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却不料一转头,便看见它狗腿的眼神,以及叫的贼溜的“主人”。 “主人主人,你叫我过来做什么?只要我能完成的,一定为您肝脑涂地!” 姜溪萝:“……” 黄雀试探性地立在她拔剑的手背上,抱着委曲求全的心理,讨好地“喳”上一句,“放下吧,危险。” 姜溪萝不欲与它废话,她手一松,长剑便掉回剑鞘中。随后懒洋洋继续躺了回去,指挥着黄雀,“你去跟着他们,如果他们有危险或是快死了,回来告诉我一声。” 黄雀很为难,裴忱之让它跟着面前的女人,可没说让它跟着那无关紧要的两人。 它纠结了一阵,觉得不妥,于是试图反抗了一下,“那你呢主人?不跟我一起么?” 姜溪萝将被子一裹,声音闷闷道:“废话,谁大晚上的不睡觉啊?” 黄雀更郁结了,它也想睡觉,为什么那只臭怨气鬼要大晚上的作乱? 它飞到被褥上,再次试图打动新主人,“那个,万一他们遇到危险了,我再回来通知您为时已晚吧?” 姜溪萝幽幽剜了它一眼,“晚什么?我又不是要救他们。”她抬起手腕又要去够床头剑,“为什么你这么多问题?” 见状,黄雀慌不择路地冲门口飞去,“我这就走,这就走!” 房内终于安静下来,姜溪萝继续安生地睡觉。 说真的,她对半路杀出的师兄师姐可没什么感情,若是他们真能被困于妖怪手下,于她而言应该算是个好消息,毕竟少了两个随时会危及她性命的人嘛。 届时她带着自己的银子跑路,他们是生是死,皆与她无关。 不过最难搞的是裴忱之,作为一个杀人简单地像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的存在,他的心狠手辣程度一定是主角们望尘莫及的。 姜溪萝觉得,若他们真知道了自己身怀伏羲碎片的消息,那么在取她狗命时,主角一定是心存愧疚、甚至要洒下两行热泪,以示身不由己。 而裴忱之则不同,他巴不得赶紧剖尸解腹,怎么快速怎么来。 总之,反派角色多少都沾点冷血无情。 黄雀出了房门后,并未先循着陆元箫与白棠的踪迹而去。它自认为自己是绝对衷心的灵宠,于是飞到裴忱之的房间。 为了赶快回到真正主人的怀抱,它照旧痛诉了一番姜溪萝的恶行,而后将她的吩咐告知于裴忱之。 适时裴忱之正立在窗前漫无目的地往下看,闻言只眯了眯眸,随即说出令黄雀欲哭无泪的一句话。 “她既这么说了,你便先这么做。” 黄雀觉得自己没人爱,它苦哈哈地飞走了,顺便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自立门户,成为新时代独立雀雀。 然而将将遇到一群为吃食东奔西跑的鸟鸟们,它顿时扇醒了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 主人是它的天是它的地,它不能离开主人! 第8章 杀了我爹就不许再杀我了哦 陆元箫与白棠没追上怨气鬼,忧心忡忡地回了客栈。 天色已亮,好些住店的客人都起来了。 黄雀飞了半夜,一头钻进姜溪萝的床上,无精打采地吐槽道:“追不上干嘛还要追,你们修仙的脑袋一根筋。” 姜溪萝伸了个懒腰,将它捏到一边,有些失望。 不过也没什么,她应该知道的,主角光环一向很强大,不会那么轻易被一只小鬼困住。 她下床穿了衣服,忽然念起什么,遂回头问道:“裴忱之呢?也一道去追了?” 黄雀听见主人的名字,耳朵陡然竖起来,“没有。”旋即小声嘀咕,“主人才不会被一只鬼耍的团团转呢!” 姜溪萝没听清,盥洗完出了门。本以为陆元箫与白棠会回房睡个回笼觉,没想到二人坐到客栈内,忧思昨夜的怨鬼去哪里了。 她下了楼梯,恰巧裴忱之从另一侧的楼梯漫下,二人径直打了个照面。 她露出微笑,略显干硬地同他打了个招呼,“早。” 裴忱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回了个“早”。 刚刚落座,客栈外匆忙行来一布衣之人,瞧见姜溪萝后立马奔了过去,一路小跑带来的剧烈喘息硬是缓了一阵方才恢复原状。 他朝着姜溪萝拱手作揖,态度很是端正,像是大户人家的仆人。 事实亦是如此,他自我介绍,称自己是林府的下人,前天夜里府内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致使林老爷的爱女死于非命,死状惨不忍睹。 昨日林老爷一气之下派人去青云镇请姜溪萝收鬼,结果发现她先前住的小院子早已人去楼空。下人只得沿途询问她的踪迹,顺着士绅及摊贩的指点,一路又摸回了郡中。 姜溪萝抿了抿唇问道:“林小姐的死法怎么个惨不忍睹?” 那人斟酌再三,面容浮上几分恐惧,想来亲眼目睹了她的死亡过程。 他靠近了一些,低声回道:“手足剜肉,面容俱毁。” 姜溪萝悟了,从昨夜白棠惊惶寻来的时候她便有所觉察。攻击白棠的怨鬼与前天夜里划破她脚踝的鬼应该是同一只,想来那鬼将自己生前受过的痛苦尽数还诸于旁人身上了。 所以说,这怨鬼是个恃强凌弱的鬼。 因为她与白棠有些本领傍身,它下手虽未成功,但及时明白对方难搞,于是逃为上策。 其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难以挣脱它的束缚,只得难言承受痛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它残忍杀害。 昨日住过的那间客栈,死的恐怕也是这么个骇人模样。 姜溪萝正在原主的知识库中搜寻着怨鬼的相关信息,却被身旁陆元箫忽然立起来吓了一跳。 她颇为不解地看过去,见他凝眸郑重其事地朝着来人承诺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诛杀掉它,让安河郡的百姓安心下来。” 姜溪萝:??不是,我还没答应呢。 来人也是一愣,他除了听过姜溪萝的捉妖名号,对面前其余几人着实没有耳闻。一时无措下,他又看了一眼姜溪萝。 陆元箫为了展示出自己的专业程度,径直将师门搬了出来。 “在下师从苍陵派,乃为护佑天下苍生平安为己任。今日既然遇见鬼魅涂炭生灵之事,定不能坐视不理。” 好家伙,“苍陵派”一出,来人也顾不得姜溪萝究竟接不接这个单子了,忙不迭转换风向,朝着陆元箫敬佩作揖。 “素闻苍陵派乃第一仙门,没想到今日能有此荣幸,见到下山的仙人。那……那诸位随我前去林府?” 陆元箫抱拳表示好的。 姜溪萝傻眼了,她觉得主角不仅是要她的命,还要断她财路。 林府下人走后,陆元箫追了半夜没追上怨鬼的郁闷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但仍是露着一副忧心模样。 他对白棠说:“我们将东西收一收,吃完便去林府瞧瞧。” 白棠“嗯嗯”点了头。 姜溪萝想打人,她磨了磨牙,咬了一大口包子泄愤。 忽地,耳畔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她鼓囊着两腮偏头看去,裴忱之面容笑意渐消,饶有意味地扫了她一眼。 这种情况下,姜溪萝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沉默是金,还有以后要多多练习自己的忍耐力。 如此一来,看见裴忱之嘲笑自己,心态会比较平和。 “溪萝,你跟我们一起去。”陆元箫道。 ……抢我生意,还要带我一起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溪萝正要义正严辞地拒绝时,客栈里哗然一声响,随即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几人顺着声源望去,见一妇人从某间房惊恐地跑出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嘴中还不停的“啊啊啊啊啊”,那副神情应该是看见了什么可怖情景。 眼看她慌不择路要退到栏杆外,即将从二楼摔下来,陆元箫足尖一点,当着众人的面,十分英雄救美地将其以公主抱的姿势救了下来。 二人轻飘飘落地,妇人直接吓晕了过去。 白棠早已冲上了那间房内,客栈中有些好奇的客人也随之爬了上去。 没一会儿,去凑热闹的几人又跑了出来,那神情与方才的妇人如出一辙,像是见鬼了。 姜溪萝自顾自塞了口包子,见怪不怪地吃着早点。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死人了,死的估计和前几例一样。 不过除了她纹丝不动,身边的大魔头也没动。不仅没动,还尤为乐哉地看着她吃包子。 姜溪萝顶着他的目光,包子越吃越艰难。然后她听见裴忱之的声音。 “姜姑娘是苍陵派掌门之女,怎么两年多没想过回去?” 姜溪萝噎了一下,回去干嘛,让你们凌迟我么?显然,她没有胆量这么回,她将口中包子咽下去,偏头露出一个微笑。 “我不是需要靠山的人。” 裴忱之支起手臂,眸底沾了点笑,却不是令人如沐春风的笑,而是一切尽在掌控中的笑。他有意无意地谈起姜溪萝她爹的事,“听闻姜掌门十五年前去世了。” 姜溪萝点了点头,脑海中忽然飘过掌门爹死在大魔头手中的事,她咯噔一下子,带了一丝惊恐看向裴忱之。 于原主而言,这不就是杀父仇人么! 对方挑着眉尖,大有一副“我不信你不认得我”的样子。 姜溪萝极快敛回自己的错愕,她躲闪着目光,打算挤几滴眼泪,聊表对掌门爹死去的悲痛。 “是啊,爹爹去的早,我那时尚幼,对他印象稍浅呢。” 裴忱之点头“哦”了一声,继续死亡三连问,“听闻姜掌门为黎明苍生死在魔物手中,你不想替他报仇雪恨么?” 姜溪萝含着泪光难以置信地看他一眼,觉得他这话问的……真有水平。 且不说他狠起来连自己都骂,就说在亲爹与仇敌中间让她选一个出来,那她肯定选仇敌啊!废话,难不成当着他的面说自己要为父报仇么! 她还不嫌命太长。 她踌躇一阵,编了个合适又有眼力见的回答,“冤冤相报何时了,上一辈的仇恨就让它止步于此吧。而且听闻那……那帅气迷人的魔王,智勇双全,举世无双,以我这三脚猫的工夫,怎么会不知天高地厚去挑衅人家呢?” 一顿彩虹屁后,姜溪萝扯起狗腿的嘴角,眉眼弯弯,朝着裴忱之说道:“你说是吧?” 就差说“你已经杀了我爹,就不可以杀我了哦。” 对方迟疑了半秒,将眸稍眯,幽深的眸光中闪过正大光明的审度与探究。 奈何姜溪萝脸皮够厚,他看了一阵,顿觉无趣,将目光收了回来。 消停没半刻,他漫不经心瞥过叽叽喳喳的二楼,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专门说给姜溪萝听的。 “陆兄倒是正人君子,此番下山是特地为诛灭邪魔而来。” 姜溪萝打了个寒颤,她堆上笑容,尽力让自己看着真诚可信一些,“是么,我不知道哦。” 言下之意:我跟他们不熟,杀他们的时候,请放过我。 裴忱之轻笑一声,面容划过戏谑,嗓音懒懒的,“嗯。” 第9章 同病相怜方便骗钱 姜溪萝低估了主角的耐力。 本以为随便找个理由能不同他们去林府,顺便趁此时机逃离他们的身边,谁料陆元箫一脸不放心地看着她,语气诚挚。 “溪萝,你孤身一人在此我们会担心,万一怨鬼卷土重来,你应付不了怎么办?” 姜溪萝握着自己的剑,信誓旦旦:“师兄,我可以的。” 陆元箫:“你还是与我们一起吧,互相有个照应。” 姜溪萝:“我真的可以的。” 陆元箫:“溪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姜溪萝吸了口气,“行,走吧。” 白棠将熟睡的黄雀捧来,交到她手中,温柔体贴道:“你的灵宠也在,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姜溪萝:……什么后顾之忧?小雀鸟么? 适时黄雀在她手心翻了个滚,准确无误地“啪唧”摔到地上。它气冲冲地“喳喳喳”飞起来,晃到姜溪萝眼前,破口大骂道:“女人!你要谋害老砸!你好歹毒!” 白棠:“……你的灵宠挺与众不同的。” 姜溪萝一巴掌拍到黄雀身上,握住它四处扑腾的翅膀,露出一副微笑:“是呢,叛逆期还没过。” 黄雀被禁锢起来,看见新旧两任主子的面容都泛着警告,于是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四人一鸟浩浩荡荡赶往林府,林府距离客栈的距离并不远,约莫一刻钟后,便看见了府邸的牌匾。 经由门童火急火燎地通报后,林老爷一瘸一拐地奔了出来。 甫一见到四位救命恩人,险些激动地哭出来,亲自迎着陆元箫等人进府后,方才忿忿不平地拍案高呼。 “仙人啊,那只妖太可恶啦!欺我腿脚不便,竟然当众挑衅杀我女儿,不仅如此,还杀了五个丫鬟,罪恶昭彰,它要死啊!” 林老爷生的大腹便便,说完还需喘口气缓缓,接着继续控诉怨鬼的恶行。 “你们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可怜我的小女儿刚过及笄,便惨死妖怪手中,我、我也不想活了啊!” 说完,便甩起袖袍擦拭老泪,旁侧立马有丫鬟上前送帕子。 闻言,陆元箫等人俱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追问道:“府中死去六人?怎么只同我们说是林小姐遇难?” 林老爷拿着帕子蹭了蹭沟壑丛生的脸,稍稍哽咽道:“府中死去的人太多,我怕被府外有心之人利用,会编排些什么……” 陆元箫沉吟一阵,对此并未多加评价,他只说要看看林小姐的尸身,瞧瞧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其实说到此处,几人心中也有了个头绪。林府之外因怨鬼而死之人也就这两日的三四个,而林府内却是一夜之间丧命六个,这很不同寻常。 还有另外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怨鬼作祟,专挑妙龄女子。难怪她与白棠会被它盯上。 姜溪萝跟着去看了后院中停驻的棺材,其中躺着的是还未下葬的林府小姐林秀秀。 看了一眼,只能看到珠圆玉润的体态。 因为她的面容被怨鬼残忍的划花了。 整张脸呈现出来的是数百道血痕交织在一起的画面,同怨鬼及客栈中死去的姑娘们一模一样。 这是姜溪萝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观察死者,加之那手足只余白骨的瘆人模样,她不禁捂住了口鼻。 有些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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