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妻_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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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常了，简直荒谬。但她姐确实好了很多，只不过与以前相比起来，天真傻气了许多，懵懂得像是不知世事。这样也好，她就不用担心了。 “烟烟你别拉我。”纪暖暖挣脱开纪寒烟的手，跑到曲嫣身边，左瞧右瞧。 “姐，你在看什么？快到我这里来！”纪寒烟觉得很丢人，她今天根本就不想带她姐出来，傻兮兮的，和半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啊，我好喜欢你啊……”纪暖暖看了曲嫣半天，忽然灿烂的笑起来，伸手去牵曲嫣的手，“你叫什么名字呀？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好喜欢你。” 第232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36）旁边的莫青黛看到这一幕有些错愕，怎么回事？暖暖姐姐对她都没这么笑过。为什么突然喜欢上一个陌生的乡下妹？ “我真的好喜欢你哦。”纪暖暖握紧曲嫣的手，眼睛笑得弯弯的，“我们一定是前世就认识了，我感觉你很亲切很熟悉。你刚刚说谁在欺负人？有人欺负你吗？你别怕，我保护你。” 她说着把曲嫣护到身后去。 “我也喜欢你。”曲嫣温声道。她心里其实有点诧异。一般来说，正常人灵魂归位后，绝对不会记得身为灵体时发生过的事情。纪暖暖确实也不记得了，但她好像有一种特别纯净的直觉，竟对她还保留着最本真的感觉，不需要依靠容貌辨别。 “那我可以叫你妹妹吗？”纪暖暖笑意烂漫，“他们说我傻了好几年，已经二十几岁了。你看起来年纪小，就当我妹妹好吗？” “姐！”纪寒烟一声怒叫，“我才是你妹妹！你不要见着什么猫猫狗狗都认亲戚好吗？” “她不是猫猫狗狗。”纪暖暖往前站了一步，护着曲嫣，微怒道，“烟烟你不许乱说话，没礼貌。” “姐，你……”纪寒烟气得快冒烟了。傻子就是傻子。带出来就是丢人现眼！ “你不用害怕哦。”纪暖暖转头，语气变得很温柔，哄着曲嫣，“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就算是我亲妹妹也不行。” 曲嫣弯唇：“我相信你。” 纪暖暖也弯了弯唇角。两人相视而笑，气氛熟稔亲昵，像是认识了很久很久。莫青黛已经惊呆了，她怎么看不出她哥的这位前未婚妻有什么特别值得人喜欢的地方？她除了同情她被退婚，也没看出什么吸引人喜欢的魅力啊。 “青黛——”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远处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急急跑过来，没有心思留意其他人，对着莫青黛，没好气地道，“臭丫头，你一大早的就出门，二哥想找你都找不到。” “二哥，你怎么来了？”莫青黛意外。她家二哥是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哥，万事不挂心，除了那个他欣赏的白牡丹之外，没什么琐事能让他记得。他今天居然记得她要来兰园公馆帮寒烟姐姐收拾东西？ “青黛，我问你一件事，很重要，很急，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莫南宸一脸郑重的神色。 “什么事？”莫青黛不解地问。 “前几天，大哥带了一个女孩回督军府。你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住在哪里吗？”莫南宸已经连着几天都在找人了。他接连几夜都没有再发作，半夜不会再痛不欲生。他的余毒，好像是真的解了。而那个医术神奇的漂亮女孩，却不见了。他问大哥，大哥却什么都不肯告诉他。他查来查去，只查到青黛也认识那个女孩。 “你是指嫣嫣姐姐吗？”莫青黛听懂了，毕竟她大哥带回家的女孩，实属稀少。 “烟烟姐姐？”莫南宸扭头看了一眼纪寒烟，皱眉道，“不是她。” 纪寒烟莫名收到了一个嫌弃的眼神，心堵得越发厉害。她今天是招谁招惹了？一个两个都来气她！ “二哥，你误会了。”莫青黛嘻嘻一笑，“我说的是莫嫣嫣，就是大哥带回督军府的那个。” “莫嫣嫣？”莫南宸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顿时亮了起来，“名字跟人一样美。你快告诉我，她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莫青黛摇了摇头，余光瞥见站在一旁的曲嫣，觉得应该和二哥介绍一下，便道，“二哥，这位是大哥之前的未婚妻，叫……好像是叫曲嫣。” 莫南宸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怎么这么多人叫什么烟的？” 第233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37）莫青黛拉了一下莫南宸，小声道：“二哥，你别这样说，她也挺可怜的。” 莫南宸毫不留恋的收回视线，转头对妹妹说：“原来大哥之前的未婚妻这么土，真是委屈大哥了。” 他音量放得低，还算是顾及到别人的感受。但曲嫣耳力好，全都听见了。她忽然开口道：“莫二少，你这么说我，我会不高兴的。” 莫南宸莫名其妙的看向她：“你不高兴，关我什么事？” 又不是他的未婚妻。更何况，她和大哥也已经没有关系，就是一个陌路人罢了。 “我不高兴了，你就找不到你想找的人。”曲嫣回道。 “什么？”莫南宸十分诧异地道，“你认识我要找的那个人？” “认识。”曲嫣点头，“我和她挺熟的。她喜欢穿旗袍，医术超凡，人美心善，名叫莫嫣嫣。” “对对对，她确实医术好，又人美心善！”莫南宸一个激动，大步向她走过去，急问，“她现在在哪里？你不是认识她吗？我想见她！” “你要见她干什么？”曲嫣问。 “当然是筹备大礼感谢她。”莫南宸略一停顿，伸手摸了摸左胸心口的位置，“而且……我好像对她一见钟情了。” 这几天的深夜里，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一直出现在他梦里。他也分不清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喜欢。总之，就是想见她。特别想。 “莫二少这么容易喜欢一个人吗？”曲嫣可没忘记白牡丹，他之前还在乎得要命。 “嗐，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告诉她在哪里就行，我可以给你钱当作报酬。” “我不要你的钱。”曲嫣垂着眸，神情温驯，却道，“你刚才让我不高兴了，我不要告诉你。” 她说着就举步迈进兰园公馆。莫南宸跟在她后面，可怜巴巴地道：“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是我口无遮拦乱讲话。你别跟我生气，拜托你告诉我！” 曲嫣置若罔闻，不理他。莫南宸紧跟不舍，双手合十，做请求状：“曲姑娘，你就当发发好心，告诉我吧！我真的想要见到她，确认一下……” 确认自己心里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活到二十岁，从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抓心挠肺的感觉。极度渴望见到一个人。 “那你先帮我做一件事。”曲嫣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纪寒烟，“这座宅子已经属于我，但她迟迟不肯把东西全部搬走，你替我处理一下。” “行！”莫南宸十分爽快，应道，“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 他向来是少爷脾气，对普通女人没什么好脸色。大哥对纪家姐姐有亏欠，但他没有。他走到纪寒烟面前，直接地道，“你，今天把东西全都搬出兰园公馆，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纪寒烟面色涨红，甚是难堪。 “莫二哥，你……” “你就算叫大哥也没用。”莫南宸一副铁面无情的样子，“大哥已经把这座宅子给了人，你赖着像话吗？” 第234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38） “我……”纪寒烟转头左右看了看，旁边的纪暖暖不说话，莫青黛也没有帮她的意思，还有不远处那个乡下女人似乎嘴角含着嘲讽之色。纪寒烟下不来台，脸蛋涨得通红，眼泪扑簌簌滚下来，跺脚转身就跑，“你们都欺负人！” “你跑了没事，东西我就帮你全扔了。”莫南宸在后面补上一句。纪寒烟脚步顿住，气得快要晕过去了。太过分了！为什么莫二哥要帮着那个乡下妹！为什么她亲姐姐都不肯开口帮她！全世界都在欺负她！ “烟烟，你听话，把属于那个妹妹的东西，还给她。”纪暖暖上前来，又补了一刀。纪寒烟感觉自己浑身是洞，都是被这些人扎出的洞。太可恨了！她会记住的！曲嫣悠闲的看着。做人呐，还是善良点好。现在还只是开胃菜，她都还没正式动手。 “你嘱咐我的事，我办完了。”莫南宸走回来，对曲嫣道，“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曲嫣还未回答，就见兰园公馆大门走入一个颀长身影。是莫北霆。 “你们都在？”莫北霆见到这么多人，倒有些意外。他在附近办事，看到巷口停着弟弟南宸的车，便就过来看看他是否又闯祸了，没想到竟这么热闹。 “大哥，你不知道，她认识……” 莫南宸刚开口，曲嫣就打断了他：“督军，你来得正好。” 她快步走过去，对莫北霆道，“兰园公馆归了我，对吧？” 莫北霆看她一眼，淡淡颔首：“我说话算数。” “我听说，要去律师事务所办个什么手续，才算是真正属于我。”曲嫣道，“择日不如撞日，督军现在有没有空，我们去一趟？” “可以。”莫北霆态度疏离，冷淡地道，“这桩事是该了结。” 两人往外走，莫南宸追上来，情急之下捉住曲嫣的手：“你还没有告诉我地址！” 曲嫣回眸，微微一笑：“你附耳过来。” 莫南宸把耳朵贴过去：“你快说。” 曲嫣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淮路58号。” 莫南宸眼睛一亮：“好，我知道了！” 曲嫣唇角含笑。莫二少的性子和莫青黛挺像，心无城府，容易相信人。不过她并没有骗他，她的小洋楼确实在淮路58号。 …… 曲嫣乘坐莫北霆的车，去往律师事务所。一路上，莫北霆一眼都没施舍给她，冷漠如旧。到事务所里，两人坐下，律师公事公办，很快就办妥手续。结束后，莫北霆起身走人。曲嫣跟在他的后面，走出事务所大楼，才见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莫北霆皱了皱眉，终究还是秉持着绅士风度，启口道：“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曲嫣站在屋檐下，摇摇头：“督军忙自己的事吧，不用送我。” 雨下得大，雨珠被风刮得扑进来，曲嫣身上的裙褂被打湿。她低头去擦。莫北霆不经意间一瞥，目光突然凝住—— 她颈边，有一处红痕。很像……他前几天在某人颈边啮咬留下的痕迹。莫北霆心中惊诧，他该不是想人想出幻觉来了？一处红痕罢了，谁都可能自己挠出来，能代表什么？第235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39）但他素来谨慎，疑心一起，便就挥之不去。他缓缓走到她身边，靠近距离。先前在车上和事务所，他并不想与她过于近，所以保持着最远的距离。此时贴身而站，他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咦？”曲嫣发现他站得这么近，两人手臂都碰触到一起了，奇道，“督军也是要避雨吗？那边还有空地。” 她指了指屋檐下的另一边地方。莫北霆没有挪步，反而与她靠得更紧，若无其事地道：“这个位置防风。” 好巧不巧，司机撑伞跑过来，恭敬地道：“督军，属下来接您上车。” 说着把伞移到莫北霆的头顶。曲嫣挥挥手：“督军再见。” 莫北霆眯了眯黑眸，语气淡淡地道：“忘记告诉你，今晨我收到消息，你父亲来沪城了，可能快要到城内。” “啊？”曲嫣吃了一惊，“我父亲来沪城做什么？” “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曲家村，向你父母解释退婚之事。他大概是来找你的。” “哦……” 这倒也合理。曲父曲母虽然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但疼女儿。曲嫣原想着过阵子再把曲父曲母接到兰园公馆享福，看来还是不够周全。 “依我推测，你父亲会到督军府找你。”莫北霆不动声色地道，“你最好跟我一起回督军府。” “好。”曲嫣也猜曲父会去督军府。毕竟她雇人送口信回曲家村，只向父母说，她在沪城过得很好，处理完房子过户的事再回来，没有说具体地址。 * 回到督军府，未见曲父，莫北霆派手下的人去查。曲嫣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等着。佣人端上茶水点心，就默默退了下去。 “饿了可以吃些点心。”莫北霆上楼去过书房，缓缓走下来，淡声说道。 “谢谢督军。”曲嫣客气地回道。莫北霆走到她椅子旁边，突然咔咔两声，用手铐把她的手腕铐在椅背的竖状木栅上。 “嗯？”曲嫣挑眉。干什么？审讯上瘾了吗？ “不用怕，我只是要确认一件事。”莫北霆的声音低沉和缓。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水，倒在纱布上，“我原本没有怀疑过这个方向，但看来是我疏忽了。” 曲嫣一看他动作，心中便就咯噔一声。哎呀，怎么这么聪明呢。 “这是特制的药水，擦在脸上会有点刺痛，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伤皮肤，过会儿就好。”莫北霆出奇的耐心，竟还对她解释。 “我如果说不要，你会听我的吗？”曲嫣语气无奈。 “不会。”莫北霆温和的回答她。 “那你就失去机会了哦。” “什么机会？” “当我男朋友的机会。”曲嫣弯眸一笑，“我们不是打了赌，如果你一个月之内查不出我的身份，就要当我的男朋友吗？” 她这是等于不打自招了。莫北霆眸光骤深，凝眸盯着她，嗓音幽沉：“果真是你？” 曲嫣只笑，不说话。莫北霆抬起手，把浸泡过特质药水的纱布贴到她脸上，慢慢擦拭。第236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0）一层薄薄的假皮被揉搓下来，和一些掩饰肌肤颜色的黑褐色料。他一边轻柔擦着，心中的震惊逐渐扩大。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曲嫣，曲家村的那个曲嫣，怎么可能会意大利语，又怎么可能会医术？她穿旗袍时的气质，娇艳优雅，顽皮起来时笑语嫣然，一点也不像是乡下长大的女孩。 “督军，你轻点。”曲嫣皱了皱鼻尖，淘气地道，“我脸上的真皮都快被你揉掉了，你是不是要给我毁容？” 莫北霆停手，扔开手里的纱布。他退开两步距离，仔细盯着她的脸。不是莫嫣嫣的模样。她的五官依然是原本曲嫣的样子，但卸掉乔装以后更加精致漂亮，肤色白皙，一双明亮的眼眸一眨一眨，闪着星辰般耀眼的光泽。她很好看。即使此时身穿土气的粗布裙褂，依然很好看。但却不是莫嫣嫣的样子。莫北霆眉头皱紧，上前撩起她厚重的刘海，让她整张小脸都露出来。 “别弄乱人家的发型。”曲嫣埋怨。莫北霆的手掌贴在她额上，低眸看她，靠得很近，深深呼吸，嗅着她身上的淡香。这股香味，太香了。就是它，令他起疑。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肤色弄黑，把自己模样弄丑？”莫北霆沉声地问。怕被他看上？她来沪城，实际上就是为了退婚？难怪当初一点的不舍都没有，痛痛快快就答应了解除婚约。 “督军现在弄清楚了吗？”曲嫣微微仰起小脸，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知道我是谁了吗？” 莫北霆抿着薄唇，不语。似是知道，又似不知。她身上有太多的谜团，纵使他在腥风血雨里打滚这么多年，仍无法解开她的谜题。 “其实我是曲嫣亦或是莫嫣嫣，根本就不重要。”曲嫣软软地道，“督军心里的感觉才重要。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唯有你自己知道。” 她此刻是真正的真面目。温软馨香，调皮甜美。这一面，莫北霆在原本的“曲嫣”身上，从未见过。而在莫嫣嫣身上，却是见过的。 “督军可以先放开我吗？”曲嫣摇晃了下手铐，“我明白你经常需要审讯人，但我不是囚犯。” 莫北霆还未答，就见一阵风似的莫南宸从外冲了进来。 “哥！我找到她了！” 莫南宸惊喜万分。 “你找到谁？”莫北霆转身，蹙眉道，“你说清楚点。” “我找到莫嫣嫣了！”莫南宸难掩激动，大声宣告，“就算你不肯告诉我，我也找到了。我和她的缘分，比你跟她的更深！” 曲嫣坐在椅子上，惊讶地插话问道：“你在哪里找到的莫嫣嫣？” 莫南宸这才发现客厅里还有一个人。他转目看她，也惊讶了一下：“你是谁？好像很眼熟……” 曲嫣眨眨眼。莫二少的眼神不太行啊。他到哪里找的莫嫣嫣，她本尊还在这里呢。 “南宸，你找到的人在哪里？”莫北霆语气微冷，命令道，“我派几名副将给你，你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不用，我已经带回来了。”莫南宸转身，跑回到门槛外，“嫣嫣你别怕，我已经和大哥说了，他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的。” 他牵着一个女孩，走进来。第237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1） “督军好。”女孩优雅走来，礼貌的含笑着打招呼。曲嫣仔细一瞧，果然挺像的。这个“莫嫣嫣”，与她乔装易容时有接近九分的相似。与其说像她，不如说像画报上的白牡丹。 “小七，帮我查查这人是谁。”曲嫣悄悄唤出系统助手小七，“我要看她的身份资料。” “好的，宿主，马上为你显示。” 顷刻间，曲嫣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照片，就是这位假“莫嫣嫣”的模样。系统资料里写着：白牡丹的亲妹妹，原名叫做白卿卿。 “宿主，白牡丹已被处决。”小七提醒道。 “哦……我懂了。”曲嫣关掉系统。莫北霆逮捕了敌方间谍白牡丹，如今已经处决了。那么，白卿卿应该是来替姐姐报仇的。 “大哥，嫣嫣是我找到的，你不要干涉我的交友！”那边，莫南宸还紧紧牵着假莫嫣嫣的手，气势如虹的对莫北霆道，“最多我们公平竞争，看嫣嫣以后喜欢谁。” 莫北霆迈开长腿，走近两步，眯了眯眸子，锐利的目光缓缓掠过那个莫嫣嫣的脸庞。他忽然开口问道：“我们之间有一个赌约，你说说是什么？” 假莫嫣嫣一脸茫然，无辜地道：“对不起……我前几天从楼梯上滚下去，撞到后脑，有些事不记得了。” 莫北霆冷冷挑眉：“这么巧。” 假莫嫣嫣害羞的笑了笑：“原来我和督军之间打过赌呀，我们以前的关系很好吗？” 莫北霆冷漠地看着她，没有接话。假莫嫣嫣有些尴尬，只好转头看莫南宸：“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莫南宸摇头，他确实并不知道大哥和嫣嫣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那天闯进书房，他只见他们两人姿势暧昧，嫣嫣说被逼供，但似乎又不像。总之，暧昧，又说不清。 “二少，我有点腿酸，可以请我进去坐一下吗？”假莫嫣嫣问莫南宸。 “当然！”莫南宸殷勤的带她到客厅，“你坐这里，我让佣人给你准备茶点。” 假莫嫣嫣一坐下来，便就看见旁边的曲嫣斜眸睨着她。 “你是……” “我是你娘。”曲嫣唇角微挑，开玩笑似的道。可不是嘛，‘莫嫣嫣’这个人是她塑造出来的。 “你这个人怎么……”假莫嫣嫣愣了一下，微恼，“无缘无故怎么骂人呢？” “为娘的怎么会无缘无故骂孩子呢？”曲嫣似笑非笑地道，“除非孩子在胡闹，做坏事。” 假莫嫣嫣完全听不懂，瞪她一眼，就不再理她了。这次假冒别人潜进督军府，她身怀重任，哪有空和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瞎扯淡！ “督军，你可以解开我的手铐了吗？”曲嫣抬眸，晃了晃被铐在椅背的手，发出哐哐的声音。莫北霆看她一眼，走过来替她解开手铐，低沉道：“到我身后去，老实待着。” 曲嫣见他眼神中隐藏着一丝警戒，心知他已经对假莫嫣嫣起疑。她听话的走到他身后，小声道：“你小心点哦。” 莫北霆回眸看她，目光幽深难辨。他凝望她片刻，没有说什么话，回头对假莫嫣嫣说道：“你刚才和南宸在哪里遇到？” 第238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2）假莫嫣嫣很温顺，回道：“我正巧在附近散步，凑巧遇见了莫二少。他说他认识我，我好奇是怎么回事，就跟他过来了。” “你装失忆装的很像。”莫北霆淡笑一声，挟着冰冷的气息，“可惜你漏了一个细节。你不该一进门就喊我督军，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认得我？” “督军你误会了……”假莫嫣嫣急忙解释，“那是因为莫二少唤你大哥，我才猜到你是督军。” “有道理，但我不信——” 话音未落，莫北霆掏出枪来，枪口直指着假莫嫣嫣的脑袋。电光石火间，假莫嫣嫣也从怀里摸出枪来，着急的扣动扳机，砰一声巨响！曲嫣在莫北霆身后，瞧得清清楚楚，假莫嫣嫣的射击目标并不是莫北霆，而是旁边的莫南宸。她不假思索的冲莫南宸扑过去！子弹擦过她的手臂，划出一线血痕。她无暇顾及这点疼痛，扭头看向莫北霆，呼喊道：“督军，你没事……” 最后一个‘吧’字还没出口，她已经看清了现场的情况。莫北霆英挺而立，手中持枪，枪口微微冒着热气。而他前面不远处，假莫嫣嫣轰然倒地，眉心一片血红。一击毙命。督军大人的枪法不是盖的。曲嫣松了口气，转回头，准备安慰一下吓傻的莫南宸，但没想到莫南宸一把推开她，奔向假莫嫣嫣，跪在尸体旁边，痛哭大叫：“嫣嫣！嫣嫣！你醒醒……天哪！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带你回督军府……” 他抬头，异常愤怒的瞪着莫北霆，“大哥！你是不是在战场杀人杀成瘾了？为什么随便开枪？为什么要杀嫣嫣？你这个杀人凶手！” 莫北霆根本没理他，走到曲嫣身边，俯身查看她手臂上的伤，沉声问道：“子弹有没有射进胳膊里？” 曲嫣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擦伤，不要紧的。” 莫北霆不悦地睨她一眼：“你扑过来做什么？” 他开枪之前已经算好对方角度，那个假冒的女人射击方向就算射中南宸，也不可能是致命位置。南宸这个傻家伙，是时候吃点苦头，长长教训了。 “我……”曲嫣张了张唇，又把话吞回去。她提前看过资料，所以很容易就猜到，假莫嫣嫣不杀莫北霆而对付莫南宸有动机。假莫嫣嫣的姐姐死了，她想要以其人之道还诸彼身，让莫北霆也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 “你什么？”莫北霆追问。 “我觉得莫二少挺好的，我挺喜欢他。”曲嫣随口回答。 “你喜欢他？”莫北霆伸手指向跪在尸体边痛哭流泪的傻弟弟，“你喜欢他什么？” “喜欢他深情呀。”曲嫣想了想，道，“他认准一个人，就全情投入。不像有的人，多心又多疑。” 她意有所指。莫北霆轻勾唇角，没有否认，转身去拿药箱，过来给她包扎手臂上的血痕。 “督军，男女授受不亲。”曲嫣见他伸手就要卷起她的衣袖，阻止道，“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督军不该随便看一个女人的肌肤。” 第239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3）莫北霆捉住她阻拦的那只手，搁到她自己背后去：“我是要帮你包扎伤口，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他不管这些，卷高她的衣袖，露出白嫩嫩的手臂。上臂处，有一条血痕，是子弹擦过的痕迹。幸好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莫北霆处理这种事很有经验，动作利落的替她消毒包扎。他扎紧绷带的时候，曲嫣低哼一声：“疼，轻点……” 莫北霆耳朵微微一动。这嗓音，娇软得令人心痒。他上次吻莫嫣嫣的时候，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时，娇气低哼，就是这样的声音。 “大哥！我要为嫣嫣报仇！”尸体那边，莫南宸捡起假莫嫣嫣的枪，悲痛的走过来，拿枪对着莫北霆，“你太没有人性了，滥杀无辜！” 莫南宸持枪的手是发抖的。他愤怒极了，又伤心难忍，但面对大哥，他终究不可能下手。 “我看你是眼睛瞎了。”莫北霆不闪不避，冷声嘲讽，“刚刚是谁奋不顾身扑过来救你，你没看见？” 莫南宸一愣。他惊痛于嫣嫣的身亡，完全没注意谁救了他。这么一想，刚才嫣嫣好像是在射击他？为什么？！ “莫二少，不用谢。”曲嫣率先开口，微微一笑，“我救你也不是第一回了，不差再救一次。” “你……”莫南宸满脑子混乱，“你什么不是第一回？” “你不明白就算了。”曲嫣有点赞同莫北霆的话了，莫二少果然眼瞎啊。 “你是谁？我看你特别眼熟。”莫南宸皱起眉头，打量她，“你和我在兰园公馆见到的那个曲嫣有几分像，你是她妹妹？” 曲嫣：“……” 拜托，来个人带莫二少去看眼科吧！这孩子的眼睛真的白长了！ “你是在这里等你父亲的吧？”莫南宸今早有听到他大哥的属下汇报，曲家有人过来找女儿，“你姐姐曲嫣呢？” 曲嫣已经无语了：“二少，你还是想想为什么那个女人拿枪对着你开吧。” 莫南宸被打击得心神恍惚，喃喃道：“对啊，为什么呢……” 莫北霆在旁冷眼看着两人的对话。这一幕，竟有点熟悉的感觉。就像那次在书房，莫嫣嫣逗南宸。 “嫣嫣——” 一道唤声，从大门外传来。一个衣着土气的乡下男人，被佣人领着，大步走进来。他一见曲嫣就惊讶道，“嫣嫣，你怎么变得这么白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一眼就认出来了。曲嫣知道他是原主的父亲，浅浅一笑，开口唤道：“爸。” 曲父急忙走过来，到她身边，上下查看：“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他是个乡下人，不懂城里人的礼数，没管旁边什么人，顾不上打招呼，只一心关心自己的女儿。 “没事的，就一点小伤。爸，你别担心。”曲嫣安慰道，顺便介绍，“爸，这位是督军，那位是督军的弟弟莫二少。” 曲父这才想起自己身在督军府，憨憨的对女儿呵呵一笑，然后转向莫北霆，开口就耿直地道：“督军，我是来带我女儿嫣嫣回家的。” 第240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4）莫北霆长眉微挑，并没有马上接话。曲父接着说：“嫣嫣让人送口信回曲家村，说被督军府退婚了。督军也派人过来解释了，那我女儿就不能再留在这里。” 曲父虽然是个老实巴交的种田农民，但也有他的骨气。本以为督军府接女儿到沪城，是打算好好认识一番。他们城里人都讲究什么恋爱，所以他就同意让嫣嫣过来。哪想到，嫣嫣一到沪城，就被退婚了。 “嫣嫣，你别难过，爸爸在这里，咱们回家。”曲父拉住女儿，就要往外走。 “伯父，稍等。”莫北霆忽然启口，“我和你女儿之间，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 曲父疑惑道：“婚约都没了，还有什么事？” 莫北霆的目光落在曲嫣漂亮的小脸上。她应该本来就长得好看，只是在乡下干农活晒黑了，又被衣着发型掩盖了美貌。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几乎没有用正眼看她，毫不在意，所以她长成什么样，他根本没留意。而如今…… “督军看我做什么？”曲嫣被他盯了半天，索性出声道，“兰园公馆的手续已经办完了，我和督军之间两清，我要跟我爸回家了。” “你不是说，我们之间还有赌约？”莫北霆眸光深邃，意味难辨，紧紧锁着她的眸子。 “和你有赌约的，是谁？”曲嫣问。莫北霆抿了抿薄唇，低沉道：“我正在找答案。所以，你必须留下。” “你找答案，关我什么事？”曲嫣才不顺着他，挽住曲父的手，洒脱的往外走。她身后，莫北霆扬手一挥。外面庭院，立即冲出来一排士兵，训练有素的挡住二人去路。曲父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吓了一大跳，慌张护住女儿，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曲嫣温声安抚道：“爸，你不用怕，督军不会伤害我们。” 她转身，娇俏小脸骤然一冷，对着莫北霆道，“督军，你吓着我爸了。” 莫北霆走上前来，对曲父道：“伯父，你不用慌，我只是想留你们在督军府做客而已。我和曲嫣本来有婚约，这次解除婚约匆忙，其间可能有些误会，还需要进一步谈谈。” 曲父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直接问道：“什么误会？婚约都解除了，难不成督军还想娶我女儿？” 莫北霆一顿。他目光移到曲嫣脸上，心中竟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她就是莫嫣嫣，娶她也不是不可以。 “督军，你怎么不说话？”曲父不明白他心里想什么，就只是说自己的真心话，“我女儿被督军退婚已经很难堪了，我带她回去肯定要被村里人笑话。不过还好我们邻居李家的牛娃，和嫣嫣从小一起长大，他说他愿意娶嫣嫣。” 莫北霆眸色暗了暗。才刚退婚，她就要成亲了？曲嫣观察着莫北霆的神色，唇畔浮起小小梨涡，故意扭头问自己父亲：“爸，你和李牛哥说好了吗？他真的要娶我吗？他不嫌弃我被人退婚？” “你这个傻孩子，他要是敢嫌弃你，爸就揍他。”曲父笑呵呵地道，“牛娃那孩子一直喜欢你，要不是以前你有婚约在身，咱们和李家早就结亲了。这次回去，咱马上就办婚礼，李家聘礼都准备好了。” “这么快？”曲嫣弯眸微笑，“那也不错，省得被人说闲话。” 她扬起下巴，指着那一排士兵，“统统让开，我要回家。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士兵们齐齐看向莫北霆，等待指示。第241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5）莫北霆举步，迈开长腿，走向曲嫣：“你当真要走？” 曲嫣弯了弯唇角：“不然呢？” 莫北霆沉声道：“留下来。” 曲嫣问：“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女孩子家是不可以随便留宿陌生男人家的。” 莫北霆黑眸幽深，心口有一种微堵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莫名，他选择忽略不计。他正准备叫士兵退开，放曲嫣和曲父离开，忽然有一个佣人从外面跑进来庭院，禀报道：“督军，大门外有一个自称叫李牛的男人，说要找姓曲的父女。” 莫北霆脸色微微一沉。曲嫣却笑道：“督军就不要再拦着我了，我要去见我未来的夫婿。” 她挥开前面阻拦着的士兵。那士兵见莫北霆没有反对，便就让她通行。曲嫣和曲父走向督军府大门外。雕花铁门外，站着一个衣着朴实的年轻男人，着急的等待。 “牛哥？”曲嫣扬手，挥了挥。 “嫣嫣！”李牛看见她，惊喜地大喊，“我可总算看见了你！你还好吗？” 曲嫣走出大门，对他微笑道：“我很好。你怎么也来沪城了？” 李牛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赧然，不好意思地道：“我听曲爸说，你被督军府退婚了。我怕你一个人在沪城过得不好，前些天赶来沪城，但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只好每天来督军府等。刚才我在对面看见一个很像曲爸的人走进督军府，才敢大着胆子来问问。” 其实他没说，这几天他天天被督军府的人驱赶。人家看他整天在对面望着府邸，还以为他是什么间谍，差点没把他抓起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找到嫣嫣就好了。 “辛苦你了。”曲嫣真心道谢，“牛哥，你人真好。” “你别跟我客气啊。”李牛虽然是干惯农活的乡下人，但也读过几年私塾，知情识礼，没急着提成亲的事，“我看见你没事，就安心了。” “爸，牛哥，我看天色不早了，咱们怕是来不及买火车票。今晚就到我租的房子那边住一晚吧，咱们明天再商量回曲家村的事。” 曲嫣完全没管莫北霆就在几步之遥，带着曲父和李牛，去坐人力拉车。莫北霆远远看着，并没有追。他身后，一名副将见他脸色深沉，似有愠怒之色，机灵地问道：“督军，要不要派人去跟着？” 莫北霆英俊的脸上表情冰冷，薄唇微启，道：“跟！” “是！” 副将立刻派人去跟曲嫣三人的行踪。莫南宸神思恍惚的走出来，看着他大哥，问道：“哥，曲嫣她妹妹走了？你们刚才说什么婚约、退婚，又是怎么回事？” 莫北霆不悦地皱眉，睨他一眼：“你清醒点。曲嫣就是曲嫣，她不是什么曲嫣的妹妹。” 莫南宸很懵：“那她怎么变白了那么多？” 莫北霆言简意赅地道：“乔装了。” 莫南宸更不懂：“她为什么要乔装？” 莫北霆抿唇。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她为什么要乔装？为什么要假扮成莫嫣嫣来接近他？难道是，心有不甘，想要报复他的退婚之举？第242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6） “哥，你说，嫣嫣为什么要射杀我？”莫南宸最不明白的是这一点，“她之前给我解毒，是我恩人，为什么无缘无故对我开枪？” “你是指被我击杀的那个女人？” “对，难道还能有别人吗？” 莫北霆看着他懵懂的脸，几乎想要叹气，沉声道：“那个女人不是莫嫣嫣，只是一个像莫嫣嫣的女人罢了。她藏枪进督军府，当然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 “她不是莫嫣嫣？那……”莫南宸彻底呆住了。他今天满脑子的‘嫣’，什么寒烟、曲嫣……现在还有一个假莫嫣嫣！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嫣才是莫嫣嫣。”莫北霆到此时，心中已有判断。他这么多年来行军打仗，靠的不仅仅是智慧，还有本能的直觉。在战场上，一瞬间的错误判断就足以丢掉性命。很多时候，直觉比理智来的更准确。曲嫣方才的姿态语调，甚至弯唇时的弧度，都与他印象中的莫嫣嫣一样。而且，她在对他欲擒故纵。或者应该说，她一直在对他欲擒故纵。 “哥？你是不是傻了？”莫南宸不可思议地道，“曲嫣怎么可能是莫嫣嫣？她们两个人长得根本不一样！” “乔装。”莫北霆只吐出这两个字。他不再理会惊愕在原地的傻弟弟，转身回府。 * 曲嫣带着曲父和李牛，回到淮路的小洋房。曲父一踏入这栋豪华的屋子，就目瞪口呆，震惊地问：“嫣嫣，这房子租一个月要多少钱？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曲嫣随口胡编：“督军给的赔偿费。” 等她卖了兰园公馆，那笔钱才叫可观。她会全部都给曲父曲母。 “哦……”曲父感觉心里舒服点，倒不是贪钱，只是心疼女儿。 “爸，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自己捣腾，随便弄。租来的房子就是咱自己家，不要拘束。” 曲嫣说完，看向李牛，道，“牛哥，你跟我上来一下，我有话想和你说。” 李牛也是第一次进到这么大这么豪华的房子，有些手足无措，点头道：“好的。” 曲嫣带他到二楼的卧室，关上门。有些话，适合单独谈，暂时先不让曲父知道，省得他操心。两人待在单独的空间，李牛脸上微红，垂头问道：“嫣嫣，你想跟我说什么？” “牛哥，我一直记得，小时候我掉到河里，是你把我救上来。” 曲嫣在原主相关的资料里看到过。她温声说道，“我很感激你，也很敬佩你的为人。但是……” 原主并不曾喜欢过李牛，只把他当作哥哥一般对待。在前世，原主最后郁郁而终，并没有成亲。而李牛，一辈子没有娶媳妇，是个痴心人。曲嫣对这样善良深情的人有一份慈悲心，不愿意他再重蹈覆辙。 “牛哥，我其实有心上人了，你不要傻傻等着我。”曲嫣选择直接‘开刀’，或许会令他痛，但比他抱着虚无的希望苦苦守候的好，“我知道你人很好，但是缘分这回事没办法勉强。你敞开心扉，一定会遇到真正属于你的那个姑娘。” 第243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7）李牛低着头不说话，眼眶里泛红。他其实并不是不知道，嫣嫣只拿他当哥哥看待。她从小就有婚约在身，未来夫婿是人中龙凤，他不敢奢望什么。这次要不是知道她被退婚，他哪敢上门提亲。只是终究……一场空。 “牛哥，你别难过。”曲嫣走近他，拍拍他的肩，“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把你家的良田耕种好，担起一个男子汉该有的责任。将来，会有一个懂得你的姑娘，来到你身边。” 李牛低低的嗯了声。他心里麻麻的，有点疼，不知道该说什么。曲嫣不再多言，就只是安慰的拍拍他。两人面对面的姿势，距离比较近，从窗户外的角度看进来，似乎是在拥抱。而在这栋小洋房的对面，有人正在使用军用双筒望远镜监查着这边的动静。监察员对身边的一个小兵说：“快，回去向督军汇报，这两个男女进到卧室，抱在一起了。” 小兵多嘴问了一句：“督军要听这个吗？” “你懂什么，对面房子里的那位，可是督军的前未婚妻。” “已经是‘前’未婚妻了，督军还管那么多？” “你小子是不是想死？”监察员敲了一下小兵的脑袋，“还不快点去汇报！万一迟了，说不定就酿成大祸！” 谁知道督军怎么想，万一督军派他们监视就是为了捉奸呢？男人嘛，谁还没有过吃回头草的念头。 …… 曲嫣和李牛谈完，见他反应还好，只是还需要时间消化沉淀。她下楼吃了一碗曲父煮的面，便就去洗漱休息。她换上居家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自从养白养胖之后，她的脸蛋更加好看了，饱满的苹果肌，粉嘟嘟的嘴唇，笑起来梨涡浅浅。身段也更丰满一些，玲珑有致，纤秾合度。原主之前太瘦了，不是很健康。曲嫣把刘海往两边梳，用小夹子夹住，露出洁白的额头。 “哎，我可真好看……”她笑嘻嘻的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一阵风声从窗外灌入，忽地掀起窗帘。曲嫣身姿微微一顿。她感觉到，有人潜入了房间。这里是二楼，那人应该是用吊绳索暗中攀爬上来的，动作很利索。她不动声色的从梳妆台抽屉里摸出一把手枪，这是她早前在黑市买的。 “把枪放下。” 低沉磁性的男声，在窗帘那边响起。曲嫣绷紧的神经一松，她还以为是纪寒烟那女人又搞什么幺蛾子。她把枪塞回抽屉里，站起，转身浅浅一笑：“稀客啊，督军怎么不走正门？有爬墙的爱好吗？” 莫北霆一身黑色劲装，冷冷看着她：“家里有男客人在，你穿这样？” “嗯？”曲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裙。真丝绸缎的料子，柔滑贴身，领口开得比较低。 “督军说的男客人，是指你自己吗？”她抬头，似嘲非嘲的笑道，“爬墙的夜贼，管这么多？” 莫北霆当然听得出她的嘲讽。婚，是他主动退的。她有气，也是难免。 “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报复我？”他直截了当的问。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曲嫣不否认，杏眸微弯，明眸潋滟，“你也可以想成是，你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才对你花心思。” 第244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8）莫北霆轻眯黑眸。她的的确确是莫嫣嫣。她也不再掩饰。但是，他仍然有许多谜团未能解开。 “据我所知，你一直在曲家村长大，连沪城都未曾来过，你从哪里学的意大利语？”莫北霆缓缓走近她，锐利地问，“你出神入化的医术，又是从哪里学到的？那次船只被劫的事，你又从何处得知消息？” “我有义务回答你吗？”曲嫣歪了歪头，顽劣地道，“既然我要报复你，当然不会让你好受。督军大人，这种心里压着很多疑团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唯一的解释——”莫北霆话语一顿，眯紧黑眸，薄唇吐出后半句话，“你不是曲嫣。” 曲嫣挑了挑黛眉。这个世界的男主真是太有追根究底的精神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确实不是曲嫣。当然，她不可能承认。 “我不是曲嫣，难道你是？”她微嘲地道，“难道我父母会认错我？我还能窃取属于‘曲嫣’的全部记忆不成？” 不好意思，其实她能。莫北霆沉眸凝视着她，目光停留在她晶亮生动的眼眸。这双眼睛太有灵气，时而狡黠，时而娇俏，仿佛不需言语就能诉尽衷肠。他从未见过一个乡下姑娘有如此的眼神。即使在城里、国外，也未曾见过。 “督军，我想告诉你，我在追求什么。”曲嫣正了正色，认真地道，“一个人的外貌无论怎么变，社会外界给予什么样的头衔荣耀，都不是最重要的。看待一个人，要看她最本真的心性。如果督军只能以外在的身份来判断我，我会对你很失望。” 她不是狡辩，也不是绕圈子。她在各个小世界穿梭，每次都有不同的身份，但那又如何？她从来只是她自己。 “你说得没错。”莫北霆颔首。但他是一个天生理性的人。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督军可以走了，我要休息。”曲嫣开始逐客。这时，卧房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叩叩——叩叩—— “嫣嫣，你睡了吗？”是李牛的声音，“我想来想去，还是有几句话想和你说。如果你还没睡的话，可以开门吗？” “牛哥，你稍等！”曲嫣扬声回道。她随即压低音量，对莫北霆小声道，“督军可以走了。” 莫北霆眸光一扫，落到她微敞的睡裙衣领，语声微冷：“你就穿这样去开门？” 曲嫣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回道：“我这样穿怎么了？门外的是我未来夫婿，他有什么不能看的？” 莫北霆抬手扯过挂在旁边衣架上的一件大衣，把她裹住，并且扣牢每一颗纽扣：“不要跟我嘴犟。就这样去开门。” “你要热死我吗？”曲嫣不愿意，去解扣子。莫北霆眸色幽暗，掐住她的腰，微怒道：“我们之间不清不楚着，你还妄想勾引别的男人？”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曲嫣反驳道，“我们原本是有个赌约，但我输了，你不用勉强做我男友，从此一身轻松了不是吗？” 莫北霆狠狠盯着她的眼眸，心口萦绕一股怒气，莫名而汹涌。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如此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她，真是好样的！ “嫣嫣？你房间里有人吗？我怎么好像听到有声音？”卧房外，李牛淳朴的声音传来。第245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49） “牛哥，你听错了，没有人，只是有一只老鼠跑过去。你等等啊，我把老鼠赶走就给你开门！”曲嫣大声回道。 “嫣嫣，那你赶紧开门，我帮你赶老鼠！”李牛在门外担心地喊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曲嫣捏了一把莫北霆的手臂，压低声道，“督军还不走？” 莫北霆掐紧她的腰，在她耳边道：“谁是老鼠，嗯？” 曲嫣唇角弯起调皮的弧度：“谁当真，就是谁。” “好话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莫北霆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督军是属狗的吗？”曲嫣抬手捂住耳朵，微恼的瞪他一眼，“上次咬我脖子，这次咬我耳朵，难道我是给你磨牙用的吗？” 莫北霆捏了捏她鼓起的脸颊，改变了主意：“把外面的人弄走，我还有话和你说。” “但我没有话和你说了。”曲嫣推开他，不管他走不走，径自走向房门。她才往前走了两步，感觉后面腰上一紧，整个人忽地腾空，一晃眼就被抱到床上。男人俯身压下来，紧盯着她的眼眸：“你当真要与门外那个乡下男人结亲？” “乡下男人怎么了？比你好。”曲嫣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嫌他重，踹了他一脚。莫北霆迅速伸手，捉住她乱动的脚踝。曲嫣旋腰一转，抬起另一条腿，继续往他身上踹去。莫北霆反应极快，侧身闪避，顺便长臂一伸，又把她捞回怀里。两人踹来滚去的，床板发出吱呀咚咚的动静，这让外面的李牛急得不行，他大声叫道：“嫣嫣？老鼠抓到了吗？你快开门，我帮你啊！” “好……” 曲嫣刚一开口，才发出半个音，莫北霆便就俯头封住她的粉唇。曲嫣唔唔抗议了两声，被他霸道地吞没。外面，李牛听着房内没有了动静，担心曲嫣出事，一把拧开了门把，口中大声道：“嫣嫣！我进来了！你别怕，我帮你抓老……” 他话未说完，一闯进来就看见曲嫣被个男人压在床上，而她正挣扎着。李牛勃然大怒，随手操起一把木椅子，就砸了过去，“淫贼！放开嫣嫣！” 莫北霆护住身下的曲嫣，翻身一滚，两人落地，木椅子砸在床上乒乓作响。 “淫贼！还不快点放开她！我跟你拼了！”李牛见他还抓着曲嫣不放，怒红了脖子，大吼一声冲上去。 “别打架！牛哥，你退开，这位是督军大人！”曲嫣急忙制止。她主要是怕李牛受伤。莫北霆的身手，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他是……”李牛脚下突然停住，一脸愕然，“他就是你的……” 前未婚夫？李牛这时才看清对方的脸，英俊不凡，一身黑衣高大挺拔，气势慑人。他忽然有点自卑起来，讷讷道：“嫣嫣，这个督军……他为什么会在你房里？” 曲嫣甩开莫北霆的手，走向李牛，解释道：“督军是来和我说清楚的，他马上就走了。” 李牛不解地道：“说清楚什么？” 曲嫣回道：“说清楚以后婚嫁各不相干。” 第246章：民国督军的乡下未婚妻（50）李牛一听，忘记了自卑，怒瞪莫北霆：“婚都已经退了，还来说这些，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行为吗？” 莫北霆挑了挑眉，斜睨曲嫣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倒是她，曾经说过。曲嫣回觑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