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 一个是沈小侯爷。 沈景钰已是既定了的世子,权利不小,还是皇帝的外甥,让他去跟宫里的大太监支一声,慕容深的处境应该就会好很多。 而另一人么……自然是她的表哥,新科状元郎谢凌。 谢凌是当今殿前的红人,不日便要入朝掌实职的,更遑论他日后会成为位高权重的首辅大人。 可是谢凌跟沈景钰相比,她跟这位表哥关系没那么好,更何况带着前世的仇恨,她如何会去找他求情? 但如果是谢凌为七皇子出头的话,情况要好很多。 因为沈小侯爷虽然有话语权,但他在宫外,不能时时都护慕容深周全,难免手伸不到的地方。 但谢凌不一样了。 他今后是时不时便要出入皇宫的。 阮凝玉决定回去之后便先跟沈景钰提一下。 而这时,慕容深给了她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阮凝玉问。 将纸拆开一看。 阮凝玉怔住了。 这一小张发旧的纸,也不知他是从哪寻来的。 只见上面是他用被炭烧焦了的木柴写出来的,纸上歪七八扭地写着“阮凝玉”这三个字。 慕容深耳根微红,吞吞吐吐地解释:“阮姑娘,我写的可能不太好看……” 递完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上写满了紧张。 阮凝玉掐着自己的掌心,她是见过前世明武皇帝写的字的。 龙飞凤舞、遒劲有力,透着一代帝皇之气。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字法如同几岁小儿…… 慕容深甚至可能都没启蒙过。 阮凝玉的心跟万根针碾过般的疼。 她死死地攥着这张纸。 慕容深见她在阳光下脸苍白如纸,白皙如玉的脸露出担忧,眼眸黑白分明,“阮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 望着湖光下这个瘦削颀长的少年,阮凝玉忽然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前世慕容深一意孤行力排众议,将她这个身份低微的谢家表姑娘推至后位,给予她一生的雍容华贵。 那么这一世,换她来拯救他。 阮凝玉眨了眨眼睛,缓解酸涩,她将纸张折好,“没事,七皇子写的很好,我很喜欢。” “七皇子在这里等我一下。” 阮凝玉回学堂,去拿了自己为少年准备的东西。 她将书本笔墨递给他,“这是字典,还有些启蒙读物,我在文广堂上学的日子你每日便正午吃过饭来寻我,我教你识字读书。” 她想过了,她不能期盼七皇子这辈子躲避权利富贵,做个安闲自在的闲散皇子。 那太天真了。 在皇家这场权游里,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没有自保能力,慕容深迟早会死。 慕容深却没想那么多,他拿在手上,却是用一双明净单纯的眼眸注视她,笑容乖乖的,一改一开始遇见时的阴郁,像努力温暖她的冬天小太阳。 “我识了字,读很多书以后,能跟阮姐姐一起在文广堂上学吗?” 阮凝玉微怔,而后给他承诺,“等你读了很多书,当然可以。” 见这辈子的慕容深像个邻家弟弟,跟前世的臭皇帝一点都不一样,阮凝玉没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 既然这辈子不当夫妻了,便当姐弟吧。 然而她将手放在慕容深没一会。 她的背后便有一道幽冷凌冽的目光穿透而过。 这种毛骨悚然的熟悉感觉…… 阮凝玉恶寒了一下,而后转过身。 便见一身疏朗青袍的谢凌站在远处的廊庑下,静静地注视着她。 而他身后还跟着抱着书的许姑娘。 廊庑前种着一排竹子,谢凌望着她与七皇子。 竹影盖住了廊庑,男人的袍子色泽都变深了些。 那张冰雪般疏离的脸蛋也陷在竹叶的阴影里,唇线平直,辨不出情绪来。 见到男人和许清瑶,阮凝玉好好的心情变成了像在路上踩到了一坨狗屎。 似乎是感受到了谢凌身上的冷意,慕容深眼睛默默暗了下来。 阮凝玉则是对他道:“那两个人我认识的,无碍,你先回去吧。” 少年还是放不下她。 但阮凝玉感觉到,她跟慕容深说话的时间越久,身后的目光也更加凉飕飕的。 冷得她都快发抖。 “没事,那是我表哥,七皇子你先回去吧。” 见她语气坚定,慕容深只好抱着书离开。 他抿着唇走了几步,回过头,看向廊庑底下的男人。 男人瑶花琪树,一身锦袍清雅绝俗,感受到他的视线,谢凌也看了过来。 慕容深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早已学会看眼色。 虽然这位公子神色静默,但慕容深就是很敏感地感觉到—— 男人不喜他。 慕容深看了一眼,便低着头离开。 见阮凝玉终于走了过来,等她唤完表哥后,谢凌身侧的许清瑶便目光真诚地道:“阮小姐,方才大家都在听谢先生的话换座位,只有你不在。” “先生是阮小姐的表哥,就算阮小姐觉得自己委屈了不肯换座位,可在外头还是要听谢先生的话给足先生面子,而不是忤逆谢先生。” 说完,许清瑶又眉目温柔,语言举止尽显体贴。 “怕惹谢先生生气,我便自作主张地帮阮小姐的位置换了,还请妹妹不要责怪。” 阮凝玉被恶心坏了,没吭声。 本来还想辩解的,但想到前世谢大人爱妻爱得如何深切,又想到她临死前的那杯毒酒很可能就出自谢凌的手笔,于是话到嘴边,她便咽了回去。 算了。 反正她做什么,在谢凌眼里都是错的。 许清瑶这时看了下谢凌的侧脸,他眼眸沉稳,依然难窥探出心思。 她回头微笑:“对了,适才跟阮小姐说话的是何人?” 这下终于引起了阮凝玉的波动,她抬头,特别护犊子,“我朋友。” 许清瑶微愣,旋即微笑:“阮小姐在外头,还是少与外男接触的好,我是担心阮小姐又闹出什么流言蜚语。阮小姐毕竟是在谢府寄人篱下的表姑娘,万一又给谢先生添麻烦……” 阮凝玉却笑了。 “文广堂是读书圣地,教风开明,先生们鼓励女子与男子多些交流以共同进步,怎么在素有才女之名的许小姐脑子里就只有些男欢女爱呢?” 许清瑶噎住。 “原来在许小姐眼里,男女间寻常多说几句话便只剩下儿女情长了,许小姐的格局未免也太小了吧。” “还有,随随便便就妄议一个姑娘,这就是许小姐这位‘名门淑女’的作风么?” 许清瑶脸色苍白,“不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咬唇,随即楚楚可怜地看向了身侧负手而立的男人。 谢凌这时动了动。 阮凝玉一抬头,就望进了那双乌沉的凤目,薄薄的眼皮被日光打得有些过曝,透着疏离的冷意。 连谢凌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不快。 “你说的寻常交流,便是去揉他的头?” 阮凝玉被男人当场叫去罚跪。 走之前,许清瑶微微惊讶,便朝她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便跟谢凌一起离开了。 而眼下,阮凝玉正在谢凌的斋房外跪着。 在文广堂,每位先生都有属于自己的一间斋房,不过面积都不大而已。 先生可在里面备课,做学问,也备了张床,讲完书也可在里面歇息躺下。 而谢凌的这间斋房朝东南,采光好,陈设简洁,布置不失清雅之气。 明窗前,墨檀书架边还摆放了一张古琴。 更重要的是斋房的廊庑外边有一小座庭院,流水涓涓,新移栽了花木在此地,院墙那更是种了谢公子喜欢的金镶玉竹。 眼下,阮凝玉正跪在廊庑上。 眼前的纱绢卷帘将她与屋内的男人分隔开来。 跪了足有一刻钟后,少女便感觉膝盖一阵细密的酸疼。 没忍住,她轻轻颤动睫毛,向半卷的帘子之后看了过去。 谢凌爱香,所在的地方定会焚香。 室内焚烧着檀香。 隔着卷帘,阮凝玉看到了一只细长冷白的手捧着书卷在观读,他时不时翻过一页,看时指腹轻轻摩挲着书页的一角。 此时金影浮动的日光打落在那只手上,好看极了。 男人一袭青衫,眉目如画,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清辉之中。 阮凝玉的心沉了下去。 不久前谢凌撞见了她伸手揉了七皇子的脑袋,目光冷寂,他什么都没说,便叫她来到了这处斋房,让她跪下认错。 跪就跪吧。 只是这气氛……真让人感到发寒。 此时斋房内人影浮动。 许清瑶帮谢先生整理了一下书籍,便亲自泡了茶,身形袅袅地走到谢凌的身旁。 声音婉和细腻,带着所有男人都会动容的善解人意。 “谢先生授完课定十分疲乏,先生喝些茶吧。” 阮凝玉很快便闻出这是谢凌爱喝的君山银针。 她挑了下眉。 看样子,许清瑶跟男人接触得还挺快的。 至少现在都知道谢玄机有哪些爱好了。 坐在禅椅上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这杯汤色浅黄、叶底黄明的茶汤。 谢凌接过,看不出喜怒,“多谢许姑娘。” 说完,便将这盏茶放在了手边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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