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也变得古怪,光线黯然的夜晚里,她喃喃自语:“阮凝玉她不知道……” 现在想想,以往阮凝玉对待谢凌的态度,那表现出抵触厌恶的肢体,她怎么可能会意识到男人对她有意? 谢凌竟然喜欢阮凝玉,而阮凝玉还不知情…… 文菁菁怎么也没想到,她视男人如神祇,可谢凌居然喜欢阮凝玉! 一想到那皎洁如月的男人竟然在见不得光地暗恋阮凝玉,文菁菁就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她又笑,又哭,“造孽,真是造孽啊!” 老天爷怎么开出了这样的玩笑? 夜晚里看得碧桃目露恐惧,哭腔:“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 “我没事。” 文菁菁抹去眼角的泪,渐渐冷静了下来。 不,她还有机会。 既然阮凝玉还不知情,这事情就有趣起来了。 再者,谁说喜欢一个人就非得他的同意才能嫁给他? 只要是生米煮成熟饭,谢凌也会迫于街谈巷议,将她给纳进后院里。 文菁菁用力抓着被褥,杏眼在夜晚里亮得出奇。 对,她还有机会…… 海棠院那边,随意披了件衣裳,阮凝玉便去了庭兰居的路上。 春绿在前头挑着红灯笼,照出底下的石子路,“小姐,都入夜了,大公子还叫你过去做什么。” 很快她回头,双眼惊恐。 “大公子不会又要罚你吧?” 阮凝玉蹙眉,“别自个吓自己。” 她思来想去,她近来格外安分,除了文广堂被学子们声讨着要将她撵出学堂,可这件事也不是她主动惹来的。 除此之外,阮凝玉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事让谢凌兴师动众叫她今夜过去一趟的。 这时春绿又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 “天呐!小姐,你不会被大公子发现你把他送的红珊瑚树给卖了吧?!” 阮凝玉:…… 哪壶不提哪壶。 “他的手现在还没道理伸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不可能。” 她自我安慰后,又默了默。 说不定就这么凑巧呢? 算了,到了那便知道了。 阮凝玉什么都不想了,继续前往庭兰居。 待到了庭兰居,接待她们的便是许久不见的书瑶。 书瑶在廊下,笑着对她行了个礼,“表姑娘,你来了。” 阮凝玉一看,却发现这位男人的大丫鬟似乎憔悴了很多,眼底下有了深深的乌青。 她看了看,问:“书瑶姑娘可是过于劳累了,怎的乌青这般重?” 书瑶微愣,随即露出一个有苦难言的笑。 “近来睡得不太好,奴婢不要紧的。” 阮凝玉边走边道,“书瑶姑娘可以去外头找大夫要副药调理调理。” 书瑶觉得她关心下人,笑着应了:“奴婢跟表姑娘想的是一样的。” 星前月下,庭兰居里的楼阁皆静寂无声。 在男人书房的面前,阮凝玉却止住了脚边,她侧过头,“书瑶姑娘,大公子叫我过来何事?” 书瑶却笑而不语。 “表姑娘进去便知道了。” 阮凝玉黛眉蹙得更深了些。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把柄在谢凌那。 就在她要进去前,书瑶突然道:“等等。” 阮凝玉回头。 便见书瑶笑着上前,“对了,表姑娘身上可有带香囊?” 见她露疑色,书瑶又道:“大公子身为嫡长孙肩负常人不能想象的重任,近来更是心事重重,故而这些天闻不得任何香,胭脂水粉也是闻不得的,否则便会影响了他夜晚睡眠的安宁。” “所以表姑娘得罪了,让奴婢检查一番吧。” “我不爱戴香囊。”阮凝玉倒没拒绝,随她检查。 见她如此配合,书瑶松了一口气,然后便按照长孙吩咐的,检查了一下表姑娘。 没戴香囊? 书瑶睫毛微动,未露声色。 她松开手,进去了男人的书房里片刻,便微笑地走出来,“好了,表姑娘你可以进去了。” 丫鬟走后,阮凝玉犹豫了一会,便还是走进了那间门扇打开的书房。 一进去,她便愣住了。 只见男人青色的锦袍落了浅浅的月华,袍子层层叠叠地绵亘在地。 他正坐在官帽椅上,手指匀称,骨节分明,而手上则拿着很长很长的书卷,书卷都滚落到了他的脚边。 眼前的情景入画一般,就像天边那清冷的月,疏离不可侵犯。 阮凝玉的目光又怔住了。 又见到男人的身旁还摆放着一张书案,上面墨都研磨好了,毛笔摆放着,更是放了好几本书。 书案上的琉璃灯色泽朦胧,昏黄的灯色将他如玉的脸都照得柔和。 见到她的到来,谢凌手指敲了敲那张书案,“来了?” “坐。” “为师监督你补习。” 阮凝玉仿佛石化在原地。 感情谢凌晚上叫她过来,就为了这个? 就是因为文广堂要轰她出去? 可她分明其实是会的,她把书都看得大差不差了。 阮凝玉面露难色,浑身僵硬,“表哥日夜劳碌,已是辛苦,便不劳烦表哥亲自监督我用功了,表妹回海棠院定不会懈怠的,保证不会被文广堂除名丢谢家的脸。” 谢凌看书,眼也不抬。 依旧是淡冷的语气。 “坐。” 他那样的威仪,叫人心惊。 阮凝玉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书房里是男人冷沉好听的声音:“夫子们的考校大多都在这几本书里面抽题,都很简单,只要熟稔即可,并不会太为难你们。” “你只需温习读熟这些书。” 谢凌伸出长指,随意地抽出了一本《礼记》。 “温习这本,走之前我会检查。” 阮凝玉:…… 不知道为什么,文广堂其他上课的夫子她见了都没这么害怕。 反而谢凌随口淡淡的一句,却让她紧张了起来。 但如果她反抗…… 不,她反抗不了,他是高门谢府嫡长孙,是锦绣前程的状元郎,她现在拿什么跟他反抗。 阮凝玉冰冷着脸,拿过《礼记》。 “表妹知道了。” 接下来,那位光风霁月的男人依旧坐在屏风前,手持书卷,屋内倾泻的一地月华里,松形鹤骨,清冷得仿佛要羽化登仙。 阮凝玉还是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真就是出自长兄的责任,怕她滚出文广堂,所以便这么好心地督促她补习? 阮凝玉不敢再看他,收回目光,她咬着唇,还是努力读了下去。 纤细的手指也捏起了一根毛笔。 屋中很快只剩下了少女翻书的窸窣声音。 谢凌心神一动,不由看向了她。 这些时日,他总是鬼迷心窍地梦到海棠院的表姑娘,做一个个有口难言的梦。 因他是自己的表妹。 梦里是快乐留念的,从未有过的体验。 可醒来后,莫大的愧疚感便前所未有地吞没了他。 他怎么也不敢想,自己竟会对表妹做出这样的梦来。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阮凝玉下了什么手段,是不是她身上带了媚香,否则他向来六根清净,又如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故此在她进来之前,他便让书瑶检查了她。 可书瑶说,表姑娘并没有戴香囊。 就连进来时身上的衣裳也是清淡干爽的,并无异味。 可此时,不知为何,坐的离得不远,他似乎又闻到了那股魂牵梦萦他许久的软香。 谢凌默默紧了手指。 阮凝玉正在默写,烂熟于胸,运笔秀巧,突然,便听宁静的屋中传来了一声。 “我送给表妹的红珊瑚树,表妹可还喜欢?” 她的手顿时一抖。 原本工整的一个字,就这么毁了。 阮凝玉僵硬抬头,便对上了男人一双深邃似潭的目。 里头的清隽幽深,凉得她打了个寒颤。 阮凝玉捏紧笔,若无其事地道:“表哥赠的礼这般贵重,表妹自然欢喜。” 她当真喜欢? 谢凌睫毛微动,眸色倒映着她在书案边的身影,似乎想在她的脸上看出她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来。 但她表情淡定,看不出异样来。 谢凌便放了心。 这是过去他母亲送给他的珍宝,她会喜欢也是正常的。 谢凌忽然间又想起文菁菁日日戴着他送给她的簪子,在他面前含羞显露。 于是,他便默不作声地向阮凝玉的发髻扫了过去。 钗饰极少,只有一支银簪子。 似乎,他赠给她的簪子从来不曾见过她戴过。 因她的院子叫作海棠院。他跑了京城十几家首饰铺,这才找到了这么一支海棠嵌玉金簪。 谢凌不知道自己是何心情。 阮凝玉回答后,万分紧张,就怕男人瞧出她的心虚。 那红珊瑚树,早就被她卖成了二千两…… 谢凌问完后,便面色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阮凝玉吐出一口气。 半晌,谢凌见她兴致不佳,有惰懒之嫌。 于是道:“若表妹通过下回的考校,未被逐出文广堂,我可以允你一个心愿。” 阮凝玉心神动了。 她眸光在夜里显得明亮,更衬得那双眼漂亮至极。又碍于极反感眼前的男人,她收敛了笑意,“表哥……此话可当真?” 谢凌点了点头。 阮凝玉暗道,也是,谢玄机说出口的话绝不会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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