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例运行着,教授们也都在激情昂扬地讲课。 唯有她,感觉有些不对。 可这种情况,怎么挽回呢?她能做什么? 她恨不得大声喊,多程片状放大器你赶紧研发啊!六束激光系统赶紧搞出来啊! 上面的那些科研大牛们,还有上面的领导人们,赶紧开会啊发话啊,对激光行业进行大力投入啊! 她便憋闷起来,特别的憋闷。 她其实知道接下来激光行业应该怎么发展,知道历史进程,也知道研发那些的主要方向,但是她不知道这些具体怎么实现的,毕竟是外行人,她也只是知道,至于怎么做,里面原理,其实并不清楚。 她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如果这个时候跑去和那些光学大师们说这些,他们只会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这些方向,不是她点出来,光学大师们便恍然大悟。 大多时候,方向从来都摆在那里,只不过需要人去验证,去走通,去实践,千百--------------/依一y?华/个方向,不是她说了,别人就认为是对的。 她人微言轻,并不能做什么,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她。 低头看着自己的高等物理课本,她有了一种莫名的荒谬感。 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突然得了葵花宝典的人,里面记载着绝世武功,但她没有基础的内功,面对那绝世的武艺却根本无从修炼。 最要紧的是,她并不想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并不想名垂千古! 她只想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小日子,就算想着当一个大学老师或者科研人员,也没想着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成就,勉强混个日子就行了,她只是看中了大学老师和科研工作者的与世无争。 她便颓然起来了,这个时候,开始想念陆殿卿。 虽然有些事,她也没办法和他说确切了,但是她可以大致模糊着说下她的心情,也许他能安慰到自己。 林望舒焦急地揪着自己耳朵,心想就算什么都不说,他只要陪在自己身边,心里都会好受! 但是他并不在身边。 林望舒这种憋闷和忐忑,并不知道该去找谁说,她基础理论太差,也并不敢跑去学校的大教授们跟前肆无忌惮乱说话! 她也拼命地告诉自己,关自己什么事,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不是说世界其实是多元的吗,也许这只是大宇宙中的一个平行世界,并不是每一个世界都该是那样发展的。 可是—— 她深吸口气,作为比这个世界的人多活了十年的人,她太知道,激光在未来的重要性了,如果激光发展滞后,这个国家的科技将会受到严重制约,后续怎么发展,她不敢去想。 林望舒陷入了头疼之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写了一封匿名信,偷偷地寄给了德高望重的胡教授,希望他能有所启发。 他上辈子和席铭教授是朋友,研究领域有相似之处,估计能领悟这些。 她想,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是自己能为这个国家唯一能做的了。 做完这个后,仿佛逃避一样,她跑到了白纸坊娘家。 最近关彧馨可是万事顺心,小女儿出嫁了,嫁了那么好一个人家,考上了北大,她满脸风光,大儿子现在娶了媳妇,媳妇怀上了,夫妻美满,媳妇也孝顺,儿子还一个月挣一百出头了,这可是很高的工资了! 最要紧的是,二儿子现在日子也过得顺畅,穿着一身警服,脾气比之前收敛了不少,说出去也是一个正经人了。 她还能有什么心事呢,最大的心事也就是二儿子娶媳妇的事! 林望舒过去的时候,关彧馨便提起这一茬来:“其实宁苹这孩子真不错,要是能嫁给你哥,她好歹落下一个家,你哥也有个媳妇,这不是正正好吗?再说她性子好,知根知底,以后也不怕妯娌打架。” 林望舒经历了激光的惊吓后,在思路和世界观上就比较宏观了。在她的想法里,她开始觉得,这个世界那么大,这些事都是细微末节,并不重要,便觉得,谁娶谁都不是什么要紧的。 不过想到以后可能的不好,她还是认真思索起来:“妈,这个关键还是得看我二哥意思,宁苹我看对我二哥倒是挺热乎的,但是二哥不想,那也没法,还能硬按不成?” 关彧馨冷笑一声:“就你哥那人,我看他就是一个石头人,成天到晚跑去护国寺,摆弄那些破旧玩意儿,石头字画什么的,他脑子里就没女人,他以后干脆和字画结婚好了!说不定还能给他生出来一幅画!” 林望舒:“妈……你说的那是聊斋,聊斋里画成了精,走出一个大美人,就能给男人生一个孩子。” 关彧馨:“我呸,林望舒,你是不是皮痒?” 林望舒赶紧道:“妈,这个事,咱们着急也白搭——” 她想起来上辈子自己二哥娶的那二嫂,怎么娶的呢,是那位二嫂看中了二哥,直接钻了二哥被窝。 当时具体怎么回事不知道,反正二哥喝醉了,人家钻进来搂着,做没做不知道,但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一个被窝睡了,二哥只好娶了。 她觉得如果不是那位二嫂的英勇,也许二哥继续打光棍呢。 不过这种直接钻被窝的事,显然不是宁苹能做出来的,这可真是什么人做什么事,也就能落下什么缘,只有上辈子那位二嫂才能干出这种事了。 关彧馨:“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就直接下个令,给他们把亲订了,这就是母命不可违,让你二哥赶紧娶宁苹!” 林望舒:“妈,不合适吧?” 关彧馨:“怎么就不合适了?你看宁苹多好,整天往咱家跑,多勤快,我看宁苹比你强!” 林望舒苦笑,无奈:“对对对,宁苹比我强。” 关彧馨:“你赶紧帮我想想戏词,等你二哥回来,我就和他提这事!” 林望舒看她妈是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这事你还是得和人家宁苹商量好了。” 关彧馨叹了口气:“你不知道,宁苹单位最近有一个小伙子,对她特别热乎,去食堂吃饭总帮她打饭,据说还带着鸡蛋给她吃。” 林望舒一听:“什么小伙子?多大了,家里干嘛的?” 关彧馨:“没细听,据说家里没妈了,爸是公交站的调度。” 林望舒的心便咯噔一声,她最近太忙了,开学要学习,加上陆殿卿母亲过来的事,她根本没功夫顾上娘家的事,没想到,这一转眼,宁苹已经和上辈子那个黏糊上了。 那可是一个爱打人的,喝醉酒会把宁苹往死里打。 她想了想:“宁苹现在和他怎么样了?” 关彧馨:“能怎么样,宁苹现在心里惦记着你哥,我看那意思,根本没心思搭理,不过这年头,你一天不搭理,两天不搭理,时候长了,烈女怕郎缠,你二哥这种石头不开窍,回头宁苹能怎么着!” 林望舒听着,轻叹了声:“妈,事不宜迟,你有什么法子,能使就使出来吧,宁苹多好的孩子,真要是被外人这么糟蹋,我也看不下去。” 关彧馨:“可不就是嘛!闺女,你可算是想开了,赶紧给我想想台词!” ************ 离开娘家后,林望舒绕路过去了一趟宁苹单位,想着和宁苹聊聊,不管她和哥哥最后怎么样,她不能和那个公交站调度成,真那样,算是一脚踩在了烂泥里。 谁知道宁苹并没有在,据说是和小姐妹一起去食堂买点心去了。 他们食堂除了正餐,偶尔会有一些点心,需要用粮票,但限量的,得排队。 林望舒便站在那里等着,等了好半天,终于看到了,宁苹手里拎着一包点心和几个工友走过来。 她看到林望舒,高兴得要命,和身边同伴交待了声,便飞快跑过来:“望舒姐,你怎么来看我了!你最近不是特别忙吗?” 林望舒:“再忙也能抽出时间来,你最近怎么样?” 宁苹:“就这么着,反正工作也不算特别忙特别累,对了,望舒姐,我涨工资了,现在一个月三十四块了!” 林望舒:“真的吗?那太好了!三十四块了!” 宁苹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打开手里的油纸:“望舒姐你尝尝这个,我们食堂自己做的,据说是用的羊尾巴油炸的,味儿挺好的。” 林望舒拿过来一个,尝了尝,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羊膻味有点重,差点反胃,不过她还是忍下了,笑着说:“真不错。” 宁苹自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在那里兴高采烈地说:“望舒姐,听轩哥最喜欢吃这个味儿,回头我拿给他吃。” 林望舒看着眼前的宁苹,小姑娘个子长了一些,皮肤慢慢养得红润了,眼睛黑亮,眉毛虽然过于粗,不够秀气,但却有几分英气。 她笑叹了声:“宁苹,问你个事。” 宁苹:“嗯?望舒姐,啥啊?” 林望舒:“最近你们单位有人对你有意,听说时不时朝你身边凑?” 宁苹顿时脸红了:“姐,谁告诉你的啊,这个事我根本没往心里去。” 林望舒:“那就是有了,对方怎么样啊?” 宁苹:“还行吧,但我暂时没那意思。” 林望舒:“没意思也行,不过姐和你说个事。” 宁苹:“嗯?” 林望舒:“如果你想处对象,能不能和姐说一声,让我帮你把关。” 她补充道:“这个世上的男人,你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万一别人把你坑了怎么办,你现在也没找到亲人,我不放心,我得帮你把关。” 宁苹眨巴着眼睛看着林望舒,半天没吭声,之后眼圈都红了:“姐,我明白,你放心好了,我觉得你懂的比我多,我要是真和人处对象,肯定告诉你。” 林望舒:“买猪看圈,看男人找对象也一样,考量男人,不能看他个人,还得看家庭,这个你可千万记住了。” 宁苹猛点头:“知道,姐我知道!” 临走前,宁苹又从自己兜里掏出来工业券:“姐,这个给你吧,我们发的,不过我用不上,我想攒着钱,犯不着买什么,你刚结婚,说不定用得着,给你吧。” 林望舒:“你姐我还能缺了这个,你留着自己用吧,就算一时用不上,说不定哪天就用着了,或者拿着给别人换布票去,多买几块布做新衣裳,把自己打扮起来。” ***** 告别了宁苹后,她并不太想回学校。 她那么普通,不想面对那些关系国运的大事,她下意识想逃避,只是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一时便胡乱坐上公交车,过去陆知义家,这位姑姑人还不错,她想去看看,路过东安市场,还特意买了一些点心奶酪拎过去。 谁知道陆知义家却大门紧闭,没办法,她拎着奶酪往外走。 又想着这里距离自己那公公单位不远了,想起这个,倒是记起那天送走婆婆的情景,想起公公当时的萧索,心里便有些难过,想着干脆提着点心去看看他好了,就当替陆殿卿尽孝了。 她其实也没抱什么期望,毕竟陆崇礼肯定特别忙,到时候送过去交给他助理就行了,也算是心意到了。 谁知道到了他们单位后,恰好单位开出来一辆机关车,那辆车停身边,车上走下来的正好是陆崇礼。 陆崇礼看到她,和蔼一笑,问道:“小林怎么突然过来了?” 林望舒其实也是稀里糊涂来的,她只好道:“我想着,母亲离开大陆,殿卿也出国了,今天学习不忙,也没课,就过来看看父亲。” 说着,她拎了拎手中的袋子:“给父亲买了一些点心,就是不知道父亲爱不爱吃。” 一时她看到旁边机关车的司机正看过来,便道:“父亲是不是有事在忙?那我改天再过来。” 说着就把点心递给陆崇礼。 陆崇礼道:“正要过去颐和园,有一个交流会在那里开,倒是和你顺路,你上车吧,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林望舒:“那正好,谢谢父亲。” 上了车后,司机缓缓地往前开,陆崇礼便温声道:“最近学习不顺心吗?” 林望舒一听,有些羞愧,她想自己的心思并没能瞒过陆崇礼,他一眼就看出自己肯定是有事,这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她无奈:“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是一些学习上的烦恼。” 陆崇礼便笑了:“我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你可以说一下,我帮你分析分析。” 林望舒实在是心里憋闷,而这些事,和自己父母说,他们是不明白的,和宁苹说,更是不可能,和同学说,八竿子打不着的。 偏偏陆殿卿又不在,她没人可以说。 陆崇礼的见识和涵养,自然有他看问题的高度,倒仿佛可以说说。 于是她想了想,道:“父亲,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平庸的人,并没有什么才华,也不够聪明,我能考进北大,更多是靠着侥幸。我其实没什么远大理想,我就想吃饱喝足混日子,就想过小日子。” 陆崇礼:“我们绝大部分人,不都是这样吗?” 林望舒一股脑继续道:“我不想那么高尚,也不想追求什么理想,更不想为了正义而战斗,我就想躲进小楼成一统,希望生活悠闲,当然最好是有多一些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的人生观就是这样!” 陆崇礼眸中带笑,一脸随和:“这样就很好了。” 林望舒:“可是,我觉得父亲不是这样的人,殿卿也不是吧?” 陆崇礼略默了下,道:“我是人,殿卿也是人。” 林望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陆崇礼在她心里,是一个道德完美的长辈,是一个让她敬重的人,尽管他对自己总是和蔼可亲,可有些话她并不敢贸然去问。 陆崇礼却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温声道:“小林,我把你当女儿一样,你有什么尽管说就是了,在我面前不要拘束。” 林望舒终于道:“父亲,我听说你以前曾发下誓愿,华夏不兴誓不成家。” 陆崇礼怔了下,之后轻笑出声:“你从哪里听说的?” 林望舒脸都红了,嗫嚅道:“难道不是吗……” 她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反正就记得有这么一个印象。 陆崇礼想了想,收敛了笑,才道:“大概是有这么一个说法,可能和以前我发表过的一篇文章有关系,不过我从来没有发下过这种誓愿,只是断章取义以谬传谬罢了,结婚和救国救民也没关系,这是两码事,毕竟饿着肚子或者孤家寡人,并不一定就对救国有利。” 林望舒略犹豫了下,没好意思说。 陆崇礼看出她的疑问,解释道:“而我之所以晚婚,是因为你们母亲她那时候身体不太好,便干脆留在香港。当时大陆战火纷飞,满目疮痍,她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我不想让她回来。” 他浅笑:“从这点上来说,我很自私,这就是人性,我也是凡夫俗子,凡夫俗子,自然会有自己的盘算。” 林望舒一下子难过起来了:“可是父亲和家人一直留在大陆啊。” 并且为了这个国家做了很多事,将生死和家族存亡置之度外,现在又和婆婆忍受着夫妻分离之苦。 陆崇礼沉默了片刻,再开口,声音沙哑而平缓:“这是我对家族,也是对国家的责任,是我必须做的,是我的姓氏和父辈赋予我的。” 他轻描淡写地道:“但这并不是什么太过高尚的事情,只是做人最基本的底线罢了。” 林望舒心酸,低声喃喃地说:“这就是最基本做人底线了?” 那这底线真高… 陆崇礼:“每个人想法不一样,位置不一样,应该承担的也不一样。” 林望舒:“可如果不想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呢,那怎么办?” 陆崇礼笑叹:“如果不想承担,那就不要逼着自己承担,觉得很辛苦很累,那就放弃,包括殿卿也是,我一直觉得,他不想的话,我不会逼他。” 他眸光温润包容:“毕竟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国家生死存亡关头,匹夫有责,我们不可能推卸自己的责任。现在我们可以缓一口气,没必要非逼着晚辈那么辛苦。” 林望舒眼睛一下子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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