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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颇显焦急。 “飞泽师弟,情愫暗生并非是初遇时,而是三年里每每与她相见时。” 飞泽顿足回首,唇角翘起,回道:“想必裴姑娘心中亦有你,恭喜啊师兄。” 说罢便与芙华离开了。 姜仕停驻在原地,目光送了他们好远。直到背影模糊,走出了视线,方才敛回那股顺手捏来的情绪,低低讥笑一声。 手中的瓷瓶被体温捂热,他立在原地摩挲一阵。素来温润的额角轻轻扬起,眸底写满了不屑。 瓶塞打开,一滴毒汁准确无误地烫在手背上,当即腐烂了大块肌肤。 他咬牙忍住,提足朝着雾隐林的方位重新奔去。 待如愿叫裴明月见到这副惨状时,他的手背已经被毒腐蚀地露出了森森白骨,煞是骇人。 裴明月却只瞧了一眼便挪开了目光,姜仕紧紧盯着她,如何也觉察不出她的情绪。 惊愕、畏惧、同情,或是责怨。 通通没有。 她的眸底平静地有些过分,仿佛是尊难生悲悯之心的神。这世间,没有任何人值得她悲喜与爱恨。 一摊捣烂的药泥突然敷在手背上,姜仕回过神,脸颊淌过一滴冷汗。 裴明月替他敷了药后,回到桌前坐下,翻着本旧书,安静地看书中所绘毒草。 这副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模样,姜仕其实看过许多回。 三年里,他来此的次数并不算多。 即便不是掌门亲传弟子,下山也并非轻而易举。然他只要下山,便会借口毒药来此寻她。 兴许是初遇时飞泽如过她的愿,致使他沾了飞泽的光,能在木房中小坐片刻。 而往往这些时候,他看的最多的便是裴明月留给他的侧颜,精致漂亮,却又冷漠到无法叫人靠近。 他亦不会停留太久,同她能说上两句话已是罕见。因为裴明月并不喜爱话多之人,他能觉察得出来。 所以,飞泽猜错了,她并不会倾心于任何人。 或者说,她没有“心”。没有心,也就没有情绪。 想让她爱上自己,难于登天。 不过他发现一件小事。 倘若能说出几分毒药的缺陷,裴明月的目光便会在自己身上停留时间久一些。 是以,为了同她再近一点,每回来时,他都要琢磨几句有关毒药的见解,以此交换她稍有波澜的声音与目光。 思绪收敛回来,姜仕忍痛放下手,佯装不经意般问道:“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受的伤?” 裴明月头也未抬,淡然说:“这毒不会让人毙命。” 姜仕微垂眼睫,“我知道,你同我讲过。” 若是不知道,怎敢轻易拿自己去试。 “是我不小心沾到了。” 自言自语般解释了一句后,他坐回去,状似若无其事地打量裴明月。 屋内寂静,偶有翻书之声。 半晌,药泥生效,阻隔了大半痛意。 他忽语气不明道:“再过半载,掌门便会退位。” 裴明月没听明白,偏头看他一眼,见他是在自说自话,又转了回去。 姜仕看着手背上的药泥,起身道别。 出门前笑着道:“飞泽师弟是门派内瞩目的天之骄子,掌门之位非他莫属了。” 房外天色渐暗,竟有雪意。 他抬步走了没几步,便有小雪钻过层层枯木落到他发间,转瞬融化。 昂首望去,阴沉的天空下,寒风卷起他的衣袂,随着雪粒一同飘扬。 许是寒意料峭,手背上的伤倒也没那般痛了。 他微挪步伐,遥望裴明月的木房,呢喃细语:“真的是人么。” 瞧不出来呢。 —— 飞泽收到一封信。 守门弟子说没瞧见是谁送来,轮岗时在门边石岩缝内发现的。夜里下了大雪,险些被掩埋进去。 上面写着“飞泽收”,便给他送了来。 芙华觉得奇怪,因为飞泽独身一人,山下并无家眷亲友,往年也没收到过信,怎么今年会有? 飞泽拆开,心不在焉地瞄了两句。 直到看到末尾署名,眸光倏然一亮,又挨字挨句地从头看了一遍。 芙华瞧他那双眼泛光的模样,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是……” “是!” 芙华皱着眉再问:“是裴……” “裴明月!” 好了,难怪会露出那副不值钱的样子。 他心存疑虑,说了一句:“裴姑娘不像是会写信的人,即便写,也该写给姜师兄吧?” 飞泽的唇角耷拉下来,直说他扫兴。 他将信纸折好,重新塞回信封中,与那瓶毒药好好放在一起。 “也没说什么,只道新年好罢了。” 他重又捧着腮,念起不久前姜仕的话,闷闷不乐。 芙华对此习以为常,敷衍地宽慰几句,叫他看开些。而后凑过去低声道:“你可知半年后的试炼是什么题?” 飞泽挥开他:“这是机密,除了掌门与长老,谁知道?” 芙华得意洋洋道:“我有所耳闻。自然,真假不论,听个乐趣。” “说来听听。” “许久以前,天地间诞生出一只魔。数百年间不曾露面,因此无人知他真面目,也无人晓他藏身处。” “……所以让我们将他揪出来杀掉?以此定夺掌门之位归属?” 芙华弹了他脑瓜子:“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再来十个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飞泽无语瞥他:“那是什么?” “不知道。外面风言风语的,只说同这只魔有关。” “……他几百年不露面,说明他并不作恶,无端扰他做什么?” 芙华叹了口气,“你我都不曾见过,谁知这魔是否别有居心。” 飞泽指他:“果真人心险恶。” 芙华翻了个白眼,起身溜了出去,“总比有些人为情所困的好。” “……” 飞泽作势追出去。 后来春意阑珊,融了遍山白雪。 趁着门派修葺扩建时,他奔下山,心生忐忑的去见裴明月。 彼时春雪消融,他踩着泥泞,敲响了对方的门。 没收到那封信前,师兄口中的两情相悦的确叫他退缩了。可收到那封信后,他觉得不论如何,都该争取一下。 姜仕二人也许是日久生情,可他也想让少年时自己的一见倾心有一个交代。 无论好的,坏的。 等了良久,终于有人开门。 却不是裴明月,而是一只颤颤巍巍的老妖。 老妖同他大眼瞪小眼,哆哆嗦嗦地说:“裴明月走了。” 飞泽愣在原地:“去哪里了?” “不知。”老妖拄着拐杖慢慢走回桌边,长长叹息一声:“住了几百年腻了吧。” 脑中“砰”地一声炸起,如晴天霹雳般将飞泽钉在原地。 他呆呆看向老妖,唇角嗫嚅问:“多、多少年?” 老妖说:“与我岁数差不多。她走后,便无人护佑我们了,唉。” 飞泽扶了把门扉,听老妖继续说:“她同姓姜的青年走了。那个人,心思复杂,几年前屠我林内不少弱妖。对,就是四目灵犀闯进来那夜……” 话音未落,飞泽握拳折返了出去。 难怪裴明月会与妖混迹,难怪她处处不同寻常,如她所言,她的确不是妖,而是魔。 是几百年前横空出世却一直未有踪迹的那只魔。 那现在呢? 她为什么会和姜仕离开此处? 收伏灵犀那夜,姜仕借口离开,竟然是为了屠杀雾隐林中的妖。 这与他印象中温良谦和的师兄,大相径庭。 忽的,他顿住。 芙华所言历历在目。 山上偶有传言,掌门之位的试炼与魔有关。 而姜仕,则是候选人之一。 纵使不愿揣测人心阴暗,也不得不将几者联系在一起。 飞泽只觉恍然。 可还有一事不明。 莫非三年前初遇之时,姜仕便觉察出了裴明月的身份?若非如此,为何会在三年间屡屡登门拜访。 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想用裴明月来换取掌门之位么? 没有过多犹豫,他御剑,捏诀回了门派,径直冲进姜仕的院内。 然姜仕乃莫掌门底下大弟子,飞泽同他并不住在一处。忽然闯入长老别院中,甚是惹人耳目。 他压下诸多疑惑,尽力不露痕迹地同师兄弟们打了招呼,这才进了姜仕的房间,顺手关了门。 青年正研究剑谱,闻声朝门口望了一眼,施施然起身,轻笑道:“飞泽师弟?” “裴明月在哪?” 姜仕明了,仍是不紧不慢地笑着:“师弟不必紧张她,只是换了处住所罢了。你想见她,我领你去就是了。” 飞泽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悦。 “师兄你,知道她是谁么?” 姜仕扬眉,露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何意?” 飞泽看不破真假,只泄气说:“没什么。” 他自知不能泄露裴明月的身份,又猜不出姜仕的心思,一时无奈。 姜仕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唇角,“明月只是搬出了雾隐林,她喜爱研究毒草,我替她寻了一处更宽敞的院子。” 飞泽默了片刻:“知道了。” 说罢走了出去,嗅了口微凉空气,脑袋清醒不少。 即便如此,也还是如一团乱糟糟的线,找不到解开它们的法子。 往后半年,他都没有去见过裴明月。 他不清楚她的心意,不明白她是否真同师兄两情相悦,若非如此,又为何愿意只身离开雾隐林,住在姜仕替她寻的宅子? 倘若贸然前去的话,倒是不知说些什么。 距离掌门试炼还有几日时,姜仕同他擦肩而过,似是有意提起。 “师弟何时空了,随我一道去瞧瞧明月?” 飞泽略一思忖,回道:“掌门试炼以后吧。” 话落兀自离去。 姜仕歪了歪脑袋,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面容浮上一抹淡淡的挑衅,勾唇笑道:“掌门么?裴明月么?不知你最终会得到哪一个。” 好容易等到紧要的日子,几乎整个苍陵派之人都去凑热闹。 人头攒动,挤在青岳台侧,够着耳朵听掌门颁布任务,蔚为壮观。 飞泽与姜仕立在中央,还有另一个长老门下弟子,唤锦光,共三人。 炙阳灼人,等了好一阵方才听见掌门开口。前头说了不少铺垫的话,飞泽听着竟是有些心急。 他稍稍偏头看向姜仕,发现对方从容得很,瞧着游刃有余一般。 终于等到试题,他细细听了一番。果真是同裴明月有关,但并非先前所猜诛魔继位,而是要带回与她有关之物。 四肢、五官,再不济,皮肉也可以。 未来的掌门,纵使凭个人之力杀不得魔物,也该要能伤它一伤。 五日之内,当先回到门派之人,便是下一位继任者。 姜仕走下青岳台,不知想到什么,回眸对发呆的飞泽道:“师弟可要提前见见明月?” 人群散尽,锦光对他二人点头致意,扶剑先离开了。 飞泽走过去,额角生出薄汗,断然道:“你知道她是谁。” “这不重要。” 飞泽靠近一些,低低道:“为什么?只是因为掌门之位么?” 姜仕不甚在意地摇摇头,旋即笑开,似乎觉得他不谙世事,实在单纯。 “师弟这一生,有过不如意的时候么?” “……什么意思?” “顺风顺水,叫我这个师兄好生羡慕。”姜仕转身,往前走。 “裴姑娘瞧上去冷漠,实则也是单纯得很。师弟最好不要同她说起此事,否则你这一生,都不会再见到她。” 飞泽跟上去,为了不叫旁人听见,只得压低声音。 “你想做什么?你能动的了她分毫么?她是魔,你对付不了她。” 姜仕一愣,偏头回他:“你以为我想做什么?对她剜心挖眼?在师弟心里,我是这样不堪的人么。” 飞泽念起雾隐林中老妖所言,遂干脆地回了个“是。” “是我错看你,道貌岸然,假仁假义。” 姜仕不禁气笑,不过没做什么,顺着山路走下去,鸟雀叽叽喳喳,围着山头盘旋。 临近山脚时,他饶有意味地说道:“其实裴姑娘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以为将她赠你之物好好收着是珍惜,实际上她宁愿你用掉,不要白费她的心血。” “所以你知道她为什么会愿意随我出了雾隐林么?” 飞泽一脚踩在泥坑里,四溅的水花打在袍角。 姜仕略是嫌弃地瞥他一眼:“师弟猜猜,她的情是会对你,还是对我?” 飞泽捏紧了手中剑柄,埋头走了好一会儿,方道:“你想如何完成掌门的任务?她从未伤过人。” 姜仕不答反问说:“我们马上便能见到裴姑娘,莫非你没有想过如何完成任务么?倘若她知晓自己的身份暴露,以你我的修为,断然逃不出去。” 飞泽拧了眉,不悦道:“你想要无非是掌门之位,即便我说不与你争,你便不动她了么!” “谁说我想要的是掌门之位。” 姜仕顿住步伐,脑袋转向他,露出一个好笑的神情来:“不仅是掌门之位,师弟想要的东西,我都想要。” “……所以你接近裴明月——” “是。我原只是想让她爱上我,谁料她是魔?师弟有没有觉得,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实在卑鄙!” 姜仕想到什么,又道:“年关时师弟收到的那封信,是我写的。你知道的,如果你对裴姑娘失去了兴趣,那我所做的一切岂非笑话。” 飞泽恼怒气急,拔剑而起,劈头盖脸朝他袭去。 姜仕侧身躲开,还不忘提醒他:“我若死在这里,你以为还能回到苍陵派么?” 飞泽收回剑,怒目而视,平稳气息。 “再有几步路,便是裴姑娘所居之地。师弟莫要乱了分寸。”他拂袖,理了理衣襟。 二人推开院落的大门。 裴明月正描摹林景,初学乍练不过一月,不太顺畅。此刻听闻门响,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旋即收回。 姜仕上前,观摩一阵后,指腹轻轻点在某一处墨上,耐心道:“此处不好,落笔深了。” 裴明月“嗯”了一声后,重新换了纸,继续作画。 飞泽立在一旁,见她眉睫低垂,纤纤细指宛若上好的羊脂玉,轻轻飘动,勾勒出墨色光景。 许久不见,她真的丁点都没变。 姜仕抬颌,耀武扬威般扫了他一眼。 飞泽忽的恹恹,恍惚明白裴明月为何会与姜仕走的近。 还不待多想,面前蓦地传来姜仕的声音,突兀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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