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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琴身通体漆黑,琴尾有雷击木特有的焦痕,看上去古拙老旧,颇具岁月与故事之美废话,刻意做旧还特地带进空境中跟她一起接受「打磨」,能不充满「故事」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从家里带出来,陪伴我十年有余的名琴了。”宋从心摸了摸「焦尾」,沉沉叹气。 之所以不计代价也要制作出焦尾,主要是为了补全礼法气度所无法展现的「故事感」与「氛围感」。简而言之,就是要给人营造一种「她一定经历了很多」的感觉。故事感会让一个人的气质变得更有说服力,同时也更能引发人们探究的**、创造记忆点,从而在人们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毕竟,正道魁首总不能是见过就忘的人,对吧? 要知道,宋从心为了不让太过接近自己。于是决心扮演一个寡言少语、待人疏离的无情修士。虽说正道魁首性格多种多样,古往今来也有不少长袖善舞、待人温和的类型。但宋从心已经决定要参考明尘上仙的形象来打磨自己。一来可以在将来过渡时最大程度地减少人们的排斥性,二来这个不擅言辞的形象可以帮助她避开一些琐碎无用的社交场景。 但是身为一个孤冷无情的剑修,要如何补全自己身上的「故事感」呢?总不能逮着一个人就追着他说「我有故事,你有酒吗」,这怕不是要被人当成癔症患者。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打造各种各样充满氛围感并且可以供人深究的「细节」,让人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好奇心。 “整装待发。”宋从心严肃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只要走出这扇门,她就不再是宋从心。而是未来即将背负守护苍生之责的正道魁首了。 “出发!”宋从心深吸一口气,勇敢地拉开了门扉,果断地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我不行,我不行!天哥,我好怕啊。”即将背负守护苍生之责的未来魁首一把甩上门扉,转身用力抱住天书,抓耳挠腮宛如一只瑟瑟发抖准备从颊囊里掏坚果买命的小松鼠,“人好多,我好怕,万一我穿帮了怎么办?万一我说错话了怎么办?天哥,天哥你说句话啊!” 这个场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眼前上演了,天书忍无可忍,跳起来便用自己的书页猛抽这怂货的小脑袋瓜。 …… 正道第一仙门无极道门三年一度的外门大比。不仅对本宗的弟子而言至关重要,对于附属宗门举荐上来的修真者来说也十分重要。 梁修便是无极道门附属宗门道真宗的内门弟子,道真宗在修真界中虽然是中坚势力,但也有一定的名望与底蕴。因此每三年都能在主宗这里拿到三个举荐的名额。梁修身为道真宗内的佼佼者,今年有幸在三个推荐名额中占据了一席之地,随同而来的还有师妹鹤吟与师弟白庆。 “师兄,这就是无极道门吗?”梁修闷头赶路,身后却依旧传来师弟的惊叹声,“真不愧是正道第一仙门啊。” 是啊,真不愧是正道第一仙门。梁修抬头,看着望不见尽头的天梯与高耸入云的仙山。单单是这条「问心路」,就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头。 不用灵力爬了一天的山路,梁修正觉得疲惫,忽而一道清风徐来,让他精神忽然一振的同时也心生无奈。 “师妹,多谢。但是还是节约一些灵力吧。”梁修看向一旁手持长笛法器的师妹,鹤吟是医修,虽然沉默寡言,却生性良善,不喜杀伐,“这是无极道门的问心路,只有一步步地走上去,证明自己求道的毅力与决心,才能得到主宗的初步认可。” 鹤吟沉默地点了点头,收起了法器。她回头去看身后的台阶,却见台阶都隐没在了云里,朦朦胧胧,什么都看不清。 “不要回头,师姐。”刚才还在大呼小叫的白庆挪动脚步,用身体挡住了鹤吟的视线,认真道,“虽然我们看不见,但爬天梯的人很多。总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迷失了前路,或是因为贪恋红尘而被留在了原地。师姐有悬壶济苍生的志向,可不能在这里停步。” “我明白的。”鹤吟觉得两位同门说得有道理,便也回过头,看着脚下的天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到底要走多久呢?他们已经走了多久呢? 明明已经是开光期的修士了,筑基后便已脱离了肉-体凡胎,从此寿数久长,再不为饥馑与干渴而苦。但如今走在这条问心路上,三人都觉得每一步都如系千钧之重。豆大的汗水滚落脸颊,人也仿佛回归了凡俗,满身泥泞污浊,不复体清气盈的充实。 鹤吟只感觉到他们走出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但不管走出多远,无极道门的山门依旧远在天边。 然而这一路上,不管是体力较弱的鹤吟还是年纪较小的白庆,都没有出声抱怨过一句。 太阳升起又落下,漆黑的天幕又见黎明。第三天,梁修一脚踩在坪上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三人抬起头,却见「无极道门」的牌匾已经近在眼前,左右两边的石碑上分别刻着两行天骨遒美、锋如兰竹的字迹。 “入无穷之门,以游无极之野。” “吾与月参光,吾与天地为常*。” 这是「无极道门」之名的由来。 三人静静地站在山门处,一路行来的麻木与疲惫在看见这两句题诗时尽数化作烟缕消散,只觉得荡气回肠。 就在这时,三人听见了悬崖边上刮骨的风响,笼罩山门的烟云散去,周围的风景逐渐变得清晰。远处的一道人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那是一名身穿白衣、负琴而立的女子。 她站在一处斜斜伸出、险峻非常的悬崖边缘,梁修眼尖,看见女子脚下那仅有方寸之地的立足点,再见下方云海翻滚、罡风如雷,一时间只觉得头晕目眩。那立足之地那么窄,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脚下的万丈深渊。若是心态不够稳陈,只怕罡风一起,人便要如熟透的柿子般滚落了下去。 可那白衣女子就站在那里,任由罡风将广袖撕扯得声音猎猎,那衣摆袖口处似墨色衍化,一身即将羽化登仙的飘逸飒然。 她背负着颜色古拙老旧的琴,那琴线条流丽,琴尾却是一段焦枯,乍一眼看过去,仿佛凤凰被烈火撩过的尾羽。 她脊梁笔挺,形影枯瘦,高天而来的风凌厉而又冷冽,女子却微微仰头,如一棵屹立山巅的雪松。 脚底是万丈深崖,抬头是高天罡风。然而女子那毫不动摇的姿态仿若怀揣着一腔孤勇,无畏无惧地直面着天道的威势,如入坐忘之境界。 她站在那,便如同那镂刻在山门石碑上的瘦金字体一样,不言不语,也自成意境。 她是谁?是无极道门的弟子吗?鹤吟看得有些愣怔。她心想,原来这便是有底蕴的大宗教导出来的弟子,临渊而立,亦无所惧。 对于一直都懵懵懂懂、虽有理想却不知如何前行的三人来说,这惊鸿一瞥。仿佛正道第一仙门向世人徐徐展开的、绮丽而又宏伟的画卷。 修真者,本就应当如此傲然地面对世间的罡风与霜雪。 第6章 外门弟子 宋从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眼中美成了画卷。她现在十分动摇,以至于不得不借山顶的冷风让自己过热的大脑冷静冷静。 为什么?宋从心直面山崖才敢摆出痛苦扭曲的神情,因为这样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为什么?为什么参加外门大比的人这么多啊! 宋从心简直难以描述自己踏进择捡仪式广场的那一瞬间如泰山崩溃般的心情。说人山人海或许有些夸张,但半径三米以内有人那是可以确定的。而且,这还只是择捡仪式的第二天。在第三天到来之前,跨越问心路的修士肯定会越来越多,就像闻见甜味的蚂蚁般络绎不绝。 想到这,宋从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冽实际悲痛欲绝地看向山门的问心路,却在猝不及防之下对上了三双写满惊艳的眼。 说真的,那一瞬间,宋从心感觉自己的心脏直接蹦出胸膛离她而去,跟见鬼也没多大区别了。 要不是她曾经因为恐高而被外门长老挂在悬崖边上三天两夜从而炼就了古井无波之心,恐怕在看见三人的第一眼,她就脚底打滑,壮烈成仁了。 无极道门的「问心路」是一段极其漫长的天梯,天梯被宗门长老施了术法,可以照见一人的本心。在很多人看来,「问心路」是无极道门考验诸多渴望求仙的修士的手段,刻意将天梯修得那么长,就是为了试炼求仙者的心性。 但其实宋从心知道,这条天梯其实没有那么长,只要你愿意,花两个时辰就能走到顶。 身为无极道门的外门弟子,宋从心当然也走过这条问心路。甚至她走这条问心路的时候年纪还很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她走这条路时很随意,基本是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去爬梯的,走到累了就停下来抱着水壶喝喝水,休息够了就爬起来继续走,抱着游玩的心,一上午就走到了山顶。直到被外门长老抱起来摸头时,她才知道,走这条问心路最重要的是「无我」之心。 简单来说,就是保持心性澄明,如入坐忘无我之境。否则你心中所思所想,一切杂念都会成为你问心路上的坎坷与阻碍。 虽然顺利通关是好事,但宋从心当时莫名有种被人骂了「脑袋空空」的委屈。 因为听说别人走这条问心路,不是父母在背后深情呼唤,就是前面的路坎坷崎岖,或是干脆台阶断出一个深不见底悬崖幽谷,前路荆棘遍地。 只有宋从心,一路走来不是小花花就是小蝴蝶,甚至还躺在台阶上小憩了片刻,让旁观了全程的外门长老啧啧称奇。 对此,宋从心觉得自己很无辜,谁会在爬山的时候会突然产生「我爹妈在背后叫我回家吃饭」和「前面突然裂出个东非大裂谷」的想法啊?这不是问心不问心的问题,是符不符合逻辑的问题好吗? 话虽这么说,但问心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的确不怎么好爬,当你产生「路陡」的想法时,台阶就会真的变得陡峭。而大部分人是没有办法立刻进入「无我」之境的。所以他们基本都是走到身心俱疲,只靠一股意念撑着,头脑开始麻木的时候,才会进入没有任何杂念的「无我」之境。 对于天梯来说,当你累到什么都不想也依旧坚持前行的话,那也算合格了。 一般来说,能通过天梯的往往只有三类人,一种是宋从心这种「少私寡欲」从不多想的,一种是聪明伶俐很快发现天梯运作规律的,还有一种就是使用笨方法、坚持「天道酬勤」理念并且坚持到最后的。宋从心观察眼前明显累得虚脱的三人,推测他们应该是第三类。 顺带一提,明尘上仙属于第一类,灵希仙子属于第二类。前者是心无杂念,后者是聪明伶俐。 虽然骤然和不认识的道友撞见让宋从心有点发慌。但她三年的修行很有成效,好歹还是稳住了清冷孤绝的仪态。按照先前预想过的情况,宋从心与三人短暂地对视了片刻后,便冷淡地移开了目光,微微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去,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现在的山门已经不安全了,随时可能碰见外来的陌生人。虽然心里还是害怕,但宋从心还是着头皮踏入了择捡仪式的广场。 宋从心感觉到在自己踏入广场的瞬间,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宋从心忍住心慌,一边思索着自己头发衣服有没有乱,一边神情冷淡自若地走向了一处僻静人少的地方。她这三年来已经彻底稳固了自己融合期的境界。虽然不显,但以融合期修士的耳目,方圆百米的窃窃私语都听得到。 “那位道友是谁?哪个附属宗门或者修真世家的天骄吗?”有人语气难掩兴奋,朝着周边人小声地打听着。 “不知道啊,没见过。这般出众的风采气度,我要是见过不可能没有印象啊。”有人一头雾水,对她的出身猜测纷纷。 “莫非是散修?看她背着琴,难道是音修吗?”有人心生忌惮,语气似有不甘,“我看不透她的境界,这次大比恐怕要再添一名强敌了……” 周围不断扫来的视线中不乏警惕、戒备的打量。但惊艳、诧异的目光更多,算是达成了她「初次亮相」的目的吧。 为了避免有人上来搭话,宋从心将焦尾抱在怀中,低垂着眼帘作闭目沉思状。她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已经能将「垂眸」这个表情做得很美很有故事感了。果不其然,她那因为害怕与人接触而衍生出来的冷冽气场令人退避三尺。即便有人蠢蠢欲动,也没人敢真的上来搭话。 毕竟大家能站在这里,多多少少都是红尘中有点身份的人。万一搭话不成被冷落,岂不是在周围这些对手面前丢脸了吗? 宋从心落得一个清净,就在她努力摆造型准备等待择捡仪式开场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喝骂:“纳兰清辞!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这是怎么了?众人都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眼神或是嫌弃或是好奇。要知道在这里,众人即便交谈也都尽量小声克制,因为这里是无极道门。修道清净之地,岂能这般大声喧哗? 话虽如此,但看热闹毕竟是人之天性。很快,发生争执的地方便被人空了出来。 而宋从心,在听见「纳兰清辞」这个名字时便下意识地抬起了头。原因无他,只因这个名字是书中拥有不少戏份的关键人物。 纳兰清辞,出身修真界的纳兰世家。家中祖上也曾出过大能修士、并且传承下功法的贵族名门便可称为「修真世家」。 在九州这片地域,纳兰、慕容、即墨、姬、姜、张、齐七族是传承至今、被世人所承认的修真世家。其中,慕容、姬氏与姜家乃是皇族,张齐两家多天师,即墨隐居避世,纳兰是千年名门望族。而灵希仙子最初进入外门时遇见的引路人,便名为「纳兰清辞」。 在故事中,纳兰清辞是宗门派来教导外门弟子的内门天骄,是诲明长老座下的大弟子。与宋从心这个讨人嫌的「大师姐」不同,纳兰清辞是真正温柔雅达、刚柔并济的「大师姐」。她作为前辈,一路引导灵希仙子熟悉修真者的世界,在后续的故事中也曾作为少数人为灵希仙子发过声。 作为故事中段便被千刀万剐的失败配角,宋从心自然会想瞻仰一下这位活到故事最后的成功者。 结果,宋从心听了一个「家族让我们结为道侣共同进退。但你却一心只想过独木桥」的狗血家庭伦理剧。 宋从心想起来了,故事中的纳兰清辞的确有一个对她纠缠不休的「未婚夫」。正是因为不想遵从家族的联姻安排,纳兰清辞才义无反顾地上了九宸山,拜入无极道门。那位未婚夫名为「齐照天」,出身齐家,与纳兰清辞一样是修真世家之后。因为两人年纪相当,又恰好门当户对,所以两家一直都有结亲的意向。甚至后来纳兰清辞拜入太极道门之后,两家还希望齐照天能和纳兰清辞结为道侣,两人能在修真路上互相扶持。 宋从心也是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才知道「道侣」一词本是指「一起修炼问道的伙伴」,而不是话本中指代「夫妻」的另一种说法。道侣不一定是情侣,可以是同门也可以是血亲。但一定得是俞伯牙和钟子期那般高山流水遇知音的灵魂之友。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修真界可不仅仅只是一句狠话。 很不凑巧的就是,纳兰清辞和齐照天所行的道不同。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家族而结亲,纳兰清辞也未必不能接受。但是结成道侣,那便是万万不能了。 “够了,不要在这里闹事。”宋从心还在想着事,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道温和中夹带着气怒的女声,“像个成熟的体面人吧,齐照天。这里已经不是任你闹事的齐家族地了。” 听得出来女方是想要息事宁人,但本就跋扈的齐家少爷顿时气炸了心肺。宋从心还想旁观,却听得一声尖叫:“快松手!你做什么?!” 宋从心回头一看,人群顿时如沸水入油般翻腾了起来,原来是那位齐公子气怒攻心,竟突然伸手掐住了纳兰清辞的肩膀。 站在纳兰清辞身旁的少女似乎是陪伴她一起过来的友人,见状顿时慌了手脚。她伸手想要掰开齐照天的手,却因气力不济而撼动不了分毫。被钳住肩膀的粉裙女子露出了吃痛的神色,周围的人顿时哗然,却因为踌躇迟疑而没有在第一时间上前相帮。 就在这时,距离较近的外门弟子只感觉一股清淡的冷香从自己身边拂过,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从女子旁侧伸出,稳稳地捏住了齐照天的手。 「咔」的一声轻响,怒发冲冠的齐照天只感到一阵锥心的刺痛,不由得惨叫出声,下意识地松开了紧捏纳兰清辞的手。 众人只看见,方才另一名少女无论如何都掰不开的铁手,此时正被另一只纤细修长的手稳稳地捏在了掌中。哪怕齐照天拼命角力,憋得面色通红,他的手依旧被迫一点点地远离了纳兰清辞的肩膀。 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齐照天的手止不住地轻颤,而捏着他的那只手稳如磐石,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负手而立,背上背着一面半段焦木的古琴,半垂着眼帘,一手捏着齐照天的手腕,如山峦般岿然不动。 “你弄痛她了。”然而,当女子抬眸扫向齐照天的瞬间,那鹄峙鸾停般稳陈的气质便如云烟一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泓秋水出匣般凌厉的雪光。 女子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如寒水坠潭,乍一入耳,便冻得人肺腑生寒。 直到女子抬起头,众人才发现她生了一张令人心折的脸庞。但此时所有人都觉得,她那一身风雪般凛然冷冽的气势,尤比容貌出挑。 第7章 外门弟子 众人并不知道,此时顶着一身凛然冰冷的气势、满脸高不可攀神色的宋从心,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如果可以,她真的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齐照天两个大耳刮子,左右开弓,她能连扇他十分钟都不带喘一下的。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在外门大比开始前的当头还惹祸闹事。要知道,这可是正道第一仙门的择捡仪式,是他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小鸡崽子面见仙门一众泰山北斗的重要场合。眼前这哥们儿不想着好好表现自己,在这里攀扯个家长里短到底图个什么? 众所周知,修道讲究一个「清净」,像齐照天这种不分场合闹事的跋扈弟子,就算天赋再高,也是会被长老们第一个踢出择捡队列的。 齐照天此人不好惹,所以宋从心一直在祈祷他能冷静下来,结果他还是热血上头,对纳兰清辞出手了。 宋从心捏着齐照天的手,一派举重若轻的从容,但其实她心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沐浴在众人的视线中,她心中怨气横生,齐照天什么时候闹事不好?偏偏要在外门大比上惹事,偏偏要在她面前惹事。 宋从心是个下定决心便一定要去做的人。所以不管内心有多胆小,走到外面她都会立刻扛起正道魁首该有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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