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诗小说

知诗小说> 尽欢(H) > 第29章

第29章

哥!”阮见微吓得脸色惨白,颤抖着去摸他满是血的脸,“你、你流血了……” 闻砚辞想安慰她,可一张口就咳出血沫。 他昏过去前,只听到她崩溃的哭声。 再醒来时,入眼是病房惨白的天花板。 阮见微正趴在他床边打瞌睡,听到动静立刻扑上来抱住他:“你吓死我了!怎么那么傻!” 她恰好压到他伤口,剧痛让闻砚辞闷哼一声,却还是抬手轻抚她后背:“没事……不疼。” 阮见微哭得梨花带雨:“医生说钢筋插入,再偏一寸就伤到心脏了!” 他依旧温柔,"别哭,这是我该做的。" “你对我太好了……"阮见微抬起泪眼,"明明你是姐姐的保镖,这些年却总是偷偷照顾我……” “记得我发烧那次,你冒雨跑遍全城给我买红豆糕……” 那天暴雨倾盆,他在外面找了五个小时,回来时浑身湿透,却还是把热乎乎的红豆糕送到了阮宅。 “还有去年我生日,随口一句想要某条不发售的项链,你就跑去参加赌命赛车……” “最让我感动的是望月崖那朵花……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为了摘花给我,连命都不要了……” “所以……” 阮见微期待地看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 他张了张嘴,那句 “喜欢你” 却卡在喉咙里。 太奇怪了。 明明为她挡车、为她摘花、甚至为她纹身,可当真正要说出口时,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 “三天后有空吗?” 他最终转移了话题,“我有话想对你说。” 阮见微眼睛一亮:“什么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勉强笑了笑。 阮见微还想追问,手机却突然响起。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表情瞬间变得慌乱:“砚辞哥哥,我有事,得先走了!” 不等闻砚辞回应,她已经抓起包包冲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闻砚辞的笑容消失了。 他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半年前的一场意外 —— 那时他还是阮雾梨的保镖,在一次商业活动中遭遇袭击。 他为了保护她,肩膀被利器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闻砚辞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阮雾梨当场就炸了,红着眼睛对他破口大骂,“谁让你挡的?谁让你挡的!” 她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止血,昂贵的礼服裙沾满血迹也浑然不觉。 后来在医院,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非要亲自照顾他。她煮的粥糊得能当砖头用,削个苹果能削掉半斤果肉,却固执地不肯让护工插手。 “你是我保镖没错,” 她当时红着眼睛说,“但我的命重要,你的命也重要。” 回忆到这里,闻砚辞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下一秒,他猛地僵住。 他在干什么? 阮雾梨已经嫁人了,他喜欢的是阮见微,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他抓起手机拨通了发小顾西城的电话。 “哟,闻少终于想起兄弟了?” 电话那头传来调侃的声音,“听说你为爱挡车,差点英勇就义?” 闻砚辞直接切入主题:“帮我准备个告白场景。” “什么?!” 顾西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要跟阮见微表白?终于不玩暗恋了?” “嗯。” 闻砚辞报出一连串要求,“要玫瑰花园,要交响乐团,要无人机表演,再准备一条粉钻项链……” 顾西城听得直咂舌:“一个告白你就砸上亿?以后还不得宠上天?我真搞不懂,阮见微到底哪点值得你这么喜欢?” 这个问题让闻砚辞陷入回忆。 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他第一次见到阮见微。 那时她穿着白裙子,不顾形象地爬上树去救一个摇摇欲坠的鸟窝。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身上,面容看不真切,却美好得像一幅画。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刚准备回来帮她时,她已经成功救下鸟窝离开了。 他问侍应生那是谁,对方回答:“阮家小姐。” 就是那一瞬间的心动,让他决定接近她。 为此他甚至隐瞒身份,去给阮雾梨当保镖,只为能经常见到阮见微。 “她善良,单纯……” 闻砚辞机械地列举着阮见微的优点,却越说越觉得陌生。 “总之,你准备好就是了,这一次,我一定会让微微答应我。” 说完,他径直挂断电话。 闻砚辞的伤口还未愈合,医生再三叮嘱需要静养,他却执意提前出院。 他耗资上亿,在北城最奢华的玫瑰庄园布置了表白现场。 庄园内铺满了从法国空运而来的朱丽叶玫瑰,每一朵都经过他亲手挑选;乐队演奏的曲目是他熬了三个通宵亲自敲定的;烟花更是按照阮见微的喜好定制成星空图案,会在最浪漫的时刻绽放出她的名字。 他甚至亲自试吃了所有餐点,连香槟的年份都挑剔再三。 发小顾西城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调侃:“闻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登基呢。” 闻砚辞没理会,只是低头确认腕表时间——距离约定还有半小时。 然而,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 阮见微始终没有出现。 闻砚辞站在铺满玫瑰的露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钻戒。 他给阮见微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会不会出事了?” 他眉头紧锁,立刻联系手下,“查阮见微今天的行程。” 十分钟后,消息传来…… 闻砚辞一怔。 她……在美容院? 是忘记时间了吗?可昨天他明明还特意提醒过她。 他攥紧手机,直接驱车前往。 莱茵美容会所是顶级 VIP 制,门口保安见他要闯,立刻阻拦:“先生,请出示会员……” “滚开!” 经理慌忙冲过来,一巴掌拍开保安,“瞎了你的狗眼!这是闻少!” 闻砚辞冷着脸直奔顶层包厢,却在推门前,听到了里面的谈笑声…… “你真不去赴那个保镖的约啊?” 闺蜜的声音带着调侃。 阮见微懒洋洋地哼笑:“去什么去?看他那眼神就知道要表白,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保镖?” “可他对你多好啊,” 闺蜜调侃道,“为你挡车,为你摘花,连胸口都纹了你的名字……” “那又怎样?” 阮见微嗤笑,“长得再好、对我再好,也不过是个看门的。我现在可是被闻家太子爷看上的人,当然要抓紧机会嫁入豪门。” 闻砚辞的手僵在门把上。 闺蜜又问:“那你干嘛不直接拒绝?吊着人家多缺德。” “你懂什么?” 阮见微的声音带着得意,“他长得帅,又能打,还愿意为我拼命,多一个舔狗有什么不好?最重要的是……” 她忽然压低声音,笑得恶毒: “阮雾梨喜欢他,他却喜欢我。光是想想她那副被抢走心爱之物的表情,我就痛快得不得了,就像她以前喜欢穿白裙子,但我说了一句喜欢,爸就把她所有的白裙子都给我了,而我天天穿着在她面前晃悠,就逼得她以后再也不爱白裙子了!” 闻砚辞如遭雷击。 闺蜜似乎来了兴趣:“说起来,你这些年没少坑阮雾梨吧?我听说她妈难产那事……” “那女人活该!” 阮见微语气陡然尖锐,“谁让她妈占着阮太太的位置不放?我不过是故意在她临产前,在她的水里放了点堕胎药……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气,直接一尸两命了。” “还有啊,阮雾梨留学名额被取消,是因为你举报她学术造假?” “伪造举报信而已。” 阮见微轻飘飘地说,“她那种蠢货,被我陷害了在家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却什么用都没有,谁让爸只向着我。” 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刀,将闻砚辞记忆中那个救鸟窝的纯真少女,捅得面目全非。 经理战战兢兢地问:“闻少,要进去吗?” 包厢里突然安静了一瞬,接着传来阮见微警惕的声音:“谁在外面?” 闻砚辞闭了闭眼,转身离开:“别告诉她我来过。” 黑色迈巴赫内,闻砚辞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想起方才阮见微说的。 她嫌弃他这个 “看门” 的,一心只想要嫁入豪门。 她给阮雾梨十月怀胎的母亲下了堕胎药,害得她一尸两命。 她举报阮雾梨学术造假,害得她失去留学的名额。 烟雾缭绕中,他想起阮雾梨那双总是含着讥讽的眼睛…… 她骂他 “蠢货” 时的咬牙切齿,她为他包扎时颤抖的手指,她摔门而去前那句 “闻砚辞,我不要你了”…… 原来这些年,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竟是如此不堪。 而那个被他一次次冷眼相待的阮雾梨…… 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烟蒂烫到指尖,他却浑然不觉。 远处,玫瑰庄园的烟花准时升空,炸开一片璀璨的 “阮见微” 字样。 可那个本该仰望烟花的男人,此刻只是一根又一根地抽着烟,心脏生疼。 他不知道,为何当年那么善良的小姑娘,会变成如此面目可憎的模样。 “砰!” 拳头狠狠砸在方向盘上。 他终于明白,自己爱的一直是个幻影。 那个救鸟窝的女孩从来就不存在——或者说,那个人根本不是阮见微。 记忆突然闪回到三年前那场晚宴。 阳光,白裙,树上的女孩…… 等等。 阮见微说的那句话忽然在脑海中骤然闪回。 “就像她以前喜欢穿白裙子,但我说了一句喜欢,爸就把她所有的白裙子都给我了,而我天天穿着在她面前晃悠,就逼得她以后再也不爱白裙子了……” 当时他问侍应生那个姑娘是谁。 侍应生只说是阮家小姐。 后来,他去国外忙完公司项目,终于得了时间来找寻她的踪迹,却得知阮家有两个女孩,一个肆意不羁,是圈子里的小妖精,喜穿红裙,一个清纯如茉莉,爱穿白裙。 他便下意识以为阮家小姐,代表,阮家二小姐。 可如今看来…… 闻砚辞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颤抖着拨通顾西城的电话:“帮我查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后花园的监控……” 他理解事情已经过去三年,想要查到,必定要耗费一段时间。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却还是心脏慌得厉害。 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屏幕,焦躁得连烟灰缸里都堆满了烟蒂。 手机突然震动。 他几乎是瞬间接起:“查到了?” 电话那头却传来管家恭敬的声音:“少爷,老爷子让您立刻回老宅一趟。” 闻砚辞皱眉:“爷爷身体不舒服?” “老爷子没说,但语气很急。” 他挂断电话,发动了油门。? 闻家老宅灯火通明。 闻砚辞刚踏进客厅,迎面就飞来一沓照片,哗啦啦砸在他身上,散落一地。 “看看你这些年追的是什么货色!”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铁青,“堂堂闻家太子爷,跑去给人当保镖,就为了这么个女人?!” 闻砚辞弯腰捡起照片,瞳孔骤然紧缩—— 照片里,阮见微穿着性感短裙,依偎在不同男人怀里,有年过半百的富豪,也有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最刺眼的一张,是她踮脚亲吻某个已婚商业大亨的侧脸,眼底满是算计。 “你以为她是出淤泥不染的白莲花?”老爷子冷笑,“阮家那点家底,在上流圈连门槛都够不着!这女人为了攀高枝,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闻砚辞攥紧照片,指节发白。 他忽然想起今天在美容院听到的那些话,以为那就是极限了,却没曾想,她再次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爷爷,我……” 他刚要开口,管家匆匆进来:“少爷,阮家二小姐递了帖子,说明天是您生日,她想亲自来送礼。” 闻砚辞一怔。 明天是他生日。 他原本计划在告白成功后,直接在生日宴上向所有人宣布阮见微的身份。 告诉所有人,他已非她不可。 可现在…… 老爷子拍案而起:"不准!" “让她来。”闻砚辞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顺便,请阮总一起来。” 管家刚要退下,闻砚辞又叫住他:“去查一下阮雾梨这些年,在阮家过得怎么样。” 老爷子眯起眼:“你又打什么主意?” “有些事,我需要确认。”闻砚辞抬眸,眼底暗潮汹涌,“爷爷,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爷子哼了一声,拄着拐杖离开前丢下一句:“记住,闻家决不允许这种女人进门!" 夜深了。 闻砚辞站在书房,看着管家送来的厚厚一叠资料。 牛皮纸袋很轻,却又重若千钧。 他深吸一口气,解开缠绕的棉线。 紧接着,每翻一页,心脏就像被刀割一次。 第一页是阮雾梨七岁时的病历——“应激性失语,持续三个月”。 旁边附着心理医生的笔记:“患者目睹母亲难产死亡,受到严重刺激。其父当日带私生女回家,患者出现强烈抗拒反应…….” 纸张在指尖微微发颤。 往后翻,是阮见微转入贵族小学那年。 阮父给阮见微买了价值十万的定制书包,而阮雾梨背的是母亲生前买的、已经洗得发白的旧书包。 十二岁,阮见微生日宴摆了三十桌,阮雾梨被锁在阁楼; 十五岁,阮雾梨考上重点高中,阮父以“女孩子读太多书没用”为由拒绝支付学费,是外公偷偷给的钱; 十八岁,阮父将本该属于阮雾梨的留学名额强行给了阮见微……. 最后一页,是阮雾梨20岁那年的诊断报告—— 。 闻砚辞猛地合上文件,胸口疼得几乎窒息。 他忽然想起阮家生日宴那天,阮雾梨歇斯底里的样子。 当时他只当她无理取闹,甚至因为阮见微挨了一鞭子,就让人报复了她九十九鞭…… 就在之前,他还十分想要快点拿到监控,想知道让他动心的那个人是谁。 而现在,他忽然不敢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 如果三年前救鸟窝的人根本不是阮见微…… 如果那个人,是阮雾梨…… 如果她才是他一眼动心的女孩,而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他不敢再想下去! 闻家太子爷的生日宴,排场盛大得令人咋舌。 整个庄园被改造成中世纪宫廷风格,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侍者们端着香槟穿梭其中,乐队演奏着优雅的古典乐。 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全来了,所有人都想一睹传闻中那位神秘太子爷的真容。 闻砚辞站在二楼露台,指尖夹着一支烟,目光沉沉地盯着庄园入口。 当顾西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宴会厅侧门时,闻砚辞几乎是冲下楼梯的。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顾西城递过平板时欲言又止。 监控画面有些模糊,但依然能清晰看到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的后花园 —— 画面里,慈善晚宴的花园角落,一个白裙女孩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将摇摇欲坠的鸟窝放回树梢。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落在她身上,干净得像是误入凡间的精灵。 闻砚辞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 视频最后一分钟,女孩终于转身 —— 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她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粘在白皙的脸颊上,与现在明艳张扬的模样不同,那时的她干净得像一泓清泉。 那张脸,明艳张扬,眼角一颗泪痣,赫然是……阮雾梨! “砰!” 手机重重砸在地上。 闻砚辞死死盯着屏幕,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认错了人。 另一边,庄园入口处,阮见微挽着阮父的手臂,在一众闺蜜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天啊,这排场也太大了!” 闺蜜夸张地惊叹,“不愧是闻家太子爷!” “那当然,” 另一个闺蜜奉承道,“不然怎么会在拍卖会上为微微点天灯?怎么会在生日宴上送那么贵重的礼物?” 阮见微得意地扬起下巴,享受着众人的吹捧。 阮父更是红光满面,被一群商界大佬围着奉承。

相关推荐: 从全员BE走向合家欢(NP、黑帮)   偏执狂   我的师兄怎么可能是反派   赘婿   姑母撩人   下弦美人(H)   左拥右抱_御书屋   心情小雨(1v1强制)   大唐绿帽王   被觊觎的她(废土 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