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语气中的不耐和猜疑让她愣了愣,见他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后,傅意欢刚要开口,男人就冷冷打断了她:“是不是你把我弄进去的,傅意欢,我说过我们绝无可能,更何况我都要结婚了,你还没死心吗?” 傅意欢怔了怔,随后才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说了又有什么必要呢?她喜欢他就是原罪,如今的她在他眼里,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 见她红着眼垂眸不语的模样,傅宸深呼吸微微沉了几分,刚要走过去,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外边传来:“宸深!” 江舒颜从外面走了进来,正要笑着扑进他怀里时,突然看到了什么,笑意微微一僵:“你的嘴角怎么破了?”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深深看了傅意欢一眼,最后才道:“无妨,大概是被蚊子咬的。” 接下来的时间,傅意欢都没再和傅宸深单独见过面,他要忙着陪江舒颜,而她要抓紧时间练舞。 这天,她正在反复练习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时,领导却突然带着傅宸深和江舒颜走了进来。 “各位先停一下手上的事情,介绍一下,这是傅先生专门特推进来的舞蹈生江舒颜,大家掌声欢迎。” 一众掌声中,领导看着最外面的傅意欢道:“意欢,你是首席,以后多教教舒颜。” 介绍完后,领导又恭恭敬敬的带着傅宸深和江舒颜去办手续。 大门关上的一瞬间,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我听说江舒颜当年不是考过我们舞蹈团吗,没考上?啧啧,真不愧是傅先生的未婚妻,只要他一句话,她就这样随随便便的进来了。” “想当年,我们可是斩关过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考进来的,比不过啊比不过。” 嫉妒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远处的傅意欢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恍惚了一瞬。 没有人比谁更了解傅宸深,他为人清冷又守原则,素来最讲规矩,虽然权力大,却从未动用过特权。 如今却为了江舒颜第一次破例,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她。 自此,江舒颜便入了舞团,而傅意欢就成了她的老师。 傅意欢秉持着领导的话,认认真真的教导着她,可江舒颜却不服管教,每次学得极为敷衍不说,还每天找各种理由不参加训练,早早离团。 这次傅意欢又来不及阻拦,她就没了影,只能走到窗边来喊她,却一眼看看傅宸深稳稳接住她。 两人深深接了一个吻,这才坐回车里。 她没再多看,平静的关上窗户,便开始继续练舞。 深夜,傅意欢很晚才回到家,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傅宸深。 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看上去像是在等她,她刚走过去,想问他什么事,就听见他冷冷的质问。 “傅意欢,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针对舒颜,你要是不喜欢她就直说,何必在舞蹈室时欺负她?” 原本就疲惫的人在听到他这句话后,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像潮水一样朝她涌来,委屈的、难过的、无可奈何的。 不用猜就知道,江舒颜在他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什么。 她也没再解释,只是绕过他回了房间。 自此,傅意欢对江舒颜宽松了很多。 这也让江舒颜更加的洋洋自得,每天只是来舞蹈室打个卡就转身走人。 别人愤愤不已想要找她理论,傅意欢却一把拦住她们摇了摇头,这是江舒颜自己的人生,舞蹈考核不过关是要被强制退团的,她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更何况如今的她,也没有时间再教她。 她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可她万万没想到,傅宸深会突然找到她,让她把这支舞的领舞,让给江舒颜。 她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再次问她愿不愿意时。 傅意欢才抬起头看着他,眼里透出冰冷的怒意,“你说让我把领舞位置让给她?”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无法掩盖自己语气中的颤抖。 傅宸深并没有察觉她的异样,只是冷冷道:“她毕竟是你嫂子,更何况,不过一个领舞的位置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领舞而已,有那么重要吗? 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傅宸深,五年前,发现我喜欢跳舞后,就给我请最好的舞蹈老师的,是你。” “四年前,在我捧回第一个舞蹈冠军的奖杯时,为了庆祝彻夜难眠的是你。” “三年前,在我坐上首席之位受团员排挤,支持我鼓励我继续追寻梦想,不要在乎别人眼光的是你。” “如今,让我亲手将编了一年舞的领舞位置让给江舒颜的,也是你!你分明……知道舞蹈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尾音里也染上哭腔。 看着她布满泪痕的小脸,傅宸深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扼住了一样,似乎也想到那些年灯火通明的舞蹈室,想到女孩一次次跳起又跌倒落地。 他的大手猛然攥紧,最后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的转身离去。 自从江舒颜因为傅宸深一句话而入职舞团后,团里就渐渐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傅意欢为首,以她为目标而奋斗着,一派以江舒颜为头,整天疏于练舞,只想着怎样讨好江舒颜,好让她在傅宸深面前为她们多说些好话,谋夺福利。 两派一直都没有正面遇上,直到今天下课。 江舒颜笑着拦住傅意欢:“意欢,我有个地方不太懂,你能教教我吗?” 看着今日一如反常的人,傅意欢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江舒颜后面的跟班却突然推了她一把。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舒颜好心的请教你,你这么这个态度?” 傅意欢身边的人看不下去,挡在傅意欢面前:“我们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江舒颜是什么意思,明明上课那么多时间她不来问,非得下课才来问,是不是故意的啊!” 傅意欢不想起冲突,拉了拉身旁的朋友,可对面的人却以为她们是害怕了,说话更加难听。 “怕了吧,我告诉你们,我们舒颜可是未来傅夫人,傅意欢能教导她,那是傅意欢的荣幸!” “就是,一个孤女而已,要是惹我们傅夫人不高兴了,小心傅先生把你赶出去!” 说着说着,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两个团体瞬间纠缠在一起撕扯。 混乱中,江舒颜突然来到傅意欢身侧,狠狠推了她一把。 傅意欢本来就站在高台的边缘,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之际,她一把拉住江舒颜,把她也拽了下去。 两个人一起摔下高楼,四周响起一片尖叫声,场面一片混乱。 傅宸深赶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正要推进手术室。 看着两个人浑身是血的模样,他脸色发白,向来沉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情况怎么样!” 医生匆匆忙忙的赶出来,“傅先生,傅小姐和江小姐都从高台掉落,双腿都摔断了,而且傅小姐还被掉落下来的江小姐压到身上,情况更严重。” “现在治疗断腿的特效药只有一种,但江小姐不用药也没有问题,您看……” 医生话还没有说完,傅宸深就打断他的话:“给舒颜!” “可是……” “别废话,赶紧动手术!” 听着他这决绝的语调,刚刚痛醒来的傅意欢只觉如遭雷击。 他明明知道,腿对于一个跳舞的人来说有多重要。 分明医生说了,江舒颜的腿就算不用药也没什么问题啊。 她强行忍着痛意,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喊出声,她素来是骄傲的,此刻却哭着求出声来,“哥哥,不要,我求求你,把药给我好不好?”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你把我丢在山下一天一夜也没关系,可你分明知道腿对我来说有多重要的,我不能失去我的腿,我还要继续跳舞!跳舞是我的梦想,求求你!” 说到最后她奔溃的哭出了声,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翻滚着坠落下来。 看到曾经受再大的伤也不会哭的女孩,如今哭得那么奔溃,他垂在身侧的手不由的攥紧,微微的发着抖,刚要开口时,旁边晕过去的江舒颜也被痛醒。 想起坠落时腿上传来的痛感,她也惊恐的哭了出来。 “宸深,痛,我的腿好痛……你救救我……” 闻言,傅宸深甩开她的手,连忙走过去握住江舒颜,“乖,我马上叫医生把特效药打给你!” 说完他不再犹豫,催促着医生给江舒颜打特效药。 一旁的傅意欢看到这一幕,连忙强撑着身体往江舒颜那边探,妄想夺过医生手里的特效药。 可骨折的双腿却死死拖着她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冰冷的针尖刺入江舒颜的双腿。 傅意欢眼睁睁看着特效药一点点流入对方的身体里! 三天后,傅意欢终于从昏迷中清醒。 这一次她在床头边看到了守着她的傅宸深,他一脸疲惫,眼底还蔓延着红血丝。 见她醒来,他微微颤抖着手就要来扶她,却被她侧身躲过。 傅宸深的手就这样僵硬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回手。 他喉咙艰涩,“你的腿还能正常走路,只是以后,没办法再跳舞了。” “以后不能跳舞就不跳了,反正有我养着你。舒颜是我未婚妻,我不能丢下她不顾。” 傅意欢分明应该有很多情绪。 她该愤怒,该绝望,该难过,该痛苦,甚至该咆哮。 可是所有情绪累积到心里,最后却只剩下无力。 她沙哑着嗓音,终于哽咽着开口道:“求你,出去。” 病房里陷入久久的沉寂,最后傅宸深终于起身给她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悄悄离去。 大门被关上那一刻,早已流泪满面的人终于放肆哭出了声。 那个为了跳舞而整日泡在舞蹈室的小女孩。 那个在酷夏也拼命练习的小女孩。 那个说要带着团队走高处的小姑娘。 那个说要终生与舞蹈为伴的她。 …… 如今都随着她受过伤的腿而彻底破碎。 属于傅意欢的梦想,被彻底碾碎成灰! 自从被医生宣告余生都不能跳舞后,傅意欢就渐渐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不再哭也不再笑,只是坐在椅子上腿上搭着毛毯,呆呆看着窗外。 直到到了舞团正式表演的那一天。 傅意欢不顾傅家人的阻拦,被人搀扶着来到会场,坐在了最后一排。 灯光暗下,随着钢琴声响起。 傅意欢看向舞台。 看着江舒颜穿着本该属于她的礼服,跳着本该她跳的舞。 迎接着本该她迎接的掌声和鲜花。 彩带落下瞬间,所有人起身鼓掌,傅宸深更是抱着鲜花上台亲吻佳人,其他人也纷纷起身上前去赞扬和追捧江舒颜。 只有傅意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原地看着人来人往,最后又散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起身走上舞台。 看着她走来,傅宸深下意识的挡在江舒颜面前,“你要生气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她。”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底犹如一潭死水。 江舒颜朝傅意欢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随后又拉了拉傅宸深的衣角,故作可怜道:“宸深,没事的,毕竟是我不好,抢了她的首席之位,跳了她编的舞,她生气也是应该的。” 傅意欢摇了摇头,“我没生气,我是来给你们送礼的。” 这句话,瞬间让所有人都微微一震。 送礼?什么礼? “你们跟我来。” 丢下这句话,傅意欢便走出了会场大门。 就在他们出来的一瞬间,一束烟火冲上云霄,瞬间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 一朵接着一朵的烟火点亮了天空。 傅宸深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下一秒,就听见傅意欢跟他说:“傅宸深,你还记得我成为首席那天,你给我放了一场漫天烟花吗,你说,愿我往后余生光芒万丈,自在如风,如今我把这场烟花还给你,祝你和嫂子,携手终生,恩爱白头。” 嫂子二字一出来,傅宸深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朝她看去。 这是她第一次当众喊江舒颜为嫂子! 他心头骤然一紧,刚要开口,傅意欢就已经转身离去,再不见踪影。 婚礼前夕,傅家忙得不可开交。 深夜,楼下灯火通明,傅母指挥着保姆搬婚礼所需的用品,装饰着婚房。 楼上,傅意欢的房间里也微微亮着一盏灯。 她坐在地毯上,一点点将傅宸深这些年来送的礼物全都放进大箱子里。 小熊礼物,是她第一天来傅家时,傅宸深送给自己的见面礼。 那时她因为害怕而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是傅宸深偷偷溜进她的时间,拿着小熊给她讲睡前故事,还说小熊是哥哥的分身,往后它会代替他守护着她。 舞蹈鞋,是她决定学跳舞那天,为了鼓励她,他拖人从国外定制了这双鞋,说愿它伴她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水晶鞋,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亲手为她穿上,说小姑娘终于长大了,以后也要黏哥哥一辈子。 她把这些礼物一样一样的收起来,而后抱着这一堆箱子慢慢的走下楼梯。 夜深人静,满屋装满了喜庆的装饰,每一处都在无声提醒着她,这个家要迎来新的女主人了。 傅意欢没有再看眼前的布景,抱着箱子朝外面走去。 刚好与从江家回来的傅宸深撞了个正着,看着她手上的大箱子,他心头忽然一慌,开口道:“你这是去干什么?” “丢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傅意欢淡淡开口,说着就要绕过他朝大门走去。 “意欢!” 看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他心里莫名一紧,自从那件事后,她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能再跳舞,他以为她会吵会闹,但她却十分平静,甚至平静的令人恐慌。 傅意欢回头看向他,下一秒,便听见他道:“舒颜说希望结婚的时候,你是伴娘。” 闻言,傅意欢神色淡淡,礼貌的给出回应:“她如今是嫂子,不是我闺蜜,这种事情,不适合我一个小辈去做,你们还是另找她人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她不是不合适,而是他们结婚那天,她要离开了。 婚礼前一晚。 傅意欢捧着一个盒子,特地找到了傅父傅母。 “爸,妈。”她看着眼前慈爱的两张脸,微微红了眼,“明天哥哥的婚礼,我不能参加了。” “我亲生爸妈给我订的恰好是明天上午的飞机,明天我就要走了。” 傅父傅母对视一眼,纷纷诧异道:“怎么这么突然。” 傅意欢笑着摇了摇头,从衣兜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信封,递给他们:“不突然,我早该走了。里面是这些年我攒下的钱,数额刚好够。” 够还这十五年里傅家在她身上花的钱。 傅父傅母见状连连摇头,要把钱塞给她,“你这孩子……” 傅意欢却坚决的推了回去,说了句请你们一定要收着,而后又跪在地上,郑重而又用力的朝着二老,磕了三个响头。 她抬起头来,眼底有着泪意,额上有些血意。 “爸妈,感谢你们这十五年来对意欢的关怀照顾,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一辈子没齿难忘,往后意欢不能常伴身侧,望你们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婚礼当天。 傅宸深本该去接亲,可他却迟迟没动,反而一直在傅意欢门口徘徊。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间门,傅宸深的心骤然发疼,他总感觉他不能走,要是走了,就会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哥,怎么了?” 傅意欢推门而出,就看见傅宸深站在自己门口捂着胸口。 她眼里的疏离和冷淡让他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要不跟着我一起去接亲吧?” 傅意欢一愣,跟着他去接亲做什么? 是看他和江舒颜如何秀恩爱还是?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她也没有那个时间。 她摇了摇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等会我直接去婚礼现场等你们。” 傅宸深还要开口,楼下傅母就在催促着他。 “宸深,快点,接亲的吉时要过了!” 前有傅意欢的拒绝,后有傅父傅母的催促,傅宸深却还是迟迟不肯走,一直用手抵住门口。 麮麅菜倱披窽婩实蔓鯛涷瓔鄁愦玣嫅 直到催促声越来越大,他才不得不压下心头的那抹恐慌,“婚礼开始前你来找我,我有话跟你说。” 傅意欢没有出声,眸色淡淡的垂着眸。 傅宸深却像是非要她的回答,再一次重复一遍:“很重要的话,你必须来找我!” 眼看着她要是不回答,他便不离开,傅意欢只能撒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这话总算是给傅宸深吃了一颗定心丸,他这才松了堵住房门的手,转身离开。 她点点头,看着他下了楼,坐上了婚车,接着所有人也跟着上了后面的车。 终于礼炮声响起,婚车渐行,一点点在她视线里缩小,最后消失不见。 她才轻声说了一句:“傅宸深,新婚快乐,再也不见。” 说完,她俯身提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下了楼,出了门,一步步朝机场的方向走去,背影决绝,没有回头…… 傅江两家的婚礼是京城的一大新闻。 无数人早早出来等在婚车经过的路两边,等着傅家的专人往两边撒喜糖。 祝福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可坐在婚车里的傅宸深却莫名的高兴不起来,想起今天早上在傅意欢门前时,那几下猛地心跳,他的心又开始慌张了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事情错过了。 江家同样张灯结彩,挂满喜气的绸缎。 江舒颜的几个伴娘站在阳台上观望着傅家的婚车什么时候到来。 终于十一点的钟声敲响,傅家的婚车队伍也渐渐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 几人兴奋跳跃着,连忙走到江舒颜身边。 “来了来了!” “舒颜,傅先生来了!” 闻言,江舒颜连忙丢掉粉扑,坐回床上,将头纱掀下。 一阵吹吹打打后,傅宸深终于拿着手捧花上了二楼,来到了她的房间。 看着眼前穿西装的傅宸深,江舒颜害羞的低下了头。 心里却是忍不住激动。 她终于,终于要嫁给傅宸深了! 一阵玩闹后,傅宸深如愿抱起新娘坐上婚车往饭店开去。 一路上,江舒颜都在打量着旁边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从接亲到现在,傅宸深一直心不在焉。 她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宸深……” 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 “怎么了?”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感觉不是很开心……” 若是平常,她也没那个心思去多想,可今天是他们的婚礼,新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傅宸深捏了捏眉头,轻笑了一声。 “昨晚想到今天就要结婚,所以紧张的一夜没睡。” 江舒颜这才没有多想,轻轻的将头靠回在他的肩膀上。 婚车停在饭店门前,她被傅宸深背了下来送进休息室里休息。 又和江舒颜说了好一会儿话,傅宸深这才起身出了门。 想起今天早上跟傅意欢说的话,他连忙叫来管家,让他去把傅意欢叫来。 在傅意欢过来之前,他心里突然一片迷茫。 他要跟她说些什么呢? 是说以后江舒颜就是她的嫂子了,不管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都不要在江舒颜面前表现出来。 还是说就算江舒颜嫁进傅家后,她依然可以在家里住,而不用搬出去住。 或者是告诉她虽然自己结婚了,但在他的心里她依旧是自己的妹妹。 他想了很多话,也预想着见到她该怎么开口。 可当他看见管家身边空无一人后,他想说的话全部变成了慌张。 “意欢呢?” 管家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他被傅宸深派去找小姐时,刚好遇到上楼的傅父傅母。 听闻他的来意,傅父傅母对视了一眼,算算时间,傅意欢现在该在飞机上了。 而婚礼即将开场,这个时候傅宸深去找傅意欢,一定会发现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一定会耽误婚礼。 所以他们让管家跟傅宸深撒谎,说傅意欢腿疾犯了,只能回家休息。 为了骗过傅宸深,他们还专门拿来了傅意欢以前写过但没给他看过的字条, 上面是她的笔迹,正是写着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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