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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息熏得浑身发热,这是他的第三个任务,他前两个都很独立,可这个不行了。这次的太难,他想找个人依附,留意了很久才选中了目标。 眼前的郑先生无论是气质衣品,还是外型身高都没什么能挑剔的地方,只有一个缺点,无情。他没有把那个属性掩藏起来,而是明晃晃地展现在外。 这是拒绝,也是吸引。 青年还看得出来,郑先生和他接触过的一类人一样,他们会在任务世界通过疏解欲望让自己得到短暂的放松。 这才是他主动出击的重要依仗,他只在乎郑先生的实力和经验,不在乎对方的感情观。 “郑先生,我还是干净的,你要不要……”青年蹩脚地推销自己,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那里面有春天的水光,会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扑进去。 “纠正一下。”郑之覃说,“我双性恋。” 青年小小地松口气,那他还是在选择范围内,他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但他见过不少类似的场景,他有样学样,头垂下去,露出一截白嫩的后颈,献祭一般。 他知道郑先生的夜视能力惊人,不用手电都能畅通无阻,自然也能将他的诚意收进眼底。 “郑先生,我可以……”青年鼓足了勇气。 郑之覃抚摸青年的头发:“我恋丑。” “……”青年眼不眨地接道,“我长得很丑的。” 郑之覃笑:“撒谎。” 青年得心脏砰跳,他以为男人是在调情,却没想到对方下一句是,“你只是一般丑。” 郑之覃拍拍被打击得想要用耳机线上吊的青年,弯腰在他耳边低唤:“宝贝。” 青年垂下去的尾巴向上翘了翘,就在他快要重拾信心的时候,听到郑之覃用温柔迷人的声调说了两个字。 “让让。” 青年咬牙,那老家伙不是受了情伤,正在虚弱期,很想被拥抱吗,难道是他看走眼了? 越想越屈辱,青年口罩下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他抓着手机的手指倏地变得僵硬,有人在看他!还不止一个! 有种几个同事在公司茶水间闲聊看八卦的错觉,而他是八卦的主角。 青年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他不敢多待,惊恐地追上郑之覃。 “郑先生,有人……有鬼……” “走前面。”郑之覃说。 青年眼里的慌乱滞了下,转变成不自然:“你是不是又觉得我……” 郑之覃笑得眼角带起细纹,口中的话却极度森冷残酷:“再说一个字,我把你丢到它们堆里。” 青年赶忙跑到他前面去了。 郑之覃在原地驻足,他往后看,黑暗中没有一丝异常。过了一会,他才继续走动。 . 不多时,走在最前面的陈仰停了下来,队伍里响起嗡嗡声,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状况。 陈仰原本停下来,是因为路堵住了,他正要换条路走,却又把抬起来的脚放了回去。 他的正前方是一堆杂物,桌椅什么乱七八糟的堆在里面,中间有个空隙,一把不知从哪过来的黑线交错在其中。 黑线上面没有灰。 陈仰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进过那个空隙,还是个瘦子,硬生生在没弄断黑线的前提下挤进去的。 是不是上一批任务者,他们到过这里? 陈仰看看自己,看看空隙的间距,放弃了,他瞥朝简,更不行。 于是陈仰回头看身后的队友,说了目前的情形。 “反正那些线弄断了也死不了人,全拽掉拉倒。”老肖不耐烦地说道。 “以防万一还是别了,况且就算把线都搞断了,里面的空间还是小,只能偏瘦的人进去。”陈仰问道,“谁进去?” 乔小姐要试,但她穿着旗袍,很容易走光,她不介意,陈仰却不同意她那么干。 陈仰无视她的坚持,视线往其他人那扫,他把最坏的情况说清楚:“里面不知道有什么,有没有危险,女孩子的体能不占优势,最好是个瘦点的男性进去,逃的时候能快点。” 这话打消了几个任务者的积极性,他们犹豫着犹豫着,就歇火了。 “我试试。”张劲扬从后方错身上前。 陈仰看一眼他厚实的肌肉:“你还是回去吧。” 张劲扬黑了脸。 “还是我来吧。”江江擦过张劲扬,他的脸刚好冲着对方的胸肌,有种要闷死在里面的感觉。 出来的时候,江江大口呼气:“哥们,你胸好深。” 张劲扬笑:“我拳头还硬,要吃吗?” 江江默默转头看陈仰:“陈先生,我进去了,你掩护我。” 陈仰:“……去吧。” 江江把背包给过来的同伴,他小心靠近那些黑线,侧身往里钻。 “怎么样,行不行?”同伴凑头。 “当然……不行不行不行,疼疼疼,肉疼,快把我拉出来!”江江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同伴把他拉出来的时候,他的肩膀已经擦红了一大块。 “我不知道我长膘了。”江江满脸沉痛。 同伴摸他脑袋:“你蠢嘛。” 江江见同伴往杂物堆走,他的嘴巴惊讶地张大:“北北,你去啊?” 齐北懒得废话,他一通操作猛如虎,然后卡在了入口处,他淡定地退出来,指向队伍里的一个身影:“他可以。” 陈仰的视线和手电一起移了过去,齐北推荐的是瘦得很厉害的林书蔚,他喊了声。 林书蔚垂着眼皮从队伍里走上来,他摸两下口罩,抬眼跟陈仰对视了几秒,就弯腰去钻空隙。 陈仰没有完全放心,林书蔚虽然瘦,但他身形跟自己差不多,骨骼摆在那。 然而林书蔚很顺利,他一寸一寸往里挪。 队伍后面的人焦急地询问。 “成功了吗?” “好像是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林书蔚进去了。 陈仰激动得想要亲朝简,挨到他的时候才想起来两人都戴着口罩。 朝简碰了下他的额头。 陈仰被碰到的地方划过一丝躁感,他咳两声,问林书蔚怎么样? “墙上有字!”林书蔚在那个小空隙里举起了手机,“像是刀刻下来的。” 陈仰立刻问:“什么字?” “刻的一句话。”林书蔚一个字一个字看完,呼吸停住了。 ——都走到这了,不甘心。 这是墙上刻的字,最后一笔划得既长又深,像是生命的最后一程。 林书蔚被一股苍凉的情绪冲击得落下泪来,他攥了攥口罩边沿,呜咽着念出那句话。 陈仰一愣,一句话八个字,透露着浓浓的讽刺和无望。 刻字的那个人不甘心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陈仰想多了,想错了,他怀疑留下这句话的人跟他一样,也是知情者,知道这是进最后一关前的考核区。 陈仰把朝简拉到一边:“我记得你说审核任务是随机的,那有没有可能两批任务者……” 朝简知道他的想法:“有可能。” 陈仰的猜测渐渐成型,他和那个人恰巧进了同一个考核区,对方不甘心是因为快要到终点了,却出现了某个变故,走不了了,停下来了。 会是什么变故呢? 当初那批任务者没得到口罩,只能用手捂口鼻?队伍里起了内讧?陈仰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朝简抚了抚他绷起来的背脊。 那小空隙里没有别的发现,林书蔚拍下那行字就出来了。 陈仰看林书蔚拍的照片时,队伍最后的郑之覃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前面,站在他旁边。 照片拍得还算清晰,能看出墙上的每个字的痕迹。 陈仰敏锐地察觉到郑之覃的呼吸有变,他扭过头,目光审视:“怎么了?“ “没什么。”郑之覃说,“我在想,这人刻字的时候是抱着的是怎样的心情。” “很明显啊,不想放弃,可是没有机会了。”陈仰说完就问林书蔚能不能把手机传给队伍的其他人看,地方窄,他们不能全挤过来,这会已经在闹了。 林书蔚同意了,他深陷在前人留下的绝望里,出不来。 前途漫漫,生死的关卡太多了,他不敢奢望能走过终点,只想去终点看看,不知道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 郑之覃从陈仰手里接过手机,背身朝队伍里走,那是他的字,他写的! 曾经他就是走到了这里,停在了这里。 然后他被二次重置。 现在又回来了。 那个空隙看他了,以他的身形,除非只剩下一把骨头,否则是进不去的。 重置前的最后一个任务里,他竟然瘦成了那副德行。 郑之覃的喉头动了几下,这次他是重蹈覆辙,还是往前迈…… “郑先生,手机。” 郑之覃扫了扫正在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的阿缘,这才发觉自己攥着手机没松手。他笑笑,松开了手指。 . 前面的通道旁边有一个小房间,是体验馆的饮水间,但如今已经坍塌,很多水瓶倒在一边,玻璃杯碎落一地。 陈仰看了看叠放着的一次性杯子,用手轻轻一碰,杯子就风化成了粉末。 “哎?下面好像有东西。”一个任务者发现倾倒的桌子下面压着什么东西,他翻开一看,发现不过是瓶桶装水,只不过水早就彻底发黑了,还有些粘稠,他下意识地晃了晃桶。 “你别……”一旁的艾小鱼刚要出声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桶装水的封口因为时间太久损坏了,被那任务者这么一晃,随即脱落,里面的黑水汹涌地淌出来,臭气熏天。 “啊!好臭啊!”空气中的臭味弥漫开来,这种恶臭难以形容,戴着口罩都没用,大家纷纷按住口罩后退,有些对气味敏感的人,甚至开始干呕起来。 “怎么会这么臭啊?” “受不了了,要死了我。” “呕!” 干呕的人很多。陈仰也犯恶心,要不是口罩不能摘,现在他已经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完了。 朝简掐他手上穴位,见他好受点,便低声道:“哥哥,记住我掐的几个地方。” 陈仰满头冷汗地“嗯”了声。 过了很久之后,气味变淡了很多,呕吐也停止了,大家缓了过来,半条命都快没了。 “大叔,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你的手能不能别这么欠?” 有人责怪刚才的任务者害人。 “就是,神经病啊你!” “老子他妈的真想抽你一顿!” “……” 面对大伙的指责,那任务者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无法反驳,毕竟这件事确实是他引起的。可当他转头看向张劲扬的时候,发现对方竟然还在干呕,他心中的不满顿时加重。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装啊!大家都没事了,就他还在呕,有那么臭吗! “哎,哥们,差不多得了啊,别呕了。”他走过去,拍了拍张劲扬的背,身材真结实。 然而经他这么一拍,张劲扬却呕得更严重了,他暴露在口罩外面的脸色涨红,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会把舌头吐出来。 渐渐的,大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水虽然有点臭,但也不至于这么恶心吧。 “张劲扬,你的肚子是不是不舒服?”陈仰走了过来,他发现张劲扬一直使劲捂着自己的肚子。 “呃!呃!”张劲扬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嗓子干出了两声。 陈仰的神色愈加凝重,他正要把手机的光对准张劲扬,就见对方扬突然一把抓掉了脸上的口罩。 “你干什……”陈仰浑身僵冷。 张劲扬的肚子开始发胀,他张大嘴巴,喉咙急速滑动,似乎有什么正在一点点向外挤出。 “快离开这里!”陈仰说完就抓着早就等他带离的朝简,两人一块离开饮水间,一些完全相信他的人也赶紧跑走,而个别反应慢的仍然在状态外。 “啊?怎么了?”有人想要询问。 忽然, “呕!”张劲扬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一团白色的丝状物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他踉跄着向屋子里的两个人求救。 张劲扬是打地下黑拳的,他的挣扎过程持续了好几秒,那两个人在混乱中被他扯开了口罩,他们全部抓着自己的脖子,很快就栽倒在地。 张劲扬还在吐丝,像是要吐完为止。 外面的陈仰等人集体噤声,眼前的情形是广场的缩小版,他们不明白的是,张劲扬连耳机都没碰过,为什么也会和那些戴了耳机的人一样。 陈仰的脑海深处冷不丁地飘出一个记忆片段,他的面色骇然:“快走。” “老弟,那张兄弟是怎么回事?”张琦跟着陈仰。 “是孢子。”陈仰说。 “孢子?”张琦和听到这个词的任务者都蒙住了。 “嗯,那些白色的丝状物里应该含有许多的细小孢子,它们可以无形的寄生在人的体内。”陈仰的声音艰涩,他是通过小尹岛的植物变异推测出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张劲扬一直好好的,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发作的原因,他吸进去的孢子无声无息地生长,发育成熟了。 众人闻言,不由都打了个冷颤,他们加快了逃离的步伐,同时也很崩溃,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体内有没有孢子。 陈仰停在墙边,抓着手机的手垂下去,他现在大概知道那个人当时出了什么变故了。 就是孢子,防不胜防。 那个人可能已经查到了这个任务的根源,或者是去往最后一关的出口,才留下了那三个触目惊心的字:不甘心。 陈仰能感同身受,他心脏抽疼,眼前发黑,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朝简把全身冰凉的陈仰捞进了怀里,他明知自己不能参与还进来,纯碎是找罪受,可他又不可能不跟着。 不可能不跟着的…… 朝简隔着口罩吻了下陈仰的发丝,哥哥,我在的,我一直都在,不管去哪,我都会陪着你。 墙边的光逐渐减少,越来越多的人关掉了手电,他们在压制不住情绪的那一刻,把自己掩于黑暗中。 二十一人的队伍变成了十八人,其中有大部分都不熟悉陈仰,不是他的老队友。 那大部分里面有三五人开始恨起了陈仰,他们认为都是他的错,非要进来,要是待在门口就不会这样了! 失去理智的他们俨然忘了,不论是在哪,只要身边有人被孢子寄生了,都一样会爆发。 而且他们如果出去了,就会发现那七八个没有跟进来的队友早就变成了灰烬。 陈仰没有在意那几道失控的视线,他不想好好沟通,更不可能耐心地安抚他们。 走在钢丝上面的陈仰自己都要掉下去了,顾不上别人。 艾小鱼觉得陈仰和善可亲,所以她打开手电,抱着工具包走近些,红着眼问出快把自己逼疯的问题:“陈先生,你知道怎么确定自己有没有被……” 陈仰的眼角同样很红,他迟缓地摇了下头,不知道,确定不了,张劲扬的例子透露出一个信息,孢子成熟前是没有征兆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张劲扬粗神经,有异常却以为是胃不舒服,没多想。但那异常肯定不大,不然张劲扬就算再粗神经,也会告诉他。 也许这里的所有人都已经被孢子寄生了…… 陈仰借着艾小鱼手机上的那束光,挨个把队友看了一遍,不论是新队友,还是老队友。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朝简身上,没有再移动,不走了。 “老弟,我们去哪?这个体验馆都是相通的,我们差不多走完了吧。”蹲着的张琦扶墙站了起来。 陈仰还没回答,老肖就道:“我刚才在墙上看到了平面图,这里还有个地下二层,是个机房。” “那就是地下二层。”陈仰说。 一楼的尽头是盘旋而下的楼梯,通向幽暗未知的地下二层。 还是陈仰带队,过了会,大家发现他一直在用手机左右照射着什么,起初他们以为他只是在探路,直到他的脚步缓缓停下。 “老弟,有什么问题吗?”后面的张琦紧张起来。 “哒哒……”下面的幽暗中,似乎有石子样的东西滚落。 陈仰的指尖在朝简的手背上点了点,他面对黑暗,冷声开口:“你一直在我们前面,是什么意思?” 众人闻言当场哗然,不会吧,前面有人吗?他们伸了伸脖子,可他们除了幽深的黑暗,什么都看不清。 “这个工作证是你掉的吧?”陈仰拿出他前不久让朝简捡起来的一样东西。 “为什么不说话?还有,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的心态崩了,语气是从没有过的火爆恶劣,“是剪刀吗?” 周围人都有些发愣,他们都无法想象,前面竟然一直有人,手里还拿着剪刀,“这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体验馆的鬼魂不是这个出场模式啊。 所有人一齐把灯光照向下面,希望可以穿透黑暗看清“这个人”,然而下面太黑了,加上空气中浓郁的灰尘,让他们能看见的范围非常有限。 大家注视了很久,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他们就这样在原地僵持了很长时间,直到陈仰说:“可以下去了。” 这段楼梯并不长,但一群人却觉得这些台阶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他们走了很长时间,一路上他们没有任何发现,更没有看见什么人,这让他们一度怀疑,陈仰是不是产生了幻觉,“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直到他们下到了地下二层,在一处石台上,他们看见了那把闪亮而冰冷的——剪刀。 没人说话,现场鸦雀无声。 陈仰走了过去,他并没有急着去碰剪刀,而是用灯光在周围小心地照着,连一些隐秘的角落都不放过,直到他确认没有异样之后,他才把剪刀拿了起来。 这就是一把普通的剪刀,像是被人刚放上去的,上面没有一丝灰尘。 陈仰把剪刀拿在手里翻看了一会,后面人见没有异常发生,都围了过来,他们好奇地看向那把剪刀。 张琦从陈仰手里接过剪刀,小心地查看起来:“老弟,你是怎么发现的啊?” 陈仰说:“感觉吧。”他其实并没有看见,只是感觉有那么个人在他前面走,踩到工作证才确定的。 “我看看。”身后的江江一把从张琦手里拿过剪刀,好奇地翻看,“这把剪刀跟普通的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啊。” “江江!你干什么?”就在众人把注意力放在周围的时候,有人忽然发现了江江的不对劲,他竟然在把剪刀往自己的喉咙上剪。 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几个人注意到,一只由黑灰形成的人类手臂,正从江江的背后伸出,绕过他的脖子,然后抓在他的手上,控制着他狠狠地剪了下去。 电光石火之间,齐北扑了过去。 “哧” 刀剪开皮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陈仰头皮发麻地挪动手电照过去。 齐北的一只手被剪掉了半个手掌,鲜血直流。 陈仰大叫:“阿缘!” 阿缘赶紧会意地把自己的背包放下来,翻出里面的几个袋子。 有的人运气就是好,比如齐北,队伍里有外科医生,又有药物,他的伤口及时得到了处理,尽管粗糙。 齐北看着像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却是个能忍的,他全程没哭喊,只是闷哼了几声。 江江傻傻地站着,全然没了先前的劲劲感。 老肖也没趁机嘲几句,他把地上另外半个血淋淋的手掌捡起来,用塑料袋一装,丢到了江江怀里。 江江两手捧住,眼泪直飙。 陈仰没安慰江江,他盯着那黑灰,眼看对方凝聚成了一个人形,是个阿姨,看穿着是做的清洁类的工作。 工作证上只有一个名字,赵晖明,没照片和职称,陈仰还以为是男的,他捏着工作证,什么话都还没说,那阿姨就瞪着一地的血迹,尖叫着躲开。 “是个疯子。”乔小姐道,“生前就疯掉了,死后还疯着。” 陈仰说:“她剪什么呢?” “你觉得体验馆有什么需要剪的?”乔小姐反问。 陈仰想到了一样东西:“耳机线?” “疯疯癫癫的,剪多了,剪上瘾了,看到哪个都想剪断。”乔小姐扫向抓着剪刀的妇人,又看傻兮兮的小帅哥。 江江脖子凉飕飕的,他哭着喊自己的同伴:“北北。” 齐北青白的脸上全是冷汗。 “我长记性了,我以后一定都听你的。”江江捧着半个还有点热的手掌,他决定痛改前非,并且为同伴当牛做马。 齐北一个字都不信,他十分敷衍:“行了,知道了。”末了警告道,“你别擦眼睛!” “好,听你的。”江江放下快要碰到眼睛的手。 “咔嚓咔嚓”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大家全都被这声音搞得全身发毛,有人想走,但看其他人都在,就艰难地忍了下来,很受折磨。 阿姨拿着剪刀在半空中剪个不停,嘴里神神叨叨:“剪掉就没事了……剪掉就没事了……” “为什么剪不完……啊啊啊!!!”她发出一串凄厉的叫声,手里的剪刀掉到了脚边,“都死了,全死了。” 大家不知道怎么跟疯鬼交流,只能听她自己说,看她能不能说出对他们有用的信息。 然而阿姨没有说话,她浑浑噩噩地站着,脸部开始出现尸斑。 不一会,有白色丝状物飘下来了,刺激到了阿姨,她一把抓起脚边的剪刀,将刀尖对着丝状物:“别过来……别过来!” “呕……”阿姨人已经腐烂了,她还是会做出呕吐的动作,只是吐不出东西,“气流,气流来了,快跑……王姐,张哥,快跑啊……跑不了,剪那些线,快点剪……” 陈仰捕捉到了一个词,气流,这里哪来的气流啊,时空有问题吗?他做过几个跟时空有关的任务,多少有点了解,只是现在一时半会想不出正确的方向。陈仰举着手电在地下二层扫动,机房的门是开着的。 “快跑!快跑快跑,怪物来了!”阿姨跑进了黑暗中,咔嚓咔嚓声响了几下就没了。 “什么气流,什么怪物?不会是空间错乱了吧?”队伍里也有人接触过时空类的任务。 “难道不是诅咒吗?” “本来我也以为是诅咒,但气流这个信息一出来,我感觉诅咒就……” “……” “先去机房吧。”陈仰进去的那一刻,脚步猛然一停,怎么回事,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错觉吧。 朝简立在原地,没动。 陈仰也因此留在原地,一两秒后,他的瞳孔缩了缩,不是错觉,真的有声音。 “嗞嗞……” 从他的外套左边口袋里发出来的。 那口袋里只有一个……陈仰快速摸出医生给他的银色MP3。 一直打不开的MP3现在自动打开了! 大家全都围了过来。 MP3正在亮屏。 陈仰紧盯着MP3,余光不经意间在队友之间瞥动,他的脸色一变,“林书蔚跟郑之覃呢?” 大家这才发觉少了两个人,在这时候不见踪影,基本可以确定是什么情况了,他们顾不上同情队友。 陈仰跟朝简对视一眼,捏紧了手中的MP3。 阿缘回头望着黑黝黝的机房门口,眼眶红彤彤的,她垂了垂眼,无声地溢出一声叹息。 一楼的小空隙里,林书蔚靠坐在墙边,怀里抱着一个蓝色保温杯,他的手托着毛糙的杯子底部,一下一下抚摸。 有串脚步声往这边来,没有灯光,预示着来人的身份。 林书蔚往出入口方向挪了挪,他透过那些交错的黑线看外面:“郑先生,是你吧。” 郑之覃蹲了下来:“你吸入了孢子。” 林书蔚抚着保温杯的手一紧,杯子被他摁得贴近他难受不堪的腹部,他的额角在一抽一抽地鼓跳。 郑之覃点了一根烟,口罩摘不了没法抽,他就用手夹着。 一缕缕的烟味穿过黑线飘向林书蔚,他仓促地说了声“对不起”,就痉挛着抓开了口罩,歪着头干呕。 “我遇到过一个老任务者……”林书蔚捂住嘴拼命吸气,可他还是想呕吐,“他说只有我一个人走,才能看到终点,我想看终点,我真的太想看了,所以我放弃了我的队友们……” “可是他骗我!” 林书蔚瘦削的脸扭曲了起来:“他骗我,我一个人走了,也看不到终点……” 郑之覃道:“也许他没骗你,只是世事难料。” “世事难料……也对……难料……”林书蔚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抖着手把保温杯递出去,“郑,郑先生,这是我和我的队友们共同用过的杯子,你带我们看看终点,求求你,带我们……” 林书蔚狰狞地呕吐,一大团一大团的丝状物被他吐了出来,他两只手大力抠住鼓胀的腹部,双腿在地上乱蹬,喉中发出野兽濒死的嘶鸣,有不甘,更多的是解脱。 郑之覃看看那个保温杯:“我作为一个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终点的人,受不住这份遗愿。” 小空隙里的人没丝毫声响,他的头歪在墙上的那行字旁边,爆突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一处方向,最后一团白丝从他僵硬的嘴里飘出。 郑之覃拿走了冰冷又老旧的保温杯,留下了那根燃烧着的烟。 第180章 走马灯 MP3的屏幕亮了起来, 陈仰等人全部屏住呼吸,一眼不眨地盯着它。 “怎么没声音?是不是音量不够大?”张琦等得焦躁不耐。 “最大了。”陈仰说。 MP3就跟坏掉了一样,静静地躺在陈仰手上。 “不应该啊, 刚刚还有‘嗞嗞’声呢, 说明没问题。”江江扶着齐北, 急得火烧眉毛。 “既然是医生给的,就一定有它的用处。” 老肖说,“等等,不差这么一会。” 嘴上这么说, 他头顶的火烧得比江江还旺盛,吞掉MP3的心都有。 “我看看。”乔小姐伸手。 陈仰把MP3递给她。 “小仰仰,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应该说‘我拿着就行’。”乔小姐接过MP3,“毕竟这时候的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陈仰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暴乱,甚至要更强一点。 搞不好她会比他更早进最后一关。如果他们体内没孢子, 能走到那一步的话。 别人当乔小姐是在开熟人间的玩笑,没当回事,只是用粗重的呼吸催促她快点。 乔小姐研究了会MP3,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抠住屏幕。 陈仰担心她把MP3捏碎,赶紧拿回来。 “现在信我说的了吧。”乔小姐刚才抠MP3抠得太用力, 有两片指甲都断了, 她随意地把渗出来的血丝擦在白旗袍上面,留下既艳又魅的血色。 “阿缘,手套还有不?”陈仰的指腹蹭着MP3上面的抠痕。 阿缘看着乔小姐旗袍上的血印,想到了她的表姐。 陈仰:“阿缘?” 阿缘回过神来,听他重复完前面的问题,就点头道:“有, 手套挺多的。” 陈仰让她拿一副给乔小姐。 “丑死了。”乔小姐万分不情愿地戴上,她的头上贴着成熟妖娆的标签,骨子里的风情让她被人厌被人爱,这次罕见的露出了少女的一面,就像是在跟家里人撒娇。 “你手上有伤,空气里都是白丝,还是小心点好。”陈仰瞥瞥一个比一个暴躁的队友们,“谁想看就自己凑过来。” 他不敢再把MP3给其他人了。虽然他也想把它砸了。 大家带着“我肯定能看出名堂”的心思看MP3,以“这东西没用,拆了算了”的躁怨表情退开。 陈仰看钱秦站在后面点,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就主动问他要不要看看。 钱秦摇头。 陈仰抿嘴,钱秦变回了老集村时的性格,话很少,看起来木木的,不与队友组队,独来独往,所有心思都沉了下去,沉到了别人窥探不了的底层。 陈仰垂眼看手上的MP3,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把MP3举到朝简的眼皮底下。 朝简道:“是好的。” “这我知道,可是它……”陈仰凑近MP3,他猛然向后仰头,双眼闭在一起,眉心紧蹙。 几人不禁面面相觑,陈仰那样子,怎么像是被一片无形又强劲的气流冲到了?下一刻,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变。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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