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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侵蚀的煞气揪了出来。 扶饮的身体负荷这么多煞气,似是有些强弩之末,他在停止挣扎的海妖背上缓了缓,脊背无声颤抖着,半晌都没有动静。 一众海族还未缓过神来,正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时,却见方才随着扶饮涌了出来的煞气一股脑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啊啊啊啊啊!” 有些毫无经验的海族一见煞气便慌了手脚,龙王头痛不已,松开了龙宫,率先冲着落地化为煞魔,直奔扶饮而去的诸多黑影扫了一尾巴,并冲着试图钻入珊瑚礁的小丑鱼暴躁吼道:“怕什么死,先挡一挡,安全了给你们再给你们去除!” 海妖们面露茫然,虽然不知这段失去神智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却能照着自己浑身的疼痛和满地的狼藉猜出一二。 当它看见直直冲来的煞魔时,后知后觉地升起了愤怒,其中一只载着半跪着的扶饮骤然升空,躲过了煞魔对扶饮发起的攻击。 大长老摆着沉重的龟壳,缓慢而沉重地一脚踩瘪了数十只煞魔,一边颤颤巍巍道:“魔尊……扶饮,你可还行?” 扶饮声音嘶哑道:“还成,您老歇着吧——” 煞气化作的煞魔没有神智,只知道凭着感觉攻击,它们如今无法破开扶饮绘下的阵法,只好愤怒地转头攻击扶饮,一边仍旧冲击着龙宫内镇守着江衔的阵法,一边试图先从扶饮入手。 然而整座阵法的消耗又是系于扶饮一人。 看见扶饮似乎全然不顾龙宫内的情况就跑出来,随他一起涌出的煞气也只针对扶饮一人,龙王忽然心领神会,懂了扶饮的意思,于是横冲而来将海妖背上的扶饮抓起,随后骤然升腾躲开煞气的缠绕。 扶饮体内的魔气急剧消耗着,而后背开始隐隐滋生出不明的疼痛来。那种感觉像是骨髓和神经被一点点啃食噬咬,细细密密的疼痛如附骨之蛆般弥漫开来。 他撑着一口气,如今只需维持着阵法的消耗即可。抵抗着煞气的侵蚀有龙王在,暂时也无需扶饮分神来抵抗。 然而即使是这样,扶饮的脸色也渐渐开始苍白起来。 脊背处的噬咬感愈发强烈,扶饮魔气消耗过度,连经脉都隐隐作痛起来。他冷汗涔涔,可是仍旧不敢停。 龙宫内那人的气息从金丹攀升到元婴,如今又迅速冲上了出窍,直至大圆满,甚至直逼化神。 冲击阵法的煞气愈发疯狂,煞魔无数蚂蚁般纷纷爬上龙爪龙尾,枯槁利爪一抓抓出几处血洞来,青龙已然不顾形象地疯狂翻滚着,试图将它们甩脱下去,然而煞魔们着实难缠得狠,纷纷朝着微微颤抖的扶饮抓去。 偏偏这时,扶饮眼前骤然黑了一瞬,他循着本能斩出一剑,随后长剑却被那端牢牢缠住。 漆黑如墨的煞气顺着剑身缠绕上扶饮的手背,狠狠扎入血肉之中,顺延而上攀至小臂,直往眉心识海而去,浓郁的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识海是一个修士也用来存放记忆与神魂的地方,极其重要却也极其脆弱,一旦遭到攻击,轻则痴傻,重则魂飞魄散,只余一具空壳。 扶饮不惧怕煞气的侵蚀,却不能让识海被攻击。扶饮的识海一旦遭受攻击,不仅他自己要面临识海被毁的风险,龙宫内的阵法也立刻就能被攻破! 然而此时扶饮早已是强弩之末。但他却全然不惧般,甚至还倏地笑了起来。 扶饮听见了恍如玻璃碎裂般的声音。 一道威压凭空降临,那道威压里蕴含着恐怖的意念,带着化神期大能不可一世的威严和罕见的愤怒压在了所有煞魔身上。 即将快要碰到扶饮眉心的煞气猛地一顿,连同在扶饮血肉中根植着的煞气一起被凭空挤压到极致,最终竟是生生被挤压到炸裂。 所有煞魔被压得形神俱散,原地骤然化为煞气,又被牢牢地压在地面上动弹不得,最后生生被压散。 扶饮眼前仍是有些模糊,他用剩余一点力气拍了拍青龙死死抓住他的龙爪,嘶哑道:“喂,松一下。” 青龙迟疑着没动。扶饮现在这个状态,松了爪不就直接摔下去了。 然而扶饮却不管这么多,他啧了一声,自己上手掰龙爪。青龙无法,只好顺着扶饮的意思松开了爪。 扶饮自半空中坠落,他闭上眼,默数着三,二…… 还没数到一,扶饮便忽地止住了下坠。 一双微微颤抖的有力臂膀接住了他。 扶饮循着记忆抱紧了来人的脖颈,心满意足地道:“师尊。” 第36章 [VIP] 师尊真的 江衔怀中稳稳抱着浑身染血的小徒弟, 面上神情分明沉静无比,可是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不容忽视的气场和威压。 扶饮缓了缓,才勉强能够看清眼前的景象。甫一睁开眼, 就是师尊沉静的面容, 然而这样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此时却让扶饮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颤。 ……他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衔银白衣摆层层叠叠, 渐渐被深红的血浸透, 顺着衣摆滴落在地面上。 他垂眸,微微抬步踩上了一股被化神期威压压得动弹不得的煞气。 只听咔擦一声,那从前流动灵活不已的煞气竟是生生被江衔压在地面上踩碎了。 江衔怀里抱着不太敢抬头的小徒弟, 闲庭信步地缓缓走着,步履分明轻缓, 却声声伴随着恍如凄厉尖叫的咔擦碎裂声。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看着江衔面无表情地一点点踩碎了方才将大家逼得狼狈不堪的煞气。 这就是化神期大能的实力吗。 扶饮现在还因失血过多感到微微的眩晕, 他魔气消耗过度,身上的伤一时之间无法自己愈合,脊背处更是撕裂般的疼痛,于是看起来凄风苦雨, 惨得十分不像话。 他也知道自己理亏, 圈紧手臂, 小声说道:“师尊,您生气了吗?” 江衔脚步一顿,垂眸看了扶饮半晌。 那张仍旧沾着血污的脸苍白无血色, 扶饮神色小心翼翼, 似乎怕极了他生气, 一双剔透漂亮的异瞳却熠熠生辉,好似灵动的宝石。 江衔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一瞬。 他轻声道:“没有。” 然而扶饮看着江衔似乎对于仅仅只是将其踩碎还是不满意, 然后又将碎成不知几块的煞气碎片聚拢在一起,苍白色的重明火凭空燃起,把剩下的煞气烧了个一干二净。 扶饮:“……” 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而场上其他的人也似乎才从忽然扭转的局面反应过来,看着正中央身姿挺直飒然站立的人,不由得有一瞬的晃神。 江衔来冥海的时候是带着易容的,然而自从被龙王和其他海族认出之后,他和扶饮便没有继续易容了,因而此时用的是他本来的面貌。 众海族看着江衔沉静的面容,之前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劲儿此时全然不知跑到哪儿去了,面对正主是一声也不敢吭,只敢偷偷瞟两眼,再暗自惊叹不已。 仙尊风姿卓绝,果不其然。 青龙落地化作人形,向着江衔走来,沉声道:“仙尊,我认为我有必要跟您探讨一下您徒弟处理煞气的方法。” 扶饮预感不妙,偏过头去疯狂给龙王打眼色,然而龙王却像是瞎了一样视而不见,反倒是江衔先垂了眼眸,温声道:“饮儿,你有话要说吗?” 扶饮:“……没有,没有。” 龙王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包括扶饮是如何吸收海妖体内的煞气,从而令其恢复神智的过程同江衔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 江衔抱着小徒弟的手臂在某一瞬间忽然紧了一瞬。 完蛋。 扶饮死到临头般闭上眼睛,干脆破罐子破摔,往师尊怀里埋得更深了。 龙王皱了眉头,“我不知道魔尊是如何做到的,然而煞气之物并非良善之物,现在甚至还发生了煞气能够控制旁人神智的事情。魔尊扶饮吸收的煞气并非一星半点,放在寻常人身上都足以致死……而他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我认为您有必要和您的徒弟好好聊一下,也避免产生不必要的担忧。” 江衔沉默半晌,低声道:“多谢,我会注意的。” 索性除了两只海妖之外,煞气一直在针对扶饮,并未过多伤到其他的海底精怪,场面不过是建筑毁得多了点,收拾救治的难度不大。 江衔把人抱到了龙宫内,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动作轻柔地放了下来。 扶饮眼前仍然有些眩晕,消耗过度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恢复得过来的,他对上师尊无声谴责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随即不管不顾地伸手圈住江衔腰身,蹭着师尊的颈窝,撒娇般小声道:“师尊,有点疼。” 还知道疼。 刚才这么不惜命的时候怎么不说疼? 扶饮弯了弯眼眸:“师尊别生气,以后不会了。真的,你信我。” 江衔一语不发,半晌轻叹一口气,忽然伸手,轻轻擦去了扶饮脸上的血污。 扶饮一愣。 魔族不需要什么外用辅助恢复,放那坐着慢慢等自愈就行,因而这点时间的功夫,其实扶饮的外伤基本已经恢复得肉眼看不见的程度了。 然而两人都心知肚明,煞气造成的经脉创伤才是难受的大头。 扶饮做好了被责问的准备,江衔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用微凉的指尖细致轻柔地擦去他面上、长睫沾上的暗血。 他盯着愣住的小徒弟,心里像是有什么细尖之物地来回穿刺。 扶饮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不管是出去历练还是秘境探险,从来都只和江衔分享他又摘到了什么好东西,一点碰到的危险都不会和师尊提,生怕自己担心。 中了碧欲花妖的花粉,扶饮第一时间直接跳进后山寒潭,试图靠着潭水中极寒寒气来压制住体内的情毒,而不是向江衔求助。 甚至于在宗里被其他修为略高一筹的师兄欺负了,都只会自己闷着,然后在暗中寻找机会报复回去。 要不是两人出手打得昏天暗地,事情闹大闹到双方师父那里去,否则就连江衔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江衔从前觉得小徒弟哪里都好,就是太有距离感,不肯白白受了别人的好,总觉得他这个作为师尊仅仅只是教导便足够了,有事不求助,受了委屈也不开口,总是靠自己报复回去。 有什么问题尽管开口,不要担心。 分明他教过很多回的。 可直到真正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生死别离后,扶饮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向他喊疼撒娇,讨一些显而易见的偏爱和心疼。 然而若是可以,江衔宁愿不要这样的无师自通。 扶饮看着师尊垂下长眸,平日幽静的眸光此时显得有些情绪难辨,扶饮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却莫名觉得师尊现在应当不是很高兴。 扶饮抿了抿唇,低声解释道:“我需要龙王来帮我,不得已而为之的,要是有更好的方法,我干嘛上赶着挨打啊,对吧。以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保证,师尊。” 江衔不时伸手探一下扶饮体内的情况,轻轻应了一声,静了半晌,忽然低声道:“很疼吧。” 扶饮怔了一瞬,随即道:“其、其实也还好啦。” 他怕场面尴尬下来,于是继续说道:“师尊,封师叔手里还有一块神魂碎片,我们现在走吗?” “嗯,”江衔道,“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把什么东西镇在了极影裂缝之地的封印上。” 扶饮卡了一下,眨了眨眼,刚想开口,就听见师尊低声补充道:“这件事情过不去。你瞒得了龙王,瞒不了为师。” 扶饮:“……” 他又要不管不顾地去蹭江衔,却被江衔提前按住了:“不准撒娇。” 扶饮:“…………” 扶饮泄气了。 他幽怨地看着师尊,小声道:“有这么重要吗?反正封印好好的不就行了。” 江衔摩挲着他耳后快要愈合的伤口,新生的皮肤受不住这么轻柔的触碰,愈发麻痒起来,扶饮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听见江衔说道:“不要双标。” “哎,”扶饮假装不满地生气起来,“到底是谁双标啊师尊,当初这么做的人可不是我。” 煞气最初涌现出来的时候,因其极强的破坏力和感染力为祸四方,修真界一时束手无策,是江衔先背着所有人偷偷将煞气引渡到自己身上来的。 煞气最具有杀伤力的便是能够感染宿主的神智,将其转化为没有神智的低级煞魔。而江衔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别人体内的煞气引渡到自己身上却仍旧能够安然无恙。 眼见着这个办法当真有效,江衔便用在了第一批被感染的人身上,偏偏还瞒着所有人。天知道扶饮看见师尊 在他面前低咳到血染前襟的时候有多么想要发疯自爆把所有的煞气一起带走。 那样他的师尊就不用这种苦了。 江衔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轻声说道:“你不说,我现在亲自去一趟极影裂缝之地也能知道。”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扶饮真怕他一言不合地起身就走,只好老老实实道:“我把衔知换了下去。” 江衔沉默了。 衔知是小徒弟的本命灵剑,当初是他亲自带着扶饮去剑冢选中的一把九阶上品灵剑,无论是品阶还是质量无疑都是上乘之流。 扶饮补充道:“衔知剑因为镇守在封印处,受着煞气的侵蚀碎了,我留了一片剑刃残片,你在我们之前进入剑冢的时候也看见了。” 江衔知道扶饮指的是他当从颈间拽出的那块剑刃残片。 “现在可以了吧?”扶饮眨了眨眼,小声道:“师尊,我们早日回去吧,把封师叔手中那块神魂碎片也融合了再说别的。” 江衔却缓缓低下身来,他平视着扶饮那双剔透漂亮的异瞳,轻声道:“以人之身躯绞杀煞气,消耗大,伤身体,为下下之举。” “煞气出现两月有余,为师与青阳宗数位开宗长老筹划以上古大阵封印煞气,阵法初具雏形之时,沧澜剑便悬于阵眼之处,以作全阵中心,那时我便能将吸收的煞气通过沧澜剑传送到封印阵法底下的煞气源头。” 说到这,江衔却话锋一转,低声说道:“转移阵法若是设在血肉之躯上,得需阵主本人的骨血为媒介才能发动。你将衔知剑镇入封印,又如何能够做到?” 扶饮有些不明白江衔说的话。他迟疑片刻,问道:“您都能利用沧澜剑将煞气转移,我为什么不行?” 江衔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他伸出手,颤抖的指尖轻点在扶饮后颈往下突出的脊椎骨处。 江衔盯着脊背僵硬的扶饮,低哑道:“因为我为沧澜剑灵,人剑合一,当然能够做到。” “……你呢?” 你又是用什么骨血代替的呢? 扶饮脑中轰地一声。 第37章 [VIP] 该庆幸的 难怪。 难怪无论他找师尊探讨什么剑法, 师尊都能同他剖析得句句灼见。 难怪师尊之前带着他寻本命剑的时候,还能一边给他指出哪些剑与人亲近,哪些脾气比较大爷, 不建议他带回家。 难怪师尊可以直接开了一檀本命剑的剑魂, 却没有直接成为剑主。 难怪师尊如此受剑灵们亲近。 难怪沧澜剑能够温养师尊破碎的神魂, 连主魂都是在剑身之中融合成功的。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江衔的指尖轻轻点在扶饮脊椎骨上的那一刻, 小徒弟浑身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 那一刻,江衔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衔用来镇住煞气的神剑沧澜,怎么可能是随便什么就能代替的。 天生剑骨……天生剑骨。 封停桑曾经对此十分得意洋洋, 觉得自己挖到了一个带着罕见天生剑骨的好苗子,又恰逢送到了一位造诣不浅的人手里, 别提拿这个当借口诳了江衔多少顿好酒。 大概就连封停桑也没有料到如今这个局面。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么。曾经拥有天生剑骨的人也不少, 有人因为势单力薄被觊觎良久,终于找机会剖下剑骨……” 然后在剖出的过程中生生疼到发疯, 根本不用旁人自己下手,那人自己就先识海崩溃了。 江衔喉结滚动,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一把剑而已。” 怎么……怎么会需要扶饮生剖了天生剑骨来换。 天生剑骨同普通骨头不太一样,它生长在后脊处, 虽然看起来与自身的骨血没什么区别, 但是给宿主本人带来的增益无与伦比。 扶饮从来都觉得自己取得的成绩一部分用勤补出来的, 另一部分是江衔教出来的,然而不论是江衔还是其他熟悉扶饮的青阳宗长辈们都知道,不可或缺的还有因为剑骨而天生带有的敏锐与悟性。 剖了天生剑骨, 几乎就等同于一个修士生生剖出自己赖以修炼的灵根。 随便剜走一块血肉, 和挖出修士的灵根, 痛感必然不是一个程度。 随便挖出一截骨头,和生剖剑骨……也一样不是一个级别的剜心疼痛。 前者不过是一时之痛, 更何况以修真界的医宗水平,断手断脚都能接回来,更不用说一截骨头。 后者却是同一个人全身的经脉大穴联通融合,牵一发而动全身,生剖出来的感觉不亚于直接在全身最敏感的神经脉络上寸寸落刀。 生剖剑骨,还想要拿来换走极影裂缝之地封印里的神剑,在其他人眼里无异于找死,还想要拉着其他人一起死。 江衔生平第一次不敢想象,他从来捧在手心里,一点都不舍得磕碰的小徒弟,要顶着多大的压力,自己生生剖开了后背,一寸寸抽出如同脊椎般的天生剑骨。 ……生生。 江衔如同凝固般一动不动。 扶饮垂下眸光,他顿了好久,很想假装若无其事:“可是……师尊你骗我。” 他以为江衔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了,像是想解释些什么,但是说着说着,从喉咙里发出的腔调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变调:“你说只要把沧澜剑镇在封印上,你就不会有事了。” 出乎意料,扶饮很自然地就接受了师尊是一把剑的剑灵的事实,然而正是这个事实让他忽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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