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妻_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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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扬声道：“带上来！” 片刻后，纪寒烟就被人五花大绑的押上来。她形色狼狈，身上有些擦伤，可能是企图逃跑的时候摔倒弄伤的。她一看见纪暖暖就大叫：“姐姐！你快救我！” 纪暖暖一脸茫然，错愕道：“北霆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烟烟绑起来？” 莫北霆语气冷淡：“你让她自己说。” 纪暖暖去问纪寒烟：“烟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姐姐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调皮的事情，惹北霆哥误会？” 纪寒烟大哭起来：“姐姐，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是被人陷害的！” 纪暖暖见妹妹痛哭流涕，一身狼狈，不禁心疼，走到她身边，半跪着摸摸她的头，柔声道：“烟烟，你别哭，你慢慢说。姐姐在这里，不会不管你的。” 曲嫣看着纪暖暖这样温柔善良，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等到真相揭开，暖暖一定很难过。但纪寒烟这样歹毒的女人，留在暖暖身边，迟早会再害暖暖一次。长痛不如短痛。 “我来说吧。”曲嫣站出来，清脆道，“纪寒烟做过什么狠毒的恶事，让我一件件数给你们听。” 第261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65） “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做过什么狠毒的恶事？”纪寒烟擦了一把眼泪，怒瞪曲嫣，“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误会北霆哥因为我才向你退婚，你根本就是在恶意报复我！” “烟烟，你别乱说……”纪暖暖不同意，不让她骂曲嫣，“嫣嫣绝对不是那种人。” “姐！你一口一个嫣嫣，在你心里，到底哪个嫣嫣才是你亲妹妹！”纪寒烟愤怒的盯着纪暖暖，“你配做我姐姐吗？从小到大，爸妈只会说你优秀，天天拿你来教训我！他们对外只提你这个宝贝女儿，从来没说过还有个小女儿叫纪寒烟！” “烟烟，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纪暖暖惊愕。她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妹妹对她有这么大的怨气。 “你看！就是你这副嘴脸，装无辜，装善良，所以从小只要有什么错，爸妈就只打我一个！”纪寒烟回忆起小时候，越想越恨，“小时候你跟在北霆哥屁股后面跑，爸妈就会笑呵呵说，两家有缘分。一到我，他们就斥责我不守礼数，女孩子追着男人跑不像话！” “那是因为当年我年纪小，不懂事……”纪暖暖无奈。七八岁的事情了，怎么还翻出来算账呢？烟烟追着北霆哥，她倒是不知道。也许是她失忆的那段时间。 “只有你出事以后，爸妈才开始重视我！”纪寒烟冷冷一笑，“他们捧在手心里最宝贝最优秀的女儿变成了傻子，他们才肯培养我，关注我。” 所以，纪家根本就不应该有两个女儿！纪暖暖就不应该存在！有她一个就够了！曲嫣在旁边听得简直叹为观止。这是什么三观？自己不优秀，还怪别人太优秀？自己不善良，还怪别人心地好？ “督军。”曲嫣到莫北霆耳边，小声道，“我前几天安置了两个证人，在淮路的一间屋子里，你帮我派手下去把人带过来吧。” 莫北霆淡淡颔首，并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提前准备好证人。曲嫣走到纪寒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轻声道：“怨天怨地怨姐姐，你怨够了没？” 纪寒烟狠狠瞪她：“关你什么事？我和我姐姐之间的事，你少插手！” “我偏要插手，你能拿我怎么样？”曲嫣挑起粉唇，慢条斯理地道，“你是不是还想绑架我一次？和那个九爷继续合作？这次没弄死我，很失望吧？” 纪寒烟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我有证据。” “你有什么证据？” 纪寒烟不信，她和九爷的合作没有外人知道，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虽然她在岛上被北霆哥的人搜到了，但她可以推说自己是被抓的，而她趁机逃脱了，却被困在岛上，找不到出路。 “当然是你真面目的证据啊。”曲嫣慢悠悠地道，“不过，别急，我们慢慢来。我先说说，你当年对你亲姐姐干过什么事吧？” 第262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66） “你这个女人满口胡言！”纪寒烟转头对莫北霆喊道，“北霆哥，你千万不要相信她！她行为鬼祟，之前假扮歌女接近你，绝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是哪个军阀安插的女特务！” “反咬我一口？不错不错。”曲嫣拍了拍手掌，表示赞许，“只是很可惜，你说的这些事，督军大人之前早就怀疑过了。他要是不信我，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曲嫣转眸，俏皮地朝莫北霆眨了一下眼，“是不是，督军大人？” 莫北霆没有回答，但却淡淡点头。纪寒烟震惊地睁大眼：“北霆哥，你千万不能相信她啊！她是间谍，是女特务！你想想，她一个乡下妹，为什么懂得乔装，为什么处心积虑的接近你？你想想啊！” 莫北霆黑眸冷冷眯起，寒声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纪寒烟急于想取得他的信任，讨好道，“北霆哥这么聪明，一定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你心里肯定已经有数了。” “没错，我确实心中有数。”莫北霆突然扬手，冷喝道，“把人带上来！” 纪寒烟一愣。只见两个士兵押着一个男人上来，一脚踢在男人的膝盖窝，“跪下！” 纪寒烟一看到那个男人，顿时脸色发白。是九爷的副手，陈秘书…… 她就是通过陈秘书和九爷交涉的。 “督军！饶命……”陈秘书跪地，脑袋后面被士兵的枪指着，吓得浑身颤抖，“我只是给九爷打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莫北霆坐在椅子里，没有动作，却难掩一身染血的冷厉杀气。 “我回答、我回答……” “这次小岛绑架案，是谁出的主意？”莫北霆问得一针见血。 “是、是……”陈秘书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瞥了一眼边上的纪寒烟，“是她……是她向九爷献策，说有一位曲小姐是督军的心上人……” “你诬蔑我！”纪寒烟大叫，“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九爷！这个人在诬陷我！” “陈秘书，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话，就别怪我在你脑袋上开两个洞。”莫北霆目光冰冷地盯着陈秘书，仿佛在看一个将死之人。陈秘书一个激灵，马上把老底都交代出来：“督军饶命！我有证据！我有！” 他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白照片，“这是纪寒烟和九爷见面的证据，我偷拍的……” 本来想留着勒索纪寒烟这个蠢女人，但如今还是性命重要。 “什么照片？！”纪寒烟脸色又更白了一分。 “纪寒烟，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九爷吗？”曲嫣拿过那张照片，扔在纪寒烟的面前，“你可别说这张照片里的人不是你。证据确凿，敢做要敢认，懂吗？” “我……”纪寒烟死咬着不认罪，“我是见过九爷，那又不代表什么？机缘巧合认识的，多聊了几句话而已。” “你认不认，其实不重要了。”曲嫣环顾房间里的人，视线掠过莫北霆、莫南宸、莫青黛、纪暖暖，“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亲友，从此以后都不会再相信你。你在他们心中，已经判了罪。” 第263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67）纪寒烟一震，抬头看向众人。果然，每个人都愕然且鄙夷的看着她，就连她姐姐也一脸失望的摇头。 “就算他们在心里给我判了罪，那又怎么样？我是无辜的，你们没有证据！”纪寒烟狠狠咬牙，亲友有什么用？她不在乎！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健忘？”曲嫣漫不经心的挑起乌眉，“我刚刚才说过，我有证据。” “那你拿出来啊！”纪寒烟见她一直只是逞口舌之快，笃定她并没有证据，就是在吓唬她的，“你空口白舌，把我往死里整，你太恶毒了你！” “我恶毒？”曲嫣不禁啧了一声，“我真恶毒起来，怕你受不住。” 她在这个世界简直不要太善良，各种救人。 “督军，人带来了。” 书房外，士兵禀报。淮路离督军府不远，副将带着士兵开车过去，很快就把曲嫣说的两个证人带过来。这两人，一个是中年妇女，一个是彪形大汉。那妇女一走进来，纪暖暖就先认了出来，惊讶唤道：“杨奶妈？” 这个中年妇女，是她和烟烟小时候的奶妈，在纪家很多年。她最近恢复正常，烟烟说杨奶妈好几年前就辞工回老家了。 “大小姐……” 杨奶妈看到纪暖暖，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老泪纵横，“奶妈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 纪暖暖赶紧上前扶她：“奶妈，你有话好好说，不要向我下跪，我受不起。” “不，我就算跪死在这里也不足以赎我的罪……”杨奶妈向她磕头，痛哭道，“当年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是二小姐拿我小儿子威胁，叫我引你去那间教堂，才导致你被绑匪劫走……受了那么多罪……” “什么？！”纪暖暖难以置信，震惊道，“当年我出事，不是意外吗？” “不是，是二小姐蓄意安排，叫绑匪来绑你。二小姐说你是莫大少爷的心上人，叫绑匪利用你去威胁莫大少爷。”杨奶妈口中的‘莫大少爷’就是督军莫北霆。纪暖暖极其愕然，扭头，愣愣看向妹妹纪寒烟。纪寒烟面色发白，嘴唇有些发抖，一时间竟没想出怎么辩驳。纪暖暖见她如此，只觉得仿佛晴天霹雳。难道……杨奶妈说的是真的吗？她的亲妹妹，恨她恨到这种地步？ “纪寒烟，我给你准备的证据，还满意吗？”曲嫣轻拍纪暖暖的后背安抚，然后指向那个彪形大汉，“还认得他吗？当年绑架案里，唯一一个还算有点良心的人。是他最后向督军通风报信，救回了暖暖。” 纪寒烟疯狂摇头：“我不认识！我不认识！” 那彪形大汉向她鄙视的呸了一口：“我见过没良心的，但没见过这么毒的女人！活生生把自己姐姐往火坑里推。当年要不是你故意引纪大小姐去那一间偏僻的教堂，我们又怎么有机会抓她？” 纪寒烟跌坐在地，满脸冷汗。完了……这些细节，如果都对上了，她狡辩也没用！第264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68） “我们本来是要抓莫家小姐的，谁知抓错了你。你倒是嘴巴利索，说服了我们老大，改抓你姐姐。你说你姐姐出门都有保镖跟着，只有在教堂里，保镖才不进去。” 彪形大汉的供词很详细，“你还说，你父母从小就觉得你姐姐优秀，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姐姐才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宝贝。” 纪寒烟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密。这话……她刚刚才说过…… “你还说，你父母觉得你姐姐和莫家有缘分，总是教训你要守礼数，不该追着男人跑。” 纪寒烟一颤。这句话……她刚刚也说过…… “你说你姐姐死了最好，让我们绑架你姐姐，她才是最值钱的。” 纪寒烟脸色惨白，发抖着看向莫北霆，祈求道：“北霆哥，我没有……你信我……我真的没有……” 莫北霆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厌恶地道：“你真让我恶心。来人！把她给我押去警察局，跟局长打个招呼，不用留情，逼供刑罚都用上，直到她吐露干净为止。” “不、不不……”纪寒烟浑身抖得像漏筛子，“北霆哥，你不能把我送去警局，我会死在里面的……看在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莫北霆冷漠地补上一句：“传我的话出去，纪寒烟曾犯过的罪行，严格按照律法去判，该无期就无期，该死刑就死刑。” 纪寒烟闻言四肢一软，差点昏死过去。按照律法判？北霆哥这句话放出去，警局和法庭那边都会加重判刑。那她……是要被枪毙的！不！她不想死！ “姐姐！”纪寒烟尖叫，“姐，你救我！我们是亲姐妹啊！你救救我！” 纪暖暖泪流满面，已是泣不成声。她当年被绑架，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她隐隐感觉到，一定是很惨很惨的事。如果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变傻了好几年，又怎么会失去记忆？一定是因为不愿意清醒的活着。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妹妹…… 她对烟烟那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让给她。她到底哪里做错了？才令烟烟积累了那么深的怨恨？她不懂…… “暖暖。”曲嫣张开手臂，抱住纪暖暖，在她后背轻柔地抚着，“你从来都没有错，明白吗？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都是最纯净最善良的暖暖。你的灵魂散发着纯洁的白光，你是天使，相信我，暖暖。” 纪暖暖在她的怀抱里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温暖和安慰。好像曾经在哪里也听过这样的话，获得过这样的欣赏与爱。 “嫣嫣……”她埋在曲嫣的肩头大哭。 “姐！你看我啊！我才是你妹妹，就算我做错了什么，你也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啊……”纪寒烟还在撕心裂肺的大喊，“你救救我！你不能这么残忍冷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去死！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 曲嫣伸手捂住纪暖暖的耳朵，温柔道：“暖暖，我们不听这些歪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谁也不能替别人背起人生，你不必，也没有这样的义务。” 纪暖暖心痛难当，哭着哭着身子发软，晕了过去。 “昏睡了也好。”曲嫣扶住她的身体，怜惜地摸摸她的头，“等你睡醒了，事情就过去了。你自己的崭新人生，才刚刚开始。” 曲嫣叫莫青黛过来帮忙。莫青黛早已经惊呆了，好可怕！她和一个这么可怕的女人亲密来往了这么久！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督军，纪寒烟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曲嫣对莫北霆道，“我先照顾暖暖。” 莫北霆皱了皱眉。他怎么感觉，她对暖暖比对他好多了？ “来人！还不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拖下去！”莫北霆一不悦，脾气就更暴，对手下命令道，“今晚就让局长给我用刑，如果不肯招，打死为止！” “是，督军！” 立刻有两个士兵上来，去押惊恐战栗的纪寒烟。 “督军……她失禁了……”士兵微愣，指着地上的一滩黄色液体。莫北霆极度厌恶，起身离开书房。莫南宸看了半天狗血大戏，这时才回过神，赶紧去扶腿受伤的大哥，小心翼翼绕开那滩黄色液体，十分嫌弃地道：“做坏人做到你这份上，也太丢人了。但凡你有点傲气，我还夸一句骨头硬。啧啧……” 第265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69）曲嫣把纪暖暖安排在莫青黛的房间，见她昏睡中仍在流泪，不禁叹息道：“我把真相揭开，难免伤到暖暖。” 莫青黛坐在床边陪着，摇头道：“嫣嫣姐姐，你没有做错。如果怕受伤，就纵容坏人逍遥法外，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曲嫣弯唇一笑，“小青黛，你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很通透嘛。” “我哪有傻乎乎的？”莫青黛嘟起嘴，不满地道，“而且，我只比你小一岁，怎么就是‘小青黛’了？” “好好好，你不傻，你是天真可爱。”曲嫣笑看着她，回想起第一日莫青黛接她进城，那副嫌弃样，“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嫌我土，嫌我是乡下妹。” “啊？”莫青黛慌忙站起来，“嫣嫣姐姐，对不起！你是生我气了吗？我那时候……” 她咬咬嘴唇，没法辩解。当时她确实充满了偏见，一方面是为大哥不值，另一方面气父亲随便把家传玉佩给人。不管怎么样，她都错了。错就要认。 “嫣嫣姐姐，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不论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我都愿意。”莫青黛祈求的看着她。 “我没生气呀。”曲嫣笑眯眯的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如果你不生气的话……那你可以做我大嫂吗？”莫青黛忽然问。曲嫣挑了挑眉梢：“这话，是你自己想问，还是你大哥想问？” 莫青黛老实地回答：“是我自己想问。我大哥这个人，从小就特别严肃，绷着脸不爱笑。以前他对暖暖姐姐还不错，但那只是因为暖暖姐姐人好，大哥对她，就跟对我一样。” 后来大哥一直罩着纪寒烟，只是因为自认有愧于纪家，所以多般容忍。 “嫣嫣姐姐，我实话跟你说吧……”莫青黛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音，“我大哥从小到大就没有追过女孩子，更没有交往过女朋友。沪城那么多名媛闺秀、艳丽歌星爱慕大哥，却没一个能被他多看一眼。” “嗯？”曲嫣奇道，“他都二十七岁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吗？” 系统资料里，没有这方面的详细提示。难怪，莫北霆硬邦邦的像个钢铁直男，原来从未开窍啊。 “是呀，嫣嫣姐姐，我跟你说哦……”莫青黛一脸八卦，凑到曲嫣耳边，“有一次，二哥想给大哥介绍一个女朋友，带那个女孩子回来吃饭。你知道大哥见到人之后，怎么说吗？” “怎么说？” “他说：‘我香水过敏，你们吃吧’。”莫青黛想起这事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大哥就走了！那个女孩子气得想打大哥！” 曲嫣不禁也笑起来：“人家女孩子为表示隆重，喷点香水怎么了？你大哥真的……” 太直了！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好笑？” 房门口，莫北霆拄着单边拐杖，走进来。他虽步伐缓慢，身姿依然英挺，充满军人的冷冽气质。 “没有！”莫青黛心虚，扯了一下曲嫣衣袖，暗示的眨眨眼，“我们是在说大哥你英勇不凡，从没打过败仗，特别厉害！” 曲嫣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莫北霆一看她这神情，就知道她们俩是在偷偷说他的坏话。第266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0） “你跟我出来一下。”他对曲嫣道。 “大哥，你不准欺负嫣嫣姐姐哦！”莫青黛怕自己闯祸，赶紧解释，“刚刚都是我在胡说八道，嫣嫣姐姐什么都没说！” “你怕我打她不成？”莫北霆牵住曲嫣的手，握入掌心里。 “哦……”莫青黛立马懂了。大哥哪里舍得‘教训’嫣嫣姐姐啊。她想多了。曲嫣跟着莫北霆走到外面走廊，道：“纪寒烟的事，对暖暖打击很大。等暖暖醒来，也许会求情，到时候你就宽容一点吧，至少留条性命。” 莫北霆黑眸幽深地看着她，没有开口。 “怎么？不可以容情吗？必须枪毙？”曲嫣不解，疑问道，“无期徒刑，让纪寒烟坐一辈子牢，这样很难办吗？” 莫北霆凝视她片刻，才缓缓启口：“你和暖暖交情很好？就这么关心她？” “是啊，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曲嫣毫无隐瞒地道，“我不想她受到任何的伤害，如果可以，我想护她一世。” 莫北霆眼神微暗。 “有什么问题吗？”曲嫣不明白他为什么这种奇怪的表情。 “没有。”莫北霆抿了抿薄唇，淡声道，“纪寒烟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妥善。” “那就好。”曲嫣点点头，就准备返回房间看纪暖暖。她刚转身，手腕一紧。莫北霆捉住她，略一用力，将她拉进怀里。 “干嘛？等会儿青黛出来就看见了……”曲嫣顾忌着他的腿伤，没有乱动挣扎。 “看见就看见。”莫北霆似乎心情不太好，俊脸微沉，“你就这么急着回去找纪暖暖？” “对啊，我怕她醒来看不见我，会钻牛角。”曲嫣心想着，她可能还需要再开解一番纪暖暖。 “你既不打算嫁那个李牛，也不情愿嫁给我，就是因为这个？”莫北霆紧紧盯着她的眸子。她明亮晶莹的杏眸，满是对纪暖暖的关切。她从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嗯？什么？”曲嫣眨了眨眼睛。该不会…… 他以为她喜欢女生？ “如今虽然兴起新思想浪潮，但是……”莫北霆知道西方国家有不少先例，男同性恋、女同性恋皆有。但是，她不可以！ “但是什么？”曲嫣弯了弯眉眼，笑得狡黠，“我喜欢暖暖，我想和她在一起，有什么不可以？我爹妈都没反对，督军大人就更没有立场干涉了。” “你——”莫北霆猛一咬牙，扔开拐杖，不管自己腿上的伤口裂不裂开，扣住她的腰，低眸逼视，“你不可以喜欢暖暖！我不允许你报复完我就跑！” “我没跑，我不是在这里吗？”曲嫣故意闲扯。 “嫁给我！”莫北霆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烈火，既怒且堵，烧得他濒临失控，“做督军夫人，不好吗？” “不好。”曲嫣摇了摇头，“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向我求婚。” 每次他都是因为被激怒，才说要娶她。这不算心甘情愿，系统都没提示她任务完成。 “在你的定义里，怎么样才算我心甘情愿？”莫北霆沉声问。第267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1） “当你不因外界任何人、任何事，而只因你纯粹的想要和我在一起，想要娶我为妻，那才叫心甘情愿。”曲嫣伸手抵在他胸膛，仰起小脸，轻声道，“督军大人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征服与占有。” 莫北霆眯了眯黑眸，反问道：“那你爱我吗？” 曲嫣微微一怔。她没想到，他竟会这么锐利的问出这个问题。她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直以攻略他的心态在做任务，并没有投入真心。或许她对他有一些特殊的感觉，但…… 爱吗？她从未自问过。 “呵。”莫北霆冷冷一笑，眼底浮起一丝不自觉的痛意。他松开了她，转身走向楼梯。曲嫣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竟看出了几分寂寥和凉寒。曲嫣站在原地良久，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心中亦有几分复杂的滋味。她唤出许久没有联系的系统助手小七：“小七，我现在不能动用系统商城，但是否可以查看任务的进度条？” “宿主，很抱歉，不能。”小七回道，“不过呢，这个世界的任务难度是SSS级，所以有一个特殊待遇——宿主可以选择是否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这样就能够拥有足够长的时间攻略目标。” “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曲嫣蹙眉沉吟，“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宿主，根据以往你做任务的成功记录，有一条关键，你总是以真心换真心。所以，你无往不利，从未失败。” 曲嫣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你，小七。” 小七开开心心的回道：“预祝宿主圆满完成任务，在每个小世界里都过得幸福快乐。” 曲嫣浅浅一笑，关掉了系统。真心换真心吗？那她知道怎么做了。 …… 纪寒烟被判刑坐牢之后，她原先创办的女校就没了校长。曲嫣决定接手，同时邀请纪暖暖和莫青黛帮忙，一起为这个世界的教育出点力。曲嫣卖掉兰园，搬去学校的宿舍住，把手头上的大量资金投入学校，免费招学，尤其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子。只要她们有一颗渴望认字读书的心，她就愿意收。莫青黛感动得不行，她的新偶像果然了不起！她没有崇拜错偶像！偶像又升华了一个高度！ “嫣嫣，学校宿舍简陋，你不如搬来和我住？”纪暖暖已经渐渐从妹妹伤她的事件中走出来。就如曲嫣所料，她去求了莫北霆，求他留纪寒烟一条命。纪寒烟这辈子是注定在牢狱里度过了——这还要多亏她有一个善良的好姐姐，否则在牢里可能比死更惨。 “如果我搬去和你住，某人会误会的更深。”曲嫣嘻嘻一笑，“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北霆哥？”纪暖暖忍不住也笑起来，“他总是吃我的醋，觉得我霸占了你。以前我都不知道他是个会吃醋的男人，也只有你，才制服得了他。” “让他先误会着吧。”曲嫣觉得，莫北霆这样聪明绝顶的男人，迟早会想明白的。他心底真正在乎的，应该是那日她没有回答他爱不爱的问题。她现在虽然并未决定一辈子留在这个世界，但她想好了，要真情实意的在这里生活。第268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2） “嫣嫣，我是说认真的，你搬过来住，我们好有个照应。昨天我听我爸说，战事又紧张起来了，外国鬼子虎视眈眈，北边已经打起来了。” 纪暖暖担忧地道，“北霆哥恐怕马上就要出征了，虽然我们在沪城还算安全，但最好是团结在一起。” “确实是要打仗了……”曲嫣低声喃喃。按照这个世界的轨迹，接下去就是长达八年的抗战。莫北霆将是结束这场持久战的功臣，他会开启一个新纪元。 “暖暖，学校这边的章程事宜，我都一一教过你和青黛。再过一阵子，你们俩应该都能独当一面了。”曲嫣轻拍纪暖暖的肩，温声道，“你很适合当校长，性格温厚纯良，又自幼受中西结合的教育，底蕴深厚。” “嫣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暖暖一惊，“你要离开了吗？你要去哪里？” “我准备把我乡下的爹妈，还有牛哥一家都接到沪城来。一旦战事发生，曲家村就很危险。”曲嫣缓缓道，“而我，我要随军出征。” 纪暖暖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你要去打仗？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打仗？” 曲嫣不由笑了：“我哪里手无缚鸡之力了？更何况，我是准备去当军医的，不用那么辛苦。” 纪暖暖一把抱住她：“不要去，嫣嫣，我舍不得你受战乱的苦……” “暖暖，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大忙呢。”曲嫣拍拍她的背，哄道，“我爹妈和牛哥一家过来之后，你可以帮我照顾他们吗？我这两天就去买一栋房子，让他们住，你有空去看看他们，好吗？” “这还需要说吗？我肯定会帮你照顾他们的！” “我会留一些黄金给你们。战事开始之后，一定通货膨胀的厉害，只有黄金才是硬货币。” 曲嫣已经做好周全的打算。她在这个世界的朋友和亲人，她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活着，并且有尊严的活着。 “原来你早就都想好了……”纪暖暖很失落，但她没有忘记，她说过会无条件支持嫣嫣的每个决定。 “嗯，我想随军打仗，除了为乱世出力之外，还有一份私心。”曲嫣坦诚地道，“我想跟在督军身边，我想和他有更多的时间相处，我想帮他在这条路上走得不那么苦。” 莫北霆将会在无数次的大小战役里受伤。军功赫赫，却也伤痕累累。用血换来的太平盛世。 “嫣嫣，你心里一定是爱北霆哥的吧？虽然你不说。”纪暖暖浅浅一笑，指向不远处，“北霆哥来了。” 夕阳余晖下，宿舍走廊那头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淡金色的光芒落在他周身，染得他宛如神祗。他遥遥望着曲嫣，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他听到了，她说她要随他一起出征。曲嫣转眸，与他相望，樱唇轻弯，甜甜的一笑。真不真心，爱不爱，时间会证明的。她就不信，八年乱世烽火，她拿不下他心甘情愿的一句“嫁给我”。第269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3）战事爆发后，曲嫣被莫北霆安排在最为安全的后方支援队。虽说这也算是参军了，但曲嫣和莫北霆基本见不上面。他在战火第一线，经常音信渺茫。曲嫣想起来就生气，她一个“不死人”怕什么去前线？她知道莫北霆是顾虑她的安危，但把她留在后方支援队，那她参军还有意义吗？！于是，一个月黑风高夜，曲嫣趁着难得见到莫北霆一次，悄悄爬上了他的军用车。 “下去！” 她才一上车，莫北霆就已经发现了。这是一辆军用卡车，后面车厢里坐着一群士兵。曲嫣瞧见几个士兵身上带伤，立刻机灵的喊道：“我是军医，我来为大家治伤换药！” 她拿出自己的军医证明簿子。那几个伤兵不敢接话，小心翼翼的看向莫北霆：“督军，您看……” 曲嫣知道他们行程紧急，路过后方只是因为顺路，而这些伤兵的伤都是草草包扎，就又上路了。曲嫣伸手到背后，假装摸药箱，偷偷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备用的药箱。她上次因为帮李牛找妹妹李梅，已经无法开启系统商城，但她自己的空间还是可以用的。 “治伤要紧，督军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伤口感染发炎，带病去战场打仗。”曲嫣一开口就给莫北霆戴高帽。莫北霆从前座回头暗瞪她一眼，终究还是没舍得开口赶她走。事实上，战事爆发的这几个月，他竟出奇的想念她。她在他梦里出现了无数回。仿佛从此就长驻在他梦境里一般，野蛮得不讲理。 “谢谢督军！”曲嫣嘻嘻一笑，开始给伤兵们检查伤口。车子一路颠簸。她忙得不亦乐乎。莫北霆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见她丝毫不觉苦累，俏丽的小脸笑容灿烂，内心深处不禁滑过一丝微妙的悸动。她是他见过最奇特的女子。明明看起来娇弱的像一朵易折的鲜花，却坚韧得令他诧异。她一个女孩子家，追他追到军中，如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在前面扎营吧。”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车子才停下，在一处山脚下扎营。莫北霆支好营帐，把曲嫣唤过来，“忙了一整夜，还不累？” 曲嫣钻进帐篷里，倒头就躺下，咕哝道：“累死了，借我躺一会儿。” “明知辛苦、明知危险，为什么还要跟过来？”莫北霆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她，“喝点水。” “当然是因为你呀。”曲嫣侧了侧身，支起手肘，枕着脑袋，瞧着他，“我要陪你经历每一场战役，我要为你包扎每一处的伤口。” 她说着又补充一句，“当然，你不受伤才最好。” “你当真要一直陪着我？”莫北霆坐到她身边，低眸凝视她。她素着一张白皙的俏脸，不施粉黛，却依然清美娇艳。她晶亮双眸似映着天上的星子，总是那么明媚，那么闪耀。在艰苦的战争日子里，他每每想起这一双灵动生机的眼眸，就仿佛得到了一丝慰藉。 “嗯！”曲嫣用力点头，“就算你赶我走，我还是会冒险潜到前线来找你。” 第270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4） “威胁我？”莫北霆微勾薄唇，低笑了一声。 “对啊，我就威胁你。”曲嫣轻哼，娇蛮地道，“你尽管赶我走好了，到时候我在找你的路上遇到危险，就都怪你！” 她在耍赖。莫北霆眼底笑意渐浓，屈指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你这样会让我误会。” 曲嫣摸摸自己的额头，眨眼道：“你误会什么？” “误会你……”莫北霆停顿了片刻，才道，“误会你爱我爱到不可自拔，才不顾一切的奔赴向我。” 曲嫣又眨了眨眼，眸光顽皮，却不说话。 “你舍得抛下暖暖一个人在沪城了？”莫北霆揶揄道。 “你这话问的……”曲嫣嘟了嘟嘴，没好气地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我和暖暖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情谊。” 莫北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他是知道。但他不知道，她对他到底有几分感情。更何况如今战火四起，国家有难，他无法给她任何承诺。战争无情，他做好了随时死在战场上的准备，又怎能拖累她一世。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曲嫣坐起身来，凝眸与他对望，轻轻地道，“我尊重你的顾虑，不会强求你改变任何想法。你也不能要求我放弃自己的决定。” 她与他，各有坚持。他以国为先，她以他为先。即使有冲突，但也会有冲突结束的那一天。 “傻女孩。”莫北霆忍不住张开手臂，倾身去抱她，将她紧紧揽在怀里。他抱得很用力，像是把心底无法诉说的情愫都灌注在这个拥抱里。等到战事结束，他不管她爱他几分，他都要娶她。 …… 抗战的日子异常艰难。第一年，莫北霆受了几次轻伤，曲嫣一声不吭的帮他包扎。第二年，他的新伤旧伤越添越多。第三年，他肩胛骨被子弹射穿，留下一个深深的子弹孔。第四年，他带兵收复了被敌人占领的沈城，设为根据地。他叫曲嫣留在沈城，不要再跟着他风餐露宿，穿梭枪林弹雨。曲嫣自然不肯同意，掐着他腰间痒痒肉，逼他继续带上她。第五年，莫北霆打赢的仗越来越多，军队的士气越来越勇。第六年，莫北霆身上又多了两处枪伤，还有无数条旧伤疤。曲嫣每次看到这些狰狞疤痕的时候，都会轻轻地亲吻一下，说：“它们都是你的勋章。这个国家的历史，会记得它们。” 每当这种时候，莫北霆就会狠狠把她压倒，深深地吻入。不用怀疑，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他的抱负，他的牺牲，他的隐忍。她什么都懂。第七年，持久的抗战终于隐约见到了曙光，胜利似乎就在眼前。这漫漫七年，莫北霆经常忍不住抱曲嫣、吻曲嫣，但每一次他动情到失控边缘，就强迫自己停下。在无法给她终生的承诺之前，他不想做一个贪图一时欢愉的男人。 “督军，不好了！” 这日，军队驻扎在一片荒废的田地旁。一个小兵慌张的跑过来，禀报，“曲军医到田里抓田鼠的时候，不小心踩到地雷了！” “什么？！” 莫北霆闻言一震，即刻狂奔而去。第271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5）不远处的荒废田野里，曲嫣站在一个稻草人旁边，手里还拎着一只努力挣扎的田鼠。 “霆哥！你别过来！”曲嫣大声喊道，“这附近有多少地雷，还不能确定，你不要乱踩！” 她把手里的田鼠一扔，抛到荒田里，那田鼠叽叽的叫，飞快逃走。曲嫣很聪明，用这只田鼠做试探，莫北霆这几年与她的默契已无需言语赘述，立即踩着田鼠落地的位置，与她离近了一点。 “霆哥，你就站在那里，不要再走近了。”曲嫣轻轻吸了一口气，冷静道，“我现在不动，地雷不会爆，你不许冲动。” 她在任务的世界里死不了。但是，如果被地雷一炸，缺胳膊少腿，那她以后就是个残疾人。万一倒霉，被炸到脑袋，她还死不了，岂不是要吓死人，而且还丑得惊悚…… 曲嫣想想那画面，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嫣儿，你别怕。”莫北霆离她只有两臂的距离，放缓嗓音，温声道，“地雷而已，我能救你。” “你怎么救我？”曲嫣并不怎么怕，但生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过来替换我的位置，对不对？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以你自己的性命为第一位！” 莫北霆沉眸不语。他确实答应过她很多次。但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她总说他的命比她重要，因为他要为这个国家结束战乱，建功立业。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了他心上的一块肉。如果她死了，他的心也会溃烂而亡。 “霆哥，你原路退回去，离我远点。我自己能拆雷。”曲嫣回忆了一下，以前莫北霆教过她拆雷的方法，模模糊糊还记得七八分。可她从来没有动手拆过，光凭理论不知道能不能行。但这话，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我有十足的把握，霆哥，你快退远点。”曲嫣一脸笃定。 “不，你没有。”莫北霆已是非常了解她，长达七年的相处，她眼神的一个闪烁，他就知道她心里并没有底。他凝眸深邃地望着她，语声低沉而缓慢，“乖，听话，换我来。你要相信我拆雷的技术。”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拆雷的本事……”曲嫣摇了摇头。地雷在她脚下泥地里，所以不能先挖出来再拆。唯一的办法，就是他过来替她踩雷。而两人替换的瞬间，才是最危险的。 “你不信我能把你平安换出来？”莫北霆故意问。 “当然不是！” “那就行了。”莫北霆对她扬唇一笑，俊脸温柔而沉稳，“完全的相信我，把你自己交给我，这样就行。地雷在右脚下，是不是？” 他举步，向她走过来。 “别过来……”曲嫣拼命喊，“你站住！” 他置若罔闻，脚步异常坚定，走到她身边，沉声道：“嫣儿，你听着。我喊一二三，最后一声就抱起你抛出去。你护住头，落地翻滚，尽快跑远点。” “我不！” 莫北霆充耳不闻，不给她阻止的时间，口中开始喊数：“一、二、三——” 尾音方落，他抱起她，奋力一抛，将她抛向田野软泥地。同一时间，他一脚踩入她右脚的位置！第272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6）曲嫣落地滚了几圈，飞快爬起来，还来不及看清楚莫北霆的样子，就听“轰”一声炸响！ “霆哥！” 她失声尖叫。地雷猝然炸开，莫北霆整个身子震得飞起，又重重落下。曲嫣飞奔过去，浑身血液似都涌到心口，心颤得厉害。 “霆哥……”她跪到他身边，手指颤抖地放到他颈边。还有脉搏…… 地雷炸伤莫北霆的双腿，许多金属碎片扎入他后背，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他双眸紧闭着，面色苍白，已然昏死过去。曲嫣不敢随便动他，在心里厉呼系统助手小七：“小七！我要买药！” “对不起，宿主，你在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再开启系统商城，买不了药。” “那他会死吗？”曲嫣急道，“莫北霆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他肩负保家卫国、开启新纪元的重任。他不可能会死的，对不对？” “原本确实如此。”小七如实回答，“但宿主你来到他的世界之后，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冒死替你踩雷。所以他会不会死，就没有了定数。” “我不允许他死！”曲嫣怒道。她关掉没用的系统，看向正急奔过来的士兵们。她一定会救活莫北霆！她绝不允许他为了救她而死！莫北霆被士兵们抬上担架。军队里所有的医务人员都过来了，替他取出碎片，替他止血。只有曲嫣没有参与。众人都以为她吓傻了，倒没有责怪她无情。曲嫣席地坐在小角落里，闭目凝神。 “宿主！你不能这么做啊！”小七感应到她在做禁忌的事，自动开启，着急阻止道，“宿主，你这是在犯禁！” 曲嫣不理。她的灵魂神识飘荡在缥缈虚无之地，透过袅袅腾腾的雾气，她依稀看见底下的三千小世界。有高楼大厦的先进时代，有古风古韵的时代，有仙气缭绕的修仙世界，有丧尸横行的末世…… 她知道这些都是系统主神创造出来的小世界。她此刻不想探究真实与虚幻，她只打算进入医学昌明的现代，从医院里“偷”一些东西放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 “宿主！你快住手！”小七急得不行，一贯萌萌哒的电子音变成了急迫的尖锐音，“宿主你在犯禁！你违反了与主神的契约，将要遭到反噬！” “反噬就反噬吧！”曲嫣不管，从一家医院里‘搜刮’了自己要的物品。小七眼见她完成了一系列动作，灵魂回到身体，急得直跺脚——如果它有脚的话。 “宿主，你接下来在这个世界会过得很惨！”小七心疼自家宿主，竟有了点生气的语调，“宿主，你完成任务后就立刻离开吧，不要一辈子留在这里。要不然你此后的几十年，都会遭受心绞痛的反噬。” “这些，等以后再说吧！” 曲嫣急着去看莫北霆的情况。这个年代的医学技术还很落后，以往被雷炸伤的士兵，大部分是死于断肢后的感染并发症。莫北霆的双腿被炸伤，但万幸没有断，只要他能熬过感染这一关，就一定能活下来！第273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7）正如曲嫣所料，莫北霆到了夜里就开始高烧不退，面若金纸，已是呼吸微弱，一脚踏入了鬼门关。军队里的几个老军医摇头叹气，神色凝重。没有办法了，就算立刻紧急送督军去大城市的医院，也来不及。督军现在这种情形，根本经不起旅途折腾，只怕车子还没开出几里地，督军就已经断气了。 “曲军医，我知道你和督军大人之间情深意重。”一个老军医安慰的拍了拍曲嫣的肩头，“节哀……督军的辉煌战绩将永垂史册。” 老军医见惯了战场残酷，无数重伤的士兵在他眼前死去，但看到强硬如铁人般的莫北霆倒下，眼底还是浮起了泪光。 “唉……”他叹着气，退出了临时搭建的简陋木屋。小木屋里，安静了下来。再没有外人。曲嫣终于有机会，偷偷从空间里取出医疗用品。她把抗生素注入药袋，给莫北霆挂吊针。 “霆哥，吃药……”她轻伏在床头，在他耳边温柔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相信我，好吗？” 她知道他听不见，也没有力气张嘴吞咽药丸。她把退烧消炎的药片放入自己口中，咬着喂入他口中，再用水喂进去。一次不成，就两次、三次…… 总有一次他能咽下去。 “霆哥，你身上被地雷碎片炸伤的地方很多，但这些都不会致命。”她低声与他说话，“真正令你难熬的，是免疫力骤然下降，病菌肆虐。我已经帮你找来，我所能拿到的最先进的药。” 她嗓音轻柔，如清甜的微风，“剩下的，就靠你的意志力了。你一定不舍得抛下我的，对不对？即使只是为了我，你也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她一边守着挂水的药瓶，到点就换药，一边与他温柔低语。她以为莫北霆听不见。但事实上，莫北霆在身体沉重孱弱之时，意识抽离飘荡，极为清醒的听见了她的话。他感到疑惑—— 嫣儿去哪里找来的最先进的药？曲嫣在病床前守到天亮，用现代医院里‘偷’来的体温计为莫北霆量体温。他还有点低烧，但已经退了很多，不再那么凶险。曲嫣微微松了一口，按照这样下去，一周后应该就能脱离危险期。 …… 接下去的十多日，曲嫣每夜都悄悄给莫北霆挂水，打针，喂药。莫北霆从一开始的退烧、转醒，到慢慢恢复体力，大半个月后已经能够拄着拐杖下床。留守驻扎的一小支队伍，士兵们欢腾大叫：“天佑我华国！天佑我督军！” 最目瞪口呆的是军医队。几个老军医大呼不可思议，他们思来想去，最后下结论——督军钢铁般的身体和意志，才创造了医学上的奇迹！曲嫣每每听到这些议论，就躲在角落偷笑。什么叫钢铁打造的身体？钢铁侠吗？ “躲在这里傻笑什么？”莫北霆双手拄着拐杖，气色尚苍白，但他如墨般的黑眸却闪着光泽。 “他们在夸你，夸上天了。”曲嫣笑嘻嘻。第274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78）莫北霆低下头，在她额上亲了亲，笑道：“要夸，也该夸你。” 曲嫣不解：“为什么要夸我？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莫北霆不语。这些日子她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确实很辛苦。但他指的不是这个。 “怎么不说话呀？”曲嫣觉得他怪怪的。这几天他精神好多了，却总是用一种幽深的眼神凝视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没什么。”莫北霆看着她明亮的杏眸，忽然道，“嫣儿，嫁给我吧！” “啊？！”曲嫣一愣。这么突然？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之前几年他虽没有明说，但她明白，他想要等到战乱结束，国家太平，才去安排终生之事。今天是怎么了？系统提示音冷不丁的响起。曲嫣怔了怔，唤出系统助手小七：“小七，我现在任务完成了，必须马上做决定是否离开这个世界吗？” “是的，宿主。” 曲嫣抬眸，凝望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正专注的看着她，墨黑瞳仁里倒映着她的脸庞，好像这个世界再大，他眼里也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嫣儿？”他在等待她的回答。系统也在等待她的选择。曲嫣弯唇一笑：“我先不答应你。” 莫北霆轻挑了一下眉梢：“嫌我没有送花送戒指吗？又或者没给聘礼？” 曲嫣故意嘟起嘴，佯装生气道：“是的。哪有人求婚像你这么草率的。” 莫北霆勾唇低笑：“我不打算给你聘礼。” 曲嫣做出更生气的样子：“你太抠门了，督军大人！” 莫北霆俯头，在她鼓起的腮帮子上亲了一口：“小傻瓜，嫁给我之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需要聘礼，有我就够了。” “按照你这个逻辑，那我的财产，也是你的吗？”曲嫣存心抬杠。 “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自己的。”莫北霆望着她晶亮顽皮的眼眸，唇边扬起的弧度渐深。她身上的秘密那么多。如果她不说，那就只是属于她的秘密。他会永远尊重她，爱她，护她。 “这还差不多。”曲嫣嘻嘻一笑，满意地点头，“等到战事结束，我们再结婚吧。” 她这话等于是答应他的求婚了。莫北霆眸光蓦地一亮，任性地扔开拐杖，展开双臂抱紧她。 “嫣儿，我爱你。” 他的告白声，响亮清晰。不远处正在操练的士兵们纷纷看过来，大胆的起哄道：“督军！我们也爱你！” 曲嫣扑哧一声笑出来。莫北霆才不管士兵们怎么起哄，低头寻到她的唇，狠狠吻上去。在这一瞬间，曲嫣回答了系统：“我选择留下。” * 第八年，战乱终于止息。大获全胜，然而血流无数，国内百废待兴。曲嫣和莫北霆回到了沪城。 “呜呜……大哥！嫣嫣姐！”莫青黛冲出来迎接，热泪盈眶，一把抱住莫北霆，转而又松开，去抱曲嫣。 “嫣嫣，我好想你啊！”纪暖暖也冲过来抱曲嫣。第2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