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知道我为了做这具身体偷偷薅了多少土地神的宝贝灵草,为此甚至还挨了他好几天骂。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就放心用吧,用不回本我就白挨骂了!!!” 江衔:“……” 第9章 就给我靠 魔界九重天。 江衔醒后不久,就被扶饮揪着准备前往剑冢了。 裙主唯一id📌V❤️: 𝗷𝗶𝟬𝟳𝟬𝟭𝗶 算算日子,剑冢开启的时间也正好在附近,他们从九重天出发,御剑去剑冢大约需要两天时间的路程,他们现在出发,差不多刚刚好。 江衔没有说不的权力。 就连他在出发前经三番两次跟扶饮打探他们九重天的厨师从哪挖来的,扶饮都不告诉他,只是神情略微异样地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可恶。 就当两人准备出发前,九重天殿上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是一檀和一乐两人。 他们就近让医宗的人帮忙处理好煞魔造成的伤口之后,确认没事了,便匆匆赶往了九重天。 然而大殿门一开,他们就看见准备出发的扶饮和江衔两人,连忙问道:“尊上,你们这是要去哪?” 扶饮看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地在旁边的刀架上挑选着长剑,没什么耐心地说道:“问这个什么?” 他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跟别人一起同行,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即使这两个连一个没有神智的躯壳都看不好的废物是他曾经师门的小辈,扶饮也觉得自己已经给足面子了。 办事办成这个样子,扶饮甚至没开骂,要换成他的魔族下属们早就要被他扔进万魔窟里呆上个三天三夜。 江衔倒是开口解释了:“去剑冢。你们也要去么?” 一檀和一乐看了气定神闲地站在后面的江衔一眼,硬着头皮说道:“没错,尊上,我师弟正好缺一把本命剑,正好想去剑冢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进去选到一把好一点的。” 扶饮半搭不理地一掀眼皮,目光不明地看了这两小辈一眼, 他对除了明渊以外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太多的耐心,这两人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大约是生怕他一个怒气之下把江衔掐死,非要跟上来看着。 扶饮面上敷衍道:“随便。别拖后腿就行。“ 一檀和一乐习惯了魔尊的狗脾气,甚至于在听到扶饮没有赶他们走的时候还小小地高兴了一下。 看这样子,扶饮应该是需要利用江衔做什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杀了江衔。 一檀和一乐如今对江衔的态度有些微妙,一方面江衔用别人的身体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说幸好没出事,否则他们也无法释怀。 但另一方面,江衔虽然自作主张,但救了他们也是真的,除非他早就算计好了扶饮能够成功救下他,否则无论如何一檀和一乐都是认这一个救命之恩的。 “对了,”一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问江衔:“在下名为一檀,这是我师弟一乐,还不曾知道你的名姓,可否告知一下,路上还好称呼?” 江衔爽快道:“江衔。平湖江,远山衔。” 话音刚落,身旁就传来了巨大的金石碎裂声。 三人皆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发现本来在挑选武器的扶饮身前的刀架不知为何碎裂开来,架上架着的各色兵器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其间掉落的时候兵刃相接,不时互相剐蹭到别的锋锐剑刃,发出仿佛刮擦玻璃般的嗞啦声响。 “……” 江衔忍过那阵剐蹭的声音,沉默片刻,说道:“你这刀架的质量,是不是有点……?” 一檀和一乐压根不敢说话。 这刀架在九重天里挂了许多年质量都没有出过问题。刀架是用上好的玄铁石砍削而成的,随便取一把兵器往刀架上砍,都得是兵器先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碎了。 他们跟魔尊打过交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刀架的问题。 既然不是刀架的问题,那么是谁的问题就不言而喻了。 扶饮的手还按在其中一把重剑上面,他站在原地凝固了半晌,面上的表情藏在阴影处看不大清,只有那双妖冶的异瞳直勾勾地盯着江衔,眸光晦涩。 江衔也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只是莫名觉察到了微微的寒意,像是被猛兽盯上,仔细地审视打量。 半晌,只听得扶饮低得发沉的声音:“江,衔?” “……嗯。怎么了?” 扶饮垂下眼睫,说道:“没事。走吧。” * 江衔不会御剑。 御剑飞行是金丹期弟子才能掌握的能力,江衔如今才只是炼气期的修为,可以说与凡人毫无二致,压根没法上剑飞。 又因为江衔是扶饮的重点监管对象,因而他十分顺理成章地被扶饮揪到了他的剑上。 江衔低头,目光不经意瞥见了扶饮腰间的剑。那把剑安静地收入鞘中,似乎从来没有出鞘的意思。剑柄处挂着的琥珀石随着动作一摇一晃,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微的光芒。 到现在为止,江衔没有见过扶饮腰间的剑出鞘,如今扶饮御剑用的还是他从九重天宫殿的刀架上选的。 云雾在周身流动,江衔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同云天靠近,不由得抬手触碰了一下身边的云朵。 飘渺梦幻,带着些许的凉意,轻柔得似有若无。 剑身很稳,江衔站在剑上,却也不会摇摇欲坠。 他低头看着逐渐只有模糊景色的大地,眼中流露出微微的新奇。 两人脚下的云层翻滚不息,山脉在其间静静起伏,御剑飞行的风被灵剑撑起的防风罩挡下,因而江衔并不会被风吹得狼狈。 在修仙世界里御剑飞行,属实是让江衔开了眼,新鲜得不行。 扶饮站在他身后,一低头就能看见江衔的侧脸。 长而微弯的眼睫遮不住半分那双幽静长眸里流露出的好奇,总让扶饮陷入不知名的恍惚。 如果说之前这只是一具同明渊仙尊有七八分相像的躯壳而已,那么现在多了这双漂亮灵动的长眸,就连扶饮都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站在他身边的是师尊本人。 从前这具身体里没有魂魄,那双眼睛再怎么好看,都是无神空茫的。 但奇怪的是,阿木之前还只是少年身形,几十年过去了也才长高了一点,扶饮分明记得之前他还只是到自己胸口的。 然而此刻,扶饮站在江衔的身后,忽觉他已经到了自己下巴处了。 江衔。 是巧合么。 如今世人提起他师尊,都是唤的明渊仙尊,鲜少人知道明渊的名讳,正如大家都探究不到他的背景出身一样。 从前扶饮还在青阳宗的时候,听师长们也是明渊来明渊去地叫,如此想来,却是没有听过他们直呼过师尊的名讳。 但扶饮从前只是以为大家都这么叫习惯了,因而才不唤师尊本名的。 就在扶饮出神的间隙,他身前的人无声无息地往旁边一歪。 扶饮眉尖一蹙,立刻伸了手环住江衔,稳住了他的身形。 扶饮:“?” 这人是第一次御剑他能看得出来,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低头看去,才发现江衔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就连差点摔下去都没有感知,显然是睡着了。 被扶饮这么一环,安静睡着的人便不自知地靠在了扶饮身上,呼吸轻浅平稳,一点也没有因为这点小插曲被打搅睡眠。 站在万里高空之上也能睡着? 扶饮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很快,扶饮便反应过来,到现在他们已经在天上飞了近乎一天一夜了。 江衔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跟凡人没什么两样。 他们在天上飞了这么久,江衔也没有灵力傍身,自然无法像他们一样在天上飞几天几夜不合眼都没关系。 更何况从之前他一点灵力都用得这么费劲,就能看得出来江衔的神魂状态恢复得十分缓慢。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本就很近,几乎是挨着的,江衔又无声无息地倚着他,扶饮僵在原地,自知欠妥,退也不是,喊也不是。 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距离了,现在就是感觉哪哪不对劲。 扶饮迟疑着,缓缓松开了手,半晌又见江衔悄无声息往一旁歪去。 扶饮:“……” 遂抬手把人环了回来。 第10章 小家伙他 江衔听见耳边的风声,忽然惊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 江衔自从醒来之后就感到精神容易倦怠,但他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不过长时间的御剑让他精神上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只不过是想闭上眼小憩一会,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 一瞬间的惊醒让江衔骤然找不到重心失了平衡,然而此时腰间稳稳托着的手稍微一用力,便将江衔环了回来。 江衔:“?!”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仅不知何时睡着了,还是靠在人家身上、被扶饮环着腰睡着了的。 “……”天。 扶饮见他站稳了,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他御剑落了地,把看起来似乎同样不习惯的江衔放了下来。 毕竟两人也不太熟,不久之前还针锋相对过,现在这样过分亲昵的动作,总让人觉得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江衔清了清嗓子,道:“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多谢。” 扶饮嗯了一声。 一檀和一乐见扶饮落了地,也跟着从剑上下来,上前问道:“怎么了?” 扶饮一抚指间的储物戒,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木舟,抬手一抛,木舟的身形便忽然拉长拉大,变成了能够容纳五六人左右的灵舟法器。 江衔刚醒,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到了?” 扶饮率先上了灵舟,淡淡道:“没有,我们换乘。” 闻言,江衔噢了一声,下意识跟着上去了。 等坐上了足以容纳五六人的灵舟里,江衔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扶饮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太一样了。 好像更有耐心了一点。竟然还会解释。 明明之前问扶饮他们家厨子从哪挖来的,他死活不肯说来着。 灵舟上有小隔间可供人休息,江衔不客气地钻进了其中一间。 灵舟作为飞行的代步法器,内部开辟了几处空间用作休憩,因而这儿虽然地方小,但是该有的都有,放了一张供人歇息的床榻,门口旁边放了一张桌子,桌上有一套茶具,茶壶里面盛了温凉的茶水。 方才在剑上睡了一程,虽然缓解了一点疲惫,但江衔仍然困意未消,此时躺在榻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眠。 …… “会写自己的名字么?” 明渊跪坐在案前,流云广袖铺了大半地板,像是落了层层叠叠的干净的雪。 青木案上摆放着一方砚台,明渊面前铺着一张雪白宣纸,而扶饮乖乖蜷在他怀里,捏着笔的手被明渊握着。 那只手干净修长,温暖的体温顺着手背似乎要透进扶饮心里。 扶饮无端紧张起来,连声音都显出了几分小心翼翼:“……不会。” 明渊听了,便开始动手教他学写自己的名字:“手放松,适可而止就行,不要这么紧绷,会累的。” 扶饮手心出了汗,他感受着手背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道,屏息跟着师尊一笔一划在宣纸上写着什么。 写完,明渊看了一眼方才的成果,念道:“扶饮。认得么?这是你的名字。” 扶饮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了,喉咙里有些痉挛,于是扶饮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盯住方才师尊教他写的那两个字,努力记住它们的笔画。 半晌后,扶饮又握着笔,用生疏的姿势又写了一遍,写完仔仔细细地对照着,确认写对了,这才放下了笔,说道:“会了。” 那字比明渊带着他写的要小上一点,字迹稚嫩青涩,却是将明渊的字模仿了个十成十,若是离远了看,怕是会误认为是一个人写的。 “还挺好看。”明渊眼里浮现了一丝笑意,道:“你封师伯可真够意思,这么有灵性的弟子舍得送给我来教。” “……”扶饮听出了明渊这是在夸他,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尊……太夸张了。我……弟子连字都认不全,这回还只是会写自己的名讳而已,旁人早就能熟读诗书了。” 明渊挑眉,“这有什么可比的?别人得反反复复练习无数次的东西,你一遍就能学得大差不差,如何就比旁人差?” 扶饮被这么直白的夸赞夸得耳尖泛红,无措得想小声反驳,然而还没开口就就被明渊提前打断了:“你说了不算,听我的。” 扶饮:“……” 他的师尊,是有些不由分说在身上的。 明渊低头看见小徒弟难掩震惊的眼神,着实觉得有趣,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扶饮的脸,把他捏回神后,这才心情愉悦地说道:“再学点什么?” 之前明渊一直在闭关,收徒这事还是封停桑和青阳宗那些长老们自作主张给他张罗的,只不过是象征性地送信通知了他而已,反正明渊同不同意都不妨碍他们给自己找徒弟。 等到他出关之后,已经是扶饮拜入他门下的第三个月了。 虽然今日是第一次见面,虽然第一次见面他就把小徒弟薅进了怀里,虽然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小徒弟看起来似乎很紧张,连脊背都挺得板直,无措得身体僵硬。 但问题不大。 扶饮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子骨却像是只有十岁一般,根本没有长开,应该是营养不够。 此时扶饮乖顺地蜷在明渊怀里,紧张和僵硬都被玩笑似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扶饮抬头,安静地仰望着明渊。那双异瞳一只瑰丽妖冶,一只灵动澄澈,剔透如琉璃,带着少年人天然的不谙世事。 像只无声收起爪牙的小兽,安安静静地任由明渊逗弄,如何都不会生气。 有点乖。明渊心想。 而此时扶饮抬头看着明渊,看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看他清逸出尘的完美侧脸,看他高耸的鼻梁,看他眼尾锋利的长眸。 扶饮从小便听说过青阳宗有一位清冷出尘的仙尊,容貌恍若天神,性情却是极好的。修为已至半步化神,是当代最强的人族大能。 而此时,他离从小仰慕的仙尊这般近,仙尊随手一招,便将他带进了怀里,亲自一笔一划教他写自己的名字,清雅的嗓音就响在耳边。 明渊仙尊的容貌自然出众无比,那双长眸微微垂着的时候,神情认真又专注,像是无时无刻都有着无尽的耐心。 扶饮心中蓦然一动。 小徒弟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放松了下来,犹如交付信任般靠在了明渊身上。 鬼使神差地,扶饮听见自己低声说道: “您。” 明渊一怔。 然而话说出口之后,扶饮才意识到这句话似乎太过冒犯了,不由得心下懊恼起来,刚想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就见明渊笑了起来。 他伸手握住了扶饮拿着笔的手,在“扶饮”二字旁边又写下了两个字。 这一次,扶饮目光专注地看着明渊的走笔,看他点折提勾,最后潇洒收笔。 扶饮在心中一笔一划地将明渊方才教他的笔画描摹了无数遍,这才敢动笔在纸上写,生怕错漏了什么步骤。 他写得专注又认真,仿佛不是简单地学写一个人名,而是虔诚地抄送经文一样。 明渊失笑。 写完,扶饮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半晌,又抬头看向师尊,问道:“这两个字,是读作‘明渊’吗?” 扶饮不认识这两个字,但是他在别人口里听过许多次明渊,于是照着记忆中的发音念了出来。 以防万一,还是确认一下吧,不然出去把师尊的名讳念错,那可就尴尬了。 岂知明渊却道:“不是。” 他看着面露茫然的小徒弟,低笑道:“‘明渊’呢,只是我随便取的,他们管这个叫做……道号,旁人这么叫以表尊重罢了。同一个人的名字是不一样的。” “江衔。”明渊这样说道,“平湖江,远山衔。” “我名江衔。” 第11章 风月无边 漫天煞气疯狂涌动,闪烁着光芒的封印法阵在煞气之中若隐若现,而阵眼中央的人被万千煞气穿透,来回撕扯着神魂的痛苦却没有让那人握着剑柄的手颤抖半分。 那人一身白衣染血,隐没在浓郁遮天的煞气之中,手中神剑稳稳地一寸寸钉下,最终在彻底钉入阵眼之时,地下的巨大阵法骤然爆发出一阵强烈耀眼的光芒。 万千煞气仿佛预知到了自己即将被封印在地底裂缝之中的命运,纷纷不甘嘶吼着,但最终却仍旧只得顺着神剑剑身涌入地底裂缝。 阵法中央的人白衣猎猎,背脊挺直,如竹节般清俊挺拔。 同他手中那把剑一般。 那人的面容生得俊逸非凡,剑眉斜飞入鬓,飒然风姿令人一见便挪不开眼。 明渊仙尊在世人眼中,大抵如清冷的谪仙一般。 明渊仙尊不笑的时候,便如仙人般遗世独立,周身清冷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没有哪个弟子敢抬眼看他。 他不常笑,却是会笑的。 仙尊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间浮着的笑意都显得浅淡,却惊艳得令人失神。 这样的笑容,青阳宗的人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仙尊座下唯一的徒弟第一次下山游历平安归来,仙尊接住满心欢喜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徒弟时。 还有一次便是现在。 不同的是,这一次明渊却没有伸手接住惶然向自己踉跄奔来的小徒弟。 他只是毫不在意地拭去了唇边溢出的金色血液,抬手轻点住了小徒弟的眉心。 扶饮被定在原地,双眸猝然睁大。 明渊无奈笑着:“都是血,就别过来了。” 到了这个地步,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明渊的身影在迅速地虚化消散。 明渊仙尊与天地同生,生来便有一柄神剑傍身。 如今明渊仙尊以手中神剑作阵眼,却是被万千奔涌无尽的煞气穿透,以魂飞魄散的代价镇住了煞气源头。 在完全消散的最后时刻,明渊伸手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将只到自己下巴处的小徒弟轻轻拥进了怀里。 有温热的液体沾湿自己的前襟,明渊静默片刻,轻声道:“看不见饮儿长得比我高了,怎么办啊。” 扶饮埋在他颈窝处,压不住喉间的痉挛,颤抖得呜咽出声。 明渊微阖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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