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才四月份,室内明明是阴凉的。 二十分钟后,袁景把鞋柜摆放整齐后告诉她好了。 平芜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看到他额头上起了一层汗,几乎是下意识拿出包里的纸巾递到他面前,在他接过时又觉得应该要倒杯水给他喝,结果脚还没挪,就突然想起这屋子里的东西还不齐全。 “你渴不渴,我去楼下商店买瓶水给你。” 她说完就要越过他出门,袁景在她走到身侧时伸手拉了下她手腕。 “不用,我这就回去了。” 他掌心温度很热,隔了层布料却也很清晰的向她传来,她心悬了悬,低下头看时他正在慢慢松开。 袁景清了清嗓子,“我洗下手可以吗?” 平芜侧身让开,又打开一旁洗手间的门让他进去,水龙头的水流很大,冰凉的液体灌满手心时似乎还没完全降温,袁景搓了搓手,匆匆洗了下就出来。 他也觉得方才自己有些鬼迷心窍,简直没有一点逻辑和理智。 因为刚才这点细小变化,两人心中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在。 平芜送他下楼,沉默许久,看着他拉开车门那刻又叫住他。 “袁景。” “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晚饭。” 大概是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急切,平芜又急忙给她找了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她笑了下,“就当谢谢你刚才帮我干活。” 袁景侧过身看她,落日余晖下,她微微泛红的脸在阳光下更显生动,眼中能看到的情绪都是柔和的,他应该答应她,他更求之不得。可他就在这时候突然接到了小仁的电话,袁向富又在折腾了。 “对不起啊平芜,我这有点急事需要处理。” 他挂断电话,眉间无意识皱起,是很为难又苦恼的神情,虽然也只是那一瞬间。 “那你去忙吧,不用对不起。”平芜很快回答。 袁景跟她说了句再见,上车后又带着歉意看了她一眼,这才慢慢驱车离开。 平芜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越来越远,抬头看到天边壮丽斑斓的晚霞,在这一刻突然想明白了。 何必呢?一本遗失了八年的旧书,即使书的封面没有变,可书里面的内容是不是从前的样子谁也不敢保证,人生又有几个八年可以让她浪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相逢不如怀念。- 峪河镇离燕北县区很远,袁景家里所在的小石村又在镇子的最里面,最快车速也要快一个小时才能到,这几年国家政策好,多远多偏的村子都重新修了路,清一色水泥路铺到地面,再也不是小时候的黄土漫天。 这条路他走了许多遍,小路两旁的山更是翻过无数遍,记忆里上小学那会儿他就要跟姜顽翻过眼前的这座山,那时候山上栗树不多,满目绿色却都是些说不上来名字的植被和野树,每每经过身上都要被刺槐扎过一身,如今再抬眼,周遭到处都是随处可见的栗树和尚未种植的农田,这季节树还未发芽,黑色枝干挺拔的伫立在山间,像是永远不会弯下的脊梁。 他在那树的姿态中,找到自己生活乃至人生的意义,他想要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活着。 袁景进屋前特地调整过情绪,他早就习惯了,所以即使推开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后也只是见怪不怪,可他在看到小仁惊慌失措站在一边,脸颊上还有明显撕打的伤痕时彻底忍不下去了。 袁向富半躺在床头,看见他进屋直接把床头柜上放着的饭菜通通扔到地上。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心里有我这个老子吗?” “你把这么一个半脑壳扔下陪着我,这就是你做儿子的责任了?” 袁向富声音越发尖锐,伸手指向此刻还要蹲下身收拾地面的小仁。 袁景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拉住小仁让他站起来,他轻拍他手臂让他离开,“我买了你爱吃的水果在车里,你拿下来都放到咱们冰箱里。” 小仁点点头往外走,关上那扇嘎吱作响的门,屋内光线变得昏暗,漏洞的木板上微微透出几道不明显的光线,袁景站在屋子中间,盯着墙壁上因为糊了很多年而泛黄的报纸,以及他小学时得过的,如今已经碎成角的奖状。 他坐到床边,平静的对上袁向富那双阴郁发怒的眼。 “我应该有什么责任?你不是成天说我是野种吗,你还想要我给你什么责任?你欠下那些钱我一点点帮你还完,我牺牲我自己未来几十年的人生在这陪你耗着自己,我还要有什么责任,难不成要我每天把这个羞辱折磨我的父亲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吗?” 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即使这些字眼袁向富每时每天都在骂他,可他这些年从来没像这样在他面前自轻自贱。今天或许是掺杂了些别的原因,他一见到平芜不免又想起从前,想到袁向富贪得无厌的嘴脸。 “小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发疯你要折腾也犯不着去为难他,你作践我一个人还不够吗?还是你想要把我也逼死最后没人给你送终?” 袁景声音很淡,话里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他再看袁向富时,眼里已经没有畏缩和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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