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看这样子,他估计真的干过什么混帐事了。 也是,师尊是什么人啊,怎么会对一个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会的小弟子动心。 他没有显赫家世,也没有绝佳天赋,只会当个只知道修炼的闷葫芦,师尊送他的生辰礼都是他攒一辈子灵石都买不到的东西,他送回去的剑穗都显得稚嫩又穷酸。 肖想了这么多年的白天鹅,不会还真有人会以为自己能吃到吧。 虽然剑穗在沧澜剑柄上挂了很多年,也保不准江衔是为了不伤他心才这么做的。 也罢,幸好自己没有直接挑明,不然到时候真的会连师徒都做不成。 若是师尊穷追不舍地追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扶饮也可以装死怎么也不承认。 而江衔僵立在原地,听见扶饮说不是故意的,轻轻啊了一声,怔然半晌,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事的。” 他低下眼眸,轻轻道:“那只碧欲花妖修行有成,花粉上带着的毒素自然不是随便谁都能抵抗的。你……也是正常反应。” “没事的。本来你其实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用在意。” 第33章 [VIP] 乖乖徒弟 青阳宗。雪峰。 明渊拢了拢大氅, 往瓷白壶身倒入新取的新雪煮茶。 扶饮在信中说他去藤林的历练差不多结束了,今日会便回来,大约酉时便能到。 明渊看着炉子, 见火候差不多了, 便拢了长袖, 分别倒了两杯茶。 然而明渊在雪峰静坐, 自己那杯茶都快喝光了,一直到亥时都不见小徒弟人影,不由得微微蹙了眉。 扶饮来信不会出错, 而且扶饮的时间观念很强,说酉时回来便不会超过一刻钟。 明渊放下了茶杯, 转身出门。神识外放笼罩住整个青阳宗, 细细搜寻着每一处扶饮可能在的地方。 没有。 明渊眉尖蹙得更深了。 整座青阳宗都被他来回扫了一遍,都没有看见扶饮的身影。 若是小徒弟会晚到, 定然会来信告知,不可能一声不吭地玩消失。 此时,他外放的神识忽地被什么东西触碰,随即明渊听见了不知某处传来的弟子交谈声:“哇, 大冷天的, 怎么有人还会去后山寒潭啊?” “这是真的勇士啊, 我听见了下水的声音,老大声了,噗通一声就下去了, 看样子好像还挺急。” “天寒地冻的, 他是怎么想的啊?离太远了我没看见是谁, 但是身上带着的剑看起来挺不错的,淡黄色剑穗一晃一晃的, 还有颗白色的珠子在闪。怪好看的。” 明渊动作一顿,转身便走。 几乎是眨眼之间,明渊便来到了后山寒潭。青阳宗后山草木欣荣,资源繁多,春季向来景色宜人,春暖花开。 而到了冬季之时,银装素裹,大雪纷扬,寒梅怒绽,又别有一番风味。 后山处有一口寒潭,连其中的灵力似乎都带着独有的寒气,夏日冰凉沁人,是青阳宗弟子们钟爱的避暑兼修炼之地。 然而到了冬日,便没有什么弟子乐意到后山寒潭里了。还没走近,只是远远望着的时候都能被其中缭绕的寒气激得浑身发凉,更别说进去。 明渊迅速走入寒潭,不出意外地在静谧的潭水之中看见了躲在其中瑟瑟发抖的扶饮。 彼时扶饮缩在潭水之中,只露出肩头往上,身上衣饰还是完整的,只是在冰冷入骨的潭水中不住发抖,紧抿的唇被冻得苍白毫无血色,面上却是病态反常的红。 明渊紧蹙的眉尖从未松开,他落下寒潭,迅速将扶饮打横抱起带出了寒潭。 甫一离开冰冷的潭水,两人衣摆上的水几乎是滴水成冰,明渊灵力一震,将扶饮和自己身上结冰的水珠都震了下来。 “饮儿……饮儿?” 扶饮被冻得神智昏沉,身体却反常地发起热来。他似乎是被温暖的灵力唤回了些许的神智,微微睁开了眼,看见是师尊之后,下意识放松了不少,却在意识到什么之后,攥着明渊衣襟的手又紧绷起来。 扶饮平日里剔透漂亮的异瞳此时微微泛着红,看起来格外委屈:“师、师尊……” 明渊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把蜷缩着冻得神智涣散的小徒弟围拢起来,随后再次把他抱起,三两下回了雪峰。 直到被层层裹上被褥,灵力不断烘暖,扶饮看起来才算是好一点,然而他依旧是被冻得神志不清的样子,明渊想问发生什么事情都问不出来。 明渊一点点输送着灵流,看着扶饮身上多处皮肤都有被冻伤的痕迹,心疼得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扶饮蜷极力蜷缩着,听不太清师尊的声音。更主要的是,他体内的热意开始上涌了。 扶饮雪白的皮肤上开始漫起红意,从锁骨到颈侧再到脸颊,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漫上了潮红。 体内的碧欲花粉开始蠢蠢欲动,扶饮呼出的气息滚烫起来,他本来也就没有多少清醒的神智,这下更是昏沉得手脚发软,还未从寒冷之中缓过来的身体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靠拢。 明渊察觉到不对,伸手探了扶饮的脉搏,神色一凝。 扶饮摄入了过量的碧欲花粉。 碧欲花生长在藤林,是藤林独有的一种植物,果实和花粉不可食用,但可用于炼制情爱方面的助长之药。 碧欲花的花粉吸入之后会带有催/情效果,是天然的催/情剂,在野外若是少量吸入尚能用药物辅助压制,但是若是吸入过量,便无法单纯靠药物完全排出,唯有双修才可解。 扶饮被体内一波又一波涌起的热潮冲得微微发抖,哽咽难言,他近乎恳求般用滚烫的面颊贴着明渊为他输送灵力的苍白手背,小声道:“……师尊。” 那热度似乎顺着皮肤表面烫进了明渊的心里,他霍然起身就要去找宗内的医修,流云广袖却被扶饮挽留般攥在掌心里不肯松开。 扶饮的声音近乎呜咽:“师尊……师尊。” 他翻来覆去的好像只会这一句,似乎念了谁的名字就能彻底安心一样。 然而明渊直直地僵立在榻边,却是半晌未曾动作。 他的徒弟,他从小看到大的徒弟,中了碧欲花的花粉,此时无意识到近乎哽咽地在向他求助。 可为人师表,他能怎么做?他到底该怎么做? 修真界风俗还算开放,双修不一定是道侣之间才会做的事。 可若是请别的人来,明渊又怎能放心?扶饮如今神志不清的状态下,明渊不可能会如此随意地把他交给旁的人。 可是……可是。 那厢扶饮为了留住唯一的热源,大半身子几乎探出了拱起的被褥,他半身都靠明渊扶着,手脚发软地把自己往师尊怀里钻,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之后才稍稍安心了点,脸侧贴在师尊的腰腹间,小声重复道:“师尊。” 明渊手背上几乎用力到青筋隐现。 他克制地将扶饮按回床榻间,指尖微颤地取了一颗丹青色的丹药,低头轻轻捏开扶饮的口,随后喂了进去,低声道:“饮儿,你听我说,先吃一颗压一下,等会……” 然而不等他说完,扶饮便将丹药咽了下去,随后却探出湿润的软舌,竟是轻轻舔了一下明渊微颤的指尖。 “……” 明渊指尖一颤,倏地收了回去。 丹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效果只持续了一小会,扶饮乖乖地被按进被窝里,半晌后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剔透漂亮的异瞳此时全然泛着潮红,似乎眼睫一颤就能落下泪来,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了,只知道本能地朝着明渊靠近,即使浑身又热又软也不肯松开师尊。 体内被堪堪压下的情毒熬过了药效,又变本加厉地卷土重来,扶饮咬住唇齿,近乎哀求道:“师尊……您理理我……师尊。” 明渊僵坐在原地,声音轻哑道:“饮儿……”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明渊的颈间,撩起一片淡淡的红意,扶饮不知不觉中已经顺着明渊的腰身缠了上来,他勾在师尊的颈间,双眸朦胧地看了他半晌,倏地俯下身来,在明渊唇角处轻轻软软地吻了一下。 明渊扶在小徒弟腰间和后颈处的手刹那间紧了一瞬。 而扶饮却浑然不知,他支撑不住般缩在明渊的怀里,发烫的脸颊埋在他颈窝处,近乎渴求般低泣着说道:“师尊……真的很难受……师尊。” 明渊再怎么冷静,被扶饮钻进怀里蹭来蹭去的也都有些无法忍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怀中缠着的八爪鱼徒弟按进了床榻间,平日里温润的嗓音此刻微微发哑:“……我是谁。” 扶饮呢喃道:“师尊。” 明渊道:“我是谁。” 扶饮眼里显现出了一瞬的茫然,他似乎思考了一会,觉得自己没答错,却又难受得不行,想了好一会才道:“明渊。” 明渊像是仍然不满意:“我是谁。” 扶饮难受得呜咽一声,几乎委屈得落下泪来,半晌才断断续续道:“……江、江衔。” 莲花于安静的池面上层叠绽开。 花蕊被人温柔地拢在掌心,由上至下,由浅至深地安抚,雪白的莲花随着动作不住摇晃颤抖着,随着阳光的落下不由自主地将半开的莲叶完全绽放。 不知何时,扶饮的眼眸已经被泪沾湿,他低泣般呜咽一声,微喘的气息落在明渊冰凉的手背上。 等扶饮恢复了不少,他才勾着明渊的脖颈将他勾了下来,仰头想讨一个吻。 明渊没管被弄脏的床榻被褥,他伸手勾了一个清洗符,确保床榻之间没有残留什么痕迹和味道之后,这才探出另外一只干净的手,捏着小徒弟的下巴吻了上去。 扶饮被亲得有些呼吸不稳,他微微仰头,错开了一些,探手想要去够明渊的腰封,却晕头转向地怎么解也解不开,随后被明渊捉住了手腕,按在一起塞进了被窝。 扶饮茫然不解地望着师尊,被师尊轻点了一下眉心,随后用掌心轻轻拢住湿润的眼眸。 他在黑暗中感觉到识海里有什么东西空了一瞬,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听见师尊嗓音喑哑道:“睡吧。” 第34章 [VIP] 把小徒弟 扶饮茫然地眨了眨眼, 忽地觉得一阵困意涌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沉沉睡了过去。 明渊没有发觉他的手仍然在抖。 他只是垂眸看着安然熟睡的小徒弟, 坐在榻边良久未动。 不知过了多久, 明渊深吸一口气, 紊乱急促的呼吸这才缓缓落了回来。 明渊动了动干哑的喉咙, 帮扶饮盖好被褥后终于起身离开。 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基本无人知道,就算其他弟子知道寒潭有人,明渊也有无数种方法无数种解释能够圆过去, 不会让今天之事透露出去半点。 然而直到明月高悬,又到日上三竿,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 明渊才恍然忽觉自己已经在寝殿里静立了良久。 门外的扶饮敲门三声都无人应答,苦恼地原地转了一圈, 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开门进去。 师尊…… 这次去藤林历练属实遭遇了意外,他中途被碧欲花妖拦住,对方想要幻化人形找他帮忙, 扶饮不肯, 于是便动了手。 那碧欲花妖被他打得吐了血, 还口口声声说要他不得好过,直到扶饮感觉到体内的不对劲时,他才恍然自己一直在吸入碧欲花粉。 碧欲花妖临死前大笑出声, 说这碧欲花粉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功效, 那就是只会让他对心中所思所念之人动心动情。 扶饮暗道糟糕, 又不敢托大,因而只敢偷偷跑回宗门, 连同师尊报平安都来不及了。 因为中了碧欲花粉之后,扶饮眼前几乎都是师尊那张俊美无双,冷心冷情的面容。 他逐渐觉得神智被体内涌起的热浪吞噬,却又不敢去见师尊。他这个样子去见师尊,扶饮实在不确定自己会对师尊做什么。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扶饮对明渊便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明渊仙尊就像是在覆满冰雪的山巅上绽开的冰莲,冰雪剔透,生人难近,冷心冷情得如同下凡的仙人。 扶饮知道这是不对的,怎么可以对温润如玉的师尊产生这种想法。他怎么能,他怎么配。 然而,有些心思一旦生了出来,便如附骨之蛆一般盘亘在心中,动不得消不得,扶饮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它肆意生长。 好在,他离明渊很近。近到可以被师尊拉过来尝一尝师尊新入手的好茶,近到可以默默等着把同封师叔喝醉后的师尊扶回雪峰,近到只要他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师尊心软答应他一起下山游一趟。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师尊并不知道自己有着大逆不道的念头的基础上。 这样冰雪圣洁的高岭之花,合该呆在雪山之巅上静静盛放。 然而碧欲花粉着实难消,扶饮即使跳进后山寒潭也无法完全压制住体内的情/毒,半身几乎都被冻得毫无知觉了,却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焦灼的热浪。 他不知道碧欲花粉会不会让人产生幻觉,反正扶饮却在神智昏沉的时候,见到了师尊。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今扶饮身在雪峰安然无恙,用剑柄想想都能知道应当是师尊出手帮他解了毒。 只是……扶饮还是不太敢见师尊。 他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异常羞耻的梦,梦里他对着幻觉里的师尊各种亲亲蹭蹭,同他讨吻讨欢,属实不要脸到了极致,换做平常,给他一万个胆子都不敢对着师尊干那种事。 梦境还是现实,扶饮还是分得清的,师尊被夺舍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那问题来了,自己在现实当中……应当没有对师尊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吧? 希望没有。扶饮叹气。 不过,要是梦是真的就好了。 扶饮忽然有些难过起来。如果他们不是师徒,如果他们不是这么尴尬的身份,是不是自己也能大胆一点追求师尊呢? 扶饮正在出神的间隙,面前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明渊一身流云广袖,银白衣裳层层叠叠,随着轻缓的步调曳地。缀在明渊右耳处的红水晶剔透深邃,给隐居雪峰之上的仙人添了几分惊艳。 他嗓音不知为何仍然有些轻微的哑意,不过仍旧温润如玉:“饮儿?好点了吗?” 扶饮盯着师尊看了半晌,很没出息地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脸红了。 他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说话却紧张到结巴:“已经……已经好了,多谢师尊。” 明渊点了点头,他也像是心不在焉般,问道:“昨日历练可好?” “挺、挺好的。” 明渊又温声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扶饮一一应答,全程没敢抬头看师尊,明渊却也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等到明渊问完,扶饮踟蹰片刻,终是说道:“师尊,弟子……弟子深知自己经验不足,此次下山历练竟然还需要您出手相助,此本不该之事。” “弟子再不敢偷懒松懈,恰逢此番历练过后仍有余力,因而打算今日出发,特来向师尊辞行。” 扶饮心中升起莫大的歉然和难过。 怎么就对他这么光风霁月的师尊产生这样禽兽不如的想法呢。 看得碰不得,永远不可说的存在。还不如再次出去历练一段时间,见识过更广大的世界,说不定就能放下了,释然了。 或许……或许。 明渊似乎有些怔然,半晌轻轻嗯了一声,说道:“此行小心。” 历来青阳宗弟子下山历练,一般远行三个月以上,久的几年几十年也有,一般结束一次历练会在宗里休息一段时间。 只不过扶饮自愿放弃这段休息时间,规则上也并无任何问题。 明渊送走心虚不已的小徒弟后,出神半晌,直接往储物戒里扫了几坛松酿雪,去了松峰找封停桑。 彼时封停桑正在自家峰上练得满身大汗,看见是明渊来还有些意外,哟了一声,说道:“什么风啊,把你吹来了,不去找你家徒弟腻歪?” 明渊没管他一派胡言乱语,径直走向了院中的凉亭,啪地一下把松酿雪放在了石桌上。 封停桑回去换了一身淡绿华服,胸口肩头缀着金色细链,随着走动晃动,闪着细微的金光。 他一把坐在明渊对面,顺手揭了松酿雪的坛封,闻了一下便有些等不急了,自己取了旁边的酒杯给自己倒上一杯,惊讶道:“舍得拿过来和我一起喝了?稀罕!” “今天这可是怎么了?”封停桑痛饮一杯,满足地眯了眯眼。 明渊微微后仰,靠在身后的石凳上,手肘搭在靠背,轻若云烟的鲛绡广袖静静垂落,白衣叠雪般的雪白衣裳铺散开来。 他出神地望着自己的手,半晌垂了眼眸,面无表情道:“我把我徒弟吓跑了。” 封停桑:“?” 封停桑要往嘴里送酒的动作顿时一顿,惊疑不定道:“你说了?” 明渊静了半晌,低低道:“没有。” “那怎么把人吓跑了。”封停桑还以为好友表白被拒,跑来跟他借酒消愁了呢,“我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呢。” 明渊不语。 封停桑顿时懂了。 明渊平时找他喝酒都不舍得用这么好的酒。松酿雪辛辣无比,回味却甘冽清爽,后劲也巨无敌大,一杯醉卧,浮生皆梦不是吹的。 好是真的好,贵也是真的贵,就这么拇指大小的一杯,在外面可以卖出千余上品灵石的价格。 封停桑才不舍得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逮着酒坛又连连喝多了好几杯,这才想起要问明渊:“就算真做了什么,把有关记忆消了再远离他不就行了?真留着对你们俩都不好。” 明渊一点点喝着松酿雪,本该辛辣无比的酒水入喉像是白开水般食之无味。 他眼前倏地闪过扶饮那双漂亮异瞳泛着泪光,勾着他仰头讨吻的样子,轻声道:“没用。他好像还是记得。” 还是怪他。 封停桑:“哇,小扶饮这么给力的啊。” 明渊:“……” 怎么就想不开要来找这个欠揍的好友。 明渊伸手就要夺他手中的酒坛,不悦道:“要你何用。” 封停桑战术后仰,成功保住了好酒,乐出了声:“要我来嘲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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