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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了一旁的执法弟子一眼,对方朝她点点头,手捧的留影石忠实地记录下了殿中的一切。 “拂雪道君莫非还妄图诡辩?”玄中道人冠冕堂皇地指摘道,“本座倒想问问,上宗究竟在图谋什么? 明尘掌教收妖魔之子为徒,包庇其杀人之罪!拂雪道君十年前扶持外道异族成为重溟城城主。如今更是对妖魔多有袒护,甚至还意图为其正名!道君难道不明白这么做会混淆人与妖魔的边界,让穷凶恶极之辈有可乘之机吗?!还是说,拂雪道君根本就是私底下与妖魔互相勾结?不知你这短短十年间便问鼎天下的除魔功绩,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放肆!”宋从心还没有什么反应,无极道门的弟子已经勃然大怒。一时间,整齐划一的拔剑声响彻整座无极大殿,“首席之功,岂容你在此污蔑?!” 各方势力的来宾心中一惊,人群却好似被这拔剑之声惊动,突然沸腾起诸多不和谐的声音。 “你们无极道门才是欺人太甚!第一仙宗便不容许他人提出异议了不成?”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明尘掌教都敢收妖魔为徒,谁知道这背后藏有多少龌蹉猫腻?” “拂雪道君崛起之路确实古怪,十年便成就分神,其师妹更是不足双十便突破至炼气化神之境。这般修为进境怕不是用了邪魔外道之法!” “无极道门确实应该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明尘掌教如此作为,也配被称为正道魁首吗?!” 恶意汇聚而成的海浪汹涌而来,面对那些不堪入耳的恶言恶语,无极道门弟子险些咬碎了后槽牙。甚至有不少弟子心生怨愤与悲哀,怀疑起无极道门一直以来庇佑九州的行为究竟值不值得。没有人比无极道门的弟子们更明白拂雪师姐为天下付出了多少。这十年来,首席多少次奔赴险境,多少次险死还生?拂雪师姐只是太过强大,所以总是能活着回来。那些世人的赞誉与声势名望她有何担当不起?她是许多弟子心中的道标与榜样,是他们前行的方向与引路的明灯。 但现在,拂雪师姐被千夫所指,与其同遭此辱的还有无数站在她身后的无极道门弟子。那些受首席照拂方能在此口出狂言的蝇营狗苟之辈,究竟哪里来的脸面! “安静。” 群情激奋之下,众人只见站在殿中的拂雪道君忽而抬手向下一压,一股冰冷慑人的气势瞬间笼罩全场。有些还想继续煽风点火的人张了张嘴,喉舌口腔却像被灌了一口冬的寒风,好半晌都说不出话。被迫安静下来的无极大殿中,些许的冰凌自拂雪道君的脚下开始朝外弥漫,众人这才惊觉,那冷意并非寒风,而是剑气凝成的气场。 “……”玄中道人阴沉着脸,道,“怎么?拂雪道君这是诡辩不过,准备动手了吗?” “玄中掌门何必如此心急?”宋从心从明尘上仙身旁离开,自台阶上拾级而下,“半年前,我为履行亏欠明月楼主的承诺,自幽州向北,横穿莲台沙漠,前往北地探寻一件圣物的下落。在明月楼主的指引下,我前往了雪山神女的起源地乌巴拉寨,进入长乐神殿,并在其中与引起蛰灾的祸首短兵交接,有过一次短暂的缠斗。” 宋从心话音沉稳,语调平静,让人鼓噪沸腾的心绪不自觉地安定了来。她缓步踱至 玄中道人身前,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 玄中掌门是[(自己曾与庇佑那些魔修的神秘人士交手,并与其缠斗数百回合,最终对方仓皇而逃时无意间使出了我的剑术,致使你被此剑所伤,剑气残存于体,至今未能痊愈。是吗?” “没错。”玄中道人观其神色,心中隐隐察觉哪里不对。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一线天光隐没于芒,剑出,斩幽冥,倾月,山河绝断……这世间除了明尘掌教与拂雪道君,谁还能使出这样的剑法?” “确实。”宋从心赞同地颔首,道,“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人,我进入墓室,他为我护法。为了护他安然,我赠与了他三枚剑符。那隐在幕后的祸首轻敌大意,冒然出手,便被剑符所伤。之后我破关而出,进阶分神,并于那祸首缠斗。交手之时,为了设伏于你,我曾特意斩出过这一剑,所以你会如此作为也合乎常理。” “拂雪道君此话何意?”玄中道人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隐在广袖中的手掌却已经汗。他眉头抽搐,心惊肉跳,大殿内那股森凉的寒意顺着他的脚后跟爬上他的脊梁。他突然惊觉,在拂雪道君横空出世的这十年里,他其实不止一次轻看了这后起之秀,然后不止一次地被她打破了计划。 他狂妄、自大、心脏几乎被恶意填满,他在暗地里盘算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只看到自己而看不见其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站在天光下的正道修士只会被动反抗,根本不懂算计以及反击。他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认为只要不自己,便能一直安然无恙。 “玄中掌门自己也说,这世间只有我与师尊能使出这样的剑法。”宋从心很平静,平静地宣告了眼前之人的死刑。 “那你怎会觉得,那枚剑符一定是出自我手呢?” 玄中道人表情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反应。宋从心话音刚落,伫立在上首的明尘上仙便突然抬起手来,只见他广袖一拂,五指一收。下一瞬,残存在玄中道人筋脉丹田内的剑气爆体而出,飞溅而出的鲜血与璀璨耀眼的剑光交织成一片无处逃离的网,丹田肺腑内传来的剧痛让他止不住的惨叫。 玄中道人呕出一蓬又一蓬的血雾,他接连后退数步,猛然捂住自己心口。他竭力想要站稳,却如同一袋沉重的泥浆般软倒在地。双膝触地时的一声闷响令人牙酸,他跪伏在女子身前,在那剜肤切骨的剧痛中,他被血色晕染的视野里倒映着银发女子无喜无悲、平静漠然的脸。 “这天下间只有两人能使出这等剑法,那与你缠斗数百回合、最终仓皇而逃的神秘人士莫非是我师尊吗?” “笑话。” 她的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宣示着此局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玄中掌门,此局,是你输了。” 拂雪道君 宋从心看着烂泥一样跪倒在地上的玄中道人,眼神十分冷漠。 宋从心并不是擅长玩弄心术之人,和谢秀衣、明月楼主这样的人精相比,她充其量也只是行事谨慎,习惯给自己留有后手。这些防范于未然的举措有的用得上,有的用不上。但终归是一个不太聪明的孩子在人心险恶的世道里跌打滚爬积攒下来的智慧。 为了应对这场命运的倾轧,宋从心在背地里做了许多。但她万万没想到,玄中道人竟然蠢到这种地步。 雪山那一剑斩灭了玄中道人的心气,让他从极端自负到极度惶恐,一心只想着掩盖自己的罪过与疏漏。他太过害怕,太想遮掩,所以才会破绽百出,轻易被她抓到错处。玄中道人若不是为了掩盖剑伤而胡编乱造、歪曲事实,恐怕这一局还没能那么快便分出胜负。 一旦拍板玄中道人外道祸首的身份,他的所有说辞都会失去可信度。局势扭转,不过只在瞬息之间。 一直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敌人竟然自爆其短,让宋从心准备的诸多后手都没能派上用场。心弦始终紧绷的宋从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不真实的虚幻之感。 这么简单便保护了师尊和师妹?如此轻易便迈过了原书中险恶无比的鬼门关?宋从心有些恍惚,这十数年来在她身后紧追不舍、随时要将人世吞没掩埋的洪水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大概是因为这十数年间她学会了游泳,搜集了物资,建造了大船。十年,对于宋从心来说却恍如隔世了。 宋从心摇摇头,决定还是不要放松警惕。趁他病要他命,这些魑魅魍魉一不死,她就一不能安心。 “玄中,原无极道门弟子,陌州分宗苍厥门掌门。”宋从心从袖袋内取出一张绘制着明月楼标志的卷轴一点点地展开,缓缓念出玄中道人的生平,“突破金丹期后便离开主宗,前往陌州驻守。百年前,你曾在暗中搜集静心安神、抑制走火入魔的法器与丹药。但后来,你平步青云,接连晋升,如同没有瓶颈一般突破至分神。同时,你活跃于神州各地,祓除诸多魔患。在上清界,你有「品性刚直、嫉恶如仇」之名,受人敬仰,拥护者众。” “然而,由你带队祓除魔患,门中弟子总是死伤惨重,全军覆没亦不在少数。你持政期间,身为分宗掌门却常年不在宗门之内,门派事务皆交由弟子负责,致使苍厥门风气败坏,数年间发生过二十二起同门戈事件,闹出人命最终却不了了之。十年前东海归墟事变,主宗早已下达召令,苍厥门却无人响应……” “而十年前幽州外门大比事件,你与各大世家暗通款曲,意图借力各大世家的助力登上持剑长老之位。你不必急着反驳,你答应世家的条件没能达成,他们自然会反水于你。你防备他们,他们也防备你过河拆桥,手中私存了不少证据。”宋从心漠然地看着激动之下又不停咳血的玄中道人,她比了个手势,纳兰清辞便越众而出,将早已准备好的罪证递交到执法长老案前,“负责那届外门大比的长老,恰好便是纯钧长老。 由此,我有理由怀疑你与当时肆虐幽州的外道有所勾结,并参与策划了当年外门大比的九婴灾变。[(”上首席间旁听的纯钧长老冷不丁听见自己的道号,整个人都懵了一瞬。他常年沉迷炼器与集剑,在宗门一众长老内算是最不擅心计的一个。哪怕是宗门内年纪最小的古今道人恐怕都比他敏锐机灵得多。这般看来,玄中道人会选择对这位长老下手倒也并非无法理解。 纯钧上人正想喃喃几句「内门长老职位可以轮替倒也不必如此」之类的话语。但在宋从心出示了自己当年创立平山海组织,为外出历练弟子收集情报与各种支援补给过程中调查出来的外道意图对持剑弟子下手的证据时,这个性格宽厚的长老顿时暴怒了。 痛失持剑长老之位后,玄中并不死心,之后几次二番对持剑一脉的弟子下手,这也是宋从心建立「平山海」的初衷。她始终对《倾恋》书中没有出现湛玄师兄一事耿耿于怀。因此在九州列宿筹划推进之后,所有无极道门外出历练的弟子都率先配备了最新的通讯令牌。宋从心那段时里焦虑谨慎到几乎会被人怀疑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的程度。但也幸得如此,她才能在许多悲剧发生前及时阻止。 直到此时,无极道门众弟子才意识到,拂雪师姐为宗门所做的,或许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玄中道人当时并没有意识到九州列宿筹划建立起的联络网会对局势造成多大的改变。因此善后收尾不当留下了不少零零碎碎的罪证。放在玄中道人自爆之前或许不足以将他板上钉钉地锤死在罪柱之上。但无数罪证叠加起来,却足够剥离玄中道人的道德金身,将他送进执法堂了。 “为掩盖乌巴拉寨的累累血债,你自导自演了「逢魔」一事。而这些年间,你从未放弃在无极道门内部安插眼线与钉子。”宋从心瞥了满脸难以置信、彻底瘫倒在地的婓语一眼,到底还是给了她一条生路,“你控出身苍厥门的弟子,让他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为虎作伥,败坏主宗风气,党同伐异,其心可诛。” “而今之事”宋从心偏头看向大殿的角落,一道披着黑色斗篷的影子从无光之处缓缓步出,“闻人掌门。” “在、我在。”已经从一连串的变故中晕头转向的闻人山猛然抬头,他身旁的冰玉床上摆放着闻人炎的尸体,被人蒙上了一层白布,仿佛只是沉沉睡去了。 “我很抱歉,没来及救下贵派少宗。”拂雪道君冷淡的垂眸,那黑色的影子却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将一面盛装在锦盒中的纳魂旗递到了道君手上,“我宗只来得及找到少宗的魂魄,少宗二火未灭,还有还阳的可能。事后我宗定会倾力相助,令二位破镜重圆。” 闻人山掌门经历了这一番大喜大悲,本以为幼子将与自己天人永隔,便是兵解转生也再无血缘相系。但终归是得了明尘掌教的承诺,不敢奢求太多。如今听闻拂雪道君这般说,他顿时大喜过望,俯身便拜:“多谢拂雪道君,实在、实在是感激不尽!” 宋从心摇了摇头,并不受这一礼,对于闻人父子来说,今之事可以算是无妄之灾了:灵希血脉有异?_[(其人却有向善之心。故而师尊收其为徒,欲渡她平心彻悟。除此之外,我亦于她神魂之上留有限制,无极道门会对她进行管辖以及看护。今之事,我宗必将彻查到底,直至水落石出。”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还看不出来拂雪道君是借分神大典玩了一出请君入瓮那便是蠢了。玄中道人的拥趸与方才在人群中煽风点火的人顿生忐忑,他们看着殿中那一袭白衣,只觉得心惊肉跳。但此时再想离开,也已经迟了。 “此次分神大典,本以为诸位是怀善而来,却不想原是与外道合谋,迫我师尊退位。” 拂雪道君缓缓抬眸,她眼眸孤光照雪,冷彻而又寒冽。她吐息间似有白雾,大殿内的霜寒几乎要冻结所有人的肺腑。 “诸位真当拂雪软弱好欺吗?” 拂雪道君对外的形象向来都是宽和有礼、淡然随和的。与行事强唯我独尊的明尘上仙相比,拂雪道君从未对人说过一句重话,她向来实事求是,而不对人对事施加过多自我立场的评价。和明尘上仙这位悬于众生之上的天剑不同,拂雪道君也似人神。但她却是有血有肉、公正无私的神。 拂雪道君何曾说过这般满含戾气的话语? 在如山铁证之下,玄中道人以利益相系的群体在大难临头之际倒戈解离,顷刻间便分崩离析。眼见着拂雪道君一声令下,无极道门的弟子已经封锁了整座大殿,如刚出笼的猛虎般开始狩猎,一些心性薄弱之人已经禁不住冷汗津津,大声求饶了。 “拂雪道君!我等只是被玄中小人蒙蔽了而已,绝无与上宗对抗之心!” “是极是极,明尘掌教如中天月,我等怎会有如此不敬之心?!” “不关我事啊!我只是看个热闹而已,怎会料到竟牵扯进这些破事中呢……” 听着旁地之人的狡辩,场中问心无愧之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无极道门身为正道第一仙宗,行事虽然强,但却不会殃及无辜。这事背后水深,彻查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拂雪道君的分神大典之上,其师尊师妹却相继被人栽赃暗算,拂雪道君就算是再好的气性也不可能忍下这口气了。方才这些人「心直口快」,但谁知道他们在背后盘算着什么?而且流言本就是一柄双刃剑,无极道门先前被泼了「勾结妖魔」脏水。如今局势反转,他们这些旁观者自然也会沾上「勾结外道」的污名。 如此,倒还不如彻查一番,也好将污名摘去。 拂雪道君剑尖斜指地面,森寒的剑气以她为中心倾泻而出,她话语依旧平和,道:“诸位不必惊慌,若是查明与此事无关之人,无极道门自会护其安然无恙。” 有人仓皇欲逃,但转身之时,残留在他们脸上的便只剩惊惧以及绝望。 大殿之外,天光灿灿,如旭初升,令人双目刺痛,不禁掩面。但是当他们凝神一望,才发现那遮天蔽、笼罩苍峰的并不是天光。 冲天而起的剑意中,不仅是无极大殿,整座九宸山的主峰都被笼罩在庞大骇人的剑阵里。凛凛剑光在整座主峰上空盘旋环绕,任何妄图逃离的人都不会怀疑那剑光是否会在他们踏出山峰的瞬间便兜头斩下。那沉静如重水、千里之外依旧让人隐感切肤之痛的剑意。毫无疑问是属于拂雪道君的「雪里寒」。 “众弟子听令,封锁山门,搜查疑犯。” 拂雪道君平静却也清冷的声音在无极道门上空回荡。 “莫越雷池一步,违者,斩。” 拂雪道君 玄中道人并不是独自前来的,为了助涨声势,他还带了一批苍厥门的弟子。 在察觉到苍厥门门风不正之时,应如是曾经下过狠手整改治理过苍厥门的风气,但苍厥门和清宇玄门一样同为无极道门分宗,与云州相隔甚远,应如是过分插手难免有僭越干政之嫌。更何况玄中道人掌权已有百年之久,整个宗门沉疴重,腐毒已深,若不能从病根上直接入手,其余措施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因此,谁都没料到,在拂雪道君下令封山之时,苍厥门中一位领头的弟子忽而站了出来。他满面悲愤,作慷慨陈词之态。 “拂雪道君,上宗即便贵为正道第一仙宗。但仰仗威势便私扣诸位来宾终是有失大宗风范!此举无异于与天下人为敌!还请您收回成命!”那弟子生得仪表堂堂,说话也正气凛然,“诸位来宾都是为了恭贺拂雪道君成就分神尊位而来的,道君行事如此强,定会败坏上宗名声!” 能被玄中道人选中、带上九宸山的弟子都是容易被人煽动当枪使的刺头。这些苍厥门的弟子远在陌州,天高皇帝远,又常年被玄中道人灌输仇视无极道门与恶性竞争的思想。他们对明尘上仙与拂雪道君在上清界中的地位与名望并无实质性的概念,心里藏的都是自苍厥门内学得的阴谋内斗。即便拂雪道君出示了如山铁证,他们依旧盲目地认定上宗是为了掩盖自身罪过,这才构陷打压他们掌门。 “道君即便年少有为,但终究是年岁未过半百的后进之身。”发话的弟子已过百岁,他想着此次大典也有其余分神修士到场,拂雪道君即便修为有成。但年纪还未满不惑,怎么说都是那些大能的晚辈,“如此激进冒犯之举,可能会惹怒各方大能。再则,诸位长老与掌教还坐镇于此,道君您如此作为未免也” 那弟子拉长了音调,话语却戛然而止,他欲言又止地望了上座的明尘掌教与诸位长老,言辞间似有未尽之语。这一番意味深长暗示拂雪师姐越俎代庖的言论险些没把在场的无极道门弟子气笑,这些蠢货以为自己站在哪儿,拂雪师姐是什么地位?无极道门内门首席之名可不仅仅只是好听而已。首席意味着宗门继承者的身份,换句话说,目前内门没有其他竞争者的情况下,拂雪师姐就是无极道门的少宗主。掌教既然没有发话,那便是默认此事全权交由拂雪师姐处理了。 至于「行事强」、「与天下人为敌」之类说法更是荒唐可笑,无极道门何曾怕过事?这些贼子砸了拂雪师姐的分神大典,背后的利益纠葛盘根错节,不知要牵连多少人。现在是无极道门要跟所有人讨要一个说法,而不是无极道门要看来宾的脸色! 众弟子想要反驳,但碍于纪律无法开口,一个个面色难看,眼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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