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的正确姿势[系统]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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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但季书白毕竟先动手打人，还是受了点小处分。我思考了很久，终于给他发了微信道谢。隔了很长时间他才回复： "那就请我喝杯咖啡吧。" 我约他在学校附近一家咖啡书屋见面。那天天气阴沉，秋风吹在脸上，已带着森冷的寒意。季书白比我先到，身着一件卡其色的薄风衣，站在路边的树下，目光朝向校门的方向。安静而耐心，仿佛可以这样等待一辈子。看到他脸上的伤口刚结痂，眉尾处一片青紫，我心头忽然涌起一阵酸楚。像季书白这样的人，大概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一点委屈，又怎会挨打受伤。 "沈书意。" 他在秋风中，踩着落叶走到我面前。 "你的伤...还疼吗？" "一点小伤而已。" 我又看了眼他脸上的淤青，缓缓低下头："咖啡店在马路对面，我们过去吧。" 我率先转身，向对面走去。季书白安静地跟在身后。那一刻，我恍惚了一下。这场景似曾相识，像极了暑假时傅景辞来找我，要我请他喝冷饮那天。只是当时的心情与现在截然不同。我们点好咖啡，在靠窗的安静卡座里相对而坐。喝完了杯中的咖啡却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像是凝滞了一样。却又莫名地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滋生,涌动。以至于,我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脑子里走马灯一样闪现着很多的碎片。是那年奥赛,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帮我解围的一幕。是我和闺蜜喝醉了酒,他来接我们时那一眼惊艳的画面。是我打工的炸鸡店里,安静坐在角落里, 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我下晚班才离开的每一日。是最后留在微信对话框里的那一句。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 是那晚宿舍楼下,将我护在身后时。我看到的挺拔的背影,和心疼的眼神。到最后,一点一点和面前的人重叠。我才惊觉,原来关于他的一切,我都记得这样清楚。只是,我所有的勇气。好像都在十七岁耗光了。我想起傅景辞爸妈第一次见到我时。从头到脚打量我的眼神。他们极力克制着,却还是不免流露出了看轻。再后来,林微雨就出现了。我垂下眼眸,看着掌心磨出的薄薄的茧子。看着袖口磨损出的毛球。看着脚上八十块的球鞋。最便宜的手机。最便宜的咖啡。季书白,从没有喝过这样难喝的咖啡吧。却是我偶尔才敢的奢侈。他的爸妈看到我,也会皱眉,不悦。担心自己儿子被我这样的女生纠缠上吧。有些事,一次就足够长一辈子的教训了。我终于还是微不可见的笑了笑。抬起头,故作轻松看着他。 "时间也不早了, 我们走吧?" "沈书意......" 我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我装作不知,笑着打断了:"抱歉啊, 我马上有兼职, 不能迟到的。" 季书白就那样静静坐着。深潭一样的双眸平静幽深的看着我。却又好似隐忍吞没了无尽的失落。我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下去。他已经站起身:"走吧,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要去坐公交。" "那我送你去公交站台。" "季书白,真不用了。" 我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看向他。 "我习惯一个人。" 他定定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才点头。 "好。" 我再次对他道了谢。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店。风吹来, 很冷。我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将脸埋在格子围巾里。低头时,好像有一滴泪掉了下来。但也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19 我们学校有时候很小。小到我和季书白几乎每天都能碰面。我们学校现在却又变的很大。大到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宿舍里的女生很少再提起他。但我却时常会想起他。其实那天,走出书店后。我躲在路边的广告牌后面, 回头看了。季书白一个人坐在窗边。他望着面前那个漂亮的锦盒。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秋天过去了。我跟团队的人一起参加竞赛回来时。北京落了初雪。下车时, 忽然接到了闺蜜的电话。 "书意,我表哥出车祸了。" "阿姨他们都在国外度假呢, 现在赶不回来。" "我们赶过去也要到明天了,你能不能先帮我去医院看一下我哥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闺蜜在电话里都要急哭了。而我站在漫天飞舞的雪中。像是忽然失聪了般, 耳边只余下一片嗡鸣。赶到医院, 找到季书白的病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头上缠着绷带, 左手臂打了石膏。输液的吊瓶, 一滴一滴的药水滴落。他闭着眼,好像睡着了。因为失血的缘故,脸色很苍白。几乎要和白色的床单, 融为一体。我站在门口, 看着他的脸, 忽然眼泪就涌了出来。半夜时,季书白开始发高烧。医生过来打了针。他的体温却还是没降,不停的说着胡话。我用棉签沾了水帮他润着干裂的嘴唇。伸手去试他额上温度时。他忽然念了我的名字:"沈书意。" 我倏然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季书白似乎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紧闭了眼, 陷入昏沉。 "沈书意。" 他又呢喃了一遍我的名字。 "能不能......不要那么讨厌我。" "求你了。" 隐忍很久的泪, 忽然就决了堤。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难过, 心疼,无法克制的心疼。汹涌而来。将我所有的理智和清醒都吞没了。 "季书白, 我没有讨厌过你。" "从来没有讨厌你。" 他在昏沉的梦境里摇了摇头。 "别骗我了。" "她不想看到我......" 见我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我再忍不住,低下头。沁着泪的湿润的唇瓣, 还带着泪的咸涩。贴在他干裂的唇上时。他忽然安静了下来。我睫毛上的泪,摇摇晃晃的掉落。与他眼尾洇出的那一滴,悄然融合。季书白缓缓睁开眼。 "沈书意。" "是我, 我是沈书意。" 我又轻吻了他一下。含着泪的眼底,努力的绽出笑意。 "伤口还疼不疼?"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却都不答, 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像是要极力确定, 这是现实,不是梦境。很久之后, 他才虚弱开口。 "下雪了,你冷不冷?" "沈书意,来的路上,有没有冻着?" 窗子外, 雪落无声。我摇摇头,在眼泪落下时。将脸轻轻贴在他手臂上。这一刻。我放任了自己,为他心动。完结撕碎我的心脏再说爱我 ----------------- 故事会_平台:黑岩故事会 ----------------- 傅迟夜要结婚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好兄弟笑着调侃他：「苏淼死心塌地跟了你四年，你突然要娶别人，她受得了吗？」傅迟夜摇晃着酒杯，神色淡漠：「她还不知道，婉婉怕疼，不想生孩子，我想等苏淼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周围人嬉笑打闹骂他是渣男，他笑着摇摇头。「是渣还是纯爱，得看对象是谁。」眼泪模糊了视线，手上的孕检单也快要被我捏碎，里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当年你为了吞并苏家公司，逼死了苏淼父母，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她竟还把你当救命恩人，太笨的女人，确实也不值得用心对待。」屋内，傅迟夜笑声爽朗。「是啊，苏淼太蠢，玩久了就没劲了。」心脏像被生生撕裂开，连呼吸都如刀割般刺痛。我以为他是上天给我的救赎，却没想到他才是摧毁一切的真凶。可等我彻底死心离开后，他却哭着求我回来。 1 「所以夜哥你放了苏淼产检的鸽子，是为了去给路婉婉送栗子饼？」包间里灯光昏暗，傅迟夜唇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在回味什么。「嗯，小姑娘吃得很开心，值了。」我再也忍不住，失魂落魄地往外逃。大雨倾盆，砸落在身上如窒息般的痛苦。眼泪混着雨水，已经分不清了。一路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郊外墓园，雨夜里，一切寂静可怖，我毫不犹豫地跑了进去。哭倒在墓碑前，我一遍一遍地和父母道着歉。整整四年，我死心塌地的跟在傅迟夜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苏家产业吞并进傅家。那时我竟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爱我，是因为想保护我父母留下的心血。他和我说我：「你要振作起来，苏氏是你爸妈拼了命都不想放弃的，为了他们，你也不能弃之不顾。」「我会替你守着苏氏，等你有能力独当一面，我会重新把苏氏送还给你。」那时候，我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救世主。于是我拼了命地画图，拼了命地创作，为傅迟夜拿下了一个又一个难啃的订单，帮他在傅氏站稳脚跟。眼泪流了很久很久，久到意识都模糊。再睁眼，我躺在了医院里。见我醒了，护士走过来第一句话是：「很遗憾，孩子没有保住。」我的心里居然莫名多了一丝释怀，好像我和傅迟夜的链接，也在此刻开始，慢慢断线。我抬头问护士：「是谁送我来的？」护士伸手指了指坐在门边陪护椅闭眼休息的男人。「你们不认识？他还给你交了医药费呢，我还以为……」护士的话停在这里，男人猛然睁开眼。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一开始思考脑子就顿痛，我对着他开口：「谢谢，医药费多少钱，我还给你。」男人起身走到我床边，欲言又止，正好我的手机铃声响起。他视线划过，屏幕上赫然出现「我的迟夜」四个字。他没有再开口，只在桌上放了张名片就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接通了电话。傅迟夜的声音松弛慵懒。「怎么不在家？一整晚没给我发信息，是还在气我没陪你去产检吗。」「是我错了淼淼，昨天是个意外，我保证，以后我一次都不会落下。」和往前四年一样，只要我不开心，他总是能第一时间察觉，并且低头哄我。他知道我最吃这一招，可这一次，我只觉得恶心。「你在哪，我开车去接你，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怎么会忘呢？我和他的四周年，昨天我拿着孕检单凌晨去找他，也是因为这个。孕检单上，检查出了两个孕囊，我迫不及待想去和他分享这个惊喜，却没想到上天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我冷着声回道：「不用了，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我马上到家。」带上昨天的孕检单，我打车回到了那个我和傅迟夜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家”。他正坐在沙发上，穿着得体的西装，连头发都一丝不苟。看见我，他眉眼弯弯地走了过来。「还在生气啊小祖宗，快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他讨好般地打开了首饰盒，里面是一条满钻的蝴蝶项链。只是看到的一瞬间，我的心又一次凉得透彻。半个月前的拍卖会上，有认识的人提前告诉了我，傅迟夜斥巨资拍下了当天的压轴拍品。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是他为了四周年纪念日做准备，当天我就迫不及待地问到了那件拍品是什么。那件压轴拍品，是一条祖母绿手镯。可如今摆在我面前的，是一条珠宝店里最普通的流通款项链。放在我这个设计师面前，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敷衍至极。我失笑出了声，直接开了口。「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你之前拍的那条手镯呢，是我想多了。」傅迟夜脸色一僵，只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怎么被你发现了，我还准备留到你生孩子那天当成惊喜送给你呢，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装作懊恼，演得好像，连我都恍惚快以为是真的了。可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我用手机搜了那个女人。路婉婉，路家独生女，三个月前刚结束留学回国，在国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了。她最新的照片里，手上戴的正好就是那条祖母绿手镯。我没有拆穿他的谎言，笑着摇了摇头。见我没说话，傅迟夜直接将我搂住，迅速转移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昨天产检结果呢，宝宝怎么样？有没有像我一样强壮？」我不动声色地掏出孕检单，已经被我揉的很皱了，但结果很清晰。傅迟夜眼色一亮。「这是……双胞胎？」他反复看了好几次，又激动地将我抱起来。反应过来后，再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来。「是我太激动了，淼淼，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的惊喜，我很喜欢这个礼物，淼淼，我爱你。」他眼眶都红了，抱着我亲了又亲。去餐厅的路上，他唱了一句的情歌，却把歌词全都改成了我的名字。窗外景色飞驰，碎片一样的过往纷至沓来。当年父母被逼债，意外出了车祸双双殒命。我绝望欲死，是傅迟夜不分日夜陪在我身边，挡在我身前保护我，替我赶走那些债主。他和我说：「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怕我想不开，他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我整整三个月，才彻底融化我的心。所有人都和我说，能攀附傅家，是我苦尽甘来，是我命好。傅迟夜却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苏淼和我在一起，是我的福气。」甚至为了让我有安全感，他在最隐秘的地方纹了我的名字。他说在身上刻了标记之后，他就会永远属于我。他父母不喜欢我，他就带着我搬出了傅家。我还记得那天他哭着和我说：「他们觉得我能力不够，怕小叔抢了我的位置，所以逼我去商业联姻。」「可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整个傅家，我都不想要了，我只要你。」我心疼到快要发疯了，更是拼命努力地帮他抢订单，帮他谈合作，一天参加三场酒局，喝到胃出血，熬夜赶工到昏迷。我不想让我成为他的累赘，我想帮他，我想他好，我想和他有个未来。如今他真的站稳脚跟了。他低价收购的苏氏，在我的拼命运作下，已经成为公司的销冠。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所以不需要我了。车停在了一家顶奢酒店门口。巨大落地窗的包间，服务生礼貌得体，傅迟夜走在我面前，高挑矜贵，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替我拉开凳子后，他笑着开着玩笑：「今天我们是不是应该点四人份？」烛影摇曳，一切都美好得不像话，傅迟夜点好了餐，完全是按照我喜欢的口味。服务生走后，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温柔开口：「怎么感觉你今天一直不在状态？是不舒服吗？」我刚想找两句话敷衍，却直接被身后的女声打断。「迟夜哥，你也在啊。」转过头，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她的手上，就带着那条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祖母绿手镯。她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直接越过了我，走到了傅迟夜身边。「我朋友生日，在这里聚会，她们每个人都带了男伴，就欺负我刚回国，没有认识的人陪……」她不满地嘟起嘴，委屈的不像话。傅迟夜的眼睛根本没办法从她身上移开，声音温柔得快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