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生气了,他气得头发根根竖起来,像是蛮牛一样,抵着一个硬脑壳就朝着周中锋撞过来,气到爆炸。 “你怎么能亲我漂亮姨姨?” “你怎么你能亲?” “漂亮姨姨是我媳妇,是我媳妇!!!” 气急败坏。 只是可惜撞到一半,却被周中锋提着脖子给拎起来,他黑着脸盯着他,三秒钟后,一字一顿,“我媳妇!” 雷云宝整个人被提在半空中,双腿乱蹬。 “不是,才不是,漂亮姨姨是我的,是我的!” 哪怕是被人拎在半空中,他也不怕,反而还磨牙,找准方向就朝着周中锋的腰咬去,小乳牙磨得嚯嚯的。 就他这点武力值,在周中锋眼里还不够看的。 单手就把他再次提起来了,一手捏着他的下颌骨。 雷云宝不会说话了,气得眼泪哗哗的,瘪着嘴用力地瞪着周中锋。 旁边的小铁蛋儿捂着脸,他就说吧,姑父很厉害,不能硬来,偏偏小雷子不听。 这下好了,撞到枪口上了。 都委屈成这样了,雷云宝也不说求饶的话。 姜舒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屋内走出来,朝着周中锋道,“好了,把孩子放下来!” 她一出来。 雷云宝原本委屈的眼神,瞬间变了,像是陀螺一样转了个方向,转到姜舒兰面前,“你还好吗?” “你还好吗?” 声音脆脆的,带着几分担忧,眼泪哗哗掉。 “他有没有欺负你?” 这…… 本来以为孩子捣乱的姜舒兰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这孩子是真关心他,委屈成这样了,还在顾着她,担心她有没有被欺负。 姜舒兰想了想,温柔地说,“没有,周中锋没有欺负我。” “骗子,你胡说,你嘴巴都肿了。” “疼不疼?” 雷云宝哭得昂昂的,对着周中锋拳打脚踢,“你嘴巴长刺了啊,怎么把我漂亮姨姨嘴都亲肿了!” “不对,你这不是亲的,这是打的,都打肿了,你做什么打我漂亮姨姨的嘴?” “你个坏蛋,我再也不要和你好了。” 对方哭得嗷嗷叫,一边心疼姜舒兰,一边奶凶奶凶的打人,为她出气。 周中锋明明是受害人的,他这会却忍不住想笑,熊孩子,豆丁大懂什么? 什么都不懂。 旁边的铁蛋儿住在姜家的时候,半夜见过大人们打啵,他是懵懵懂懂的知道一些事情,所以这会忍不住捂着脸。 太丢人了。 雷云宝太丢人了。 唯独,姜舒兰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她心里热乎乎的,张开手从周中锋手里把雷云宝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安慰,“好了好了,漂亮姨姨没有没打,你叔叔也没有打我。” “真的?” 骤然到了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雷云宝不再在踢了,怕伤着漂亮了姨姨,打着哭嗝问道。 “真的!” “那你嘴,怎么是肿的?” 这…… 姜舒兰沉默,这怎么跟孩子解释? “抱歉,小宝儿,我和你叔叔背着你吃东西了。” 这下,雷云宝瞬间瞪大眼睛,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们吃什么了?” “吃红辣椒了,漂亮姨姨这是被辣椒辣的。” 这话一落,雷云宝愣了下,“漂亮姨姨,你怎么这么馋啊,我都不敢吃辣椒,你怎么敢吃?” 姜舒兰,“太饿了。” “漂亮姨姨,你别跟周叔叔了,你跟我吧,我家有好多吃的,不会让你饿到吃辣椒的。” 这破孩子,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撬墙角。 周中锋原本还有一丝心软的,看在这孩子哭这么惨的份上,打算让他晚上跟舒兰睡的。 这下好了。 抢他媳妇,还想跟舒兰睡? 想的倒是挺美。 周中锋当即从姜舒兰手里,再次把雷云宝接了过来,夹在咯吱窝下面,“走了,去看看你尿湿的床。” 这话一落。 雷云宝的小身体顿时僵了下,和铁蛋儿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地打了一个寒战。 姜舒兰担忧,“周中锋——” “没事,小孩子说谎不好,要好好教会他们。”周中锋体贴地给姜舒兰带上门,“好了,累了几天,进去好好休息下。” “孩子们交给我!” 让他不能和媳妇睡,他们也休想! 这下,雷云宝和铁蛋儿傻眼了,雷云宝双腿乱蹬生气道,“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要和漂亮姨姨睡!” 周中锋低头看了一眼小家伙,冷笑一声,“做梦!” 话落,关上隔壁的门。 只见到那一米二的竹床上,此刻,确实是被大水淹了,而竹床的旁边,正放着作案工具。 两个搪瓷缸,一个茶壶,茶壶盖被揭开了,扔得七零八落。 这俩孩子是真厉害。 装睡不说,还提前准备好了作案工具。 “尿床?”周中锋冷笑。 雷云宝埋着头,想把自己藏起来。 小铁蛋儿咽了咽口水,“我们可以解释。” “你说。” 周中锋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个小豆丁。 大有他们不说一个一二三出来,今晚上大家都别想休息的架势。 小铁蛋儿鼓足勇气,“你是不是答应过我,老姑先给你当媳妇,长大了在还给我?” 这是,在周中锋和老姑结婚的那天,在小汽车上,姑父亲口答应的。 周中锋拧眉,“是?!” “那我提前把老姑要回来,不可以吗?” “不可以!”周中锋凝视着他,冷酷地拒绝,“等你长大了再说。” “好了,现在我们来算算账,装睡,撒谎,拿刀劈门?” 这下,小铁蛋儿和雷玉宝都是条件反射地转身就跑。 却被周中锋一手拎着一个,“睡不着?精力旺盛?撒谎捣乱?” “都给我出来!” 这下,雷云宝知道,这是真糟了。 等站在门外的院子时,他才知道,这不是糟了,这是完了。 周中锋抱着胳膊,冷酷地公布结果,“今晚上在院子里面,不跑够十圈,不许睡觉。” “我不跑!” “我也不跑!” 周中锋低头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确定?” 这…… 俩孩子都不确定了。 “在院子跑,或者是去岛上跑,让全岛的小朋友们都知道,你们两个犯错,被我罚跑,你们自己选择!” 谁说小孩子没有自尊心了? 不知道丢人了? 尤其是雷云宝,别看他才三岁,那可是有个称霸海岛的心。 要是让他以后的小弟们知道了,他被罚跑,那多丢人? 雷云宝咬牙,“跑就跑!” 他都跑了,小铁蛋儿自然也逃不掉,他试图来软的,“姑父,我跑不动!” “尿床的时候就跑得动了?” 小铁蛋儿卒! 只能认命地去跑了。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 房间内,开始姜舒兰还有些睡不着,等到后面,竟然慢慢的进入梦乡。 她太累了,路上走了四五天,到了海岛,又打扫卫生。 又被周中锋折腾。 这不,睡前还在担忧孩子们,睡着了就啥也不知道了。 十点的时候,哨子响起,这是熄灯哨。 孩子们顿时瘫在地上,“没光了,不跑了。” 周中锋拿了一个手电筒,照着两人前方,开路,“继续!” 声音端的是冷酷无情。 雷云宝和小铁蛋儿对视了一眼。 气喘吁吁地继续跑下去。 最后四圈,简直是煎熬,等跑到最后,俩孩子都跑不动了。 周中锋,“跑完睡——” 凌晨一点。 俩孩子一边跑一边打瞌睡。 终于跑完了十圈。 周中锋一手夹一个,扔到了竹节床上,床上铺着的是凉席,早前的茶水也全部都干透了。 从头到尾,两孩子睡得跟猪猪一样,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给孩子盖上小被子。 周中锋低头看了一眼斗志昂扬的兄弟,去外头儿院子里面打了一桶冷水,从上浇灌到下,彻底透心凉后,才躺下。 早上四点半。 周中锋的生物钟准时响起,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极熟的俩孩子。 一手抱着一个,推开隔壁的门,轻轻地放在了姜舒兰的床头位置,挑了一个距离她比较远的地方。 姜舒兰还在睡梦中,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天亮了?” 周中锋摇头朝她嘘了一声,指了指孩子们,小声道,“你在继续睡。” 姜舒兰太困了,条件反射地给孩子们盖上小被子,脑子告诉她,她这会该给周中锋做早饭了。 但是身体告诉她,她好困,她起不来,她不想做饭。 累了几天,又哪里是这几个小时的睡眠能补起来的呢? 周中锋低眉,看了一眼困到挣扎的姜舒兰,忍不住挑眉笑了笑。 便悄悄地退出去,顺带把窗帘也给彻底拉上了,遮住了每一丝外头的光线。 让屋内和屋外的光亮彻底隔绝。 待都洗漱结束后,周中锋才慢跑着出门,早上锻炼是他保持了多年的习惯。 只是,周中锋刚一到达队伍,就穿着一身背心,满头大汗的赵团长给拦住了,打趣道,“怎么样?昨晚上是不是特别快活?” 赵团长名叫赵宝钢,他生了一张国字脸,今年三十出头,已经有三个孩子。 而且他娶了城里的老婆,老婆会做家务会带孩子还会伺候人,是出了名的贤惠。 所以,赵团长几乎是被所有当兵的都羡慕的哪一类。 他们这些人里面,在团长这个级别里面,也就周中锋是最后成家的。 这才有了集体打趣他的事。 周中锋想到昨晚上的事情,确实挺快活的,鸡飞狗跳。 他不言语。 赵团长以为快活过头了,朝着众人哈哈大笑道,“看吧,毛头小子结婚,那还不得把床给造穿了?” “想当年我结婚的时候,可是造穿了两张床!” “吹吧你!” 旁边的男同志们都笑容暧昧地打趣。 陈营长突然道,“我怎么瞧着周副团,精神不太对?” 这话一说,现场瞬间安静了下去。 大家齐刷刷地打量着周中锋。 周中锋拧眉看了一眼陈营长,便淡淡道,“开始准备训练。” 陈营长面色一寒,到底是没在说些什么。 等训练结束后,也才将将的七点钟,海岛的太阳早已经高升,落在海平面之上,美得不像话。 周中锋训练结束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率先去了一趟食堂。 有人奇怪了,“周副团,你不都结婚了吗?怎么还来食堂吃?” 但凡是成家了,都很少在来食堂了。 周中锋语气平静,“你们嫂子在休息。” 话落,不管众人是什么反应,就直接排队,拿了四两粮票,买了四个大馒头,想了想,又用搪瓷缸打了一缸子的棒子面粥。 提着网兜,端着搪瓷缸便往家里走。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有人低声道,“周副团真可怜。” “可怜个屁,我觉得周副团疼老婆。” 等周中锋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四十了,一推开门,太阳就顺着大门照进堂屋,四处大亮。 他动作下意识地放缓了几分。 “你回来了?” 姜舒兰在厨房洗漱,她探出头看了一眼。 周中锋一身整洁笔挺的军装,一手提着网兜揣着大白馍,一手端着搪瓷缸。 周中锋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动作也敢迈大了几分,“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在老姜家的时候,他是知道的姜舒兰有睡懒觉的习惯。 所以,这次他早上出门的时候,也没喊她。 姜舒兰漱口水,抬头看他,苦着脸,“早上那哨子吹得太久。” 周中锋前脚走,后脚五点的时候,哨子响了一波,六点的时候又响了一波。 等七点钟响的时候,她这是彻底睡不着了,还不如起来算了。 周中锋把早饭往八仙桌上一放,松开衣领,忍不住笑,“这个只能等你适应了,以后就是吹哨子,你也能继续睡得着。” 顿了顿,把馒头都摆在桌上,“我从食堂打早饭了,早上先不做了。” 白日里面他要训练,姜舒兰要准备晚上请客吃饭那一摊子,怕是有的忙。 趁着能省事的时候,就省点事。 姜舒兰闻言,拿着部队发的毛巾擦完脸,出来就看到摆着的大白馒头,一个足有成人两个拳头大。 她愣了下,“这馒头——” 比画了下,比她脸大。 周中锋解释,“部队的人饭量大,馒头做得也大。” 像他这种饭量的人,两个就够了。 姜舒兰嗯了一声,也去搪瓷缸里面的棒子面粥给分在了粗瓷碗,每个人浅浅的半碗,分了四份。 趁着姜舒兰忙碌的功夫,周中锋去把睡得昏天地暗的俩孩子给捞起来。 俩孩子睡得跟小猪崽子一样,吭哧吭哧的。 周中锋可不惯的他们,直接鼻子一捏,不一会俩孩子都醒了。 “吃饭了。” 丢下一句话,周中锋去就去堂屋。 俩孩子准备躺下睡的,便听到一句,“来晚了,就没饭了。” 若是之前他们可能还不相信,但是经历了昨晚上那十圈之后,任何哭闹在周中锋那里都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这才相信,周中锋这个狠心肠的人,绝对是能做出来。 俩孩子对视了一眼,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这是漂亮姨姨和老姑睡的床时,心里顿时喜滋滋的,原先对周中锋的敌意也散了一些。 他们哪里知道。 周中锋这是一早上,故意把他们抱过来的。 充满着成年人的算计。 早上就只有馒头和大酱,这让向来嘴叼的雷云宝不是很开心。倒是铁蛋觉得很好,起码这是白面馒头,他在老家吃的都是杂粮馍。 眼看着铁蛋儿戳来戳去,就是不肯咽下去。 周中锋敲了敲他的碗,“你要是不想吃,一会就把你送回雷家。” 免得他媳妇还要受累,带这个混世小魔王。 这话一说,雷云宝顿时不挑了,白面馒头咬得咔咔的,一边咬一边瞪,“你休想,你休想把我打发走了,在欺负我漂亮姨姨。” “我告诉你,有我在门都没有!” 想欺负他漂亮姨姨,先过了他这关。 不提还好,一提就让人想到昨晚上的事情了,周中锋脸色顿时黑了。 姜舒兰连忙打岔,“周中锋,咱们家没菜,这样也不是事,你抽空把院子的空地翻出来,我去水香姐那边找些菜籽种上去。” 这才是正经事。 总不能吃一棵葱都要去买吧! 或者是让别人送。 那多不好。 媳妇交代的任务,周中锋自然是会完成的,他当即点头,“我明天早上翻。” 见他答应下来,姜舒兰吐了一口气,其实她挺怕对方不配合的。 她也能做,只是她翻地实在是太慢了,以前就是在娘家,也很少做这类活计。 等吃完了早饭,周中锋去了部队,姜舒兰便忙碌了起来,先准备去了一趟菜站。 打算再买一些菜,晚上席面儿她怕人多,一桌子坐不下,而且部队里面的男同志都吃得多,量若是少了吃不饱,说起来倒是不美气。 说到底姜舒兰骨子里面还是东北人,做饭分量大,几乎是每个东北人的习性了。 俩孩子单独搁家里也不放心,她准备一起带上。 倒是隔壁的那奶奶早上出来遛弯儿,看到姜舒兰一拖二实在是不方便,便主动道,“小姜,你要是不嫌弃,可以把孩子留我家。” 她和儿媳妇在家都是闲人,又稀罕孩子。 姜舒兰却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征求两个孩子的意见,“你们怎么想?是想留在那奶奶家,还是跟我一起去菜站?” 俩孩子昨儿的在那奶奶家房顶看了海,当即异口同声道,“我要和你一起。” 姜舒兰便朝着那奶奶腼腆道,“谢谢您了,不过孩子愿意跟我一起,如果有下次,我肯定要麻烦您。” 这话说的敞亮。 那奶奶心胸也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只是,看着她背影,朝着儿媳妇苗红云道,“这小姜是个会教孩子的。” 就她教孩子自主选择的这种方式,怕是整个岛上都找不出来。 苗红云也若有所思。 早上的菜站热闹,超乎姜舒兰的想象,买什么基本都是靠抢的,她还领着俩孩子能抢到一些实在是不容易。 这个时候,雷云宝就发挥作用了,他人小个矮,挤在前面,舔着脸卖可怜,“婶婶,这个鸡蛋你就卖我们一些嘛,我已经好久没吃过鸡蛋了。” 他模样生得好,白白净净的,乌溜溜的眼睛,含着一泡泪。 人家菜站的干事本来留着二十个鸡蛋自己吃的。 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便把自留的鸡蛋给卖给了姜舒兰。 姜舒兰简直是看的目瞪口呆,她竟然不知道,带着孩子出来买菜,还能有这功效? 甚至去割五花肉和排骨的时候,对方也看在雷云宝的面子上,明明一样一斤的,还多给二两,没收钱。 等离开菜站的时候,姜舒兰恍恍惚惚。 而雷云宝还在跟小铁蛋儿传输小技巧,“你要嘴甜,还要会哭啊,你不哭,人家怎么把好菜卖给你?” 对于打小跟吴同志逛菜站的雷云宝来说,这些技能都是基本功。 小铁蛋儿哪里遇到过这种阵仗? 以前在磨盘大队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种菜吃,谁出来买菜啊?哦不!抢菜。 看到那种场景,小铁蛋儿就害怕。 不过,在雷云宝屡次强调下,“你想不想让漂亮姨姨做好吃的?” 不买到好菜,怎么做好吃的? 小铁蛋点头。 “那你就听我的。” 姜舒兰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等把菜拿到家,王水香已经在家门口等着了,隔壁的苗红云也恍不多让。 一看到姜舒兰领着孩子回来,顿时眼睛蹭亮,迎了过来,“舒兰妹子,快把门打开,我们过来给你打下手。” 这做乔迁宴的席面儿,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更别说,还有海货,对于内陆人来说,还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她们来帮忙,姜舒兰是求之不得。 领着人进了屋,不用姜舒兰招呼,王水香就去帮忙处理海货,那蛤蜊对着盐,放在搪瓷盆里面吐沙子。 虾子挑了虾线,一只只清晰干净。 这些,姜舒兰还真不太会,她自己则是把从家里带来的,那只半路上挂掉的老母鸡给处理了,烫水拔毛一气呵成。 杀鸡的时候,还在鸡肚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双黄蛋。 王水香一瞧,顿时一阵心疼,“这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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