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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思,顾念一开始还是有些担心的,以时间地点人物来确认事件的话,‘叶九思死亡’这件事,发生在大亁四年契丹人来袭的长安城。后来契丹人来袭提前了,他帮叶九思挡了箭,但大亁四年还没到,这也让他曾经心里绷着根弦,隐隐担心,‘叶九思死亡’这件事,并不算是真正的避开了,到那个时间点的时候,或许还会发生些什么。 后来他们攻下渝关城,意外遇到了天花爆发,所有人那几个月都忙得喘不过气来,等到有一天顾念突然回过神,想起‘叶九思死亡’的日子,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那天就像所有其它的日子一样,没有任何特别的,直接被忙过去了。 非要说的话,比起原书,他现在生活中的一切,既像是以原书的要素为基础,重新构建了一个新的世界,又像是游戏里的IF线剧情,从相同的起点出发,却因为不同的选择,出现情节完全不同的故事线。 是他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 还是像平行时空理论所描述的那样,在历史进程的时间轴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许多因为选择不同而走向分岔的平行时空,其中的某个时空里,真的岔行到了大亁的时代。而他因为某种奇怪的状况被甩出原时空的时候,被吸引进了这个恰巧与他看过的那本小说有重合元素的时空?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目前无暇细想,也还没有找到答案。 “平行时空?” “这只是我所在的时代的一种假设的未被证实的理论。”顾念大致跟年深解释了一下平行时空的概念,以及自己的种种困惑。 “按照你说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们当时在刑房的相遇就是‘原因’事件,我们当时的不同选择,造就了多个不同的方向和结局?” 年深觉得自己的思绪仿佛一下子被这种理论扩展开了,瞬间有种醍醐灌顶,俯瞰世间的感觉。 “我是这么认为的。”顾念偷眼看看年深的神色,虽说依旧是往常那种八风不动的模样,但此时此刻,这种熟悉的模样反而让他比较安心。以这个状况来看,年深似乎对这件事的接受度还挺高的? “那原本的你叫什么?”年深眸子里闪过丝好奇。 “就叫顾念,而且就长这个样子。” 说出压在心里最大的秘密,顾念轻松了不少,开玩笑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但名字相同,长相一样,甚至连身上的疤痕什么的都一样,就是比原来小了几岁,其它都是原装的。” “那就好。”年深似乎松了口气。 察觉到年深如释重负的感觉,顾念郁闷地皱了皱鼻子, “什么意思,你喜欢的只是我这张脸吗?” “当然不是,”年深轻轻掐了把他白皙的脸颊,“只是看习惯了,还是觉得这样的你最舒服。” “那就是说,你原本喜欢别的样子,只是习惯了?”顾念揉搓着白老虎的耳朵,突然爆发出强烈的不安全感。 “我没喜欢过别人,哪来的什么别的样子。”年深隐隐发觉再继续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的话,很可能会出现些意想不到的‘危险’,连忙转移了话题,“那原书里的‘年深’和‘顾司直’是怎么样的?” “原书里你是主角,顾司直就是个炮灰反派,他在拷打逼供的时候让你跳火坑,被你拧断脖颈……杀了,”顾念揉着白老虎耳朵的手顿了顿,想起曾经困扰自己许久的噩梦,“全部出现的部分加起来也不到半页纸。” “难怪你当时撒谎说仰慕我,是来救我的。”年深微微点头,落日的余晖映在他黑色的眸子里,仿佛一团无声燃烧的熊熊火焰。 “我也是想自救,毕竟按照书里的剧情,顾司直马上就会死了,只能抱你大腿,”顾念局促地摆弄着手指头,突然僵住了动作,“你当时就知道我在撒谎?” 年深再度点了点头,拾起根木枝,拨弄着篝火。 “我演技这么差吗?” “你当时的眼神,绝对不是仰慕。”年深笃定地道。他自小见过太多仰慕的目光,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顾念悻悻地叹了口气,“难怪你当时让我跳火坑呢,原来是半点都没信。” 年深往篝火里填柴的手僵了僵,生硬地转移话题, “你所在的时代很有意思。” “不要转移话题,你除了当时就知道我在说谎,还知道什么?”顾念恍然惊觉,不依不饶地追问。 年深有些迟疑地沉默了下,顾念愈发觉得不对劲儿,但年深不开口,他也不想再像上次那样逼他。 “你要是实在不想说就算了。”顾念眉睫微垂,努力按捺住脑子里那种想要挖根究底的冲动,悻悻地道。 年深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其实我模模糊糊大概猜到一些,你跟‘顾司直’可能是两个人。” 什么?顾念瞪大了眼睛,吃惊得忘了控制手上的力道,捏得白老虎哀怨地痛叫了一声,摇晃脑袋试图甩开他的手。 “你猜到了?” 顾念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掉在地上的琉璃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年深点了点头。 “怎么猜到的?” 你明明跟顾司直不熟的吧? 年深皱了皱眉,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安静了会儿才开口,“我最早开始怀疑的时候,就是你刚进入刑房,扑到我怀里的那刻。” 那岂不就是第一眼!怎么可能?顾念难以置信地看着年深,“为什么?” “你给我的感觉和之前那个人完全不同,其实我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一定要说的话,可能是味道吧,”年深踌躇地道,“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跟他不一样。” 顾念:??? 他立刻抬起袖子闻了闻,除了衣服上熏香的味道什么也没闻到。 “其实我也有些疑惑,以为那只是错觉。”年深被他的动作逗得忍俊不禁,把手上拿了许久的那根柴火扔进篝火堆,“结果后面你的行为更奇怪了,居然想骗我说是来救我的,还号称知道想害我的幕后主使。我觉得你应该是谁派来骗取我信任的,所以才让你去火坑里跳舞,打算给你个教训,没想到你居然安然无恙地出来了。” 顾念:…… “坦白说,我当时在长安的处境非常不好,可以说是如履薄冰,除了制造天香楼血案的人,还有隐匿下去的宰相林安的旧党,其它盯着镇西军动静的人,甚至吕青都已经不可信,必须小心应付所有事情。 你的出现极为可疑,所以后来我派五郎去仔细调查过你,却没查出什么太大的问题。 我决定试探你一下,便把天香楼的案子交给了你。结果你的表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根本不像是五郎调查出的那个不学无术的赌徒。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你不是顾司直,而是另外一个人冒名顶替的。” 顾念后背不禁有些发凉,他得庆幸年深不是吕青那种人,否则自己恐怕早就被抓到大牢里拷打去了。 “但是,我派人监视了你许久,发现你的生活出奇的简单,除了忙大理寺的事情,就是回家,完全没有跟任何与镇西军敌对的势力接触。而且,你居然戒掉了赌瘾。为了让你露出马脚,我把你调到了身边。” 本来就不是,你怎么可能查得到!顾念端起已经有些发凉的饮子喝了一口,当初几次调查内奸年深都没让他插手,他只以为对方是不信任自己,现在看来,他恐怕也是被仔细调查的对象之一。 “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你依旧没有跟任何势力有过接触,甚至似乎只想着赚钱。”现在提起这件事,年深的语气里依旧有些不可思议。 顾念撇了撇嘴,委屈巴巴地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因为顾家那时候太穷了。” “确定误会了你,我一方面对你有些愧疚,另一方面也发现你思维敏捷,学富五车,居然是个难得的奇才。所以我动了爱才的心思,希望能将你收拢到自己这边。结果却发现了你一些奇怪的根本不像大梁人的行为。” “比如?” “我帮你写云霞饮招牌的那次,你说‘谢谢少卿大人’。”年深挑眉看向顾念,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句话怎么了?顾念不解地皱了皱眉,而后突然像被雷劈过似的,愣在了当场。 这个时代,‘大人’并不是对上司的尊称,而是‘父亲’和‘爸爸’的意思! 顾念的耳朵涨得通红,他那句话当时听在年深耳朵里,就是‘谢谢少卿爸爸’!简直太突兀了好吗? “我听人说过,西域有许多种稀奇古怪的异术,再加上你展现出来的那些知识似乎也大部分来自胡人,所以我当时猜测你可能也来自胡人那边。 但是顾家的人对你似乎没有任何怀疑,这又是极为矛盾的。 后来我就想,不管你是谁,至少不是敌人,而且你那些才识是真的,只要能为我所用就好。” “现实。”顾念咋舌,气鼓鼓地‘瞪’了年深一眼。 “我也以为自己冷静自持,可是终归还是高估了自己,”年深眸底闪过复杂的神色,“接触之中,甚至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陷进了另一种感觉里面。” 年深突如其来的类告白让顾念耳根原本褪下的红色又‘唰’地涨满,怔怔地眨巴了下眼睛,他幻听了吗? “然而,就在我意识到这点之后没过多久,就出现了契丹人南下来袭的事情。我原本认为自己很可能会死在长安,就把那只手套给了你,想着到了凉州,阿叔看到那只手套,肯定会明白我的心意,保护你和你的家人。可是没想到,你居然回来了。”回想起当时顾念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刹那,年深的心里依旧感慨万千。 “因为我那个时候也喜欢上你了啊。”顾念小声地道。 “嗯?”年深没听清楚顾念的话。 “没,我是说你既然有疑惑,为什么后来从来都没有问过我?”顾念抬眼看着年深。他曾经想过要一步步的告诉年深自己的真正身份,奈何后来事情太多,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因为不重要了,”年深抓过顾念的手,摩挲着探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握,“你在长安城要留下来陪我同生共死的那刻,我就对自己说,只要我们能活下来,无论你是谁,我都不在乎。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一定会护你周全。” “你明明也猜得差不多了。”以前让告白的时候不肯说,现在却接二连三说个不停,顾念觉得面前的篝火仿佛已经蔓延烧到了自己的身上,脸颊耳朵都热到灼人,不甘心地用左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这么说来,就没什么你不知道的吧?” “当然有,”年深用下颌点了点头顾念腰间挂着的那块羊脂玉佩,“比如这块玉佩上的那些图案,我就一直猜不到其中的意思。” 第177章 顾念顺着年深的目光垂下头,看到了自己腰间那块当初在洛阳南市买下的羊脂玉佩。 “你当初来平州之前找人刻了块一样的,该不会就是为了破解这些图案的意思吧?”他唇角微翘,将那块玉佩从腰间拽了下来,举到年深面前。 “那倒不是,”年深的目光在顾念的指尖和白玉上淡淡地掠过,跳动的火光将顾念的手指和玉佩都映成了漂亮的红色,看起来暖暖的,“我只是想随身带件跟你有关的东西。” 顾念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送年深的东西,不是回回炮就是山川矿脉图什么的,全都又大又笨重,除了望远镜之外,好像没有一件方便携带的,但望远镜那时候也不太好大剌剌的带到平州来。 说起来,他和年深现在好像还差一件定情信物。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让我想想,过些日子再送你件饰品。” “其实现在没关系了。”年深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他人在自己身边,也用不着再睹物思人了。 “那不行!”顾念脑子转得飞快,郑重许诺,“一定要送。” 情侣怎么能没有定情信物呢,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你现在该不会也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吧?”年深屈指在顾念手里的玉佩上轻叩了两下。 “怎么可能!”顾念的眼睛瞪大了一圈,“这又算不得什么秘密。” 年深挑了挑眉,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那你知道多少?”顾念把年深的手拽过来,将那块玉佩放到他的掌心,他相信,年深肯定或多或少研究过上面的图案。 “我只从你身边的那个小厮那里听说,这种图案其实是胡人的数字。我跟他请教过每个数字的读法和含义,却依然弄不懂。”年深坦白地道。 “因为它的意义不在数字本身,而是我以前所在的那个时代,也就是我的故乡所赋予它的意义。”顾念轻叹口气,用手指指着最上面那行最长的数字,“这行数字是我的身份证号码,在我那个时代,身份证就类似过所,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比如最前面这四个数字‘1101’,代表的就是我户籍所在地京北市,接下来的05,代表的是我户籍所在的区县。 接下来的八位数字是我的出生年月日,再后面两位是管理我户籍的衙门代码,倒数第二位的‘1’是我的性别代码,如果换成‘2’的话,就是女性,最后一位是校验码。 这串数字,承载了我在故乡出生时的所有基础信息。” 他出事之后,这串数字应该也就跟他这个人的其它所有信息一样,被封存了吧?想到这些,顾念眸子里不禁闪过丝黯然。 察觉到顾念眼里的那抹‘乡愁’,年深把话题往别的方向带了带,“如此倒甚是方便城门口守卫和县衙的户曹,化繁为简,一目了然,只是,单报这些数字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假冒?” “所以还有个‘证’,跟过所一样,这串数字其实是印在那个‘证’上面的,而且,身份证上面带照片。” “照片又是何物?”年深面露疑惑。 顾念皱了皱眉心,一时有些词穷,最后尝试着用年深能理解的概念解释,“我画的那些人像你们不是都觉得很像真人么?照片就是种专门画画的机器,叫照相机,它‘画’出来的‘人像’,比我画的那种还要像,而且是彩色的,跟亲眼见到那个人几乎没有区别。” 世间竟有如此机器?年深有些惊愕,“幸亏它画出的画不会动,否则岂不跟真人无异?” “会动的也有,那种机器叫摄像机。” “勾魂摄魄?” “当然不是,本人好好的,不会受任何影响。”顾念笑得趴在年深肩膀上,为了避免年深误会,只得好好给他解释了一通光学成像原理。 被科普过照相机和摄像机的大致原理后,年深的心思又回到了那串数字上,“其实咱们也可以考虑推行这种带数字的户籍和过所,一方面方便户曹统计规整户籍资料,另一方面也能让渝关以后的过所难以仿制,官坊发放免费豆油和销售低价盐酒时,也能方便区分。” 顾念端出城主的派头,‘一本正经‘地拍了拍年深的肩膀,“副城主所言甚是。” “那这行数字又是什么?”年深指着另一行数字问。 “这是我爷爷奶奶家的座机号码,其实我当初会买这块玉佩,就是因为它很像我奶奶送给我的一块平安无事牌。”顾念说得有些饿了,摸了只螃蟹过来,折掉腹部,顺着盖子一拆为二。 “座机号码?”年深把顾念的玉佩放在桌案上,也拿起了一只螃蟹。 顾念边吃螃蟹,边给年深解释了下电话这样工具。说到半途,为了方便理解,又擦干净手,摸出炭笔和纸,按照记忆给年深画出了爷爷奶奶家的沙发边几,以及上面盖着钩花防尘罩的按键式子母座机。 “那这个?” “这是我爸爸,我父亲的手机号码。”这回不等年深问,顾念便自动自觉地画了个水果手机,顺便解释了一番。 年深剥好的螃蟹肉完全没吃,全堆在莲花金盏里,连同一个小金勺递到了顾念面前,顺手指了指下一行数字。 “这是我阿娘的生日。”顾念舀起满满一勺夹带着蟹黄的蟹肉放进嘴巴里,眉眼微眯,露出餍足的表情。渝关城靠海真是太好了,不但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海盐,还有好吃的海鲜。比如这种圆盖子的螃蟹,上锅蒸熟之后什么调料都不用蘸,味道依旧鲜美非凡。 “这个?” “这是我的手机密码,还有所有软件的登录密码、银行支付密码。” 顾念又舀了一口鲜甜的蟹肉,他怕麻烦,几乎所有的密码都用的是同一个,位数不够的时候就从头开始循环。 “密码?软件?银行?”年深发觉这短短的几句话里面又充斥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东西。顾念原本所生活的时代,果真与现在所有的一切相去甚远。 “密码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钥匙,或者是一种特殊用途的验证信息。举例来说,现在的鱼符,内庭保存的那左半片和每个官员自己手上的右半片,只有中缝位置上的‘合同’二字纹缝契合,才能确认是真的,这个‘合同’,就可以看作是密码。只不过,在我的那个时代,密码大多都是数字形式的。” 年深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软件是手机和电脑里的程序。”这个概念相对年深来说更难理解,顾念花费了许久才勉强说明白。 “银行倒是个非常有用的金融机构。”因为觉得以后可能会用得到这个机构,关于银行的概念和各种作用,顾念讲得特别仔细。 果不其然,年深也迅速意识到了这种机构的巨大价值,立刻兴趣十足地跟顾念讨论了起来,许久之后,才重新把话题转回到玉佩上。 “这个呢?” “这是我外婆的手机号码。” …… 就这样,两人边吃边聊,顾念钜细靡遗地给年深答疑解惑,逐行解释每段数字的含义。 年深则像块海绵似的,迅速接收着来自千多年后的各种纷杂信息,匪夷所思,却又令他耳目一新。 桌上的餐食吃了大半之后,玉佩上也终于只剩下最后那行数字了。 “最后这个呢?”年深给自己和顾念都续了杯饮子。 “这是我家别墅的电子锁密码。是爸爸,妈妈还有我自己的生日组成的。” 顾念端着杯子,一时有些晃神,设密码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商量了半天,最后才决定取每个人生日所在的日子,共同组成这串密码。 他当时也是怕自己来这里久了,会逐渐遗忘以前的事情,才决定把这些承载着以前记忆的数字都刻在玉佩上,即使以后再也用不到了,他也不想忘掉。 毕竟,那些快乐的,幸福的,天真的,无聊的,平凡的,琐碎的一切,都是他珍贵的过往,是他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二十年。 年深伸臂将他搂到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想他们吗?” “想,当然想。”被年深身上干净的竹木调气息包裹着,顾念终于回过神,抬眼看向年深,“你会想你父亲和阿娘吗?” “嗯,尤其是刚进兵营的那年。想父亲,也想远在长安的阿娘。那时候,我经常半夜偷偷跑到兵营的后山大哭一场。” 我以为自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有一次突然发现身后有动静。我还以为碰到了野兽……” 说到这里,年深停了下来,望向望楼的门口,外面的天空早就漆黑一片,仿佛他当年思亲的心绪,无边无际。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顾念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年深的侧腰,“结果呢?” “结果是我阿叔。”年深眼底浮起丝窘迫,“我后来才知道,每次我一往后山跑,就会有人跑去通知我阿叔,半个兵营的人都知道我那会儿晚上去后山偷哭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太社死了!你居然还有这么丢脸的时候!”顾念脸上阴霾尽散,笑得直拍大腿,“我以为你从出生起就全是充满高光的时刻呢。” “怎么可能,”年深瞥了眼怀里被逗得前仰后合的某人,“我小时候丢脸的事情还多着呢。” “比如呢比如呢?”顾念露出兴致勃勃地表情。 “我三岁就开始练武,五六岁的时候不懂得控制力气,常常砍坏木桩,我怕师父生气,就用私房钱买了许多木桩,每次弄坏,就连忙让府里的兵丁把坏的换掉。大半年之后的某一天,我才反应过来,新木桩上毫无痕迹,一眼就能看出问题,师父肯定早就知道我换木桩的事情了。” “你力气也太大了吧?”顾念听得瞠目结舌,五六岁而已,就能砍断木桩,你是天生神力吧! “我幼时喜武不喜文,轮到读书写字的时候,常常迟到,文师父就罚我抄写文章。我嫌麻烦,便教身边的兵丁帮忙一起抄写。因为字迹不同,很快就被发现了,师父便去父亲那里告状。” “你小时候也这么皮啊?”顾念忍俊不禁,“你父亲打你了?” 年深摇了摇头,“他罚我去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反省,又罚我将那篇文章抄了一百遍。” “没打你就是万幸。” “他怕他下手太重,我受不住。” 顾念:………… 也是,你五六岁就能砍坏木桩,你爸估计更厉害。 “我七岁的时候为了练习箭术,把后院厨房养的鸡、兔、羊全都放出来了,它们在府里到处乱跑,吃了我阿婆养的牡丹,咬坏了我阿娘绣的衣服,兵丁们捉了两个时辰才把所有的家畜都抓回去。后来我又去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时候也这么不靠谱。”顾念笑到捧腹。 “以后我会尽量靠谱的,”年深见顾念笑得肆意,眼底也浮起淡淡地笑意,“为了让你过得开心。” “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因为有你在。顾念探头在年深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以后你想他们的时候,想故乡的时候,都可以跟我说。”年深紧紧抱住他。 “谢谢。”顾念也回抱住年深。 “你……”年深迟疑了下,最后依旧问出了口,“你想回去吗?” “以前是很想的,但是现在舍不得了。”顾念的脸颊在年深肩膀上蹭了蹭,“‘此心安处是吾乡‘,我现在才明白这句词的含义。” 年深皱了皱眉,语气微酸,“这句词该不会是那个苏东坡写的吧?” 作者有话说: 备注:1、鱼符:唐代官员使用的鱼形符契。一般长约5、宽约2厘米。分左、右两半,中间有“同”字形榫卯可相契合。鱼符,这种身份证正式使用时间在唐代,是唐高祖李渊的一项发明。鱼符分左右,使用方法是,左符放在内庭,作为“底根”;右符由持有人随身带着,作为身份的证明。其第一功能起初并非是表明身份,而是“权力凭证”,可用于调动军队、任免官员。有些鱼符还在底侧中缝加刻“合同”2字,以资合符时查验之用。 2、宋 苏轼《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178章 “对,这是他写的词,你想听听吗?” 顾念没有察觉出年深语气里的异常,仍旧本着之前分享后世信息的姿态,热情的向年深安利着自己的前偶像。 “…好。” “这阙词的词牌叫《定风波》,”顾念端正的坐直身体,表情认真的给年深背诵起来,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怎么样?” 背完之后,顾念期待地看向年深。 年深故作平静地点了点头,“凤采鸾章。” “我跟你说,他写词真的特别绝,他还有另一首《定风波》,也特别棒!” 得到肯定之后,顾念立刻又雀跃地跟年深推荐,没等年深表态就兴冲冲地背诵起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珠零锦粲。”年深长吸口气,硬着头皮又夸了一句。 “对吧,”顾念意兴盎然的扬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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