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想起这事,却是有些愧疚:“其实这件事确实是我大意了,也不能怪父亲恼火。你和他说要考虑,他应该也挺伤心的吧。” 她想起来庄助理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那似有若无的试探,以及话里话外的劝说,现在总算明白了。 陆崇礼以为他们可能不想要这个孩子,显然有些伤心,但是以他的立场和性格,也不好劝她什么,便干脆不想看到她了。 工作可能确实忙,但避而不见,其实就是恼火和失望。 再进一步想,他雷厉风行地为晚辈安排好了一切,结果回头人家一个电话告诉他,我们不一定想要呢,需要考虑考虑,那一刻,这位老父亲心里的滋味,简直不敢想象。 她想了想,道:“你打电话是你打电话,我还是应该和父亲说一下,不然挺过意不去的。” 陆殿卿低声笑着道:“那也行,不过你不用担心,父亲不会生你的气,就算恼火,他也会冲着我来,他顶多是不想看到你,你躲着就行了。” 林望舒抿唇笑:“我知道。” 等挂了电话后,庄助理过来,打量了她一番:“林同志,看来你现在心情不错。” 林望舒:“庄助理,我能给你提一个意见吗?” 庄助理一愣:“什么?” 林望舒:“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以后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别绕弯子了,不然你白白对牛弹琴,我也听不懂。” 庄助理略怔了下,之后苦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怎么就对牛弹琴了呢?” 林望舒:“好了,这件事就算了,我现在想给父亲留一个便条,麻烦你转交给他,可以吗?” 庄助理笑道:“当然!来,我给你拿纸笔。” 庄助理拿来纸笔后,林望舒想了想,便写道:“父亲,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最近感觉很好。我今天去医院检查,发现是双胞胎。我会好好休养身体,按时产检。” 看着自己写的这字条,她觉得还是很有些水平的。 看似简单,但至少表达了三层意思,第一层是表示感谢,心领了,不是不识好歹,第二层是告诉他一个好消息,至少这个消息能冲淡他的伤心,第三层是委婉地表示,自己想要这个孩子,会养好身体认真产检生下这个孩子。 将这字条给了庄助理时,她笑着道:“麻烦庄助理要提下,这是我和殿卿通过电话后,写下的便条。” 这样的话,也算是变相地告诉他自己和陆殿卿商量的结果,省得他提心。 庄助理长出了口气,满足地叹道:“那就好,林同志,我总算放心了。” 他便觉得,明明自己不是爸爸也不是爷爷,为什么他比他们父子都操心呢? 林望舒也觉得松了口气。 陆崇礼很忙,一时半会也没空搭理自己,他看到这字条明白自己的意思,至少不会误会了,等过一段,心平气和了,大家也就能公慈媳孝友好相处了。 果然,七八天后,庄助理提着一兜子营养品过来看她,说这是陆崇礼代为转交的,并且带来一句话:“先生说,让你好好休养身体,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他,他说七月份殿卿会回来,到时候让他多在家住一段。” 林望舒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 这荒谬的公媳小矛盾,算是无声地化解了。 ? 第 100 章 第100章约翰逊大词典 算是以一种无声的默契方式化解了公媳矛盾后, 林望舒也没什么大心事了。 有了保姆的照顾,生活琐事上她完全不需要操心,可以说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这样她竟然更能全力以赴地学习了。 她在图书馆借来了很多激光方面的书籍,连爱因斯坦的几本著作都借来了。尽管她读起来非常费力,但也开始试着去看,慢慢地理解,需要哪些基础知识她可以自己再学着补充。 而更让她惊喜的是, 她现在所住的这蔚秀园是北大教授的宿舍, 所以在这里出入经常可以碰到一些大名鼎鼎的老教授。 那些老教授可能衣着褴褛,可能步履蹒跚, 可能提着一个菜篮子刚从小卖部回来, 从外表看,实在是很容易忽略他们,以为他们就是大杂院里的一老头子。 但事实上, 他们的名字可能如雷贯耳,自己在他们面前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林望舒上辈子好歹是混北大的, 对于北大那些教授还是熟悉的, 她很快就瞄上了几位, 比如其中一位桑教授,那可是新中国时代的第一批大学生,是1952年院校调整前培养的理工人才,十几年前他研究的固液火箭推进剂燃烧可是为新中国解决了大问题。 还有其它几位, 虽然不是激光领域的,但在物理方面也有些建树了。 她当下做了两手打算, 一方面叮嘱保姆做一些好吃的, 比如炸素鸡炸肉丸什么的, 故意在老教授们路过的时候,放在窗台前,散发出香味。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等哪天,她便主动端出来盘子,请他们品尝,老教授们自然不要,但她热情相待,老教授们便也客气地受了。 这么一来二去,她慢慢地也就和老教授们搞好了关系。 搞好关系后,也不敢贸然就请教问题,只是说起自己学习的迷惘来,比如想读懂爱因斯坦的文章,应该具体哪些,该如何构建自己的知识体系,请教对方有哪些文章可以推荐。 当她提起这些,教授们总是比平时更为热情,一个个滔滔不绝起来。 这倒是也不奇怪,毕竟过去十年,学校里被塞了一堆的工农兵大学生,那些大学生什么水平大家都懂,估计初中数学都没学明白,根本听不懂课。 遇到林望舒这种弟子,他们其实也喜出望外一片殷切恨不得把自己所学尽数传授。 偏偏林望舒又求知若渴,比他们正经带的研究生还渴望学习,而且偶尔还能提出一些“前瞻性”的问题。 这让老教授们惊喜异常,对林望舒也多了几分赏识,于是没多久,几位老教授就很习惯于过来林望舒这里,吃口点心,讨论讨论学术问题。 对于从老教授这里获得的那些浇灌,林望舒其实并不能很好消化,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基础薄弱,理工科的学问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得脚踏实地打基础。 所以她只能努力学习,别人跟着学校课堂上的教程来就行了,她却在额外并行着再多学几门,不但要多学,还要赶进度。 学习这个事情,以前当成一件任务,仿佛也很难,但是现在,这些学习内容就是她急于跨过的鸿沟,只有跨过这些,她才能补足这个世界的短板。 于是那些艰涩的内容竟然并不是那么枯燥了,林望舒啃得津津有味。 只是因为这个,她倒是很少参与班级里的活动了,连之前那个体育委员的任务,也辞职了,转给别人了。 她只是上课,去图书馆,别的时候,简直仿佛在校园里消失了。 最近大学里更热闹了,除了两派大学生抗争得火热,大饭厅的舞会开了又开,又闹腾出另一桩事。 因为今年一下子大规模招生,学校后勤跟不上,现在的食堂菜品非常单一,食堂里甚至连桌子都艰难,大家伙很多人都要站着吃饭,于是北大学生会生活部便在三角地贴出了致校长的公开信。 这事一出,整个校园都轰轰烈烈,所有七七级学生纷纷声援,甚至喊出了“培源完败元培”的大标语。 他们所说的元培,自然是曾经的蔡元培校长,而这位培源,却是当任校长的名字了。 好在这么一闹腾后,后勤总算是跟上了,菜品据说也改善了。 沉浸在喜悦中的大家伙,学习本来也紧张,没人在意她这种小事了。 谁知道那天,她抱着课本去上课,却去晚了一步,几个舍友帮她占的位置也被别人占上了,她只好随便坐在最后面。 过了一会,就见有人坐在她身边了,抬眼一看,是叶均秋。 上课上到一半,到了自由讨论的时候,叶均秋终于和她开口说话:“上次的事,没要紧吧?” 林望舒:“还好。” 叶均秋:“你爱人的父亲看着气势就是不一样……我没给你惹麻烦吧?” 林望舒无所谓地道:“还好,依我公公的气度和涵养,是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再说本来也是误会。” 叶均秋却疑惑:“那你怎么搬出去了?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高门大户的禁忌?” 林望舒:“怀孕了。” 叶均秋微惊,侧首看着林望舒半响,最后终于道:“原来是怀了太子爷,怪不得,恭喜你。” 林望舒笑了笑:“瞧你这酸溜溜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想怀一个试试呢。” 叶均秋没理她的打趣,拧眉:“你爱人呢?你怀孕了,他都不管你?” 林望舒呵笑:“我爱人自然不是那种没事混日子的,他很忙啊,没办法,国家栋梁可不得忙着为国尽忠,我作为他的爱人,当然都能理解和体谅。” 叶均秋:“说得也对,小林师公这么优秀,当然忙着国家大事了。” 林望舒眸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之后淡淡地道:“你好不容易得来的补录机会,少操心那些有的没的,麻溜儿好好学习,不然哪对得起这种好运气,是不是?” 叶均秋懒懒地道:“小林老师说得对……” 林望舒:“听说你跳舞跳得很好,不少女同学都想和你跳?” 叶均秋:“马马虎虎吧,我也没特意学,可能是天赋。” 林望舒正色道:“你现在是大学生了,跳舞跳得好自然不错,但是做人不能不踏实,好好学习吧。” 叶均秋无奈,解释道:“小林老师,我知道,我一直学习也挺用功的。” 林望舒:“是吗?” 叶均秋:“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怎么装小灯?” 林望舒一想,也有道理,不过还是叮嘱道:“期末考试,我可是要看的,你要是考试不如我,那我可看不起你!” 叶均秋苦笑:“小林老师,和你比,我还真自愧不如,现在别说我们物理系,就是整个学院,谁不知道你林望舒刻苦用功,前几天连咱们系的教授提起你来,都连声夸!大家都表示,一定要向林望舒看齐!” 林望舒:“反正你也别太差了吧,好歹前十名,不然以后不要叫我小林老师了。太差了我嫌你丢人,不认识你!” 叶均秋无奈,拉长了调子:“知道了……” 这时候,这堂课差不多结束了,林望舒抱着书打算离开,谁知道学生会的副会长竟然找到她,说是想发展她入会。 听到这个,林望舒也是惊讶,心想我连我们班体育委员的职位都辞了,你竟然还想着拉我进学生会? 她二话不说,自然拒绝,那副会长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不同凡响,雄韬伟略,很有辩才,给她列举了进入学生会的种种,也讲了当代大学生的责任,讲得激情昂扬。 她听完副会长的话后,只有一句:“可是我怀孕了呢……” 副会长顿时愣住,视线扫过她平坦的肚子,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他准备了一百个说服的理由,每一个都能让林望舒无话可说心甘情愿加入,但是“怀孕”这种,却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只好尴尬地说:“怪不得呢,怪不得呢,那你好好养胎,好好休息,以后我们再聊!” 副会长铩羽而归,林望舒勉强得了清闲,这事反倒是让几个舍友叹息。 陈六芽更是道:“副会长来拉你,这是要发展你当他嫡系,他看好你,你应该加进去。” 林望舒:“我哪有那功夫,去开会都嫌浪费时间。” 陈六芽叹息:“你可真是无欲无求,可惜了!” 尽管林望舒一再表明志向,但是不得不说,林望舒的条件确实得天独厚,就凭她的作文曾经上过人民日报,这就是可以津津乐道的资历了。 更何况还有婆家的助力,陈六芽羡慕,但也没法。 对于这些,林望舒一概没兴趣,她现在和一些教授打得火热,已经多少能听懂他们探讨的一些问题了。 这让她更有种想补足短板的冲动,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 至于什么学生会,那都是扯闲篇! ********** 林望舒日子过得紧张忙碌,却又舒服自在。 关彧馨心疼她,变着法儿地给她做好吃的,一大早起来熬鸡汤熬鱼汤的,熬好了给肖爱红留一份,另外拿着搪瓷缸子装了鱼汤,用白毛巾包着带过来给林望舒。 她知道林望舒那性子,都是要盯着林望舒喝下去这才放心。 一时在那里叨叨道:“要不是你怀了,我肯定没那么大心劲儿熬,不过你嫂跟前,我就说是给她熬的,你顺便的。” 林望舒笑了:“妈,我这里还有粮票和钱,你拿点过去,不然总这样,我哥未必说什么,还真怕我嫂多想。” 关彧馨:“哪至于,你这里怀着身子,那不是应当应分的,你哥屁都不会放。” 一时又说起宁苹来。 “还真是她舅舅,你二哥帮衬着,把人家查了一个底儿掉,最后放心了,现在宁苹认了舅舅,她舅舅帮衬着给她落户口呢,肯定花不少时候,但到底是有盼头了。” 林望舒松了口气:“那就行,现在认了舅舅,以后结婚什么的,好歹有个帮衬给把关,不至于胡乱来。” 关彧馨:“可不是嘛!你二哥这种人,我是不指望他了,随他去吧。” 一时又提起来:“说起来,上次那个追求宁苹的,你二哥打听了打听,说她那个对象的爸就爱打人,对象的妈不是死了,是被爸打跑的,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没准以后娶了媳妇也爱打媳妇。你二哥气得够呛,说不让宁苹和这个人接触。” 林望舒:“是吗?那敢情好!” 关彧馨:“当时你二哥还嚷了宁苹,让她离对方远点,为了这个,宁苹还哭了,不过好在,确实那小伙子不合适,没成。” 林望舒:“啊?我二哥嚷嚷宁苹了?” 关彧馨叹了口气:“那可不,也不知道你二哥怎么想的,反正听说这事,气得眼睛都红了,说这种男人怎么也不能嫁,我看他心里是把宁苹当自己闺女了吧!” 林望舒无奈,叹道:“可真是操心的老父亲哪!” 这话听得关彧馨也是哭笑不得:“所以我说,人家找到舅舅,他可消停消停吧!” 这么说了会儿话,关彧馨要走,林望舒想起来,去柜子里找了找:“妈,我怀孕了后,陆家那边亲戚长辈的,都给我送了不少补品,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提一兜子吧,回去给我嫂吃用吧。” 关彧馨:“得,你自个儿留着呗,她也不缺嘴。” 林望舒:“我这里东西真不少,你带着这个,阿胶糕,补血的,还有这个银耳,都是好东西,不一定现在吃合适,回头生了再补也行,拿着吧,不然我这里也吃不了。” 林望舒也是想着,自己妈时不时往自己这里跑,送吃的送喝的,怕嫂子那里有意见,好歹有来有回。 关彧馨看那柜子,闺女这里确实不少这种补品,各样都有,便也拿了那份阿胶:“这个我带着吧,家里没这个,回头熬了再给你带点过来。” 她是想着,有了这阿胶,自然能堵住儿媳妇的嘴。 女儿这里好东西多,她拿着给儿媳妇和女儿都做了吃,这不是就皆大欢喜了吗? 一时问起来:“他们家倒是挺上心的,这前前后后给你送多少好东西,我看上次你公公为这事不高兴,他后来来过吗?” 林望舒:“没,殿卿不在,他怎么可能随便来我这里,倒是让他的助理捎过几次东西,还给我不少副食票饭票什么的,让我增加营养,我其实不缺,不过他给了,我也就没客气。” 要是当面给的,不要就不要,现在这种转交,她也就认了,不想为难庄助理,更不可能跑眼跟前说什么。 反正房子她住了,保姆她用了,饭票而已,要就要了。 关彧馨这才放心:“那倒是好,你好好养着身体吧,可别瞎闹腾,安分养胎,想吃什么就说,我做了给你送过来。”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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