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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无能为力。 . 陈仰看看绝望的年轻人,试图回忆妹妹跟他说过的娃娃相关,不是一次说的,断断续续,很琐碎。 一时半会就是一团浆糊。 陈仰头后溃烂的地方又疼,直线上升的疼法,像有无数条虫子往他头骨里钻,他稍微集中点注意力都很艰难。 “娃娃基本都是一个系列的吧?” 陈仰白到发青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是不是要找小伙伴?” “在超市找?” 文青不认同这个猜测:“上一轮是这个样,一个物品在超市对应一个区,一个位置,这一轮不太可能延续。” “不过现在也没别的想法,你得去找。” 文青拍拍年轻人后背:“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我帮你跑一个区。” “谢谢谢谢!”那个年轻人喜极而泣。 哑巴也去了。 陈仰看的是文青的背影。 向东狐疑道:“那逼怎么这么好心?” “说到底他是哪个车次的?我严重怀疑他是T57!” 陈仰趴到了玻璃台上,昏了过去。 向东眼一急,拐杖就在他伸手前挥了过来,然后他就被打了出去。 “老子……” 骂声戛然而止,向东瞪着朝简手里的药瓶。 “抑制剂,多重人格障碍,以狂躁偏执为主,老毛病。”朝简说,“我现在病情加重,一天两次变成一天吃三次,今天中午的还没吃。” 向东眼角狠抽着,滚着粗大的喉结咽了一口唾沫。 操,果然是神经病! 朝简将药瓶收回口袋里,垂眸看疼昏的陈仰,良久都没动。 . 向东不知道残腿的做了什么,他难得大发善心的帮那哥们找了另外的区回亭子,发现陈仰的意识已经醒了。 原本暴增的鬼气被暂时碾压。 陈仰看向东怪异的盯自己看,他摸摸脸,一手虚汗:“怎么样?” 向东几人表示,超市都找了,没有同系列的娃娃。 陈仰看朝简,对方的注意力好像还不如他,眉间的阴影很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又去看年轻人:“没有娃娃相关的信息要补充?” 年轻人说没有,不像是有隐瞒什么。 文青抛硬币玩:“哥们,第一个出来的东西是报纸,你是第二个,老头还在候车室窝着,你后面的画家在找一次性手套囤货,就你急。” 年轻人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陈仰动着失血的唇:“会不会是思路错了?” 他看一眼那个年轻人:“不是给娃娃找朋友,是给你找?” 年轻人蒙了:“给我找?车站里只有你们,我跟你们都不熟啊。” “那你有没有哪个朋友在这个车站出事的?我说的是现实中的青城站。” “没有。” 年轻人猛地大叫:“我我我!我想起来了!” “有故事,有故事的!”他举起自己的挂件,大声说,“这个娃娃,它有好朋友!” . 向东最讨厌娃娃了,跟人一样,看着起鸡皮疙瘩:“他妈的小点声!” 陈仰问年轻人:“什么好朋友?” “就它有个朋友。”年轻人迟疑的说,“是个漫画,故事我不记得内容了,只知道是有个朋友,两人应该是形影不离的。” “我现在想起来晚吗?怪我没早点,我有几次已经就要想到了,但是我下意识的忽略了,我很害怕,我还怪它,我真的怕……” “那还是给你的娃娃找好朋友?” 陈仰额头不断渗汗,疼得五官扭曲了下,手本能的往阳气最重的少年那伸,一条胳膊伸过来,他抓住了:“不对,上一轮,物品就是乘客,我觉得这一轮还是那样,那娃娃就代表你。” “是你要找好朋友。”他说。 “怎么会呢,不该是我吧?” 年轻人两只手抓头发:“我的好朋友都不在这里啊,我上哪儿找……” 一旁的向东忽然冒出一句:“难道是同车次的人?” 陈仰短促的吸口气,站起来又坐回去:“二楼……快去,是那个女士……快……跟她在一起,不要分开,快去!” 年轻人一慌,撒腿就往二楼跑。 文青道:“同车次的不是还有老头跟画家吗,三样东西没有她的份,怎么会跟她有关?” 向东道:“老头有报纸,画家有尸体,都会有单独的任务破解法。” “那女的疯着呢,都不跟我们一块儿,我们谁经过她面前她都释放咒怨,我怕她咬我,这里也没狂犬病疫苗。” 文青自己叽里咕噜,还拉着向东一起咕噜。 “别逼逼了。” 陈仰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脸已经一丝血色都没了,冰冷的白瓷一样,人坐不住的再次趴玻璃台上面。 然后拐杖把文青跟向东“送”了出去。 . 二楼,年轻人冲上来,过道上没有那个女的。 “去哪了?怎么不在,我靠!害死人!” 跟在他后面的哑巴对第五候车室指,嘴里“啊啊”。 年轻人跑到门口的那一瞬间,身体少了一半。 另一边没了。 哑巴靠着墙壁跌坐下来,看那半个身体倒地,她抖了抖,捂住嘴爬到第五候车室里面。 一个人影背对着门口坐在椅子上面。 左边是小个子女人,右边是那个年轻人。 他们是两半身体拼在了一起。 . “死了?” 文青从过道出口走来,看看吓哭的哑巴,又去看那一半尸体:“那也怪不了别人,是他自己没早点想起来,这次他的规则多简单,我都羡慕。” 向东从文青后面过来:“尸体还有一半呢?” 他往候车室里瞧:“怎么拼上了?找朋友也不需要这样吧?” 文青越过向东进候车室,在两个半边的尸体身上找到了两张车票。 T57 11车厢 18号硬座。 T57 11车厢 19号硬座。 双人座。 第34章 乘客朋友请注意 “死了两个, 拼一起的。” 向东回亭子,简单说了下候车室的情况:“女的还有一半尸体没看到。” 陈仰迟缓的说:“我记得她有个能放主机的黑色大皮箱。” “噗。” 向东一口矿泉水喷了出来,他抹把嘴:“明天的车, 今天死了。” “这算什么, 第一轮死的还有最后一班的呢。” 倚着亭子的文青耸肩:“要是都赶在上车的那一刻下手, 那就不用搞规则,直接按照车次割韭菜就行。” 他吞口水:“说的我都饿了,我最喜欢吃韭菜,韭菜炒蛋, 韭菜炒鳝鱼,韭菜……” 陈仰打断文青:“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死。” “为什么?” 陈仰指指执勤表:“下班了。” . 执勤表上是三个人, 轮流值班。 第一个的上班时间是早上6点到中午12点, 上午班。 第二个是中午12点到晚上6点,下午班。 第三个是晚上6点到零点,夜班。 “上班时间的六个小时给我们找规则, 下班的时候还没破解,就要杀掉。” 陈仰说出他跟朝简分析的结果。 “安检机动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排在上午班的那个,时间太短。” “靠!”向东骂了声。 “那哥们运气好, 规则简单, 想到娃娃的故事就能找到朋友,运气也不好,自己想的慢,还排在第一个。” 文青啧啧:“看来天底下果然没这么好的事。” 向东:“那拼一块……” 陈仰思索着说:“时间到了,两人还没坐在一起,规则就会帮忙, 一人一半,拼上去。” “…………” 文青伸懒腰:“我还是去吃午饭吧,我记得有一家厨房有韭菜,我准备给自己烧一个韭菜炒蛋。” . 向东心里有事,一个劲的给陈仰使眼色,眼睛都要抽筋了。 陈仰没反应。 向东瞪残腿少年,又去看陈仰,妈得,这两人一直在一起,想跟其中一个说点悄悄话难于登天。 心生一计,向东拿出手机啪啪啪按了会:“陈仰,你帮我看看我这手机,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是自动关机。” 向东把手机屏幕对着陈仰,备忘录打着几行字。 陈仰:“……” “我知道。”我亲眼看到过。 向东备忘录都不按了,直接吼了出来:“那你还跟他搭档?活腻了?” 这声音大的要把报刊亭震散。 陈仰看一眼神色漠然的少年:“你跟向东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朝简尚未言语,向东就怒气冲冲道:“他威胁老子!” 他跟个受了委屈跑回家跟家长告状的小屁孩一样:“那会我看你晕了,要去抱你,他就……” 不行,不能说,说了好像还是助攻。 “刚才的删掉。”向东神经病的说,“反正他有病。” 陈仰扶额。 向东眉头紧锁:“老子跟你说的,你……” 陈仰说:“脸还疼吗?” 向东那道从右下巴横跨到左太阳穴的淤痕一阵抽动,他停止对陈仰的说教走人,临走前还伸出食指,对着朝简点了点。 “小子,别让老子在现实世界逮着你,新仇旧恨,咱俩没完!” 陈仰提醒事不关己的少年:“他在东街有一帮弟兄。” 朝简:“哦。” 陈仰:“……” . 就在陈仰扶着玻璃台要起来的时候,报摊前多了个血肉模糊的头。 是那个小孩,他扒在那。 陈仰腿一软坐回凳子上面:“小朋友。” 那小孩没看他,看的是报摊上的那些书籍刊物。 陈仰福至心灵,拿起来给他。 没接。 陈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了妹妹抽屉里的纸板,他凭着记忆,手指灵活的快速折了几个。 小孩空洞的眼眶对着他手里的纸板。 陈仰克制着恐惧看小孩,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的。 这是缺玩具了吗? 陈仰又折了好几个,堆成罗汉放到报摊上面:“我是明天晚上的车。” 他在小孩把血淋淋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趁机说:“我能上车走吗,可不可以帮我问问你的家长? ” 小孩突然对他张嘴,里面全是尸虫。 . 陈仰窒息了。 那一丁点强行攒住的勇气一下泄空。 但他又不敢露出恶心的表情,就僵着脸,手缩到袖子里死死掐住,强迫自己幻想小孩有皮是什么模样。 鼻子眼睛嘴吧都是血糊糊的,比例看起来很好,有皮应该很可爱。 四五岁…… 妹妹那个年纪就很有想法,她怎么都不肯留长发穿花裙子,非要学他,剪一样的短头发,穿一样的衣服。 有段时间他还羡慕别人家的妹妹,洋娃娃一样,就他家的是个假小子。 陈仰的眼里不知不觉的涌出几分笑意。 小孩把尸虫蠕动的嘴闭上,歪着头看了陈仰一会。 拿走了纸板。 陈仰回过神来:“五角星喜欢吗,不喜欢还有千纸鹤,东南西北,青蛙,飞机,船,枪,我会折的东西多。” 血肉模糊的身影消失了。 陈仰失望的要回头跟朝简说点什么,那小鬼魂又出现了。 这次他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铺一块纸板。 手拿着辆玩具车,推着它跑到纸板前面。 没有压过去,也没把纸板拿开。 而是绕着走。 玩具车绕着纸板跑,不停的绕,不停的绕。 . 陈仰坐在餐厅外的桌前,脑子里还是那个画面。 肯定是提示。 不是这一轮的破解法,是整个任务的大规则。 “绕着走……绕着走……” 陈仰弯下腰,下巴抵着桌面,嘴里碎碎念。 想不出来。 那鬼小孩是要帮他的。 陈仰回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玩具车停在他身后,小孩说他挡到路了,车过不去。 朝简把他捞开了。 要是不捞开,那车会不会也绕着走。 陈仰记得第二次是一辆玩具车开在前面,一辆开在后面。 小孩把两辆车并排,放到一起,反复念着“挨着走,要挨着”。 那是他们遗漏的信息。 陈仰那会把注意力都放在这句话上面了,眼睛看的玩具车,想的那对兄妹,没观察别的。 现在往回想,挪到其他方面。 他发现了一个细节。 车是并排的,挨着走的没错。 小孩的提醒也是对的。 但是那两辆玩具车当时没开出去,只是在原地绕圈圈。 跟刚才绕纸板走一样。 圈圈…… 陈仰的脑门对着桌子磕了下去。 大学毕业三年多,距离高考那就更遥远了,解题的灵敏早就死无葬身之地。 . “头骨本来就要碎了,还磕。” 耳边的声音让陈仰有种条件反射的脑髓被吸感,他凝固了片刻,把脸歪向少年那边:“我问你啊,什么情况下要绕着走?” 朝简吃着冰淇淋:“直走不行。” 陈仰说:“那绕着走,岂不是走不出去,一直在原地打转?” 朝简挖冰淇淋的动作微微一滞,侧目看过去。 陈仰没注意少年的目光,他被埋在自己的毛线团世界里:“对应规则呢?预示什么?” 朝简抿掉一口冰淇淋:“难说,最浅显的是换个思路。” 陈仰百思不得其解,任务不就是准点上车,想办法上车。 这还能怎么换? 向东大摇大摆的过来,带着一身咖喱饭味:“冰淇淋哪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眼大无神。”陈仰指一个方向。 向东得瑟的勾唇:“我眼睛是大,遗传的我妈,我们家就没眼睛小的,基因好。” 听到陈仰说什么“圈圈”,他挑挑眉:“你想吃甜甜圈?早说啊,我来的时候看到过,有巧克力的也有原味的。” 陈仰:“……” “吃你的冰淇淋去。” “我就问问。”向东嗤笑,“大男的吃什么冰淇淋,越吃越娘。” 朝简把冰淇淋碗往前一推,手捞起拐杖,不说话,直接就挥了过去。 . 文青听着向东吃痛的叫骂声,老远就迈着欢快的步法赶上直播:“狗改不了吃屎现场版。” 然后就被向东给踢了。 陈仰见怪不怪,这一幕就是个循环。 “他说你是屎,你不给几下?”向东踢完还想让文青也尝尝拐杖,使绊子的故意对朝简说。 文青拍打拍打裤子上的鞋印:“我就是一时嘴快,那句话的重点是狗。” 向东目瞪口呆:“你是叫文青,字,孙子?” 文青:“……” 陈仰抽着嘴看他们斗,扭脸跟少年耳语:“我至今不懂你是怎么靠一条腿,一双拐制服向东那疯狗的。” “很容易懂。” 朝简转一下拐杖:“要解惑?” 陈仰立刻坚定的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好奇,就是随口问问。” 朝简抬手,陈仰下意识往旁边躲,还用手挡,脚都防御性的抬了起来对着他。 场面有种搞笑的亲近感。 “躲什么?不打你。” 朝简垂眸看陈仰几瞬,从纸巾盒里拽了张纸巾,擦嘴,换一张,擦左手,又换一张,擦右手。 从指骨到指尖,手心手背,擦的细致又优雅。 陈仰入神的看了一会:“你也有洁癖?” “看情况。”朝简说 陈仰小声问:“那你现在擦手擦这么仔细是?” 朝简清理着本就干净整齐的指甲:“我的医生告诉我,集中精力做一件事,有助于控制自己。” 陈仰不太懂,但这位是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病情相关,他慎重的往下说:“你心情不好?” 朝简发出一个鼻音,似是笑了下:“很好。” 陈仰更不懂了。 “不是不好的情绪需要控制,好的情绪也需要。” 朝简看一眼陈仰,语调不快不慢,平缓沙哑:“我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失控。” 陈仰对上少年那双眼,深黑的,平静的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掀起暴雨骇浪。 “那你离不开药物了?”陈仰试探的说。 朝简不再开口。 . 陈仰把心思从搭档的病因病情上转移:“文青,冯老下来了吗?” “没看到。” 文青把跑上去的发带往下拉拉:“我准备找他去,等我找到了通知你们。” 陈仰看手机,现在是十二点四十,下午班的上班时间。 “画家呢?” 还是文青回答的,他好像有八双眼,谁谁都知道:“没找到一次性手套,很不快乐,估计在某个角落画圈圈叉叉。” “……” “向东,你去找画家,文青,你去把冯老带下来,我们就在这聊。” 陈仰对不远处的哑巴跟孙一行招手:“要尽快。” . 三分钟后,向东把画家叫了过来。 又十分钟,冯老才在文青的逼迫下出现,外表看没两样,比之前还要平和。 不慌也不忙。 “在外面时间是金钱,在这里时间是生命。” 文青唉声叹气:“冯老,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慢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还不给我们看报纸!” 冯老坐在几人的边上,苍老的身子一窝,老脸祥和安宁。 要是有太阳,有农家小院,就是安享晚年的完美诠释。 陈仰对这副景象有阴影,会让他想到小尹岛的岁月静好跟之后的惊悚。 “我们来捋一捋。” 陈仰率先开口:“三样物品的顺序是,报纸,娃娃,尸体,这次的规则时间在执勤表上,指明了。” “只不过,三班对应的物品,没有按照顺序来。” “娃娃是上午班,现在的下午班是冯老跟画家的可能性各占一半。” 陈仰的话就说到了这里。 气氛一时陷入微妙的寂静里面。 大家是最后两班车的,留到现在压力很大,精神末梢也绷了太长时间,说断就断,岌岌可危,状态都是直线下降的。 下午班中午十二点就开始了,还差十分钟,一个小时就过去了,那就只剩下五个小时。 要是同时找两个规则,再费心去破解,一切都要在五个小时内完成,太难了,他们没有那个信心。 把人力分散的话,很有可能两个都不成功。 这是小朋友都懂的道理。 所以在不确定下午班是冯老还是画家的情况下,最正确,最理性的方法是,二选一。 用蒙的。 如果选的那个人正好就是下午班的,大家也在时间内帮他找到了规则破解,晚上就能帮另一个找。 可如果选的那个人不是下午班,是晚上的,没被选的那个才是下午班,那他就…… . 冯老帮大家做选择:“不用管我这个老人家了,找画家的吧。” “老头,你没事吧?”文青盖住桌上旋转的硬币,“学习雷锋好榜样?” 冯老把眼一闭,一副要午睡的样子。 “还是说,老头,你其实早就找到了自己的规则,也破解了?”文青眯眯眼。 冯老不搭理。 文青来了脾气,哼道:“我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向东受不了的把眉头夹紧:“你是他儿子吗,看你这德行,还撒娇。” 文青:“……” 孙一行跟哑巴都在发呆。 陈仰在看执勤表,筷子头在早中晚班上来回划动。 “怎么才能确定谁是下午班?”陈仰轻声喊少年的名字,“朝简,你帮我想想。” 朝简拿过执勤表。 陈仰凑头:“早班是李志,中班是……” “姓名不重要,误导的信息,目的是混淆我们,不需要关注。”朝简把执勤表翻过来,空的,他又翻回去。 “登记本在车站里。”朝简说。 陈仰说:“要去找吗?” “也是误导。”朝简把执勤表放下来,阖起眼不语。 少年少有的这么认真,陈仰没打扰他,并且让文青跟向东把嘴上的开关关上。 . 陈仰昏昏入睡的时候,听见一道声音:“冯老是下午班。” 朝简说:“画家是夜班。” 其他人都把视线集中过来,陈仰也立马清醒了。 “原因呢?” 朝简撕奶片吃:“火车站里应该是全天执勤,二十四小时。” 几人很快就明白了,也都看向了桌上的执勤表。 这上面是三班,三六十八,还差一个六小时,是零点以后。 需要一个人顶上。 老李的尸体对应的是画家,执勤表,制服,也能连上。 夜班是晚上六点到零点。 画家要在零点前找到一套执勤人员的制服穿上,接替零点那班,通宵值班到早上六点,把二十四小时补全。 . 这下不用二选一了。 “车站我是跑得最熟的,没见到什么制服,当然,既然要找,说明一定在某个地方。” 文青说:“画家的不急,先管老头。” “老头,报纸呢,拿出来吧,再扭捏就不知好歹了。” 冯老闭着的松垮眼帘动了动。 他第一个任务是靠这份报纸活下来的,他把它当幸运物,随身携带,为的就是进任务世界的时候不会落下。 这次莫名不见了,冯老有很不好的预感。 结果真这样。 报纸从安检机里出来的那一刻,冯老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几版报纸的新闻冯老都能倒背了,多出来的内容他一翻就能发现。 任务也一看便知,不可能完成。 . 冯老说:“报纸很普通,只是多了一个故事。” 文青眼里爆发出感兴趣的光芒:“什么故事,你给我们看看就是,搞不搞得定后面再说。” “你们年轻人就是好奇心过剩,看吧看吧。” 冯老把因为规则,从幸运物变成索命鬼的报纸从怀里拿出来,没有揉的皱巴巴的,依然折叠成四方块,上面还有他的体温。 报纸在大家眼前摊开,翻到第三版。 多出来的区域标粗了,是个不适合儿童读的儿童故事。 《小明玩游戏》 小明很喜欢玩游戏,有一天,他邀请了四个小伙伴来家里玩。 五人玩“小兔子找胡萝卜”的游戏。 四个邻居石头剪刀布,输的那个把眼睛捂上当小兔子,由小明挨个指着问小兔子,“他是不是胡萝卜”。 小兔子说“不是”,小明就指下一个,小兔子说“是”就拿开手,猜自己选中的胡萝卜是哪一个。 四个小伙伴都不好好玩,各种作弊,有的在捂眼的时候偷偷张开手缝,有的还提醒“小兔子”自己就是“胡萝卜”。 小明很生气,把他们都赶走了。 第二天小明又找他们玩那个游戏,他们还是作弊,小明把他们都杀了。 张开手缝的被小明砍断了手。 发出声音提醒小兔子的,被小明缝上了嘴巴。 转眼珠提示的被小明挖掉了眼睛。 不好好闭眼的“小兔子”被小明做成了“兔子”标本。 问:“为什么小明要那样做?” 答:小明前一晚死了,第二天的他是鬼。 最后还颇有儿童读物仪式的来一句:守纪诚信是做人的基本,作弊往往会带来无法承受的后果。 . 几人:“…………” 向东:“我去!” 文青:“长见识了长见识了,还能这么玩。” 陈仰:“我对故事书有阴影。” 画家:“血腥暴力,不适合儿童读。” 孙一行:“这……这也太……” 哑巴写便利贴。 除了一向沉默的朝简,当事人冯老,其他几个发表完看法,集体不说话了。 冯老的任务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行,他当小明,还要四个邻居,其中一个当小兔子。 期间不能作弊。 他们这几人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两天,哪来的默契。 坑就在这。 摆着呢,你跳还是不跳吧。 难怪冯老会放弃。 . 这是个恶作剧。 恶意满满。 “游戏跟我小时候玩的大瞎话很像。” 向东摊手:“那个我玩的很嗨皮,这个就……恕我无能为力。” 文青跟在后面为难的说:“老头,别的我还能帮你,这个我不行,你也知道的,作弊是我的拿手绝活。” 其他人都没说话。 这不是平时闹着玩,是会死人的。 不能做到的,不如像文青跟向东那样,直接说自己不能。 冯老没说什么,他活到这个岁数,始终认为人是自私的。 任务世界愿意帮队友一把的,冯老见得很少,也都是在自保的情况下。 现在要参与的,做不到自保。 所以这是人之常情,他也必死无疑。 . 空气紧促的让人呼吸困难。 “这是给人玩的吗?就是不想我们活呗!” 向东拿着打火机扣桌面,扣得砰砰响。 “跟鬼讲道理讲逻辑,你怕是有病。” 文青仰头看一排灯:“这是任务世界,任务,懂吗,你当是逛公园? 向东被他后面的形容词整得一乐:“换个角度想,这个任务还可以。” “我上上一个任务,一群人进村,要待五天,上来就是被鬼杀。” “跑得快都玩过吧,就是那样,真人版的,鬼在后面追,跑慢了被抓住吃掉,跑快了也不安全,还有下一轮。” “一直待够时间,还活着就是完成任务,像这个,不是还有玩法吗?” 文青一脸对任务低能的嫌弃:“你都做了什么任务,这么奇葩。” 向东看他胳膊腿:“崽崽,回去报健身班锻炼身体吧,爸爸怕你也遇到类似的任务,第一个被抓。” 残腿的碰上才好,向东很不善良的想。 脑补了一下那场景,他笑抽了。 其他人:“……” 等死的冯老:“……” . “别扯远了。” 陈仰说:“冯老这个怎么办,是玩一局还是要玩到六点下班?” 他自问自答:“是玩一局,过了就行。” 乍一听很轻松很简单,细琢磨,等死。 孙一行犹犹豫豫的问:“小兔子没有找到胡萝卜就是任务失败,冯老会死,那参与的人有没有危险?” “你看你笨的,故事不都讲明白了吗。” 文青叹息:“给你标下重点,故事里玩了两次游戏,同一批人。” 孙一行似懂非懂。 “这么笨,竟然还活到现在。” 文青摇摇头:“小明跟大家玩游戏,有人作弊,小明很生气,然后他死了,同理,只要参与的人作弊,老头就会死。” “故事后面是什么?是死了的小明又找大家玩游戏,要是还作弊,都会被他杀死,用故事里的死法。” “啊对了,在我们这死了的小明,就是老头死后被鬼附身。” “……”孙一行煞白着脸不吱声了。 “你们几个不用在我身上费心思了,我这是不可能完成得了的。” 冯老说完就走了,佝偻的背刻意费力往上挺,这就是他从安检机拿走报纸后表现的姿态。 装得对死亡释然,放弃求生。 没人不怕死,没人想死,不是说老了就活够了。 都是装的。 对绝境的一种无力。 . “真没办法,我要是老头,我也等死。” 文青收了硬币站起来:“我去泡咖啡,有事喊一声。” 画家找制服去了。 虽然看样子制服是在夜班开始后才会出现。 “那我们做什么?”向东大爷的翘着腿,“不然我睡午觉?我困了。” 陈仰摆手让他随便。 “妹妹,你的直觉不是很灵吗。” 陈仰瞧了瞧小哑巴:“你看游戏能不能完成?” 哑巴:“……” 陈仰点点头,期待的说:“然后呢?” 陈仰无语。 哑巴又指自己手机的时间,啊啊啊好几声。 意思是还有几个小时,使劲想想,也许能想得出来。 . 陈仰不觉得轻松,时间看似多,实则经不起流逝。 基本都是无声无息就没了。 一回神吓一跳,怎么过得这么快。 陈仰脑子分两半,一半在想游戏,一半还停留在转圈圈这个提示上面。 前者是冯老这一轮的规则,后者是整个任务的规则。 “孙先生,你去哪?”陈仰看清瘦的男人。 孙一行一惊,唯唯诺诺的回道:“我去帮画家先生找制服。” 陈仰“哦”了声,目送他走,压低声音跟搭档说:“孙一行换队了。” 不跟他们站队了,站到了画家那边。 朝简不在意的问他要喝的。 陈仰把可乐跟矿泉水都拿了出来:“三次规则了,第一次是一波扫,各个车次都有,第二次全是第二班的,第三次就是这次,最后两班都有。” “除了第一次范围大点的清理了一批,第二次跟第三次的规则都跟对应的人有关,性格为人处世之类的,跟自身有关联,画家找到的制服估计很脏,没准还臭,他那个洁癖程度穿六个小时,无法想象。” 陈仰边说边拧瓶盖:“冯老这个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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