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而且,更叫人纳罕的是,阮凝玉分明是在向他下跪,可是他却诡异的有种腿软,想将她扶起来换成自己冲她拜伏的冲动。 就好像是…… 自己不配让她一跪。 谢诚安被自己心里头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凝玉说完,低头单手在那抹泪。 何洛梅冷眼看着,心里却是冷笑。 不愧是个下贱胚子,遇到事情就知道哭。 一点也不像她亲自教养的闺女,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千金闺秀,就算遇到再大的风浪,人也是举止大方的。 真不知道沈小侯爷看上了这个小贱人什么。 祠堂上只剩下了表姑娘低声哭泣的声音。 很快,阮凝玉抬起头,一双我见犹怜的眼睛望着前方两位话语权重的老爷。 “凝玉知道自己就算这么说…知道自己辱没了门庭,怎么样也无法求得舅舅们的原谅……” 说完。 又啪嗒,掉了眼泪。 “既然如此的话,凝玉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凝玉这便死了算了,给舅舅们以死谢罪!” 说完,阮凝玉径直起身,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见表姑娘已经对着祠堂上的一根梁柱直直地冲了过去。 春绿吓坏了:“小姐!” “表姑娘!” …… 祠堂上一时乱糟糟的,谁也不曾料到老爷们还没有开始发作,这表姑娘就如此不经吓,居然要寻死觅活的!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忙去拦着阮凝玉。 就在阮凝玉的头要撞上柱子时,她就被春绿在身后抱住了身体。 春绿一把鼻涕一把泪,“小姐,你不能想不开啊!” 阮凝玉却不听,不听。 她脸上沾着泪痕,“你不要拦我……我已经没脸面对舅舅们了,你就让我去死吧!让我亲自去到谢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请罪!” 说完,作势要去撞。 吓得屋里头的丫鬟婆子又去拦。 所有人都在劝,表姑娘,不要啊! 好端端的祠堂,一下子乱得跟菜市场一样! 何洛梅见状,脸都黑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之前如此蠢笨木讷的阮凝玉这次居然学聪明了,开始装可怜要寻死了起来! 人命关天,就算她与沈景钰私奔,这罪名也绝不至于以死谢罪! 果不其然,在气头上的谢诚宁一下子倍感郁闷,他也是被阮凝玉一心要寻死的行径吓了一大跳,怕她真的一头撞死在谢家各代祖宗前,于是眼皮猛跳。 “够了!” 谢诚宁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谁说让你去死了?!” 演了半天的阮凝玉听见了这话,动作一停,也不寻死了。 她放弃挣扎,突然安分了起来,又识时务地冲他跪了下去。 “是,凝玉这便不寻死了。” “凝玉这就听舅舅的话,定好好地活着,还请舅舅责罚我,别气坏了身子。” 谢诚宁倒吸一口气,“你!” 何洛梅这时起身,轻轻啜泣地劝道:“是呀老爷,凝玉到底是你的外甥女呀……凝玉平时一向听老太太和大伯哥的话,从不出言顶撞。你还是不要出头了,还是让二哥和老太太过来吧……” 谢诚宁在兄弟里排行最低,不像其他人家里的那个最小的孩子得到最多的宠爱,在谢府,谢诚宁反而成了最容易忽略的那一个。 更何况,他上面两位兄长皆异常出色,政绩斐然,做的官也一个比一个大。 而他资质平凡,在两位兄长的衬托下,便更加得黯然失色,常年无形的打压下,谢诚宁便养成了好面子的脾性,心理也有些扭曲。 听到何洛梅这般说,谢诚宁气血一下子涌上来,一时更是拉不下脸来。 于是更加觉得方才阮凝玉的所为,都是看扁了他这个三舅舅,所以才忤逆他的! 一时半晌,三爷谢诚宁已经在气头上,就算一把火就能将其点燃起来。 何洛梅看着跪在地上的外甥女,叹了一口气。 “五姑娘,你今日穿着这身衣裳回来……你便实话告诉舅母,你是不是同小侯爷有染了?真的非小侯爷不可?” 说到这里,她美丽的脸上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 语气仿佛是很心疼她。 “五姑娘,你就告诉舅母……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已成定局,舅母也可以为你做主。” 阮凝玉明眸眯了起来。 何夫人的话很值得推敲。 若是前世的她,重点绝不是放在“与沈景钰有染”这事上面,而是……觉得何洛梅会替她做主,何况何洛梅之前表现得那么心慈善良,她真的会误认为舅母想要帮她。这样的话,鬼迷心窍的她就有可能嫁给小侯爷。 如果她真的接住了何夫人抛来的橄榄枝的话,她的清白便一辈子也洗不清了。 她这个舅母,果然心机深沉。 阮凝玉若有所思,没接话。 但谢诚宁却因为自己夫人的话,更是笃定了他这个远方外甥女已经跟小侯爷发生了什么。 这个孽障! 他们府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姑娘?! 他伸出手,气得颤抖。 “来人,家法伺候!” 谢三爷会这般,经历过一世,阮凝玉早已见怪不怪了。 她始终觉得,谢凌父亲的谢大爷谢诚阳官居二品,谢二爷谢诚安才气过人,是如今大明数一数二的大诗人,而长孙谢凌那更不用多说了。 谢氏嫡系这代都很出色,唯独谢诚宁……阮凝玉是真觉得他不配入谢家族谱。 无能,也无德。 身上流着谢氏的血液,却连自己两位兄长的十分之一都够不上。 前世,何洛梅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完全被当成枪使。 谢诚宁甚至好几次要将她许配给别人,对象有京城里年过四十的老王爷,有残暴成性从府里抬出去了好几具陪房尸体的鳏夫将军,甚至有一次其他两位老爷都不在府上,家中有了贵客,对方看中了未出阁便已有国色天香之色的她。 谢诚宁那日居然让她这个外甥女在客厅给席间倒酒。 前世的阮凝玉人微言轻,不敢违背舅父的命令,便硬着头皮过去了。 谁曾想,谢诚宁晚上吃了很多酒,一经别人的吹捧,便开始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了,竟然想从了对方的请求,想要让她去人家府上给做小妾,更过分的是!竟然要让她当天晚上便坐人家的马车去过门! 阮凝玉眼睛幽寒,如一条毒蛇冷冷地盯着祠堂里的谢诚宁。 “三舅父还没查清事情原委,便就这么随意地定我的罪名,三舅父做长辈的就是这么给家中小辈做榜样的么?!” 她锐利地眯着凤眸,虽跪着,但身上与生俱来的冷艳高贵气质却是充斥着整座祠堂,无端端的便让人望而生畏。 身为舅爷,谢诚宁却被这个外甥女的眼神给惊出了一身冷汗。 谢诚宁最好面子,此时被小辈拂了颜面,一下子恼羞成怒起来。从而忽略掉了阮凝玉这身不寻常的尊贵气质。 “孽女!你这是什么眼神!” 见自己的丈夫火冒三丈,何洛梅忙走过来拍着他的后背,帮他疏气,“五姑娘,你三舅父怎么说都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拂逆你的三舅父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谢诚宁里的火又在炽灼地烧。 他狠狠拍了下桌子。 “目无尊长,大逆不道!不收拾你,你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长幼尊卑了!” 他气得在祠堂里寻称手的东西,一脸红温,“来人,戒鞭呢?!” 见到谢三爷要上家法,护主心切的春绿一下急得跪在了地上,替阮凝玉求情。 “三老爷,小姐这样也是被逼的啊!小姐绝没有同小侯爷有染……” 春绿咬牙,“分明是二小姐她们……让人将小姐屋里头的衣裳全都用剪子搅烂了!害得小姐今日只能穿离府的那身衣裳回来……” “二小姐她们这样的作为,分明其心可诛!还请老爷们明鉴,给小姐一个公道!” 不仅是谢诚宁愣住了,就连迟迟不说话的谢二爷也看了过来。 谢诚安看向仆人,淡声问:“有这一回事?” 刚才还在惊师动众的谢诚宁也皱眉,旋即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他的闺女……当真做了这种事? 如果是真的,那不是在狠狠打他的脸么?! 谢诚宁突然间有些面色不善。 今日几位姑娘的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惊动到了嫡长孙,府里的家奴或多或少都听说了。 但碍于……何夫人在场,一时半会迟迟没人敢发言。 谢易墨,可是何夫人的嫡女啊!谁敢说? 谢诚安见满堂安静,目光扫视了底下一圈。 “怎么,是不能说么?” 阮凝玉目光仍平静。 即使她前世当了皇后后,谢诚安在朝廷也跟她政见不合,但是…… 谢诚安在舅父的这个身份上,却是合格的,不那么的热情亲近,但也绝不至于冷血。 除了谢凌,谢易墨最惧这两位伯父。 听到谢诚安意味不明的一句,她低下头去,什么嚣张的气质都没有了。 何洛梅却显得很淡定。 她一双美目也看了看周围沉默不语的奴仆,“这是怎么了?姑娘们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竟没一个人知道的吗?” 见他们依然鹌鹑着身子,她气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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