两个小鬼一起玩耍的居城瞧见封政,瞳孔地震地躲到了两个小鬼身后,畏惧地低着头,不敢看封政。 封政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他不认识居城。 沈容发现了居城的异常,安抚道:“别怕,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两个小鬼困惑地道:“他是容姐的男朋友,你怕什么呀。” “他是陪容姐回来的,你怕什么呀?” 居城再次瞳孔地震,眼珠子仿佛都要瞪出来了:“他他他们……是那种关系?” 他的世界观简直要崩塌了。 两个小鬼更奇怪了,拉着居城问:“怎么了?年轻人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嘛。” 居城:“……” 什么年轻人。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那可是年纪这个新世界都大的老妖怪……哦不,法则之主啊! 是众所周知,无情无欲的法则之主啊! 居城夸张的表情让沈容弯了弯嘴角,随即她便感到手臂被撞了一下。 是封政,一脸随意地撞了她一下,却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干过一样。 沈容忍笑,“我不看他了,行了吧。陪我走一天了,你累不累?咱们回屋休息。” 她哄孩子似的挽着他回屋。 居城表情更加震撼,仿佛世界末日到了,拉起两个小鬼到一边,悄悄地说起了封政过去的事迹。 居城认为,封政作为上位者,平时碰不到,就很好。 但是要实际接触,那就太可怕了。 沈容进屋去沐浴洗漱,封政则在屋里参观起来。 她洗完澡回房间,他“恰好”参观到她的房间,在她屋里停留。 沈容笑着拉他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要一起睡吗?” 封政不说话。 沈容手上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 她手撑在他身体上方,脸离他只有一指距离。 她的呼吸轻轻落在他唇瓣上,像春夏时蝴蝶在肌肤上掠过。 痒。 封政躺着没动,眼珠转向一旁,却时时留意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然后,她一个翻身躺倒了他的身侧,闭眼睡觉了。 封政:“……” 他嘴角的弧度变得冷硬,闭上眼睛,翻身背对着她。 没过多久,他感到腰间一紧。 她从他身后抱住了他,双手合放在了他身前。 沈容脸贴在他背上,问道:“你回去之后,是怎么解决的呀?” “什么?” “就是刘沛臣在房门外,你和我在房间里,我坐在你腿上的那天。” “……” 她手放在他腰间的感觉,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背后的她,呼吸,体温,身体……都紧紧地贴着他,仿佛要融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身体有些发热。 “不像说就算啦,睡吧,晚安。” 他感到她轻吻了吻他的脊骨。 像有道温热的溪流从骨髓里流过似的。 他握住她放在他身前的手。 沈容愣了一下,就感到他微凉的指腹在她手上摩挲了两下,然后抓住她的手移动。 向下。 “不用解决,歇一会儿就好了。” 他的嗓音有些哑,呼吸也逐渐沉重急促起来。 沈容:“……” 上次不用解决,可这次不是了。 他松开了她的手。 但她没有把手收回去。 她一手仍旧搂着他的腰,靠着他闭上眼睛。 …… 清晨,沈容睁开眼,手还是有点酸。 她下床去浴室,余光瞥见地上一团皱巴巴的布,瞳孔倏地放大。 这昨晚她用来擦手的布,竟然是她绣了一大半的手帕。 昨晚…… 也是后来她太困了,完事后迷迷糊糊地从收纳袋里放手帕的地方取手帕擦手,结果竟然抓到了这条。 这么用过,是没法儿再送给封政的了。 沈容揉了揉眉心,打算捡起手帕扔掉,手帕却突然消失了。 沈容:? 她看向封政。 他侧躺在床上,盯着她看,仿佛什么都没做。耳尖却是红红的。 沈容:“你拿那个做什么?” “沾了……我用过的东西,你想捡起来洗洗再用吗?” 封政一脸“你休想”。 沈容:“……” 算了,她去卫生间洗漱了。 封政跟过来,好像混不在意的样子,“你之前说,要送我的礼物呢?” 沈容:“被你收起来了。” 封政愣了一下。 透过镜子,沈容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他表情有一瞬间呆滞。 随后他飞快地走出了卫生间,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真可爱。 沈容笑了笑,洗漱完离开卫生间,就见封政坐在客厅发呆。 “我还会再给你准备一份礼物的。”她走到他身边亲了亲他的脸。 封政面无表情地轻轻推开她:“别碰我。” 又瞥向她,表情像是在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 沈容又亲了他一下,带他出门。 原本化血城的两个小鬼都会来跟她打招呼的。 然而今天的他们却像居城一样,躲在一旁瑟瑟发抖,时不时偷瞄沈容。 沈容看出他们有话想说,先让封政和佟焕离开了化血城,把他们俩叫到面前来。 两个小鬼立刻害怕地道:“你跟那个法则之主分手吧!” “他太可怕了。居城说他脾气很古怪,万一他哪天……” 沈容打断道:“我觉得他很可爱,我很喜欢他。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他会对你们生气的。” 两个小鬼目光定定地看着沈容身后,打了个寒颤,惊恐地尖叫一声,溜了。 沈容回过头。 封政竟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听到两个小鬼说他坏话,也没有冷脸,只是云淡风轻地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怕吗?” “我说的也是真的。”沈容捧起他的脸,认真地凝视着他的双眼:“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 她感觉掌心下的面庞有些升温。 他转过身去,什么也没说,背对着她递来一张星辰笺。 沈容笑盈盈地收下了。 她知道,这是他的情书。 · 沈容数着时间,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十天,才看到村庄的影子。 这十天里封政一直陪在她身边,给她做暖手宝。 玩家们在雪原中休息,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这极致的寒冷,已经是能要他们命的危险了。 有些玩家防寒药用完了,差点死在雪原中。 还是沈容适时伸出援手,以三颗防寒药换一颗灵珠的价格,救了他们的命。 对此,他们都表达了诚挚的感激:“你也太黑了。” 沈容对他们的感激不以为意。 但是封政封了他们的嘴,让他们做了三天的哑巴。 要不是沈容看在灵珠的份儿上拦着,他们差点成为永远的哑巴。 第十一天,封政离开了。 沈容等玩家和去其他城经受考验的玩家们会合,在一道连接天地的光墙外停下了脚步。 而光墙内,赫然是一片和通神塔五层一样的居住区。 一道蓝光从墙□□出,一个一个地扫描过所有玩家。 待玩家经受了蓝光的检验后,才能进入光墙。 许是因为通神塔六层接近神域,比五层条件先进一点。 沈容一进入光墙,就被自动分配到了居民的家中。 和第五层时一样,她住的仍是全居住区最好的房子。 沈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封政干预过,反正这户人家刚见到她,就对她有些恭敬。 这偌大的房子只有她一个玩家借住,而且她住的房间也温暖舒适。 佟焕被安排到了隔壁的房子里,离她不算太远,也方便交流。 沈容安安心心在居住区内休息,吃饭住宿烧柴取暖都不用交一分钱。 而其他玩家则每天要为了生活,花上一些时间去赚生活费。 沈容在休息区内歇息了七天。 第八天零点一到,她便被传送进了新世界中。 · “哐哐哐”铁棍敲击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沈容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闻到一股骚臭味。 睁开眼,光线有些昏暗。 但依稀能看清楚,这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狭长的单间。 单间内没有窗户,最角落里是一个没有门的厕所,那就是臭味的来源。 厕所旁是一个洗手台,上面有洗漱用具。 厕所的不远处,便是沈容正躺着的单人床。 单人床对面有一张桌面空荡荡的书桌,一个空荡荡的小木架。 除此之外,房间内就只有一个钨丝灯。 房间的门上带着铁窗,内里没有开门和锁门的设计。 沈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绣着编号1307的囚服,确信: 这里是监狱。 而她是囚犯。 “哐哐哐” 铁棍敲击的声音离她更近了,是从门外发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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