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顾（1V1 H）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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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飞笑容不改：“这是为了晶币发行会可以安全进行。我们跟顾秘书长申报过的。” 魏如来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不满，转身又看向秦思洋：“小秦同学，就算没有人敢杀你，就算我护不住他，可你如果要当众动手杀燕字军团的旅长，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秦思洋嘴角上扬：“吃苦头？有多苦？如果罚钱的话，我还真不怕。” “安全区内，是有法律的！” “哦，魏司令的意思，是罚我去联合政府蹲监狱？”秦思洋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可是，让我去蹲监狱，你们会答应吗？” “我当然……” 魏如来刚要回答，忽然间眉头一紧。不对！他吗的，他还真不能让联合政府把秦思洋带走！不光他不会答应，六大军团三大商会四大矿业校长教主等一干人员，全都不会答应！现在谁不知道，得了秦思洋，就是得了一座矿。被联合政府抓进监狱，岂不是要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就算自己得不到宝藏，也不可能资敌！魏如来眯起双眼，盯着秦思洋。这个软硬不吃的小崽子，真是难缠到家了！杀又不能杀，抓又不能抓。摸起来滑不留手，攥起来硬刺扎手！什么鬼东西？！一旁的燕然望向秦思洋的目光，满是惊奇与欣赏，整个人甚至有点微微发愣，哪还有半点冰山美人的模样。见到魏如来面色变化了几番，燕孝武立刻清楚秦思洋说的话全都一一作真。魏如来既护不住自己，又惩不了秦思洋。秦思洋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后嘲讽道：“燕孝武旅长，你是去偏厅呢，还是打道回府呢？反正不管怎么选，似乎都配不上你燕旅长的地位啊！” 魏如来虽然有点下不来台，却也只得说道：“孝武，你去偏厅等我。你的利益，我会尽力帮忙争取的。” 燕孝武没有回答。他现在满心怒火，只想让秦思洋这个小人死！秦思洋说得对。晶币还没有发行，他身上还没有利益牵扯。如果想杀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就算现在杀了秦思洋，别人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既能泄了心头之恨，也能趁机扬名夺势，让人高看自己一眼！燕孝武目光一冷。他确实打不过秦思洋——但是可以偷袭！秦思洋是序列等级六，他也是，不存在压制！而且，秦思洋现在没穿护甲，极容易得手！没错！杀了他！燕孝武一言不发，面色不甘地冲着魏如来挥了挥手，往偏厅走去。但是，与秦思洋擦肩而过的时候，挥动的手掌忽然凝出一道蓝色火焰，直接在秦思洋的脑边炸开。 “轰——” 灼热的火焰撕裂空气，将秦思洋的头颅彻底吞没。没人想得到燕孝武会动手，连一旁的赵龙飞和魏如来都没有反应过来。燕孝武面带痛快的笑意。该死的秦思洋，去死吧！！就在他以为秦思洋必死无疑之时，脑袋被火焰包裹的秦思洋，竟然一把抓住了燕孝武的手臂。嗯？！燕孝武瞪大双眼：“怎么可……” 蓝色火焰消散，秦思洋毫发无损。 “你竟然敢当众对我动手？” 秦思洋语气愤怒，脸上却多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今天，灭世神都留不住你。” “我说的！！” 第729章我与他势不两立！燕孝武的瞳孔微缩，心头猛地一跳。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之所以战斗实力不强，并非是因为技能威力不够。相反，他的技能，破坏力极强，几乎可以摧毁一切！但是，只能在他的手部聚集，无法投掷远攻——换言之，这是个近战无敌的技能。近战之时固然强大，可燕孝武没有强大的肉身素质，其余几个技能也都与提升自身力量敏捷不相干。所以，燕孝武手握近战无敌的，但没有支撑的根基，无法在近战中发挥对应的威力。这是他的短板，与眼前的怪象无关！秦思洋，是硬生生用脸接了他的技能！他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忽然，燕孝武想到什么。等级压制！比他序列等级高的人，可以免疫致死攻击一次！燕孝武大惊失色：“你是序列等级七？！” 秦思洋并未作答。陆道兴在离开那天，给了秦思洋一个四阶储物箱。里面精心放置了各种道具，以及一些手绘的图纸。 “小秦，我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尤其是你三两天就要换一件四阶护甲，更让我担忧。” 秦思洋说道：“陆教授放心，我会注意的。” 陆道兴摇摇头：“一个王牌士兵不可能在上战场之前为枪弹发愁，你也不应该因为护甲这种事被限制。” “不用担忧了，老李会帮我的。” 陆道兴再次摇头：“不。虽然老李也能研究四阶护甲，但术业有专攻，他毕竟不是全部精力投入道具研究。他打造四阶护甲的效率和质量，都比我要差一些，不可能频繁地给你供应。我给你准备了两件特殊的四阶护甲。” 说着，他从储物箱中取出了一件护甲和一柄金色匕首：“第一件，是霜炎护甲，主要在安全区外使用。霜炎护甲用冰晶巨蛾的翅膀和熔岩鳄的背甲打制，可以抵御超高温、超低温、超强腐蚀，而且硬度超乎寻常，性能远胜于一般四阶护甲。这件护甲如果破损了，你用我这把黄银星刀将自己手里的熔岩鳄背甲以及冰晶巨蛾翅膀切割成碎块，和霜炎护甲一起浸泡在序列魔药中，大约半天时间，就可以自动修复。” “自动修复？怎么做到的？” “因为护甲里添加了一些藤蔓之心的材料。自我修复是藤蔓之心的特性之一。” “好。”秦思洋点点头，又看了眼陆道兴空空如也的右手：“第二件护甲在哪里？” “就在我手上，你摸摸看。” 秦思洋伸手一摸，果然触碰到了一件柔韧的物品。 “这是蓝璃护甲，用蓝水琉璃星矿打造，品阶同样是四阶。我研究发现，蓝水琉璃星矿经过处理具有隐形的效果。将蓝璃护甲穿戴在身上，只要这个人不触碰你，就不可能知道你身上穿了护甲。虽然性能不如霜炎护甲，但胜在无人能发现，所以非常适合在安全区内使用。” “为了蓝璃护甲的隐形特性，我无法在里面加入完全无法隐形的藤蔓之心材料帮助它自我修复。所以，如果蓝璃护甲坏了，你就拿着蓝水琉璃星矿，让老李帮你修复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陆教授。” 陆道兴拍了拍秦思洋的肩头：“有什么好谢的。我给你的这两件护甲，跟你给我的材料相比，差远了。” “您还给了我一箱子的道具呢。” “加起来依然不够。如果你喜欢搞科研，那我把所有的技术都交给你，或许勉强还清。但你小子又是个猴子一样坐不住的性格，估计没心思埋头苦学。” 陆道兴低头叹了口气：“我欠老李的一条命，和欠你的材料，恐怕这辈子都还不上了。如果哪天我死了，会想办法把我的其余保命道具都留给你和老李，你们父子俩自己分吧。” 秦思洋躲过燕孝武的致命一击，全靠陆道兴送给自己的蓝璃护甲。蓝水琉璃星矿的隐形特性果然强大，哪怕燕孝武刚刚攻击时手掌距离秦思洋只有几寸，仍旧没有发现秦思洋身穿护甲。至于跟燕孝武解释自己不是序列等级七？没必要。杀人而已，何须多言。燕孝武主动动手，正好落入秦思洋的下怀。就在燕孝武说话发愣之际，秦思洋朴实无华的一巴掌，已经带着猛烈的劲风，结结实实地扇在了燕孝武的脸上。 “砰——”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沉闷的撞击声炸裂开来，燕孝武的头颅猛地一偏。他的脖子发出一声“咔嚓”脆响，整个身体先是僵硬了一瞬，随后便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脑袋在残存的惯性下，沿着脖颈快速旋转。一圈。两圈。终于，在转了两圈半之后，他的脑袋停了下来，正冲着自己的后背位置。秦思洋的攻击，并未使出全力，且分寸恰到好处。既能够断脖颈要他命，又不至于让他的头颅彻底碎裂。燕孝武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两下，眼中仍残留着不可置信的惊骇。看着气息渐消，脑袋还算完好的燕孝武，秦思洋呼了一口气。力道刚刚好，断脖不伤脑。燕孝武的脑袋里，应该还剩下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杀人解决了麻烦，还能顺便收取他脑中的记忆，一人两吃，舒服得很！然而，就在秦思洋刚刚松了口气的刹那，一道暴喝声猛然炸响。 “小秦同学当心！！我来助你！！” 还不等秦思洋反应过来，伴随着一阵轰鸣电弧，一把闪烁着雷光的十字刀猛然破空而来！ “噗呲——！” 锋利的刀刃毫无阻碍地洞穿了燕孝武那刚刚还算完好的脑袋，雷电瞬间炸裂。秦思洋懵了。他瞧着眼前的无头尸体，又看了眼魏如来。 “哼！”魏如来冷哼一声道：“我魏如来，与燕孝武这种卑鄙小人势不两立！小秦同学，你放心，一会儿在顾秘书长那里，我一定会替你说几句公道话！” 第730章骂不出口秦思洋转头看向出手之人，只见魏如来金色的刘海被战意吹拂得微微扬起。同时，他缓缓收回雷光十字刀，单手轻轻撩起一缕垂落额前的碎发，另一只手捏紧念珠，神色庄重。仿佛为自己刚刚救了秦思洋一命而感到自豪。魏如来对着秦思洋淡淡一笑：“小秦同学，不用谢，这都是我应做的。” 秦思洋：“……” 毁尸灭迹就算了，还往自己脸上撒尿？秦思洋血压飙升。可是，妈到舌尖却问不出口。今天，是赵家与联合政府举办晶币发行会的重要场合，逼得他无法问候魏如来的父母祖宗。一旁的赵龙飞还拼命给秦思洋使眼色，让他千万别在这里破口大骂。这是他第三次无比想骂人却不能骂。之前两次，分别是跟秦嬴光讨论山本太郎的刺杀，以及跟楚骁昂交易泰坦茅草内叶残片。吗的。军方真是崽种俱乐部啊。看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又看了看大义凛然的魏如来，秦思洋胸中一团火气，半天没说出话来。良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句话：“魏司令的这番作为，果然很符合我对司令们的刻板印象。刚刚还说燕孝武是你的外甥，转眼就毁尸灭迹。” “何来毁尸灭迹？我是为了帮你杀死歹人啊！”魏如来叹息一声：“小秦同学，我承认，和燕孝武甥舅相称，是我查人不明，麻痹大意了。这次认贼作甥，我魏如来必须要向你道歉！并且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小秦同学，你会原谅我的吧？”说着，魏如来的手伸向秦思洋的肩头。但是时刻警惕的秦思洋侧身一闪，避开了魏如来的手掌。魏如来伸手，恐怕除了安抚自己，还有探查的意思。他可不能让魏如来摸到自己身上的蓝璃护甲！ “魏司令，道歉就道歉，怎么还打算对我动手呢？” “嗨呀，小秦同学，你错怪我了，我怎么会对你动手，只是善意安抚啊！咱们之间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秦思洋心有不甘，看了看身旁的赵龙飞。赵龙飞安静地抽着雪茄，略微颔首。秦思洋明白他的意思，便也不再追究。魏如来冲着秦思洋笑了笑，又问道：“小秦同学，你刚刚是怎么挡住燕孝武那蓝色火焰攻击的？我感觉，你应该没有突破序列等级七，不对他存在等级压制吧？” 秦思洋冷冷反问：“魏司令带人杀我不成，还要再刺探下我的保命底牌，难道是为了下次动手做准备？” “哈哈，没有的事！我就是好奇！算了，既然小秦同学不想说，我也不强人所难。赵二老板，我跟陶副司令进会厅等你们！” 说完，就迈着大步离开。赵龙举立刻安排工作人员，收拾燕孝武的尸体，把地洗干净。秦思洋打量着自己：“赵校长，帮我看看，身上没有溅血吧？我这身正装可不便宜！” “没有，魏如来动手的时候在你面前挡了一道透明罩子，血溅不到你身上。” “啊？透明罩子？我怎么没看到？” 赵龙飞随手将烟头扔进了一旁打扫人员携带的水桶里：“魏如来自己都未必看得见，你要是能看到就见鬼了。” “赵校长，你果然是个偷窥天赋点满的败类啊！” “再胡说八道踹死你！” 这时，燕然走上前，对着秦思洋点头致谢：“秦先生，刚才谢谢你了。” 燕然改口从“小秦同学”变为“秦先生”，表明了对于秦思洋的敬意。但是秦思洋刚刚被魏如来抢了人头，心里正烦闷，对此毫无反应。他怏怏不乐地说着场面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序列团编制的事情，你别毁约就行了。” 燕然摇摇头：“秦先生放心，我答应了你和赵校长，就不会毁约。” 说完，对着秦思洋轻轻一笑，又回到了会厅之中，继续在角落里做一个安静的冰美人军官。赵龙飞打开对话屏蔽，胳膊肘捅了捅秦思洋，嘴角一歪：“小秦，你对姐姐有兴趣么？” 秦思洋甚至懒得正眼看赵龙飞：“有，非常有。” “那你进去跟她聊吧，迎宾的事我自己也能搞定，机会难得啊。” 秦思洋一挑眉：“你说的姐姐，是燕然？” “不然呢？” “我以为你说林秘书。” 赵龙飞忽然目光一颤，厉声道：“那是姐姐吗？那是你林阿姨！你小小年纪别总是看些奇奇怪怪伤身体的……” “行了行了，少说废话。什么时候你跟林秘书住在一起，再来撮合我跟别人吧。自己一裤兜屎没撇干净呢，还着急帮我擦屁股？” 赵龙飞哼了一声：“我是有特殊情况。” “懒得管你。赵校长，我想问你一句，刚刚魏如来出手打碎燕孝武脑袋的时候，你来不及拦住他？不是说他的实力已经削弱了么？” 赵龙飞皱眉：“拦得住。” “为什么不拦？” “为什么要拦？” “嗯？燕孝武的脑袋里，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的消息啊！” “要是他爹燕步东的脑袋，我或许会考虑保住，燕孝武算个什么东西？” 赵龙飞啐了一口：“今天晶币发行之后，燕孝武脑子里最值钱的消息，也要迅速贬值。犯不上为了他脑子里那点货和魏如来彻底撕破脸。” 提起魏如来，秦思洋仍旧心有不忿：“这些军团司令，一个个全是臭流氓！说话做事毫无规矩！” “行了，你小子当街杀人，比他好到哪去？” 这时，姜昊带着儿子姜长青，还有堂弟姜元峰一起来到了会厅。赵龙飞双手插兜，脸上似笑非笑：“姜会长，好久不见。” 满头花发的姜昊，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同样回以笑容：“赵校长，别来无恙。” “姜会长，今天是带着儿子和堂弟一起来参加晶币发行会啊？” “是。我们皓日商会不请自来，望赵校长能够理解。” 赵龙飞似笑非笑：“我还以为，姜会长要带着合作亲密的郭九霄教授一起来参加晶币发行会。” 第731章互相拆台赵龙飞突兀地提起郭九霄的名字，并且说出两人“亲密合作”的话语，让姜昊脸上的笑意忽然迟滞了片刻。赵龙飞这是在公然告诉姜昊，赵家已经知晓了姜家和郭九霄勾结的事情。 “赵校长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这里就咱们几个人，你还打开了对话屏蔽，有遮掩的意义么？扈雨的事情，你姜家指使，他郭九霄出力，给我赵家挖坑。只可惜，天佑我们赵家，没在这个大坑里摔死，拍拍土又站起来了。” 赵龙飞又指了指会厅：“不仅站起来了，而且站得更远更高。” 姜昊目光一冷，随后脸上的笑容又蔓延开来——就算赵家人知道，又能如何？两家互相捅黑刀，撬墙角，争利益，在末世降临后十年里积累的仇怨，早就不死不灭。只不过碍于大局，两家人仍然维持着表面上的交集，没有翻桌撕破脸。但随着赵氏商会建立，赵姜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双方已然开始亮剑。姜昊的语气温和而平淡：“郭教授只是看不惯赵校长做事太不留余地，急公好义罢了。我们三大商会明明和睦相处，如今却面临解散，赵校长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气。” 赵龙飞舔了下嘴唇，面露寒意笑了两声：“姜会长，看来是蓄谋已久啊。” “嗯，和你们赵氏兄弟的计划时间差不多，没有人会坐以待毙。” “对了，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姜会长还记得林先生么？” 姜昊摇头一笑：“抱歉，我年纪大了，记不得太多人名。” “哦，不记得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当年杀死林先生的林诚，我们找到了。” 赵龙飞话音一落，姜昊的目光瞬间凌厉了三分，片刻过后又藏起了锋芒。 “林诚？我也没有印象。不知道赵校长想说什么？” 赵龙飞掏出一支雪茄点燃，笑容意味深长：“林诚，加入了轮回教。他跟我说，当年所有的事情的背后指使者，以及之后庇护他加入轮回教的人，都是姜会长你啊。” 姜昊听后，也不禁笑了起来。 “怎么，姜会长觉得好笑？” “无名之辈泼的脏水罢了。我若是一桩桩一件件都去应付，这辈子都不用做别的事。不过，我愿意给赵校长一个面子。你不妨将林诚带来跟我当面对质，哦，或者送去联合政府的司法部，我也乐意出庭接受指认——” 姜昊身子向前微微一倾，与赵龙飞的双眼只有两拳之距：“前提是，你能把林诚活着带来，或者能读出他脑袋里的记忆！” 赵龙飞冷冷盯着姜昊。面对赵龙飞的诈胡，姜昊不屑辩解直接明牌——指使林诚杀死林建成的事情就是他指使，林诚躲入轮回教也是他帮忙。因为姜昊知道，赵龙飞绝对拿不出任何证据。姜昊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赵校长，我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多了。当年刚刚创立皓日商会的时候，你们哥俩还在街边要饭呢。” 赵龙飞略一皱眉，总觉得今日姜昊的话，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些。他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笑道：“姜会长，是嫌弃我和大哥没见识了？” “没有。我只是想说，我被指认有罪的次数，多到你无法想象，但他们都失败了。想说明我有罪，那就拿出真凭实据来。说不定，你会是第一个成功的。” 说完，姜昊绕开赵龙飞，带着姜长青和姜元峰准备进入会场。 “哦，对了，我也刚刚想起来一件事。” 姜昊转过身，对着赵龙飞说道：“我一直很好奇，造谣我四弟元修是的话，陆道兴为什么敢言之凿凿说出来？要知道，就连长青刚听到这则谣言的时候，都大吃一惊。陆道兴不过是个趴在实验室里的书生，哪来的消息，又是如何确认的？” “所以，会不会是赵校长不经意之间的话语，给了他这个勇气和信心呢？” 赵龙飞悠然一笑：“刚刚姜会长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想说明我有罪，那就拿出真凭实据来。指认我赵家有罪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同样全都失败了。” 他嘴角微微一勾，“姜会长，我认为，你也未必能成。” 姜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赵校长放心，我一把老骨头也不是轻易服输的。林诚，恐怕是没机会指认我了。但是陆道兴还活着，我应该还有一丝机会成功指认你们兄弟，对么？” 赵龙飞沉默不语。吐了口烟，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姜昊离开后，秦思洋略带兴奋地问道：“赵校长，姜元修是的消息，是你告诉陆教授的？” 赵龙飞语气平淡：“别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姜元修，什么就是姜元修，我通通不知道。这一切都是陆道兴曝光之后才了解的。” 秦思洋竖起大拇指，在赵龙飞身旁低声道：“仗义！赵校长你真他娘的仗义！我承认，以前对你有些偏见，是我的错！” 赵龙飞懒得搭理秦思洋，继续抽烟，望向车辆驶来的方向。秦思洋环顾四周打量了一下，确认没有人来，又打开对话屏蔽，问赵龙飞道：“赵校长，陆教授现在怎么样了？” 赵龙飞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天天问天天问。陆道兴不是刚杀了么！活着呢！” “是是是，我就是担心陆教授……诶，赵校长，你说陆教授会不会趁着姜家最强的姜昊在第7区露面的机会，去第2区杀姜元瑞？” 赵龙飞听后沉思片刻，又道：“我听说，姜元瑞身旁还有马寔保护着，就算姜昊不在，也难杀得很，感觉陆教授不一定会动手。可世上没有百分之百确认的事情，陆道兴怎么想，谁知道呢。” 秦思洋皱眉：“马寔？他刚刚作为中荣的来宾，已经跟韩朔校长进入会厅了啊。” 赵龙飞愣了下：“什么？马寔也不在第2区？那谁保护姜元瑞？” 赵龙飞和秦思洋互相看了一眼，满是犹疑。第732章小秦，你上桌第2区现在无人照看的姜元瑞，就如同唾手可得的果实一般挂在枝头。只是他们并不知晓，这到底是陷阱，还是疏漏。但秦思洋认为，如果自己是陆道兴的话，应该会出手。姜昊不在，马寔也不在，恐怕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可秦思洋又觉得，事情不会这么轻松。 “赵校长……如果你能联系到陆教授的话，能否告诉他，先不要着急动手？” 赵龙飞无奈地挠了挠头顶的疤瘌：“小秦啊，我要是有能主动联系他的能力，首先就会阻止他去杀。陆教授是个不错的人，我不希望他以身犯险。” 秦思洋听后，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李天明能联系陆道兴，肯定也会和赵龙飞一样，阻拦陆道兴做这种踩钢丝的事情。这么说来，只有他能主动联系别人，别人无法主动联系他。倒也合理，毕竟陆道兴已经高高挂在了蛇牌方片K。草花J的尚且谨慎非常，陆道兴自然更要注意。不仅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避免给李天明等关心他的人带来麻烦。想到这，秦思洋唯有在心中默默祝福陆道兴。第2区，姜元瑞的住宅内。姜元瑞在沙发上坐姿挺拔，面容无波无澜，整个人沉稳地像是一座山岳。而他的正对面，郭九霄正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郭九霄饮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我没想到，为了解决陆道兴，你会把我叫来。” 姜元瑞点点头：“我做事，向来是希望万无一失。郭教授的本尊能到场支持我，支持姜家，我很感谢。” 郭九霄盯着杯中漂转的茶叶，目光中的笑意渐渐消失：“我帮你们姜家，你却在背后查我？” “郭教授，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并没有查你。” 郭九霄缓缓抬起头，审视着姜元瑞，似乎在对姜元瑞的戏耍之语抗议。姜元瑞语调平缓：“之前几次见你的感觉，和这一次见你的感觉，差距太大了。有些实力且稍微敏感点的序列能力者，都能够发现你不是同一个人。” 郭九霄听后沉默片刻，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好吧，我承认我刚刚错怪你了。” 姜元瑞面带微笑：“和你们科研人员交流最令我舒心的一点，就是可以用客观事实把你们说服，不需要用一些无聊的感情或者道德进行绑架。” 郭九霄放下茶杯，略微深沉地说道：“感情和道德，可绑架不了事实与真理。” “其实，你和我刚刚说的一个意思。” “现在做什么？” “没什么可做的，等陆道兴来就行了。” “话说回来，第7区的晶币发行会，现在应该开始了吧？” 姜元瑞看了眼手表：“是，估计顾威扬正在发表讲话呢。” …… “今天，很荣幸，能够主持。也很开心，困扰安全区内稀有物品交易多年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的方式！” 秦思洋盯着台上的顾威扬。他听说顾威扬秘书长的名字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个明面上联合政府最高领导人，在他的印象里是高不可攀的存在。顾威扬的长相没有多么出奇，非常符合秦思洋认识里一丝不苟中年政客的刻板印象。依稀看得出是顾威荣和顾威洪的兄弟。唯一的特点，就是顾威扬在笑的时候，嘴角微微向下，给人一种严肃而沉稳的感觉。顾威扬讲完，赵龙腾讲话。再接下来是各界人士致辞接受晶币发行。中荣大学校长韩朔代表学界，秦字军团司令秦嬴光代表军界，皓日商会会长姜昊代表商界，泽世教圣子胡蝉代表教会界等等…… 这一次，秦思洋可没有登台演讲的机会了。他甚至只能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聆听其他人演讲。各方讲完，表态接受晶币之后，真正的重头戏才到来—— 划分晶币配额。虽然晶币是赵家出力铸造，联合政府背书发行，但一个巴掌拍不响。想要确立晶币这一新货币的地位，就要让它在市面上流通，让其有交易价值。如果要流通起来，必须让各大势力认可。而最快被认可的方式，就是大家的手中都有晶币。为了确立分配额度，将会举行一场圆桌会议。一张有史以来秦思洋见过的最大的圆桌，被赵龙举从储物箱中取出，迅速于会场中拼好。圆桌之上，每一个位置都镶嵌着金属名牌。顾威扬坐在正中。从他左手边列坐的依次是本次参会的四个联合政府部长，三兴五德研究院院长，四荣五振大学校长。右手边则是六大军团司令，三大商会会长，四大矿业董事长，三名教会领袖，祝海峰，赵龙飞，赵龙腾。其他随同前来的人，各自站在自己势力代表的身后。整个会场，霎时间变得沉默而肃穆。每个人都在等待一场关于利益的博弈。而秦思洋站在赵龙飞的背后，若无其事地抠手指。他提供了赤红结晶，当然也有配额，但他的配额，赵龙腾已经跟顾秘书长确认定下，没什么好商量的。今天只要在一旁看戏就行了。顾威扬说道：“今天，我们要商议一件有关安全区内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格局的事情——晶币。所有能在第一次晶币发行之中获得配额的代表，都已经落座……” 说到这里，顾威扬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圆桌正对面赵龙飞身后的秦思洋身上。他叹了口气：“抱歉，是我疏忽了。忘了秦思洋同学也有配额。”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身旁：“劳烦在我这里加把椅子。秦思洋同学，你过来坐吧。” 什么？空气凝滞片刻。秦思洋，也要落座？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思洋的身上。一道道目光里，有探查，有欣赏，有好奇，有冷漠，也有怨恨。形形色色，各怀心思。而秦思洋，则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纵然顾威扬的语调满是平和，秦思洋也不禁听得浑身一颤。 “啊？我也要上桌？” 第733章桌上争高下秦思洋虽然平日里嚣张惯了，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但是真遇到事情还是分得清大小王的。他连连摆手：“顾秘书长，今天入座的都是为安全区的发展和秩序做出突出贡献的前辈，我一个学生，上桌不合适啊。” 顾威扬先是笑着说道：“小秦同学的事迹，我也关注过。你是年轻一代的风云人物，将来也是安全区的中流砥柱，评选上安全区的指日可待。我本以为你会有些少年意气，没想到居然如此谦虚。这股谦虚的态度，着实有点出乎我意料啊。相信安全区的未来，会在你们这一辈的带领下，走得更高更远。” 听起来顾威扬是不痛不痒地说着场面话，捧了捧秦思洋。但是在场的都是人精，知道顾威扬不可能浪费时间去讲没用的东西。刨去那些夸奖的话语，就是顾威扬的本意。他关注过秦思洋的事迹，以为秦思洋会有少年意气，没想到十分谦虚。提炼过后的几句话，表明了顾威扬似乎对秦思洋之前做事方式的隐隐不满。不论是在赵氏商会典礼上公然买凶杀人，还是在招待所让土建局的局长达多瓦失踪，以及刚刚在门外与燕孝武冲突杀人，都显得肆无忌惮。在秦思洋的身上，给人一种秩序随时会崩坏的破碎感。之所以没有捅出任何篓子，是因为秦思洋每次都卡在越界与不越界的边缘，无人能够指摘，分寸恰到好处。但是对于顾威扬这样的安全区秩序维护者，肯定不愿意秦思洋这样的“擦边”行为变多。所以也有稍稍敲打的意思。秦思洋也听出了顾威扬的深意，暗道顾威扬果然不是个简单打发的人物，脸上则露出受教的表情。 “感谢顾秘书长的赞许，我以后一定戒骄戒躁，保持谦虚的态度。” 顾威扬目光微微一亮，他这番话本来是跟在座的各方势力表明态度，压根就没考虑秦思洋是否能懂。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秦思洋似乎真的听懂了他的意思！顾威扬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小秦同学能这么想，我非常欣慰。来吧，坐在我旁边，这里已经给你放好了座椅。” “顾秘书长，我一个毛头小子坐在您的旁边太僭越了，还是在赵校长的身旁加一把小板凳就够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在座的各位，都是从一个毛头小子成长起来的，没人会因此看轻你。有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嘛。” 顾威扬又指了指自己身旁已经摆好的位置：“来吧，小秦同学。没有你的帮助，这次晶币发行会根本不可能召开。算起来，你是头号功臣！” 秦思洋见推脱不掉，只好一路小跑，恭敬地坐在了顾威扬的身旁，满是谢意。不远处瞧着秦思洋落座的姜长青，目光中既充满不屑，又有几分嫉妒。他在心里暗骂：“瞧秦思洋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一点骨气都没有。这种人，如何配得上成为皓日商会的对手？父亲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顾威扬等秦思洋落座后，开口说道：“好，现在拥有晶币配额的各位都在场，那么我们就该商议具体计划了。” 接下来，顾威扬先根据各方势力的所属进行配额划分。联合政府因为维持安全区运转、提供研究院和大学的科研经费，因此将得到百分之五十的晶币，份额最多。其次所有军团共分百分之二十的晶币。所有商会包括赵氏商会分百分之十二，四大矿业以及其他开采业分百分之十。所有教会分百分之三。最后的百分之五，则以的由头，交给秦思洋和赵氏商会共有。但赵龙腾已经跟秦思洋私下说定，这百分之五的份额，赵家拿百分之一作为铸币和运营的成本，剩下的百分之四归秦思洋。顾威扬介绍完晶币的初始分配后，说道：“这次的圆桌会议，不可能一次完成在座各位所有人的额度分配。” “所以为了提高商讨的效率，初步划分，是根据在座各位所属的职能配额。之后再分散成小型圆桌会议，军方讨论各个军团如何分百分之二十，商会讨论所有商会如何分百分之十二，诸如此类。由你们内部对我刚刚说出的配额再进行具体划分，然后确定最终的晶币配额。” 顾威扬扫视了一眼：“现在，我们只讨论初始的大的配额，各位是否有异议。如果有的话，请提出来。” “我有。” 顾威扬话音刚落，秦嬴光就举起了手。 “秦司令，请讲。” “我认为矿业的百分之十配额太高。而我们负责抵御神明入侵的军团百分之二十太低。我希望矿业再匀出五个百分点给我们军团。” 秦嬴光讲完，不等顾威扬说话，四大矿业的老板全都笑了起来。谢氏矿业的董事长谢南云悠悠开口：“秦司令，你说的话，未免离谱了点。” “论人手，我们四大矿业提供的工作岗位，比你们六大军团的兵员加起来都多。” “论贡献，安全区内的建筑材料，金属材料，道具矿物材料，都是我们提供。而各军团至今为止总共为安全区抵御过三次神明的攻击，还都是因为防空玻璃意外破损。” “说实话，我们矿业之分百分之十，已经和贡献不相符了。我们还没说话，不知秦司令哪里来的底气，居然先踩一脚？” 韩会之开口说道：“既然谢老板不认可秦司令的话，那我就代秦司令一一反驳。” 秦思洋默默看了韩字军团司令韩会之一眼。虽然他们几大军团的司令关系未必好，可是在这种争夺集体利益的时候，还是明确战线统一。 “你提工作岗位，依托我们几大军团谋生的平民百姓，是兵员人数的数十倍！至于贡献——谢老板似乎忘了，有一次意外破损的防空玻璃，就是你身旁庾老板的公司生产的。” “呵，没有我们军团拼命抵御降低损失，你们矿场都要被人打翻砸烂！” 第734章秘书长的大棒庾氏矿业的老板庾边维说道：“秦司令，我之前不是已经在联合政府召开的大会上说明，并且罗列了详细的证据，通过了测谎仪测试，是有人在防空玻璃运输过程中搞了破坏，和我们生产部门无关么？为什么又把这件事翻出来了？” 韩会之漠然瞧了庾边维一眼，没有说话。庾边维继续抨击道：“还有你说的依托军团增添的工作岗位，那都是针对普通人的，而我们矿业的工作岗位大部分是给序列能力者的，这能同日而语么？！” “咳咳，我说一句。” 秦嬴光身旁，那名披着军大衣的苍髯老者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敲了敲桌面，声音并不响亮。但是所有人都略带尊敬地看向他，包括坐在主位的顾威扬。他的面庞蜡黄，刻满皱纹，皮肤松弛。可一双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依旧能让秦思洋感受到威严。秦思洋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位老者的存在。他的气息几乎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低调到近乎隐形。他略一皱眉，认出了这个看起来病入膏肓的老者。齐字军团总司令，齐天。齐天看着对面的庾边维，缓缓道：“庾老板刚刚说，我们是给普通人提供工作岗位，你们是给序列能力者提供工作岗位，所以不能同日而语。” 庾边维回答道：“是，齐老司令，我刚刚是这么说的。” 齐天点点头：“好，那我要请教庾老板一句，这么说的依据是什么？只有序列能力者算人，普通人已经不算人了么？” 庾边维一摊手：“齐老司令，有些有关人类不平等的话本不该拿出来讲。但您既然问了，那我就不遮掩回答。末世之后，序列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比普通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要大，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就比如你们序列部队和普通部队，难道是一样的待遇？” 齐天没有再争，而是说道：“我问完了。顾秘书长，你继续讲吧。” 顾威扬看向齐天的目光略带无奈，轻轻推了下金丝眼镜，开口说道：“庾老板，普通人和序列能力者的关系，就像湖泊与海洋。同本同源，只是呈现有所差异。如果不把普通人当人，那肯定很快就会被反噬。” 庾边维耸耸肩：“顾秘书长，讲大道理我讲不过你们，你们不承认客观的事实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向后一倚，拒绝交流。顾威扬看向庾边维，全场沉默了三秒。但庾边维并没有再开口认错的打算。顾威扬叹了口气：“我听说，庾氏矿业最近在暗中买卖交易人口，用普通人去做一些危险的矿业工作，视别人的生命如同草芥。本来以为是谣传，今天见到庾老板这样，恐怕并非空穴来风啊。” 庾边维一听，眼神惊了一瞬，随后又变得泰然。 “顾秘书长，我们是在讨论晶币的配额，为什么又扯些其他事情？” 顾威扬的语气渐冷：“在满是错误的地基上修建大楼，注定会是灾难。” 没等庾边维反应，顾威扬又说道：“俗话讲得好，形势比人强。庾家出了个庾剑云，确实要让人高看一眼。可是，庾老板应该有年头没见过庾剑云了吧？正好，我和庾剑云一直有交流，关于庾氏矿业买卖人口的事情，我也跟他聊了聊。你猜他怎么说？” 庾剑云！这个无人不知的名字，几乎没有在公众视野里出现过几次。没想到顾威扬居然主动提出。所有人都立刻屏气凝神，听顾威扬继续讲下去。就连原本气势嚣张的庾边维，都不再依靠椅背，渐渐变成了端坐的样子。 “庾剑云告诉我，他至亲都死在了神明手下。所以他认为，必须要凝聚所有人类的力量去反抗神明。只要违反了这一点，影响了人类的远大未来，不论是谁，他都愿意出手解决。” 顾威扬讲完，在座所有人都略有震惊。四大矿业老板的面色十分难看，尤其是庾边维，一张脸霎时间成了紫茄子。他的反应无疑印证了顾威扬所说，庾家跟庾剑云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唯独齐天，闭眼靠在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顾威扬继续道：“秦司令提出的要求，不无道理。但矿业是安全区内的生产基础，让出百分之五太多了。折中一下，让出百分之三吧。不过这百分之三，也不能直接给军团，你们拿的不少了。就按照现有比例，平均分润给各方，你们意下如何？” 顾威扬割了矿业的肉，让其他人都多喝一口汤，无人有异议。当然，获利最多的还是本来就占了五成配额的联合政府。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百分之三的份额，顾威扬其实本没有打算从四大矿业的手中拿走。是庾边维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偏要说些不合时宜的话，顾威扬才往他的头上抡了一棒子。 “还有其他人对于分配有异议么？” “我有。” 天兴研究院院长楚钟雄举手。 “楚院长，请讲。” “有一个问题，自始至终都没有讨论过，但我觉得很重要。大约一个世纪之前的魏玛国，因为不处理经济问题，一味发行更大面值的货币，最后导致政府破产，战争爆发。” 楚钟雄顿了顿，继续说道：“推出更大额度的货币，大概率会面临通货膨胀和贬值。我们发型晶币是为了稀有材料和道具的交易，普通人无法惠及。可是金银铜币会随之贬值，对于普通人的生活影响深远。这个问题，要如何规避？” 楚钟雄作为曾经的经济部副部长，从经济角度提出了问题。顾威扬点头：“这个问题本该由姜部长提出，但是他抱病在家，还是楚院长考虑周到。这一点，赵氏商会提出的晶币发行计划里有详细说明，可以让赵氏商会的代表来解释一下。” 赵龙腾给了身后赵四方一个眼神。赵四方深吸一口气，上前冲着所有人鞠了一躬。第735章反将一军楚钟雄的担忧，赵家已经在制定晶币发行计划的时候考虑周全，但是赵龙腾刻意没有在自己的演讲过程中涉及。为的就是有人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让自己的儿子作答，得到锻炼。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赵四方将已经准备了许久的话语抛出：“联合政府与我会制定了稳健的发行计划，具体方案会在稍后交给每一位查看。而且，晶币兑换金币是一比一百，属于超级货币，整个安全区内没有任何小宗生意可以用晶币结算，而大宗生意基本都与在座的各位相关。” “所以，晶币对于普通人甚至低阶序列能力者的影响都微乎其微。不知可否解答楚院长的问题？” 楚钟雄点点头：“多谢赵会长，很合理。稍后我会仔细查看下具体的计划。” 顾威扬笑道：“这种讨论问题的氛围，非常好。感谢楚院长的提问和赵会长的解答。还有谁对于晶币计划的配额有异议么？” 众人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暂时都没有说话。军团已经尝试过一次争辩，虽然成功从四大矿业身上割肉，但是自己只得到了微末的利益。很明显，顾威扬不觉得现在的晶币配额有大改的必要。有了军团的前车之鉴，其他势力自然也不愿意再招惹事情。商会虽然只有百分之十二的配额，但是主要由四大商会分，平均下来和六大军团百分之二十的配额相差不大。刚刚吃了苦头的矿业，更是不敢吱声。而胡蝉等几个教会，也没有敢拍桌子和其他势力叫板的底气。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要到更多的配额，反而连现在的配额都保不住。众人各自安好。就在会议之中一片祥和之时，忽然有人说道：“我有意见！” 循声望去，发现姜昊身后的姜长青举起了手。顾威扬看着姜长青，又看了眼坐在桌上没有反应的姜昊。姜昊没有表示，那就说明姜长青的发言，代表了他的意思。所以顾威扬问道：“这位年轻人，有什么看法？” 顾威扬没有直呼姜长青大名，而是叫他“年轻人”，并非不认得姜长青。他总理安全区内大小事务，姜家太子的名字，他必然不止一次听说过。之所以如此称呼，是因为姜长青的提问和姜昊的反应有失规矩。顾威扬的心中已经对这个青年生出了一分厌弃。姜长青却并未理会到这一点，继续说道：“顾秘书长，我认为分给赵氏商会和秦思洋的百分之五的配额，太多了。这百分之五，如果主要给赵氏商会，那么赵氏商会在得到商会配额的同时，还有额外的配额，相当于拿了两次配额。如果主要是给秦思洋的话，那秦思洋一个人得到这么多的财富，我认为不利于安全区秩序的稳定。” “总之，给他们的那百分之五的配额，应该削减。” 姜长青说完，许多人都有些意外，就连齐天都睁开了眼，瞟向姜昊。他们都认为姜长青只是在替姜昊说出想法而已。砍秦思洋这个赤红结晶供应商一刀，姜昊是想干什么？就算两人私下不对付，也不该拿到台面上做一些离谱的操作吧？这不合理。可姜昊不是个毫无城府的愣头青。他们都在尝试理解姜昊这么做的含义。顾威扬看了看身旁的秦思洋：“小秦同学，对于皓日商会的要求，你是什么看法？” 得到了顾威扬的许可，秦思洋才有规有矩的开口作答。 “顾秘书长，我认为姜会长是令人敬佩的商界前辈，但是他的看法，不太客观。” 见秦思洋不卑不亢，顾威扬又是一笑：“哦，为什么？” “不论是何种产业，想要长久维持下去，就必须要盈利。晶币的赤红结晶原材料由我提供，而赤红结晶的价格大家也都知晓。赵家负责铸币，主要材料是金与镍合金，还要用特质的技术与道具将赤红结晶分布在晶币之中。铸币的成本算下来，我们只要百分之五的配额，基本没有赚钱。” 秦思洋一摊手：“所以，我不懂姜会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长青则说道：“我计算过你们铸币的成本，其实只要百分之三的配额就足够了！你们至少多拿了百分之二！晶币是为了安全区发展才发行的，你们不应该假公济私。” 秦思洋忍不住脸上带着嘲笑看向姜昊：“姜会长，我们出钱出料出力，只是多拿百分之二的配额。你们皓日商会来参加个会议，聊聊天喝喝茶，也能拿到这个数。既然是为了安全区的发展，那干脆大家当做善事，谁都不拿咯？” 谁都不拿怎么行？！白给的好处，凭什么不拿？！王氏矿业老板王继新笑着说道：“小秦同学啊，刚刚顾秘书长还夸你，但是你这话说的有点少年意气了。只有我们都获得晶币，才能为安全区的进步和发展做贡献啊。” 唐万功也顺势打圆场：“我认为，小秦同学获得的配额其实并不算过分，大家也没必要咄咄逼人了。” “对对对，姑且先不谈此事了。” “是啊，我们还是谈谈其他方面的配额问题吧。” 不少人开口为秦思洋缓和，你一言我一语，要抚平秦思洋的不满，让他继续安安稳稳地坐在桌上。但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翻篇之时，秦思洋又开了口。 “我非常感谢各位前辈的理解。但是，姜会长好像并没有理解我，这让我感到奇怪。” “大家都认为我与赵氏商会要的成本份额不高，可是姜会长却竭力打压我这个赤红结晶的供应者，是为了什么？” 秦思洋略微一顿，所有人一齐看向他。几秒沉默让他得到全场关注，他又继续道：“刚刚我似乎想通了。” 顾威扬饶有兴致：“哦，小秦同学觉得姜会长这样做是为什么？” 秦思洋略带遗憾地叹了口气：“姜会长，是不希望我们大家让晶币顺利发行啊。” 第736章你站着我坐着秦思洋一句话，如同划破夜空的惊雷。 “有道理啊！” 有人低声嘀咕，随即，圆桌上的沉默凝滞了一瞬。姜昊让儿子姜长青如此折腾，除了给大家添堵，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用处。但细细一想，还真有可能像秦思洋说的那样——他们在变相压榨赤红结晶材料的提供者，逼他退出晶币发行计划。短暂的沉默后，众人目光带着愤怒，齐刷刷地落在了姜昊父子的身上。秦思洋眉眼低垂，看着自己交叉的双手，没有人看得出他现在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人注意到他在想什么。姜长青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唰”地变白，像是被冰水当头泼下，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他嗓子有些干，急忙摆手，“不，我们没有要阻止晶币发行……” 可还没等他说出口，会议桌另一侧，祝海峰忽然冷笑一声。 “我一直以为今天开会的规矩，是谁坐上了桌，谁代表己方讲话。可是姜会长一言不发，让身后那个没规矩的孩子一直讲话，是什么意思？” 众人原本对姜家父子的不满，此刻便被祝海峰点燃。楚骁昂跟着说道：“那个姓姜的小子，你没发现小秦同学回答的时候，都是称呼‘姜会长’，直接跟你父亲姜昊对话，压根没搭理你么？你要是想讲话，那就坐你姜昊的位置，让姜昊站你身后！否则，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地兴研究院院长王伯仲双手抱胸，话语毫不客气：“小秦和赵家只愿意拿百分之五，已经非常厚道了。要知道，晶币的材料可是赤红结晶！你们姜家如果觉得他拿得多，不妨把自己珍藏的赤红结晶拿出来发行晶币，然后自己拿百分之三，起个表率作用！” 眼见姜昊指使自己的儿子为难材料供应商，其他人直接群起而攻之。阻拦大家发财？你算个什么东西！名字叫姜昊，还真以为你能日天不成？！而始作俑者秦思洋，此刻眉眼低垂，静静地看着自己交叉的双手，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就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姜长青又尝试着开口认错：“各位前辈，我……” “你把嘴巴闭上！”军备部部长伊万诺夫冷冷指向姜长青：“站着的人，没有讲话的资格。” 眼见各方大佬都有了怒火，姜长青只得忍住了心中的话和对秦思洋的愤怒，攥紧双拳闭口不言。然后伊万诺夫又指向姜昊，语气严肃而愤怒：“姜会长，如果我记性没问题的话，你好像不是哑巴。你有什么想法，请直接讲出来。” 许久没有讲话的姜昊，终于选择开口：“各位，我没有阻拦晶币发行的打算。” “真话。” “真话。” “真话。” …… 一时间，圆桌之上响起了许多声测谎仪的报告。此时，众人眼中的怒意才稍稍逝去。秦思洋却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么多人都随身携带测谎仪，并且悄无声息地打开。看来自己之后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更加谨慎！顾威扬笑道：“好了，大家都把测谎仪关了吧。既然姜会长并不是要阻拦晶币发行，那也没必要追究他儿子为何会忽然跳出来说一番不明所谓的话，免得伤了和气。” 顾威扬几句话，把这件事收尾定论——这番不愉快的矛盾，完全源于姜长青的胡言乱语。姜长青这次终于听懂了顾威扬的弦外之音，又羞又怒，狠狠地瞪了秦思洋一眼之后，脑袋压得更低。无人再对晶币配额提出异议。接下来，一张圆桌重新组合变形为数个小型圆桌，大的圆桌会议也分成了数个以势力为单位的小型圆桌会议，商讨属于每个势力的具体晶币配额。所属相同的势力大佬们捍卫共同利益的过程已经结束，现在将拉开内斗。在利益面前，这群从刀山火海中滚过来的人，不会退让分毫。但是，就在众人摩拳擦掌之时，赵氏商会的人又给在座的每个人手上发了一份文档。众人陷入了沉默。联合政府不仅要主刀分配大蛋糕，还要帮他们分配小蛋糕？管得也太宽了点吧！可是距离庾边维翻车，才过去半小时，此刻没有人敢拂顾威扬的锋芒。大家伙只得捏着鼻子翻看顾威扬给他们的建议。看完顾威扬的建议书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按照自己势力的总积分来计算配额？！这算什么道理？！其他势力的小圆桌会议还没说话，军团的小圆桌会议直接炸裂。秦嬴光率先开口：“齐老司令，就算你们齐字军团人数多，可是要砍掉六成配额，我是断然不能接受的！” 楚骁昂同样不满：“齐老司令，我们敬重您，但这也太过分了些。” 除了人微言轻的燕然，韩会之和魏如来也表示绝不接受。齐天双目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