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然而,不知是否她从他手下逃生三次的缘故,她一看到他就肾上腺素飙升,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思维快如闪电。 穿越后,她感到极端的孤独和无助,需要一些人和事,帮她振作起来。 埃里克是绝佳的选择。 薄莉想,这怎么不算一种良性关系呢? 她和埃里克会是非常好的伙伴。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埃里克。 埃里克也在看她,目不转睛。 他似乎没想到她对嬷嬷会是这种态度,眼中几分审视的意味。 薄莉对上他的视线,清了清喉咙,镇定地说:“我们得善后。” 埃里克还是没有说话。 薄莉却读懂了他的眼神,他不明白什么是善后,也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们”。 明明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人一个人钳制住嬷嬷,一个人把她绑在椅子上,一个人用匕首捅穿了她的手掌。 薄莉却对他说“我们”。 这个词令他不解,眼中审视的意味更重,几乎带上了一丝警惕。 薄莉认为他像野兽是有道理的,他的警惕性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 直到现在,她都隐隐觉得,自己并没有说服他。 而是他对孤独屈服了。 他渴望肢体上的接触,渴望感到善意,即使对方另有目的。 薄莉:“马上就要到起床时间了……我们不能让她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 她强调了两次“我们”。 埃里克顿了一下,没有异议。 说服嬷嬷配合的过程很简单,埃里克手上有刀,她有嘴。 薄莉给嬷嬷看了看已经止血的伤口,说:“只要你对今天的事情保密,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否则……”她往前一倾身,压低声音,恐吓道,“我不介意你彻底失去这只手,反正也不是我的。” 嬷嬷看了一眼埃里克,屈辱地点了点头。 薄莉想了想,又加了两个条件。 一是,不能再让她去偷东西。 她可不想被警察抓住,以小偷的罪名流放。 二是…… 薄莉掏出金怀表,塞进嬷嬷裙子的口袋里:“把这个还给麦克。告诉大家,不是埃里克偷的。是你在树林里捡到后,忘记还给麦克了。” 嬷嬷看着金怀表,表情有些糊涂了:“是你偷了金怀表,栽赃给他……他还帮你出头?你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薄莉拍拍她的肩膀:“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嬷嬷的眼珠却滴溜溜转了起来,似乎察觉到这是一个挑拨离间的好时机。 但薄莉好不容易才取得埃里克的信任,怎么可能给她挑拨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想象自己是一个暴躁凶狠、走投无路的人,一手肘击向嬷嬷的太阳穴,然后俯身下来,直视她的眼睛,说: “按我说的做,不然你另一只手也保不住!” 这是薄莉第一次用演技威胁别人,效果其实不太好,但她一手肘下去,差点直接送嬷嬷上天堂。 嬷嬷被打得头晕眼花冷汗直流,很害怕她再来一下,不管她说什么,都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就这样,薄莉成功说服嬷嬷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她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埃里克,他却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薄莉耸耸肩,没有在意,接下来两天她要专心计划逃跑了。 首先,得带上登山包。 登山包太重要了,里面什么都有帽子,外套,内衣,零食,罐头,卫生巾……现在这具身体营养差,月经量少,纱布就能糊弄过去,以后呢? 她可不想尿-路感染。 还有备用机和充电宝。 备用机是她淘汰下来的水果手机,电池健康只剩85%,可能会毫无征兆地关机,但系统运行流畅,内存大,里面存了不少电子书。 她看书看得杂,一口气买了不少电子书,有小说,也有社科专业书。 里面甚至有一本书叫《如何给狮子剥皮》,收录了从中世纪到维多利亚时代的生活诀窍,包括如何驯马,如何制作护手油,如何保持口气清新,以及如何给狮子剥皮。 当时只是看个新鲜,没想到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已经有发电机。 只要她足够幸运,完全可以在这里过上21世纪的舒适生活。 她必须拿走登山包,不择手段。 问题是,她的登山包已经引起了经理的注意,被转移到了大帐篷里那是马戏团最大的帐篷,有雇佣枪手看守,日夜轮值。 仅凭她一个人,是绝不可能把包拿出来的。 可她又不想求助埃里克。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不杀她,不用匕首表达自己的想法,愿意带她离开马戏团,她就谢天谢地了。 求助他,会让他们的关系发生变化。 她没有勇气承担变化的后果。 薄莉只能另想办法,看看马戏团还有没有别的人可以利用。 接下来三天,她不再关注埃里克的一举一动,而是强迫自己跟其他人交流。 马戏团的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可怕。 他们大多都是江湖混子,目不识丁,没有文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拼写。 除了埃里克,这里最有文化的人是经理,其次是一个叫理查德西蒙的魔术师。 据说,理查德西蒙以前是马戏团的明星魔术师。 他长得一表人才,会的魔术也多让苹果飘浮在半空中,从观众耳朵后面取出一枚硬币,从帽子里拽出一只活兔子。 许多观众都是他的忠实粉丝,甚至有人从纽约过来,请他能去百老汇演出。 然而,埃里克出现后,理查德西蒙就沦为了马戏团的二等演员,只有埃里克休息的时候,他才能像以前一样上台压轴演出。 这两天,薄莉看他一直在大帐篷外走来走去,似乎想趁埃里克受伤,回到首席演员的位置。 薄莉想,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魔术师拿到登山包。 晚餐时,薄莉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到理查德的旁边。 理查德的皮相非常不错,深眼眶,高鼻梁,是一个温和忧郁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薄呢外套,里面是白衬衫和丝绒背心,大拇指戴着一枚假宝石戒指。 “西蒙先生。”薄莉对他笑了一下。 话音落下,她后背一麻,突然升起一股针刺般的寒意,如芒刺在背。 有人在看着她,视线强烈,有如实质。 薄莉惊疑不定地回头,什么也没看到。 是错觉吗? 这时,理查德回答了她的问好:“晚上好,波利。” 薄莉勉强回神。 他们以前估计很熟只有较为亲近的人才会直呼其名,不然一律叫“先生”、“小姐”或女士。 薄莉强迫自己忽略那种古怪的被注视感,思忖片刻,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经理怎么说?” 理查德愣了一下,苦笑一声:“连你都知道了。” 他又叹了一口气:“经理什么都没说,但他应该是不想要我了。也是,埃里克会的魔术比我多,薪资还比我低……经理不想留我也正常。没事,我可以去别的剧团碰碰运气。” 薄莉适时露出关心的表情:“不能再谈谈吗?” “就算我把薪酬降得和埃里克一样低,”理查德揉了揉眉心,笑得有些疲倦,“经理也不可能要我。埃里克太聪明了,不少魔术看一遍就会……他是天生的魔术师,我根本比不过他。” 薄莉望着理查德,装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凑过去,低声说道:“西蒙先生,你是个好人,他们那么对你,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理查德有些疑惑她的激愤,但还是感谢道:“谢谢你,波利,这些话对我很重要。” 薄莉一只手搭在理查德的身上,声音压得更低: “……我地位低,懂的东西也少,没法帮你在经理那儿说话。但我知道一个消息,可能对你很有好处。” 理查德正色说:“洗耳恭听。” “经理那边有个怪包,你听说过吗?” “天上掉下来那个?” “对,就是它。”薄莉说,“那根本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一个皮包商人从路易威登那里偷的!” “路易威登?巴黎那个路易威登?” 薄莉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猜对了,1888年前后路易威登的名字已经非常出名了。 要是理查德没听说过路易威登,她真不知道还能说谁的名字。 “是的,我听说这个包的工艺非常复杂,威登先生尝试许久,也只做出这一个……他们本想把这个包进贡给皇室,半路却被人偷走了。经理他们准备把这个包当成奇珍展览……但我觉得,如果有人能把这个包还给威登先生,说不定会被引荐到皇室去呢!” 理查德陷入沉思。 半晌,他抬起眼,握住薄莉的双手,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我以后出人头地,一定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 薄莉反握住他的手,露出一个微笑。 她不需要他报恩,只需要他把包偷出来,带着包离开马戏团。 到那时,她会说服埃里克,再去把包“要”回来理查德文质彬彬,中等身材,说服埃里克去抢他,肯定比说服埃里克去抢经理要容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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