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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沧澜剑护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不会有问题。 来得及……来得及的。 扶饮落到光罩之内,无视周围所有对他拔剑相向的虾兵蟹将,如入无人之境般直直向着龙宫内奔去,周身翻涌的魔气向四周扫荡,逼出了一片清净的空地。 龙王转瞬间显露出龙族真身,庞大修长的龙身拦在扶饮前面,庄严的声音威严低沉:“魔尊,你擅闯我冥海龙宫,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强夺神魂碎片?” 龙王听闻过魔尊扶饮的事迹,也曾对其遭遇感到惋惜,然而这不是他能够任由扶饮胡作非为的理由。 明渊的神魂碎片落于此间,曾经在山倾海倒,山崩地裂之时庇护过无数海中生灵,冥海光罩初成规模后,又有多少海底精怪受大能神魂碎片点化,初开灵智、得化人形,岂能随意拱手送给旁人? 魔尊疯名在外,饶是他曾经是明渊唯一的徒弟,龙王也不会轻易将其交给扶饮。 然而扶饮根本不想听他废话,手中长剑骤现,魔气的大量涌入让剑锋处的剑芒暴涨三寸,他猛地一剑斩向企图阻拦他的冥海龙王,暴躁道:“让开!” 这一剑斩在覆有深青坚硬鳞片的龙身上,生生将大片的龙鳞劈碎,鲜血从缝隙之间涌出。 龙王本来安然无恙地守在冥海之内,忽然遭受如此飞来横祸,家里被人强行闯入不说,家门口的镇守海妖都被伤得发狂互殴,闯入者甚至还将漩涡古阵改得不成样子,岂有此理! “你不过区区明渊座下首徒,怎敢明目张胆夺他唯一幸存之物?!”身躯庞大修长的青龙也被激出了火气,长尾倏地一扫,狠狠向扶饮拍了过来:“本王同冥海内所有灵妖受明渊庇护,理当替他镇守此间,誓死不退。” 谁知扶饮听了这话,却是僵立在原地不动,任由巨大的龙尾拍在了身上。 龙王也惊了一瞬。 这一下他可是一点没有留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足以直接震碎人身上的筋骨。 扶饮就这么生生受了? “还你的。”他半晌才垂下鲜红的眼眸,声音喑哑道:“本尊不同你动手,你打不过。” “但是你最好祈祷他没事。”扶饮盯着他扯了扯唇角,满不在乎地咳了几声。他擦了唇边溢出的血,低着眼眸转身就走。 龙王怔了怔。 他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变故,然而扶饮最后一句话像是什么魔咒一般在他脑海里回想,龙王心里一突,蓦地生出略微不详的预感。 龙王忽地想起,魔尊之所以疯名在外,正是因为他为了明渊做出了许多荒唐到不可思议的事情。 能够让扶饮疯狂到什么都顾不上的,除了与那位有关之外,哪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龙王心中陡然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 龙宫祭坛内。 江衔顶着周围人不善的目光,悄然抚上腰间的剑柄。 他慢慢道:“诸位,可容我多说几句?” 为首的长老似乎真的听进了江衔的话,他拄着乌木杖,腰背深深弯着,抬手止住了身后人的动作,用苍老的声音说道:“阁下为何而来?若是要深海龙珠,金银珍宝,皆可满足,只要阁下立刻离开祭坛旁边。” 江衔扬眉,倏地笑了,他手腕一翻,挑开了暗处飞来的毒针,随即道:“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随后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微笑道:“那可别怪我不讲道理了。” 江衔一身银白广袖,腰间佩剑,飒然站在最高的祭坛旁边,距离祭坛之上静静悬浮着的神魂碎片仅有一步之遥。 动手的是他们之中最擅长隐匿偷袭的,平时隐匿于祭坛周边,然而他如何能想到,眼前这个病怏怏看似毫无修为的人族竟然能够直接挑飞他的毒针? 偷袭的人见偷袭不成,而江衔反手便要去拿神魂碎片的时候,脸色终于彻底变了,他一把扑上去,喝道:“尔等岂敢?!” 然而没等江衔自己动手,为首的长老却大惊失色,先一步要去拦住偷袭之人:“别动手!!” 晚了。 没有人看清江衔是怎么动作的。 偷袭之人只是感到眼前一花,那把锋锐无比的透亮长剑便猛然擦着他的喉结划过,那冰冷锋锐的剑气指着要害之地的感觉让偷袭之人整块头皮嗡地一声麻了起来,全身血液骤然凉了一瞬。 然而他的脚下已然刹不住车了,这样撞上去,只会是剑尖穿喉,血溅当场的结局。 然而偷袭之人却只是感觉后背被剑身狠狠地砸了一下,随即骤然被击飞出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在场之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偷袭之人狼狈地撞倒了高处的石坛,带着已经空无一物的石坛轰地一声砸穿了祭坛周边的墙壁。 江衔一手执剑,剑尖斜斜向下,另一只手掌心向上摊开,其上静静浮着的赫然是淡金色的神魂碎片。 他轻轻弯起眼眸,对在座诸位说道:“失陪了。” 为首的长老满发苍白,面相苍老,他拄着乌木杖,愣愣地盯着江衔手中的沧澜剑,随后目光又移到了江衔的身上。 半晌,他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颤颤巍巍地抬手摘下了额前佩戴着的蓝宝石,将其按在心腔处,随后缓缓跪了下来。 江衔一怔。 他听见年逾半百的长老用似喜似悲的嘶哑声音道:“见过……仙尊。” 所有人都傻了眼。 其余跟着为首长老一同祭祀的人近乎都是冥海水族中各个大族的族长,地位之高可想而知。而为首长乃是前任龙王钦定的大长老,更是德隆望尊。 他们一见为首长老如此异样的动作神情,都有些乱了阵脚,惊疑不定地说道:“大长老,您……?” 祭坛边缘的阵法忽地一阵震颤,倏地被人强行破开,扶饮半身染血,身形踉跄惶然地闯入祭坛之中,身后是跟随而来的冥海龙王。 祭坛已经被打翻得乱七八糟,高台之上存放着神魂碎片的石坛早已不翼而飞,后方的墙壁倒坍了一大片,半个身影狼狈地埋在其中,□□不止。 高台旁边,是他们德隆望尊的大长老,向着高台上执剑站立的人行着冥海一族至高无上的礼仪。 冥海龙王看见江衔手中温顺无比的沧澜剑,瞳孔轻轻一缩。 “其余小辈有眼不识仙尊,多有冒犯,罪该万死。”大长老却对其余的动静恍若未闻,只是将乌木杖平放在身前,垂手举着额饰蓝宝石,深深叩了下去:“我冥海一族受仙尊福泽无量,万幸得见,在此,敬祝仙尊千秋无恙。” 场面一时沉寂无声。 半晌,龙王跟随着大长老的动作,将怀中珍惜收好的蓝宝石取出按在了左胸,也缓缓跪了下去:“我冥海一族受仙尊福泽无量,万幸得见,在此,敬祝仙尊千秋无恙。” 龙王的动作像是一种无声的讯号,祭坛内剩余的人也渐渐意识到了什么,很快刷拉拉地跪了一大片,庄严肃穆、充满敬意的声音响彻云天: “我冥海一族受仙尊福泽无量,万幸得见,在此,敬祝仙尊千秋无恙。” 祭坛之中齐刷刷跪了一片,唯有扶饮身量挺直地站着。他看着高台之上白衣微扬的人,双眸红透,却终于笑了起来。 扶饮没管因而长睫颤动而落的泪,他就这般仰望着,随后用颤抖的声线笑着轻声道:“徒儿……敬祝师尊,千秋无恙。” 第32章 [VIP] 两人心中 江衔怔然看着他们的动作, 他喉咙动了动,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江衔释然地呼出一口气, 轻轻抬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在场所有跪着的人都抬了起来。 “多谢。”江衔轻轻道。 江衔被撕裂的神魂碎片落入冥海, 点化冥海生灵, 又被奉上冥海祭坛之上。他与冥海诸位从未相识,能够造成这样的因果属实意外。 “仙尊言重了。” 江衔走下高台,大长老拄着乌木杖缓缓走来, 问道:“仙尊的神魂碎片落于冥海已有两千三百年,今日终于物归原主。” “仙尊若要融合神魂, 尽管放心便是, 我等自当为尊上护阵。” 江衔的目光一直落在半身玄衣都被血浸透的扶饮身上,他脚下步伐不停, 向着小徒弟走去,说道:“感谢。不过,容我一点时间。” 大长老和龙王都是有眼力见的人,眼看着师徒二人就此对望, 龙王低下眼眸来, 将大长老一点点搀扶了出去, 其余的人一同噤声跟着退出去,临走前有人终于想起了被埋在坍塌墙下的偷袭之人,赶忙偷偷叫人把他也拖了出来。 江衔站定在扶饮面前, 半晌, 抬手轻轻抚过他泛红的眼角, 轻声道:“怎么受伤的?疼吗?” 那只微凉的手指动作轻柔地擦去眼角的泪,扶饮的眼眸不自觉地颤动, 但他仍然强撑着微笑,答非所问道:“已经好啦。” 江衔停顿片刻,温和地说道:“你知道我来到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扶饮不知道他这么说目的为何,只是不自觉地随着他道:“什么?” “我直接被传送到了祭坛上,祭拜的长老们看样子都是各大冥海海族的族长,我从他们手上安然无恙地拿到了神魂碎片,”江衔看着那双仍然带着润亮水光的漂亮异瞳,说道,“看见那个被埋在碎石堆里的人了吗?他想在暗处提前放倒入侵祭坛的人,但……” 江衔话还没说完,扶饮的眼神就倏地变了。 扶饮杀气腾腾地转身,登时就要朝着即将被半扶半托出祭坛外的人走去,手里魔气咆哮地涌出。江衔赶忙按住小徒弟的肩,哭笑不得道:“等等……等一下饮儿,你听我说完,他没有伤到我。” 扶饮不情不愿地被按着肩膀转过来,随后在江衔默许甚至鼓励的目光下,十分克制地在江衔身上检查了一遍,确定师尊真的没事之后,这才悄悄放松下来。 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说道:“师尊,您快点把神魂碎片取出来吧。” 扶饮早该知道的,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除非遵从私心把江衔藏进只有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九重天,否则师尊重生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暴露。 冥海里人多眼杂,煞气都能渗透到冥海内动手脚,那就说明这儿并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只要江衔仍旧在外寻找着失落的神魂碎片,就必然冒着暴露被针对的风险。 江衔若要自保,必然要动用沧澜剑,世上的人只要看见沧澜剑出鞘就能意识到师尊的身份。 抛开这点不谈,极影裂缝之地下面的煞气没有被封印完全,竟然还能渗透到冥海之下,这不得不让扶饮生出莫大的危机感。 现如今既然确定了以冥海龙王为首的大部分冥海海族都是友军,刚好就能够借着这次机会将两片神魂碎片一举融合,这样只要江衔再拿到青阳宗里放在封师叔手上的那片神魂碎片,几乎就能够直接恢复到原来鼎盛时期的修为。 扶饮盼着他的神明再次重回世人敬仰的高度上,已经盼了很久很久了。 “不急,”江衔轻轻应了一声,静了半晌,看着他轻声说道,“我可以抱一抱你吗?” “……” 扶饮喉间一酸,刚干了的眼泪又似乎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想说的话忽然堵住,挤不出来一个字。 他僵在原地半晌,在眼泪涌出来前垂下了眼眸,伸手抱住了江衔。 江衔呼出一口气,轻拍着小徒弟颤抖的脊背,笑着说道:“别担心,为师还不至于弱到谁都能欺负吧。” 扶饮埋在他颈窝处不敢抬头,略带哽咽地嗯了一声。 他躲在师尊温暖的怀里,眼泪簌簌而落,终于像是变回了曾经那个拥有随意撒娇权力的任性小孩,带着略微明显的鼻音说道:“徒儿有时候真想……” 江衔等了半晌没听见下文,说道:“真想什么?” 扶饮喉咙动了动,半晌闷闷说道:“您会答应么?” “当然了。”江衔轻笑了一声,道,“只要你说出来。” “……” 扶饮埋在他怀里,颤抖到眼中已经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了。他努力想要压抑住脆弱的眼泪,然而越是这样,眼泪就越是汹涌无法控制。 真矫情,扶饮在无声的哽咽里唾弃自己。 他的师尊总是这样,温柔得像是什么都不会拒绝,他的任何无礼又任性的要求都会满足。 扶饮也不想管自己会给师尊留下什么样的印象了,他自暴自弃地哽咽着说道:“……您怎么总是这样啊。” 总是这样无条件接纳和答应,像是根本没有脾气似的。 “我怎么了啊?”江衔失笑,把鸵鸟徒弟从怀里薅出来,看着他泛红的漂亮异瞳,低声说道:“你刚才说想要什么?” 扶饮张了张口,差一点——就差一点,就真的把心中藏了这么多年的大逆不道的念头说了出来。 他忍着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唔了一声,慢声道:“不能告诉师尊……您会生气的。” 想要把师尊锁在九重天里,那里绝对安全,他逃不出去,也绝不会有该死的煞气侵扰。 想看师尊同他交缠勾动,分开后呼吸略显急促,向来冷心冷情的俊美面容上沾染上动情神色的样子。 想看他被锁链锁住素白的手腕脚踝,然后被温暖包裹后蹙着眉克制又隐忍的样子。 或者……锁住自己也行。把所有的掌控权都交给师尊,反锁在身后也行,扣压在头顶也行,然后愉悦地看着师尊惩罚自己。 怎么不会生气呢?若是师尊有读心术,或是能够看见别人脑中所想,大概怕是能够当场把他这逆徒逐出师门。 “……”江衔道,“你什么都不说,那我可真生气了。” 扶饮克制又眷恋地收紧了臂弯,闷闷道:“没事的,师尊别生气,您快把徒儿体内的神魂碎片取出来吧。” 他还是有理智的,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可以说。 他不敢让师尊知道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若是让师尊知道,他们怕是连师徒都做不成了。 江衔:“……” 行吧。 江衔任他抱着,垂了眼眸,看着他肩宽窄腰的青年身量,忽地说道:“饮儿若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同为师说的。” 扶饮一愣。 从前还在青阳宗的时候,扶饮算是宗内少年老成的弟子,修炼刻苦,知恩图报,待人有礼,拿他一点什么资源都要死要活不肯收,懂事得让人心疼。 江衔不止一次同小徒弟说,想要什么,只要不是横刀夺爱天地不容之事,江衔基本都能给他弄到手。 小徒弟被教训了好多次,才勉勉强强听进去了一点,每次收了师尊给的生辰礼、进阶礼,都要想方设法地找由头送些别的东西回去。 现在可好,他养了这么多年的徒弟,好不容易养得活泼一点了,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变成了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杀千刀的煞气。 早晚把它摁进土里。 江衔轻拍了拍愣住的扶饮,素白的指尖点在他的眉心,扶饮只觉得一阵牵引力传来,识海内有什么东西忽地被引了出去。 扶饮识海一空,片刻之后,就见江衔手中便又多了一片淡金色的神魂碎片。 “您当初把神魂碎片给我,是想要我不被煞气侵蚀神智吗?”扶饮呼出一口气,低眸道:“对不起师尊,我还是入了魔。”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江衔揉了一把小徒弟的脑袋,轻声道:“修灵修魔,不过都是一种方式罢了。何况人族和魔族井水不犯河水,又不是死敌,不必在意。” 眼见着江衔就要开始找地方融合神魂碎片,扶饮却又发现自己心中挣扎生长的旖旎念头又被师尊那句什么都可以勾出来了。 扶饮看着江衔挺直的背影,忽然发现人真的是一种十分贪心的生物。 师尊陨落之后,他执拗地不肯听劝,想着只要能够找到师尊的神魂碎片,哪怕只有一片也好,一片也能供他小心翼翼地温养,即使没有复生的机会,也能聊作念想。 等扶饮真的找到了江衔破碎的神魂碎片后,却又欣喜若狂地继续寻找着下一片神魂碎片,逆天而行地妄想复活一个魂飞魄散之人。 等到江衔真的回来了,安全了,在扶饮面前会笑会垂眸,会抬眸幽静地看他的时候,扶饮又私心想要这人知晓一些罔顾三纲五常的旖念,还会如同梦中一般轻笑着回应。 扶饮喉咙动了动,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试探地张了张嘴,开合几次,最终狠狠心,问道:“师尊……您记得之前,我中了碧欲花的花粉那一回吗?” 江衔的动作一顿。 他似乎是想偏过头来看一眼扶饮,但是却没动,半晌,江衔缓缓道“……怎么了?” 扶饮愣了一下,总觉得江衔有什么不对,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扶饮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何。 他还没开口,却听江衔低低道:“你当时还有记忆么?” 扶饮急忙澄清道:“没有……那时徒儿中了太多的碧欲花花粉,神智已然昏沉不清,不记得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幸得您出手,徒儿这才安然无恙。” “所以……”扶饮抿了抿唇,鼓起勇气问道,“所以徒儿也是想问一下,当时徒儿有、有没有……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举。” 他当时实在被这带有情毒作用的花粉折.磨得痛苦不堪,哪还记得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不狠狠冒犯师尊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扶饮自觉想得很周全,若是他忍住了没有冒犯师尊,扶饮还可以借机假设一下自己若真的做出了冒犯的事情,问师尊会是什么反应。 一般都会收到暗示的……吧? 而如果当时自己真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做了什么,江衔肯定是有记忆的,到时就看师尊的反应就行。 然而还没等扶饮见机行事,他就看见江衔面色骤然变了。 扶饮一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他……从没有见过师尊这么变过脸色,师尊向来是沉稳镇定的,好似天崩地裂都无关紧要一般。 扶饮无措地站在原地,勉强笑了一下,干巴巴地道:“师、师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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