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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收工’,众人立刻又期待地看向老兵卒。 老兵卒却摇头道,“今天不行。” “不是每天都能挖的吗?”顾念略微有些失望。 “每日落潮的时辰都会比前一天晚,”老兵卒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海面,“今天落潮还得有小半个时辰呢。” “没事,那我等等。”听说不是没有,只是时间要晚点,顾念立刻表态。 其余几人也纷纷表示,为了加餐,可以晚些睡。 于是,半夜的时候,老兵卒又带着他们偷偷去赶了次海。 因为活儿不算累,老兵卒待他们又和善,手上的鞭子从没打过人。晚上时辰合适他们就去赶海,时辰太晚就由年深和吴鸣去抓麻雀加餐,顾念做劳工的日子倒是不太难熬。 转眼十几天过去,年深和吴鸣每晚出去,已经将渝关城各处的岗哨和兵力摸得七七八八,三人商量下,打算再着重观察下轮岗的状况和兵器库,等全部看完,再偷偷撤离。 这天早晨,顾念正在像往常那样生火,准备用糯米煮和泥用的热汤,远处的城门大开,一队骑兵跑了出来。最前头的男人身着皮甲,气势盈然,冷冷扫了眼四周,在场所有负责督建的兵丁立刻面色肃然的站直了身体,“何将军!” 何灿?顾念好奇地打量了几眼,这位渝关城的现任守将,皮肤略黑,浓眉大眼,高大魁梧,颌下一蓬浓密的黑胡,煞气十足。 何灿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一个副将便骑马奔向了新建的城墙。 渝关城原本的城墙并没有坏,何灿这次只是想将原本的城墙加固,说白了,就是在外面再加厚一层。 其实他这个思路也是没错,后世的山海关,城墙高度超过了十四米,厚度更是厚达七米,靠着这样厚实高大的城墙,无论是投石机还是攻城锤,在这里都束手无策。 “喀啦啦!”那个副将用手中的长枪朝新垒好的那层新墙一扎,顿时碎了一大片。 旁边一个兵卒吓得面如土色,登时跪了下去,不停地磕头,“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顾念还没意识到问题,年深突然抬手罩住了他的眼睛。 下一秒,求饶声戛然而止。 半秒之后,顾念才反应过来,那个求饶的人被杀了。何灿这是派那个副将在检验城墙的‘质量’,质量不合格的,负责督造的人就难逃一死。 副将催马往这边跑了十来步,抬枪再扎,墙砖又喀啦啦地碎掉了。 负责督建那个片区的兵卒双腿一软,也跪了下去。 就这样,两三分钟的功夫,已经接连杀了两个负责督造的兵卒 。 转眼之间,那个副将就拎着还在滴血的长枪,跑到了顾念他们这片城墙跟前。 老兵卒攥紧双拳,紧张得双腿都在微微发抖。 副将拎起长枪,毫不犹豫的朝墙砖刺去。 那一刻,顾念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喀啦啦,泥砖应击而碎。 老兵卒面如死灰地跪了下去。 年深跟吴鸣对视一眼,握紧了拳头。顾念也紧张到不行,老兵卒待他们很好,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但是现在何灿带着一堆人在,年深和现在动手的话,势必要带上他和老兵卒这两个累赘,到时可就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正在焦急之间,顾念的目光落到炉灶边那堆蛤蜊壳上,脑子里乍然闪过个念头。 副将杀气腾腾地抬起长枪,正要对着老兵卒动手,年深手臂肌肉绷紧,现场一触即发,顾念突然开口,“等等,我有办法能将城墙修造得更加结实。” 作者有话说: 顾念:万里长城永不倒~ 备注:北宋《太平御览》记载了南北朝时大夏国君赫连勃勃营建都城一个故事:“赫连勃勃以叱干阿利领将作大匠,乃蒸土筑城。以锥刺入,锥入一寸,即杀作者;不入,即杀行锥者。” 第125章 何灿嫌弃他们修的城墙不结实,那换个办法修结实不就可以了么? 情急之下,顾念喊得极为大声,大半个修造区域的人都听见了。 副将的枪尖顿了顿,诧异地看向顾念,像是没有想到有‘壮丁’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现场极度安静,大部分人都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副将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兜转马头,看向何灿的方向。 何灿双腿夹紧马肚,催动跨下的黑马朝这边跑了过来,他一动,那队骑兵也全都跟着跑了过来。 年深立刻跨步站到了顾念身边。 “咴~”黑马在距离顾念不到两米的地方高高扬起前蹄,扬起两股淡黄色的尘土。 “你刚才说什么?” 何灿捏着马鞭,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念。 “城砖易碎,不是大家做工偷懒,而是做砖的方法有问题。我有办法将城墙修造得更加结实,只要你放了他。”顾念指着跪在地上的老兵卒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何灿用鞭子轻轻敲打着掌心,打量着顾念和他身边高大的独眼男人。 顾念沉默了半秒,而后又挺起胸膛道,“继续用现在的方法做,做出来的东西肯定还是一样的。你何不试试我的方法?也就是多等二十几天的事情,到时候如果不行,你可以连我一块杀。” 他此刻一心想救老兵卒,努力做出胸有成竹的模样。 “多等二十几天,你说得倒是轻松,”何灿露出不屑的神色,“到时候要是同样不行,贻误军机,岂是你一条小命担待得起的?” 顾念噎了噎,何灿明显是在为方曜月攻打平洲的事情做后手准备,按照日子算,方曜月很可能在下个月就要出兵,到时候如果再出问题,对何灿来说,就算杀了他也于事无补,毕竟剩下的时间肯定不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顾念旁边的年深突然身形一晃,跃身而起,顾念甚至没看清楚年深的动作,等他落地,才发现他手上已经多了一张角弓和一支白羽箭。 何灿身后的一个骑兵大惊失色,那张弓就是从他身上拽下来的。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年深已经搭弦引箭,对准了城墙。 箭矢急如流星,直奔墙垛上的旗杆而去。 “咔嚓。” 下一秒,旗杆便应声而断,红色的军旗长空直坠,砸在城墙底下,激起一片尘烟。 骑兵们大骇,纷纷拿下自己身上的角弓,张弦搭箭,对准了年深。 “好俊的箭法。”何灿倒是脸色未变,淡定地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亲兵收起弓箭,看向年深的眼神却隐隐带着欣赏,“足下这是何意?” 年深反挽角弓,朝何灿叉手行礼,“我家主家的方法若是无用,在下愿做将军的马前卒,以身为墙,替将军抵御敌袭。” 何灿挑眉,语气轻慢,“就凭你一个人?” “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找人来试试吴某的功夫。”年深的假过所上,用的依旧是吴穷的名字。 何灿兜转马缰,让开地方,朝旁边那个持长枪的副将偏了偏头,“七郎,你去会会他。” 副将跃马上前,年深将顾念朝吴鸣那边推了推,随手拾起灶台旁边的那根烧火棍。 就这功夫,副将的枪尖已经破空而来,直刺年深的面门。年深利落地偏身闪过,双手持棍,轻描淡写的一绞一带,便将副将手里的长枪拽脱了手。 他顺势接住长枪,枪尖化作一道银光,在空中划过犀利的弧度,堪堪停在了副将的脖颈前。 副将明显有些不服气,正准备抽出腰刀再战,何灿从身后亲兵那边夺了杆长枪,斜刺里伸过去,准确的戳在他的手臂上,将他手上半出鞘的刀推了回去。 “你不是他的对手,让我来会会他。”何灿夹紧马肚,提枪朝年深冲了过去。 年深面上毫无惧色,抖枪迎上。 顾念忍不住抓紧了衣角,千金易得,一将难求。眼下这个状况,赌的就是何灿对兵将的需求。 “不用担心。”吴鸣轻声地道。对于年深来说,这些都是小场面而已。 顾念眉心纠结的皱在一起,怎么能不担心呢?这场比试,年深只能输不能赢,而且还不能输得太容易,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刀剑无眼,万一‘输’的时候被何灿刺伤怎么办? 年深跟何灿两人来回战了大约十几个回合,年深找到机会,卖了个破绽,被何灿挑掉长枪。 顾念放开衣角,轻轻松了口气,幸好没受伤。 “将军武艺超群,是在下输了。”年深垂头朝何灿行礼。 “不必过谦,以你的身手,在我渝关城中足以排到前五的位置。”何灿哈哈大笑,将手中长枪扔给亲兵,对副将道,“待会儿把他们带到城里,中午我要跟这位两位兄弟喝杯酒。再好好谈谈修城墙的事情。” 转眼之间,顾念他们三人就从修城墙的壮丁变成了何灿的座上宾。 边城物资匮乏,何灿招待人的席面也并不豪奢,不过荤菜倒是不缺。 烧鸡,炖鸭,酱烧鱼肉,炒鸡蛋之类的,满满摆了一桌子,菜色的做法也没长安那么多花式,分量倒是十足。 几人风餐露宿多日,能吃顿‘正餐’已是庆幸,自然不会挑剔其它的。 除了肉之外,顾念甚至还意外的发现那两道用来下酒的小菜,油煎豆腐和炒黄豆,卖相虽然一般,味道却出乎意料的好吃。 席间何灿自然问起了他们的身份。 顾念便介绍说‘吴穷’和吴鸣都是自己的保镖,把自己打算去鸭绿江收些珍珠,结果遇到抓壮丁修城墙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位吴兄弟身手也不错?”何灿感兴趣地看向吴鸣。 “我比不得阿穷,只是粗通些拳脚而已。”吴鸣刻意露出自己的手心。他以轻功擅长,兵器也不是常见的刀剑,手上自然没有寻常练武之人容易磨出的那种厚茧。很容易被误认为练习的时间不够,技艺有限。 果不其然,何灿瞥见他的手便没再多说什么又转向年深,“吴兄弟这么好的身手,当初想打发我的那几个手下很容易吧,不知为何甘愿来做苦力?” 年深摆出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往嘴里丢了颗炒豆子,“跑自是能跑,但如此一来,主家去鸭绿江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天寒地冻,我们走这一路到渝关也不容易。与其如此,不如先帮将军修了城墙,到时候再讨一张过所出关。” “跟我讨过所那么容易吗?”何灿晃了晃手上的酒杯,眸中似有酒意,晦暗不明。 “总比结仇强吧。更何况我们一路行来,百姓们都说何将军是个赏罚分明,做事爽快的好人。”顾念笑眯眯地接过话头,结合这些日子以来打探到的消息,按照何灿的脾性给他戴了顶高帽,“再说了,就算拿不到过所,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我们在此地多耽搁了些日子,跟直接逃跑相比,也没多损失太多。” 何灿勾起唇角,瞥了顾念一眼,“你倒是想得开。” “我们这些商贩,出门在外,难免碰到各种事情,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顾念端起酒杯敬了何灿一杯,一饮而尽。 何灿也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示意旁边的副将给自己倒酒,“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顾掌柜之前说的,能将城墙修造得更为结实的方法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顾念点头,“而且此法用在渝关,最为合适。” 何灿眉峰微挑,“怎么说?” “我说的这种方法,需要用到大量的蛤蜊壳,渝关靠着海边,又盛产蛤蜊,取蛤蜊壳自然极为方便,其它地方,想用这个方法还用不上呢。”为了避免何灿担忧方法的泄露,顾念还特意强调了渝关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 他想到的方法就是土法水泥。 贝壳跟石灰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甚至还多了含有抑菌作用的甲壳素,将各种贝壳洗好用火炕烘干,用石磨碾碎,再加上烘烤过的粘土陶器碎渣炉渣草木灰等,贝壳与粘土混渣按照一比三的比例混合,然后磨细成粉,便是土法水泥。 用水泥做城墙,自然比糯米泥夯出的泥砖坚固多了。 何灿听罢,果然十分受用。吩咐身边的副将,待会儿酒席结束就跟顾念去工地现场,专门拨一队人,按照顾念的新方法修造城墙。 “吴兄弟身手这么好,愿不愿意直接来我帐下?顾郎君给你的银钱,何灿愿意双倍奉上。”何灿借着酒意,公然挖顾念的墙角。 “何将军的赏识吴某心领了。”年深指着自己的眼罩道, “不过在下当初身受重伤,这条命是顾掌柜救的,发过誓一辈子要留在他身边,听他差遣,同生共死。” 旁边的吴鸣悄眼看了看顾念,年深还跟你发过这种誓言? 顾念:………… “不过,何将军这次若是有任何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和吴穷愿意效犬马之劳。”顾念连忙也作为主家表了个态。 听他们这么说,何灿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何灿自然还是不敢全把宝押在顾念这边,所以只安排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手给他,其余人依然在用原来的方法。 顾念也不在意,毕竟他当时的本意只是想救人,现在至少目的达到了。 反倒是年深,许久之前就听顾念提过水泥的事情,却一直没有见过实物,这次听说可以亲眼瞧见效果,每个环节都盯得极为仔细。 副将卖了个人情给他,将当初和泥区的黎墙等人,以及老兵卒,都安排到了顾念这边。众人都觉得顾念这几人讲义气,干活也越发卖力。 时间在忙碌之间过得飞快,转眼二十几天过去,到了何灿再度过来验收的时候。 顾念他们用水泥浇筑出的那半片城墙,明显与城门对面的另外一半不同,颜色灰黑,表面光溜溜的,带着没抹平整的起伏感,显得粗糙而丑陋。 副将每隔两天都会过来看看,所以对这面墙的丑陋程度已经习以为常了。 倒是第一次看见的何灿,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这……”何灿被新墙的丑陋程度震住了,一时有些语塞,“顾掌柜确定,已经做好了?” “结实程度肯定没问题。” 顾念面不改色地道。丑这事儿可不能怪他,他只承诺结实,可没承诺好看。再者说了,抹水泥这个活儿,总得练不是?谁能天生就会呢? “试试吧。”何灿对着副将,摆了摆手,露出心死的表情。以后再重新弄吧,好歹他还能暂时得到员猛将。 副将举起长枪,对着城墙用力戳过去。 “叮!”火光四溅。 副将握枪的手被震得虎口发麻,退了小半步才站稳,那面丑墙上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除了已经提前偷偷测试过的年深等人,在场的兵卒,看热闹的壮丁们,无一不露出震惊的神色。 何灿不敢置信地拿过副将手上的长枪,自己又提枪戳了上去。 “当!” 枪尖发出声脆响,竟然直接断掉了。 墙上只留下个淡淡的白印。 何灿:!!! 众人:!!!!! “这玩意这么厉害的吗?”就连吴鸣都惊讶地看向顾念。 顾念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快,用最快速度,将所有的外墙都换成此物!”何灿的语气里带着兴奋,一时想不起顾念当时说的水泥的名称,便用了‘此物’代替。 “得此神物,我渝关城此后,必定固若金汤!”何灿看着那面丑墙,忍不住放声大笑。 当天晚上,何灿再次设宴款待了顾念和年深他们,并赏赐了顾念一颗百年老参。 顾念抱着那颗老参回到何灿给他们安排的新住所,一进门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得了赏赐还不开心?”吴鸣用桌上的执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调侃顾念。 水泥的效果不是很好么?年深也疑惑地看向顾念。说起来最近顾念似乎一直有些忧郁的感觉,他之前还以为是在担心水泥的效果,现在看来并不是? “听说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吗?”顾念哭丧着脸,看向年深,“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严重的问题?现在帮渝关城把城墙加固得刀枪不入,我们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当时情况紧急,他一心只想着救人,来不及考虑别的,后来想想,他可真是太傻了,渝关城修得越结实,他们以后要攻打这里,岂不就越难? 这个难度系数甚至还是自己亲手拔上去的! 第129章 “顾司直真是这个!” 吴鸣先是朝顾念竖起大拇指,而后叉起双手枕在脑后,哈哈大笑。他还以为顾念早就想好了后招,没想到是过于投入扮演商贩的角色,真把自己当成修城墙的了。 顾念眉心紧皱,纠结又怨念地看着吴鸣,你还能笑得更大声些吗? 他那副哀怨的模样让年深的眼底也泛出笑意,忍不住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俊眉微皱,“对啊,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盾升级了,那就只有再升级矛了吧? 其实当时没过多久他就意识到了问题,这些天一直都在想解决方案,可惜的是,以他对于武器的认知,除了火器,并没有想到更好的方法。 但他对于火器的态度一直是非常抵触的,所以这么多天以来,一直纠结不已。 “让我想想。”顾念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算借着疼痛让自己清醒一些,加油,今天晚上再熬夜想想,肯定还有其它的克制水泥城墙的办法。 “啪”的清脆响动吓了吴鸣一跳,幻疼似地摸了摸脸,顾念打自己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 年深也有些意外,连忙握住顾念的手腕,阻止他再打,“我开玩笑的,你尽管放心把渝关的城墙修结实,不会耽误后面的事情。” 怎么可能不耽误?顾念眼角微扬,怀疑地看向年深。 “渝关城借助天险地势而成关,易守难攻,我在实地看过之后,就已经放弃了强攻的打算。”年深边说边拿起桌上的油灯,左右打量着顾念的脸颊,两边红彤彤的指印让他不禁有些自责,刚才不该逗人的。 “没事,不疼。”顾念胡乱揉了下自己的脸,失手打得有点重这种事太蠢了,坚决不能承认,“你不打算要渝关了?” “恰恰相反,看完之后,更想要了。”年深把油灯放回桌案上。 顾念:??? 那你刚才说放弃强攻的意思…… “渝关城的驻兵只有两千人,平洲城的驻兵有一万,”年深用食指沾着杯中的温水,在桌案上绘出渝关简单的地形图,“你猜镇东军为什么不来抢渝关?” 桌案另一边坐着的吴鸣单手支着下巴,也跟着皱起了眉。 顾念偏过头,打量着桌面上的水地图,又回想了下他们当初守长安的情形, “也就是说,镇东军知道,以四五倍的兵力强攻,根本无法拿下渝关?” 年深点了点头。 顾念顿时明白了年深的意思,遗憾地叹了一声,飞来谷现在才百来人,而且因为方曜月要跟平洲开战的事情,渝关现在已经收紧,一段时间内,恐怕很难再送人进来,要强攻的话就更不现实了。 虽然墨青现在过来了,他们可以造回回炮和千步神弩,但这东西部件太大,除非先打下平洲,否则越过平洲想把那些大块头送过来,完全是痴人说梦。 吴鸣揉了揉脖子, “依我看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何灿杀了。” 顾念:………… 能把杀渝关守将说得这么轻而易举的,也就只有你了。 年深摇了摇头,“何灿的布防还是有一套的,城内每个区域一直到燕山上的城墙,都有各自明确的责任人,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清楚,渝关城很难攻破。单杀掉何灿一个人,渝关城并不会乱。 另外,他背后还有方曜月在。一旦何灿死了,城里至少有三个人会觉得是自己在方曜月面前表现,当上守将的机会,只会更加卖力。” 吴鸣怔了怔,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不然就把那些片区负责人全杀了?” “至少要制服四分之一,才能撼动人心。”年深微微颌首,“我们需要训练一批人手,和一个合适的机会,偷袭渝关。” 也就是说,年深想要弄支特攻队?顾念隐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城墙现在已经这么高,这么厚,怎么搞偷袭?”吴鸣眉心紧皱,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两三个人他还做得到,再多的话就一定会被发现,引起围攻。 再说了,以外面城墙的那种高度,除了他和年深,恐怕很难有人能摸得上来吧? 年深指了指水地图上那截绵延到燕山上的城墙,“这里就是我们的机会。” 燕山山势险要,骑兵没有办法通行,步兵也很难将高大的云梯扛到山上,所以山上的城墙比渝关本城的城墙低了许多,守卫人数也远不如城内密集。 “我们可以训练一批人手,未来借用索道和绳梯爬到山上的城墙,然后再摸到渝关城的城墙上,展开偷袭。”年深到达渝关之后,就知道此地不能强攻。开始那些日子上山捡柴的时候,有大半时间都在琢磨合适的方法,后来受顾念的索道启发,大致确定了方向。 所以,顾念当初提出自己有将城墙修筑得更结实的办法时,他并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毕竟城墙修得坚固与否,并不会与他夺取渝关的计划产生冲突,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借助何灿的人手在为以后的自己修城墙,何乐而不为? “此法甚妙!”吴鸣想了下,不禁赞叹抚掌,“这下顾司直也不用担心自己做了蠢事了。” 顾念踹了他的靴子一脚,这个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说不定还可以为特攻队贡献一些东西。” 特攻队?年深被他这个说法弄得怔了下,才明白过来这大约是顾念给他们未来攻城的那批人手起的名字。 “什么东西?”吴鸣好奇地问。以经验来看,顾司直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似乎每次都能弄出好东西。 “保密。”顾念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样后世特种兵的单兵装备,筛选着可以装备到这个时代的兵卒身上的东西。 其实他此刻也不能肯定,到底哪些东西是适合的那些兵卒用的,还是得看那批人的实际情况。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有他跟墨青配合,必定能帮年深打造出一支超级特攻队,攻城拔寨,所向披靡。 想到这支特攻队未来势如破竹的横扫千城的画面,顾念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有了之前的经验,人手又增加了数倍,再修造另外半边的城墙时,速度自然快了许多。 没过多久,何灿特意将那个副将派过来,想跟着他学一下制作这种水泥的具体方法。顾念直接将黎墙,老兵卒和之前和泥组的那几个同伴推了出去,表示自己已经将所有的细节分别告诉他们,只要让他们按照各自掌握的步骤生产施工,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顾念知道,水泥这个方子,何灿肯定是要献给方曜月的。 所以这几天就已经将各个步骤和制作细节各自交给老兵卒等人负责,等他们走之后,也算是让老兵卒等人有点手艺傍身。至少未来几年里,方曜月手上的这些城池,肯定会用水泥加固一番。 土法水泥其实制作起来并不难,只是需要的硬化时间比较长。现在已经完美证明了水泥硬化后的效果,年深他们也摸透了渝关城的所有布防,不用再继续待下去,于是,将事情安排好之后,他就做出副急着想去收珍珠的模样,跟何灿辞别。 见他真的已经将方法尽数教给老兵卒等人,何灿便爽快的放了行,并约定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再请他喝酒。 顾念等人原本打算随便出渝关溜达几天,顺道去契丹那边探探消息的,但现在意外的引起了何灿的注意,为避免引起怀疑,只能真的去一趟鸭绿江收珍珠,然后再找机会去契丹。 鸭绿江在老大方耀日的地盘,他们要过去有两个办法,一是走陆路,穿过老三方耀星的地盘,二是走海路,坐船可以直达方耀日的地盘铁州,再从铁州去鸭绿江。 几人商议了下,决定还是走陆路。 一方面是吴鸣不识水性,害怕坐船,海上风浪更大,比普通的河船还要颠簸,顾念担心他完全无法适应。另一方面,年深拿下渝关之后,未来也想逐步吃掉镇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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