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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师说她身上有煞气,想帮她除煞,她竟然叫她老公回来打梅大师!真是狗咬吕洞宾!” 什么除煞,怕不是看王小姐漂亮想对她动手动脚吧? 沈容惊讶道:“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过我们已经跟她说好了,毕竟是对门,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去不太好……” 钱奶奶拍着沈容的肩膀送她出门:“是啊,虽然她人不好,但也不要跟她闹掰,毕竟是邻居。你以后没饭吃就来找我,知道吗,不要去找她。” 沈容点头应了,连声道谢。 钱奶奶笑眯眯地目送他们上楼。 五人回到302,紧绷的神经才略有放松。 聂诗珊抓狂地发抖:“那个老太婆家里都是什么啊,怎么那么多鬼在那儿啊!” 闻露:“她家里还有一股奇怪又难闻的气味。咱们以后跟她少来往比较好。” 沈容:“少来往,那咱们怎么通关游戏呢?” 闻露扁了扁嘴:“她太古怪了。” 沈容:“钱奶奶家那五个鬼,应该是她的儿子儿媳孙女老伴,还有小兰。” 广盛家表情深沉:“小兰怎么会出现在她家?” 沈容:“王小姐给出的信息中提到,她在小兰失踪两天后报了警。警察去梅任行家搜查了,却没发现可用的证据。我认为小兰确实是被梅任行拐走的,只不过他没有把小兰带回家……” 聂诗珊明白过来,抢白道:“小兰是一年前失踪的,钱奶奶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入了邪.教,并且非常信赖梅任行。也许梅任行是把小兰拐到了钱奶奶家,让钱奶奶把她藏起来了,所以警察才没有在梅任行家搜到证据!” 沈容点头:“而且钱奶奶的家人明明已经死了,她还坚信玉陀门能够保佑她。很明显,钱奶奶已经丧失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闻露皱着小脸问:“那她给我们吃的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啊?” 沈容揉了揉眉心:“也许她是自己就吃那些……也许,她想拉我们入教或者想对我们做什么。她说过她主要是为玉陀门做了很多事才成为的玉陀门弟子。这事也许是拉人下水,也许是……帮忙害人?” 广盛家:“不管怎么样,钱奶奶那边还是要继续相处的。” 聂诗珊很是烦躁。 佟焕摸着自己的脖子,异常沉默。 五点半,已是黄昏。 沈容等人准备去301吃晚饭。 广盛家察觉到佟焕不对劲,问道:“你脖子怎么了?” 佟焕若有所思地笑道:“没什么啊,我就摸摸。” 沈容瞥了眼佟焕,进入301。 封政已经做好了饭菜。 桌上的菜分为两种,外面买来的和他亲手做的。 他把外面买的推到广盛家四人面前,亲手做的堆在沈容一个人面前。 两种菜像中间隔着楚河汉街一样被分开。 封政贴着沈容做,细心地给她剥蟹。 沈容吃几口她喜欢的笋干烧鸡,红烧肉配大米饭,再吃几口封政剥好的蟹,无比快乐,对封政道:“谢谢,你也吃啊,不用给我剥蟹的。” 封政道:“我喜欢给你剥蟹,看你开心我就很开心……” 顿了顿,他在广盛家四人奇怪眼神的注视下,编了个理由:“小兰以前最喜欢吃蟹,每次都是我给她剥好她才吃的。” 藏在某处的小兰:妈,我海鲜过敏……你是不是不爱我了QAQ 四人豁然大悟:原来“王小姐”是在思念小兰。 聂诗珊伸手去拿蟹。 封政不客气地抄起剪刀就往她手上戳,吓得聂诗珊大叫:“你干嘛!” 封政优雅地继续给沈容剥蟹,冷漠道:“我说过了,你们是沾了林小姐的光才有饭吃的,林小姐的食物你们不许动。要是不爱吃你面前的,那就别吃了,滚吧。” 沈容:“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螃蟹的。” 封政这才耷拉着嘴角,对沈容妥协:“那好吧。” 他挑了两只肥美母蟹留下,粗暴地把蟹推到对面:“你们吃吧。” 聂诗珊阴阳怪气道:“吃不完,可以留着明天再给林小姐吃啊。” “明天就不新鲜了。林小姐要是还想吃,我明天做新鲜的。林小姐,你明天想吃什么?”封政温柔地对沈容笑,即便沈容专注吃饭,没有看他。 沈容意识到,“王小姐”对她偏爱得过分。 不过都是不痛不痒的地方偏爱,跟游戏主线毫无关系,她便不是很在意。 吃完饭,王小姐收拾碗筷去了厨房。 沈容对徒手啃蟹的四人道:“天已经黑了,你们中的那个人,想好要不要主动站出来了吗?” 聂诗珊不满地“啧”了一声:“吃饭的时候说这个,搞得我都没胃口了。” 她说完继续啃蟹。 广盛家问:“昨晚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的?咱们就不能想办法反击吗?” 沈容注视着他们:“不能。如果只有一个鬼,或许还可以尝试反抗。但是那个鬼说,今晚她会带个朋友来,保证那个人,跑不掉。” “两个鬼!”闻露被吓到了。 沈容点点头。 四人神色不一,但都没有异常。 她心里已经猜忌到真凶是谁,但是不确定,她也不能误杀无辜。 不过没关系。 她已经想好找出那个人的方法了。沈容起身,对四人道:“刚刚王小姐小声跟我说,让我吃完饭后留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 他们点头,吃完蟹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封政从厨房出来打算送沈容。见沈容没走,开心溢于言表,目光灼灼地凝视她。 沈容:“王小姐,我房里有很多钉子,我想把那些钉子拔掉,请问你这儿有钉锤吗?” 封政点头:“有,你等一下。” 他跑到杂物房里,翻箱倒柜找钉锤。 沈容跟着站到杂物房门口,视线一下子就被角落里斜着东西抓住了:“王小姐,找不到钉锤就先算了吧。我房里还有个坏架子,我想先把它处理掉。” 她指着角落,眼眸放光地说:“能不能把那个斧子借给我?” “可以,当然可以。” 她要什么都可以! 封政热情地把半人高的斧子擦干净递过来。 斧子常年不用,刀口有些钝了。 不过没事,够她用了。 沈容接过斧子,道谢。离开301,把藏在门口的消防柜里,回到302。 广盛家四人坐在客厅里等她,问:“王小姐又跟你说什么了?” 沈容道:“没什么,就是确认了一下我明天要吃的菜。” 聂诗珊撇了撇嘴:“那没事大家就早点休息吧,十一点鬼就要来了。咱们累了一天了,不休息精力跟不上。” 沈容表示赞同。 在所有人回房后,她出门把斧子拿回房间,锁上房门。 十一点整。 沈容拉了电闸,回到房间用布条把脸裹了起来,换上一套剪得破破烂烂,可以露出她身上所有缝合线的衣服。 提上斧子,她对着镜子照了照。 不错,有点杀人魔的样子,要是来点血就更恐怖了。 咚咚咚——她的墙壁被敲响。 有声音从隔壁卫生间传来,像小孩子在说悄悄话:“我来找你啦,你出来,我们一起玩游戏呀。” 沈容低声问:“你不能进来吗?” “不能……你门头有镜子,门里有符咒……我进不去。” 进不去?沈容问:“那你昨天是怎么抓到我的?” 那个人是那两个自称没镜子的人之中的?! 鬼有些困惑:“你怎么问这种问题?是你自己出来上厕所,被我抓到了呀。” 原来是这样。 “哦,我记性不好,忘了。” 沈容敷衍过去。 鬼似乎不太聪明,也可能是不在意,没有过多纠结。 沈容走出房门去了卫生间,猪头人出现在她面前。 它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身都是砍沈容尸体时溅到的血渍肉渣。 脸上的猪头似乎在笑,黑溜溜的眼睛里映出沈容诡异的扮相。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我和你一起做鬼,捉他们呀。” 沈容从满是尸块的浴缸里捞起血抹在自己身上,说:“我教你一个新的捉迷藏玩法,怎么样?” 猪头鬼开心地拍手,像个孩子:“好呀好呀!” 沈容对猪头鬼说了她的游戏规则,道:“你跟着我,等我把人带出来。千万不要不按规则来,不然我再也不跟你玩了。” 猪头鬼点头,猪头上的油腻的肥肉在黑暗中发颤,像是在兴奋。 沈容也有点新奇: 今晚,她这个玩家,就要变成“鬼”了。 本来她的斧子是用来吓人的,现在因为鬼进不去门,也能派上用场了。 脑海里的倒计时还剩三个半小时。 沈容走出卫生间,环顾四周。 五个门头都有镜子。呵,那两个骗子。 她提着斧子,随机走向一间房,敲响房门,掐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 “数到三,不自己出来,我会亲手把你拖出来哦。” “一,二,三。” 沈容慢悠悠数完三个数字,提起斧子,向后缓冲,而后手臂用力。 砰——斧子砸进了木门里,露出门缝里夹着的黄符。 “啊!!!” 门内爆发恐惧的惨叫,是闻露的声音。 沈容拔出斧子,眼睛从被砍出的缝隙里望进屋内。 闻露正蜷缩在床上,在黑暗里瑟瑟发抖,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恐惧,恰对上沈容缝隙里的双眼。 她怕得连哭都是颤音。 沈容提起斧子再次砍下。 木屑破碎的声音与闻露破音的尖叫形成了一曲令人战栗的“乐曲”。 整间房屋的温度都仿佛降至零点以下。 沈容在扩大了的破洞里死死盯住闻露,一字一顿,笑意阴森: “我,看,到,你,了。” 18、血红的回忆2.5 闻露听见她的声音,?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一动不动了。 沈容:“……” 胆子这么小啊。 她招呼猪头鬼进去把闻露拖出来。 猪头鬼委屈道:“还有镜子,?我暂时进不去。” 原来单凭镜子也能挡鬼。 那镜子是绝不能破坏的,?明天还可以挡挡猪头鬼。 不过他说暂时…… 沈容问:“那你什么时候能无视镜子?” 猪头鬼靠近沈容,?拱嘴都快贴到了她身上。 她一把将猪头鬼推开:“不说我就不跟你玩了。” 猪头鬼哼唧了两声:“也不是不能说……四天后就可以了。” 啊,?这么快,?这是不是代表他们通关游戏的时限也是四天? 沈容继续破门,?亲自进屋把闻露捞出来,带到卫生间绑在分尸台上,?用水龙头把闻露冲醒。 闻露睁眼看见脸上方的猪头鬼和脸上缠了布条,?浑身是血的沈容,疯狂地挣扎尖叫。 沈容提起斧子,?用斧刃在闻露脸颊上蹭了蹭:“安静。” 闻露咬住唇,?抖得像发了羊癫疯,眼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沈容让猪头鬼过来。 猪头鬼按照沈容提的游戏规则,笑嘻嘻道:“我又找到你了哦,你是逃不掉的。” “什,?什么?”闻露眼里闪过茫然,?随即哭道:“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因为过于恐惧,她甚至发不出什么声音,?像一个窒息将死的人。 猪头鬼继续道:“否认也没有用,我记得你,不会认错的。” “不……不……”闻露泪流满面,委屈到极致,?眼里连恐惧都少了:“真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猪头鬼提起她的分尸砍刀,笑嘻嘻从闻露的脖子下手。 闻露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两眼一翻,又吓晕过去。 沈容止住猪头鬼:“好了,下一个吧。” 猪头鬼不肯把刀拿开,猪脸上也看不出笑意了。 沈容提起斧子指着它:“下一个,我们约定好的。” 猪头鬼泄气地退让开:“行吧……但是你要保证,最后一定要让我砍到人哦。不然……我就砍你玩,嘻嘻嘻。” “当然。” 等找到那个人,就算你不肯动手,我他.妈都要逼着你动手。 沈容扛起晕倒的闻露,把她丢回房间,撕烂她的床单弄成布条把她绑起来。带着剩下的布条移动到下一个房间。 她先是礼貌地敲门,依旧用假音说话:“听见了吗?刚刚的声音……你要是配合的话,会好受很多哦。” 沈容等了半分钟,提起斧子要砍。 屋里传出广盛家的声音:“好,我出来。” 沈容退让开来。 门锁响动,广盛家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随即橙光一闪! 沈容瞳孔放大,警惕地把猪头鬼拉到身前。 猪头鬼:? 不等它反应过来,一刀凭空出现,从头劈下,将它的猪头劈裂了。 猪头内发臭的脑浆与血混合流下,猪头鬼牙齿打起颤来,愤怒地盯上广盛家:“你!你!” 沈容一边惊讶“这竟然不是猪头面具”,一边迅速出手,斧刃抵住了准备逃跑的广盛家的脖子。 她学着猪头鬼一样愤怒:“再跑,我就劈开你的头!” 没有立即动手——广盛家立刻意识到,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好,我不跑了。” 沈容押着他到卫生间,把他绑上分尸台,用布条将他眼睛蒙住。 头裂开的猪头人,两瓣猪头晃里晃荡的,洒落了一地脑浆和血。 它愤怒地提起砍刀就要杀了广盛家。 铛——金属猛烈碰撞。 沈容用斧子拦住砍刀:“游戏规则。” 她拿出布条,把猪头绑上。 猪头鬼有些委屈:“他砍我!” 沈容暗示性地说:“按照游戏规则来,你也可以砍它。” 不过要先确认身份才行。 猪头鬼像孩子一样哼了一声,摸了摸头顶的裂缝,重复沈容教它的三句随机应变的术语。 “哎呀,你今天反抗得这么激烈呀。但是我还是找到你了,你逃不掉了哦。” 广盛家眉头紧了紧,表现得有点疑惑。 他手指轻动,沈容早就提防着他有两张A级牌,立刻用斧子压住了他的手指。 猪头鬼兴奋地怪叫:“砍了他的手指!砍了他的手指!” 沈容睨猪头鬼一眼。 猪头鬼收住情绪,继续术语:“想不起来?还是在装傻?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哦,我记得你,不会认错的。” 广盛家眉头锁得更紧,使不出技能卡,毫无反抗能力,他情绪变得十分激动:“你们认错人了,不是我!” “否认也没有用,我记得你,不会认错的。”猪头鬼恶狠狠道:“去死吧!” “不是我!!!”广盛家激动起来,疯狂挣扎,“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他脸上充满了焦躁。四十多岁,一直沉稳的人,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被老师冤枉偷了东西的孩子。 砍刀即将砍到广盛家脖子上。 广盛家愈发激动,喊得嗓子破了音:“不是我啊!!!” 沈容拦住猪头鬼的同时,打晕广盛家。 “好了,下一个。” 猪头鬼嘴角耷拉下来,漆黑的猪眼睛显得有些阴沉,却还是让开来。 沈容把广盛家丢回他自己房间,照例把他绑起来。 还剩下聂诗珊和佟焕。 沈容盯着两扇门思考了几秒,先走向聂诗珊的房间,敲响房门,发出阴沉沉的笑声:“出来吧,轮到你了。” 聂诗珊暴躁地骂了句脏话,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谁耍了你们,你们就去找他啊!” 沈容早就恐吓过他们,那个人不出来,鬼就会盯上他们所有人。眼下当然是一个都不会放过,让所有人都见一遍鬼才能符合她的谎话。 不过作为鬼,她要是解释,那她就显得太好说话了。 沈容发出“舜舜”阴笑:“要怪,你只能怪那个不肯站出来的人。你快出来吧,越挣扎,越痛苦。” 聂诗珊呼吸沉重地握紧拳头,不吭声。 沈容等了一会儿,提起斧子砰砰砰地砍着她的门,装作不耐烦:“出来!出来!出来!” “啊!”聂诗珊发出短促地尖叫,随即哭起来,“我,我帮你们找出那个人,我帮你们弄死他,你们不要来找我啊!” 沈容只重复地砍门:“出来!出来!出来!” 聂诗珊边哭边喊:“不是我!别找我啊!” 沈容砍破了门,冲进房间里用斧子压住聂诗珊的头,吓得聂诗珊只敢哭喊不敢挣扎。 她连拖带拽地把聂诗珊拖出房间,示意猪头鬼过来搭把手。 一人一鬼把浑身瘫软的聂诗珊拖进卫生间,绑上分尸台,照例试探。 聂诗珊已经被吓到神志不清,不管猪头鬼问什么,她都重复哭喊“不是我”,边喊边飚出一连串: “艹.你.妈” “连累我的人,我他.妈死都不会放过你的,艹.你.妈!” 诸如此类的脏话。 沈容心里本来就觉得聂诗珊不太可能,眼下更能确定了。 试探完,她打晕聂诗珊拖回去。 猪头鬼跟在她身后兴致勃勃地说:“这个人好有意思哦!我想砍她让她和我做朋友!” 沈容再次提醒“游戏规则”四个字。 猪头鬼依依不舍地站在聂诗珊门口看晕过去的聂诗珊,说:“那好吧,那我明天再来找她玩。” 只剩最后一个人——佟焕。 他,也是沈容心里偏向是真凶的人, 沈容本来是没看出谁有问题的。 直到下午去钱奶奶家,那个鬼影摸上了他的脖子,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的直觉告诉她,鬼在暗示些什么。 后来广盛家问佟焕为什么一直摸脖子,佟焕说没什么。 虽然他那时没注意到鬼影,但刚从钱奶奶家那样的地方出来,佟焕不管怎样都该疑心是不是钱奶奶家有什么,并让他们帮忙看看脖子上才是。 可他遮遮掩掩,假装无事发生。 沈容因此,疑他的心更重了。 猪头鬼杀人就是砍脖子。 沈容认为,佟焕有可能会觉得这是猪头鬼给他留下的后遗症,才不敢表现出异常。 这位她最怀疑的人,她刻意留到了最后。 前三个人,她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确定,让她做替死鬼的不是他们。 当然她也没有忽略剩下百分之十她弄错的可能性,所以她把那三人丢回去后又绑了起来。 如果她到最后没猜中。 她只能走最极端的方式——杀了他们所有人。 沈容是不想走到这步的。 她警惕地走近佟焕紧闭的房门。 佟焕声称他是BC级。 可如果他是真凶,最差的结果——他很有可能是双S级。 沈容不敢掉以轻心,做了个深呼吸,靠近房门轻声说:“出来吧,玩弄了我们家小猪头的人。” 猪头鬼被称呼小猪头,开心地捧着脸蹦跶了两下,拍掌道:“出来吧!出来吧!” 房里安静一片。 沈容观察着门缝。 ——这就是她拉电闸的原因,绝对的黑暗,可以让人看见卡牌的光亮。 她就是用这招提防住广盛家的。 不过,要是佟焕的卡牌和她一样,无特殊情况是不会发出明显的征兆的话,那她这招就作废了。 静等片刻,门里无光,但沈容听见了脚步声。 她警惕地拉开猪头鬼远离房门,贴墙躲在门侧。 佟焕的门被猛地打开,一道凌厉的风从房中窜出,似是因为没找到目标,打到对面的墙上便散了。 佟焕瞪眼愣住。 沈容用斧背猛击他的脊骨。 他猝不及防,躲闪不及,痛呼一声,扑倒在地上。 沈容连忙用斧刃抵住他的后颈。 “咦?”猪头鬼奇怪地歪了歪头,“他怎么会用你昨天打我的那招呢?” 沈容勾唇:她猜对了。 就是他,没错了! 佟焕脊骨被猛击,痛得四肢都变麻了。 沈容没有绑他,把他扶坐起来。 佟焕盯着她看,认命地笑道:“你是……昨天被我换命的人?你没死,成了鬼?” 沈容俯视坐在地上的他,对猪头鬼道:“开始吧,捉迷藏。捉到他,就可以砍他了。” 猪头鬼兴奋地发出一声“吭哧”猪叫,跑回卫生间说:“我数到一百,你要藏好哦。被我抓到,我就砍了你,嘻嘻嘻!一,二……” 佟焕坐在地上,没动,仰头与沈容对视:“你是林湄?”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夺走了我的命?” “随机换命,我的S级卡牌。听上去是不是很强大?不过限制也很大,一个月只能使用一次。” 佟焕干笑了一声:“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死,还成了鬼吗?” 他的目光往下,扫过沈容身上每一处缝合伤口。 由于沈容拿着斧子,用力过度,不少缝合口都渗出了血。 佟焕:“明明这么惨,为什么你还活着?你家人为你准备好了复活牌吗?” 沈容:“复活牌?” 佟焕挑眉:“你不知道?那你是怎么复活的?” 沈容:“你先告诉我复活牌是什么?当初参加游戏听规则的时候,我太困了,很多规则都没记住。” 佟焕笑道:“原来是这样。” 他仿佛看透了什么:“要不是这个游戏不是本人戴戒指,本人和戴上戒指的人都会被抹杀,根本不能进入游戏,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进入游戏了。” 林湄确实被抹杀了,可她不仅活下来了,还顶替林湄身份进入了游戏?这是为什么? 可能除了主办法,谁都给不了确切答案。 沈容心里困惑,表面不以为意:“所以,什么是复活牌?” “复活牌就是复活牌啊,评级达到S级后,随机掉落的欧皇牌。” 佟焕道:“拥有复活牌,可以让家人复活,也能让自己复活,不论死了的那个人死了多久。不过一个人只能使用三次复活牌,三次后,就彻底死亡了。除非成为最终赢家的人,想让你复活。” 佟焕这番话让沈容有些震惊: 原来左蓝一家人参加能提高胜率是这个意思! 原来成为最终赢家,能让死人复活! 成为最终赢家除了能让彻底死亡人复活,还能做什么? 沈容想这么问,却又怕暴.露身份过头。 毕竟说记不清规则还可以谅解,要是连游戏最终奖励都搞不清,那她为什么会加入游戏就很成问题了。 “一百!我来啦!” 卫生间里响起猪头鬼开心的声音,它冲出卫生间,带走失去反抗能力的佟焕。 佟焕至始至终是笑容诡异的表情:“也许,我们以后会再见的,林湄。” 沈容对他挥了挥手:“不想再见到你了,拜拜。” 卫生间的门缓缓关上,佟焕那张笑脸也从沈容眼前消失了。 沈容呼出口气,把斧子擦干净放回消防柜。回到房间,怕身上血弄脏床单,便定了个闹钟,躺在地上休息。 隔壁卫生间里发出的砍骨声音不绝于耳。 沈容却睡得香甜。 她,就快要复活了。 翌日清晨五点。 沈容被闹铃叫醒,身上的缝合线正在消除,但还有痕迹,恢复缓慢。 沈容去看了眼卫生间,佟焕的碎尸堆在地上还没收拾,她也不方便在这儿洗澡。 干脆提着斧子敲响301的门。 房门打开。 沈容递还斧子,礼貌道:“早上好王小姐,我们房子里出了点事,请问我能在你这儿洗个澡吗?” 封政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容。 她衣衫褴褛,裸.露出大片肌肉线条漂亮的肌肤。白皙的皮肤上沾着艳丽的血色,缝合线的粉红色痕迹若隐若现。 往下看,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上,露出了纤细带粉色线状痕迹的腰和小巧性.感的肚脐…… 沈容在眼睛一眨不眨像呆了似的封政眼前挥了挥手:“王小姐?” 封政回过头,目光热烈如火,矜持道:“可以,你来洗吧。没有衣服穿的话,我可以为你准备,你洗澡缺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四更更完啦~ 本章留评发个小红包,么么啾~ 明天也是零点更新~ 19、血红的回忆2.6 沈容本来想等“王小姐”答应后再回去拿衣服。 直接拿衣服过来,?总有“我衣服都拿来了,你好意思拒绝我吗”这种道德绑架的意思。 听王小姐这么说,她便不客气,直接进屋:“谢谢!我记得我上次内.衣也是放在这儿洗的……内衣应该没洗坏吧?” 这样就省得她跑回去拿内衣了。 封政目光漂移不定:“啊……那个……坏了!但是我这儿有新的,?你先去洗,?我去拿新衣服给你。” 说罢,?不等沈容回答,?他就提着斧子进了房间。 沈容昨晚太累了,?也没休息够,?没顾上封政异常的表现,找到浴室,?冲洗了一下浴缸。一边在浴缸里放热水,?一边脱.衣服,冲洗掉身上和头发上的血迹。 热水放满浴缸。 她全身泡进热水里,?舒服地呼出口气。 身上的缝合线全然消除的刹那,?沈容的脑海中再次冒出提示: 这玩意儿竟然会升级! 而且还觉醒了新玩意儿! 怎么升级的?是不是每成功复仇一次就能升级一次? 海幽种的触须又是什么? 沈容正疑惑,腿边突然感受到一种奇异的触感。 软软的,滑滑的,?细长……像是章鱼触手。这触感来自于她垂在身侧的手。 她抬起右手,?就见右手食指竟然变成冰蓝透明水母色的触手状,跟随她的意志左摇右摆,操作灵活。 这就是海幽种的触须?有什么用吗? 她思考,?脑海中却没有出现提示。 沈容尝试变形。 触须拉长,变得细如丝缕,听从她的操控在空中飘浮。 尝试变回来,触须又变回正常手指的样子。 沈容来回变幻,?玩得不亦乐乎。 她计划这触须可以当绳子用。哪天想勒死谁,都不用额外带绳子了。 盯着手指笑了下,沈容放下手指,一抬眼,却见雪白的浴室变得如同惨案现场。 瓷砖和天花板上到处是喷溅的血迹,墙缝间满是往下滴落的血。角落里堆放着一堆肉块,肉块最顶上是一颗小小的被发丝包裹着的头颅。 浴室灯光忽明忽暗,包裹她身体的热水变成了浓稠的血浆,正咕噜咕噜冒泡泡。 沈容感到指缝间有软软的东西。她从“水”中抬起左手,就见浸泡在“水”里的皮肤全部挂上了血迹,一串肠子缠在她手上,这便是那柔软触感的来源 她嫌恶地扔掉肠子,站起身,打开花洒。 花洒喷下的水也成了浓稠的红色浆体,艰难地从花洒孔里啪嗒啪嗒往下滴。 沈容拧了拧眉,对角落的头颅道:“小兰,是你吗?” 小小的头颅动了动,黑发如同活物般往后撤,露出一张小女孩的脸。 她没了一只眼,用仅剩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容。 沈容与她对视。 忽的,小兰露出一个嘴角裂开到耳根的笑:“你不怕鬼吗?” 自从手撕女鬼,外加昨晚跟猪头鬼一起玩过游戏,沈容对可以说话的鬼的恐惧几乎已经全没了。 她搓了搓手,总觉得肠子上的油腻感残留在了指间,指了指被她扔出去的肠子:“那是你的肠子吗?你看上去还挺瘦的,肠子上的油怎么那么多?” 小兰:“……” 她眨眼间闪现在沈容面前,几乎与沈容鼻尖贴着鼻尖:“你不怕鬼,真有意思。” “我昨晚才跟鬼玩过游戏,我觉得……鬼也不全是不能沟通的。” 沈容坐在浴缸边,像对待自己教导的那些小朋友一样,尊重而又温柔地问小兰:“你总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小兰盯着她看了半晌,嘴巴恢复正常,低垂眼帘转头飘走:“不要加入玉陀门,不要跟钱奶奶来往,不要再吃钱奶奶的东西……他们不好……不好……” “等等。”沈容右手食指幻化成触须,延展成线往前一甩勾住小兰。 滋滋滋——触须碰到小兰头颅的瞬间,发出像油煎肉一样的声音。 小兰爆发出凄厉惨叫。 沈容震惊之余连忙收了触须,捧住小兰痛得滚到地上的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你没事吧。” 小兰红了眼眶,终究还是个孩子,哇的大哭起来,没了眼球的眼眶不断流出黑红色血水。 沈容哄道:“别哭别哭,我跟你道歉。我不知道会这样。” 心中惊叹:海幽种的触须对鬼竟然有这种效果,那她以后岂不是可以鞭打鬼? 沈容暗自兴奋。 小兰哇哇地哭,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但她终究是鬼,哭够了,愤怒地瞪着沈容飞了出去,消失不见。 留下小孩子特有的尖细声音在浴室回响:“你有这本事,去打坏人啊!” 打坏人? 浴室恢复正常,浴缸的水重回清澈。但沈容身上和头发上沾染的血迹仍在。 她又冲了个澡,躺回浴缸。 刚躺下,小兰的头又出现在她眼前。 这次浴室没有变化。 小兰脸上有一圈像是被烧焦的细痕,这是触须在她脸上留下的。 她扁着嘴道:“你弄伤我了,要给我烧香烧纸钱!” 沈容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好啊。就……钱奶奶供奉玉陀观音那种香怎么样?我去问她要。” “不要不要!”小兰一脸恶心地拒绝:“我不要那种香!我不要!” “那种香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除了闻着怪了一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小兰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我要正常的香……再……再给我买两条好看的裙子!你给我妈妈钱,让她去买。” 沈容听这番话,困惑道:“为什么都要你妈妈去买?你不怕辛苦她吗?” 小兰嗫嚅了两句,没发出声音,嘴巴动作很小,也看不出口型。 沈容严肃起来,像个教导主任般:“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不说,我永远帮不了你。” 小兰头颅压低,对沈容露出头顶,哼了一声:“你先管好你自己吧。他已经盯上你们了……你们最好不要再吃钱奶奶的东西了。” 沈容边思考边说:“他?是梅任行吗?钱奶奶和梅任行是一伙的,也是坏人吗?需要我去打她吗?” 小兰低头看着水面,沉默。 沈容打趣道:“你怎么一直盯着我身体看?虽然咱们都是女孩子,但是偷看女孩子洗澡可不是好习惯。” “我没有!” “我没有!” 两声否定同时响起。 一个出自小兰,一个出自浴室门外的封政。 封政捧着衣服,白皙面颊成了桃粉,嘴角却扬着,眼里满是热烈的情绪:“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然后听见沈容在说话,他就没有进去打扰。 恰好她从浴缸里走出来,恰好浴室的磨砂玻璃门映出了她的身躯。 一切都是恰好,他站在门外会看到,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不算是偷看! 沈容对小兰小声道:“你妈妈来了,想对我说什么就赶紧说吧。” 小兰嘴巴蠕动,纠结地道:“你……你别问我了,你去问她呀……你又不是不认识她” “她?她是谁?你妈妈吗?” “不是……她呀,就是她呀!” 小兰说罢,消失了。 封政在此之前注意到那颗小小的头颅,眼眸中满是嫉妒与残虐。 他都还没……亲眼看过她洗澡呢! 沈容从浴缸里站起,踏上拖鞋走到浴室门口。 眼见她越来越近,封政僵住了似的盯着那道因靠近而在磨砂玻璃下显得越发清晰的身影,心扑通扑通狂跳。 沈容缓缓打开浴室门,露出一道小缝,伸出白皙光洁的臂膀:“把衣服给我吧,麻烦你了,谢谢。” 浴室门没全打开,封政有些失落,从门缝里看到她雪白的半侧身,又有些燥热。 他把衣服递给沈容,转面捂着脸仰着头出去了。 沈容隔着玻璃看他动作奇怪,问道:“王小姐,你怎么了?撞到脸了?” 封政擦去鼻下殷红,猛灌一瓶冰水,温声道:“没事,上火。” 上火……又是上火。 上个游戏副本里,和“王小姐”长得一样的酒楼老板,也总爱上火。 沈容换好封政递给她的内衣和白裙子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上:“上火的话,多喝点菊花茶吧。” 封政点点头,目光瞥向她,就见她胸前的白色布料被湿发洇得透明。一股燥热蔓延至小腹,冰水都压不住。 他别过脸去,用纸捂住鼻子:“把头发吹干,吃完早饭再走吧,我早饭正好做好了。” 沈容看向餐桌,丰盛得不像早餐,而且全是她喜欢吃的。 她点点头,在餐桌旁坐下。 封政又喝了一瓶冰水,忍住下腹的热,用衣摆遮住下.身的异常,在她身边坐下,给她剥鸡蛋。 沈容说起小兰交代的事,找了借口说香和纸钱是自己要烧给去世亲人,裙子是给朋友家女儿买的。 她没钱,就说先欠着,以后还。 封政连连点头答应。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他永远都不会拒绝的。 吃完早饭,沈容走出301,问道:“王小姐,你什么时候去买?” 封政:“我马上出门买菜,正好去买。” 沈容点点头,再次道谢。 回到302,广盛家等人还晕着。 她把他们叫醒,给他们解绑。 广盛家晕晕乎乎的,有种劫后余生,感恩上苍的情绪。 闻露还有点神志不清,沉浸在恐惧之中。 聂诗珊又怕又气地哭着飚出一段脏话,注意到干净整洁,身上还带着沐浴香气的沈容,问道:“你,你……你怎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啊?” 沈容莞尔,理所当然用了万能理由:“因为,我是S级啊。” 聂诗珊:“……” 姐妹你好嚣张啊。 广盛家缓了会儿神,四处看看,问道:“佟焕呢?” 房里陷入沉寂。 几秒后,广盛家三人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那个不肯站出来的人,就是他吧!” 聂诗珊愤然道:“他人呢……不对,他尸体呢!我不把他大卸八块我就不姓聂!我昨晚差一点就因为他死掉了!” 沈容指了指卫生间。 聂诗珊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干呕着跑了出来。 闻露泪眼婆娑地问:“你怎么了?” 聂诗珊直犯恶心道:“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 闻露还真要去看。 沈容想起昨晚她小可怜的样子,怕她晕在里面,拦住她道:“先不要管佟焕了,反正他已经死了。我把你们叫起来,是想让你们跟我一起出趟公寓楼。我有事要告诉你们,咱们去外面边散步边说。” 三人困惑地注视了沈容一会儿。 听从沈容的安排,换了身干净衣服随她下楼。 此时正是八点,朝阳已升。 一二楼的几户人家都大门紧闭。 沈容和广盛家三人一同走到一楼楼梯平台,再走十几步台阶,就是公寓楼大门。 广盛家三人却在此停住脚步,因恐惧而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背贴墙壁。 沈容一直留意他们,心道果然有问题,问道:“怎么了?” 聂诗珊指着大门哆嗦道:“你你你,你看不见吗?” “看见什么?”沈容说出自己看到的:“阳光明媚啊,有什么问题?” 聂诗珊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广盛家勉强镇定,说出他看到的东西:“大门后面是血红色,楼道口十分昏暗,两边墙壁上点着香。” 闻露颤抖地哭道:“玉,玉陀观音……” 沈容看不见他们说的,但她想自己猜对了。 小兰说“你们不要再吃钱奶奶的东西了”。说明小兰以为她和广盛家他们一样都是吃过钱奶奶东西的。 或许是在钱奶奶家那番对话,让她误解了。 小兰又说让她交钱给王小姐,让王小姐受累去买东西,完全忽略了她也是自由可以出门的这一点。 两者看似毫无关联,但小兰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若有所指的样子,让沈容猜了很多种小兰言语背后的意思。 而两者联系起来,正好对应上现在的情况。 广盛家他们因为吃过钱奶奶的“牛肉面”而出不去公寓大门,那么他们体内已经有让他们不能出门的东西。 沈容联想到见鬼方法——抹牛眼泪在眼皮上。 这里没有牛眼泪,但是闻露是能看见诡异东西的,或许能抹她的眼泪试试? 沈容叫闻露别动,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抹在自己左眼眼皮上。 闭起右眼,她果然看见了另一番场景。 广盛家他们的描述,比起她真实看见的场景,过于苍白: 楼梯口昏暗异常,大门是生出猩红铁锈的老铁门。铁门后是一片血色天地,如同地狱。 两旁的墙壁凹陷进去,两个看上去不过五岁的小孩低着头被嵌在了墙壁里,各捧一个正燃着的香炉。 香炉上点着散发出难闻气味的香,六只香火的红点在昏暗中如同六只眼睛在偷窥他们。 玉陀观音的巨幅画像被贴在铁门上,被猩红的暗光笼罩,封死了铁门。 它注视着他们,在笑。 那笑容,令人脊骨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蠕动着爬上了脚背。 沈容低头看,还真有东西。 蚯蚓爬上了她鞋面。 而地上,密密麻麻的蚯蚓互相缠绕蠕动着,铺满了通往公寓大门的楼梯。 闻露和聂诗珊注意到爬过来的蚯蚓,吓得互相抓着对方直蹦跶。 沈容睁开右眼,她又看到了阳光明媚的世界。 可趴在她脚背的蚯蚓还在,就像那时候即便小兰消失,她也仍是沾上了那血腥场景中的血。 沈容甩开蚯蚓,一脚踩扁。两手各拉住闻露和聂诗珊上楼:“回去吧。” 三人跟着沈容,惊魂未定地往楼上走,迎面却撞上了拎着垃圾袋的钱奶奶。 钱奶奶热情地道:“这么早啊,已经出去回来过来了?” 沈容摸不清钱奶奶的意思。 她是在试探他们眼中看到的世界是如何,还是真的像普通邻居一样和他们打招呼? 沈容不回答,笑道:“钱奶奶早上好呀,你去扔垃圾啊,要不先把垃圾给我,我帮你扔吧。外面……” 她欲言又止,就看钱奶奶如何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是零点,么么啾~ 前面修文没有剧情改动,只是修了一下被口口的字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鲤鲤超可爱的?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鲤鲤超可爱的?40瓶;青铜?10瓶;鸡蛋薯片?1瓶;叁玐叁玐姒叁玐?21瓶 (* ̄3 ̄)╭ 20、血红的回忆2.7 钱奶奶松垮的眼皮半搭下来,?露出个隐晦的笑,拉住沈容的手轻拍:“看到了?我当初看到这个世界的真面目的时候,都快吓死了,还好有梅大师在……你真是个好孩子,?明知道这个世界那么恐怖,?却还愿意为奶奶去倒垃圾。” 沈容闻言,?断定钱奶奶眼中的世界肯定和自己不一样。 她顺着话茬往下说:“我也吓了一跳呢!不过我觉得奶奶您年纪大了,?我们年轻人就是该尊老爱幼,?多帮帮老人忙才行。” 聂诗珊被沈容的假惺惺尬出一身鸡皮疙瘩。 钱奶奶倒是十分受用,?拉着沈容连叹:“好孩子啊,真是好孩子……我孙女要是像你一样,?那该有多好啊。” 沈容从钱奶奶手上抢过垃圾袋,?乖巧道:“奶奶,垃圾就交给我吧。等我们扔垃圾的时候,?我帮您一起扔。” “好好好。”钱奶奶笑得眼睛眯成缝,?“那我正好可以不用出门了。” 她转身回她的202,打开门,屋内气味飘出来。是一股血腥夹杂土腥的气味,和香火奇异的气味混合在了一起。 有些难闻。 聂诗珊他们都背过脸去屏住呼吸。 沈容保持微笑。 钱奶奶进了屋对沈容道:“这味道香吧?我正准备做饭呢。你们今天不要再去王兰枝家吃饭了,?中午我给你们送饭。” 她发出“嗬嗬”笑。 沈容点头:“好,?那麻烦奶奶啦!” “不麻烦不麻烦。”钱奶奶高兴地回了屋。 聂诗珊抓住沈容手臂拉扯,压低音斥责:“你疯了吧!她做的饭……那哪是饭啊!” 沈容提起垃圾袋上楼:“回去再说。” 广盛家若有所思,三人跟上沈容。 回到302,?大门锁起。 沈容从闻露破损的门上掰了两根碎掉的木板。边翻钱奶奶的垃圾,边道: “我今天早上看见了小兰。小兰对我说,不能再吃钱奶奶的东西了,我就猜到吃了钱奶奶的东西一定会有什么后果。我估计,?你们会看到恐怖世界,就是因为吃了钱奶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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