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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想与你做夫妻。” 裴明月蹙了眉,手中笔停,抬眸望向姜仕。四目相视中,姜仕受不住她直白的视线,只好当先转移了目光。 “若是不愿意,那我再等等。” 裴明月对夫妻一词并不算陌生,毕竟林中小妖成双成对的也不少。 不过于她而言,夫妻的作用似乎只是多出一个乃至多个生命。 她需要这样的关系么? 手中画还未完成,她仅思忖片刻,便摇了摇头,继续作画了。 飞泽松了口气,警告地看向姜仕。 姜仕摊摊手,眉角上扬,并不失望,因为这在他预料之中。以他对裴明月的浅薄了解,她总会答应的。 五日时限,五日内,他势要得到她身上的一样东西带回门派。 至于飞泽这个意气重重的傻小子,再允他十日,他也不会忍心朝裴明月下手。 而锦光从未入过局,自然更不必担忧。 如此一来,掌门之位只能是他的。 第三日时,裴明月的画大有长进。飞泽学着姜仕的模样,略显生疏地指着其中一处,佯装老成地点评道:“弦月笔锋是否过于僵硬?” 裴明月搁下毫笔,举画观摩片刻,没瞧出突兀的地方。 身后走来的姜仕笑道:“师弟说笑。月分圆缺,亦分锋利与柔软。明月笔下是锋利,并非僵硬。” 他立在裴明月身侧,很合时宜地称赞一句:“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裴明月将画收了起来。 姜仕:“还想学什么?棋?” 她点点头,道:“好。” 姜仕却说:“弈棋需二人,可我不能长久在此陪你。” 裴明月起身,一言未发,去里屋捧了副棋盘来。 摆放好以后,淡淡道:“你若今日不走,先教我吧。” 闻言姜仕落座,神情自若地捏了玉棋,同她讲解如何落子、捉子及布防等。说到一半时,撩眼看向对面,有意闭了嘴。 忽然没了话音,裴明月看向他,甚是不解。 姜仕故作轻松道:“点到为止。” 她只好自己琢磨棋局走向与布局,琢磨了一日后,仍是一知半解,遂寻姜仕来替她指导一二。 晚间燃着烛焰,偶有细小的火花从灯芯蹦出,闪着转瞬即逝的光。 二人相对而坐,此时距离门派任务还有一日。 姜仕执子,落在她面前:“此处可破。” 裴明月跟了一子,却被包围进去,不禁微皱了眉。 她抬眼问他:“你何时走?” “明日。” 默了一阵,裴明月又道:“成为夫妻,才可以一直在一起么?” “是。” “那我便与你做夫妻。” 姜仕顿觉好笑,不由多问了一句:“只是因为怕无人与你下棋么?” 裴明月没有否认,漠不关心地点了头。 姜仕陪她下了一夜的棋。 翌日天边金光乍现时,他割下一缕墨发,嗓音有些低沉:“结发为夫妻。” 裴明月这才将目光从棋盘上移过去,不甚在意地照做,青丝离手,放到了姜仕的手中。 两缕缠在一起,瞧上去倒真有些意味。 只是不知可笑多一些,还是可悲多一些。 临行前,姜仕望着在棋盘前纹丝不动煞是认真的裴明月,留下一句:“在此等我回来吧。” 仍像往常那般没有回应。 他唇角勾起,讥诮一笑,心念这应当是同她最后一次见面,往后还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他会成为掌门,她依旧是令人闻之惶恐的魔。仙门掌门若是同魔痴缠,下场可想而知。 这样叫世人唾骂的机会,便留给师弟吧。 回了苍陵派后,飞泽跟了上来。 上山之前,他瞧见裴明月好好地坐在那里,并无受伤之处。可姜仕胸有成竹地回来,想必是真拿到了可用之物。 直到姜仕将青丝放在掌门面前,他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难怪他想与裴明月做夫妻,不必刀剑相向便能取得她的发丝,心计当真深不可测。 掌门与长老们神色各异,接过那缕发丝,稍一抬手运功,便逼了其中鸦黑魔气,缭绕开来。 场上众人大惊,再见飞泽与锦光空空如也的手,当即明白过来谁会是未来掌门。 然而长老们却问姜仕如何得到魔之物,毕竟有关黎明苍生安危,如何也不能怠慢。 姜仕面容平静,随口捏来:“雾隐林内,弟子有幸与魔交手,却只能削其发丝,侥幸逃脱。” 飞泽错愕看向他,他要将裴明月所居之地暴露给门派? 长老们沉吟一阵,暂且将此事搁置一旁,先商议当前掌门继位之事。既然只有姜仕带来了考核之物,那这位置定然非他莫属。 众人没有异议,便先这么敲定下来。 出了堂后,姜仕随手将自己的发丝燃了。须臾之间,消失殆尽。 连同三年来与裴明月的微末牵绊,一道丢进虚无之中。 没过多久,他如愿成了位高权重的掌门,由长老辅佐,日日穿梭于门派杂事之间。午夜梦回时,偶会念起那抹素白身影,却也只是怔上一瞬罢了。 飞泽时常会去望一眼裴明月,而后在芙华百感交集的唏嘘声中回过神来。 “裴姑娘真是深藏不露。” 飞泽苦笑:“可从始至终,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将她拉入这人心叵测的世间。” 姜仕在案牍劳形间想起裴明月时,已是一年后。 鬼使神差的,他漫下大迁山,立在许久不见的宅子前。 天幕垂黑,霞辉隐退。紧阖的门扉之内,不知还有没有人在。 “吱呀”一声。 他轻轻推开门,一眼望到头的前厅里,映着一抹曼妙身姿。听闻门响,转首望来。 裴明月翻着酒糟,见是他来,又转了回去,轻嗅酒香。 姜仕走过去,将她从上到下地打量,最终停留在她明艳面容上。 即便是时隔一年再见,她也没有任何不妥的情绪,平静、淡然,似一盏白茶,连他为何不回来都不愿多问一句。 他忽然便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趣。 她过的几百年都很无趣。 不知悲喜,难生爱恨,日复一日,竟不觉孤寂。 他轻声说:“你在酿酒。” 裴明月点点头,从一旁木柜抽出一壶放在他手中。 也许是几年来养成的习惯,姜仕顿时懂她的意思。 炼毒、誊录、作画、学棋,她都会听听他的私见,当下酿酒亦是。 但其实他心知肚明,不论哪一样,裴明月都做得极好。往昔挑剔微小的问题,也只是为了惹她注目、同她走的近些罢了。 他打开瓶塞,抿了一口,醇香四溢。 这回没有见解,他说:“甚好。” 说完兀自寻了处凳子坐下,捏着酒壶看烛光下的裴明月。 良久,低笑道:“在此处开心么?” 裴明月却说:“棋还未学好。” 姜仕盯着她,“除了这些,平日里你还会想些什么?” 他就着酒壶,解渴似的多饮了几口。 裴明月思索一番:“没有。” 姜仕起身,逼近了几步,鼻尖堪堪触到她的额顶发丝。 垂眸,二人近在盈尺,他可以看见对方的眉头微拧,也能看清面容上的细小绒毛。长睫扑闪,眼底倒映着他温润颌角。 嫣红的唇瓣将要开口,他有些难以自控地吻了上去。 灵台霎那间迷乱,也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在几分醉意的引导下,愈发沉沦。 直到翌日第一缕晨光打在脸上,一开眸,枕边是裴明月恬淡睡颜,他彻底乱了。 有些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改变,他快把控不住了。 于是在对方醒来前,他慌不择路地跑了。 不知平复了多少个日夜,慢到他终于要忘记这件事时,意外发生了。 仙门比试中,锦光当众提起掌门结亲一事,不知他出于什么目的,还颇懂礼数地道了声贺。 长老们当即脸色一变。 姜仕则面不改色看着锦光,道:“何出此言。” 锦光佯装错愕,反问道:“一月前傍晚见掌门进了一座宅院,第二日方才出来。本以为是掌门亲眷居住于此,便进去打了招呼,里面的姑娘却说同掌门是夫妻关系。” 比试进行的不大顺利,所有弟子的心思被此事卷走。好容易挨到结束,凑在一团窃窃私语。 姜仕的耳根也并不清净,长老们围在他身旁,追根究底。 谁也没料到将将继任不久的掌门会瞒着他们,有个夫人。 尤其是莫长老。他教诲与训诫姜仕二十余年,竟对此事一无所知。 他叹气,好言劝慰:“你身为掌门,与从前大不相同,一举一动都会对苍陵派造成偌大的影响。将她带来,引我们一见。若是可以,便留在苍陵派吧。” 姜仕无端念起裴明月的冷漠神情,遂摇了摇头:“她不行。” “荒唐!如何不行!” 她是魔,无人与之交过手,探过她的实力。若是两方对峙,苍陵派有赢的把握么? 他不能保证。 他也不能叫两方会面,否则掌门之位如何夺来的,岂非众人皆知? 然而长老们并没有允他多少时间,锦光知晓裴明月的住处,擅自作主领了他们前去见见。 他以为自作聪明捉住了掌门的污点,却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结果。 姜仕的掌门之位还未完全立稳,便被此事绊了个脚跟,险些站不起来。 飞泽没有赶在长老们前劝走裴明月,不过长老们见了她一眼后,面面相觑离开了。 姜仕预见了难解的未来,一时头痛。 莫长老更是怒不可遏,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自己竟然养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小人出来。为了掌门之位,同魔共舞。 眼下只有一个选择,如何骗她割下的青丝,便如何骗她上山来。先将其困在山上,集门派之力剿杀她。 姜仕沉默半晌,忽而念起飞泽曾经所言。 “她并未伤害过人。” 莫长老气的甩袖:“你靠肮脏手段得来的位置,不想要了?” 姜仕只得应了下来。 他心思恍惚地去见裴明月,却遥想不久前那荒唐一夜,向来装满诡计的心,忽的动摇起来。 然相比之下,她并不重要。 提及要带她上山时,裴明月也只是顿了一顿,说:“夫妻好似并不是必须在一起。” 姜仕问:“你不想同我在一起?” 裴明月却回:“必须要在一起么。” 姜仕勉强一笑:“是。” 她倒是有些后悔与他做什么夫妻,棋没学上,还要陪他睡觉。人间夫妻的确没什么意义。 不过既做了,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 他想带她去山上,想必会有更多的趣事,她的酒酿的差不多了,也该试一试其他东西。 于是她两手空空地随他上了山。 也许是后知后觉,立在山门时,她倏然念起从前小妖与她说过的话。 世间仙门百家,多是以捉妖为主。有些门派对妖恨之入骨,不论好的坏的,只要遇见,全会捉回去折磨。 而她只认识心存良善的飞泽,便以为整个门派都同他一样,能辩善恶,不滥杀无辜。 但,真的会如此么? 她仰头看着高高的山门,问心不在焉的姜仕:“要在此多久?” 姜仕回过神来:“想走的时候便可以走了。” 二人入了门内。 殊不知,一场悄然无声的猎杀就此展开,霎时笼住了整个苍陵派。 硝烟四起,寸草不生。 飞泽赶到时,空阔的青岳台上,蜿蜒着汩汩血流。 师兄弟们卧倒一片,苟延残喘着挣扎爬起来,而长老们正谨慎列阵,法阵中央,缚着魔气疯涨的裴明月。 她白衣血迹斑斑,长发飘扬,一双盈满愠气的眸紧紧盯着远处的姜仕。 仍有前仆后继的弟子持剑奔去,裴明月蹙着眉,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击退。 她动起手来毫不心软,有些离得近的血溅当场,不过须臾便闭了气。 死去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场面一度骇人。 长老们头一回对付魔,难免摸不清对方的实力,如今发现实力悬殊,可已惹怒了她,实在不知该怎么收场。 飞泽望着这片狼藉,心底凉透,他走近一些,小心翼翼去唤她。 “裴明月?” 没有回音。 有人大喊劝他回去。 他又走近两步,衣袍卷入肆意魔气中,肌肤被割裂,渗出血来。 “裴明月?我是飞泽。” 她偏头睨了一眼,姣好面容在风中尤为引人注目:“我知道。” 飞泽顿松一口气,忍着身体的痛意,告诉她:“如果你想回雾隐林,我去求长老们。” 裴明月抬手将他挥了出去,面无表情地捏碎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弟子。 她环顾四周,并不能想通眼下情状。 然而也没有时间叫她思考,长老们收紧了法阵,她旋身而上,一击破掉了上层结界,震开数人,随后落地,如鬼魅般走向姜仕。 众人纷纷举剑后退,只有飞泽契而不舍地朝她踉跄奔去。 还未走近,便被挥开。 姜仕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裴明月走在他面前,额角沾着不知谁的血,平添几分诡异。她抬起手,一抹黑气腾得升起,缭绕在他四周。 正欲握紧指节,腹中骤然一痛,一阵手软后弯腰呼出一口气来。 趁此时机,众人再上,刀剑无眼戳在她的身上,少顷,便是血淋淋的一个人。 法阵再度出现,死死压住她。 姜仕立在她身旁,指腹捏紧了袖口,一言未发,退后几步让出空来叫众人收伏她。 裴明月并无多少痛觉,然这般敲敲打打实打实地落在身上,甚至胸口处还插着几把利剑,这便很难像个没事人般立起来。 她匍匐在地,捂着小腹,同时护住自己的丹田,免遭受损。 不知过了多久,血人蜷缩,凤眸微阖,再也不动了。 有人鼓足勇气靠近,用剑尖拨弄了她一下,一股魔气循着他的剑漫上身躯,骤然袭入他的灵台,痛得他跳脚。 于是便无人敢碰裴明月。 她宛若一滴毒汁,谁沾谁死,令他们瑟瑟发抖。 飞泽想扶她起来,可面前之人没有一处好的皮肉,血似乎快流尽,他寻不到可以落手之处。 手足无措中,他颤抖着,轻轻扶起裴明月的脑袋。 身后长老呵斥,他充耳不闻,猩红眸子看向面无表情的姜仕:“她做错过什么么?” 没有回应。 有人受命将他拉开,关了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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