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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偶。 周穆王西巡狩,越昆仑,不至弇山①。反还,未及中国,道有献工人名偃师②。穆王荐之,问曰:“若有何能?”偃师曰:“臣唯命所试。然臣已有所造,愿王先观之。”穆王曰:“日以俱来,吾与若俱观之。”翌日偃师谒见王。王荐之,曰:“若与偕来者何人邪?”对曰:“臣之所造能倡③者。”穆王惊视之,趋步俯仰,信人④也。巧夫!领⑤其颅,则歌合律;捧其手,则舞应节。千变万化,惟意所适。王以为实人也,与盛姬⑥内御并观之。技将终,倡者瞬其目而招王之左右侍妾。王大怒,立欲诛偃师。偃师大慑,立剖散倡者以示王,皆傅会革、木、胶、漆、白、黑、丹、青⑦之所为。王谛料之⑧,内则肝胆、心肺、脾肾、肠胃,外则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皆假物也,而无不毕具者。合会复如初见。王试废其心,则口不能言;废其肝,则目不能视;废其肾,则足不能步。穆王始悦而叹曰:“人之巧乃可与造化者同功乎?”诏贰车⑨载之以归。 2、近代也有类似的作品。85世纪雅克德罗以机械玩偶闻名,早在1773年,雅克德罗就制作出精妙的自动玩偶,这三件著名的“作家”、“画家”和“音乐家”,今天看也相当震撼超前。其中“作家”手拿鹅毛笔,会在启动开关后蘸取墨水,书写出任意一种拉丁语系语言的词句段落,视线也随着文字移动,还边写边眨眼点头。“画家”能亲笔完成四幅图画,还能宛如真人般张嘴吹气,把画上笔屑吹走。“音乐家”则会按动琴键,在管风琴上弹奏出五首旋律不同的音乐,演奏时胸腔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目光也追随手部动作,上身摇摆的样子俨然一位真正的演奏者。 惟妙惟肖的样子,仿佛高科技编程的AI机器人一般,但这一切都是靠复杂精密的机械设定完成的,像是“作家”动偶就由多达5000个零件组成。当时这些作品在欧洲展出,吸引了众多王室贵族和钟表爱好者前来观赏,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和玛丽王后也亲眼目睹,被它们精妙的结构以及近乎真人的动作神态所折服。 第850章 年深拆开帖子放在桌子上,众人围在左右共同看了一遍。 斗宝大会定在明年三月初一,地点并不在锦月城内,而是距离锦月城二十里左右的映月湖。 参加者也不只他们和方曜月两方,还有契丹人。 很明显,因为契丹人并不是真正无关的第三方,才没有把斗宝的地点放在锦月城内。 斗宝的过程分为三轮,主题分别为‘天’、‘地’、‘人’。 第一轮为契丹与方曜月斗宝,主题及压彩在十二月初五前由斗宝双方商议择定。 第二轮为方曜月与渝关斗宝,主题及压彩同样十二月初五前由斗宝双方商议择定。按照鹤圣人之前的说法,方曜月期望的压彩肯定就是渝关城的归属无疑了。 第三轮为三方共同参与,主题及压彩议定的方式与前两轮相同,只是需要三方同意。这轮的压彩方曜月倒是明确在帖子里写了出来,岁贡。 斗宝失败的两方,来年需要向胜利的那方分别进献价值两百万文的银钱或物品。 按照帖子上附注的规则,只要当轮的参与者同意,同一参与方可以在参加的轮次里选择相同的主题,但不可使用同样宝物。比如顾念他们在第二轮和第三轮都可以选用‘天’字主题的宝物参与斗宝,但不能一件宝物使用两次,也不能做两件同款或者类似的宝物。 简而言之,同类宝物禁止使用两次。 斗宝的评判方式也比较简单,前两轮由当轮未参加角逐的第三方作为评判者,裁定胜方。最后一轮由三方各自‘投票’,票高者胜。 叶九思半托着下巴道,白皙的指尖将颊侧戳得微微凹陷下去,“你们说,方曜月这是什么意思?” “空手套白狼。”墨青不紧不慢地拎起放饮子的执壶给自己倒了大半杯,“胜了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从咱们这边拿回渝关,败了也就是一件宝贝的事情。” “恐怕还不止,” 顾念拿起桌上的糖炒栗子剥皮,“按照咱们之前知道的消息,契丹南枢密使的儿子死在鹤圣人手上,幸存的那位徐恺跟灰州县县令逃去了契丹,这个事情方曜月明显已经盖不住了。现在鹤圣人非但没有被交到契丹人那边,反而代表方曜月来咱们这里送斗宝大会的帖子,这说明什么?” 叶九思眸色微亮,“难道这个斗宝大会其实是方曜月找出来的跟契丹人‘求和’的方式?让对方开出满意的价码做彩头,自己再借着斗宝输掉的机会,把彩头拱手相让,这样既补偿了对方,也不算太失面子。” 墨青皱了皱眉,“那他非得把咱们扯进去做什么?” “找个冤大头跟他一起赔。”顾念啃了半口栗子,指着写着第一轮和第三轮的那两行,“我估计,契丹那边的价码早就开出来了,他想保下鹤圣人,却没这么多钱,就把主意打到咱们头上了。 站在方曜月的角度来看,咱们跟他是争夺渝关城的‘仇家’,跟契丹人没什么瓜葛,他只要第一轮故意出很差的宝物,不论咱们是出于公平的角度,还是处于‘仇家’的感情因素,基本都会把胜利判给契丹那边,这是他的第一个目的。 再者来说,第三轮他只要跟契丹人联手,两票对咱们一票,更是可以稳保契丹那边成为胜方。到时候他就名正言顺的借着咱们的手送了契丹人两百万的岁贡。 至于渝关作为压彩的第二轮,他输了也无非只输一件宝贝,只要宝贝的价格不超过两百万文,他就是赚的,万一赢了,就赚得更多了。” “他心眼儿可真不少。”叶九思啧了声,拿起旁边墨青的饮子杯,仰头将剩下的大半杯饮子一股脑儿灌了下去。 “方曜月没这个脑子,”年深摇了摇头,“这个主意,多半还是鹤圣人给他出的。” “算盘打得可真是好!他们就没想过我们不同意吗?” 墨青默默将叶九思手边的空杯倒满,“我们不同意,于他们也没什么损失。甚至还能借着跟这个机会来摸摸我们的底,总之,稳赚不赔。” “所以,这就是个明晃晃的圈套,就看我们跳还是不跳?” “可以跳,但不能随便跳。”顾念把剩下的半个栗子扔进嘴里,跟年深交换了个眼神,点了点后面的字样,“风险要和机会对等,压彩的彩头也得咱们满意才行。想拖咱们下水,没问题,至少让他压手上的五座城上来。” 渝关城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后世的天下第一关,咽喉要塞,面积虽小,地理位置却比北地六成以上的地方都重要,身价何等重要,岂是他一件宝贝就能‘骗’去做压彩的? “对,要让他加码到肉痛。” “那就再算算账,把咱们后来修建的这些设施再估个价吧。”墨青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算盘,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通, “他如果斗宝败了,除了宝物要赔给我们,还要再附加五座城池,以及黄金五千两,白银两万两。” 顾念:…… 哥,你把方曜月杀了他也不会同意这个条件吧,他自己的家底都未必能有这么多! “这个对他来说恐怕有点难吧?”叶九思抚掌大笑,镇北侯的三个儿子里,老大是嫡子,老三最受宠,方曜月当初分到手的家财,肯定没有三分之一,再加上前两年的瘟疫和数次攻打渝关的折损,他手上恐怕剩不下几个钱了,否则也不会对那个连锁经那么上心。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又没人不让他还价。” 墨青凤眼微眯,“总之,断没有让他一口吃定的事情。你上次不是说什么抑菌效果最好用的是银和金么,要是能从他这边多卡下点金银,我到时候全都帮你做成产钳。” 顾念:………… 说得我还真有点心动了。 第二天中午,顾念跟鹤圣人在《千机堂》一起吃了午饭,席间顾念便把昨天众人商议好的条件提了出来。 想让他在斗宝大会上把渝关城拿出来做压彩,就得拿出对等的彩头,五座城池,以及黄金五千两,白银两万两。 “顾城主这个条件会不会有点太重了?”鹤圣人听完,面上禁不住露出错愕的神色。 “怎么会重呢?圣人想想,渝关城卡在镇北军南下和镇东军北上的唯一节口,交通要塞,实乃兵家必争之地,位置何其重要?岂是北地寻常一座城池能比得了的?否则方将军又怎么会对此地念念不忘呢?” 鹤圣人手上摇动的麈尾顿了顿,硬着头皮干笑道,“城主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不知道既然已经要了五座城池,那黄金五千两和白银两万两又所为何故?” 顾念微微一笑,“圣人以前可曾来过渝关?” “城主方才也说过,渝关乃是南北通行的关卡所在,在下自是来过。” 顾念用自己的杯子碰在鹤圣人的杯壁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圣人今日再来,可曾发现现在的渝关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这……”鹤圣人一时有些语塞,说多了仿佛自己仿佛有打探状况的嫌疑,说没看见也有些假,最后只得含糊其辞地挑了两样,“昨日入城,倒是看到城内的大道已经全部改由水泥铺就,触目所及干净整洁,免去了雨雪之后的泥泞之扰。再有就是城内的宅铺似乎也大都重新建造了,比以往高了许多。” “这就是了,”顾念轻轻拍了下桌案,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样,“渝关城年久失修,早就破败不堪,城内全是危楼险舍,我入主渝关这一年多的事情,别的不说,光是建造屋舍就花费了大笔银钱,再加上铺路,改建城防,还有一开始闹瘟疫的时候救济百姓投入的银粮,更是不计其数……” 顾念把渝关的旧城状况说得无比落魄,然后扳着手指头,一桩桩一件件的列出来算账,他每列一件,鹤圣人的脸色就灰一层,等到鹤圣人的脸灰得差不多了,他才做出其余的已经记不清楚的样子,“如果要将渝关城交由方将军,至少要把这些算得清楚的花费还给我吧,否则我岂不是太亏了?” 鹤圣人:…… “总之,劳烦圣人也将我的苦处跟方将军说说。”顾念举杯敬鹤圣人,心底暗自微笑,方曜月,现在决定权交回你自己手上,看你怎么选? 当天下午,鹤圣人便跟顾念辞行,离开了渝关城。城墙上,渝关城的众人目送他的马车远远消失在通向北方的大道尽头。 “不都说鹤圣人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么?我怎么也没什么感觉?”萧云铠忍不住道。 莫寒礼捋了捋胡子,“以往那些人面对他的时候,各自都有所‘求’,他才能找到机会施展手段。咱们顾城主根本没有向他‘求助’,他自然也就没了表现的契机。” “那是,真遇到事情,还不一定谁求谁呢。”叶九思道。 送走鹤圣人,渝关城这边重新忙碌起来。令他们有些意外的是,五天之后,他们就收到了方曜月的信使送来的回复,对于他们提出的条件并没有拒绝,只是做了还价,信上说,他愿意出三座城池,八百两黄金以及八千两银子做压彩。 与此同时,他还多加了一个附加条件,斗宝的主题由他来指定,第二轮的比试主题为‘天’,第三轮则是‘人’。 “他舍得这么大出血,是手里握有什么必胜的‘法宝’吗?”叶九思对于方曜月开出来的条件有些吃惊。 以方曜月现在的状况,城池姑且不说,这些金银恐怕差不多就是他除了斗宝之外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底了。 “这样看来还有种可能,”年深屈指叩了叩桌案,“所谓的斗宝大会只是个借口。” 以方曜月现在的状况,想让他拿钱自然比割肉还难,不然也不会想着坑他们的钱,现在居然肯这样许诺,要么是觉得这些城池和钱完全不需要付,要么就是要他们必须参加。 屋内顿时静了静,顾念沉默了半秒,看向年深,“你是说,他可能想借机除掉我?” 事关渝关城的归属,按照常理来说,一旦决定参加斗宝大会,顾念这个城主自然不会放心把事情交给别人,肯定会亲自出席。 只要他离开渝关城,那可以动手的机会就多了。 在方曜月的眼里,他们接管渝关城只有区区一年多的时间,新任城主如果在斗宝大会期间出了事,渝关城恐怕立刻就会军心涣散,很容易就土崩瓦解。到时候自己再重新站出来接管,肯定事半功倍。 “想得美,万一咱们新任城主就不按照常理出牌,不亲自出席呢?” “不,咱们去。”年深耐人寻味的扬起眉峰,“他可以设全套,咱们也可以将计就计。” 于是,除了原本就规划好的那些事情,顾念和墨青现在又多了一件事,他们需要弄两件宝贝出来,去参加斗宝大会的‘天’字主题和‘人’字主题。 为了达到必胜的目的,顾念和墨青差点把头都挠秃了。 其实他们手上有些东西还是合适这些主题的,但可惜的是,要么是不方便在方曜月和契丹人面前展示的‘秘密’,要么就是胜利的把握不够大。 顾念最后悔的,就是鹤圣人来的时候,不该同意墨青把那四个乐伎玩偶放出来,否则拿那四个乐伎木偶去比试‘人’的主题,至少在公平角度来说,应该可以横扫契丹人和方曜月的宝贝,稳坐第一。 这天早晨,他一大早就爬起来,坐在书房的桌案前冥思苦想,练功回来的年深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年深把托盘放在案头,摸了摸他的发顶,“民以食为天,先吃饱再继续想吧。” 顾念的目光落在那碗粥上,眸子蓦地一亮,对啊,民以食为天!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之前怎么没想到! “想到了,我终于想到第三轮可以用来斗宝的宝物了!”顾念兴奋地道。 年深:??? “谢谢!我爱死你了!”顾念张开双臂,给了年深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觉得不够,又扬头在他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随即转身兴冲冲地跑出了书房。 年深:!!!!! “我先去找阿青商量下!”廊庑那边远远飘来顾念的声音。 年深正在疑惑间,廊庑的脚步声又转了回来,顾念抱住门板,探出小半个身子看向屋内,“这件宝物好像也可以先跟你商量。” 年深:????? 作者有话说: 年深:有些事情,多多益善。 第851章 “主要是这事可能会对你造成一部分困扰。”顾念抬脚迈进门槛,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犹豫和纠结。 “你该不会是又想出了什么新针吧?”年深眉心微微皱起,上次顾念‘借’他的手背试什么输血器的针,还有上上次拿他手臂练扎注射器的针,措辞和表情都跟现在极为相似。 “当然不是。”顾念断然否认。想起年深之前被他扎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的胳膊和手背,心虚地露出个讨好的笑容,转身关上书房的门,又推着年深在桌案边坐下,“我现在要跟你商量的是另外一件事。” 年深:………… 这次光扎手臂已经不够用了吗? 半个时辰后,两人才打开书房的房门。 几天之后,顾念和墨青又各自列出了几个参加‘天’字主题斗宝的备选品,因为犹豫不决,后来专门在内堂那边针对渝关的‘管理层’人员做了个‘展示会’,以设计图配合讲解的方式,对每个备选品做了古代版的提案,然后采取投票的方式统计结果。 最后其中的三号备选品脱颖而出,成为了得票最多的那个,顾念便决定用三号去参加斗宝大会。 在此之后,便投入了紧锣密鼓地制作环节。 距离元正还有两天的时候,凉州的‘回信’到了。吴鸣想留在凉州过个年,但又担心他们急着收信,便请年风勇特意安排人过来送了一趟。 为了尽快赶过来,信使并没有带太多行李,随身只背了用棉花裹好的留声机‘碟片’和一些手写信函。 马上就要除夕,顾念跟年深商量了下,便极有仪式感的决定将‘拆信’的环节留到除夕当晚的宴会之后,到时候再请有份‘收信’的人留下来,一起听那张碟片。 因为多了这个环节,大家莫名就对今年的新年多出些许的期待,各自加班加点的忙和完手上的事情,以便可以在新年那天空出足够的空档。 除夕那天,渝关城的三条主街上多出了不少造型精美、足有八九尺高的巨型‘石’灯笼,乍看起来像石头,走到近处细看,却是由水泥灌注而成。 百姓们正围在各个街口研究那些石灯笼,辰正时分,官坊门口突然响起欢快的乐曲声。 明明周围没有任何乐师在演奏,却能清楚的听到乐曲声,大家找了一圈,才发现官坊屋檐底下挂着个奇怪的木盒子,还带着个巨型唢呐头样的东西,众人不禁围着那个东西啧啧称奇。 百姓眼中的奇物,其实就是留声机,顾念原本只是想录段让百姓们来官坊领东西的通知,后来觉得新年应该有新年的气氛,便在前后多录了两段欢快的演奏版音乐。 人聚集得差不多的时候,留声机也播放到了通知的段落,宣布今天城内的百姓每户都可以在官坊免费领取一份城主送给大家的年礼。 看热闹的人群爆发出惊喜的感叹声,立刻纷纷回家去取户契,然后涌向官坊。有了之前领油的经验,这次大部分人都已经自动自发的开始排队。有几个不守规矩想往前挤的,直接被门口的两个兵卒拽到了队伍最后。 顾念给大家准备的年礼是一小罐海盐、一小坛琥珀光、一小坛豆油、一罐山果罐头、五斤番薯,半打包在油纸里的如意饼,两块晒制的咸肉。 所有东西都放在一个藤编的背筐里,正好放得满满当当,领到东西的百姓直接就能背回家。 许多先领到东西的人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喜气洋洋地跟后排相熟的面孔分享着筐里的‘内容’。 官坊对面的如意楼三楼,临街的窗户半开着,底下的欢声笑语不时传到楼上。 “大家好像都挺开心的。”叶九思单臂拄在窗框上,俯瞰着底下的动静。 “除夕本来就应该开开心心。”顾念笑道。比起发钱,他还是觉得送些年货更有过年的味道。 去年元正的时候,渝关还笼罩在天花的阴影里,他自己也忙于处理各种收管、翻造的事务,分身乏术,今年虽然事情也很多,但各项事务却都已经上了轨道,忙而不乱,也让他有心思重新拾起飞来谷的传统,给大家准备新年礼物。 “师父,那我的礼物呢?”叶九思雀跃地朝顾念伸出手。每次师父弄出来的东西都新奇又有趣,比如前年的那个雪板,他就特别喜欢,不知道今年的礼物是什么? “没钱了,今年一切从简。”顾念‘委屈巴巴’地拍拍自己腰间空荡荡钱袋,作出哭穷的表情。 “没钱可以找我拿嘛,但礼物怎么能不准备呢?”叶九思郁闷地皱起眉心。 装不下的顾念只得投降,“逗你的,早就准备好了,晚宴过后再给你们。” 叶九思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 “时间快到了,还不赶紧去巡城?”顾念怕他又冒出什么别的心思,连忙催促道。 “急什么,三郎才刚回来一刻的时间。” 顾念和叶九思齐齐望向旁边的年深。 一直没开口的年深不知道火是怎么烧到自己身上的,踌躇片刻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叶九思的肩膀,“早做准备总没坏处。” 叶九思:…… 掌灯时分,整个城主府灯火通明,顾念、年深、叶九思、墨青、秦染、夏初、杜泠、萧云铠、莫寒礼、方天忠、杜岭等人齐聚一堂,按照飞来谷的传统,又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酸菜火锅。 晚宴临近尾声的时候,顾念拿出了给大家准备的礼物,鹿皮背包。 这玩意其实也是他在被百姓们准备年礼的时候想到的。这个时代出门都是一块包袱皮裹起行囊,容量有限,负重更有限。再想到后面可能又要打仗了,顾念便仿照后世的野战背包,再结合特攻队的实际需求,设计了这款包含竹水筒位、霹雳弩补充袋、琉璃盾固定带、风鸢翼收纳带容量超大又结实的鹿皮背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拉链,顾念跟墨青商量过后,在所有的小包搭扣部分使用了吸铁石扣,主包袋口则做成了抽绳的款式。 顾念也给没在场的完颜兄弟和吴鸣各自留了一个,打算等见面的时候再交给他们。 当然,过两个月其他特攻队的队员也都会配备上类似设计的背包,只是材质会由鹿皮改为猪皮。没办法,特攻队现在已经扩展到了三百人,城内实在找不到那么多鹿皮了。 至于众人送给顾念的礼物,就不尽相同了,从金质玉质的冠、簪,到狮兽状的镇纸、延年益寿的药方,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晚宴结束,就到了守岁的环节,整座渝关城灯烛辉煌,城内的三条大道也被那些石灯笼里亮起的电石灯照得亮如白昼,百姓们见了,都欣喜异常,光亮如斯,定能驱走所有的瘟疫霉运,让渝关城来年风调雨顺,平安如意。 城主府内,顾念让人撤去酒席,重新摆上茶水、饮子、酪浆和各色果点,惦记着‘拆信’的叶九思等人留下来,围坐在摆上留声机的桌案边。 顾念用两个胳膊一左一右挎住年深和秦染,一同坐在了桌案边。 井生上好弦,把音针往留声机上一放,众人便安静了下来。 大约四五息过后,留声机里首先传出了申国公的声音,“阿九,你在那边还好么?” 叶九思闻声,立刻挺直脊背坐得端端正正,脸上也露出了乖顺的表情。 “他们说此物叫做留声机,可以留下我的声音送到你那边。”说到这里,申国公顿了顿,似乎轻笑了下,估计是在打量留声机,“你在那边,要多听你三郎和你师父的话,我这里一切都好,毋须挂怀……” 申国公没说太多,后面只是嘱咐了叶九思几句,小世子眼眶泛起泪光,边听边点头。 之后是十几息安静的沙沙声,伴随着激动的喘息声,年风勇的声音出现了。 “三郎,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应该差不多快到元正了吧?” 年深放在桌案下的手蓦地握紧成拳,顾念悄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背。 年风勇同样是寡言少语的性格,寥寥数语之后就没词了,不过总算是报上了最大的喜讯,他和孙芷兰的儿子在十一月十一日午初过后平安落地,取名为年彻。 听完这个出生时间,顾念不禁暗自摇头,11月11日11点甚至很可能还是11分,这孩子该不会命中注定是个单身狗吧? 余光瞥见他在摇头,年深关切地看了过来,怎么,年彻有什么问题? 没,回头跟你说。顾念轻抓了下他的手。 年风勇之后是孙芷兰,她还是那种活泼开朗的性子,先是隔空给大家打了个招呼,随后又说了几句元正迎吉纳福的吉祥话,最后还抱过孩子给大家录了一段年彻响亮的哭声,让众人忍俊不禁。 过了一会儿,留声机里又传出了顾夫人的声音,她跟申国公差不多,只是嘱咐着顾念和秦染好好吃饭,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她还拽着顾忠和春梅过来也给大家隔空打了个招呼。 之后还有墨紫和薛综,杜泠和萧云铠的家人,以及一些镇西军跟年深相熟的将领,都陆续录了几句话,跟众人打了招呼。 “阿舅,你怎么了?”顾念见秦染听完录音后神色有些落寞,便借着秦染去如厕的机会追出门,在廊庑下悄声询问。 秦染摇了摇头。 “阿舅,你有什么事情总要告诉我,才能想办法解决啊。”顾念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 “其实也没什么,”秦染把他的手拽下来,“我只是有些遗憾,全家只有你阿兄不在。” “嗐~”顾念闻言不禁放下心来,勾住秦染的脖颈神秘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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