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一顾（1V1 H）_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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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着钱问道站立的位置，似乎是主持人的地方。秦思洋忽然想起，钱问道靠着自己独特的主持风格，在安全区内另辟蹊径，也算是走出一条没有人走过的路。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肖志刚拉着论文评审会整了一出审判自己的会议，居然也会用钱问道。整个安全区里但凡对秦思洋事迹有点了解的，谁没听说过他的“致谢处女作”——。把钱问道请来主持会议，简直是资敌啊！秦思洋表示大为困惑。钱问道担任论文听证会的主持人，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诶，不对，好像有日子没听说老钱的消息了……老钱该不会和常天雄一样，走上翻脸不认人的道路了吧？！秦思洋望向钱问道，只见钱问道的三角眼眨巴了两下。简单的一个眼神，直接荡除了秦思洋心中的疑云。稳了！都稳了！钱问道还是那个钱问道。随后，钱问道的目光充满了询问之意。秦思洋也对着钱问道眨眨眼，表示一切搞定。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秦思洋明白过来，钱问道之所以没通知自己当主持人的事，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想到这里，秦思洋看向了主席台上的肖志刚，目光变得冰冷。主席台上已经坐下的肖志刚，见秦思洋跟钱问道打招呼，神色十分不悦。与秦思洋对视一眼，脸色更加难看。在论文评审会商议听证会事宜的时候，肖志刚坚决反对让钱问道来主持。理由就是秦思洋的那篇无人不知的演讲。宰猪大会，怎么能让爱猪人士来主持？但是，其他大多数的论文评审会成员却不这么认为。论文评审会，基本都是搞科研的人。这些人一直在科研一线，坚信科研是第一战斗力，战斗力决定话语权。对于一些拖拖拉拉的官僚作风，十分看不上。他们来参加会议，目的只有一个——最大限度地压榨秦思身上的稀有材料，然后协议瓜分。如果换一个联合政府的人来主持，肯定先要肖志刚和常务理事代表致辞，然后再让成员代表致辞。随后一番客套下，开始罗列证据，说明秦思洋的问题有一二三点，秦思洋逐条反驳，陷入拉锯战。直到最后大家都心力交瘁，才会亮明刀子：不给材料，就别想发论文。所以，在科研人员眼中，主持会议风评几乎满分的钱问道，就是不二选择。 “钱问道就算和秦思洋相熟，当个主持人也没有什么用处。” “没错，主持人在会议上无非是串联作用，我不认为他能帮上秦思洋什么。” “主持人又不是论文评审会成员，甚至不能对秦思洋的事情插嘴，选他节约大家时间挺好！” 钱问道不是论文评审会成员，所以他的作用在众人眼中无所谓。肖志刚也不是论文评审会成员，所以他的意见在众人眼中也无所谓。在一边倒的支持下，钱问道毫无悬念地被选为主持人。但是为了不节外生枝，肖志刚坚持在听证会召开之前，将钱问道隔离，不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秦思洋的座位，在会场正中，对面就是主席台。但是他的位置在台下，所以主席台的人居高临下面对着他，形成一种天然的压迫感。李天明等人分坐秦思洋两旁。大家都在心中默默回忆着自己负责的那部分辩词，争取在证明秦思洋论文贡献的时候无懈可击。与此同时，在场的论文评审会成员，也在默默准备着。有人准备声讨秦思洋论文挂名“尸位素餐”的证据。有人准备质问秦思洋关于洪亮与焦志杰失踪案件的事情。敌我双方，都在没有硝烟的战场忙碌。而秦思洋双手抱在胸前，漠然望向主席台上的众人。楚钟雄，顾威洪，杰里·沃伦，姜昊，郭九霄，还有肖志刚。肖志刚坐在主席台上，只是因为他教育部部长的身份，没有投票权。剩下的五名常务理事，秦思洋已经得到三人支持。秦思洋回头看了眼其他面色不善的论文评审会成员，心中略微不屑。这群人准备得卖力，打算在听证会上大展拳脚。殊不知真正的角力早已完成。听证会，在开始前就定下了结局。他们的努力，最终只是跳梁小丑。不过，关于洪亮和焦志杰的事，他还是要稍稍提防下。单杀序列等级六教授的事情，暂时不宜声张。他还想再扮会猪，没准碰到几个脑子虎的，让他大赚一笔。在场肯定有人带着测谎仪，想要找出他的语言漏洞。不得不防。这时，常务理事姜昊打开了话筒。 “人都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钱局长，请主持吧。” 尽管钱问道还没有正式担任第7区管理局局长，但委任的命令已经下达，等与现任管理局局长交接完成后就会上任。姜昊称呼“钱局长”，也表达了对这个主持人员的尊重。钱问道点点头。 “姜会长说开始，那咱们就开始。” “很荣幸，得到了各位科研人士的信任，选我来主持这次听证会。我对论文评审会不太了解，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还望诸位指正。” “今天的论文听证会，是针对南荣大学学生秦思洋的论文问题召开，对秦思洋同学的论文是否应当发表展开听证。” “对于秦思洋论文通过与否的事情，最终的决定权，在台上五位论文评审会常务理事的手中，对么？” 姜昊点点头：“钱局长说的都没错。” “好，那就请五位常务理事，对于秦思洋的论文是否应当通过的事情，投票表决，然后结束本次会议吧。” 直接投票？结束会议？钱问道说出这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李天明看向秦思洋，以为是他的主意。但秦思洋两手一摊，同样一脸懵。一瞬间，主席台、听证席、成员席，不分敌我，全员傻眼。都知道钱问道主持会议习惯砍去枝节，节省时间。但没人想得到他居然能这么节省时间！大家是来开会的啊！钱问道怎么直接把会给跳过了？！第581章表决开始钱问道另辟蹊径的主持方式，让整个会场安静了数秒。随即爆发了剧烈的不满与抗议。 “什么？！听证会还没听证，怎么就直接投票了？！” “我这里准备了诸多证据，一句话没讲呢！你是不是偏向秦思洋？！” “钱问道，你到底会不会主持听证会？！你一个主持人给自己强行加戏是吧？！” 主席台上的几人也看向钱问道，在思考这个钱问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众人纷乱，钱问道笑容不改，却没有仗着自己有话筒来以声压人。等到争吵的声音渐渐消弭，他才又开口：“各位研究员，各位教授，稍安勿躁，听我说一下我的理由。” 由于钱问道自始至终都任由铺天盖地的骂声袭来，没有任何有失体面的行为，在场众人也愿意听他说一说原委。钱问道缓缓说道：“一般的听证会，是听取立场相反双方的辩论，然后交由第三方地位更高的组织进行评判。这种情况下，确实需要进行听证会，让双方举证，最后第三方综合考虑给出结果。但咱们这次的论文听证会不一样。” “论文听证会，是由论文评审会发起，由成员对秦思洋的论文进行驳斥，秦思洋一方进行申辩，最后交由论文评审会的常务理事来确定结果。” “换言之，举证方和评审方，都是一个组织。” 说到这里，钱问道感觉在场有无数道犀利的目光射向自己。主席台正中苍髯皓首的姜昊悠悠道：“钱局长，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我们的听证会，是绝对公平公正的。” “姜会长，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有任何为秦思洋一方打抱不平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觉得听证会不妥的想法。我陈述事实，只是为了佐证我刚刚的说法。” “我认为，其实不管大家罗列多少证据，最后决定权还是在五位常务理事的手中。而五位常务理事是本次论文听证会的发起者与组织者，所以我认为应当已经对于这件事研究透彻，早有公断。” “正是基于这种看法，我认为听证的部分没有必要，便打算让几位常务理事直接投票，节省大家的时间。” “一个人节省三小时，在场上百人，那就是节省了三百小时！十好几天的时间，足够大家做许多事情，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 “这……” 众人讷然。虽然钱问道的数学计算让所有人都感觉是天才，但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大家来参加听证会，谁是为了讲道理的？旋即在场的人都变得有些焦急。还没勒索秦思洋呢，哪能直接投票表决！ “钱局长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我们还是认为有必要进行这次听证会，各位常务理事，你们说呢？” “对啊，我们也要听听秦思洋一方的辩解，万一我们误会他们了呢？” “我不赞成秦思洋的行为，但我誓死捍卫秦思洋发声的权利！” 一瞬间，在场的论文评审会成员们，又改旗易帜，成了支持秦思洋的拥趸。秦思洋、李天明等人则边看边笑。一群功成名就的研究人员，真是脸都不要了。当然，要脸的人也不会今天来听证会。姜昊的眉头也渐渐拧紧，似乎在考虑如何体面地处理这个突发状况。钱问道此时又开了口：“我是负责主持论文听证会的，主持完之后，就可以离开。各位如果觉得还有其他问题值得商讨，可以再跟秦思洋等人开一场募捐会嘛。” “募捐会？” 众人十分疑惑钱问道的话。 “是，募捐会。华国自古就有花钱捐官的说法，欧国那边也有赞助上学的传统。如果常务理事投票不通过他的论文，但是秦思洋愿意拿出钱财捐给论文评审会，帮助安全区内的论文和科研发展，让他的论文得以通过，也未尝不可。” 听到钱问道关于的解释，在场的众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好像……有道理啊！表决之后，再跟秦思洋谈条件，也未尝不可。而且钱问道还给了个谈条件的体面方式——募捐会。咱们不是在做肮脏的勾当，而是为了安全区内科研发展募捐。此言一出，众人纷纷不再要求进行听证会。都一齐看向主席台的几人。五名常务理事互相看了下，觉得没有问题。肖志刚觉得里面有问题，可是他也不打算现在插话，只想看看秦思洋到底能耍什么花招。姜昊悠悠道：“既然大家都对钱局长的建议没有异议，那就先表决吧。” 钱问道点点头：“好。论文评审会常务理事，总共有七位。今天祝海峰和钟鼎鸣两位理事有事不不在，所以参与表决的只有姜昊、郭九霄、杰里·沃伦，楚钟雄和顾威洪五位常务理事。” “请五位对于赞成或者反对秦思洋署名的论文进行发表，依次公开表决。请郭九霄教授开始。” 跳过了坐在最边上的肖志刚，郭九霄率先开口：“反对。” 钱问道统计道：“反对一票。姜昊会长。” 姜昊也说道：“反对。” “反对两票。”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于常务理事投票的结果有所预料。不用说，必然是五票反对。但是钱问道有点心虚了。连着两票反对？！秦思洋那神情，难道不是说事情都搞定了么？自己理解错了？他偷偷瞄了眼秦思洋，发现秦思洋气定神闲，肯定还有后招。 “杰里·沃伦会长。” 到了杰里表决的时候，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看向秦思洋。与莎莉一般碧蓝的眼眸，金色的头发，充满了不明的意味。秦思洋心中“咯噔”一下。这洋鬼子该不会要临场变卦吧！姜昊在一旁催促道：“杰里会长，请节约时间，尽快表决，直接进行募捐会，谈谈后续的事情。我一把老骨头，坐不了太久。” 杰里终于开口：“赞成。” 秦思洋心中不再紧张，长舒一口气。而他的紧张，则由全场其他人加倍继承。第582章表决继续郭九霄和姜昊一齐看向杰里·沃伦，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肖志刚的目光则更加锐利。郭九霄说道：“杰里，你是不是华语不太好，没理解？赞成，意味着支持秦思洋。反对，才是……” “郭教授，首先，我的华语用于交流没有问题。其次——”杰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开会的时候，一直有同声传译。我可以通过两种语言确认信息，不会有错。” 说完，杰里就不再理睬众人，向后一靠，神色冷淡。沃伦家支持秦思洋，是与赵家交易时定下的。杰里·沃伦本不想这么做，因为即便多了他一票，秦思洋也不可能赢得常务理事的多数票，还会平白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而且这样一来，他也没法参与到之后募捐会利益的瓜分之中——你一个支持秦思洋的人，凭什么分反对者的利益？但是他的父亲，也就是沃伦商会的会长乔瑟夫·沃伦，坚决要让他这么做。一者，是赵家对沃伦商会并不放心，害怕沃伦商会是来自三大商会的卧底，沃伦家必须做些事让赵家安心，开启第一阶段的合作。二者，是乔瑟夫认为牺牲沃伦家在一群散兵游勇的研究人员之中的声誉，而向赵家表明合作的决心，这笔生意稳赚不亏。杰里拗不过父亲乔瑟夫，只能答应。但是此刻，他听着台下论文评审会成员们的窃窃私语，觉得自己有些丢人，闭上眼装作无事发生。算了，反正也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会场之中的众人，都在私下猜测杰里·沃伦冒天下之大不韪支持秦思洋，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一旁的皓日商会会长姜昊，更是眉头紧锁，不清楚杰里的葫芦里卖什么药。钱问道听见有人支持秦思洋后，心中稍稍沉稳：“一票赞成，两票反对。接下来是顾威洪院长。” 顾威洪看着秦思洋，微微一笑，毫不拖泥带水地开了口：“我也赞成。” 什么？！听到顾威洪也赞成秦思洋的论文通过，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怎么顾家的人也支持秦思洋了？！听到顾威洪投了赞成票，最为胆寒的，还是肖志刚。本以为赵家兄弟俩建立商会拉上顾威荣，是狐假虎威，借着名声立足而已。顾家，也不可能给秦思洋这个毛头小子站台。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一向中庸从众不露头的顾家，居然当众表态支持秦思洋？！虽然众所周知，秘书长顾威扬不参与任何私下的交易，也几乎不参与顾家的事情。可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顾威洪的赞成，无疑也代表了顾威扬的倾向。在联合政府做事的肖志刚，一瞬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对秘书长的意图不明确，让他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为难秦思洋。肖志刚额头冒着冷汗，陷入自我怀疑。其他人则都紧张地盯着常务理事最后一人——楚钟雄。现在，赞成和反对的票数二比二打平，论文听证会究竟是众人发笔横财的机会，还是跳梁小丑的集会，全看楚钟雄了。 “赞成两票，反对两票，楚钟雄院长。” 楚钟雄平淡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赞成。” “好！” 秦思洋听到楚钟雄也没有爽约，立刻起身鼓掌，哈哈大笑：“好！太好了！论文听证会，果然公平公正！各位常务理事，都是火眼金睛！佩服！” “我秦思洋从小到大，第一次参加这么酣畅淋漓、光明正大的听证会！” “这就是正义！” “好！” 秦思洋不停鼓掌。然而，周围却并无人应和。因为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字——懵。除了李天明和楚钟雄知道事情的始末，其他人全部蒙在鼓里，神色困惑地看着眼前景象。就连支持秦思洋的杰里·沃伦和顾威扬都神色惊奇。他们知道自己投赞成票，却不知道还有俩常务理事和自己一样，也投赞成票！吴虞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小秦这是……直接解决了？那我们准备了半天的材料……岂不是一点没用上？” 郝亮道：“没用上是好事。不过，小秦还是太让人震惊了。” 陆道兴一脸不满：“这臭小子！明明都知道自己能通过，还折腾我对了一整天的口供！” 张狂则打着哈欠，仰头看着身旁一直不停给自己鼓掌的秦思洋。秦思洋的掌声孤零零，在整个会场中尤为突兀。其他来参加听证会的研究人员，全都或者痴痴地看着秦思洋，或者愣愣地望向主席台，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秦思洋还是一直鼓掌，单独庆贺了快一分钟，才心满意足地坐下。 “呼，畅快！钱局长，宣布结果吧。” “好。”钱问道笑着点头：“现在，三票赞成，两票……” “等一下！” 就在这时，肖志刚出声喝止。沉思了片刻，肖志刚还是决定，继续压制秦思洋。他与秦思洋已经结了死仇，就算现在让步，也讨不到任何好处。如果任由秦思洋疯狂生长，那自己的下场可就难以预料了。而且，这一次刁难秦思洋的听证会，在自己的大力推动下展开。如果草草而终，他的声誉与地位，都将受到毁灭性打击。以后谁还会跟他这个教育部部长合作？！必须出手，扼制秦思洋！他目光一狠。只要自己公事公办，顾威扬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钱问道笑着说道：“肖部长，你对投票结果有异议？” 秦思洋哼了一声：“有异议也没用！” “我不是反对结果，而是要行使常务理事的权力，进行投票表决。” 郝亮拍案而起：“姓肖的！你又不是常务理事，凭什么投票表决？” 肖志刚并未声辩，而是拍了两下手掌。身后的幕布忽然亮起，播放着一段视频。钟鼎鸣出现在画面里。 “大家好，我是钟鼎鸣。” “因为个人原因，我无法现场参加论文听证会。” “所以，我根据论文评审会制度第10条，委托教育部部长肖志刚先生，替我在现场表决投票……” 第583章祝海峰二十多秒的视频，很快就播放完毕。看着视频中钟鼎鸣的话语，秦思洋彻底惊住了。突如其来的反转，再次让全场的人都猝不及防。今天的听证会，愈发扑朔迷离了。李天明立刻再次拨打钟鼎鸣的电话，想要求证这件事。秦思洋震惊片刻，立刻起身质疑：“这个视频是假的！是合成的！钟教授绝对不会授权你来投票！” 肖志刚沉着应答：“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钟教授的视频，我当着这么多人放出，如果是作假，那即便我是教育部部长，恐怕也难以承担其后果。” “就算不是假的，那也肯定是在你的逼迫下录制！” “威胁钟鼎鸣？你觉得我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着放出自己威胁西荣大学的泰斗教授，威胁论文评审会的常务理事的证据？” 秦思洋冷声道：“不无可能！此招固然有些风险，胜算却大！” “众所周知，钟教授被人威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站出来说过什么。你只要在听证会上糊弄过去，谁还能翻案不成？！” “况且，我来之前已经问过钟教授了，他不会亲临听证会现场，也不掺和听证会的事情！你拿出的这个视频，必定有猫腻！” 肖志刚拿起方巾，儒雅地擦拭着额头：“他并未食言。钟教授确实没有来现场，也没有参与听证会，只是将一切委托给了我而已。如果你还是不信，那我可以承诺，只要钟教授是在我的威胁下将常务理事的出席机会让渡给我，本次听证会以及之后的募捐会全都不作数，并且我辞去教育部部长职位，直接找司法部部长崔灿勋给我定罪。这下，你满意了么？” 秦思洋见肖志刚敢当众许下重诺，一时怔然。他看向身旁的李天明，李天明却拿着手机对他摇摇头。钟鼎鸣没有接李天明的电话。事到如今，秦思洋哪还不知道，自己跟李天明都被钟鼎鸣给耍了！肖志刚继续说道：“接受了钟教授的委托，我有行使常务理事投票的权利。对于秦思洋论文发表的事宜，我投反对票。现在，赞成票和反对票一样，都是三票。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就按照论文评审会的规章制度进行吧。” 肖志刚的出手，全场都始料未及。郭九霄和姜昊看着肖志刚，眼神渐渐由之前的淡漠，生出了几分尊重。要知道，钟鼎鸣可是出了名的硬骨头，属于不低头不社交不享乐的三不人员。换言之，没有弱点。都说有人拿钟鼎鸣孩子的命威胁他，可是谁也没有成功。肖志刚是怎么让钟鼎鸣愿意偏帮一把的，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见微知著，肖志刚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底牌。姜昊目光稍稍安定，说道：“根据论文评审会制度第7条，在对于某件事进行表决时，如果常务理事无法决断，将交由全体成员一起投票。” “现在常务理事的投票是三比三平，所以接下来，就轮到在场的论文评审会成员们举手表决了。” 在场成员们大眼瞪小眼。嗯？轮到自己表决了？这算是什么说法？煮熟的鸭子飞了没两下，又落回了锅里？人生的大起大落，让这次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但是，所有的论文评审会成员们，都目光锃亮。全体成员的投票结果不必说，那定是压倒性地反对！毕竟，他们今天来听证会，就是指着反对秦思洋之后分利。秦思洋坐在椅子上，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这件事会出变数，想过沃伦家会出尔反尔，想过楚钟雄会临阵退缩，但没有想到变数会在没到场的钟鼎鸣身上。成员投票后，他的论文必定不会通过。接下来他面对的，只有两个选择。参加募捐会当狗，或者径直离开自断声势。秦思洋心中怅然。现在，他的名字在安全区里十分耀眼。甚至有能在各大势力面前“上桌吃饭”的底气。自己费尽心力折腾了大半天，耗费人情资源想要攒住的名与势，就要在此刻溃败大半。他苦苦一笑。或许这就是年少成名的困境吧。底蕴不足，终究冲不出一群已成气候之人的阻拦。台上的钱问道看着秦思洋的模样，知道他应当无能为力，也只能叹了口气。姜昊说道：“好了，现在开始，在场的各位成员依次表决……” “砰——” 就在这时，会场的后面发出了声响。众人回头看，发现会场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走了进来。这人胡茬和鬓角修整得干练整齐，身形挺拔步伐矫健。虽然他一身的宽松常服与会场氛围格格不入，由内而外的气质却依旧让人觉得他并非随性之人。他一边走一边跟众人打招呼：“抱歉，路上遇到点事，迟到了。” 会场中所有人见到他，心中都生出了不真实感。一时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现实还是自己的幻觉。从来没在论文评审会各种会议现身的他，居然来开这次的听证会？！秦思洋也认出了来人。虎牌，论文评审会常务理事，祝海峰！秦思洋眉头一皱。祝海峰怎么来了？不是说他与钟鼎鸣都不参加听证会么？最关键的是，他也不认识祝海峰啊！对于不认识的人，秦思洋一向习惯将其划分到是敌非友的区域。祝海峰走上主席台，其他几位常务理事看向他的目光，都有几分警惕。姜昊开口道：“祝教授，你今天怎么来开会了？” 祝海峰笑道：“今天恰好在附近办事。办完了想着还有个会，就顺便来参加了。还有，姜会长，我早就不是教授了，你也别叫我教授，叫我小祝就好。” 他这么说，别人也没办法反驳。姜昊笑了笑：“就算不叫你祝教授，也应该叫你祝先生。小祝……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叫出口的。没想到今天你会来，让人给你拿个座位吧。” 祝海峰笑了笑：“不用，我聊两句就走。” 第584章贿赂祝海峰的出现，让所有人的心都又一次悬了起来。但是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话语，在场一众论文评审会成员又放下心来。看着祝海峰马上要走的样子，估计就是来凑个热闹。虽然不明白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凑热闹。不过——凑热闹似乎也不需要什么理由。虽然祝海峰说只聊两句，姜昊还是给他说道：“今天我们听证会，是针对是否通过秦思洋的几篇论文展开……” “我知道。” “你知道？” “当然。我来开会，怎么能不知道开的是什么会。姜会长，常务理事开始表决了么？” 姜昊正要回答，钱问道插嘴说道：“祝先生，现在正在进行常务理事表决。” 姜昊扫了钱问道一眼，带着几许不悦的神色。 “是么？”祝海峰笑了下：“我来的可真是时候。来都来了，那我投个票再走吧。” 听到祝海峰要投票，不知为什么，所有人的心里都生出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满座的论文评审会成员，都觉得祝海峰的出现是一大变数。而秦思洋同样忐忑。自从祝海峰进屋开始，走到台上跟姜昊交流，看都没有看秦思洋一眼。果然，是敌非友…… “我，赞成。” 祝海峰没有卖关子，简单直接地投了票。众人的目光一齐看向祝海峰。郭九霄再也忍不住一波三折的投票结果，开口问道：“祝教授，你怎么直接赞成了？” “怎么了？不是说投票么？” “可是你都没有了解秦思洋的论文啊！这么贸然投票，岂不是有失公允？” 祝海峰若有所思：“哦……这么说，你们刚刚在听证会中，已经对秦思洋的论文进行了详细的讨论，是基于正反双方的充分论据考量，才投了票的？” “我……” 被祝海峰一问，郭九霄彻底哑了火。他们压根就没有开所谓的听证会，直接就投了票。 “如果是这样，那确实是我有失考虑。这样，郭教授你勉为其难，将听证会的过程简单转述一下，我再重新投票。” 郭九霄瞪了祝海峰一眼，面色难看。他也不知道祝海峰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当着众人的面，郭九霄也不可能现场编一段故事，只能破罐子破摔说道：“我不知道。” 这时，肖志刚又开了口：“祝教授，你为什么要投赞成票？” 祝海峰的神情略带疑惑：“投票，还要说明原因么？” “……不用，我只是好奇。” “哦，好，那其他几位常务理事投票和原因都是什么？” “……” 祝海峰问完，主席台一片安静。几名常务理事要么看着桌子发呆，要么摆弄手中的笔，无一给出自己投票的理由。不是他们找不到借口。他们都担心，有人此刻打开了测谎仪，直接拆穿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搞得面上不好看。祝海峰神色无奈：“同样的问题，你们一句话也不说，叫我怎么回答？” 祝海峰一人站在主席台上，跟其他坐着的几人一齐沉默。气氛有些尴尬。钱问道则说道：“祝先生，我给你拿一把椅子吧。” “不用了，我这就走。”祝海峰说着就走下了主席台，朝着门口迈步：“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祝大家开会愉快！” 不一会，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会场外。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了一片瞠目结舌的人。震惊与沉默。片刻过后。钱问道继续发言：“现在，关于秦思洋论文通过与否的常务理事表决，四票赞成，三票反对。所以，秦思洋的论文通过，全部可以正常发表！” 钱问道说完，整个会场一片寂静。七个常务理事的表决，把全场的论文评审会成员来回晃了三四遍，现在所有人还有些没搞清楚情况。而秦思洋，则更是心中惊奇。自己与顾家算是有些交集，尚且要靠推行晶币发行计划来获得支持。与祝海峰没有任何交集，更是没有许下任何好处，怎么会赚得他的赞同票？这不符合科学！不，这不符合利益！他看向身旁的李天明：“老李，祝海峰是你说服的？” 李天明摇摇头：“我跟祝海峰不熟。” 又看了眼张狂。张狂打着哈欠：“我几乎不社交。老李都不熟，我就更不认识了。说不定是赵校长。” 赵龙飞？他要是跟祝海峰有这交情，估计早就跟自己索要好处了。秦思洋百思不得其解。这时，钱问道又说道：“论文听证会圆满结束，谢谢大家的参与，请有序退场。” 众人还各自在座位上发懵，一时无人动身离去。钱问道给了秦思洋一个眼神。秦思洋立刻领会，见好就收！现在自己的论文已经通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秦思洋和李天明等人不动声色地从座位上起身，迈着稳健的步伐，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离开了会场。 “今天真是赢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刚走出会场，秦思洋立刻喊道：“快上车快上车！赶紧走！免得这群老登反悔！” 郝亮宽慰道：“小秦，他们要是打算反悔，我们肯定会被拦住，走不出来的。” “我不管！赶紧走！回去收拾东西就回南荣！不！也别收拾了，会所也就一两件衣服。陆教授，你开胶囊舱，咱们现在就回南荣！” 陆道兴摆摆手：“你自己开着钻头舱先回去吧。我还有点技术问题要跟人聊。” 常天翔点头：“我也一样。反正小秦的困境已经解决，自始至终不需要我做什么。今天难得各个领域的顶尖教授齐聚一堂，我得找几个人讨论下。” “这……” 不光常天翔与陆道兴，其他人也有要进行学术交流的教授。就连号称不社交的张狂，都有了交流的目标人员。 “你放心吧，论文评审会常务理事的决定，不会被轻易推翻的。” “就是，别太担心，你回去休息吧。” 这群教授满脑子都是科研。秦思洋只能带着一肚子气，一个人回到了会所。 …… …… 第134区会场附近，某个路灯光芒恰好没有照射到的角落，藏着两个身影。打开了对话屏蔽，低声交谈着。 “001，你跟我说手里有新鲜沙虫鳞片，我才答应投赞成票的。” “放心，我没工夫骗你玩。给你。” “果然很新鲜。001，你跟007怎么都盯着秦思洋？” “问这么多干什么，你和我俩走的又不是一条路。” “也对。那就再见吧。” 片刻后，两个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第585章正少年秦思洋和楚钟雄见了一面，将山本太郎的尸体交给他。两人没有过多交流，道别之后各自离去。秦思洋回到会所空荡荡的餐厅，和赵龙举两个人吃着丰盛的晚宴。心中仍旧埋怨着李天明他们。他用力地撕下了一块肘子上的肉，表情不忿：“这群搞科研的，真是有毒！明明来的是一群豺狼虎豹，全都不怀好心想要吃我的肉和我的血，李天明他们居然还舔着脸去找这些人交流！” 赵龙举笑道：“小秦同学，或许你还没有参与过科研，所以会这么看。我倒是比较可以理解李教授他们。” “科研这件事，是科学，不是玄学，不存在闭关多年忽然神功大成。如果闭门造车，很难出门合辙。还是要多讨论才能匡正方向。哦对了，我说的这些都是广泛意义上的科研，数学不在讨论范围之内。” “哦？” 赵龙举擦了下络腮胡子上挂着的肉汁：“数学，那是一个特殊的领域，整个领域都是由横空出世的天才拓展的，比玄学还玄学。” 赵龙举的话语严谨而又富有经验，让秦思洋感到自己似乎在跟一名教授对话。 “赵叔叔也懂科研？” 赵龙举叹了口气：“末世之前，我确实算个研究人员。只不过我研究的方向，在末世降临之时，便被淘汰出局。后来大哥也资助我，尝试过神明序列之类的科研，可惜隔行如隔山，我浪费了一两年的时间和资源也没有摸到门路，便放弃了。” 秦思洋瞧起来神色专注于眼前的饭菜，脑中则飞速运转。由于经常与一群老油条勾心斗角，他已经养成了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细腻思考的能力。赵龙举不经意的话语，便解答了秦思洋一个小小的疑惑。他记得赵四方说过，赵龙举和赵龙腾、赵龙飞的亲戚关系极其疏远，甚至是淡到互相没听说过的程度。大概率只有在古代“诛九族”的时候，才会拉到一块打个照面。但即便是这样，仍旧被赵氏兄弟委以重任。秦思洋不认为赵氏兄弟是将亲族关系奉为圭臬的角色。可如果赵龙举是科研人员，那就讲得通了。终归还是因为利益靠在一起。 “没想到赵叔叔还有这份经历……赵叔叔，介意我问一下你原本研究的是什么领域么？” “计算机科学。” “计算机？那确实不符合末世主题。21世纪，还得是生物最吃香！” “是啊。学科研究，也像是自然选择。汰弱留强，过时的研究都会被扫进垃圾堆。” “对了，赵叔叔。我看你虎背熊腰络腮胡的样子，比起科研人员，更像是个西装暴徒。你是一直都这个样子么？” 赵龙举听后笑了笑：“当然不是。我当年要是这副模样，估计连研究室的门都进不去。是我放弃科研改走其他路之后，大哥二哥让我如此打扮的。” 秦思洋若有所思：“小赵也是你这样。看来以貌威人是老赵家的传统了。” “小秦同学，说话真是有趣。” 吃完饭后，秦思洋回到房间睡了一觉。浅浅的睡眠，被敲门声吵醒。是李天明等人告诉他收拾收拾启程回南荣。众人跟赵龙举告别之后，坐上了胶囊舱，陆道兴坐在驾驶位，在地下一路前行。 “诶，老李，你说侯叶宇提的那个神明反刍汁液，有研究的可行性么？” “怎么说呢……材料稀奇古怪，但想不到会有什么特殊用处，有哗众取宠的可能……” 在胶囊舱里，教授们依旧交流着自己与其他同行聊天的所得。秦思洋一个人靠在胶囊舱的后排，一开始还打算听一听他们的话语。可是梗着脖子努力聆听许久，他才发现自己既听不明白，也不感兴趣，不觉哈欠连天。于是不再硬往前挤，而是缩缩身子，在后排的座位上一个人发呆，像是被一群中年大叔孤立了一般。他哼哼唧唧道：“明明是一块陪我来的，怎么把我晾一边了！” 但是此刻教授们聊得火热，就连开胶囊舱的陆道兴都忍不住插话，根本没有人关注秦思洋的小情绪。秦思洋只得自己拿出手机，想要在论坛上寻找慰藉。当他打开论坛时，被眼前的帖子震得一惊。自己居然将论坛屠版了！ …… 一眼望去，几乎全都是自己的帖子。秦思洋瞧着有关自己的帖子，心中略微复杂。论文保住，材料没给，名与势都再次上升，他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但是祝海峰的那一票赞成，让他心中有种塞翁失马的感觉，不知是福是祸。 “没必要想太多，大步流星往前走就是了。” “也真是奇怪了，这个时候怎么没看到的人出来耀武扬威呢？算了，不管了。” 他笑了笑，关掉论坛，闭目养神。秦思洋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帖子犹如洪流，冲击了整个论坛。但是，其中还偶尔混杂着一两个关于胡蝉的帖子。即便胡蝉的帖子后面加了个字，却还是很快就被秦思洋与论文听证会相关的帖子冲掉淹没。此刻，坐在房间里的胡蝉，捏着手机，额头青筋暴起。 “费心尽力组织的演讲，之后花费重金买了论坛的热搜，还是比不过秦思洋？！” “秦思洋也太邪乎了吧？！” 一旁的俞紫英笑着安慰道：“他在论文听证会上打了大胜仗，拿到了论文评审会常务理事的多数票，自然更加吸引别人的注意。” 胡蝉攥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说到这里我更是来气！常务理事怎么会多数支持他啊！” “别人不说了，祝海峰这个几乎没怎么开过会的家伙，都来投他一票！” “真是个该死的对手！” 第586章技能的提升还有不到一周就要开学了。秦思洋在论文听证会上得胜归来的消息，在线上线下都迅速发酵。论坛中沸沸扬扬，安全区内争相传颂。继藤蔓之心一鸣惊人事件、赤红结晶死而复生事件、赵氏商会典礼杀人事件之后，秦思洋又一次冲上了舆论的炙热区域。而且，这一次比之前几次的影响都要巨大深远。如果说之前几次是江水潮信，那么这一次便是怒波狂涛。末世之后，安全区内出现过不少表现亮眼的青年才俊。但是安全区各大势力犬牙交错，几番龃龉之下，是人是鬼都要脱三层皮。在这种巨大的压力中，能够将自己的才能兑现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有一方势力的背景，也大都像楚霸星偏安一隅。今年，秦思洋横空出世，光芒直接盖过所有同侪。纵然安全区内群星闪耀，他无疑是最璀璨的一颗！人怕出名猪怕壮，纵然秦思洋一路表现上上，却依旧时常会被人说起“伤仲永”或者“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唱衰话语。安全区内从来不缺天才。缺的是能成长起来的天才。秦思洋今年才十八岁，出身卑微，背景羸弱，想要站稳脚跟，起码要得到几个势力的认可。三年五年不算多，十年八年不算少。但是，一次论文听证会，彻底向众人展示了秦思洋的实力。七名常务理事，他能够得到四人的支持。神出鬼没的虎牌祝海峰。沃伦商会的副会长杰里·沃伦。顾家四爷，人兴研究院院长顾威洪。公认全才，天兴研究院院长楚钟雄。即便是一方势力，想要得到其中一人的支持，或许可以一试。但想要得到两人的支持，无疑是困难重重。秦思洋，这个年初刚刚觉醒序列能力的十八岁孤儿，却可以直接搞定四人。嗅觉灵敏的人都意识到，安全区内的格局，或许真的要改变了。安全区的赌桌，已经准备好给这名年轻人空出一个位置。只是大多数人都还不清楚，秦思洋准备以何种形式组建自己的势力，挤上这张赌桌。回到南荣大学后，秦思洋在招待所里不出门，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消息在论坛中发酵——有人说，焦志杰和洪亮两人想要杀秦思洋，结果被他反杀了。不过很快就被人否认。因为秦思洋还没有开启信徒之路，不可能以一敌二杀死两名成名已久、大概率踏上信徒之路的教授。现在，他正躺在床上接赵龙飞的电话。 “喂，小秦，听证会怎么样？” “你不是都知道结果了么。” “呃……是。龙举照顾得还好？” “挺好的。” “那个，你有没有空来我办公室一趟？” “有啥事？晶币的事你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不，还没有。就是有段时间没见，想见见你……” “满打满算，就两天没见面而已。” “……除了我，还有我妹妹赵凤君也想见见你。” “赵院长来了？” “没，她没来，还在第27区的医院坐诊……” “那是什么意思？” “小妹听说你现在越来越好，想见见你，但是你们俩来去都不方便，所以我打算带你一起去，顺便跟她聊聊我们赵家的一件小事。” “不去。” “这……为什么？” “你找赵院长，肯定没好事，是想拿我当挡箭牌。赵校长，你们讨论赵家的事，没必要扯上我一个外人，不如带着小赵吧。” “小秦，四方哪有你讨人喜欢啊。” “虽然你说的是实话，但我还是不去。我很忙，没有别的事就挂了。” 赵龙飞终于忍不住，大声道：“忙？你闷在房间里，忙个屁啊！” “嘟嘟嘟……” 秦思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坐在桌前，看着陈列在自己面前的五个储物箱。这五个储物箱里，都装满了中型神明的残骸，是他突破之前跟胡蝉一起出安全区外猎杀的。 “我今天，吃了得有好上千公斤的神明残骸了，怎么感觉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是可以吃神明残骸加倍提升自己么？” 秦思洋又试着挥了挥拳头，脸上露出了不满。 “元序列的技能没提升就算了，连肉身的能力提升都十分有限……开启后，要怎么才能快速提升？” 可是，连李天明都没有听说过的事情，整个安全区知道这件事的人恐怕寥寥无几。就算有人知道，那个人也大概率不是自己的朋友。他只能靠自己摸索。可是又能怎么摸索呢？喝序列魔药尝试一下？不。秦思洋否定了这个想法。经历了信徒之路的骗局之后，他对安全区内的一切都持深刻怀疑态度——序列魔药也不例外。自己既然之前就从没有喝过序列魔药，那以后也最好不要碰。这么看来，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秦思洋看着面前储物箱中的中型神明残骸，叹了口气。继续吃吧。秦思洋又割下了一块神明残骸，塞入口中。凭借着强大的咀嚼能力以及坚韧的食道，将这块神明残骸大口吞下。就在这时，秦思洋感到浑身上下流动着一股奇特的力量，如洪流般凶猛地冲刷着他的身体。这股力量与之前序列提升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更加旺盛，更加精力充沛。只是片刻，待力量消失之后，秦思洋感到自己的肉身实力终于提升了一丝！他还没来得及小小欣喜一番，脑中忽然闪过了一道阴影。他仔细一看，发现的信息发生了改变。秦思洋还以为是自己多出一个技能，欣喜若狂。但是再寻找一番，他发现自己的信息面板还是那个模样。 “诶，奇了怪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思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再次审视自己的信息。终于，他瞧出了端倪。之前的，发动范围是100米。现在经过几千斤神明血肉的强化后，变成了101米。 “……” 秦思洋沉默了。这算什么说法？你说元序列不行吧，它的技能可以随着自身提升。你说元序列厉害吧，它的技能提升和打发叫花子差不了多少。第587章胡吃海塞秦思洋仍旧在大口大口地吃着神明残骸。纵然提升起来耗时费力，也好过没有提升。看着技能的使用时间一秒一秒地增加，冷却时间一秒一秒地减少，技能威力或者范围一点一点地提高，秦思洋生出了一种“天道酬勤”的满足感。与此同时，他的成神之路上的光砖也渐渐增多。只不过增加的速度极为缓慢，并没有铺出多远的路。整整四天的时间，秦思洋都躲在房间里偷偷吃神明残骸。除了偶尔会回温舒的消息，其他人都得问候一概敷衍答复。对于李天明赵龙飞这样的人发的信息，更是直接回都不回。但是，普通中型神明的残骸对于他的效益实在有限。 “吃其他的材料，确实会让自身实力提升显著加快，问题是性价比还是太低。” 秦思洋陷入了沉思。这几天之中，他一直在机械地分割神明残骸，然后吞食，也有过厌倦的时候。当整个人的疲劳感到了极点，便会破罐破摔。既然吞食普通神明的残骸，提升效果微乎其微，那吞食珍稀神明的残骸，是否能效果更好？秦思洋本来想吞食一块赤红结晶碎片。但是仔细一想，赤红结晶虽然稀有且科研价值高，但终究是来自小型神明血蝾螈。吞食材料提升时，可不会判断材料的科研价值。思量一番之下，他取出一片泰坦茅草外叶，用猎神匕首割下一小块放入口中吞下。服用泰坦茅草外叶残片后，秦思洋感到全身上下都提升了一丝力量，但是技能并未变化。他又尝试着吞下一块残片，紧接着自己的冷却时间缩短了两秒。 “这么有效的么？！” 秦思洋感受着身体的急速提升。又担心发生“吃了九个馒头没吃饱，直到第十个馒头才吃饱”的问题。为了确认刚刚自己并不是因为服用中型神明残骸已经到达了提升的临界点，正好凑巧服用泰坦茅草外叶残片提升，他又一次吞下了一块泰坦茅草外叶残片。这一次，他的的强化倍数增加了0.01，技能再次出现了提升。 “乖乖，看来真的有效！” 秦思洋很想要省去诸多麻烦，把自己的实力和技能堆叠起来。可是理性告诉他，他现在为了提升自己的技能已经有些上头，颇有种玩游戏氪金上瘾的感觉。毫无疑问，将众人追捧的泰坦毛草，用于提升自己不到百分之一的序列能力或者肉身实力，是个性价比极低的行为。所以只得又机械重复着切割中型神明残骸然后吞下的动作。最后，他将整整五个储物箱十几万公斤的中型神明残骸全部吞下。他审视着自己脑中的信息。秦思洋叹了口气：“所有的技能都有所提升，但是这个是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增长，搞得我有点着急。” 可是着急也没办法，他连自己提升元序列的方式是否正确都不知晓。吃了以十万公斤计的神明残骸，秦思洋发现自己的各项技能大约提升了百分之三左右。而他的肉身实力，则大约提升了三成。秦思洋不知道这些提升的数据意味着什么，但看着自己的长进，总算是没有白白浪费时间猎杀那么多中型神明。这时，秦思洋的目光落在了散落一地的圆片甲上面。他一直没有吃神明的圆片甲，因为神明的圆片甲可以用来跟管理局换取资源和金钱。以前他穷得要死，需要圆片甲改变现状。现在他准备养序列团，同样不敢浪费资源。鉴于圆片甲是普通中型神明身上的一部分，秦思洋觉得收效应当也不高，所以一直留着，准备将其交给管理局以最大化利用。可是胡吃海塞了几天，将中型神明都吃完，实力提升仍旧有限，秦思洋又不得不将主意打到了圆片甲上面。 “郝教授说过，圆片甲可以制作序列魔药。那是不是说明，圆片甲是神明身体的精华所在？” 接着，他又想起自己开启成神之路时，祭品圆片甲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更是觉得这个推测十分有道理。想到这里，秦思洋决定继续发扬自己大胆探索的优点。 “作为，那就应该能消化神明的每一个部位，圆片甲也不例外。” 秦思洋拿起一片中型神明乌山甲狼的圆片甲，他先舔了两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中型神明的圆片甲起码有盘子那么大，他掏出猎神匕首，想要将圆片甲切开吞下。但用力试了几下，发现居然切不开。 “破玩意儿还挺硬！” 秦思洋不甘心，直接开启双重，用力一划。 “叮——” 猎神匕首断裂。秦思洋懵了。他没想到圆片甲的硬度居然这么高！秦思洋又取出自己的方天画戟：“要是圆片甲连四阶猎神武器都顶得住，那可就出了奇了。” 他挥动方天画戟，用力一劈。一道火花擦过。方天画戟与圆片甲全都完好无损。第588章风起云涌安全区秦思洋先是瞧着方天画戟的戟尖，对着灯光一寸寸检查，发现并未受损。然后又拿起乌山甲狼的圆片甲仔细端详，上面多了一道浅浅的印痕。 “圆片甲不如四阶猎神道具硬，还好，没有超出我的认知理解。要是连四阶猎神道具都不能奈何，那我可真要疯了。” 没有办法分割圆片甲，秦思洋又想要尝试圆片甲的提升效果，只得另辟蹊径。 “我记得，菜羽蛙有一个技能，是让嘴巴变大，然后将周围的物体吸进腹中。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秦思洋发动，嘴巴一瞬间变得像磨盘一般大，将乌山甲狼的圆片甲吸入腹中。就在吃下圆片甲的一刹那，秦思洋的技能除了全部刷新，数据出现了变化。圆片甲的提升效果，比一整只乌山甲狼对他的提升的还要强！ “圆片甲果然不一般，仿佛整个神明的精华都在其中。末世神明的圆片甲肯定有些奥秘。” 秦思洋用浅尝了一口圆片甲之后，便停了下来。圆片甲对他的提升，还是比不过交给管理局换取的金钱资源更划算。 “这个事情，倒是可以交给胡蝉那小子再研究下，里面肯定有秘密。” 秦思洋想到这里笑了一下：“这么看来，以后我当搜寻科研课题的人，然后让胡蝉当我手下的研究人员，岂不是美滋滋？” “不过老李说了，末世后那些不在科研第一线的科研人员全都被逐渐淘汰，我也不能放任胡蝉自己研究。必须要严格管控他！免得他又动什么歪脑筋。” 秦思洋大致定下了自己科研的初步剥削计划，就惬意地躺在床上。辛苦了几天，秦思洋终于实现了阶段性进展——验证各种神明残骸对于自己元序列实力的提升效果。 “好好犒劳自己一下，刷五分钟手机。” 秦思洋查看着各种论坛的消息，越看越精神，越看越刺激。秦思洋不禁啧啧称奇：“开学之前的论坛，确实是有点东西啊，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从学校论坛中，他也看到了关于赵四方、顾云鹏和荣鑫战斗的结果。两个人分别以30比27和30比26战胜了荣鑫，可以说是险胜。以往来说，尚未进入大学，没有经受过实战专业成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