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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位胡奶奶和三爷爷打理着家里,并照顾他母亲。 陆殿卿母亲是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画山水很有名,且会一些西洋乐器,据说还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 那时候林望舒还曾经偷偷窥探过,想着也许能看到她画画,不过可惜并没见到。 陆殿卿母亲身上有病,据说是肾病,本来需要单独静养,但当时的情况,自然是有些顾不上。 那时候在大杂院孩子眼里,陆殿卿就是少爷,而且是外来的少爷,天降的少爷,对他自然存着天然的排斥和不友好,便是林望舒的哥哥,也曾经想教训教训陆殿卿,说是这小子看着太狂太傲了。 那时候陆殿卿沉默寡言,在胡同里走路也目不斜视,仿佛和他们处在截然不同的空间。 说实话林望舒也觉得这个人很欠揍呢。 不过林望舒喜欢胡奶奶,连带着她觉得陆殿卿也不是坏人,劝了哥哥林听轩,林听轩才放过陆殿卿。 再之后呢? 其实林望舒对于后面的一些记忆比较模糊,都是一些日常琐碎的事,都是一个胡同里,难免一起玩儿,关系还可以,但也就这样吧。 毕竟他后来疏远了她,她也就不把他当回事了,许多事也就懒得忘记了。 现在她能记起来的,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过来两三年后,他妈的病情恶化了,当时邻居们都在议论这个事,可大家也没办法,不知道怎么帮衬着。 再之后,据说他妈的娘家人在香港,通过有关方面和相关部门交涉,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把他妈接到了香港去治病。 这个事林望舒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这算是当时胡同里一件大事了。 来的据说是陆殿卿的舅舅,穿着黑色西装,神情沉郁,带着人来接,由相关部门陪着,不过陆家的人为了避嫌,全都提前离开,并不会和陆殿卿舅舅有任何对话。 林望舒那时候爱看热闹,爬到了树上去瞧,她至今记得,恰好看到窄长挺拔的少年站在快要坍塌的矮墙根下,抿着唇,沉默地看着不远处。 当他舅舅经过他身边时,抬起眼,好像看了他一眼。 他也看了一眼他舅舅,嘴唇蠕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不过没出声。 他舅舅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驻了很短的时间,也许一两秒,也许三四秒,是恰好不会被别人留意到的,之后他舅舅便骤然抬步离开了。 这个画面,于沉迷捉鱼抓蜻蜓爬树掏鸟的林望舒来说,是悲壮的,也是震撼的,于那无声的沉默中,她好像窥破了一种无法言说的什么情绪。 在后来漫长的岁月里,这个画面沉淀在她的心里,在她人生的成长中,随着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逐渐有了不同层次的理解。 陆殿卿母亲被接走后,那位三爷爷也走了,只有胡奶奶留着,受着陆殿卿母亲的嘱咐在这里照顾他们父子。 后来的事,林望舒也记不清了,记忆乱七八糟的,那个时候耳边总是能听到各种事,谁家如何如何了,以至于原本觉得稀奇的事都不稀奇了,再之后就是轮到她下乡了,去云南。 她当时哭鼻子,觉得这日子不好过,结果遇到陆殿卿,他温声安慰她,她却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现成风凉话,你敢情在北京外国语学院上大学,而我只能去农场干活。 他当时被她说得有些无奈,便提起可以拜托朋友照顾她,让她不用害怕。 再之后呢,就是她和雷正德结婚了,她成了雷家的小媳妇,而他则是别人眼中前途无量的陆殿卿。 偶尔胡同里遇上了,会打一个招呼,说几声不咸不淡的话。 林望舒把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搜刮了一遍,倒是也品咂出一些也许能衍生出异样情绪的瓜葛来。 事实证明,她和陆殿卿的这些事,墙缝里抠抠刮刮,如果搁台湾那位爱情故事家琼瑶手里,也许还能谱写出一出悲欢离合的青梅竹马狗血故事呢。 然而最终,林望舒长叹了口气,她在这么胡思乱想了一番后,依然并不能把自己和陆殿卿的事归结为一种和爱情有关的东西,她实在无法从陆殿卿那张太过寡淡的脸上瞧出什么旖旎的心思来。 “也许他也恰好需要一个对象?”林望舒的思路换了一个方向。 于是林望舒就想起来,他上辈子活到了三十多岁了,也不结婚,他一直单身,印象中也没听说他交往了什么对象。 本来这事如果放别人身上,大家早就觉得怪异了,可因为是他,他常年在外,且那个年代,都是去的一些听起来就不是特别富有的国家,估计也没多少中国人,想想就知道婚姻问题解决困难,且就算结婚了,也是聚少离多。 用雷正惠的话说“他是正直善良,太有责任心,并不愿意耽误别人姑娘青春”。 林望舒以前自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甚至觉得陆殿卿是报效祖国无暇顾及终身大事,这当然是她不经心时一个下意识的想法。 不过现在,林望舒细细地想这个,就觉得不对了。 出国怎么了,妻子可以跟着一起去啊,就算不跟着去,聚少离多,但也不代表没团聚,要这么说,天底下军人都得打光棍了? 所以陆殿卿不结婚,也许有其它的原因,比如涉及他个人的隐秘,有些不可言说的什么…… 林望舒后来也看过一些书,国外翻译的都看过,她的见识和想法自然不会局限于如今这个封塞的年代,于是她的思路就开始放飞到了一些诡异的方向。 林望舒赶紧压下了这些胡思乱想,她觉得,自己不该去想了,那些想法对于人品贵重的陆殿卿就是一种亵渎,她不该那么想。 其实并不会有什么结论,不过林望舒倒是可以放心,他也不至于有什么坏心思,毕竟自己现在名声不太好也没什么依仗,他反而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堂堂外国语学院大学生,踏上征程前途无量。 光脚不怕穿鞋的,吃亏的总不是自己。 就算贪财图色好了,自己好歹也经历过上辈子,要问谁吃亏,当然是他了,两辈子的童子鸡。 所以她不用怕,只需要考虑,自己要不要接受这个从天上突然砸下来的馅饼了。 宁苹纳闷地道:“姐,你想啥呢,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的?” 林望舒看了宁苹一眼,脸色凝重:“宁苹,我问你,如果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你接不接?” 宁苹:“馅饼?还有这种好事?” 林望舒:“也许接不住砸到脑袋呢,也许馅饼有毒呢,也许吃了馅饼别人找你麻烦呢,也许吃了这个馅饼回头来了一个大牛肉包子就吃不上了呢!” 宁苹:“管它呢,我肯定先吃到肚子里!好好的馅饼,谁会放毒,再说我又没钱,也不是坏人,别人干嘛毒我!” 她说完后,很有些得意,她觉得自己刚才这些话,很有些“北京味儿”了,至少不再说“俺”了。 林望舒却开始喃喃自语了:“你说得没错,既然有馅饼,还是一个馅足料厚的大馅饼,我为什么不捡起来吃了呢?” 她是想考大学的,怎么着也要顾自己的前途,不过有一个对象并不会影响自己考大学,反而还能帮衬自己。 她未来也是想找一个高素质的好丈夫来一个美满婚姻的,但是她突然发现,她绕那么一圈找到的,也未必有陆殿卿优秀。 他不贪女色,想必也不会找傍尖儿的,他家境优渥见多识广,自己不至于被连累,他还能护着自己不至于让自己再为雷家的事烦恼,甚至他家还有那么一个让她觊觎的院子! 林望舒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的篮子,篮子里的香椿芽发出淡淡的清香,在公交车的颠簸中,依然鲜翠动人。 当公交车售票员喊着到站的时候,这一筐诱人的香椿芽,终于成为坐实林望舒心思的最后一根稻草。 处对象是吧,她可以。 作者有话说: ? 第 16 章 第16章香椿芽 林望舒下了公交车, 和宁苹往家走的时候,还顺便在副食店要了一份南豆腐,打算用来凉拌香椿芽的。 看着那嫩生生的白豆腐, 她心情愉悦,甚至想哼起歌来了。 她下定决心接住陆殿卿这个大馅饼后,雷家倒是不足为惧了,反正交给他,让他来摆平, 摆不平就埋怨他没本事好了。 雷家自然是有些背景的, 不过也就是解放后冒出来的新秀,全都靠着雷老爷子撑腰, 雷正德爸爸混得一般, 大学副校长不会拉关系就那样,等再过一些年头雷老爷子不行了,雷正德又从商, 其实家里已经大不如前了。 陆家就不一样了,陆家这种百年世家, 盘根错节的, 家里各房四处延伸。 陆殿卿爷爷是兄弟四个, 都各有发展,底下子孙还算有出息,而陆殿卿还有两个叔叔一个姑姑,其中三叔在军区已经位置很高, 姑姑虽然只是某单位主任,但是姑父却发展势头很好。 要不然当初情势那么紧张, 陆殿卿父亲情况不好, 就算陆殿卿外家在香港再有能量, 没这边使劲儿,陆殿卿母亲也不可能被送过去。 林望舒最初的时候,被这馅饼砸得懵懵的,只觉得这是一个馅饼,并没细想,现在深入一分析,竟然发现,这分明不是馅饼,这是一块史无前例的全兜肉大包子。 她甚至心想如果我能当陆家儿媳妇,我还怕什么雷家呢? 她拎着水豆腐,脚步轻快地往家走,一路上自然遇到一些胡同邻居,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她。 她对大家笑笑,大家也赶紧回报以笑。 并没有人当面说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在她走过去后,身后那些人眼神迅速交换着一种不可言说的八卦信息,再之后,等她走远了,那些人马上小声嘀咕起来了。 在她们眼里,她被雷家睡了,又被人家抛弃了,现在已经是破鞋一只。 她好笑,却是并不在意。 这种不在意,显然不只是因为她已经接到了一个绝世无双大肉包子,事实上没这个大包子,她也不会在意这些闲言碎语了。 人这辈子,还是因为对得起自己,管他们怎么说呢! 她径自回到家,喊道:“妈,我回来了,瞧我带回来什么好吃的。” 结果屋里头,走出来一个人,满脸惊喜地说:“望舒,你回来了!让哥看看!” 林望舒一看,这竟然是他大哥。 她顿时激动起来:“大哥!” 林观海比林望舒大五岁,比起林听轩的不着调,这个大五岁的大哥就稳重多了。 林望舒小时候家里父母上班,她还很小,都是大哥背着,可以说她是在大哥背上长大的。 后来她能到处跑了,调皮,跟着林听轩爬山下水的,遇到什么事,都是大哥来救。 总之长兄如父,林望舒对这个大哥是很敬重的。 她打量着大哥,却见大哥眉眼比以前厚实了一些,隐约也高了一些,笑起来露出白牙,俨然就是年轻时候的模样。 比起后来成了酒腻子胡子邋遢的大哥,真是清爽太多了。 她心里有些感动,甚至有种冲动,想过去使劲抱住大哥。 不过到底是忍住了,笑着说:“大哥,可算回来了!” 林观海笑道:“是,一回来就听咱妈说了,可算回来了,户口落好了吧?” 林望舒:“落了,这两天得抽空拿新户口本,不过工作估计一时没着落,我正说呢,哥你们单位需要什么打杂的不,赶紧给我找找。” 林观海:“你才回来,不急,我慢慢看着,要是有好工作再给你找。” 林望舒便把手里的篮子和豆腐给大哥看:“大哥你回来得正好,你看我得了什么!” 林观海是行家,瞅一眼就赞叹不绝:“这会儿功夫,还没到谷雨,竟然得了这个,是个稀罕货。” 按说林观海是炊事员,不至于这么没见识,这其实也和季节有关。 这年头,除了当季产的蔬菜,就是阳畸种菜了,可阳畸能产的也无非是青韭蒜黄,而且卖得死贵,七八毛一斤,能赶上肉的价格了,一般老百姓一般单位都吃不起。 像他们这种人家,冬天吃大白菜,开春时候也就是现在,之前储存的大白菜吃光了,萝卜土豆也没了,新茬菜还没长出来,肯定没菜吃了。 这个时候,就得那些消息灵通的,哪边菜站来了一点菜,都连夜排队去抢,去晚了肯定没了。 至于香椿芽这种新鲜时令菜,那更是少见了。 他捏起来一片香椿芽,放嘴里嚼了嚼:“好东西,这怎么也得是大几十年的老树了,一般的香椿没这个味儿。” 林望舒笑:“可算你识货,哥,给你了,做得地道点,咱今晚吃这个!” 林观海:“行,我还带回来一块肉,今晚咱再做个五花肉,吃点好的。” 宁苹看到林观海,有些怯生生的,她赶紧上前打招呼了。 林观海想起来林听轩,问关彧馨:“听轩呢,还在广外躲着?” 关彧馨:“对,躲着呢,还能怎么着,望舒写了一个申诉书,不过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等着吧。” 说着长叹了一声。 林观海:“妈,你也不用急,我们这次开技术交流会,也听说了一些消息,肯定慢慢都会好起来。” 关彧馨便又问起来:“今儿到底怎么着,我怎么听着你突然跑了,干嘛去了?” 林望舒便把今天林听轩去找雷正德麻烦的事说了。 关彧馨一听,菜刀差点没拿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啊,既然找他们家麻烦,咱得大家伙都去,你二哥自个人去,吃亏怎么办?” 林望舒忙说起来:“妈,可不能乱来,你们要是乱来,最后还是算到我二哥头上,牵扯到我二哥,到时候我二哥这案子不一定能洗清了!” 林观海脸色凝重,点头:“妈,望舒说得对,不能意气用事,现在不是逞能斗狠的时候,真闹出事来,他们家来头大,吃亏的肯定是咱们。” 关彧馨:“你怎么办?” 林观海:“雷家的婚事,既然望舒不乐意,我们肯定退了,不搭理他们就行了,咱们现在也犯不着和他们置气,先这么着吧。” 关彧馨冷笑一声:“这一家子不要脸的,回头可别落我手里,不然跟他们没完!” 林望舒想起陆殿卿来,不过想着这事还不算靠谱,也不好和家里人提,不然回头黄了,又是满地鸡毛。 这时林观海差不多把饭做好了,做了红烧肉,做了凉拌香椿芽豆腐,就这样还剩下一些,林观海说:“把这些洗干净了,我用细水蒲扎起来,拎着送过去给我们主任,肯定能讨个好。” 关彧馨:“这个行!” 林观海:“望舒,哪儿来的,这东西稀罕,大多没上市呢,好这一口的,这就是宝。” 宁苹忽闪着眼睛要说话,被林望舒使了一个眼色,她连忙闭嘴。 林望舒便含糊地道:“就别人院子里摘的,也是赶巧了。” 林观海却有些感慨:“妈,你不知道,我最近听到一个巧宗,说是最近咱北京有一些工程兵要退役,是在北京退役,要转成工人,他们单位有进京指标,不过他们需要给他们家属工作指标,我们单位想要这个指标,大家伙商量着互相帮衬解决问题,所以我们单位正打算再开一个口,安插几个人过来,如果能开这个口子,我觉得咱望舒也有指望,我和领导好好说说,想办法把望舒塞进去。” 关彧馨:“这敢情好啊!你得赶紧想辙儿,看看能塞进去吧。” 一时又问林大靖:“咱家不是还有两瓶汾酒吗,你回头翻出来,到时候兴许用得上。” 林大靖忙说:“好好好,我赶紧拿出来。” 林观海:“人家管事的,一般东西都不稀罕了,天天都有人提着东西往家里塞,咱们送了,送不到人家心里去也白搭,所以我才说这个香椿芽好,有钱买不到,就是一个稀罕!这个东西,要是搁过去,那就是洞子货,一般人哪摸得着。” 所谓洞子货,就是在郊区村里放在温室里养着的菜,冬天有钱人家可以吃洞子货,那个就特别贵。 林望舒从旁听着,却觉得有些可惜,毕竟她心里想着考大学,如果费了那么大的劲才上几个月,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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