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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 豆子脸色青白地道:“那俩核桃,也是鬼啊?” 沈容点头。 豆子打了个寒颤,害怕地东张西望,?道:“这附近应该没鬼了吧?大姐,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突然有点冷,想回屋。” “这大夏天的,你冷什么。” 沈容打量豆子,暂且没什么要问的了,就放豆子回去。 豆子像是真的很冷,直哆嗦。 沈容察觉不对劲,叫住豆子,开启海幽种之瞳。 豆子身上竟有一缕阴气缠绕。 这阴气自带寒意,都快在豆子身上下霜了。 这是那俩小人头搞的鬼? 沈容叫豆子站住。 豆子搓着手臂哭丧着脸:“我真的很冷啊,大姐。啊!我是不是撞鬼……” 话没说完,沈容掏出吸收卡牌,吸走他身上的阴气。 “哎,突然就不冷了。” 豆子惊喜又后怕,一脸崇拜地望着沈容道:“大姐,以后我就跟你混了。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沈容:“回去吧。你要是再听到什么新鲜事,记得都来向我汇报。哦对了,有钱吗?” 她布包里一分钱没有。 等天亮她打算离开月花楼转转,身上没钱不行。 不过她是被卖进来的,马五爷会不会担心她逃跑,不同意她出门? 豆子苦着脸跑回屋,把兄弟们都打醒了,六人凑了六百块钱给沈容,一起出来赔笑道:“就这么多了。这个月工钱还没发呢。” 沈容收了钱,又回刚刚她和豆子谈话时呆过的后院看了一眼。 后院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难道那阴气真是两个小人头调皮留在豆子身上的? 沈容在心里琢磨,回了女院宿舍。 居佩佳自她被带走就没睡着,听到动静看了沈容一眼,碍于面子没问沈容发生了什么。 只是辗转反侧,时不时盯着沈容看两眼。 沈容回屋便睡了。 任何事都不能影响到她休息。 清晨,NPC们天一亮就起来洗漱练功。 院里响起水声盆声,刷牙时的呕声等,把沈容吵醒了。 沈容睡得不错,挺精神的。 居佩佳和汪诗诗都是一晚上没睡好,面容有些疲倦。 屋里人陆续出去了。 只剩沈容和他们两名玩家还在捯饬。 沈容昨晚回来时在被子里就换了干净衣服,擦了身上的血。 那带血的衣裳不能被收进空间里。 她便把血衣藏在盆底,故意磨蹭到人都走了才拿着盆离开。 刚出屋子。 沈容听见屋里汪诗诗低声问居佩佳道:“佩佳,你不问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居佩佳冷哼:“不需要问,我可以想别的方法调查。只要实力足够,不管剧情走向如何,会遇到有什么危险,都不会影响到我通关游戏。” 很自信。 不过这个观点沈容是赞同的。 沈容出了宿舍,趁着四下无人,把血衣给烧了。 要是被NPC发现她有血衣,她直觉这会给她带来麻烦,影响到她通关游戏的。 沈容的所有游戏奖励卡牌都没了,卡牌附赠的属性也被收回了。 但是,她却没有感到丝毫不便,直觉也更加清晰。 她在休息区时就思考过。 最终想明白:这是海幽种属性给她带来的加成。 以前有卡牌,她误把这些属性加成全当成是卡牌给她的属性了。 现在没有了卡牌,但她升级了,属性也有所提升。 等于她并没有退步,还是进步了的。 烧完血衣,沈容把灰烬埋进土地。 翻土时,感到土壤寒凉如冰。 开启海幽种之瞳,却没有看到什么。 啧…… 什么时候能提升一下她的海幽种之瞳就好了。 沈容想着,离开后院,恰撞上捧盆出来的居佩佳。 居佩佳表情高傲。 跟在她身后的汪诗诗趁居佩佳没注意,对沈容无奈地笑了笑。 沈容无视她们,离开女院宿舍,一路问了几个人,在前院找到了正打太极拳的马五爷。 她笑着同马五爷说第一次来坫城,想出去转转。 马五爷答应得出乎意料地爽快:“去吧。午饭前回来就行,下午回来有活安排给你干呢。” 沈容满心欢喜地道谢,傻傻地问:“五爷,您就不怕我逃跑?” 马五爷笑了笑:“你是从外头来的,肯定知道外头不比这里舒坦。只要你不是傻子,就不会想跑。倘若你真跑了,我买你这钱就当是做了回善事吧。” 沈容娇憨地吹了马五爷一通彩虹屁,离开了月花楼。 月花楼外是热闹的街市。 正是一大清早,青砖道两旁有许多挑着扁担的人卖菜。 沈容观察着这些人,选中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小的老奶奶,说要买她的小白菜,边挑菜边道:“奶奶,我最近刚来坫城,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好。我想去城外的祠堂拜一拜,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啊。” 老奶奶道:“睡不好啊?那不用去祠堂,我给你个方子,你照着喝就行。城外的祠堂,那都是英雄住的地方,你要是听我的呢,就没事别去打扰他们。” 老奶奶脸上泛起淡淡地笑:“他们活着的时候为保护咱们辛苦了一辈子,死了之后,就让他们安静安静吧。” 这老奶奶的观点倒是和豆子说的“大家时不时就去祭拜”不同。 沈容选中这老奶奶买菜,也是看她年纪大,篮里的菜还有黏着土和露水,十有八九是在坫城有土地的坫城人。 问本地人,肯定能问到那些外来人不知道的事。 沈容和老奶奶闲聊起来,慢慢地打听了许多坫城旧事。 她从老奶奶嘴里得知,这坫城以前有座庙,在战时被土匪毁了。 那帮土匪遭了报应,下场都不好。 唯一一个下场好的,便是在报应到来前改邪归正的土匪头子马五爷。 马五爷如今洗心革面,成了坫城人尽皆知的善人,平时还经常救济吃不起饭的穷人。 不过说起马五爷,老奶奶脸上神色并不欢喜,反而有点淡淡厌恶。 沈容还想细打听,但老奶奶不愿说了, 沈容拎起老奶奶用草绳捆起的菜,对她道谢。 老奶奶找钱给她时说了治失眠的土方,又道:“你要真想带点什么去城外的祠堂看看,你就去老城区的老于香火铺里买点香就行。” “祠堂里的英雄都是我们坫城本地的,那老于店里的香是祖传的手艺制成的。本地人肯定爱吃本地的香火。祠堂门口的铺子卖的东西不要卖,又贵又难闻。” 沈容应了声,却没去老城区。 她时间不多,中午得回月花楼。 今天是来不及去城外祠堂祭拜了。 沈容直奔大帅府。 大帅府门口的小兵把她将她拦下。 沈容笑称自己是月花楼的人,道:“昨晚余大帅不是去了月花楼嘛,是他叫我今天过来的。” 小兵打量了沈容一番,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一个高挑身影比小兵率先一步跑了出来,看她的眼神比初升的朝阳还要暖。 余世言在她面前站定,嘴角不自觉上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余世言比她高一个头还多,冷白的皮肤在朝阳中像是会发光。 嗓音也是低沉磁性的。 沈容心道余世言这女扮男装,装得还真像个男的。 她低声道:“能进去说吗?” 余世言点头,眼睛像是黏在了沈容身上似的,满目柔情地注视着沈容迎她进大门。 跟在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把门口的卫兵们都惊呆了。 卫兵们记下沈容,想着以后沈容要是再来,他们可一定得恭敬对待。 沈容进了大帅府,直奔主题地道:“我问你问题,你能答就答,不能答就不答,不用为我勉强回答。” 余世言“嗯”了一声,屏退跟着他的人。 沈容跟着余世言在大帅府院子里转悠,一边观赏大帅府气派的景观和谭鹏结构,一边道:“你知道珍云的事吗?” 余世言:“不清楚。” 沈容说了从豆子那儿听到的谣言。 余世言一把抓住沈容的胳膊,不自觉地握紧,道:“我绝不可能和外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她直勾勾地盯着沈容,偏男性化的脸做出有点委屈的表情,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虎。 虽然可爱,但还是莫名给人一种凶厉的感觉。 沈容:“我知道。你是女的嘛,珍云被侮辱这事,你是做不到的。” “那会不会是你这帅府上,有人假借你的名义威胁珍云过来的呢?你有怀疑的人吗?” 余世言道:“不可能。没人敢借我的名义去做这种事,除非他想死全家。” 说罢,余世言又柔顺地对沈容眨眼。用眼神说:是我这个人设凶残,我不凶的。 说是没人敢,但沈容不信。 也许真有狗胆包天的人,只是余世言这个人设不清楚呢? 沈容抬头望向隔壁长了枯树的院子,问道:“隔壁的院子是谁家的啊?” 余世言道:“我家的。那是老大帅以前养病时住的院子。老大帅死后就被荒废了。” 所以珍云依旧算是在余世言家自尽的。 余世言家里有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沈容并没有十分信任余世言,所以语气依旧客气道:“珍云在你家跳井后,你没有派人调查过她为什么来你家跳井吗?” 余世言摇头。 这就是全是余世言这个人设的锅了。 余世言一向不拿旁人当人。 珍云在她家隔壁跳了井,她只觉得珍云晦气,吩咐手下随便查一查就结案了。 对外公布的结果是:珍云爱慕余世言,想攀高枝,求而不得后跳井自尽。 坫城没人质疑这个结果。 因为余世言虽然残暴,但依然是坫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不管男女都想巴结她。 所以大家都觉得珍云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来勾引余世言,结果被余世言羞辱后羞愧难当自尽的。 余世言身为“土皇帝”,自然不可能特意为这种传言做澄清。 沈容徘徊在隔壁院子的墙边观察。 余世言默默地看着她,拉了拉她的衣袖,眼里带着期待道:“你要不要问问我的事啊?” 沈容看了眼太阳,道:“下次吧。” 余世言的事,她可以回月花楼向旁人打听,然后再拿存有疑惑的地方来向余世言求证。 这样不会浪费她在外面的时间,还能同时打听到各人对余世言的看法。 比直接听余世言自述省时有效。 余世言眉眼微垂,轻轻地“哦”了一声,眼眸里的光都黯淡了。 沈容对她没兴趣吗? 为什么对她没兴趣!就算她这个人设是假的,可…… 沈容知道是她呀!难道不会想知道她的一切吗? 余世言失神地咬唇,口中的血腥味唤回她的注意力。 沈容见时间不早,和余世言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余世言送她到门口。 沈容离开时瞥见余世言用手擦嘴,手背上染了一层血。 她停下脚步,问道:“你没事吧?” 余世言眼里的朝阳又升起来,眼神明媚灿烂地道:“我没事,你关心我啊……” 沈容:“是不是上火了?注意身体。等我有空了,我会来听你说你的事的。” 她默默记下余世言口中有血的事,猜测会不会也和剧情有关。 余世言笑意要从眼里溢出来,对沈容点点头:“我等你。” 余世言目送沈容离去,唇畔含笑地低喃道:“她这次是不是真的开始喜欢我了?她关心我,还说会来听我说我的事……” 害怕又是自己多想了,余世言瞥向门口值班的卫兵们,冷了脸道:“你们说呢?她是不是喜欢我?” 在门口值班的卫兵点头:“是!” 他们觉得不是。 可是,他们怕被大帅剥皮,所以只能说是。 余世言脸上又浮现出笑意,仿佛整个人瞬间从寒冬迈入了春夏时节,脚步轻快地进府。 卫兵们默默地擦去头上冷汗。 沈容拎着菜回月花楼前,绕路去药铺买了老奶奶给她的助眠方子的药材。 回到月花楼,她故意装出遮掩药包,却又被人发现的窘迫。 把药包放回宿舍后,她找到马五爷,为马五爷信任她的事道谢,又道:“五爷,我出去的时候买了点小白菜,中午我想亲自下厨做个汤,可以吗?” 马五爷盘着核桃笑:“可以啊。你有这份心,不错,不错。” 他是个人精,哪里看不出来沈容的刻意讨好。 但这世道,不怕沈容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就怕那些看上去无欲无求,不好拿捏的人。 沈容深知马五爷的想法,现在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 她拎着菜去了厨房,趁着做菜的功夫又跟食堂的厨子打好关系。 吃完午饭歇了一会儿,日头正毒的时候。 马五爷给他们这些玩家安排活了。 ——要他们去打扫茶楼。 沈容和明显跟居佩佳组成了小团体的玩家们一起进入茶楼。 烈阳正盛。 茶楼内却是一片阴凉。 走入通往大堂的长廊,有阵阵凉风不知从何而来,拂过玩家们的脸侧。 “呲呲” 长廊墙壁上的灯突然跳了两下。 再亮起时。 墙壁上挂着的脸谱变了形。 数张人脸皮被完整剥离、摊平贴在墙上。 几张脸皮被缝合拼接在一起,拼凑成一张大脸谱。 它脸上的青色像是淤青,暗紫像是是淤血,红的是脸皮被划了无数刀渗出的血,黑的是被虫咬过,中毒后的腐烂模样…… “咦呀——” “锵锵锵——” “嗬嗬——” 这些脸皮上的嘴翕动着发出声音。 阴森粗糙的戏腔在长廊上回荡。 玩家们被它们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居佩佳手握成拳,满目凌厉。 沈容凑近了看这些人皮,开启海幽种之瞳观察了一会儿,伸手从墙壁上将人皮撕起一角。 “啊啊啊!!!” 被沈容撕开的人皮尖叫起来。 沈容看见人皮下本该是木质墙壁的地方,竟是鲜血淋漓的肉。 就仿佛这些人皮本就是长在墙壁上的。 沈容立刻给它贴回去,拍了拍,笑了笑道:“抱歉。” 然后平静地继续看其他人皮。 玩家们看着沈容的举动,暗暗“卧槽”了一声。 居佩佳冷哼一声,道:“这应该是幻象。” 她划破手掌,双手结印,掌间发出驱散阴气的光,低喝一声:“破!” 墙壁上的人皮脸谱碎裂了,那刺耳的唱戏声音也没了。 其余玩家崇拜地看着居佩佳。 沈容的海幽种之瞳看见,原本阴气只在墙壁上弥漫的长廊里,像是下起了大雾般。 阴气愈发浓郁了。 有数道细长黑影从脸谱上走出。 “呲呲” 长廊内的灯光再次闪烁。 突然“啪”的一下,整条长廊都暗了下来。 玩家们聚在居佩佳身边,警惕地环顾四周。 居佩佳气场强大,随时备战。 沈容独自一人在长廊里继续走着,道:“假的被你破了,这下真的来了。” 又软声对那些鬼道:“哥哥姐姐们,冤有头债有主,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他们排挤我呢。” “你们别找我麻烦啊,谁打扰了你们,你们就找谁啊。五爷还要我去打扫茶楼呢,你们放我过去吧,谢谢哥哥姐姐们。” 玩家们:“……” 艹,现在是说打扫茶楼的时候吗?!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在大帅府的柔柔:她喜欢我她喜欢我她喜欢我……(重复无数遍) 卫兵们默默发抖:“……” 大帅竟然这么疯…… 要是被大帅发现他们撒谎怎么办? 他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QAQ? PS:没的是游戏卡牌,黑卡牌和小卡牌还在,之前有写到!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la□□o□□is?95瓶;时沉、居居儿?20瓶;哈哈^o^?15瓶;虞未昭、小泽泽泽?10瓶;灼华、塞西莉亚?5瓶;浅绛?1瓶; (* ̄3 ̄)╭ 142、鬼间戏9.5 一个接一个从脸谱上走下来的细长黑影将狭窄的长廊变得拥挤。 沈容双手化作水母色,?并尝试在身上显露出海幽种灵纹,竟然还真的成功了。 她的海幽种肢体没放出来,半透明的灵纹遍布她觉醒了海幽种肢体的地方。 双手、腰间,?背部……都有。 这灵纹有强化海幽种肢体的效果,?套用在正常的人身上也是一样。 鬼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沈容示好的三言两语就放她过去。 沈容低声对它们笑道:“放我过去,?后面的人随便你们打。不放我过去,你们也不会好过的。” 黑影们耸动起来,?像是在嘲笑她的威胁毫无气势。 沈容偷偷在衣服里展出背须,?将背须包裹在自己身上。 水母色的双手在前方挥动开道。 “让一让,让一让。” 沈容就像在拥堵的商场里一样行走,?面带微笑地掐着这一众鬼影的脖子逼它们让开。 鬼影们被她的双手灼得像铁板上的鱿鱼,扭动着发出“吱吱”响声。 长廊光线昏暗。 沈容背对着居佩佳等人。 他们看不清沈容的动作,?只看见那群鬼真的为沈容让了路。 沈容走出鬼群后拿出手电筒对自己照,?回过头露出笑容,?甜甜地说了一句:“谢谢哥哥姐姐们让我过来。” 玩家们无语。 她是故意的! 笑得这么欠揍,?还担心光线太暗他们看不见,?故意打着手电筒笑给他们看! 居佩佳气得呼吸都重了几分。 沈容打着手电筒继续笑,指着居佩佳,做作地道:“哎哟,哥哥姐姐们看呐,?他们都在瞪我呢。我跟他们真的不是一伙的呢,唉,真让人难过。” 说是难过,?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被她亲切地称为“哥哥姐姐”的鬼们暗暗瞥她,满眼写着:你有完没完了,快走吧! 沈容拍着胸口离开,?怪腔怪调地道:“哎哟,真可怕。怎么不管是人是鬼都喜欢瞪我呢,真讨厌。” 在拐过弯走进大堂前,她熄了手电筒,停下脚步回头对鬼晃了晃自己布满华丽灵纹的手,做口型: “再瞪我,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鬼们立刻收了视线。 沈容走进大堂,身后长廊里骤然间响起了大叫与打斗声音。 沈容悠哉悠哉地去小厨房拿了笤帚,漫步到自己负责的区域,一边扫地,一边看戏台。 那长辫女鬼今天也坐在戏台上,对着台上的道具梳妆台,打理它的长发。 从侧面看,它的面颊是饱满的,不是骷髅。 沈容向她搭话道:“小姐,请问你是珍云吗?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长辫女鬼身体一颤,像是刚注意到沈容在,被沈容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 她嘴巴翕动,发出粗噶模糊的声音:“珍云是谁?新来的花旦吗?有我漂亮吗?” 沈容:“珍云不是花旦,我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小姐,请问你是花旦吗?” “当然,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坫城谁不知道我香月?”女鬼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样。 沈容装作惊叹:“香月小姐,我看你很年轻呀,就已经这么厉害啦。” 女鬼笑着轻哼,对沈容转过脸来。 转脸的一瞬间,她脸上的血肉随着一阵白烟消散了。 一张灰白骷髅脸对着沈容说道:“我十六岁,就是这坫城里远近闻名的花旦了。今年不过十七。你叫什么名字,是新来的吧?谁安排你在这儿干活儿的?濮老板吗?” 沈容疑惑:“濮老板是谁?” 香月道:“这茶楼的老板呀,你在这儿干活,都不认识老板吗?” 沈容:“这茶楼的老板姓马呀。” “马?” 香月的骷髅脸僵住了,嘴巴一张一合地重复着“马”这个字。 “马……马?马!” 它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粉笔划黑板一样刺耳。 “那个马匪?!” 香月猛地站起来,在台上踉踉跄跄地打着转,唱戏似的道:“他他他,是这儿的老板?那濮老板呢?濮阳生呢?你可听说过?” 沈容摇头。 香月双手捂脸崩溃地大叫起来。 化作一缕白烟散了。 沈容盯着舞台看了会儿,低下头继续扫地,思索着香月的反应还有它的话。 濮阳生可能是这茶楼的前任老板。 马匪指的就是马五爷了。 马五爷对香月做过什么可怕的事吗? 沈容扫完一块地,再抬头。 就见香月又坐在了梳妆台前梳妆,动作舒缓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沈容微微蹙眉,思索片刻,唤道:“香月小姐,我是新来的,对这里还不熟悉,你能和我说说咱们濮老板的事吗?” 香月身体又是一颤,回过头嗔道:“你这人懂不懂规矩,怎么突然开口,真是吓死人了你!” 她的脸在回头的瞬间,又变成了白骨。 沈容有点怀疑: 香月会不会并不是不愿意让人看见脸,而是它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了,不能露脸,一露脸就会变骷髅。 沈容想:倘若真有这种神秘的力量,那这力量肯定和她昨晚遇到的那群鬼、那个巫女有关 都是强大而诡谲的力量。 沈容对香月道歉。 香月便不同沈容计较了,颇为得意地道:“濮老板,可是咱们坫城有名的大善人,是咱们坫城的六大富豪之首呐。其他五位老板,看着光鲜亮丽,其实加起来都比不过濮老板。” “濮老板年轻有为,相貌英俊,他的妻子和他青梅竹马,也是咱们坫城有名的才女美人。他俩琴瑟和鸣,夫妻恩爱,一起打拼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 香月忽然厉声道:“你刚来,别看濮老板俊俏就想打他的注意,知道吗?” 沈容连连说知道。 香月满意地笑道:“知道就好。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容:“咱们坫城第一花旦,十六岁就出名了。” 香月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道:“还有呢?” 还有? 沈容:“这我就不知道了,香月小姐能告诉我吗?” 香月对沈容招手,像位活泼灵动的少女:“你过来,我告诉你。” 沈容走到戏台下,香月蹲到戏台边。 离得这么近,沈容发现香月没扣好的衣裳隐隐露出了带有红痕与淤痕的皮肤。 这些痕迹不像是被打出来的,倒像是…… 沈容心里有些沉重。 香月毫无察觉地凑到沈容耳边道:“我呀,是……” 话没说完,香月化作一缕烟消失了。 大堂恢复了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 香月的身份是不能被发现的秘密吗? 沈容环顾四周,不见香月的踪影, 长廊里走出衣衫略显凌乱的居佩佳五人。 他们刚与群鬼恶战一场,身上有腐黑血迹。 居佩佳瞥了眼沈容,“哼”了一声。 沈容无心管他们,直勾勾地盯着戏台看,拿出钟表掐算时间。 过了8分二十三秒的时候,一缕白烟汇聚到梳妆台前。 香月又出来了。 它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没有和沈容说过话的样子。 它对着镜子梳头。 离得近,沈容看到了镜里的它。 依旧是一张骷髅脸。 沈容默默远离戏台。扫地擦桌子时,脑海里一遍一遍地思考着香月的表现以及它的话。 打扫完自己的区域,沈容先离开了。 居佩佳难以忍受,道:“你站住!” 沈容不搭理她。 居佩佳道:“你站住,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容依旧不搭理她,继续走。 居佩佳气极,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煽动,那群鬼对我们有多凶狠!你害我们被鬼攻击,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沈容困惑地看着居佩佳:“是你自己打破了它们的幻象,它们才攻击你们的。不要跟我没事找事,好吗?” 居佩佳暴躁地撇了撇嘴:“明明是你……” “唉唉唉,大家都是玩家,别内讧啊。” 钱来宝出来赔笑打圆场,阻止居佩佳和沈容吵起来。 沈容对了居佩佳道:“如果你觉得这群鬼是受我影响才猛烈攻击你们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昨晚要不是你惊动了那巫女,我可能也不至于被带走呢?” “你!” 居佩佳被沈容的歪理气得说不出话。 “巫女?” 男玩家们盯着居佩佳,疑惑道:“什么巫女?你好像没跟我们说过啊……” 汪诗诗有点窘。 居佩佳道:“我还没调查清楚,所以没告诉你们。” 她瞪了沈容一眼。 沈容成功凭借“巫女”的事,挑拨得男玩家都有点怀疑居佩佳到底会不会带他们过游戏。而后潇洒地挥挥手,离开了。 回到后院,沈容去找豆子六人组,豆子六人组恰好也在找沈容。 沈容先问了豆子香月和濮老板的事。 豆子六人组齐齐说没听说过这两号人物。 沈容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豆子六人组道:“哦,我们看你对珍云的事挺感兴趣的,就去向老刘仔细打听了关于珍云投井的事。” “听说珍云这案子结得很草率。” 沈容:“嗯。”这点她从余世言那儿知道了。 等等…… 沈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珍云投井的院子,是荒宅对吧?” 今天她在大帅府里看那院子,院里的树都枯死了。 “平时有人进去打理吗?若是没人打理是谁发现的珍云井里的尸体的呢?而且我今天还得知,那院子归属于大帅府。大帅府这么气派,为什么他家隔壁还有个院子,他却没有去打理呢?” 早上沈容想的事太多,都把这些问题给忘了。 听豆子六人组提起珍云,再次专心思考起来,才想起来问。 豆子六人组兴奋的表情萎了。 “我们没想到问这么多……老刘还没走,我们再去问问?” 沈容:“带我一起去。” 豆子六人组摆手道:“那不行!老刘不见外人!我们要是带你去见他,也许他以后就不搭理我们了。” 沈容闻言,觉得这地方越发的古怪了。 她心中疑问众多,没有强跟着去,让豆子他们顺便再问问濮阳生的事。 她坐到一棵弯曲的老树上休息,在树上打量着后院的结构,没看出什么特别的。 只觉得这片房子院子设计精巧雅致,不像是马五爷那样的人喜欢的风格。 按照香月的说法,这地方的原主人应当是那名叫濮阳生。 现在房子归马五爷了,濮阳生夫妇去了哪儿呢?在战乱中逝世了? 沈容的目光正在院中乱瞟。 目光忽然被一把伞面图案粗糙的桐油伞吸引。 这伞……不是昨晚她叫豆子他们借给那无头女鬼的伞吗? 怎么大白天飘在那儿? 沈容跳下树,绕到看到伞的那院子,正是昨晚那只有两间房的院子。 桐油伞已经不见了。 不过院里有根绳。 好像……之前不是有人在打那把伞,而是在晾伞? 鬼也会晾伞? 沈容回到树边,等豆子六人组回来,问道:“昨晚你们借给鬼的那把伞。你们拿回去了吗?” 豆子六人面露惊恐:“没有啊!都借给鬼了,我们哪敢拿啊!” 那就奇怪了。 沈容暂且按下这疑问,问豆子六人组道:“问到濮阳生的事了吗?” 豆子六人组“嘘”了一声,有些心惊胆战地道:“我们提了,但是老刘骂我们了。让我们不要提濮阳生,连濮这个字都别提,不然会死的。” “大姐,你最好也别提了。老刘见多识广,连他都不敢多说的事,你也还是远离比较好。” 沈容佯装以后会注意不提濮阳生,心下对濮阳生的好奇又重了几分。 打算明天再找机会,去问问那卖菜的老奶奶。 老奶奶是坫城本地长大,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唉,这么一想,她待做的事可真多。 沈容默默在心里写下待做事项列表,问豆子六人组道:“那珍云的事呢?问到了吗?” 豆子点头,道:“问到了!老刘说,那院子是老大帅吩咐,他死后就荒废下来的,平时连个照看院子的人都没有。” “珍云的尸体被发现,纯属巧合。是有个贼进去偷东西,恰好看到珍云投井。回去后连做了好几天噩梦,像是被鬼缠身了,就吓得去投案自首,说了珍云投井的事。” 沈容问:“老大帅为什么要荒废那院子?” 豆子得意道:“这个我也问了!听说是老大帅生前住在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那院子不干净。老大帅不知道,是他这辈子杀人太多,才导致那院子不干净,还是那院子本就邪祟多。” “老大帅生前为了那院子十分忧愁,还是咱们马五爷出面,请大师在里面做法,镇住了里面的邪祟。老大帅不放心,死前留下遗命要把院子锁起来,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去,不要人进去打理。怕邪祟缠在进去的人身上,被带出来。” 沈容沉吟道:“那个进去过的小偷呢?现在情况如何了?” 豆子害怕地道:“余大帅把他给剥皮吊在城门口晒了七天,说是去邪祟。” 沈容:“……” 她还想去问问那小偷看到什么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看丶有灰机?3瓶;浅绛?1瓶; (* ̄3 ̄)╭ 143、鬼间戏9.6 豆子又道:“还有啊,?那宅子诡异得很,珍云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大帅府请了老刘朋友去验尸。老刘朋友跟老刘说,?珍云明明从死到被发现没过多久,?而且那口井的井水凉得刺骨,?可她的尸体和衣服竟然已经腐化到面目全非,?好像死了很久了。” 沈容:“那他们是怎么判定那具尸体是珍云的呢?” 豆子:“那小偷来过咱们茶楼吃茶,见过珍云。是他说亲眼看见珍云跳到井里去的。井里就打捞上来一具女尸,?身上的扣子还缠住了珍云的头花,?那尸体不是珍云还能是谁?” 沈容觉得珍云这事有蹊跷,在心中上又添了个去探查井的计划。 豆子六人组盯着沉思的沈容,?问道:“大姐,你查这些做什么呀?” “你该不会是上头派下来的密探吧?” 沈容瞥了眼豆子六人组。 他们站在墙角的阴凉处,?正满眼放光地盯着她。 沈容:“不是,?我就是好奇,?喜欢打听这些事。” 说罢,?她回宿舍休息去了。 豆子六人组面面相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目送沈容离开。 沈容跨过一道道院门,走过回廊,在转角处险些撞上一个身形佝偻的老爷爷。 是昨天在大堂抹桌子的那个老头! 他手上拿了块抹布,?步履蹒跚,看他走的方向,是要去茶楼。 他穿的衣服已经老旧发白,?但整洁干净。扣子扣得一丝不苟,衣服口袋里还塞了一块小手绢。 他的一双手很是修长,手指甲也剪得整齐,?是剪过后还有锉刀细细磨过才能有的圆润。 身上还有淡淡的皂香。 看样子是个十分讲究的人。 那双修长的手也不像是干粗活的,倒像是读书人才有的。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会留在月花楼里打扫卫生? 沈容疑惑,有些想问问这位老爷爷。 不过她记得豆子六人组说,这老爷爷是个聋子。 她侧身让老爷爷过去。 老爷爷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嗯?聋子也会说话? 待老爷爷稍微走远,沈容抬高音量对他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爷没有反应,继续往前走。 沈容心想:他说话口音与卖菜奶奶一样,且口齿清晰。 这说明他是坫城土生土长的人,且以前不是聋子。 沈容越想越觉得,这个游戏里,似乎每个人都有故事。 她回屋休息,临近饭点醒来,去食堂吃了饭,然后去茶楼伺候客人。 今日余世言也来了。 她没去坐楼上的包厢,而是坐在沈容负责的区域。 一帮打手围在她身边,茶楼中无人敢靠近她。就连鬼也不会在她身边转悠,对她十分畏惧的样子。 芳如对沈容笑道:“他昨晚从包厢里追着你出去,今天不坐包厢坐你这儿,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做官太太,可比做个服务员强多了。” 沈容心中有盘算,倒茶时接近余世言道:“今晚你能不能带我回大帅府?” 余世言拿茶杯的手颤了一下,眸光在昏暗中也闪耀起来,盯着沈容道:“当然可以!但你如果跟我走了,传出去……” 沈容对她笑:“就是需要你帮我这样的忙,让我借一借你的光,行吗?” 行!当然行! 她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沈容跟她有点什么! 余世言点头,道:“等结束了,我去跟姓马的说,带你回去。”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地扣紧桌面,克制住喜悦的心情。 沈容点头:“好。” 然后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去招呼其他客人。 余世言看沈容给别人倒茶,眸光暗下,给了打手一个眼神。 打手立刻去找了茶楼掌柜,让沈容今晚专门服侍余世言。 随后,沈容就被掌柜叫走叮嘱一番,回来时被安排在余世言身边坐下了。 余世言在一片吵杂声中温声道:“不是我叫他们干的,是他们自作主张…。” 她担心沈容会以为她霸道。 沈容:“没事,正好我也不喜欢伺候人。” 余世言嘴角上扬,端起茶壶给沈容倒茶,微低下头,言语暧昧地轻声道:“那今晚我伺候你……” 这声音小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沈容喝了她的茶,礼貌道谢,观察起这茶楼里的大小鬼,目光骤然就被居佩佳吸引了。 居佩佳也打了和她一样的算盘。 不过不像她这样有余世言配合。 居佩佳在卖力地勾引一位看上去颇为有钱的公子哥儿。 见沈容正在看别的方向,余世言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和居佩佳调笑的年轻男人。 手不自觉一用力,将手中茶杯捏成了粉末。 迅速回过神来,余世言赶忙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茶杯复原,拿出手帕擦指间茶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沈容道:“你在看什么呀?” 沈容指了指年轻男人,问道:“那边那个是谁啊?” “哦,那是坫城里五大豪富之一田家的小儿子田三,平时溜猫逗狗,吃喝.嫖.赌样样都来。长得尖嘴猴腮的,丑死了。” 余世言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说罢又满目委屈地对沈容道:“你说呢?” 沈容盯着田三,诚实道:“嗯。他们都没你好看。” 余世言浑身一怔,狠狠咬住舌尖,忍住了想要扑进沈容怀里的冲动。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容觉得别人都没她好看,这说明……沈容是真的喜欢她,对吧? 余世言低低笑起来,手指甲掐破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沈容却是满脑子想着: 香月说濮阳生是坫城六大豪富之首。 如今坫城只剩五大豪富,还有一个豪富是马五爷。 马五爷是从外头来到坫城的,也就是说,原本的坫城里,有两大豪富没了。 沈容闭嘴不言,眼看田三向掌柜的将居佩佳要走,居佩佳任田三搂着却笑语晏晏的模样,心下觉得怪异。 居佩佳是这种为了游戏能屈能伸的性格吗? 如果是,居佩佳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脾气,主动跟她作对? 茶楼里人散得差不多了,余世言离开时将沈容一起带走。 沈容跟着余世言出门,上了车,问起坫城豪富的事。 余世言是在他爹决定住在坫城后才搬过来的,也算是个后来的人。 曾经的坫城六大豪富的事,她这个人设该是不知道的,所以她不能说。 余世言只说了新的五大豪富的事,又道:“我来到坫城时,坫城里就已经只剩五大豪富了,而且,那时姓马的也已经是五大豪富之首。” “老大帅曾带我跟他们吃过饭,他们五家似乎是畏惧老大帅,对老大帅十分恭敬。之后,老大帅只和姓马的有些来往。” “姓马的人脉广,手上有些能人异士。有时老大帅要做什么事,还得他出手才行。不过即便如此,姓马的依旧很畏惧余家。” 余家虽有兵有军.火,但马五爷也算是坫城里的地头蛇。 那时余家刚定居坫城,根基还没马五爷稳。按理说马五爷不该这么畏惧余家才是啊。 沈容:“老大帅有跟你说过马五爷的事吗?” 余世言道:“只说不需要太在意,有事需要姓马的去办,直接吩咐就行。姓马的不敢对余家怎么样。” 老大帅这语气像是把马五爷当奴才了。 马五爷难道真的是老大帅的奴才? 沈容心里的困惑如雨后春笋一个接一个的冒。 到了余大帅府上,她跟余世言打了声招呼,直接翻.墙进了隔壁的废宅。 余世言站在原地,心头的喜悦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没事,正事要紧,她先去干正事,这是正常的。她不顾名声跟我回大帅府,肯定是喜欢我的……” 余世言望着沈容翻过的空墙自言自语。 又眼神阴冷地问身后一众打手:“你们说呢?” 最会看眼色的那个打手殷勤地笑道:“是是是,这年头女子名声最重要,她跟您回家,这是爱惨了您呀!” 余世言弯了弯唇角,叫人搬了张椅子来,在门口坐下,望着废宅道:“我在这儿等她回来……” 打手们:“……” 不是那女的爱惨了他们大帅,是他们大帅爱惨了那女的啊! 余世言不回去休息,打手们也不能休息。 一帮人便随余世言一起蹲在门口等沈容回来。 今晚夜空晴朗,明月高悬。 沈容跳入废宅,却觉得这月光从温和变成了惨淡的冷白。 废宅之中杂草丛生,院内景观与器物全都死气沉沉。 她时不时就会踩在枯草上。 一片寂静中,只有枯草被踩出的“嚓嚓”声与阴森夜风在院里回荡。 沈容开启海幽种之瞳与灵纹,看见院子里阴气弥漫,鬼气森然。 虽无怨气,但却让她感到了浓重的肃杀之意。 “啊!” 院里突然响起一声低呼。 “你瞎喊什么!” 有女声斥责。 这是……居佩佳的声音! 那之前的低呼是? “对不起,有铁片划破了我鞋底了,我脚好像破了。” 是汪诗诗。 “你有治愈牌吗?用一下,别把血洒在这儿。这里很诡异,我怕血会招来什么东西。” 是男声。 汪诗诗委屈道:“我用了,治不好。这个铁片太邪性了。” 居佩佳道:“我看一下……这铁片上有阴气,这院子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们别再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 其他人轻轻“嗯”了一声,都对居佩佳十分服从。 看来,应当是居佩佳想办法带他们来这废宅的。 沈容环顾四周,视线穿过一道拱门,在拱门内看见几道人影。 五名玩家全部来了。 她没多关注他们,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在院子里寻找水井的同时,察看一路经过的厢房。 这废宅构造古朴,窗户上糊的纸在风雨的侵袭下已经腐朽。 沈容经过时,一转眼便能看见屋里。 她是从门口翻进来的,目前看的这是外院。 然而她却看见,每一间屋里都摆放了床。 有的房间里是好几张床拼在一起,像个大通铺。 有的房间则是单独几张床分开来放。 这些……都像是下人房。 按理说,一进大门,看到的应该是各个厅堂啊。 怎么会全是下人房呢? 沈容走到另一个院子里察看,依旧是住房。不过像是丫鬟房。 再走到一个院子,里面竟还是住房! 这究竟是院子的结构与普通住宅不同,还是这宅子是用来专门蓄养下人的? 沈容沉思着,经过一道拱门,余光瞥见拱门内的杂草堆里,有一口石井。 沈容根据自己估算的方位来看,这口石井位于整座院子的中央。 这院里阴气浓厚,拱门内却干干净净。 沈容抬脚要迈入拱门中,忽觉自己身后阴气凉入骨髓。 她回头察看,正对上一张紧贴着她的鬼脸。 鬼脸看着前方的眼珠子逐渐转动,与沈容对视,嘴巴颤抖起来,牙齿“咔哒咔哒”响,像是准备要大叫。 沈容的手迅速变成水母色,掐住它的喉咙,不让它发出声音,低低地“嘘”了一声,仔细打量起这鬼。 这鬼身穿旗袍,梳得整齐的头发烫成精致的小卷,还戴了发卡。 它的脸已经腐烂,却像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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